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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均力敌_长宇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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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顾衿换上正式的衣服,和傅安常一起乘电梯下楼。傅安常今天一改沉闷黑色,一身灰色亚麻的休闲西装,正在门口等她。
  见顾衿出来,他举起双手。“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顾衿无所谓笑笑,“走吧。”
  她今天穿了一件无袖灰色连衣裙,剪裁的很有质感,一头妩媚风情的大卷披散着。两人从一楼大堂出来,有车送他们到西堤码头,一见面洽谈的负责经理就打趣他们。
  “知道的是茂柏派来的精兵悍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度假的小情侣。”
  对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圆圆的脸圆圆的肚子,因为长居香港,说话有很重的粤语口音。
  傅安常对这单生意非常上心,也必须得到,摸清了对方老板的底细,他在顾衿耳边耳语。“就说你单身,在和我谈恋爱。”
  “为什么?!”
  傅安常嘴唇不动,趁着人家喝酒吃菜的功夫低低说道。“你看不出来吗,这老头挺爱给别人拉皮条的。给他哄高兴了,这单子咱今天晚上就能拿。”
  “……”顾衿挣扎,吐出几个字。“我不干。”
  “不干你就别等着我还钱了,那十万算打水漂。”
  顾衿咬牙切齿,死死抠了傅安常一下,下一秒,傅安常就把手搭在了顾衿腰上。“来,陈总,这杯算我们敬您的,还希望在这个常春藤项目上您能多多帮助,我俩的前程可就全靠您了。”
  陈总笑吟吟的,“小傅啊,你和小顾在一起几年啦?”
  “六年了。”傅安常自然而然的接话,“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一起在b市打拼,现在攒钱打算结婚买房子呢。”
  “年轻人,有干劲有冲劲,好的。”陈总似乎很喜欢傅安常,在酒桌上俩人把酒言欢,喝到七八分的时候,傅安常趁热打铁,说了很多茂柏的丰功伟绩,对方果然同意了第二天签合同的事情。
  陈总是从香港来的,需要再赶回去,既然事情敲定他便留下一个负责人跟进,乘车走了。顾衿和傅安常站在车窗外朝他挥手送别,一派恩爱亲密之相。
  待车走远了,顾衿耸了耸肩,“成了,别装了,手拿下来吧。”
  傅安常淡笑着收回手,指着前面一大片夜景。“走走?”
  顾衿第一次来广州,也是头一回看见珠江,她点头。
  空气中是沁人心脾的凉爽,她和傅安常慢慢散着步,朝着酒店的方向去。走了一会儿累了,便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不用担心明天早起,不用惦记堵车迟到,心情莫名放松了很多。
  两个人一路无话,只目光放空的望着前方。江边有各种各样的船只停靠,偶尔有声音低沉的汽笛声从江上滑过,江对岸是一片璀璨灯火,还有一眼就能看到的小蛮腰。
  “真美啊。”顾衿由衷赞叹。
  傅安常把手搭在腿上,微微躬着腰,也复合了一声。“是,真漂亮。”
  对面的led灯屏正在打新一季香奈儿的广告,模特穿着羽毛和轻纱,红唇魅惑。
  顾衿笑,“我说的是这小蛮腰,你说什么呢?”
  傅安常转过头,望定顾衿,很郑重。
  “我说你。”
  在他眼里,不管是这小蛮腰还是这金发碧眼的长腿模特,都不及此时这一个顾衿。
  她没有红唇,没穿那么华丽昂贵的衣服,但是就是让傅安常移不开眼。
  顾衿脸色变了变,企图开玩笑缓解沉默气氛。“别拍马屁啊,我长的漂亮我知道,不用你说。”
  “顾衿,跟我私奔吧。”
  傅安常注视着江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往后长椅的椅背上倚了倚,忽然感慨了一声。
  “跟我走,不回b市了,坐船去香港,我有足够的船票,能养你,我也不会丢下你。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怎么样。”傅安常扭头,很认真。“敢离开旁政吗?敢扔掉你那些别人羡慕的头衔和名牌包跟我走吗?”
  顾衿站起来要走,一脸不可思议。“傅安常我看你真是疯了。”
  他攥住顾衿的手腕,能感觉到她在细微发抖,他自嘲笑笑。“我是疯了,从喜欢上你那一秒我就疯了。”
  “顾衿,其实你只要在等等,或者你嫁的人应该是我。我只是,比旁政,晚了点儿。”
  
  第42章
  
  傅安常是一个骨子里有点文艺的男人,那种文艺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他独特的生活情调,在顾衿眼里,是他对这个社会无能为力时保持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自负。
  他跟顾衿说他有足够多的船票,他让自己和他私奔,顾衿明白,他暗指自己是周慕云,可她并不是苏丽珍。
  顾衿背对着傅安常,始终以沉默应他。
  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大概是在大学的时候吧,在她还是十九岁的年纪,穿着白毛衣牛仔裤,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应聘学生会的职位的时候;或者是临毕业与她面对面站在学校门口那个短暂却让他温暖很久的告别拥抱的时候;再或者,是她误打误撞走进茂柏面试与他那一瞬间对视的时候。
  总之,顾衿符合傅安常心里所有对未来另一半的想象。她干净,纯粹,坚韧,顽强,有孩子的顽劣,也有一个女人天塌于我皆不动的大气。
  他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
  于是他把他安排在自己带着的客户三组,他能处处照顾她护着她,他想等到时机更成熟一点了,等自己有了足够安稳生活的条件,就向她求婚。
  后来,公司有传闻说顾衿恋爱了,说她认识了某个有身份有背景的富二代,有人曾在大厦楼下看见过一辆黑色benzamg来接她,隔天又是白色lexusls,始终车窗紧闭,看不清驾驶座上那人的长相。
  傅安常慌了,他趁着私下里问过她几次,她始终不愿多谈,只承认自己确实恋爱了。他问她,是为钱?在潜意识里,他竟然从来不知道顾衿是一个如此追求物质的女人,她和这世上万千年轻的女孩一样,会对社会上那种小开趋之若鹜。
  他以为这种事情长久不了,他以为顾衿迟早会被甩掉。
  谁知道,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顾衿手上忽然多出了一枚戒指,她神秘兮兮的扔给他一盒巧克力,是包装精美的godiva,上面还有宝蓝色的丝带。
  她说老傅,我嫁人了,给你偷了盒喜糖出来,这玩意儿限量的,省着吃啊,贵着呢。
  他以为她开玩笑,坐在办公室里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了。她忘记拿走喜糖里特殊定制的卡片,上面烫金的花体清清楚楚的印着婚礼对戒的照片,还有两个人的名字。
  顾衿,旁政。
  他恍然大悟,他追悔莫及,可是在刺眼的请柬和名字面前,他也无能为力。至此,傅安常只能不露声色的收起那些情感,在她左右,像一个在熟悉不过的朋友。
  “我不知道你和旁政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他结婚,但是衿衿,我能看出来,你是真不快乐。”
  “他可能对你很好,比我还要好,他动动手指松个口就能让你拿下我们准备那么长时间的案子,他带你出去,别人尊着他更尊着你,他给你买东西送礼物,出手就是我一年的工资,可是衿衿,你真爱他吗?你觉着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顾衿重重叹气,“傅安常,认识你这么久,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你衡量人的标准自始至终都只是钱。”
  她回头看他,朝他明眸皓齿的笑。“当初在学校你没少帮我,进了茂柏以后你也没少护着我,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我这人向来也是知恩图报的,但是安常,唯独感情这事儿,是不能这么衡量的,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个英雄情结,我也有,我打小儿就想找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谈恋爱结婚,他可以对我没那么好,可以没那么爱我,但必须是我喜欢的,旁政,就是我的英雄。”
  “就算旁政一分钱都没有,他是穷光蛋,是一个普通平头老百姓,如果他再跟我求婚,我还是会嫁给他,任何犹豫都不会有的那种。”
  傅安常抓住顾衿的话,不死心。“你说的这些,如果没有他家里给他的那些先天条件,他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你不要拿你的世界观来衡量别人行吗!!”顾衿话中有明显的怒意,“不是你没有的别人也没有!扔掉你那些见鬼的自卑心吧,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一个大男人整天活在别人的阴影下,整天纠结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你觉得这样的生活你快乐吗?”
  吼出来心里痛快了很多,顾衿偏过头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就算有一天我和旁政分开了,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安常,我真希望我们和以前一样还是朋友,也只是朋友。”
  对面的高楼大厦霓虹灯渐灭,珠江江头有潮湿的风吹过,吹的周围空气一片安谧,时间已经很晚了,顾衿快步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
  她拉开车门,看着傅安常沉默背影,犹豫了几秒,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回到酒店房间,刷开房门,还不放心的将门从里面反锁。待这些都做好之后,顾衿踢掉高跟鞋,缓慢的蹲下,靠着门忽然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现在觉得自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她无比想家,也无比想念自己熟悉的人。
  她走到床边去翻自己的包,摸出手机,上面有十几通电话,一通尹白露的,剩下全都是旁政打来的,手指一一往下滑,排在最下面的,是早上九点发来的一条微信。
  落地通话。
  顾衿迟疑了一会儿,内心在尹白露和旁政之间挣扎了好几次,正做心里斗争的时候,好像老天已经帮她做了决定似的,电话又响了。
  她心里头一亮,迅速接了起来。“喂?”
  “你干嘛呢?跟我玩儿失踪呢?打了你多少遍电话你都不接,问讯处说飞机下午就到了,给你发的信息也没看见,这么大人了下飞机报平安的道理都不明白?”
  他这人总是这样,一着急说话就劈头盖脸的。
  “手机放了静音,所以一直没听到。”顾衿倚在露天的阳台门上,看着半片城市星火,一下就平静了很多。
  她声音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以前顾衿说话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永远底气十足,而不是现在这样有气无力的。
  旁政悬着一晚上的心落了一半,语气缓合不少。“吃饭了吗?”
  “……”顾衿有点脑子短路,半天才应了一声。“吃了,在船上吃的。”她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你呢?”
  “快了。”旁政翻箱倒柜半天才找出冰箱里剩的一盒速食面。他用嘴咬着包装的一角,撕开,把面饼扔进锅里。“正煮着呢。”
  他睡醒的时候天都黑了,躺床上愣了半天才觉出自己在哪儿,喊了两声她名字,没人说话,他迷糊着起来胡乱套条裤子就去厨房摸吃的,一边找一边给她打电话,打了十几遍都没人接,刚动了去找人的念头,她就回来了。
  锅里的开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旁政哪儿给自己做过饭吃,他琢磨着以前她吃面时候的模样,效仿着切了个西红柿扔进去,想了想,又往里扔了一把叫不出名字的蔬菜。这些,都是她走之前家里剩的。
  顾衿听着他在那边窸窸窣窣的响声没说话,一直专心的听,旁政弄好了就把锅盖儿一盖,也不管,拿了烟去阳台抽。
  他啪的一声摇开打火机,眯眼问她。“怎么不说话?”
  顾衿漫不经心:“在等你说话。”
  醇厚浓烈的烟雾吸进去在肺里过一遭儿,旁政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才生出几分严肃出来。
  “去广州,傅安常跟你去的?”
  “对。”顾衿垂眼,报复似的恶心他。“他就住我隔壁,刚才才一起吃过饭,还夜游珠江呢。珠江你知道吗?就是特别长特别……”
  “顾衿。”旁政敛眉,淡淡弹了弹烟灰。“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蹙着眉毛拧成川字,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举着电话。也许他会坐在阳台上的那张美人榻上,也许他正站着看楼下的景儿。
  顾衿想象着他现在的样子,悠悠的。“旁政,你出过轨吗?”
  旁政一顿。“什么意思?”
  顾衿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面不改色的问他。“你跟我结婚以后,出过轨吗,跟别的女人上床,吃饭,买东西,逛商场,你跟我做过的这些事,都算。”
  说完顾衿又后悔了,她飞快补了一句。“你要是有就不用告诉我了。”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静默,静到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一下一下,仿佛带着热气儿拂在耳边。顾衿等啊等,等到紧张忐忑都磨的消失殆尽的时候,等到心里只剩下一层漫过一层的悲凉的时候,旁政才说话。
  他很果断,也干脆。“没有,从来没有。”
  顾衿弯起眼睛笑了,他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
  “旁政,我走之前,见过白梓卿。”
  “她牵着莱昂,就在小区那个植物公园里,莱昂长大了不少,她骗我说那只狗叫利奥,可是我知道莱昂的前爪上有道疤,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和她说了很多话,她也和我说了很多话,但是我说的话都很难听,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只要你说。
  旁政喉结上下艰难滚动,他低头抽了口烟,半晌沙哑开口。“好。”
  “等你回来,我都告诉你。”
  顾衿不声不响的挂掉电话,心脏在胸腔里跳的飞快,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上一次还是在她妈妈家楼下,她以为他要吻自己的时候。她光着脚踩在阳台的地砖上,能感觉到自己想要迅速回家的愿望是如此的令人羞耻。
  顾衿用手机订最快从广州回b市的机票,她想回到他身边,她想听他解释,她想和旁政长相厮守的在一起,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
  旁政坐在阳台那张美人榻上久久不动,上面还扔着顾衿常盖的一条毛毯,那是好多年前他跟一帮二世祖胡混的时候,burberry为他私人定制的围巾。他嫌颜色太艳,从来没戴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翻了出来。
  围巾质感非常柔软,旁政拿起来放在手里摩挲,风一吹,好像还带着顾衿身上的味道。
  锅里速食面早都煮烂了,黏糊糊的一堆,混合着西红柿,颜色十分诡异。旁政关了火,倒掉,把锅洗干净,然后赤脚走回客厅拿起手机按了一串号码。
  盲音只响了两三秒,就迅速被人接了起来。
  白梓卿觉得意外又惊喜。“阿政?”
  旁政抿着嘴唇,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明天如果有空的话,见一面。”
  
  第43章
  
  顾衿乘了最早一班飞机回b市,她到机场换登机牌的时候傅安常打电话来,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愠怒。
  “你什么意思!!!”
  顾衿一只手拿着电话,冲前台空姐礼貌笑笑。“没什么意思,合同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你一个人完全可以,我家里有事儿,就先走一步。”
  傅安常气坏了,“顾衿,你肚量就这么小?至于吗,一句话就给你吓成这样,你这不是走,是逃。”
  早上他来敲门找她一起下去吃早餐,结果碰上整理客房的服务员,这才知道她早在两个小时前就退房了,甚至都没跟他打个招呼。
  顾衿步履匆匆,需要安检,她一股脑的把包扔进篮子里。“你要一定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说了,我真的有事。”
  “就先这样,我挂了。”
  “喂?”
  “喂?顾衿?”
  顾衿把手机按掉,漫不经心的扔了进去。
  不知怎么,这一路上眼皮总是再跳,跳的人心烦意乱。
  好在这趟一切平安,飞机落地,到达b市的时间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b市比广州气温明显低了很多,天空中灰蒙蒙的,还飘了点小雨,但这丝毫不能影响顾衿的好心情。
  顾衿从行李袋里翻出一件风衣外套罩在身上,站在候车口拦出租。因为知道那天要出差,她把自己的车留在公司停车场没开,她计划好了路线,想着先回茂柏去取,然后回家。
  茂柏坐落在b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上,离旁政的公寓很远,坐地铁起码也要半个小时,加上今天下雨,路上不好开,这一路停停走走,顾衿便有点没了耐心。
  可能是这两天一直在天上折腾,气温转变太快,顾衿总是一阵一阵的打寒颤,小腹也隐隐疼,估计是快来姨妈的前兆,她在路边寻摸着哪里有咖啡店,想进去给自己买杯热饮。
  开着开着,她就觉着不远处那玻璃窗里坐着的两个人有点眼熟。
  顾衿放慢了油门,打转向,踩刹车,无声无息的停在路边。她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的看着。
  那是一家看上去格调很高的茶馆,叫雁南归。古色古香的装修,旁政和白梓卿面对面坐着,中间摆着一张红木小桌,桌上的泥炉正烧着水。隔着一片淡淡水雾,顾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解开安全带,越过身子去擦副驾驶的车窗,视线清明,顾衿这回彻底看清了。
  那人就是旁政。
  他今天没穿正装,是一套休闲宽松的灰色运动衫,脚上穿着的是一双黑色小牛皮鞋,马衔扣,船型,顾衿一眼就认出来了i去年秋季发售的,当时买了两双,她有一双一模一样的。
  他应该是从公寓直接过来的,没去上班。
  白梓卿穿着一条裙子,外面罩着大衣,一如既往的样子。
  隔着窗户,顾衿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旁政的表情来看,似乎两人相谈甚欢。
  昨天才刚给他打电话说自己见过白梓卿,今天两个人就凑在一块儿了,怎么,商量对策?还是琢磨着怎么串通谎言骗自己?
  顾衿生出几分恶趣味来,她就在车里看着,她想知道两个人会聊多久,一会儿又要去哪里。
  她知道这么做很不光明,她甚至病态的想抓到两个人偷情的证据,但是又隐隐希望不是那样。
  ……
  旁政和白梓卿约了折中见面的地方,她白天去音乐厅练舞,离这里不远。
  看得出白梓卿是这里的常客,进了门就直接点了壶百合花茶,她微笑看着他,十分体贴。
  “你睡眠不是不好吗,喝一点,这个对安神很有效,也可以驱寒。”
  旁政的心思不在这壶茶上,他直接开门见山。
  “有些事儿,我觉得应该和你说清楚,”
  白梓卿依然斟着茶,柔夷拿着一柄小泥壶,姿态优雅。“是吗,我也觉得有些事应该告诉你了。”茶水倒了斗笠碗儿的三分之二,茶汤浅浅,温度正好。“自从我回来以后,你从来没跟我像现在这样好好聊聊,阿政,我认为我们应该有的聊的。”
  旁政别开眼,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生硬道,“过去的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白梓卿失笑,眉眼间有不可思议。“凭什么过去?你知道那几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被你妈妈赶出家门,忍着清白和谭禹出国,我人生地不熟,我每天排练都凌晨……”
  “可你也选择了不相信我。”旁政打断她的话,话中压了几分怒意。“这件事儿你当初告诉过我一个字吗?是你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会离开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白梓卿咬着嘴唇,望着旁政,好像有无限委屈。
  旁政烦躁的摸了一把头发,压下心中不快,转而严肃问她。“你见过顾衿是吗?”
  白梓卿一怔,然后悠悠笑了笑,从包里拿出烟来抽,衔在嘴里,点上火,动作熟练。
  她吐出烟圈,十分平静。“对,”
  “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姑娘,没想到,也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儿。”
  白梓卿有意嘲讽顾衿,反倒说话大方起来。“回到b市以后,我一直租房住,没想到就在你们家附近,莱昂被我从北京接回来,需要天天遛它,结果碰上她晨跑,怕生出误会,所以我故意跟她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她可能认识莱昂,猜出来我的身份,所以让她误会了。”
  旁政盯着白梓卿,这几年,长相还是那个长相,模样也还是那个模样,唯独这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多了那么几分气盛和风尘。
  他叹息一声,和她对视。“不单单是误会吧。”
  “如果你不故意出现的话,顾衿不会这么做。”
  “记得那次在医院吗。我问你莱昂在哪儿,你跟我说在北京,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不止一次刻意出现在她面前了。”
  旁政不动声色。“你不该这么做,我也说过,我和你之间不可能了。”
  白梓卿夹着烟的手轻微颤抖,“是因为顾衿?你对她有责任,所以不可能吗?是这个原因吗?”
  “不止。”旁政看着她,冷静吐出几个字。“不仅仅是责任。”
  烟灰落在白色的大衣上,飘飘洒洒。
  白梓卿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那我们呢?旁政,你就真的,对我一点点儿感情都没有了吗?我们在一起七年啊……”
  “所以咱俩谁也不欠谁的。”旁政拿捏着白梓卿的情绪,冷静开口。“梓卿,跟你在一起七年,欠你的,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觉得我都还了,至于结果是好是坏,都是我跟你自己选的。谁也别抱怨。”
  “你比顾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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