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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了再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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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她换衣服的时候,邺柏寒无意中发现她的胳膊上,淤青了好大一块,而那个地方,正是他早上死死捏住的地方。
  可恶的,该死的自己!在这一刻,他的心痛得要命,恼恨得真想捅了他自己。
  其实,在邺柏寒帮她换衣服的时候,汪小雨的眼睛曾睁开过,但都是毫无意识的。她的昏沉,不仅因为高烧的缘故,还有她的意志。
  今天,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给她的压力,几乎让小小的她无法承受。于是潜意识里,她放任自己的大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汪小雨眉头紧蹙,呼吸粗粗的,极不均匀。睡梦中,她感觉周身好热好烫,似有火在熏烤。对,是火,还伴有呛鼻熏眼的浓烟。
  于是,睁开亮晶晶的小黑眸子一瞧,发现自己躲藏在表姐家洗衣机的滚桶里,里面,还有未洗的衣服。哦,是了,她正跟姐姐在捉迷藏。
  可是姐姐人呢?她都等得睡着了,怎么还不来找她?
  洗衣房紧连着厨房,光线暗暗的,除了洗衣工,平时几乎没有人进来。喔,肯定是她藏得太好,姐姐找不着她了。
  掀开头顶上的衣服,她揉揉眼睛,准备爬出来。谁知刚刚一探出小脑袋,就瞧见了表姐的背影,她吓的,连忙将小脑袋瓜子又缩了回去。
  表姐,她最怕了,上次藏在挂衣柜被表姐抓住后,她的小耳朵差点被表姐揪掉了,好痛的,要是这次被表姐抓住,肯定又要揪耳朵,骂她不长记性。
  这时候,她听见了表姐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可真是命大啊,居然没有把你淹死!”上次,她和邺显政精心设计,原以为这老女人葬身海底了,没想到两年之后,在她和邺显政举行婚礼的前夕,却活着跑了回来。
  “唔……唔……”唐秀雅的嘴巴,被一条毛巾堵住,曲卷着躺在地上的身子,被一道又一道的绳索捆绑住。现在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瞪着喷血的两眼,发出声嘶力竭地闷吼。
  一年前,她在几百公里之外的一家医院醒来。据医生讲,她是几个月前落海时,头碰在了礁石上,头部受伤后造成昏迷,她在医院里整整昏睡了半年之久。
  刚开始,她连姓什名谁都忆不起来,后来慢慢的,大脑里便出现了一些记忆的片段。靠着这些小片段,她终于找回到了柳城,只是没有想到,她寻回来的这天,恰巧是邺显政的大喜日子。
  当看到邺显政和眼前这位蝎子心肠的女人时,唐秀雅的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一下子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他俩的谋杀!可是,已经迟了。
  邺显政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大他七岁的妻子,会死里逃生跑了回来。他谋杀她,缘于唐秀雅的父亲生前立的遗嘱。可恨啊,全国数一数二的企业,他居然没有继承权,那他当年费尽心机,娶这相貌一般的老女人干什么?
  好在,家中的佣人全部换了,没有谁认识她。他将她骗进房间,不给她任何呼救的机会,便将她五花大绑藏在房间的柜子里。
  后来,邺显政以婚礼现场需要人手的理由,让家中的佣人全部去教堂帮忙。他是新郎,无法脱身,于是,他便让妍丽下手。
  妍丽谎称有孕在身,需要休息,趁别人没注意,她换了身衣服,随即从教堂的新娘休息室,偷偷潜回了邺宅。
  此刻,化了新娘妆的妍丽,美得像一个天使,但她天使般的面孔上,却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狞笑。
  瞧着脚下的唐秀雅,妍丽狞笑着,带着几分得意娇声说道:“很抱歉,你如果不死,我和显政就得玩完!”
  是的,如果这老女人不死,两年前的谋杀就会败露,所以,她必须死!妍丽面目狰狞,扬起手中的小棒槌,对着唐秀雅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见“嘭”的一声,唔唔唔像要暴出眼珠似的闷吼,便戛然停止。
  血……血……躺在地上的“奶奶”,头上冒出了好多和血!汪小雨吓的,双眼紧闭,小脑袋瓜子都缩到脖子里去了。
  她想大汪大叫,想哭喊着要妈妈,可是,她怕表姐,表姐的脸好吓人哦,如果她哭叫,表姐准得用手中的小棒槌,敲她的头。
  瑟缩着身子,小脸深埋在双膝间,再也不敢朝外面偷看一下了。
  妍丽先将唐秀雅打昏,然后扔掉手中的小棒槌,就着手纵火。说她不慌不怕,那是假,她现在干的,可是杀人的活啊。但是她狰狞的面目,却显得格外坚定、从容,因为这老女人若不死,她自己就必死!
  怕火势太大,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撤离,就被发现了,妍丽只引燃了一处,她相信,在这干燥的秋天,不出一会儿的功夫,这间洗衣房连同厨房一起,会化为灰烬,也许火势会漫延,将整个邺家豪宅焚毁,但与性命比起来,烧毁一幢豪宅算什么?
  拍拍手掌的灰尘,妍丽狞笑着,朝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唐秀雅再次看了一眼,随即关上门,调头就跑。
  汪小雨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小身子缩成一团蹲在洗衣机里,后来听见了关门声,以及表姐远去的脚步声,她才大着胆子探出头:火?!
  “哇……妈妈,我要妈妈……”
  一看到火光,汪小雨吓得大哭了起来。此时,她已经五岁了,深知失火的恐怖,远远要比表姐带给她的惧怕,大很多。
  现在,她也不管自己是否会被表姐发现,扯开喉咙大哭着,要从洗衣机里爬出来。由于惊吓过度,发抖的两腿总是抬不上去,反反复复几次,才总算从滚桶里爬了出来。
  小小的她,根本没有想到要救人,室内越聚越多的浓烟,以及漫延过来的火苗,令她害怕极了,她边哭,边朝门边奔跑,孰料脚下一绊,小小的身子朝前一扑,便趴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她就听见那位“奶奶”的痛哼。
  唐秀雅被呛喉的浓烟一熏,意识本来就有所苏醒,现在经汪小雨一绊,昏昏沉沉的脑子,便完全清楚过来。
  当看到哭泣的汪小雨,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嘴里情急地唔唔叫着,瞪着祈盼的眼睛,冲着这小人儿使劲的点头、点头:孩子,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吧!
  她每点一下头,前额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便点点洒落。
  汪小雨瞧着血脸“奶奶”,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她哭着爬行了几步,然后站起身想跑,但,“奶奶”充满哀求的眼神,还有情急的唔唔声,让她犹豫起来。五岁的她能够懂得,“奶奶”那是在向她求救。
  于是,她调转小小的身子,便来拉“奶奶”。可是,任她怎么拉,任她怎么拖,“奶奶”还是躺在原地不动。她太小了,不仅仅气力不够,而且她的智商,也不能够跟成人相比。她甚至没有想过,要取掉堵住“奶奶”嘴巴的毛巾。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两分钟,眼看火势漫延过来,而被密封在室内的浓烟,呛得人要窒息。唐秀雅绝望了,朝着汪小雨吼叫一声,然后抬起下巴,朝门的方向示意,她要这小人儿赶紧离开!
  汪小雨抹着眼泪,望了“奶奶”几眼,便撒腿朝门边跑去。她打开门,冲着室内哭了几声,才转身跑走,她要去找妈妈来救人。
  在主宅门口,奔跑着的小身影,猛地撞在一个提着箱子的大哥哥身上。
  这个大哥哥,就是邺柏寒。
  在妍丽潜回来杀人之前,他就已经回到家了。这个家,他至少半年多没有回来过。今天回来,是打算将需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拿走,他明天的飞机,去美国,之后将永世不再跨进这个家。
  他边收拾,边回忆母亲在世时的一些点点滴滴,心中无限酸楚。他的母亲,太善良,为了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一直忍受着父亲的花心。
  没有想到,忍了那么多、那么久,妍丽的介入却令她无法忍受,跟父亲吵了一架之后,投海自杀了。
  想到这儿,邺柏寒整个心都是痛的。他毫无眷恋,拎起箱子就走。这个家,到处充斥着妍丽的骚味,母亲的味道,他已经嗅不到了一丝一毫了。
  快步下楼,刚刚拉开门出来,一个小女孩就撞了上来。
  这小女孩大约四、五岁,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泪水和灰尘的混合泥浆,像是敷的面膜,涂满了整张小脸。
  她惊恐万状,呜呜哭着看了他一眼,小身子一钻,便跑到了客厅中央:“妈妈,呜……妈妈……”
  邺柏寒诧异极了,他回来的时候,铁门紧闭,家中空无一人,他不知道这小女孩是从哪儿钻进来的,不禁带着几分好奇,他停下了脚步。
  “妈妈,呜……我要妈妈……”汪小雨急得打转转,冲着空荡荡的客厅边喊,边哭,那小模样儿,不知道有多么焦急,有多么伤心。
  刚刚,客厅里还有好多好多的人,可是这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影,妈妈、姐姐都不见了。呜呜……
  小人儿站在大厅里,哭着朝四周喊了一通,见没有反应,便手抹眼泪调头往外跑。那个“奶奶”,还在洗衣房里!
  一抬头,看到大哥哥还站在门口,于是哭着跑上前,向他求救。
  “哥哥,呜……”汪小雨哭着喊了一声,便去拉他的手。
  邺柏寒一见她的脏手伸过来,赶紧往旁边一闪,阴着脸凶了她一声:“你要干嘛?!”
  她的白纱裙虽然很脏,但很漂亮,还有红色的小皮鞋,看样子也是全新的。他猜,她应该是来参加婚礼的小客人,只是他不懂,所有的客人全部都去了教堂,她家大人为什么没有把她带走呢?
  汪小雨不理他恶劣的态度,追着继续想拉他的手。“哥哥,火,失火了,呜呜……”她哭着,断断续续告诉他。
  失火了?邺柏寒一惊,似乎,空气中的确有股子浓烈的烟味和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于是,他冲下主宅的台阶,眼神快速朝四周巡视了一番。
  果然!虽然看不到火苗,但洗衣房却不断有浓烟冒出。邺柏寒扬起嘴角,恨恨地一笑:烧吧,烧吧,最好将整个邺宅,统统化为灰烬!
  他一脸恨意,连看也没有看汪小雨一下,拎着行李箱就走。
  汪小雨一看,大哥哥不是去救火,而是要离开,她急的,哇的一声大哭着追上去:“哥哥,里面……里面有个奶奶,呜呜……”
  “你是说,里面有个奶奶?”邺柏寒大惊,手指洗衣房,大声急问。
  汪小雨浑身都在抖,哭着点点头。
  得到证实,邺柏寒扔下箱子,朝着洗衣房狂奔而去。不管里面是谁,那怕是害母亲自杀的妍丽,他也要救出来再说!
  要汪小雨离开之后,唐秀雅并没有放弃求生。她想活,她想见到她的柏儿,她想当面告诉他,妈妈没有死,妈妈还活着!
  在这股强大的求生意愿下,她捆绑倒地的身体,不断地向前蠕动,不断地点足蹭肩,拼命朝着敞开的门蹭着,奔着。
  可是,敞开的门虽离她只几步之遥,但对于她来说,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而此时,四周的火苗已经连成一片,熊熊燃烧着,想将她吞噬。
  只觉得一股热浪狂卷而至,唐秀雅胸口一紧,便失去了知觉。
  邺柏寒赶到的时候,火光和浓烟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他没有犹豫,屏住呼吸一头扎了进去。洗衣房最多也就十几平米,一分钟之内应该能够把人抢救出来。
  敞开的门,是滚滚浓烟的唯一出口,邺柏寒冲进去的那一刹那,他被扑面的浓烟熏得睁不开眼,摸着前行了两步,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睁开,脚下一绊,险些令他摔倒。
  凭感觉,绊他脚的,应该就是那位“奶奶”!弯腰触着人后,他立马将人往腰间一夹,便迅速撤到了门外。
  做所有这一切时,他都是闭着双目的,因为那烟那火,太浓太烈,眼睛根本就不能睁。
  他将人往地上一放,紧接着,他就发现这人是……
  “妈!”邺柏寒这声妈,撕心裂肺,凄厉的呼声,震撼了邺宅的整个上空。伴着凄厉的喊声,他已经将母亲裤脚处燃烧的火苗扑灭,随即,赶紧解捆住母亲的绳子。
  刚刚救人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捆绑的绳索了,此时,他顾不得多想,抱住母亲摇着晃着喊着:“妈,您醒醒,您快醒过来呀!”
  极少流泪的他,大哭了!
  这时候,汪小雨的小身影已经跑了过来,当看到“奶奶”的血脸,她发抖的小小身子,便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好像刚刚坐了旋转木马下来,想吐,想晕倒。
  吸到了新鲜空气,再加上儿子的摇晃,唐秀雅悠悠睁开了眼睛。她浑浊的两眼,在看到朝思暮想的面孔后,突放异彩:“柏儿。”
  喊声,很小很弱,她想抬手去触摸儿子的泪脸,可是,胳膊痛的令她抬不起来。这疼痛,也提醒了她,于是,她神情紧张,弱弱的声音又快又急地:“柏儿,快,快带妈妈离开,有人要杀害妈妈,快!”
  说罢,老人头一歪,又昏厥过去。
  “妈!”痛喊一声,邺柏寒一把将母亲抱起,然后,朝着大门发疯似的狂奔。
  汪小雨跟着跑了几步,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闪,小小身子摇摇晃晃的,一头倒在了绿油油的草坪上。
  趁拎箱子,邺柏寒朝身后看了一眼,刚好,汪小雨昏倒的一幕被他看到。可是,他无法顾及,怀抱母亲,飞速冲出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邺宅。
  沿湖大道,邺宅。
  汪小雨躺在豪华柔软的大床上,眉头紧蹙,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哼哼,偶尔,还会发出几声透着惊恐的梦呓,睡得极不安稳。
  邺柏寒坐在床沿边,俯身凝望她的眼神,显得非常焦急,非常担忧。
  她额头上的毛巾,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可灼人的体温,似乎还没有降下来。他在考虑,是否将她送到医院去。
  “火……火……”突然,汪小雨扬起手臂,在空中乱挥乱舞,那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好像是妖魔鬼怪来了,拼命的挥舞,拼命的驱赶。
  邺柏寒见状,急忙抓住她的手腕,随即双手一合,将她的两只小手,紧紧的,紧紧的捧着放在唇边。心头,情不自禁叨念着:宝贝,别怕,有我在!
  他不懂,自己为何会这般心疼她,担忧她。撇开她婚后恼人的表现不说,单凭找上门来的那个男人,及她拼命保护的举动,她就该死!
  对,他应该生气,应该不管她的死活,可瞧着她难受的模样,他的心却揪的生痛,这种担忧、心疼的感觉,唯有母亲生病时,他才会有。难道,仅因她是他的妻子?仅因她梦中害怕的火?
  此时此刻,邺柏寒浑身上下都被焦急和担忧所占据,心焦之下,瞧着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心疼,那般的情动。
  小蠢猪,快点退烧,快点好起来吧。从把她抱上床,邺柏寒的心里就老在叨念一些令他莫名其的话,其实,这些叨念都是他无意识下发出的,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梦中,汪小雨感觉有双神奇的大手将她呵护着,渐渐的,想烧焦她的火光及呛喉的浓烟,变小了变淡了,她的恐惧,在那双大手的保护下,也逐渐消除。于是,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紧锁的眉头,也不知不觉解了结。
  发觉她退了烧,邺柏寒欣喜极了,情不自禁,将唇边的手指连连亲吻了几下。
  连续两晚,他被这小蠢猪折腾的,几乎没有合眼,此刻一放松,一股疲乏的感觉,不自觉就朝他侵袭过来。
  他将紧捧的双手放入棉被,打算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他这样扭着身子,在床沿上坐了一整晚,的确很辛苦。
  谁知道,他的手刚一松开,这臭丫头就又开始乱动起来,好像极不情愿他松手似的。
  无奈,邺柏寒只得又将她的小手抓起紧握在掌中。后来,他实在太困,便撩开被子,半躺半靠,侧卧着躺在了她的身边。
  冬日的晨光,从米黄色的窗帘缝隙中,斜斜地透射到了房间里。汪小雨睁开眼睛,意识尚未恢复,只感觉温暖,舒适。于是,她眯着眼,张开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床很大,加上邺柏寒怕影响她,刻意侧卧在床沿边上,汪小雨伸向空中的手,并未触到他的身躯。
  又软又暖的床,令汪小雨倍感舒适,她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想起来。于是头一埋,打算接着再睡。
  汪小雨一动,邺柏寒就醒了,因心中担忧,他并没有深睡。睁眼俯视,满含关切地瞧上她略显苍白的脸。她,应该没事了吧?
  下意识的,他伸出手就去触摸她的前额。孰料,他的手掌刚一触到她的额头,汪小雨的双眸,就猛然睁开了。
  天啦,这人渣也在床上?!当一对上他“色眯眯”的眼神,汪小雨大惊,残存的睡意,顿时逃到了爪哇国。“哎呀呀,你想干什么?”她惊骇地大声叫嚷着,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然后,转身就往床下蹿。
  慌乱中,盖在身上的棉被绊住了她的双腿,于是乎,连人带被子,一同滚下了床。
  邺柏寒见状,既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吸了口气,便下床去抱她。她昨晚烧那么高,应该还没有完全好。
  汪小雨正掀裹住自己的被子,发现他的意图,连忙住手,满脸惊慌与恼怒,朝他叫嚷:“喂喂,你这人渣,不准过来!”
  该死的臭女人,总是这副眼神!汪小雨的防备与惊恐,惹恼了他。邺柏寒偏不听,偏偏弯腰,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你……你……”汪小雨望着他,嘴唇直哆嗦。昨天晚上,她明明睡在沙发上,肯定是这人渣,把她抱到床上来了。
  邺柏寒带着气恼,将她往床上一扔,脸色阴沉沉横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气哼哼去了洗漱间。蠢货,不知好歹,不知感激,害他担心了一晚,照顾了一晚,一觉醒来,却还是把他当恶魔一样的看待。
  汪小雨松了口气,望着洗澡间的门,呆愣了几秒,赶紧垂头检查自己。她怕他趁她熟睡,欺负了她,结果,她发现了身上的男式白衬衫。
  晕!
  不用说,这衬衫肯定是他的,至于怎么到了她的身上,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在,除了头疼、浑身乏力,其他并没有发现异样。
  快速溜下床,拿起扔在一边的睡衣睡裤,也不敢脱他衬衫,直接就往上面套:晕啊,他……他竟然趁她熟睡,给她穿男人的衣服!
  哦,是了,他是同性恋,他喜欢的是男人,所以他就将她装扮成男人。我妈呀,这人渣,真是变态啊。
  汪小雨越想,越觉得恐怖,发抖的腿脚毫无准头,穿了半天,脚也没有能够钻进裤筒。于是,慌慌张张跑到沙发前,打算坐下来再穿。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衣服好像是湿的,而且赤脚踩到的也是水。紧接着,她发现摆放在面前的药箱及几种吃剩的药,还有喝空空的茶杯。
  昨晚头疼不舒服,她自己知道,但她并没有吃药,认为睡一觉就没事了,可面前这些药,难道是他喂给她吃的?
  嗯,有可能,喂药打湿了她的衣服,然后就帮她换了,可是这死太监有这么好心么?他才没有这么好心呢,肯定是贵婶帮她换的,昨晚吃饭,贵婶不是知道她有点感冒的吗?
  想是这么想,但汪小雨知道,贵婶喂药吃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天啦,如果真的是他换的,他……他不是看光了她?
  不行,她要去问问他,这个问题太重要了。
  汪小雨又气又恼,大刺刺的,直闯洗漱间。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给换的?”语气及眼神,极不客气,恶狠狠的。
  “是。”口含牙刷,头也没有回,简简单单一个字。
  “你……你……你看光了我?”
  “是,看光了,而且还像上次那样,摸了亲了。”
  “你……”她气呀,她恨呀,可又能怎么样,张口结舌将他狠瞪着,噎住了。是啊,他就早将她看光光了,上次他还……
  突然的她心中一悸,莫名其的,身子就不可抑制地打起颤来。在这个气极的时候,她居然……居然想起他将她压在身下,亲吻她,揉摸她,还有……还有亲吻前胸时的情景来。天,那份酥酥麻麻,让她既难过,又快乐的感觉,真令她……
  止不住,身与心又是一阵悸动,乏力的腿脚,更酸软了,连连吞咽了几下,像个花痴般将他望着。她忽然觉得,他此时冷冷酷酷的侧面,比她喜欢的阿汤哥还帅,还让她心动。
  见她半天没吭气,邺柏寒有些奇怪,擦净唇边的泡沫,目光透着探究看向她。结果发现,她像白痴一样的将他凝望着。
  他以为,她是被他的话震呆了,于是鼻子一哼,眼含嘲讽挖苦道:“又不是第一次看,你装什么?记得前天晚上,你不是挺享受的吗?”
  “我……”刹那间,汪小雨脸臊的,像泼了血一样的暗红。
  是的,死太监说得很对,尽管她哭骂着拒绝了,但他的爱抚,她真的好喜欢。所以她才像个色女似的,总爱回味他带给她的愉悦感觉,这让她羞愧,也无地自容。
  汪小雨无话反驳,垂下发烫的俏脸,退后几步让他走过。之后,一头钻进了洗漱间。
  邺柏寒很气,她的防范和仇视,令他很沮丧,为了她,他改变了很多,可是这死女人却还是把他当仇敌恶魔等同。
  本想问一问她的病情,此刻正恼着,也懒得管她,换好衣服,他摔上门,走了。
  哼,瞧她质问他的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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