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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莫属:青城之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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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哪里?
我环视四周,走廊里只有这一扇门,却没有任何指示或标牌,或许这里是秋实的仓库重地,所以才会看起来比较森严和保密。
这时,吧嗒一声,门响了。
我立刻装成迷路的路人甲,若无其事地从这里经过,一个白衣工作人员从那扇门里走了出来,又搬起一个箱子,就在那工作人员抱着箱子再次走进那间屋子的一瞬间,我以博尔特百米冲刺的速度窜了过去,我发誓,我在高考的体育加试时都没这样快过。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好疼,夹脚了!
不过——
呵呵,可以进去了。
我悄悄地打开那扇神秘的白钢门往里面一看,里面是一道长而空旷的走廊,难怪外面只有这一扇门,原来所有的房间都是在里面划分的。
走廊里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发出阴嗖嗖的冷光,让我莫名地紧张,我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走廊两侧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直觉告诉我,这里不太寻常,它不太像仓库,反而有点儿像日本人的细菌实验室。
我想我必须尽快找到自己的箱子,然后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很容易成了烧杯里的小白鼠。
我走了进来,轻轻地关上那道铁门,我沿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任何的小心大意,都会引起一些未知的骚乱,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开门的吱呀声,于是我手疾眼快地推开身旁的一道房门,然后飞快地躲了进去。
我抚摸着我的小心脏,它突突地狂跳,受了莫大的惊吓。
我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门板上,果然,走廊里响起两个男人的说话声,声音很小,听不真切,我摸了摸胸口,心脏依旧跳得飞快,那种做贼心虚的恐慌感,让我一心一意地想立刻离开,甚至一分一秒都不愿多呆,至于箱子,丢就丢了吧,别把我搭上就行。
突然,我感觉周身的空气格外寒冷,我转过身环视四周,这间屋子非常大,屋中摆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机柜。
我缓缓走了进来,机柜里是许多电子设备,那些设备上都闪烁着红红黄黄的指示灯,上面还有许多连线,总之,它们都发出穿透耳膜的嗡嗡声,或者有规律的嘀嗒声。
我穿行在这些设备中间,虽然我不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的,可是心上笼罩的一层阴云告诉我,这里一定是某一个部门的机房重地。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我究竟闯进了哪里?
难道真的是细菌实验室?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整个人吧唧就摔在了地上,我顾不上疼,四肢并用地爬了起来,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因为这里看起来太悬,太诡异。
可是,我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因为这间屋子好像跟刚才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我又缓缓转身,环视着四周,那些设备依旧安然无恙地挺立在原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只是屋子里变得异常冷清,仿佛没有了生命的气息,我皱紧了眉头四处搜寻,屋子里除了中央空调的呜咽声,那些震动耳膜的嗡嗡声和规律的滴答声竟消失不见了。
蓦然间,空气中爆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走廊里响起一阵嘈杂的人语声和乱糟糟的脚步声,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着房门被一群洪水猛兽冲开,一个声音愤愤然地喊道:“在这里,人在这里——”
再然后一群白大褂鱼贯而入,他们都攥着拳头一脸憎恨与愤怒,像一群狂躁的,即将对猎物发起总攻的狮子。
我惊呆了!这……这是怎么了?
他们站在我跟前,白花花的一片,难道我闯进了秋实的卫生室?
然而他们并不像白衣天使,而像一群面目狰狞的白色幽灵,仿佛顷刻间就要将我人造毁灭。
“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年轻的眼镜男上前几步,恶狠狠地问道。
“我,我是……”我怯生生地后退了几步,发现身体已经贴在了一个冰冷的机柜上,我已经无路可退。
“别碰我们的设备。”另一个声音尖叫道。
我一个激灵,赶紧又往前上了一步。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一定是其他公司派来的奸细。”
“报警,有没有人报警。”
“特么的,你这该死的女人。”
他们都红了眼睛,仿佛顷刻间就会全身血管爆裂变身成绿巨人,失去控制一般……
……
我惊惶失措地站在原地,中国是法制国家,社会也是和谐社会,所以,你们要冷静。
四周的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都是对我的指责和谩骂,那些指责和谩骂连成一片,就像海面上滔天的巨浪,顷刻间就吞噬了我。
而他们真的都是君子,只动口,未动手。
屋子里的白大褂越聚越多,我惊恐地看着他们,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究竟捅了什么马蜂窝?
两个保安费力地挤了进来,其中一个说:“跟我们去保安室。”
正文 第5章 刻骨铭心
我立刻点头,因为去保安室总比和一群群情激愤的狮子呆在一起安全许多,可是那些人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挪动脚步,给我让出一条路来,于是我缩着肩膀,怯怯地挤过人群。
我在想,会不会有人从背后给我一拳,或者从身后踹我一脚,突然,一只皮鞋狠狠地揣上我的小腿,我的膝盖立刻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我回头,眼泪汪汪地仰视着那些人,他们都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把我剥皮抽筋喝血。
你们竟然动口,也动手。
保安室在一楼,他们让我进了一间不大的小屋,放眼望去,屋子里只有几把土黄色的木头椅子,是一种家居徒、四壁立的感觉,这让我联想到日本鬼子的牢房,联想到被滥用的私刑,联想到江姐和刘胡兰。
我泪眼婆娑地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可以把我关起来。”
或许我的样子真的是楚楚可怜,或许刚才我被踹了一脚的场景,让他觉得我比较像弱者,总之那个保安同情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不过你擅闯秋实的核心重地,总是不对的。
我拉着保安的袖子,泫然欲泣:“我只是在找东西,我的东西丢了,才会不小心误闯进了那个地方,我什么也没偷,我真的什么也没偷,让我走,好不好?我求你——”
“不行,一会儿警察就会来了。”保安说。
警察?我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手脚冰冷。
我哽咽了:“警察,警察会把我抓走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这时,另一个保安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他走到我跟前:“接一下电话。”
“是谁?”我像一只惊弓之鸟。
“快接吧——”保安催促道。
我动作缓慢地伸出手,仿佛即将要拿起的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手雷。
我把电话放到耳边,声音颤抖:“喂——”
“抬起头——”电话里传来一个醇厚而低沉的男低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我身边的保安就立刻指了指天棚:“看那里。”
我木木地抬头,看见了位于我正前方天花板上的一个监控器,想必监控器的那端,就坐着电话里的那个人吧!他一定是秋实集团的高管。
电话里沉默了一瞬,那个醇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就是你——贸然闯进了秋实的研发部,还切断了实验室的电源,让我们三年来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
研发部?那里是秋实的研发部?
研究成果——付之一炬了?
我曾听蓝江的同事说过,秋实的研发部是秋实集团的核心所在,每一项研发都耗资千万,利润上亿,而今天,我竟然闯入了那里,还切断了电源。
我的脑中炸开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声音立刻带上了哭腔:“是,是我,但我不是有意的,因为我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可能,碰到了电源,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相信我。”
“你是怎么进去的?”那声音像暗夜里的海浪拍打崖边的礁石一样深沉有力。
我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我是……来秋实办事的,一个可恶的家伙害我弄丢了我的箱子,所以,我一直在楼里面找,才会不小心闯进了那里,我不知道那是秋实的研发部,我真的不知道,非常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嘤嘤啜泣。
是的,我的胆子一直很小,所以,只要需要用胆量的事情,我几乎都做不好,比如开车,游泳,骑自行车。
可是今天,我却干了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竟堂而皇之地闯进了秋实的核心重地,还切断了那里的电源。
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一举动,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损失?”
我抽泣着,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最少一个亿。”
一个亿?
我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咕咚一声,重重地摔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一个亿,一个亿……
心跳仿佛停止了,可眼泪在顷刻间就决堤了,一个亿,我就是几辈子不吃不喝,也赚不到一个亿啊!
我泪流成河,甚至哭出了声音:“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然后那个声音竟然轻了一些:“好了,别哭了!”
那一声“好了,别哭了。”瞬间就疼痛了我的心脏,让我的眼泪更加汹涌,因为这是从事发以来,我听到的最善意的一句话,虽然,它可能来自于审判我的人。
“说一下你的自然情况。”
我低着头,抽泣着:“我,叫河晓虞,今年二十四岁,榕城人,清华大学中文系毕业,在蓝江公司工作。”
“你到秋实干什么来了?”
“我,我来找营销部李华东经理,推销我们的产品。”
“营销部在十七楼,可是你跑到十六楼的研发部干什么去了?研发部是秋实的核心重地,设有双重门禁,除了研发部的人,任何人不得入内,你是怎么混进去的,还是——你是其他公司派来的奸细。”
我猛地抬头,惊惶失措:“我不是奸细,我不是奸细,是一个坏蛋把我从电梯里拉了出来,让我弄丢了我的箱子,我真的就是在找我的箱子,我是学中文的,对那些研究项目,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要是派我当奸细,就是……看见了珍珠,也会当成鱼目的,请相信我,我不是奸细,我真的是蓝江公司的人,不信,你可以给蓝江的蓝总打电话。”
“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查得水落石出,因为,这事关我们集团的核心机密,所以我们要记录你的相关信息,你必须配合。”
“嗯——我会的。”我流着泪,狠狠地咬着下嘴唇。
“电话号码、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
我抹了一把眼睛:“……我的电话是13……”
保安室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我的手臂剧烈一抖,电话从手中滑落,其中一个警察向我出示了警官证,然后问道:“就是你闯进了秋实的研发部?”
“……嗯。”
“是你切断了研发部的电源?”
“……嗯。”
“走吧!”
“去哪儿?”
“公安局。”
正文 第6章 久别重逢
很多年以后,只要我回想起那一天,我都觉得那是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天,难忘到刻骨铭心。
审讯室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一间小黑屋,一盏小台灯。
我局促不安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一个个身影在我跟前来回走过,却并没有要审问我的意思。
我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警服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他坐在我对面,拿出纸笔,大约是要给我做笔录了。
“叫什么?”
“河晓虞。”
“怎么写?”
“河水的河,拂晓的晓,虞美人的虞。”
“年龄?”
“二十四。”
“职业?”
“蓝江公司职员。”
“到秋实集团做什么?”
“找营销部的李经理推销产品。”
“什么产品?”
“一项化工产品,是我们公司前年研发出来的新能源材料。”
“为什么会闯进研发部?”
“因为我的箱子不见了,所以我就到处找,才会误闯了那里。”
警察很尽职地记录着。
“什么样的箱子?”
“大约这么大。”我比划着。
“里面装着什么?”
“材料的样品,和相关的说明。”
“你是怎么进到研发部的?”
……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吓得我一哆嗦,因为我的神经高度紧张着,就像一只胆小到神经质的鸟儿,任何的声音,都会让我扑棱起翅膀。
我立刻过转头,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他头发凌乱,只穿着一件卡其色的薄夹克外套,他提着沙包儿大小的拳头,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旁边两个瘦弱的男人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宋工,宋工,你冷静点儿,这里是警察局。”
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颜色黑紫,我真担心他会心脏病突然发作,然后倒地不起,他像一头想要挣脱束缚的困兽,身体拼命地往前倾着,如果不是那两个人死命地按着他的胳膊,我真的担心他会扑过来,然后扭断我的脖子,把我撕得粉碎。
这时,他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吼,声音震动整个警局的一楼:“我怎么冷静,我怎么冷静,你这个……你这个……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那是我们三年的心血,三年呐!一千多个日夜,我们呕心沥血,第一次进行数据组合,马上就要成功了,就被你毁了,是你,是你毁了它,你给我赔,你给我赔——”
男人疯狂了,他眼睛赤红,像杀人魔王一般地往里闯,而他身边的那两个男人马上就要按不住他了。
我缩在墙角,哭着说:“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有意的,杀人犯都说自己不是有意的,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我们上亿的资金,三年的时间,说没就没了,说没就没了。”
他哇地哭了!
哭得比我伤心,比我惊天动地。
做笔录的警察站了起来:“宋兆林,你别太激动了,这件事警方会处——”
警察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兆林竟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他的两个伙伴又是喊又是叫又是捶又是打,最后是警察拨打了120。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宋兆林被抬上了担架,又被抬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在萧索的冷风中呼啸而去,蓝妮从门口挤了进来,她匆匆地走到我身边:“晓虞,怎么了?”
我泪流满面,语不能声:“对不起蓝妮,我……我给你闯祸了。”
“别哭,究竟是怎么了?”
……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警察局大门,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整整一天,我毫无间断地被惊吓、被指责、被质疑、被盘问,甚至被秋实研发部所有的人指着鼻子责骂,这种被千夫所指的感觉,简直如过街老鼠一般,让我心力交瘁、精疲力竭。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把我拉出电梯的那个恶魔。
他是我的毁灭者,是我的终结者,是我万劫不复的噩梦。
如果有一天,我能再遇见那个家伙,我一定要先拔光他的头发,再狠狠地咬他几口,然后再将他五花大绑,捆去秋实的研发部,让那些研究员把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当然,即便不能千刀万剐,用唾沫星子、烂菜叶子把他活活淹死也是可以的,我要让他体会体会我此刻的痛苦,虽然那并不能完全发泄我的心头之愤,也不能让我此刻的痛苦减少一分一毫。
蓝妮搂住我的肩膀:“没事了,因为突然断电,他们的一块硬盘被烧毁了,他们以为数据丢了,后来发现,有人做了备份,只是再重新组合,需要一段时间而已,而且,他们也确实在研发部找到了你丢的箱子,所以,已经没事了。”蓝妮安慰我说。
我疲惫地垂着肩膀:“蓝妮,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找了朋友,秋实一定会起诉我,到那时,也一定会连累蓝江的。”
蓝妮突然脸色一沉:“向总今天算是开恩了。”
向总?就是那个五年换二十个女秘书,被公司女职员议论为gay的向总?
我看着蓝妮:“向总——是秋实集团的老板吧!”
她神色漠然:“他是秋实的总经理,董事长陈秋实夫人的外甥。”
关系有些复杂,我一时还理不清楚,不过是董事长夫人的外甥也好,二舅妈的表侄也罢,都跟我没有关系。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没有追究我,我都很感激他。”我压抑地说。
“可能是因为秋实股份今天大涨,也可能是因为向总今日喜得美女,总之,他今天的心情一定大好,所以才会不追究。”蓝妮冷漠地说。
我苦着脸:“我切断了秋实实验室的电源,还差点儿毁了他们的研究成果,他会心情大好?”
“有些人的想法,我们永远也猜不到,也摸不透,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那我改天,要不要登门致歉?”
蓝妮直视着我,眉头紧皱:“晓虞,千万别因为他不追究你的责任,就把他误认为是心慈手软的人,他行事向来雷厉风行,有章有法,不追究你,一定有他的原因。”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蓝妮给我打开车门:“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
正文 第7章 红豆相思
我疲惫地摇头:“不了,我今天特别累,哪儿也不想去,改天吧!”
“不行。”她放松了表情,缓缓笑了笑:“高兴点儿,亲爱的,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不会是惊吓吧!我今天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程度的惊吓了。
汽车开了大约十五分钟,我们来到一家环境优雅的中餐馆,餐馆里客人不多,因为才下午四点钟,还不到饭口的时间。
我跟在蓝妮身后,穿行在两边铺着绿色桌布的过道中,我们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子跟前,宽大的玻璃窗被擦拭得干净明亮,一个男人就坐在一片珊瑚色的夕阳中,静静地喝着茉莉清茶,一派悠闲。
是他——
竟然是他,那个曾经让我朝思暮想,午夜梦回时让我魂牵梦萦的人——
陆毅帮。
四年,整整四年了!
思绪仿佛一下子生了翅膀,飞向了很遥远的地方……
那个时候,我刚刚踏入大学校门,头发还梳成两个菱角的样子,着实是只幼齿,就在那个时候的某一天,天空湛蓝,一碧如洗,太阳在几朵雪白的云团中时隐时现,那是一个难得的好天。
抱歉,有些啰嗦。
因为那一天太特别,那是我不满二十年的生命中最特别的一天,所以每一次回想起都不免激动。
燕子说她有了男朋友,是医学院的研究生,她说想让我帮忙把关,于是我就随她去了那所医学院,就在我们穿行在一座教学楼里的时候,几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推着几个蒙着白布的手推床经过我们身边,然后一个手推床莫名其妙地翻了车,一个直挺挺、白森森的死尸就滚了下来,并因为我而幸免于跌下楼梯,于是,我就晕了。
很没有心里准备地晕了。
燕子说,我晕了不到三十秒,一个白衣男神就凭空出现了,他分分钟就拯救了我的身体和灵魂,因为——他用了传说中急救宝典中最管用的一招儿——人工呼吸。
而当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却并不认为他是在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于是我送给了他一个真真切切、有图有声的五指扇!
……
时间一晃而过,我以为,虽然那是一段伤心往事,可毕竟,那个时候我们都年少无知,(我年少无知,他那时都已然工作了)时间会让一切变得很淡,很平凡,就像一幅历经千年的山水墨画,虽然依旧浓淡相宜,但至少会褪一些颜色,所以我竭力地勾勒着我们重逢时的场景,我以为我可以风轻云淡地展颜一笑,然后轻快地说一句:毅帮,好久不见。
而此时此刻,我发现一切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
胸腔里的心脏,还是会被回忆隐隐地刺痛,仿佛依旧希望当初分手的一幕并没有发生,我们依旧可以手牵着手漫步在花前月下,他依旧可以静静地坐在我身旁,听我给他哼唱一首又一首情歌儿。
此刻,他闲闲地坐在窗边,眼神像原野上无拘无束的清风,淡淡地从我的脸上掠过,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像一截没有思维的木头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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