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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诗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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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雨天,这样的酒中,这样孤独的男女,这样悲伤的往事与遭际,情何以堪?人何以堪?
指甲的掐痕处,艳红的血珠沁出在惨白的肌肤凹陷处,触目惊心。恍若不知疼痛的艾夏,以三月和风柔和的声音,悠悠地说着,像是在对苏萨倾诉,又像是在对着虚空里那个想象中的人儿诉说着久积心底的话语:“苏萨,你问我有没有伸出手来却永远也无法触及的那个人,我现在就告诉你:有!”
苏萨睁着醉眼,呆呆地望着她,没有作声。
艾夏出神地想了一阵,然后继续娓娓地诉说道:
“他叫韦尔斯,是一名勇敢的战士,脸上总是带着和你一般的坚毅神情。认识他的那年,我才十七岁;而他,大我三岁。他待我就像妹妹一般,总是处处帮助我,关怀我。有什么难事,总是他一个人扛下来;我不开心时,他总是想尽办法逗我开心;一起执行任务时,也总是很细心地呵护着我,不让我受一点伤。曾经有一次,为了替我阻挡追兵,他受了七八处足以致命的创伤。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九死一生地苏醒过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艾夏……没事吧……
“他是当时组织里的三号人物,而我,只是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半大女孩。他就像哥哥一样照顾着我,指点着我,扶助着我一步步成长起来。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有勇气度过那段黑暗的岁月,一直活到现在!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一个人……”
“那他现在人呢?”
“不在了,永远地不在了。”
“……”
“五年前,他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前一天晚上,把我约到了营地附近的池塘边。那天的月亮很圆,月光很好,池塘边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和他。他跟我说他要去执行一项暗杀任务,暗杀的对象是位势力庞大的残暴贵族,那次任务的风险很高,很可能就回不来了。我劝他不要去,但他说,如果让其他人去执行,也许失败的可能性会更大。他不愿拿战友的生命去换自己的幸福。说到幸福,那个时候,他突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也是像你现在这样,死命地抓住我的手。(苏萨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艾夏的手。)我现在还能清楚地回忆起,当时他的手是那么地冰凉颤抖。他的声音也是那么地颤抖。他说,艾夏,我可以给你幸福吗?
“‘艾夏,我可以给你幸福吗?’可以的,可以的!当时我应该毫不犹豫地说的,你可以给我幸福的,跟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可是……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对爱情一窍不通的傻女孩,一个傻到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明瞭的傻女孩!我甚至忘记了回答,只是慌乱地从他的手心里抽回手,像只胆小的兔子、像个懦弱的逃兵一样,逃离了他,逃离了自己的幸福。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无可救药!无可救药……”
追忆至此,艾夏心情激动,语音微颤,隐隐带着哭泣的气息。她的心里,此时也掀起着追悔与悲伤的巨澜吧?连听着她的叙述的苏萨都能感受到她的哀伤了。
“任务……失败了吗?”苏萨艰涩地问。
艾夏轻轻地点了点头,长吸了一口气,借此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恐怕她就没法子完整地讲出下面这句了:
“第二天的黄昏,消息就传来了:任务失败了。他的尸体被钉在了城门上。”
静默。心头却是痛苦的狂澜。
艾夏继续动情地说着她的故事:“我想,如果那天晚上我能再勇敢一些,把我的手伸给他,对他说:我愿意!也许,他就不会抱着沉重的心思去执行沉重的任务;也许,他就不会失败了。也许,也许……可是,没有‘也许’,只有事实。事实就是我在该说的时候没有说,等到想说了,却没有说话的对象了。苏萨啊,这世上有一种命运叫做生死两隔,有一种思念叫永无结果。这世上有失去了才知道他的可贵的人,有再怎么努力地伸出手去、却永远也触不到他的人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冰封的情感已经融化,悲伤的闸门已经打开,黯然的泪水无声地沁出眼角,顺着脸颊划出了柔和的弧线——艾夏哭了。
艾夏的一番倾诉,即便是在那天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一直萦绕在苏萨的心头,反复地在他的记忆皮层上烙下深深的烙痕。而在当时,苏萨的心头,只是被感动与哀怜所充溢。他望着艾夏那双充满了忧伤的茶色眸子,心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慢慢地漫上来,怨愤与苦痛渐渐转化为同情与哀怜。面前这个一直以来都那么冷傲不可近的女子,原来竟也是有着如此悲伤往事的一个人。而她的遭遇,与自己又何其地相像,虽然一个是为爱情所困,一个是为友情所困,但都是在离散与睽违之间痛苦地挣扎。
雨天里,两颗同病相怜的孤独的心,渐渐地贴近。
苏萨很自然地伸出手去,隔着桌子,捧住艾夏梨花带雨的脸蛋,默默地注视着她盈满泪水的茶色眸子。
艾夏没有闪开,而是隔着泪雾回望着他,回望着这个与自己已逝的男友眉宇惊人相似的青年,樱色的唇瓣轻轻地颤抖。
“谢谢你,艾夏。”
“?”艾夏抬眼不解地望着苏萨。
“谢谢你把你的故事告诉我。”
“哦不,是我莫名其妙地乱说,你一定听得很无趣吧?”艾夏有些慌乱地抬手去擦自己脸上滑落下的冰凉泪珠。
那一瞬间艾夏悲伤而慌乱的眼神仿佛是一根纤长优雅的手指,将苏萨心头最柔软的那根弦轻轻的一拨,拨出一串叫人迷醉至死的乐音。苏萨不由自主地双手一捧,探出身去,将自己的嘴唇凑向艾夏那吐纳着似兰芳馨的红唇。
没有挣扎,没有慌乱,甚至没有反应,艾夏望着渐渐向自己脸上凑来的对方的脸,心头也被一层轻纱迷雾似的迷惘给遮住了,眼睑轻轻地阖上。纤长柔美的睫毛切出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扑簌簌地滚落。
就在两人的嘴唇行将印在一起的那一刻,突然,艾夏睁开了眼,轻轻地推开苏萨:
“不要。”
苏萨有些迷惘地望着她。
她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你的嘴里全是酒气。”
第八章 王子与公主
宰相府。书房。隔着落地长窗,望着外面连绵的阴雨,淡淡的,王国宰相问自己的助手:“叫你拿去化验的药粉,结果如何?”
“在下拿了先后到两名炼金术士那里去化验过了,结果都是一致的。”
“什么成分?”
“茛菪。”
“茛菪?不是橡树叶和槲寄生吗?”
“不是。”
“哦……那茛菪又是什么东西?有何效用?”
“听那两名炼金术士说,茛菪就是我们名唤‘颠茄’的植物。”
“什么?颠茄?”老宰相闻言,神情一震,转过身来,目光凛然。
“是的。”助手很小心地说,“宰相大人您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查这种东西啊?”
吕宋不语,走到书桌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了那名助手。
助手征询的目光望着吕宋,吕宋淡淡地道:“按照纸上的地址,不管用什么手段,将住在那里的人请过来。”
“是,我马上去办!”助手接了指令,匆匆离开了。
吕宋又站回到落地长窗前,目光投向虚空里无尽的远处,深邃莫测。一场风暴,正在老宰相的脑海里逐渐酝酿……
※※※
同样站在落地长窗前看着雨景的,还有小公主珂缇娜。她此刻的心情,就跟眼前的秋雨一样阴郁苦闷。
从昨天回到宫中探望负伤的父王,发觉原来这一切从头至尾都只是奥西汀四世和宰相吕宋安排的一场戏起,她之前的紧张、忧惧、后悔,尽化作了气愤与羞怒,头也不回地冲出国王的寝室,想要再次逃离这尔虞我诈的宫廷。然而,她被阻住了。于是,她成了被囚在精美鸟笼里的金丝雀,一天二十四小时接受宫廷命妇、私人医生、贴身侍女、持衣女仆、膳食侍应和宫廷卫士等五六十人的轮流监视,别说是逃走了,就算是独处一会儿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就比如现在,在她的身后,就有四双眼睛不敢稍懈地盯着她。那些都是她的贴身侍女,上次珂缇娜的出走已经令她们受过了不敢回想的责罚。国王已经放出话来:如果谁再玩忽职守看不好小公主,一律砍头!顶着国王这道严厉的口谕,再同情小公主遭遇的人,这次都要赌上自己的名誉与生命,看住令人头痛的小公主了!
珂缇娜看似在欣赏窗外的雨景,实际上心里却在盘算着再次“越狱”的法子。上一次的方法看来肯定是不行的了,身边这些人看得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真是叫人着恼。早知道这样,就不回来了。真没想到,父王居然和那个老而不死的狐狸宰相沆瀣一气串通起来欺骗我!对自己儿女都要使这种手段,父王真的是变了。如果母后还在世的话,一定不会让珂缇娜受这种欺侮的!想到自己已死的母后,珂缇娜的眼圈就红起来了。
珂缇娜身后的那些侍女,可不知道珂缇娜此时的心理活动,只看到她站在落地长窗前背对着自己长久地不言语,于是一个个面面相觑,流露出担心不安的神情来。
“小公主不会想不开吧?”想象力丰富的侍女甲这样小声说道。
“你不要吓我们啊!”胆小的侍女乙用手拍着胸口,脸色都变了。
“怎么可能呢!真是胡说!小公主才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呢!”侍女丙坚定地捍卫着女主人的形象。
“这也说不定啊!我觉得小公主这一次出宫回来后,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跟我们都不怎么说话了!”怀疑主义者侍女丁提出了不同意见。
“会不会是在宫外遇上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性情大变?”侍女甲继续发挥着她常人难以企及的超凡想象力。
“可怕的事情?呀!”侍女乙又失声惊呼起来。
“叫什么,一惊一咋的。人吓人,吓死人了。”侍女丙埋怨地瞪了侍女乙一眼。
“可是,可是,小公主如果真的遇到可怕的事情,那,那该怎么办哪?要不要报告国王陛下?”侍女乙害怕地说道。
“只是猜测啦,只是猜测。”侍女甲安慰着不安的同伴。
“都怪你啊,乱嚼什么舌头!”侍女丙埋怨着侍女甲。
“嘘,禁声。”侍女丁轻声阻止了争论,“小公主有动静了。”
“特蕾莎!我的奶茶呢?你想让我渴死吗?”珂缇娜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地责问着自己的首席侍女。
“来了,公主殿下。……可是,殿下您没吩咐要奶茶啊?”侍女丙边去厨房边委屈地说。
“什么事都要我一一吩咐吗?”珂缇娜蛮横的话语追着特蕾莎出了寝室。
“还有你们!”珂缇娜明显今天心情不太好,逮着谁骂谁。看到另外三名侍女掩着嘴偷笑特蕾莎,便气不打一处来,斥责道,“一天到晚只知道笑,笑,笑,闲着无聊没事做吗?自己不会找些事情做做吗?”
“我们的工作就是陪着公主殿下您啊!”侍女甲笑吟吟地回答珂缇娜。
“还笑!这是你们对待公主的礼仪吗?真是不懂规矩!”珂缇娜着恼地道。
侍女甲、乙、丁忙作出正经庄重的模样,双手轻轻搭在身前,在门边立成了一排,眼观鼻,鼻观心,随时等候主人的吩咐。
但珂缇娜没有放过她们,继续生气地道:“你们除了站在那里扮人偶,还会不会做其他事情了?”
“公主殿下您想做什么事情?”
“我?我什么事情也不想做。”
“要不……我去叫宫廷艺人来表演木偶戏吧?”侍女甲热情地提议。
“你当我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吗?”珂缇娜瞪了她一眼。
“那就让霞女士来给您唱一段《玫瑰骑士》里的咏叹调?”
“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花腔女高音吗?”
“那么……就让王家剧团给殿下演一出喜剧?”
“王家剧团那些人能演出什么好笑的喜剧啊。”一提到喜剧,珂缇娜不由地想起在海尔曼村外苏萨、玛莎和马德里格斯所演的喜剧来,那才是她平生看过的最爆笑的喜剧,真实,幽默,充满了戏剧冲突和夸张色彩。就算是最后马德里格斯传递的“噩耗”,现在回过头来看的话,也那么地具有讽刺意味。珂缇娜嘴角边不禁泛起了一抹微笑,喃喃地说:“那才是最有趣的喜剧呢!”一天没有通音讯了,不知苏萨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等自己的消息等得焦急了?想到这儿,小公主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一边的侍女们,看到小公主一会儿怒斥,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叹起气来,面面相觑,眼神里不约而同地传递着一个意思:
“公主这次出宫,脑子肯定受伤了。”
※※※
就在公主的侍女们七嘴八舌地为如何才能让郁闷的公主开心起来而争论的时候,就在珂缇娜生气地叫着“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们全给我消失”的时候,寝室外传来一个声音:
“你想让谁消失啊?”
王国第二王子里贝卡微笑着迈进寝室,看到了珂缇娜正穿着睡袍气鼓鼓地傍在窗边,冲着三名诚惶诚恐的侍女发脾气。
珂缇娜听到里贝卡的话音,看到里贝卡的笑脸,立刻惊喜地奔过来,像小鸟一样扑入里贝卡温暖的怀抱:“里贝卡哥哥!”
“呵呵呵,又是谁惹我们的小公主生气了啊?”里贝卡一手搂住珂缇娜的纤腰,一手抚着珂缇娜缎子一般的金发,爱怜地道。
“王子殿下!”三名侍女都恭敬地向里贝卡行着礼。
“你们都下去吧。哦,特蕾莎,奶茶放在这里。”里贝卡吩咐道。
三名贴身侍女依着里贝卡的吩咐,退了出去,一边出去还一边搡着特蕾莎一付坏笑的模样。特蕾莎最后一个出去,随手将寝室门轻轻地带上,不让人来打扰王子与珂缇娜的说话。
里贝卡扶着珂缇娜的削肩,笑着说:“来,让我看看,我们的小丫头逃出去这几天有没有变瘦了?”
“才没有呢,”珂缇娜噘着嘴道,“在外面不知道多自由快活。”
“你还说!”里贝卡轻轻地打了一下珂缇娜的额角,“私自逃出宫去,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为你担了多大的心啊!”
“嘻嘻……”珂缇娜顺着他的轻打,头一偏,吐了吐舌头,扮了个调皮可爱的怪脸,“对不起了,里贝卡哥哥,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啊?唉,真是不懂事的丫头啊!你怎么不想想你这一次偷跑出去,给周围人带来多大的不便啊!父王固然是挖空心思设了个局诱你回来,我也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连你的好朋友阿蕾希娅都受了殃及,你做事真是一点都不考虑后果。”里贝卡薄责道。
珂缇娜吐吐舌头:“嘻嘻,对不起对不起,第二次跟你说对不起了。让里贝卡哥哥你操心了。”
“对我就不用道歉了,只要你以后做什么事都事先告诉我一声就行了。”里贝卡宽容地一下子便原谅了珂缇娜,“倒是阿蕾希娅那儿,你可得好好去道个歉才行。虽说她父亲已经被释放复职了,但克劳狄亚家可被吓得不轻,差点被亚雷克斯当作暗杀者惩办了呢!巴巴罗斯应该算是这次风波的最大受害者吧。呵呵呵……”
珂缇娜调皮地吐吐舌头:“阿蕾希娅姐姐家的事,我前两天就知道了。有空我一定会当面去请求她原谅的。不过,阿蕾希娅姐姐可是很支持我的,一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我。”
“是啊,是啊!有谁会舍得怪罪我们美丽可爱、人见人爱的小公主呢。”里贝卡用手捏捏珂缇娜的鼻尖,糗了她一下。
“那是当然的了。”珂缇娜毫不谦虚地皱皱鼻子,作出一付更可爱的模样,向自己最心爱的里贝卡哥哥撒着娇。经历了风波之后重逢的异母兄妹之间亲密轻快的气氛,甚至给阴晦黯淡的秋雨天都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黄。
第九章 囚在笼中的云雀
“给,收好了,这回可不要再弄丢了。”里贝卡将一样东西递给珂缇娜。
“什么东西?——呀!母后的肖像!”珂缇娜接过东西一看,眼里立刻迸射出惊喜的光芒,就差没搂着里贝卡的脖子亲一口了,“太好了!里贝卡哥哥最好了!最喜欢里贝卡哥哥了!”
“呵呵呵……看你高兴成这样,刚才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呀?”
“都是那些侍女啊,一天到晚看着人家,一点自由都没有!闷都闷死人了!”珂缇娜一边收好肖像一边抱怨说。
里贝卡捉住了珂缇娜话里的语病:“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了?”
“没有,没有!”珂缇娜忙一本正经地道,“绝对没有。”
“真的没有?”里贝卡笑视着她的眼睛。
“真的没有。”珂缇娜信誓旦旦地保证,不过她柔和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事。里贝卡看得仔细真切,宽厚地一笑:“其实这回你就算是有这个念头,父王也不可能给你这个机会了。”
“为什么?”
“你以为父王那么英明的一国之君,会重复犯同样的错误吗?”里贝卡笑着拍拍珂缇娜的头,以示安慰。
“我刚从父王那里来,带个消息给你:父王已经决定让侯爵夫人提前履任,中午她就要受邀跟我们一同共进午餐了。”
“不会吧?”珂缇娜呻吟了一声,目光里尽是绝望与恐惧。
“你里贝卡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里贝卡同情地看着她道。
“呜……”珂缇娜夸张地拉下一付悲恸欲绝的脸来,“里贝卡哥哥,你要救我啊!”
“鬼丫头!你是真害怕还是假伤心啊?”里贝卡爱怜地戳戳珂缇娜的额角,问道。
“真伤心啊!真伤心。”珂缇娜吐着舌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才不会就这么向父王和那个老嬷嬷认输呢!”
“听你口气,好像又在策划下一场越狱行动了吗?”里贝卡笑着抓住珂缇娜话里的把柄。
珂缇娜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嘴了,忙无力地掩饰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算了,别瞒我了。对我说实话吧,兴许我还能帮帮你呢!”里贝卡很自然地说着背叛父亲的话。
“咦?”珂缇娜一听,惊喜地望着里贝卡。
“咦什么!”里贝卡笑视着珂缇娜,“不屑于接受我的帮助吗?”
“里贝卡哥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你不会是真的要帮助珂缇娜吧?真的吗?”珂缇娜惊喜地叫道。
“嘘!轻点!被人听见了,可就不妙了!”里贝卡偶尔也会流露出孩子一般的顽皮来。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很明显地表现出与珂缇娜相同的血脉来。萨拉逊家族的人的血液里,恐怕都流淌着一种名唤“叛逆”的因子罢。
“轻点轻点!”珂缇娜也兴奋莫名地压低了声音,凑近里贝卡嘿嘿地贼笑道。
里贝卡拉着珂缇娜躲到窗边,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找个机会,把这些可恶的父王的眼线支走,然后,嘿嘿……溜之大吉!”珂缇娜得意得就像一只偷到了鸡的狐狸。
“就这些?”里贝卡等了半天,珂缇娜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有些愣愣地问她。
“是啊。还要什么?”珂缇娜奇怪地问。
“天哪!”里贝卡呻吟了一声,“上次是怎么被你偷逃出去的啊?”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珂缇娜拿不解的目光询问着里贝卡,作出虚心听取意见的神情。
“这根本就不能算作是计划啊!这只是个构想!懂吗?构想!”里贝卡教育她道。
“构想?”珂缇娜望着里贝卡,眨巴眨巴眼睛,“不懂。什么是构想?要怎么构想?”
“不是叫你构想!是叫你拟一个可行的计划!”里贝卡耐心地纠正道。
“我的计划不可行吗?”
“跟你说了你那不叫计划,只能算一个粗浅的构想!”里贝卡又强调了一遍。
“我第一次不也是光有个构想,然后趁夜就溜出去了?”珂缇娜不以为然。
“所以说你运气好啊,居然没被发现!这回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父王光侍卫巡逻就加派了一倍的班次,还安插了这么多人员来看着你。你现在就算是睡觉,也会有人一整夜都看着了!”
“不会吧?!难怪昨晚上我做梦都梦到有人在盯着我,原来是真有人在盯着看我睡觉啊!呜……真可怕!”珂缇娜回想起昨夜的不快感受,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谁让你偷偷跑出去呢!”里贝卡埋怨道。
“谁让父王和你擅作主张硬塞个讨厌的生活导师给我呢!”珂缇娜嘴硬道。
“你成年了,总得有个生活导师不是吗?”里贝卡耐心地教育着珂缇娜。
“那也用不着请那个老嬷嬷来啊!这么多有趣的人不请,偏偏是她!还嫌我的宫廷生活不够无聊吗?”珂缇娜噘着嘴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不说这个了。”里贝卡看看又要起争论了,很聪明地轻轻避开了侯爵夫人这个话题,看看珂缇娜的寝室,“在外面这几天,过得很好吧?没有受委屈吧?还是王宫里住得惯吧?”
“没有啊。外面可好玩了!”一提到外面,珂缇娜的情绪马上上来了,兴奋地将自己在外面曲折多彩的经历,遇到的每一位有趣的人物都向里贝卡介绍了一遍,尤其是提到苏萨和玛莎,珂缇娜的脸上明显显出异样的神采,简直要眉飞色舞起来。
微笑着注视着珂缇娜,耐心地听她手舞足蹈将“绚烂的出走经历”讲述完毕,并以一句“总之,这一次没白出去,里贝卡哥哥你也应该多出去看看”作为总结之后,里贝卡宽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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