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情深照月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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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那么大呢，班级里就我爸最年轻，我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我发现咱们班新来的历史老师，对我爸好像挺感兴趣的，要是我爸和历史老师结婚了，我在这学校又有亲戚了……啊，你打我干嘛？”秦深抬手捂住脑袋，有点的委屈的看着把书本卷起来的陆月明：
　　　　“我还是希望我爸给我找个后妈的，这样我洗澡还有人给我搓背呢。”
　　　　“秦老师对你妈妈很痴情的，别乱想了，王老师追你爸追你两年了吧，还不是放弃了。”
　　　　秦深淡淡的哦了一声，低着头继续和语文作业战斗，她最喜欢的作业就是语文了，往往最开始完成的作业也是语文作业，陆月明则是相反，喜欢先把数学作业做完。
　　　　陆月明低着头写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对面的秦深不动了，笔也啪嗒的一下掉在了桌子上，他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秦深：
　　　　“怎么了？”
　　　　秦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突然眼圈一红，差点就哭了出来：
　　　　“完蛋了，我有可能是来那个了，我感觉弄裤子上了。”
　　　　陆月明：“……”
　　　　——
　　　　回去的时候，秦深越想越伤心，总觉得公交车上的人都在盯着她的屁股看，在公交车上也是一路红着脸回来的，下了车就不想走了，陆月明把书包挎在前面，背着秦深往家走，秦深趴在陆月明肩膀上，一边哭一边抱怨。
　　　　“早知道就早点回家了，裤子弄脏了，呜呜呜，丢死人了。”
　　　　陆月明好脾气的安慰她：“不是用我的衣服给你遮住了，不会有人看到的。”
　　　　秦深抬手挽住陆月明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间，郁闷的不想再说话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长大了，又囧又糗，长大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回想刚刚去办公室找女老师要卫生棉的样子，红的耳朵都滴血了。
　　　　埋在陆月明的颈间好一会儿，秦深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路，快要到她家了，一路上人来人往，她趴在他的背上，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心里的不开心和小烦躁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她想起了佑蓉的话。
　　　　她问陆月明：“陆月明，你喜不喜欢蕾丝花边的衣服？”
　　　　陆月明想了想，秦深小时候的好多裙子就是蕾丝花边的，像个小公主一样：
　　　　“喜欢。”
　　　　秦深脸颊突然就红了，她躲在陆月明背上笑了笑，像只偷腥的小猫，她满心欢喜的想，那下次去内衣店就买有小花边的那种衣服，佑蓉说的有道理啊，长大了就要有长大的样子。

　　☆、第九章

初二下学期期中考试的时候，秦深终于凭英语往考了前二十名的成绩，成功换来了一台心心念念的mp3。
　　　　拿到手的秦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紧和陆月明分享。
　　　　然而那时候，陆月明家里已经买了电脑，电脑就放在陆月明二楼的客厅里，秦深在陆月明的房间叨扰了许久，下了一百多首歌，这才满心欢喜的过上了每天和陆月明听歌的日子。
　　　　秦深总是喜欢走到陆月明左边，满心欢喜的分给陆月明一只耳机，因为两个人总是喜欢黏在一起，就被班级里好事的人传成了男女朋友。
　　　　这天，秦深顶着一头被风吹的凌乱不堪的头发去学校的时候，被佑蓉一把拉到了学校的拐角处
　　　　“秦小手，你和陆月明也太大胆了吧。”
　　　　秦深打着哈欠：“咋了？”
　　　　“我怎么听别人说你今天是和月亮一起骑自行车来学校的。”
　　　　“当然啊，我们住一起，骑自行车很正常啊。”
　　　　说起来，这事情还是怪秦深，这一年的冬天，一向只有春夏的新晨市终于有了些冬天要来了的气息，随着温度越来越低，原本在夏天闹钟一响就会爬起来的秦深，到了冬天之后，往往闹钟要叫几遍才能从床上爬起来，每次都是踩着点进教室，有一次甚至因为等不到公交车而迟到了五分钟，今早秦深迟迟没爬起来，陆月明特别想丢快石头砸了她的窗子，思来想去，为了避免迟到的后果，陆月明只好从楼下拿了李媛的自行车，最近家里添置了新车，李媛的自行车就一直闲置着了。
　　　　那也是秦深第一次知道原来陆月明还会骑自行车，秦深第一次坐自行车，吓得一路上紧紧抱着陆月明的腰，惊心动魄和刺激的感觉冲上脑门，她那时候才知道，原来骑自行车是那样惊心动魄的一件事情，她抱着陆月明，一路都保持着又害怕又好奇的心境：
　　　　“哇，陆月明，你车技真好。”
　　　　“你骑的还蛮稳的嘛。”
　　　　“好快，比平常早了五分钟了呢。”
　　　　被夸奖的不好意思的陆月明淡淡的应了一句：“……嗯。”
　　　　佑蓉心有余悸的告诫秦深：“秦小手，你最好躲着点，要是被地中海抓住，没早恋也得说早恋了呢。”
　　　　‘地中海’是教导主任的外号，人如其名，是个快要秃顶的男人，叫着叫着，这外号就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全校皆知了。
　　　　秦深放心的拍了拍佑蓉的肩膀：“安心，我家阿月是全年级第一，学习成绩从未下降过，老师只抓因为早恋影响成绩的。”
　　　　佑蓉：“……”
　　　　学霸的世界真特么任性。
　　　　放学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从单车棚取了自行车，秦深说起了这件事情，一脸不可置信的哈哈大笑：
　　　　“竟然觉得我们两个在早恋，我听了简直超级搞笑的。”
　　　　陆月明推着自行车的手我微微一愣，淡淡的应了一句：“嗯。”
　　　　秦深突然停了下来：“喂，陆月明，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陆月明偏了偏头，神色有些不自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秦深却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男孩子一样的作风看着他：
　　　　“我知道啦，你只想好好学习，加油，你的目标是进学生会嘛，我知道。”
　　　　陆月明把想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这的确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自从无缘班干部之后，陆月明就把目光放远了，倘若进了高中，依他一直以来的优异成绩，进学生会应该不成问题。
　　　　那时候……如果那时候，父亲还关心他在学校护具体在做什么的话，一定会对他抱有不一样的眼光和期望。
　　　　但是秦深说的这个问题，他其实很想回答她。
　　　　他的心里住着一个人，像是太阳，又像是星辰，璀璨耀眼，温暖如初，世界上我喜欢的那个人，就在我的面前啊。
　　　　“那你呢，阿深，你有喜欢的人吗？”
　　　　听到陆月明这样问她，秦深马上来了兴致，想起了前不久佑蓉给她看的言情小说，张口就来了一个很雷人的比喻：“我现在还没遇到，我喜欢霸道的，炫酷的。”
　　　　陆月明：“……”
　　　　当我没问，我什么都没听到。
　　　　将自行车推出校门之后，秦深这才坐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陆月明啊，我发现你真的很全能啊，以前从不知道你会骑自行车。”
　　　　陆月明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因为他不知道他早先看她起床起不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早有谣传他们这一届的初中生中考需要加上体育的分数，身体原因，他从未参加过任何一节体育课，于是每晚的夜跑，也算是为了体育中考做准备，顺便再练练自行车。
　　　　秦深坐在单车后背上，抬手抱住陆月明的腰，很高兴的喊了一句：
　　　　“向着希望的曙光出发——”
　　　　陆月明：“……”
　　　　陆月明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上了路之后，秦深掏出mp3，塞了一只进陆月明的耳朵里，听了一会儿，她发现还挺冷的，干脆就解开自己的围巾，围到了陆月明的脖子上，自己则是躲在他的背后。
　　　　“秦深。”
　　　　陆月明挺直了背脊，感受到他抱住自己腰的那只手越来越温暖，渐渐的，连他的背后都冒了些细密的汗。
　　　　秦深在听歌，并没有听到陆月明叫她的名字，陆月明干脆动了动背脊，秦深摘掉耳机，探出头去：
　　　　“干啥？”
　　　　陆月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张了张嘴巴，又咽了下去，秦深等了半响，没听到陆月明和她说话，只是看到陆月明露出来的耳朵红红的，她赶紧把围巾拉起来，捂住他的耳朵：
　　　　“哎呀，你耳朵都冻红了，快遮起来，我明天会早点起的，这样就可以坐公交车了。”秦深说完，靠在陆月明的背上，想起昨晚上秦老师和她说的话：“陆月明，我爸爸说我太懒了，以后会找不到老公的。”
　　　　陆月明的脸突然就红了，他顿了顿，轻咳一声：“不，不会啦，你那么优秀……怎么可能。”
　　　　他一直觉得她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子，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她的好，发现她的完美，会像他一样喜欢她。
　　　　“那我继续听音乐了啊，你骑慢点。”
　　　　秦深说完，抬手把耳机塞进右耳里，继续抱着他，靠在他的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人像是一块烙铁，滚烫又炙热，像是火一样的在他的心里燃烧着，冬天凛冽的风刮过脸颊，带着呼呼呼呼的杂音，耳边，陈奕迅的《十年》像是催人的安魂曲，缓缓涌进耳朵里：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秦深，如果你长大了，你会不会介意这样子的我？”
　　　　陆月明问的很小声，在听歌的秦深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身为父亲的爸爸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儿子，更何况，秦深只不过是从小就叫自己的哥哥的小妹妹而已。
　　　　——
　　　　这一年的冬天到来的格外的早。
　　　　十二月底，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能看到窗子上结的冰花。
　　　　秦深出人意料爬起来的格外早，一大早就在家里翻箱倒柜，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穿一遍，秦科做好了早餐，叫秦深起来吃的时候，才发现秦深床上堆着的衣服：
　　　　“你干嘛，要离家出走啊。”
　　　　“没有啦，我要和陆月明，佑蓉出去逛街，老爸，你看看，我穿那条裙子比较好看？”
　　　　“那么冷的天还穿裙子，听话，穿裤子，把围巾手套护耳都带上。”
　　　　在秦老师严厉的要求下，秦深成功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大胖熊，秦深溜到陆月明的课外绘画班之后，班级里的男生叫了陆月明的名字：“陆月明，门口像只熊的那只是不是你妹妹，我看到她了。”
　　　　陆月明收好东西出了门，这才看到秦深靠在课外学习班的门口，头上戴了顶茸茸的白帽子，毛呢大衣穿的厚厚的，她站在墙角，像是一只熊一样。
　　　　秦深见到陆月明从课外绘画班出来，笨拙的走过去：“走吧，我们和佑蓉约了在步行街街口见面。”
　　　　其实这个周末，陆月明和秦深是去当佑蓉的电灯泡的，佑蓉喜欢高一二班的学长，好不容易有机会约上了，说什么也要拉上秦深一起去，秦深一个人当电灯泡多无聊啊，抵死不去。
　　　　“啊，那你拉上陆月明去啊，两男两女，刚刚好。”
　　　　不等秦深犹豫，佑蓉就自作主张的跑去问陆月明：“陆月明，周末我和秦深出去玩你去不去，天气预报说是阴，不会出太阳。”
　　　　陆月明也没多想：“去吧。”
　　　　于是就这么的，成了两男两女的约会。
　　　　秦深很少和陆月明出去逛街，两人算错了时间，抵达步行街口的时候，佑蓉和那位学长还没来，两个人站在街口吹了好一会儿冷风，这才看到佑蓉穿着小短裙急匆匆的赶过来，秦深眼睛瞪的鸡蛋大：
　　　　“天呐，你这么穿不是想冻成冰棍吧？”
　　　　“不会啦。”佑蓉连马上就红了，压低了声音在秦深耳边低语：“这样穿会不会很奇怪？”
　　　　秦深甩给她一个白眼：“会给人一种神经病的错觉。”
　　　　佑蓉一个爆栗甩在秦深脑袋上：“你懂个毛线，约会都是要穿裙子的。”
　　　　秦深疼的龇牙咧嘴的，往陆月明身后躲：“要风度不要温度，冻僵了我可不管。”
　　　　两个女生打打闹闹的时候，那位学长终于来了，秦深看了一眼面前和陆月明差不多高的学长，在心里默默给佑蓉的眼光点了个赞，此学长长得可清秀了，满满的书卷气息，瘦高瘦高的。
　　　　佑蓉和学长并肩而行，秦深和陆月明自然很识趣的跟在后面，秦深和陆月明很少来市中心，往往来这里，要么就是李媛阿姨带着，要么就是匆匆来买了教材和辅导书就走，难得遇到没有太阳的天气，秦深走了一会之后，发现陆月明落单了，这才看到陆月明趴在水缸边扔硬币，秦深好奇的走过去，看到陆月明拿着一枚一角的银币，落水之后，那银币晃晃荡荡的，竟然不偏不倚的投进了缸底的鱼嘴里……
　　　　“哇，你有福了。”秦深吃惊的叫了起来，自己也摸出几个丢进去，然而，全部都完美的躲过了鱼嘴。
　　　　“这样……”陆月明拉住她的手，引导她：“在硬币上先抹点水，轻轻地……”
　　　　秦深看着陆月明覆盖在她手上的那只手，两个人的指尖触碰到一起，也是那时候秦深才注意到，陆月明的手指好看的不像话，她看着他的手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很专注，眼底映着那坛清澈的水，薄唇轻轻的抿着，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月明认真的样子格外的吸引她，长大之后的陆月明，好像越来越好看了，她想到这里，才发现自己脸上有点燥热：
　　　　“放。”
　　　　他的声音很轻，缓缓的涌进她的右耳里，像是动人的琴弦，秦深放了手，果然，银币顺利进了鱼嘴里，还把一枚搭在边缘的银币也带进去了，秦深马上把刚刚心里涌上来的那种奇怪感觉抛到脑后：
　　　　“哇，阿月你好厉害，我也有福咯。”
　　　　秦深叫完，才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他们跟丢佑蓉了……

　　☆、第十章

秦深和陆月明从不用手机，班级里也明确规定过不能带手机来学校，这下，算是彻底的“失联”了。
　　　　秦深马上就傻眼了，站在人潮涌动的市中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不如我们先逛吧，总能遇到。”
　　　　相比于秦深的不知所措，显然陆月明更加淡定，大家都是认路的，到不至于会迷路，之前碰面的时候，佑蓉大概也说了会去什么地方逛。
　　　　秦深站在市中心，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的步行街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往佑蓉走的方向好了。”
　　　　陆月明很快就做了决定，秦深干脆也不多想了，跟着陆月明往步行街的精品一条街走去，即便是在冬季，空气中的阴冷和干燥扑面而来，随时都能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但周末的市中心依然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两个人到了精品展示区，秦深看着面前那些漂亮璀璨的饰品，这样也想试试，那样也想戴戴，走走停停，两个人其实并没有走多远。
　　　　“这个好看。”
　　　　秦深拿起一条手链在自己手上比划，那是一条很特别的手链，银质的链子上垂着几颗星星和月亮，简洁大方又精致可爱。
　　　　“老板，这个怎么买。”
　　　　秦深戴这条手链很合适，陆月明忍不住开了口，老板忙着招呼别的客人，看了一眼秦深手里的链子，报了价格，等到报完他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秦深旁边的陆月明，大概是因为陆月明长相特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还不忘抬手碰了碰隔壁帮忙的妻子，用视线指着陆月明：“你看。”
　　　　陆月明有点窘迫的别开了目光，抬手揉了揉鼻子，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见，只是每次有人会这样看他的时候，他都会有些不习惯的别开目光，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些奇怪的目光逃避开一样。
　　　　“不要了。”
　　　　秦深脸色一沉，把手链取下来，拉上陆月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看起来特别不高兴。
　　　　秦深握住他的手，拉着他穿过人潮拥挤的人群，她手心的那些温暖涌进他的心里，他突然就没有那么难过了，只是跟着她一直往前走去，等到走了一截路，秦深才有点生气的转过身对陆月明说：“那老板有神经病吧，看什么看。”
　　　　她替陆月明打抱不平，那老板的好奇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的，刮的她心里难受，她越想越生气，她可从不觉得陆月明的月亮体质有什么好值得细细打量的，也从不觉得陆月明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大人总是用这样或是那样的目光盯着陆月明，她一点也想不明白，秦深转而看陆月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更加生气了，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
　　　　“没事啦，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啊。”
　　　　“切——”秦深噘着嘴，一时间被陆月明堵得哑口无言，自顾自的往前走去，陆月明连忙追上去，才看到秦深气的耳朵都红了，她穿着笨重的衣服，自顾自的往前走的时候，真的特别像只大胖熊。
　　　　陆月明跟上去，哄她：“我不在乎的，你别生气啦。”
　　　　秦深依然嘟着嘴：“气死我了，想吃东西。”
　　　　“你想吃什么？”
　　　　“冰稀饭！”
　　　　“太冷了，女孩子不能吃冰的。”
　　　　“我又没来大姨妈！”
　　　　秦深说话还带着气，最后这话语气还挺大，惹得陆月明耳根子都红了，他依然强硬的告诉秦深：“不能吃。”
　　　　“我说吃就吃！”秦深自顾自的往前走：“陆月明，你又不是我爸爸，管那么严干嘛。”
　　　　最终，陆月明拗不过秦深，还是被秦深拉着来市中心一家历史悠久的冰稀饭小店，因为这家店还上过本地电视，所以格外有名，最开始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第二天中午李媛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尝味道了，不过那时候是夏天，吃起来爽口又清凉，现在大冬天的，冰稀饭其实早就没有几个人点了，只有秦深这种不怕冷的喜欢吃，其它的顾客都在尝店家的招牌米糊。
　　　　陆月明点了米糊，看秦深眼也不眨的吃下一口冰稀饭，冷的他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不冷么？”
　　　　“冷啥？”秦深舀起一勺递到陆月明面前：“要不要吃一口？”
　　　　陆月明摇了摇头，秦深以为陆月明还在难过，继续凑过去：“哎呀，吃一点又不会死。”
　　　　陆月明别过头去，红着脸摇了摇头，秦深马上坐到他旁边：“尝一口啦，冬天吃的感觉和夏天可不一样。”
　　　　秦深旁若无人的嚷嚷着，就像个大姐姐哄小孩子吃饭，陆月明看着面前那勺冰稀饭，犹犹豫豫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小店门口闹哄哄的，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有些红晕爬上脸颊，他这才张开嘴，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
　　　　冰凉的稀饭从喉管到胃里，甜甜的，暖暖的。
　　　　“好吃吧？”秦深偏头看着她，一脸的骄傲：“我爸说了，人生啊，偶然的任性一下，才会多姿多彩，充满了颜色。”
　　　　陆月明其实有点听不懂秦老师的大道理，但秦深却深信不疑，秦老师在秦深心目中的形象十分伟大，她把自己的爸爸视为她的骄傲和目标。
　　　　而陆月明呢，他其实现在并没有多想秦深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低着头吃米糊，满脑子都在重复一句话。
　　　　他和秦深共用了一个勺子……他和秦深共用了一个勺子……
　　　　——
　　　　秦深的胃口可真大，一个人吃了一碗冰稀饭，又吃了一碗米糊，就在秦深要打嗝的时候，终于看到不远处，佑蓉和学长两个人肩并肩的走来，佑蓉站在学长旁边，有点怯生生的，活脱脱一幅恋爱中的小女生模样，她马上招了招手：
　　　　“佑蓉，这里。”
　　　　佑蓉见到秦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几步就走了过来，坐在秦深对面：
　　　　“你们两个去哪里，找死我了。”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先去玩了，还说边走边找，总能碰到呢。”
　　　　其实佑蓉和学长也是抱着边玩边找的心态，学长坐在佑蓉旁边，朝老板招了招手：“老板，我要一份冰稀饭。”
　　　　秦深一脸崇拜的看着学长，她就说吧，冬天吃冰稀饭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有人和她一样任性，坐在秦深旁边的陆月明则是默默的皱起了眉头。
　　　　学长看到秦深面前的两个空盘子，又看了看穿的像只熊一样的秦深：“你可真能吃。”
　　　　秦深呵呵的笑着：“还好，还好，最近在长身体，”
　　　　佑蓉马上就插上了话：“是啊，你也该长个子啦，现在班里最矮的女生就是你啦。”
　　　　“你好，请给我也来一份冰稀饭吧。”
　　　　一直默默不语的陆月明又像老板要了一碗冰稀饭，秦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少吃点，太冷了，吃多了要感冒的，别吃了。”
　　　　陆月明坚定不移：“不会。”
　　　　之后，秦深只好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月明把稀饭全部吃完，吃的比学长还要干净。
　　　　秦深坐在陆月明旁边，小声的问他：“喂，你脑子进水了，你干嘛吃那么多冰稀饭，生病了可不好。”
　　　　“你不是说冬天吃的感觉不一样么，我也想试试怎么不一样。”
　　　　秦深：“……”
　　　　她竟无言以对。
　　　　——
　　　　照大头贴，是这个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