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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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
　　她有机会演女主角了？？
　　后知后觉喜上心头，扯开嗓子刚要激动尖叫，就听到门口传来开门声。
　　她想也不想就小跑着飞奔过去。
　　江绪微垂着眉眼推门，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冲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没刹出车的梁苫就把他撞得后退一步。
　　右侧胸膛被她脑袋撞了下，又是一股异样感觉从心口蔓延。
　　他站了站，抿唇，眼底掠过一抹难以读懂的复杂情绪。
　　梁苫没留意他古怪的神情，急巴巴地扯住他的袖子就仰头炫耀，“我跟你说个消息，我应该很快又要有戏可以拍了，主角之一哦，还是导演亲自打电话给我的。”
　　江绪垂眼看着她一脸小得意，淡淡“哦”一声，大手推开她脑袋进屋换鞋。
　　梁苫关了门跟进来，不可思议，“这么激动人心的消息，你就这么冷漠哦一声就算了？”
　　江绪没抬眼，“那不然你想怎么样？”
　　“……”梁苫不知道是自己奇怪还是这个活生生的江大脑非比寻常了，“不是该恭喜我一下，或者是替你自己开心一下？”
　　“跟我有什么关系。”江绪说，踩上拖鞋往屋里走。
　　“你不是说我有工作了就有钱还你，你就开心了？”梁苫跟在他身后，“我要是能成功接下这个角色的话，别说还你钱，我都可以搬出去租别墅了。”
　　走在前面的江绪一下子停了下来。梁苫低着头没留意，脑袋一下子撞上了他结实的后背。
　　真的有点疼。她龇牙揉着额头，一脸幽怨抬眼瞪回过身低头睨她的江绪。
　　“找到新房子了？”他问，眼睛盯着她，不起波澜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没人性！听到她提搬出去才终于给点反应。
　　“别担心，等角色定下来就去找，有钱了会尽快搬走的。”梁苫，“别以为就你嫌弃我，我也可嫌弃你了。”
　　江绪抿唇盯她，忽而转身，“你知道就好。”
　　“……”梁苫愣愣在原地看他往房间走去。回过神来便有些憋气。
　　这人，是不是来大姨父了，这几天脾气阴晴古怪得要上天，还对她冷酷起来了。整的好像她欠他钱……
　　好吧，她还真欠他钱了。
　　想起这点的梁苫突然有点萎。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要是角色对换一下就好了，她也想对江绪摆脸色。
　　江绪总觉得心口有一口郁气没散，见着梁苫更是郁气上涌，很刻意地努力恢复当初跟她那样的相处模式，可见着她时，还是不自觉隐隐烦躁。
　　江绪没糊涂，知道这种异常的状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天晚上梁苫跑到他房间还不小心把他压倒在床上，没碰到他关键部位，但也算是亲密接触，所以这几天才会对她无法直视，甚至是有些逃避，不想面对她。
　　这种状态不正常，长此以往不是办法。他想他或许该跟梁苫开诚布公谈一谈，禁止她再踏足他房间半步，以免出现上次那种意外情况。
　　打定主意，他给梁苫打电话，想通知她晚上哪都别去，待在家里等他回去，有事情要说。
　　哪知梁苫一接起电话急匆匆撂下一句“我现在要出门，有事儿晚点再说”就把他的电话挂了。
　　江绪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面色渐黑。
　　什么时候开始，都敢挂他电话了！真的是纵的她！
　　包公脸延续了一个上午，气场强大，薛凯路过他办公室原本想进去唠两句，瞅见他面有不虞之色，又默默退了出来。
　　中午下班的时候，钟谈来电话了，说是在附近工作，问他有没有空，出来一起吃个午饭。
　　江绪脱了白大褂去钟谈所说的饭店。
　　钟谈先他一步到，瞥见他也到了，便在门口等他停好车才一起进去。
　　看钟谈形单影只，江绪挖苦他，“不是说最近接的工作接触的都是女明星，要逮个合适的回去结婚，不跟美女一起用餐，这么好兴致找我作陪？”
　　“别提了。”提起这个钟谈就气难平，“一个男艺人，取一个那么女性化的名字，你说是不是故意整我。”
　　江绪忍笑觑他，“你怎么不想想人家为女艺人做了多大牺牲，省得其他人被你祸害，能救一个是一个。”
　　“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
　　“事实。”江绪扬了嘴角。
　　正是午餐高峰期，钟谈订的位置在二楼，楼梯人上人下，难免要相互侧身避让。
　　江绪侧过身避让下楼的人，视线往楼下随意一扫，眸光却一下子顿住。
　　一楼大厅，一行人男男女女好几个正往一楼饭厅区走。饭厅区陆续有人往外走，那行人都侧身偏了偏。
　　梁苫，在那一行人里。
　　不知这是怎样的一个饭局，她侧身让路时身体踉跄了下，同行的一位年轻男人眼疾手快便揽住了她，看她站稳了手也还虚虚圈在身后护住她，直至过了人流交汇区才收回手。不知那个男人跟梁苫说了什么，江绪看到梁苫扭头冲他笑了下。
　　她今天，似乎有刻意打扮过。发梢微卷的一头栗色长发，一身无袖及膝淡黄连衣裙，腰间一根细皮带圈住她纤细的腰肢。轻盈的穿着打扮，衬得她整个人青春靓丽，不失活泼。
　　浑身气压莫名低了几度，笑意就那么缓缓压下。江绪抿了抿唇，锐利的双眸盯着那莫名有些刺眼的一幕。
　　钟谈察觉他周身气息变化，循着他的视线往楼下看了眼，没发现什么异样。
　　“怎么了？”他问江绪。
　　“没事。”江绪压下心头的不适感，收回视线抬脚踏上台阶，开口之时，嗓音沉了一分，“走吧。”
　　晚上江绪竟然没有晚归。
　　梁苫在房间里鼓捣了半天，拿着新拿到手的几集剧本从房间出来，看到江绪开着电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一幕，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从他莫名其妙对她冷淡之后，别说他在客厅看电视，这个时间点都没在家里见到过他。
　　梁苫看了眼时间，晚上没到八点。
　　她翻着剧本朝他过去，“你今晚没事要忙啊？”
　　“没有。”江绪余光瞥一眼在他身旁空位坐下的梁苫，没什么反应。
　　“噢。”梁苫应下，也不搭理他了，翻着剧本看。
　　导演说有看到她演的作品，剧情的部分演得很流畅，代入感强，在如今娱乐圈一众年轻演员来说，演技算是在线的。但是她的感情戏演得有些生硬，稍显木讷，不够自然。
　　对这个梁苫无法反驳。她以前演的电视剧一直是做配的，有时还是很渺小的配，感情戏哪能轮到她来演。上一部仙侠剧本该是有感情戏的，哪知她跟男搭档还没来得及有火花，就被换掉了。
　　最重要的是，她确实没谈过恋爱。想象不出来什么状态才是恋爱的女生该有的表现，演微电影的时候，便有些无所适从。微电影是励志的题材，主要是讲一个女生的成长，感情戏没多少，但她还是演得磕磕巴巴的，感情戏总透着些尴尬。这可以说得上是那部微电影里的瑕疵。
　　因此，导演说让她拿着剧本回去练习一下感情戏，过几天跟选定的男主试搭一下戏看看效果，才能真正决定这个角色让不让她演时，她默默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感情戏确实是她的短板，让她练习总没错。
　　可是，这感情戏自己好像练不出那种效果吧？梁苫盯着剧本里导演特地圈出来让她演的几个感情戏片段，苦恼得直皱眉。
　　江绪原本便有些心不在焉，如今梁苫坐下来，他脑子里更是走马观花般闪过很多场面，包括中午在饭店见到梁苫的那一幕……
　　把玩着手机，他故作不经意问，“今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干嘛挂断？”
　　梁苫没抬头，“不是说了要出门嘛，着急着呢。”
　　“不是最近没工作？出门做什么？”
　　“就是没工作才出门啊。”梁苫奇怪地抬眼瞥他，“不是说过有导演联系过我，见导演、定下的男演员还有其他几个工作人员，见过面谈过了，才能知道我合不合适那个角色啊。”
　　江绪点点头，垂着眼继续盯着手机。
　　片刻后，又迟疑问，“今天……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
　　梁苫不解，“你指什么？”
　　江绪侧眸盯她。四目相对，梁苫眸底一片困惑，江绪双眼清冷，仿若蕴着沉沉黑潭，一眼看不见底，却又隐隐藏着别样情绪。
　　梁苫在那样一双漆黑的眼睛里，迷茫地眨了眨眼。
　　她是真想不明白江绪在搞什么。不理她的时候冷淡得仿佛她不还他钱一样，出去回来都给她摆一张扑克脸。现在又反常地对她的事问这问那。
　　梁苫的眼珠子漆黑，又大又圆，眼白很白，一双好看的双眼皮在外眼角蔓延。江绪盯着她那双澄澈的水眸，呼吸蓦地停了一秒。
　　“算了。没指什么。”他收回视线，起身准备回房。他今天情绪也不是很对劲，他需要回屋冷静冷静。
　　“哎～慢着慢着。”梁苫拽住他胳膊。
　　江绪眉峰不知什么时候蹙了起来，现在还没落下。
　　“做什么？”
　　“现在睡觉也还太早，要不你帮我个忙？”梁苫讨好地星星眼看他。
　　江绪不想帮。他现在看到没心没肺的梁苫心里莫名更来气。
　　“没确定让我演呢。”梁苫拧起秀眉卖可怜，咕哝，“导演说我感情戏演得不到位，让我练练，过几天配合定下的男演员演给他看看CP感强不强才能确定要不要我演，演哪个角色。”
　　“找同性的演没效果，可是我又没什么异性朋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是最合适的演习人选。”
　　男演员？江绪脑海里不禁浮现中午看到的那个扶她一把的男人。
　　硬邦邦拒绝，“不帮。”手一扬欲甩开梁苫，哪知梁苫攥得紧，他手动了动，梁苫的爪子还扒拉着他袖子。
　　”好歹你帮我捋一遍，到时候我好交作业。“
　　江绪：”……“
　　到底拗不过梁苫，江绪拉着脸看剧本上红笔圈出来的内容，眉间的褶皱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什么感情戏，哪个男人谈恋爱会这么腻歪！
　　被梁苫催着配合了几句台词，被她控诉一番他不投入练习影响她的发挥后，他忍了忍，还是调整情绪重新跟她对了遍台词。
　　这次满意很多。梁苫甚至有些得意。也不是很难嘛，看，她对着江绪都能练得挺投入，换了别的男演员，保不齐能演得跟真的一样。
　　“下个片段是吻戏，这个不用练……”梁苫低头翻着剧本，“我再找找别的片段，我看导演画了好多出来……”
　　两人相对而立，江绪垂眸看着梁苫站在他面前低头认真翻着剧本，还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他的眸光也定定地，有些出神。
　　努力融入角色跟梁苫对戏，中午她跟另一个男人亲近的那一幕还是如电影回放般一遍遍地闪过脑海，胸腔的位置微沉，还有点闷闷的，心头仿佛被蚂蚁轻轻嗜咬，再逐渐侵透各个感官。
　　眸色渐深，他突然松手，手里攥着的剧本滑落在地，他抬手捧起梁苫的脸就微侧着头俯身压下脑袋。
　　梁苫还在嘟嘟囔囔认真琢磨着应该先练一段，眼前有什么晃过，再一定睛，才看清地面上是给江绪拿着练的剧本。
　　她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脑袋被人用双手捧起，随即有阴影覆下来。
　　微张的嘴被两片湿热的唇瓣贴上来，梁苫只觉脑袋霎时轰的一下，炸了。
　　她愕然看江绪，只见他闭着眼，覆下遮住眼睑的两排睫毛浓而密，一根根还微微翘着小弧度，清晰可见。
　　梁苫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就感觉牙关被撬开，随即有什么灵活地窜进了她的嘴里。
　　直到口腔被扫荡了一圈，那火热湿软贴上她的口腔壁，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舌……江绪的舌头，在她嘴里！！
　　一下子便慌乱了，顾不上剧本，她双手抵着江绪的胸膛就推他。奈何男女力气悬殊，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推搡江绪，他也只是在最开始的动了一下，之后便稳如泰山立着。
　　梁苫拍打他胸膛的力气越来越小。
　　江绪堵住她的嘴，没法呼吸，她感觉都要断气了。
　　“……唔……我唔……”使出吃奶的力气脑袋得以短暂地偏开，梁苫飞快说话，“我要死……唔”脑袋又被江绪掰了回来。
　　江绪的吻缓了一点，吮吸挑｜逗着她的唇舌间，也在引着她换气。
　　梁苫大脑缺氧，思绪一片混沌。
　　江绪捧着她脸的力度似乎又小了点。梁苫在他的引领下艰难地呼吸了下，终于用力将他推开。
　　沉浸在热吻里的江绪被推得后退一步。双唇发麻，口舌间还残留着梁苫的气息。他看着梁苫大口喘着气还呸呸呸地吐口水也掩盖不了的双唇红肿水润鲜艳，心情似乎好了点。
　　缓过劲来，梁苫瞪一眼江绪，恨恨地抬脚就朝他小腿踢过去。
　　江绪不躲不闪，任由她往他身上招呼。
　　“流氓！”踢了也没反应，梁苫气恼推他，“谁让你亲我的？”
　　“不是你让我配合你对戏么？”江绪一副无赖口气。
　　“我不是说了吻戏不用练？”梁苫呸呸两下又擦了一把嘴，“而且就算是吻戏剧本上是这样写的吗？”明明是女的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男的。
　　他是怎么亲的？她差点死掉了，因为窒息！
　　“试过这样的才不怕轻轻一碰那种。”江绪：“而且剧本就是写的男主狠狠地强吻女的。”
　　“胡扯，我怎么没看到？”
　　“不信？”江绪还真的翻剧本给她看，“你看，这段不是？”
　　梁苫心里气着，还是凑过去看了一眼。哪知看完更生气了。
　　“混蛋，这都不是我的戏份。”她使劲锤他胳膊。
　　“哦。”江绪任她锤，语气轻飘飘的，隐隐约约还带着笑意，“那不好意思，我看错了。”
　　锤累了，还不解气，梁苫歇了歇又锤了一下，“下次要是再敢借机占我便宜亲我我就咬死你。”
　　“哦。”江绪又应了下。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梁苫不想搭理他，气呼呼往卫浴走去。
　　稀里糊涂不知道吃了他多少口水，她都想洗胃了。
　　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又踢他一脚。
　　“混蛋！我初吻你也敢亲！”
　　“我也是初吻。”江绪说，神色认真了一分，“我也第一次亲别人。”
　　“那能一样吗？”梁苫脑子里乱哄哄的，张嘴就反驳，“你是主动的，我是被强迫的。”
　　“……”江绪没办法了，“那如果你要这么计较的话，那你亲回去好了，你身高不够的话我坐着让你强吻行不行？”
　　“你！”梁苫脸一下子涨红，“臭不要脸！”她跺脚，气急败坏擦着嘴往卫浴奔去。
　　心里微热，江绪双手插兜看着卫浴里拼命漱口的梁苫，唇角不自觉勾了下，转身回房。

第49章

　　十点多江绪出来洗漱，客厅里敞亮，却空无一人。
　　估计是还生着气不想见到他吧，原本这个时间梁苫通常都还窝在沙发，今晚却难得地早早房门紧闭了。
　　好吧，亲了后心情似乎好了点，相比于梁苫的惊愕和情绪激动，他似乎表现得也极为淡定，只是事实上，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梁苫做这种事。盯着她喃喃出声微微嘟起的殷红水润的唇瓣，体内就是充斥着一股亲她的邪念和冲动，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陌生情绪在涌动。
　　不止梁苫震惊，他自己也没想明白。朝夕相处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他好像是第一次对她产生这种强势的想要侵占和掠夺的念头，导火线是什么？
　　吻下去之前，脑子里来回闪现的是在饭店时那个男人护着她她扭头冲他笑的那一幕，一天了，想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刺眼。
　　这种情绪似乎别人称之为吃醋。
　　可是吃醋是对喜欢的人才会有的行为，他对梁苫，会有这种感情？
　　如果没有，他亲她的触发点又是什么？
　　理不清，索性不想了。江绪揉揉太阳穴，往卫浴走去。
　　淡着眉眼站在盥洗盆前挤了牙膏，眼波流动，不经意掠过盥洗盆后的半身镜，视线稍顿。
　　他盯着镜中自己的双唇，有些微出神。
　　他唇色向来不浅，只是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总觉得今晚的唇绯色更浓。距离那个吻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似乎不该再将它作为根由，不过……
　　江绪抬手抚着唇瓣，微微陷入沉思。和梁苫接吻，好像感觉不是那么差，甚至……
　　脑子里忆起当时的画面，不免心猿意马，体内也似乎隐隐有热流流窜。
　　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大献殷勤，但他对她们没有过这种反应，纵使她们性感妖娆百般诱惑。多年没动欲，现在他却失控亲了梁苫，只是因为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亲近……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分析的话，那他对梁苫，其实是不是真的……
　　那几个字用在自己身上，江绪不禁恶寒。什么时候他也做这种这么肉麻的事了。
　　跟梁苫待久了，似乎眼光和审美都被拉低一个层次了。
　　不过，或许可以凑合凑合？她的嘴唇很软，亲她的感觉，似乎还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况且，换个人亲的话，打kiss的时候回味起她的味道来怎么办？总归是太禽兽了。
　　*********
　　被江绪装傻亲了，梁苫也不找他练习了，见着他就整个人进入十二级警戒状态，一脸防备，甚至见到他下班回来就立马跑回房间。
　　江绪在玄关换了鞋，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砰一声关门声。
　　他无语，把公文包随意丢在沙发，便去敲梁苫房门，“出来。”
　　里头不吭声。
　　他又朝屋里喊，“不出来我就自己拿钥匙开门了。”
　　里头传出啪嗒啪嗒的走路声，然后门被拉开。
　　“你竟然留着我房间的钥匙？！”梁苫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满眼控诉。
　　“房子是我的，我有钥匙有什么问题吗？”他说，瞥到她遮到大半的脸，又蹙眉，“你戴口罩做什么？”
　　明知故问！
　　梁苫不想搭理他，摊开手掌，“你把钥匙先给我保管，我走了会还给你的。”
　　江绪没答，上前一步，梁苫警惕地后退一步就想把门关上，下颚一下子被江绪捏住。
　　“疼——”她拍着江绪的胳膊，两道眉毛一下子皱起来。
　　“该。”江绪手劲儿松了点，探手到她耳后把口罩挂绳摘下来，“我要真想做点什么，你以为这口罩有用？”
　　“好歹能遮住我的美貌不让你见色起意。”
　　江绪：“……”
　　顺着捏她下巴的姿势往上捏了捏她脸蛋，“你这种程度的美貌我见过的也就从这个家门口排到抚江大桥吧，每个都起意的话我早精尽而亡了。”
　　梁苫张嘴，又噎住，耳根有点发烫，还气恼。
　　这人，说着话还开起车来了，真是不要脸。还暴力捏她脸……
　　她挥开他的手，气鼓鼓地自己揉了揉脸蛋活动面部肌肉。
　　但因着江绪这句话，她到底是戒备心轻了很多。想想也是啊，当初那个向甜其实长得也很好看，但江绪还是让她配合演戏把人家气跑了。
　　况且有句话他说得对，他真想做点什么，她拦都拦不住，那天晚上他亲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最根本的解决办法还是抓紧时间机会挣大钱搬出去！
　　梁苫一下子来了动力，这两天自己在家对着镜子苦练导演圈出来的几段感情戏，甚至不计前嫌在江绪下班后也跟他对了几次戏。当然，是在约法三章的前提下。坚决不能让他占便宜了。
　　好在，江绪似乎是良心发现，也认真配合着，没趁机揩油。轻轻拥抱搂搂腰搂搂肩膀这种剧情需要，梁苫忍了忍，也没跟他理论了。
　　主要是江绪一本正经和她对戏，她瞪眼想跟他计较，他就一脸莫名其妙盯着她，仿佛真的是无心的。
　　人家白天上班晚上还陪她练习，态度似乎也挺认真没什么毛病，她这么恶意揣测他的居心，怎么想都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第二天就要去见导演了，最后一遍练习过后，梁苫在卫浴洗漱，江绪倚着门框在门口看她。
　　凝视半晌，他掀了掀唇。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去演什么电视剧了。”真拍电视剧的话，跟不熟悉的男人亲热搂抱像什么样子！
　　“为什么？”梁苫吐了一大口泡沫，扭头含糊问他。
　　“很多角色你胜任不了。演演反面角色还行，演情侣演夫妻，演起来太生硬了，不自然，看着出戏。”
　　梁苫嘴角抽了抽。这是在说她演技差？
　　“哪里出戏了，我这几次都演得很好，你看不到吗？”
　　“那是我配合得好。”江绪说。
　　梁苫：“……”脸皮怎么这么厚！
　　“那我更要拿下这个角色了，让你看看我的实力。”梁苫说，又没好气咕哝，“你别打击我，我要是没拿到这个角色就是你乌鸦嘴咒的。”
　　江绪：“……”何必咒，真不让她演的话，能是多难的事？
　　“谁闲得咒你。”他嘁道，转身回房，“早点睡。”
　　梁苫愣了愣，惊讶地探头看他的背影。
　　转性了？竟然还会关心一句让她早点睡！
　　某种感情并没十分确切明朗，只是能感觉出有在意的成分和潜意识的将她归为己有去约束。
　　江绪私心不想让梁苫接这部戏，想着是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