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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诗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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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以!”蝴蝶夫人用手指掩住自己柔软的嘴唇,惶急地轻呼道。

“为,为什么?”亚雷克斯不解地望着她。明明已经开口告白了,却依然守着自己的防线,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不可以!现在,我还是你的母后,不是你的妻子!如果你爱我,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的父亲。”

“父亲?”亚雷克斯猛然意识到了横在自己与臂弯里这个女人之间的一道难以回避的障碍。

“哼!”年轻力壮的王子眼中闪过一抹冷然,“那个糟老头子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父亲?毕竟,他还是你的父亲。只要一天活着,他就一天是你的父亲,我就一天是你的母后,你就一天是你的王储——”

“那么,只要他不在不就行了?”亚雷克斯用冷得像墓园里刮过的黑风似的声音森森地打断蝴蝶夫人的说话。

“什,什么?”蝴蝶夫人嗄声,圆睁着双目吃惊地望着他。

“只要他不在,不就行了吗?”亚雷克斯阴森森地笑着,重复了一遍。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蝴蝶夫人惊骇地向左右望望,看看有没有人听见这可怕的话语。

“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装什么装!”亚雷克斯突然朝蝴蝶夫人冷笑着,“让他永远地消失——这不正也是你的心愿吗?”

“你,你在说什么,亚雷克斯?”蝴蝶夫人一脸的惊恐与不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算了吧,我可敬的母后,”亚雷克斯依然是那付可怕的表情,“我们谁也不用欺瞒谁了。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除掉那个老家伙,报你的杀子之仇;我也想除掉那个老家伙,彻底地占有你。你需要的是报仇,我需要的是你。我们俩是最好的搭档,不是吗?”

蝴蝶夫人被他的话给震撼住了,一时间竟没有话来回答。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嘿嘿,别真把我当成一个傻瓜啊,我的美人儿!”亚雷克斯用手轻轻托着蝴蝶夫人尖削美丽的下巴,嘴角漾着森然的笑容,“虽然我平时一直表现得很莽撞。但其实,每个人都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一股寒意自蝴蝶夫人的脚底直窜上来。但是,她没有害怕,反而因为兴奋而浑身轻微颤抖起来。风韵绝代的蛇蝎美人嘴角也漾起与亚雷克斯惊人相似的微笑:“果然,萨拉逊王族的男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你兄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我兄弟?”亚雷克斯眉毛一挑,“谁?里贝卡?”

“不错。”既然双方的心思都已经挑明了,蝴蝶夫人这个时候也就不再掩饰了,很露骨地说道,“不过,他可不像你这么好色纵欲。”

“你也曾经勾引过他吗?”亚雷克斯不无醋意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子。

“你说呢?”蝴蝶夫人微笑着反问。美丽而狡诈的女子随意之间便已轻轻地在兄弟之间播下了嫉恨的种子。

“哼!”亚雷克斯冷冷地哼了一声,一把搂住蝴蝶夫人的脖颈,“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谁也不许碰!谁碰,我就让谁死!”

“那么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你的父王了。”蝴蝶夫人眼里充满了讥讽之意,“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啊?”

“你说呢?”亚雷克斯阴森地笑着反问,猛地凑上了脸。

“唔……”嘴唇被粗暴地封住的蝴蝶夫人故意徒劳地挣扎了几下,然后,一阵热吻之余,自唇缝间漏出含糊的喉音,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但是,亚雷克斯却似乎是听懂了,放开了对蝴蝶夫人香唇的封锁,右手自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来,塞在蝴蝶夫人手里:

“这个,收好了。”

“什么意思?”蝴蝶夫人纤手握成拳,笑视着亚雷克斯。

“哪天晚上,找个机会,放进那个老家伙喝的里面。”

“不,这可不行。”蝴蝶夫人微笑着将拳头抵在亚雷克斯的胸前,“我只是个柔软良善的女子,从来不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放心,不是毒药。是毒药那老狐狸也不肯喝的。”亚雷克斯低声道,“上次的颠茄,他不就没有被毒倒吗?”

“那御医果然是你买通的啊!”蝴蝶夫人轻笑道,“真是你父王的好儿子啊!”

“你不也一样吗?明知道这御医有问题,却没有点破。你也真是我父王的好王后啊!我们俩真是好一对儿。”

“谁跟你好一对啊?!”蝴蝶夫人打情骂俏似的轻轻捶了自己的王儿一下,继续道,“那么,你这包东西是什么?告诉我。”

“你只要下进去不就行了?”

“我可不想糊里糊涂被你利用。”

“好好好,告诉你便告诉你,是——烈性春药。”

“啐!你拿这种脏东西来给我啊!”蝴蝶夫人一下子把那包东西扔在亚雷克斯的脚边,啐道。

“少装了。”亚雷克斯阴笑着俯身捡起那包春药,重新塞在蝴蝶夫人手里,“收好吧。你还要靠这个耗光那老家伙的体力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蝴蝶夫人隐隐猜到了亚雷克斯的意图,但还是故意问个明白。

“我要……亲手把王冠从那老家伙头上——剥下来!”

王子亚雷克斯说这句话的时候,阴沉的脸上显露出狰狞的表情,看得蝴蝶夫人心头阵阵寒意。

第十二章 暗夜之翼

 诡异的羊皮纸在碧滢滢的磷火里浮动!

血色的文字,朱红的手印,恶魔的倒五角星徽记!

神秘的语音,如梵呗和咏唱,森森地低语:

“从虚无的开始到混沌的终结,

请遵循自古以来传承的诺言:

转动命运的星辰,

斩断因果之枷锁;

打开真与幻的门扉,

穿梭过去与未来,

交错刹那与永恒。

深渊里最古远最寂静的魂灵啊!

尘土归于尘土,

黑水归于黑水,

灵魂归于躯壳!

以黑暗之名:

——去!”

刹那的黑暗骤然爆裂出一片绚烂得连所有的星辰都黯淡失色的异芒!微小的灵魂瞬间撕扯,分裂,扩散,消弭于无形……

——苏萨突然“啊”地一声,自黑暗中惊醒过来。

脊背淌满冷汗,床单上已是洇湿。心脏剧烈地跳动,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神秘的咒语。

如此的梦魇,苏萨已经是连续第二个晚上遭遇了。说不清是怎么回事,那样的场景一再地出现在苏萨的梦里,让他怔忡不已。

难道这一切自己曾经经历过,只是自己已经遗忘?

苏萨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待到秋夜的凉意渐渐侵入肌肤,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他披了一件衣服,坐在床头望着窗外。黛青的夜空里月亮接近圆满了,月光挤进窗来,投射在苏萨的手臂上,仿佛有着水银一般的凉意与质感。

忽然,夜空里仿佛有什么破空而过,在苏萨的眼底掠过一抹阴影。虽然只是刹那,苏萨却不由自主地浑身一个激灵,圆睁了眼向窗外的夜空望去:夜幕还是夜幕,月亮还是月亮。

苏萨有些惊疑,虽然很想不去管它直接再睡,但总觉得心里惴惴的,好像有什么事情将会发生似的。踌躇再三,他终究还是打算先出去看看。于是,他穿上衣服,跳下了床,点了一支蜡烛,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短剑,走向房门。

在雅克的鼾声中,他轻轻打开了房门,来到客栈过道里。正是夜深时分,客人们都沉睡在梦乡当中,过道里空无一人,苏萨脚踩在过道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嘎吱嘎的声音,在静夜里听起来隐隐有种阴森的感觉。

摇曳的烛火在黑夜里发着蒙昧的光,模糊地照出苏萨脚下的一方地板。苏萨保持着轻缓的步伐,以免走得太快带起了风吹熄蜡烛。小心翼翼地行过两间房间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苏萨的左手边,将苏萨吓得寒毛直炸,浑身的肌肉绷紧了作出应激的反应,往旁边一跳,锋利的短剑刷地横在了身前。

“吓!”黑影也陡然发出惊呼声,一下子缩回房内。

“咦?”烛光扑腾了几下,又回复了燃烧的状态,藉着渐明的光线,苏萨看清了那个黑影,舒了口气,“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你才吓我一跳呢!”那个黑影声音柔和悦耳,带着埋怨的语气,“深更半夜的,你想干什么?”

黑影自房后走出来,烛光下一张清冷艳丽的脸——正是艾夏!

“我听到一些动静,出来看看。”苏萨据实回答道。

“咦?你也听到了?”艾夏惊疑地望着他。

“诶?你也听到了吗?”苏萨还以为只有自己听到呢,所以颇出乎意料。

“是啊。好像有什么从客栈上方飞过似的。”艾夏低声道,生怕惊醒了房内正睡着的玛莎,“不会是什么大鸟吧?”

艾夏一提到“大鸟”,不知为什么,苏萨的心头突然掠过在王城郊外那一夜噩梦般的遭遇来。也是一只似龙非龙的怪物,也是在夜里,——不会这么巧吧?

苏萨的头皮微微有些发麻,心里不自觉地有些害怕。但是,烛光里艾夏的眸子信赖地望着他,使得他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男子,应该表现出男子应有的勇气,于是一挺胸,作出不在意的表情,道:“你先回房睡吧,我出去看看。”

“我……我陪你一块儿去吧?”艾夏突然变魔术似的自身后摸出一张小巧的臂弩,有些担心地看着苏萨。

苏萨失笑道:“你什么时候配上这套装备的?”

“我一向备好这套装备的,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怎么,你以为我柔弱得什么都不行吗?别忘了,我可是组织里的人,受过特别训练的!”艾夏感觉自己似乎是被小瞧了,于是有些生气地对苏萨道。

“哈!”苏萨上下打量了一下艾夏: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睡袍,袍子的下摆一直垂到足尖,白兰瓜状的袖子仅仅遮到上臂,两条莲藕似的手臂暴露在凉凉的夜寒之中,跟那付微型臂弩实在不怎么相配。

于是苏萨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出去啊?不怕着凉吗?”

“咦?啊!”艾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袍,害羞地飞快掩住自己的前胸,跳回房间里去了。房外荡漾着苏萨的偷笑。

不一会儿,艾夏换了一身干练的女用猎装自房间里出来了,微型臂弩已经绑在了她的左臂上。她拿嗔怪的目光瞪着偷笑的苏萨:“不许笑!还笑!”说着,就要拿手里的箭袋来敲苏萨的头。苏萨忙低头轻轻闪过,嘴里低声道:“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快出去看看吧,再磨蹭,什么都看不到了。”

“已经磨蹭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有什么,也早就飞走了。”艾夏一边将箭袋系于腰间,边跟在苏萨后面说道。

“那也未必,看一看总是好的,心里踏实些。”苏萨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别的倒不担心,就怕这动静还是那只可怖的怪鸟发出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王城里又一名少女遭遇到它的袭击了?万一要是与它照上面了,自己该怎么办?苏萨有些后悔让艾夏也跟来了。不过,现在就算跟她说,她也不会相信自己,听从自己的劝告的吧?

就这么胡思乱想地走出客栈,来到夜晚的街道上。昏黄的街灯渲染出夜的静谧与冷清,天上的月亮依然是那么冷冷地注视着大地,仿佛是天幕里悬着的神的独眼。四下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苏萨在客栈周围转了一小圈,回到守在街道当中的艾夏身边,如释重负地道:“什么都没有。看来是多疑了。”

“可是,明明听到有动静的。不会两个人同时多疑吧?”艾夏眸子迷惑不解地向四周张望,眉头轻轻地蹙了起来。

“说不定是乌鸦什么的,停在客栈屋顶上吧。”

“乌鸦?在哪里?”

“嗯,现在飞走了。所以……”苏萨话还没说完,突然,头顶上扑楞楞响过拍翅的声音。

苏萨和艾夏同时抬头往天顶望去。

巨大而残破的双翼,白森森的骨架,掠过头顶的,不正是那晚在城郊见到的那头骨架龙吗?只不过这次它没有捉着少女。

“啊!”苏萨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了,所以也不算太震惊,但艾夏乍见到如此可怖的怪物,不禁失声尖叫了一声,手中的臂弩“嗖嗖嗖”一连发出三支箭,毫无准星地奔那头骨架龙而去。苏萨想出言阻止都来不及了。

只见那三支箭中,两支射偏,剩下的那支,堪堪射在那怪物的左翼上。那头骨架龙本来是从苏萨与艾夏头顶飞过,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但是突然遭到袭击,左翼一挫,整个庞大的身形向左划了个弧线。很显然,那支箭惹怒了那头骨架龙,只见它身形一挫之后,折了个弯,挟起声势惊人的劲风冲向艾夏。

“快闪开!”苏萨见情形危急,一个飞扑,将被可怖的怪物吓呆了的艾夏扑倒在地,骨架龙的枯爪擦着艾夏的肩膀而过,险些她就成了怪物爪下的战利品。

“你发什么呆啊!”苏萨从艾夏身上爬起来,疾言厉色道,“快进客栈里去!这里我来!”

艾夏依然不知所措地呆望着那只重新飞上街道上方天空里的骨架龙,在她二十多年的经历当中,可能从来没有与如此可怖的怪物打过交道,更不用说闪避它的攻击了。苏萨见她魂飞魄散,知道指望不上她的帮助,于是用力将她拉扯起来,趁着骨架龙飞上天空,没来得及发动第二波攻击的间隙,又扶又扛地将艾夏拼命向客栈大门里送。

“来,来了,又来了!”还没有捱到客栈门口,几乎将全身重量无力地压在苏萨肩上的艾夏突然结结巴巴地叫道。

“呼”腥味的劲风袭身而来,苏萨暗叫一声“不好”,却已经来不及闪避了。电光石火的那一刻,苏萨大喝一声:“快走!”左手一用力,奋力将艾夏往客栈门口一推,自己却陡然感觉左胁一紧,两只脚顿时离地而起,居然被那头骨架龙带上了半空。

“啊!苏萨!”仆倒在客栈门口的艾夏支起身体来朝着斜飞上半空的怪物身影惊恐地叫道,然而,那头骨架龙已经带着苏萨一晃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当中……

第十三章 墓园魅影

 嗖嗖的风声仿佛弃妇的尖叫,与沉重的扑翅声相激,划过苏萨的耳边。猝不及防被带到半空的他,手里虽然紧握着短剑,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吓了那只怪物。它要是一个不小心,枯爪一松,自己肯定摔个粉身碎骨。考虑到这一层,所以苏萨强行克制着自己以短剑劈砍的冲动。好在那只怪物似乎并没有边飞翔边进食的习性,只是把苏萨当成战利品攫住了在夜色里飞行。

“不会是想把我带到巢里给宝宝当作晚间点心吧?”苏萨居然还有心情胡思乱想,“如果这样的话,哼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叫你断子绝孙一家老小死光光了!”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短剑,苏萨只待落地的那一刹那,就发起突然袭击。

也不知已经飞到哪里了,不过,看地面的灯光,似乎还是在王城范围之内。可能是因为苏萨体重的关系,那头骨架龙似乎飞得挺吃力,翅膀挥动的频率越来越低,飞行的高度也越来越低,好几次都堪堪擦着建筑的尖顶掠过,倒把苏萨吓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毫无征兆的,那头骨架龙双翅一敛,带着苏萨箭一般地直冲向地面。巨大的加速度令苏萨为之一眩,等反应过来时,那头骨架龙已经翅膀一招,激起一股劲风,托举着自己轻轻停落在地上。同时双爪一松,苏萨被重重地扔在了地面上,打了一个滚,挣扎着爬了起来,二话不说,飞身回扑上去,一剑就往那怪物的心脏部位刺去。

然而,令苏萨瞠目结舌的是,手中的剑离骨架龙还有一剑半距离的时候,眼前的骨架龙突然像烧成了灰的纸张,在夜风的撕扯之下分崩离析,迅速化作一片片灰白的灰烬。手中的剑失去了攻击的对象,身体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而那片片灰烬,又在苏萨带起的劲风之中,飞快地旋转,上升,划着螺旋线,聚成一股像微型龙卷风一般的物质,以超越视线的速度,“嗖”地一声,划出了一道弧线,落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基座上,一下子凝固成一座龙的雕像!

苏萨目瞪口呆地坐在石块铺成的地面上,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回事?那头龙?那雕像又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陡然响起的呼声将苏萨的心智拉了回来:“总算回来啦,我的乖乖!这回又是什么收……获——”

奔过来一个人,穿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袍子,留着地中海式的教士发型。他吃惊地驻下脚步,以手指着地上的苏萨,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苏萨从容地从地上爬起来,冷笑着反问。

“你,你是哪里来的下等贱民?”那教士怒喝道,“怎么会被穆奇带到这儿来的?”

如果是胆小的一点,说不定就会被教士的怒喝给吓倒了。可惜他遇到的是苏萨,一个从小被死亡与恐怖吓大的战士。苏萨冷笑着抬步走向那名教士:“原来你就是那头骨架龙的主人啊?很荣幸能认识你啊!”

“站,站住!”那名教士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叫道,“你想干什么?”

“我倒还想问问你,深更半夜地驱使一条孽龙,你想干什么?”苏萨反过来质问他。

那名教士心虚地叫道:“这不管你的事!”

“既然你的龙把我当作少女捉来了,这事就算与我扯上关系了。”苏萨冷笑着盯着对方。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名教士惊骇地看着苏萨,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的罪恶行径。

“果然是你!”苏萨嘿嘿地冷笑,又踏上一步,逼近对方,“王城少女失踪的案子,都是你干的好事吧?”

“胡,胡说!”那名教士无力地辩解着,连连后退,想与苏萨拉开一段距离。他的直觉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手握短剑的矮个子,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太良善的凶悍之气。

苏萨不给他思考与喘息的机会,厉声喝道:“吓!老实交待:那些少女在什么地方?”

“什,什么少女?你,你在说什么……”那名教士一边后退,一边随口否认着,与苏萨渐渐拉开一段距离,然后突然飞快地以手凭空划了个六芒星徽记,嘴里喃喃地吟咏道:

“黑暗中之石像啊,

听从我的召唤:

我命令汝等成为我的奴仆,

从虚无中苏生,

将绝望带给我的敌——”

诡异的咏唱戛然而止,仿佛被刀突然斩断脖子的鸡!

苏萨倒持的剑首狠狠重击教士的小腹。教士捧着痉挛的腹部,痛苦的弓着腰跪了下去。

苏萨可不是傻子。对方摆明了要再次召唤出那头骨架龙,一旦让对方得逞了,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所以反应敏捷的他先下手为强,冲上前来毫不客气地一记重击,将教士打趴下。

“你老实点!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有一句话答错了,可就不是剑首而是剑锷招待你了!”苏萨将锋利的剑锷搁在跪倒在地的教士肥肉堆积的脖子上,冰凉的金属和肃杀的语气令狼狈的教士浑身一激灵,寒毛直竖,连忙忍着疼痛一迭声告饶道:“阁下饶命!阁下饶命!”

“少废话!我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苏萨环视了一下周围,无数黑影高高低低地簇立于四周,看不清是什么地方。

“是……是龙之墓园。”剑下的教士战战兢兢地回答。

“龙之墓园?”苏萨轻轻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你是谁?”

“我……”短暂的迟疑,他在犹豫是不是要直说。

“说!”苏萨稍稍压了一下剑,锋利的脸锷立马划破肥肉的表皮,划出一丝血痕来。不吃疼的教士杀猪一般叫道:“我说我说!我叫多佛尔,是王城原教会的教士。”

“胡说!教士怎么可能会召唤魔法?”苏萨故意斥道。

“是真的!是真的!我真是教士。”教士多佛尔惶恐地辩解道。

苏萨藉着半明的月光仔细打量着剑下的多佛尔,视线一下子停落在他袍子的前襟。

——银色的百合花!

“你是黑使徒?”

苏萨吃惊地望着多佛尔。

“咦?”多佛尔也吃惊地望着苏萨。

苏萨被自己无意中发现的惊天秘密而震慑住了——如果,如果王城少女的失踪竟与黑使徒有关,那么,也就意味着,这桩给整个王城造成巨大不安的疑案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原教会?

一种莫名的恐惧陡然涌上苏萨的心头,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地上跪着的多佛尔,眼珠狡诈地一转,趁着苏萨失神的当儿,突然一低头,就地一滚,脱离苏萨剑的威胁范围。然后头也不回地连滚带爬向着墓园黑暗深处窜去。

“哪里跑!”苏萨回过神来,提剑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在墓碑与坟茔间追逐了一段距离,突然,苏萨的眼前一晃,黑暗中已经失去了多佛尔的身影。

苏萨一愣,追到身影消失的地方,睁大眼睛仔细一看,一处墓碑的后面,竟然有一处黑魆魆的入口,直通向地下。是秘道!

苏萨犹豫了一下,还是纵身跃进了秘道。

沿着有些湿滑的石级往地下走,走了几十级之后,地道便呈水平向着前方延伸。苏萨戒备地手持短剑,在两壁的火把的照明之下,一步步行进。幸好这里只有一条道走到底,并没有岔路。也不知行了多久,前方隐隐出现一道门。苏萨走上前去,伸手一推,没推动。再用力一推,还是没推动。苏萨用肩膀顶着门,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门还是纹丝不动。苏萨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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