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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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凯再戳，扬了扬手上的手机。
　　江绪慵懒地慢条斯理从兜里摸出手机。
　　【看你这么遮遮掩掩，难道你们真的有JQ？】
　　“……”从哪里看出来的？！！
　　江绪不想理他了。
　　都听到他说梁苫有病了，还能以为他们有JQ！这脑回路跟梁苫真是不相上下。若不是他结了婚，而国内不允许一夫多妻，他真的极力赞成他们两个凑对。天造地设还不用祸害未来不知哪个小伙子真的一箭双雕两全其美！
　　再晚点的时候，会议散去，江绪回了酒店给华碧淑打电话过去。
　　华碧淑已经从他那儿拿了东西回去，说哈雷晚上活泼一点了，虽然吃的还是不多。
　　江绪笑，“多在家里待两天，习惯了就好了，它挺容易适应新环境的。”
　　一手握着手机，他从桌面拿了水壶去接水。摁下开关，他虚虚倚坐在电脑桌沿，垂了垂眸，试探，“去我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吧？”
　　“应该有什么事发生吗？”华碧淑的语气透着疑惑。
　　“没有，儿子不是怕你无聊，没话找话跟你聊天么。”
　　“这话说的，好像不跟你聊电话妈妈就闲得没有事情做一样。”华碧淑笑了，说，“你一出门就是半个月，最近天气挺好的，也不潮，我就给你把房间开了门窗通了小半小时的风。”
　　“好的，谢谢妈。”江绪说道，有点心不在焉。
　　他在琢磨另一件事。按他妈所说，她每个房间都进去了，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连梁苫住的那间房也没看到任何不该属于他的东西。不说梁苫在她那间房七零八碎乱放的各种用品，单说行李箱，他赔给她的那只就算了，他妈看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梁苫那只如果还在他那套房子里，必然是无处隐藏的，他妈了解他，能一眼看出是不是属于他。
　　……这么说来，梁苫下午说的不是气话，是真的搬走了？还把东西收拾得挺彻底，没给他遗留任何麻烦。
　　江绪挑眉，垂眸给自己倒了杯水。
　　看不出来，还有点骨气。
　　从这一点上看，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寻思半晌，等和华碧淑结束了通话，他把梁苫的号码删了。
　　要不是一系列让人哭笑不得的偶遇，两人根本不会有这种无厘头的交集。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如今她搬走了，以后也不会有联系。派不上用场的东西，没必要留着占内存。
　　而梁苫是真的一鼓作气从江绪那儿搬了出来。没像无头苍蝇四处乱窜，去了她从上一个小区搬出来那天住的华盛酒店……对面的小旅馆。
　　苏致晚上收工赶过来，看到在小旅馆门口等她的梁苫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说着手忙脚乱从包包里翻出她给她带的艺人准备的口罩眼镜太阳帽，“出来也不戴口罩。”
　　“不戴了。”梁苫腮帮子鼓鼓的，别过头躲开苏致往她脸上扣的口罩和眼镜，带着一丝赌气的成分，“以后都不戴了。反正又没人认识我。”
　　苏致眨了眨眼，不知道她怎么了。
　　“你不是说要注意影响，不能留下成名前的私照吗？”
　　“谁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呢。”按董琛说的，要是她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可能不用多久，她就彻底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了。
　　虽然她在娱乐圈本来就没什么声迹。
　　“那你……你怎么出来住了呢？”还在这种地方。
　　苏致仰起脑袋看了看自己所处的这栋小旅馆，咽了咽口水。
　　勉强算是五成新的楼房，旅馆招牌明晃晃闪着彩光，墙上的瓷砖略显陈旧，门口不大，进去就是一个很符合这种小旅馆的不大的前台，头顶一盏吊灯。白炽灯光，接待厅的陈设一目了然。简单，但也还算干净。
　　“……”这说起来话就更长了。梁苫挠挠脑袋，不知道从何说起。
　　“先上楼吧。”她扬了扬手里的食品包装袋，“我刚刚下来接你顺便在附近买了点吃的，还热乎呢，我们上去边吃边说。”
　　苏致会过来就是梁苫叫她过来陪她一个晚上，对她的安排自然没有疑议。疑惑万千，也还是跟着梁苫上去。
　　只是她的好奇心还是略胜一筹。刚到房间，没等梁苫主动提起，她便又忍不住嘟嘟囔囔问开了，梁苫为什么要出来住旅馆啊，为什么不戴口罩了，嘴不停。
　　但她最好奇的还是梁苫为什么突然跑出来住简陋的小旅馆了。
　　“能有为什么，就是想出来住了嘛。”梁苫郁闷地打开餐盒夹了个饺子，裹了厚厚一层芝麻酱整个塞进嘴里。
　　满嘴的芝麻酱香裹挟饺子馅儿的鲜肉香味，一口咽下去，梁苫觉得整个人舒坦了。
　　今天于她而言真的不是个好日子，但是能吃上她喜欢的鲜肉饺子，也算是丧气时最好的安慰了。
　　“可是那个医生家不是挺舒适的嘛？”苏致还不是不解，看她吃得香，学她一样盘腿坐下也拿起筷子一起吃，嘴里嚼着食物，含糊着也不忘继续追问，“是不是为你接的那个角色提前体验一下啊？”
　　很多演员为了贴合人物形象把角色诠释得更逼真，会选择在开拍前多体验角色的生活，以此达到融入角色的效果。
　　梁苫拍戏经验不足，但拍戏做事还是很认真尽力的。如果像她说的那样是为了演好角色出来住提前体验一番，也不足为奇。
　　哪知，
　　“不是，我演的角色家里挺有钱的。”
　　“……”苏致呆，“那你这是……”
　　梁苫嘴一瘪，顿时哭丧了脸，“我跟江绪吵架了，一时气急从他家搬出来了。”
　　？？？？
　　苏致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也顾不上吃了，她丢了筷子蹭着地毯挪到梁苫那边，心痛又惋惜，“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那儿房租不算贵，而且你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留在那儿住下的。”而且说实话，看她拍的图片，那儿比住这儿的小旅馆实惠舒适多了。
　　“那我能怎么办。”梁苫脸更苦哈哈了，委屈哒哒地哇哇吐苦水，“我们公司新安排给我的那个经纪人董琛他打电话刺激我，打击我，威胁我。我还没调整好情绪呢，江绪就给我打电话了……揪着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我找茬儿……”
　　“我吃泡面都碍他事儿，嫌弃那是异味食品……我也气，就反驳他，就跟他吵起来了……”
　　“吵着吵着他赶你走？”苏致义愤填膺问，一副只要梁苫敢点头说是她就要去帮她讨公道的模样。
　　“那倒不是……”梁苫摇摇头，“我吵着吵着，一鼓作气，就撂狠话主动说要搬走了……”
　　“……”苏致也有点凌乱了。
　　“可是一鼓作气后是再而衰，三而竭哎。”她小心翼翼看梁苫脸色。
　　可不是嘛，所以她住在小旅馆了啊。
　　梁苫心塞地往嘴里里又塞了一个蒸饺。
　　“反正都搬出来了，竭也不能回去了。”看苏致一脸担忧呆滞地看她，她吃着东西鼓着腮帮子给她也喂了一个饺子，反过来安慰她。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反正我还有两天就要进组拍戏了，到时候有钱了，房租贵点也负担得起。”
　　“话是这样说没错……”苏致还想再劝劝，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多余。
　　“反正你照顾好自己就行啦。”她说，“而且你好歹是明星呢，像以前一样遮着脸变个装挺好的。”
　　“哪里好了。”提起这个，梁苫更郁闷了。
　　她在大街上都没人认识她，董琛说，她在观众面前面生得很，江绪也说过，他们小区没那么多人认识她。指不准以前她每次全副武｜装的时候，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她呢。
　　“你看我微博粉丝才一千人不到，全国那么多人，上哪儿去找那不到一千的人偶遇我认出我？我今天在街上走了好久都没人认识我，都没人知道我是明星。”梁苫撇嘴，“我以后再也不戴口罩眼镜武｜装了。”

第15章

　　苏致一阵心惊肉跳。能让一个向来极度重视人前形象的人沮丧到这种“破罐破摔”的地步，看来是真的受了很大刺激。
　　只是换个角度想想，这或许也是好事。梁苫总说，要对得起喜欢她的粉丝，不能自降身价，所以在人前都小心翼翼端庄矜持。她太了解自己偶尔欢脱不自知的性格，在外难免会有失态的时候，脸一遮没人认识就好，所以她出门习惯乔装。甚至，有朝一日可以站在镁光灯集聚的位置上时，回过头看，她也是无可挑剔的。
　　可这个世界就一个梁苫，本就是没心没肺的人，人前人后还计较地要分个清楚，简单无拘的快乐会被复杂吞噬。卸下周密严谨的束缚，经营最真实的自己，其实就是她最坚硬的铠甲。
　　许多人看不到梁苫身上的光，但作为梁苫多年好友，两人一起摸索着走到现在，她能看到。私下里的梁苫敢哭敢笑，随性仗义。有纯真傻愣的一面，但对原则性问题，心又透得跟明镜似的。她这一路并不顺畅，跌倒了赖在原地哭的时候嚎啕大哭声嘶力竭，但是一抹眼泪，她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股劲儿往前冲。最困顿的时候她也总是充满活力，在她身上，总能让人看到希望。
　　不用刻意以口罩这些东西武｜装自己，卸下伪装的面具，她的快乐或许可以更肆无忌惮一些，想想真的是好事。
　　“反正你开心就好啦。”苏致说，“我这段时间也多帮你打听一下房子的消息，要是有合适的我就跟你说。”
　　“那你重点帮我留意江绪对面的那几栋楼，看看有没有打算便宜点出租的。”梁苫对江绪还有气，嘟囔着，“我要住他对面，低头不见抬头见膈应死他。”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苏致不是很懂。
　　“他见着我就烦，跟我讲话都没耐心，我现在搬走了他不知怎么乐呢。”梁苫解释，随即掷地有声宣布，“我要让他看我不顺眼又拿我没辙。”然后气死他气死他！
　　“……”是这样吗？苏致很认真理了一遍，还是困惑，“可是你们的关系不是相看两厌吗？他看到你膈应的话，你看到他不会也被膈应到吗？”
　　哎？
　　好像是这样诶。梁苫眉头蹙了蹙，迷茫地发现，她把自己都绕进去了。
　　直到最后两人关灯睡觉，梁苫也没想到要怎么膈应江绪。砸钱最靠谱最给她长脸了，要不去银行换一百块一毛一毛的钢镚儿？这个砸下来绝对有分量。
　　苏致白天跟着她的艺人路笙跑了一天，此刻听着梁苫清澈又带着几分江南姑娘独有的细软的嗓音，眼皮越来越沉。
　　她翻了个身，半清不醒地嘟哝问，“那那个江医生都没有什么值得让你以德报怨不跟他计较的优点吗？”
　　“优点？”这个问题太难为她了。她跟他也没熟到对他了解透彻的地步，但至少他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一面真的挺讨厌的。
　　真要说优点的话，可能就是那副皮囊了吧，梁苫琢磨。以她放低标准的审美来说，其实他的脸还是可以看的。唔，体型也还行。
　　她扭头欲跟苏致说自己一番慎重思考的结果，话没出口，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苏致的呼吸已经平稳了。
　　梁苫：“……”
　　两天后，梁苫离开滨城进剧组拍戏，而江绪在十多天后，也结束了学术会议回来。
　　有特地去梁苫住的那间房望了眼，她确实搬走了，房子里关于她的一切痕迹都被清除得很彻底，仿佛她从来不曾住进来。
　　两人只是基于种种利益关系一起住了不到一个月而已，没什么革命友谊，对她的离开江绪心底没什么波澜。
　　他回到滨城恰逢周末，回江宅住了一晚把哈雷接回来，他顺便抽空把梁苫房间的床单被套洗了。阳光正好，他晚上就把被子收了柜。
　　刚从宅子里回来的哈雷不知道梁苫走了，晚上欢腾地在客厅玩了一会儿后，仿佛突然记起什么般，腾地一下坐起来，歪着脑袋盯了会儿梁苫的房间，撒开小短腿就颠颠跑过去挠门。
　　江绪对此哭笑不得。之前他不让梁苫带哈雷四处跑就是这个原因，怕它哪天被拐了或天真烂漫跟着别人跑了。经历过上一个主人家的虐待，它似乎还是不长记性，总是很轻易就信任倚赖上一个人。
　　第一天在江宅的时候，他妈明明说过它不习惯新环境，兴致不高，可接它回来时，它又恋恋不舍跟他妈和宅子里的佣人撒娇地蹭得欢。
　　不过，梁苫有句话说得对。他短期内没有辞职的打算，总是将哈雷托管在宠物店也不是长久之计，把它自己留在家里也不好，看来或者他应该找个保姆？
　　保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工作日的时间，江绪便将哈雷交给家里的人看着，周末他回去接回他那儿。
　　如此一来，江绪每个周末便都要回去一趟，华碧淑对此自然喜闻乐见。但江爸爸江盛却不然。
　　江盛一直希望儿子早日接手家里的事业，跟江妍一起处理酒店的事，但江绪不知怎么回事，当初明明说好当医生只是几年过渡，但现在却像是上了瘾般，愣是不提辞职的事，他为此没少吹胡子瞪眼。
　　江绪也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每次回江宅都挑江盛不在的时候。江盛无意中从佣人口中得知江绪在他不在家时回去过好几次，顿时更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华碧淑拦着，他都要到医院跟江绪的领导下压了。
　　经营酒店的和私立医院似乎八竿子打不着，但跟资本沾上边，便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人愿意打破资本两端的平衡。
　　其实江绪并非对酒店的事置之不理，轮休时，他也会到酒店参与一些事务，对一些重大决策也会提出自己的意见和见解。
　　为此，江妍没少打趣他明明有能力经营酒店，却非要在医院埋没才能是在暴殄天物。
　　“我是在给你机会学习实践产业经营，不然以后怎么帮姐夫管理公司？”江绪第N次丢出这个用心良苦感天动地的理由。
　　江妍被他逗笑，“那我还要感谢你咯？”
　　江绪唇角勾起笑，“一家人，说感谢多生分。”
　　瞧瞧，多深明大义！
　　江妍无奈摇头，“你能说会道的本事若是用在女孩子身上，指不定你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不一定要我的孩子打酱油，家里有需要的话，我去买也可以的，特地从我那边送一趟过去都毫无怨言。”江绪说。
　　知道这又是江绪装傻在故意转移话题了，江妍笑笑，由着他。
　　不像她。江绪活得明白，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一切质疑的声音也总能四两拨千斤斥回。对他可以有亲人间的关心，但有关他的一切，主导权一直都握在他手里。
　　偶尔会觉得，他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而医院这边，日子平静如水过着。
　　当然，只是他。其他很多人的日子都热闹着。
　　薛凯要当爸爸了。知道消息的第一天公文包就装了一大袋喜糖来科室，人人有份，搞得跟当初结婚时一般隆重喜庆。他不喜甜，薛凯还不管三七二十一丢了几个进他的公文包。
　　科室里的护士也不闲着。几个新来的小护士追星，每天忙里偷闲相互交流心得。年长一点的护士不追星，但也看电视剧，听着熟悉的名字，有时候便一起讨论几句。
　　最近似乎是她们喜欢的明星有什么新作品还是什么新闻，几个女护士休息时间聚在一起，一会儿笑得花枝乱颤，一会儿又义愤填膺，情绪无缝切换。
　　江绪对这些没什么兴致，每次看她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也总是面无表情。他们家不涉足影视产业，但跟他们家有往来的人中有是这方面的。经纪公司包装出来的人设，他不当真，但也不至于苦口婆心去干涉一群小护士追星。
　　只是这一天，他去护士站，竟意外地从她们口中听到一个不算陌生但却算久违的名字。

第16章

　　江绪只是过去调阅病例。护士们聊得起劲，跟他问了声好，看他淡着脸色没留意她们，往旁边稍挪一步，放低音量又继续扎堆一起聊娱乐圈八卦。
　　“……我听说她还是艾宝的大学同学，两人毕业后一起签的这家经纪公司，艾宝挺照顾她的，这次的角色还是艾宝帮她拿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明知张艾达当天下午有沐浴的戏，还故意让她过敏长一身红疹，就太不厚道了吧。”护士王采怡唏嘘。
　　“看不过人家比她红呗，一同出道，艾宝都跻身花旦了，她却还是无名之辈，能不嫉妒吗？”新来的小护士赵澄不屑道，“可就算艾宝出红疹了，女主角的戏也轮不到她。”
　　“哎，刚刚又爆出来新消息，粉丝站的人都炸锅了呢。”另一个护士张可点开手机的一个视频小片段递过去给她们看，“她们关系好像没有那么好，进组那天，有人看到她们两个私底下在说话，不像亲密的样子，那个叫梁苫的走的时候还故意把张艾达撞倒了呢。”
　　“怪不得那天的路透张艾达走路姿势不太对呢，看她被撞倒跌下来的姿势，应该是伤到脚了。”
　　“好哇，看来是想蹭我们艾宝的热度走黑红路线啊。”赵澄愤愤不平，手指飞快在手机键盘上来回，“叫梁苫是吧……”
　　“梁苫？”一道嗓音凑过来，薛凯疑惑地皱眉看向江绪，“不就是……唔”
　　江绪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走。
　　“……”几个护士茫然，莫名其妙。
　　还是王采怡最先反应过来，朝离开的两人喊，“江医生，你不是要……”
　　“不用了。”江绪的声音远去。
　　江绪将薛凯带到走廊拐角才松手。
　　薛凯一路被江绪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得以自由，他大口吸着新鲜空气，控诉，“以下犯上，你是想捂死我？”
　　江绪把手凑到嘴边闻了闻，嫌弃地皱眉拿开，“早知道就不捂了。”
　　薛凯：“……”什么意思？抹黑他？！
　　但是他现在不跟他一般计较。
　　“我说，你从实招来，小赵她们说的那个梁苫是那天我听到你打电话的那个？她是你什么人？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不让人提了。”
　　“能是我什么人？”江绪轻飘飘地，“刚好认识而已。”
　　“刚好认识？”薛凯哼哼，饶有意味，“那你刚才连名字也不让我提？”
　　“你不是也听到了？人家是明星，贸贸然说认识人家做什么？蹭热度吗？”江绪觑他，“还有啊，当我不认识她吧，萍水相逢而已，况且已经没有联系了。”
　　没联系？这距离打电话那天才多少天，就闹僵了？
　　“真没联系了？”
　　“能有假？”江绪反问。
　　薛凯顿时一脸惋惜遗憾。
　　江绪好笑，“你那是什么表情。”
　　“早说你认识明星啊，还能见一见要个签名什么的。”薛凯慨叹，又嘀咕，“不过梁苫这个名字……是我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吗？我怎么没听过。”
　　十八线开外，一天天的闲着没通告，一只脚已经踏出娱乐圈了，若不是梁苫自己说她是明星，他也不知道娱乐圈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没听过才正常。”江绪勾唇，拍拍薛凯的肩膀，脚尖一转，回办公室。
　　回滨城已经大半个月，跟梁苫已经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联系过了，甚至连联系方式也已经删除。说起来，两人确实只是萍水相逢，这件事于江绪而言自然雁过无痕。
　　下午科室比平常忙一点，来来回回，还做了一台手术，临近下班的时候，江绪才能坐下歇会儿。
　　桌面的手机嗡嗡震动，他揉了揉眉心，闭目歇了一会儿，才摸过手机看消息。
　　有华碧淑的，给他发了小一段哈雷在家懒洋洋肚皮晒太阳的视频，也有钟谈的，说他再有一个月就回来了，让他做好准备恭候他回来，还说傅知行这个常年在部队不着家的人似乎也要回来几天，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傅知行部队事情多，忙得很　，经常联系不上，让他没事去傅家套个近乎，打探一下傅知行的事。
　　江绪嗤，慢条斯理回：【不要这么禽兽，这么八卦的事情我会去做吗？】
　　退出聊天消息框，不经意间便瞥到推送的娱乐新闻里的名字。
　　张艾达。
　　有点熟悉……江绪想了想，忆起下午的那个小插曲来，连带着梁苫的名字。
　　没从头听到尾，但从赵澄她们的只言片语中，他还是能明白个大概。无非是说梁苫进组就故意撞倒了她们的爱豆张艾达，又害得她过敏，影响了她下午有裸…露成分的戏，所以引起了张艾达粉丝的众怒。
　　之前不知道梁苫的名字，这个张艾达似乎粉丝基数不小，可江绪也不知道她。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方盘旋，最后还是触下点开那条新闻。粗略扫了眼，罗里吧嗦的长篇口水话里总结起来就一个信息：张艾达不知为何突然过敏，她的沐浴戏因此搁置。配图是她披着外套一脸无辜又可怜兮兮被经纪人护着离开片场的照片，还有她经纪人连带着热门评论的微博的截图：人善被人欺。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底下粉丝热评一片要揪出给张艾达衣服里放花粉的幕后黑手的言论。
　　估计是这篇通稿发的早，在截到的评论里，江绪没有看到跟梁苫相关的字眼。至于为什么赵澄她们会说是梁苫动的手脚，他就不得而知了。
　　张艾达照片上确实能看到裸露皮肤上的红点点，无疑是过敏。
　　梁苫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