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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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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圣剑。
  说完,独孤漠忽然跪在我面前,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抓住我的一只手腕,割开了一道细腻的伤口。
  我完全没有防备,大吃一惊之后,慌忙倒退了几步。然而猩红刺眼的血已经沿着匕首的刀刃,缓缓滑进了面前那座铸剑炉,青铜炉内壁一层厚厚堆积的青苔,被妖冶的鲜血滋润过后,开始滋生狰狞的鱼尾纹。
  我正要斥责他在干什么,独孤漠吻了吻我的脚踝,虔诚地说,涅涯殿下,只有您的王族之血,才能解开炉内灵花中被众神施过的咒语。
  而只有解开灵花中暗藏的咒语,才能让您和圣剑心意相通。只有这样,殿下才会获得无穷无尽的神力,将施展强大幻术时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婉容走过来,撕开从纯白色的衣袖,为我包扎好伤口。
  此时,铸剑炉内已经焚起熊熊燃烧的烈火。映红了独孤漠苍老的面容,那一刻,他笑得似乎有些狰狞。
  我忽然没来由地恐惧了一下,因为我想到了那个可怕的神,樱不蔑。如果他现在手上已经有了一把圣剑,那他的力量,应该已经强大到我永远无法战胜的地步了。
  可是仅凭一把剑,又怎么能阻止越来越强大的我呢。我看着铸剑炉中已经开始融化的赤烈石,诡异地冷笑了一下。
  婉容告诉我,那些炉火也不是普通的木炭,是经过几百个纪元堆积,最终沉淀下来的紫檀香木的精华。
  香木的力量,总是可以通神。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教过我,用幻术悉心调制过的檀香木,早已被赋予了神秘的咒语,是可以影响甚至掌控任何一位神族的情绪变化的。
  然后,我和婉容离开了铸剑室,在淡黄色月光下穿越那一段曲折的走廊,折折叠叠是拥挤的花香。朦胧夜色里,我总是在很不经意间,触碰到婉容皎洁的眼神,
  就这样心照不宣,我们各自走回自己的卧房。
  灯火渐已阑珊的黄昏,婉容端来了今晚熬好的药汤。
  涅涯,半个月后,你的神力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我听见她的话,转过身来对着她,各自莞尔一笑。
  可是我们心底都明白,等我恢复力量的那一天,就是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只是有许多深深埋藏的心事,从来就适合埋藏,说不出口的心事见了光,就变成了哀伤。
  静寂的晚风,熏过香的窗台,明媚的暧昧,在缭绕着晕开。
  她低头添香红唇含笑的刹那,让我恍然间,瞥见天光。

第二十六章 祭司叛乱
更新时间2010…5…3 11:02:34  字数:4425

 半个月的时光,十五个上弦月悄悄弓成下弦月,沐酒城酒雨时节的古钟楼,也已经敲醒过十万分之一个黎明。我在焚樱城大海的波光倒影里,低头温习,那些终将永不复返的纯蓝色的回忆。
  我像童年时候那个孩子一样,在海边一遍一遍,玩从前那些喜欢玩的幻术游戏。那些刚刚堆砌好的沙雕,被涨潮时候的海水漫过之后,只剩下些许倒塌的城堡。拼起来,样子怎么那么像沐酒城的形状。
  我开始没来由地恐慌,这是一个不祥之兆,沐酒王城一定发生了什么。
  那些纯蓝色的回忆,伴随着纯蓝颜色的海水尖锐地流逝,哀鸣着褪色成苍白的灰色调。
  恐慌退却之后是哀伤,铺天盖地的哀伤,尖唳着盘旋在我的头顶,巨大的压迫感让我跪在地上,向着海对面沐酒城的方向,掩面而泣。
  附近樱林里狰狞的羊齿蕨,街角空巷里的暗绿色苔痕,开始在疯狂滋生鱼尾纹。大片大片,就像我在这座城里埋藏了太久太久的,仇恨与哀伤。
  我就这样哀伤了焚樱城里一整个暮春。
  那一天黄昏到来的时候,我依旧在海边出神。
  暮晚疲倦的阳光跌落过来,娇嗔在我的脚下。我的瞳孔里开始绽放,刺眼而娇俏的杀机。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了头顶传来几声熟悉的鸟的鸣叫。我急忙仰起头,向天空望去。却看见了很久没有消息的剪魂,正从焚樱城对面的大海上空横渡而来。羽衣翩跹,那天剪魂在空中袅袅婷婷的姿态,美丽得让我难以形容。
  这个时节正是火槃鸟日益强盛的时候,而剪魂鸟正在迅速走向衰弱。焚樱城与沐酒城相连的这片大海,辽阔而宽广,无边无际。而衰弱不堪的剪魂,竟然能够横渡而来,让我心里忽然充满了感动。而且我很明白,她是冒着被众多火槃鸟追杀的危险,赶过来找我的。
  她扑闪着洁白的长羽,滑腻如脂,温暖如梦。从云端落下来的时候,如暮雪初降,如落英缤纷,绰而不凡,风姿旖旎。
  我忍不住一阵惊喜,她一定是带来了沐酒城的消息,也许会有母亲给我的神谕。
  剪魂并没有在焚樱王城的土地上停留,只是在我的头顶盘旋了三周,尖唳着哀鸣了九声。然后从长爪间丢下一块紫宫纱,掉转过头,扶摇而去。我看着她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海天相接处的地平线。
  我弯腰捡起那块紫宫纱巾,一眼就认出是母亲身上的东西,上面用母亲的血写着密密麻麻的古老咒语。
  看见那些母亲用血泪写成的符号,我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奔流下来。
  我仔细研究着那块神秘的纱巾,开始阅读那些苦涩的咒语,并回想着刚才剪魂想要传达的神谕。我渐渐明白了,原来,剪魂想告诉我的是,沐酒城已经被二祭司蔑烛和三祭司邪鹫攻破,王城内已经一片大乱,混战中众位圣奴全部战死。只有檀月奴两位小圣奴,带着母亲的神谕,拼死杀出王城,逃奔拜月王城搬救兵去了。
  原来,沐酒王城的六大圣奴此前进宫护驾之后,沐酒城曾经获得过短暂的安宁。然而,岁月一天天过去,沐酒城并没有遭受到任何进攻,王城的守备也渐渐松弛懈怠下来。曾经被囚释打成重伤的两大祭司,蔑烛和邪鹫,一度把自己关在小城邦赤阳城中静心养伤。狡猾的两大祭司在耐心地等待时机,随时派人打探王城内的消息,暂时并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没有过多久,等到两大祭司旧伤痊愈,神力复原之后,他们就又卷土重来。他们最初开始不停地侵略王城外围,妄图攻进城中。
  六大圣奴的神力果然超凡脱俗,他们联手战斗的强大力量,已经远远超乎蔑烛和邪鹫的想象。当发现众位圣奴并不容易对付时,阴险狡诈的蔑烛和邪鹫放弃了强攻,开始转向邪恶的阴谋。他们在沐酒城的酒雨时节,召唤出神秘而邪恶的祭司幻术,让王城内的酒雨变成了吞噬神力的毒酒。果然,没过多久,六大圣奴的力量被大大削弱,再也无力对抗强大的蔑烛和邪鹫。
  两大祭司乘众神衰弱的时机,在一个深夜向沐酒王城发起了强大进攻。那一晚,祭司们几乎兵不血刃不战而胜,没有遭受到任何有威胁的抵抗。王城内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成了一片血与火的海洋。东方黎明到来的时候,猩红色的阳光也在哀伤。沐酒城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尸横遍野,满目狼藉,大街上四处是倒塌的房屋和苍白的呻吟。
  六大圣奴为了保护宫城和母亲,誓死战斗,无奈已经不是蔑烛和邪鹫的对手,最终全部被诛杀。只有檀奴和月奴在宫中苦苦支撑,保护着沐酒城的王后。母亲明白大势已去,含泪写下血书,让檀月奴带上神谕,从密道逃出王城,并命令他们今后要誓死效忠王族之后,找到远在焚樱城生死未卜的小王子。檀月奴含泪接受了神谕,跪别了王后,杀出了祭司族的重围,逃奔沐酒王城的奴隶之城,寻求援救。并已经在沿途打听我的消息,过不了多久会赶来焚樱城寻找我。
  而留在宫城之中的母亲,沐酒城的王后,被两大祭司蔑烛和邪鹫软禁了起来,深锁在宫殿重门之内。为了篡夺沐酒城的王位,名正言顺建立庞大的祭司帝国,而不致遭到神界众王城的敌视,蔑烛和邪鹫软硬兼施,想逼迫母亲立下诏书传达神谕,将沐酒城王位让与祭司掌管,从此让沐酒王族退出神界王城之列。
  母亲为了不让祭司阴谋得逞,不吃不喝,不言不笑,从此不说一句话,终日以泪洗面。等待着她的王子归来。
  读到这里的时候,我早已经嚎啕大哭,心痛地昏死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慢慢覆盖了大海,也模糊了海对面的沐酒城和我苍老枯萎的思念。
  我默然跪下来,向着暮空中沐酒城的方向长跪不起,伏在地上,泪流满面。
  母亲,你一定要等我回来。我答应过你,我会把父亲带回你的身边。
  我还记得母亲在神谕的最后,劝告我说,檀奴和月奴并没有背叛我,以后他们一定会成为沐酒城最忠诚的护卫,不要责怪他们。
  我渐渐明白,也许那一晚,我真的错怪檀奴了。
  我希望自己能早日与檀月奴会合,从而闯入焚樱城救出父王,就多了几分胜算。
  我想,那应该是我呆在焚樱城的最后一晚。因为我的神力,在婉容的精心照料和悉心调理之下,终于得以完全恢复。
  我再也等待不下去了,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不但父王危在旦夕,连我最深爱的母亲,也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决定就在今晚,闯进焚樱宫城,救出被关押在焚樱囚牢里的父王。
  我回到婉容家中的时候,夜色已经渐渐浓了。我回房偷偷收拾好行囊,准备不辞而别。然而当我经过婉容小小轩窗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我看见婉容正坐在妆台前面,对着一轮樱木镶边雕花的铜镜,漫不经心地整理妆容。
  我呆呆看着她敛妆容的样子,慢慢看得出神。一纸朱砂含在唇,染红胭脂的不是刀刃,我恍惚看见了谁转世而来的魂,美得让我感动。
  婉容对镜敛妆容的样子总是让我看得痴迷。如果能一生一世,守在你身旁,伴你梳妆,王族的尊贵奢华,战神的至高荣耀我都可以抛弃,只为一生能看你施过胭脂的红唇。
  然而我生来就不被允许这样做。生而为王族,我从来就没有自由。我的父王和母亲在等着我去拯救,我的族人等着我回去平叛复国,我被暗杀的亲人,等待着我去为他复仇。
  我忍住悲伤,离开了婉容的窗台。那扇古铜色雕花老樱木门,暮色中阻挡在我的面前,像是在挽留我。
  就在我正想要迈出门槛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涅涯殿下,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
  原来是独孤漠。
  他看见我身上披着红色战袍,用幻术易过容的脸庞,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我要去救出我的父王。朦胧月光下,连我都能触摸到自己神色里的哀伤,也许,还有几分橘黄色的恐惧感。
  独孤漠走到我前面,跪下来抱住我的脚踝,哀泣着说,涅涯殿下,我知道你救父心切,可是这样硬闯焚樱城,一定会送命的。
  我已经等不及了。何况我的力量已经复原,就算拼了性命,也要闯进去试一试。再晚就来不及了。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十二凤凰忍者的力量到底有多强,他们每一位都是极可怕的杀手。就算你能闯过凤凰忍者这一关,大王子樱不蔑更是焚樱城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神,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王。你的那把圣剑尚未铸成,没有圣剑,你根本就无法与樱不蔑抗衡,他一定会杀死你的。何况天牢机关重重守备森严,你这样闯进去岂不是白白送死吗。
  独孤漠冷冷说道。
  婉容听到了门外的喧闹,推门走出屋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涅涯殿下,我父亲说得很对。凭你现在的神力和幻术修为,根本无法战胜强大的樱不蔑。婉容一边说,一边走到我的面前,拉起我的衣袖。
  明晚我和父亲会进宫送剑,到时候你藏在宫车里,跟我们混进城去,然后趁机会去救出你的父王,好吗。
  婉容颤抖的声音已经近乎哀求。我于是动了心。
  我心里也明白,自己对焚樱宫城并不熟悉,很多年前那些儿童时候的回忆早已经淡忘,对它最初也是最后的印象,是和樱祭一起坐在屋顶上,看漫天落英缤纷,染红了半边天空,覆盖了整座王城。
  那些随时光流逝的苍白印象,一定会误导我,陷入重重杀机的包围。
  我终于还是决定,今晚在这里暂住一宿。然后明天晚上在婉容和独孤漠的掩护下,悄悄混进宫城。
  那一晚,夜似乎格外得漫长。我渐渐睡着的时候,一丝尖锐的痛,把我带入了父王的梦境。
  扑面而来是一股悲冷的杀气,然后迅速枯萎在我脚下。我感觉得出来,那种纯净的杀气只属于沐酒城的王。
  我慌忙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被困在焚樱城阴冷潮湿的天牢里。我看见昔日高大威武的父王,被异族残忍地钉在苔藓丛生的墙壁上,无力地呻吟着。墙上大片猩红色的血,早已经干涩泛黄,浸透我的梦境。
  父王的面容已经憔悴不堪,变得苍白而可怕,嘴角挂着几丝殷红的血迹。额头的莲印早已经黯淡无光,一头灰白色的长发凌乱不堪,无力地垂在地板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缓缓走到他面前。父王抬起头,看见了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嘴角很吃力地向上弯出一个弧度,对我很苍白地笑了笑。
  我在泪水汹涌而出的刹那,闭上了眼睛。然后木然跪在他的面前,伏地而泣,一如很多年前在沐酒城里时候的样子。
  我听见自己在梦境里泣不成声地说,父王,我来带您回家。
  父亲睁开眼睛,又缓缓闭上,安静祥和的神态恍如从前,熟悉的笑容挂在苍老的脸上。许久,我才听见他有气无力地声音。
  涅涯,你已经长大了。现在,你已经真正成为一个神族,强大的沐酒城的神。
  孩子,听话,回家去吧。回到你母亲的身边,把她从祭司手中救出来。除掉蔑烛和邪鹫,重建一个强大的沐酒城,做沐酒城伟大的王。
  父王,我一定会带您回家,回到母亲的身边。我再也说不出话来,泣不成声,像一个嘤嘤哭泣的孩童。
  涅涯,在神的国度,嗜血和杀戮是最阴暗的罪恶。你的哥哥,陌罹一手造成的罪恶,总是要有人来替他赎的。死亡并不意味着什么,也不能结束什么,甚至不能终结,任何活着的时候犯下的罪恶。
  我心里很明白,父王对我的良苦用心。如果那一天我没有离开沐酒城,那么今天被钉在焚樱城冰冷墙壁上的神,就是我。
  回家去吧,你宿命中已经注定,会是沐酒城未来的王。我死之后,永远不要向焚樱神族复仇。熄灭你眼神中复仇的光芒,回沐酒城做一个,伟大的王。
  父王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憔悴不堪的的眼神,也开始变得灰暗起来。弥留之际,父王吃力地睁开双瞳,看了我最后一眼,然后慢慢闭上,再也没有睁开过。
  涅涯,我最宠爱的孩子,你一直是沐酒城最华丽的明珠。
  我刹那间回忆起小时候的那个暮晚,父王在黄昏的宫殿里高高把我举过头顶的时候,也曾经这样如是说。
  我的悲伤,我的仇恨,在那一刻像没上过发条的钟表一样,戛然而止。我内心深处慢慢泛起透明而阴暗无比的邪恶,像烈火一样熊熊燃烧起来。
  我痴呆似地跪在父亲面前,无可奈何地看他一点点走向死亡的过程。痛哭失声,眼神却早已经干涩枯萎。

第二十七章 涅涯的复仇
更新时间2010…5…12 18:08:45  字数:6033

 窗外,黑暗之神已经被妖娆的日光沉埋,慢慢合上了被刺痛的眸子。天边只剩下些许尚未褪色的灰色调,东方已渐鱼肚白。
  我在哀恸中醒来的时候,看见婉容坐在我的身边,蜷缩起身子低声抽泣。原来,我昨晚很久很久一直在哭喊,那些最悲痛欲绝的梦呓,把婉容惊醒了。她知道我一定在做噩梦,却受了我情绪的感染,忍不住哭泣起来。
  我伏在她的肩头,痛哭失声泣成一团,说,我的父王昨晚已经死了。
  只是个梦而已,不是吗。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像在安慰一个小孩子,用哭后红肿的眼圈对着我笑。像温暖而明媚的阳光,缓缓流进我心中那片樱田。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感到一阵阵的晕眩。大片大片的天青色鱼肚白,还有漫天丰姿绰约艳红如血的莲瓣在我的眼前旋转着,狂舞着,像一群群凶恶的暗杀鸟,发出一大片尖利而狰狞的笑声。那么脆弱,却那么可怕。
  我倚靠在墙上,瘫软在窗前,像是一个被无休止的追杀吓怕的,早已经彻底麻木的懦弱剪魂鸟。巨大的哀伤裹着铺天盖地的负罪感,轰然席卷而来,像一口看不见底的枯井,我大把大把厚厚一叠的哀伤跌落在里面,却听不见回声。
  我明白父王已经死了。我将再也看不见他安宁慈祥的面容和威武的身影。当我发现长久以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目的,在一夜之间突然变得毫无意义时,我在刹那间失去了生存的欲望。
  我痛苦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几乎没有活下去的价值。可是我并不甘心,让父王就这样白白死去。我必须去焚樱宫城里弄个明白。
  重温一次父亲的死亡,对我而言,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至少,我要救出父王死亡时候幻化出的王之灵花。只要保住灵花,放回沐酒城的神殿,父亲的灵魂就不会毁灭。
  而且,我要为死去的父王复仇。我要为哥复仇。
  那个时候,在我染满血红色的眼神里,一大片一大片娇媚的邪恶之花在疯狂地绽放。遮天蔽日而来复仇的光芒,在一个回眸间光芒万丈。
  我隐隐感觉到了宿命不可抵抗,和无法阻挡的力量。对我而言,这个宿命的力量充满了巨大的悲剧性。它此刻正在狰狞而邪恶地,对着我发出冷冷地笑,挡住了我前进的脚步,并且正在把我引领向,一个充满黑暗和无休止杀戮的邪恶深渊。那个邪恶的深渊,有一个令众神毛骨悚然的名字,叫做仇恨,
  可是,这个邪恶的字眼,对于我却充满了巨大的诱惑和致命的吸引力。每一个在我心中酝酿发酵的复仇的念头,都可以让我热血沸腾,杀气汹涌。
  我要亲手扼杀自己早已经被赋予过的众神之神的宿命,我不仅仅要做神界沐酒城之王,我要让神界所有的王都跪拜在我的脚下,任我屠杀。
  而且,早已大乱的沐酒城,需要一个真正的王。我被囚禁的母亲,也在等待着我的归来。
  梦境里父亲在临死前,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他说,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有一天黄昏,沐酒城里来了一位神秘的卜者。那个神秘的卜者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面具,表情阴冷。他在王城里面四处散布谣言,说沐酒城现在的王虽然很伟大,可始终有一天,他会因为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而死去。父王很生气,就派侍卫出去抓那个卜者进宫城来见他。可是所有被派出去的侍卫都异口同声地说,没有见过那个卜者。卜者就这样在父亲眼皮底下,神秘消失在王城之中。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那个卜者的消息。父亲最后说,之所以侍卫们找不到那个卜者,是因为他会用幻术藏匿起自己的杀气,他的神力一定很强大,强大得令人害怕。
  听完父亲的话,我忽然想起了哥。我记得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坐在沐酒城高高宫殿屋顶上的时候,哥同样跟我提到过一个神秘的卜者。我依旧记得那一晚,哥喃喃而充满恐惧的语气。我仔细地回想着,思考着。那个神秘卜者所做过的两个预言,都是有关于死亡。而死者都是和我最至亲至爱的人。
  我感觉到了空前的恐惧感,向我袭来。无论是哥被蔑烛和邪鹫暗杀,还是父王被焚樱神族残害至死,都和我有关,或者说,最根本也是最直接的原因,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而死。
  我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泪流满面。我深深地思索着,开始觉得这两件事情不仅仅是一个巧合。而父王和哥提起过的那个神秘卜者,应该是同一个神。而这个神,一定十分强大而可怕。
  过了不久。独孤漠走进屋来告诉我,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等到今晚天黑下来的时候,就把我藏在送铸剑的宫车里,偷偷混入宫城。
  我明白,现在我只需要静静地调息养神,召唤最强大的神力,和无边无际的杀气,静静地等待大开杀戒的那一刻。我在冥冥中感觉到,我与宿命的较量,已经开始。我充满血腥杀戮的复仇之路,也将从今晚拉开帷幕。
  静静地等待黄昏,于我,竟也是如此痛苦的事情。我第一次开始体会到,原来神界的白昼竟会如此的漫长,漫长得足以让一个神走向绝望和疯狂。
  薄暮终于到来的时候,铺天盖地的胭脂红沐我大片大片,厚厚一层灰色调的哀伤。婉容准备好了独角兽驾驭的华丽宫车,找出那件母亲当年亲手为我做的火红色战袍,温柔地披在我的肩上,娇俏而妩媚地笑着,轻轻抚摸我的额头。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额头的莲花烙印却尖锐地哀鸣了一声,一道紫黑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刺痛了婉容的手。
  婉容那一刻的神色充满了不安和畏惧,哀叫了一声,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用惊恐而深邃的眼神,望着我的眼睛。
  那一个瞬间,我仿佛有了一种错觉,我觉得站在我面前的婉容,阴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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