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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刑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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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却违反了这铁律,为着自己的贪婪欲望,不惜加害无辜者。不是有种东西,你们东方人称呼它作〖报应〗的么。我就是你的……报应!‘
‘什么报应?你~~你~~‘强忍剧痛的卢汰渔努力睁大眼睛,搜寻着消失在空气中的陌生人。可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这举动纯属多余。只是一眨眼间,陌生人又重新出现,仿佛从未离开过原位。那一股高高再上,仿佛有权审判众生的睥睨气势,正如同万千烧红的利针,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
‘你究竟,是谁?‘纵使已经痛得脸色铁青,卢汰渔仍努力从喉咙间挤出这么一句。
陌生人俯下身,把脸上口罩拉脱。‘牢牢记住吧,我是汉尼拔尼古拉斯,从地狱回来的医者,不过,你也可以称呼我作〖羔羊医生〗。我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割除你们这些社会的毒瘤。‘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自己是主持正义的超人么?不,你只是个疯子!‘卢汰渔竭尽全力,强迫自己哈哈大笑着,笑得疯狂,笑得绝望、笑得竭斯底里。是为了给自己打气?是为了还怀着希望,企图依靠笑声让自己从噩梦中惊醒?
或许,只是因为他已经隐约地察觉到了:这将是他生命中最后的笑声。
‘疯子?或者吧。‘陌生人不为所动地,将嘴角肌肉略微向上一牵,寒光闪烁,一柄锐利的手术刀无中生有,赫然出现在他的五指之间。‘可是想必你也知道,疯子也有不疯的时候,在替病人动手术之前,我永远都是清醒的。‘
‘手、手术?‘终于再也笑不出来的卢汰渔,此刻真实无比地感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被毒蛇凝视的青蛙。
‘不错,是手术。‘陌生人咧开嘴,在灯光下看来,他的牙齿,简直比那女孩头颅的还要整齐,还要白。
然后,他就引领着卢汰渔,进入了那将令他终生难忘,甚至死亡也绝不能使他遗忘半点细节的……地、狱!
大国手 第三章:幻诊(一)
求神罚恶
世人哪,你们默然不语,真合公义麽?施行审判,岂按正直麽?不然,你们是心中作恶。你们在地上秤出你们手所行的强暴,他们的毒气,好像蛇的毒气。他们好像塞耳的聋虺,不听行法术的声音,虽用极灵的咒语,也是不听。耶和华阿,求你敲碎他们口中的牙,愿他们消灭如急流的水一般,他们瞅准射箭的时候,愿箭头彷佛砍断。愿他们像蜗牛消化过去,又像妇人坠落未见天日的胎。你们用荆棘烧火,锅还未热,他要用旋风把青的和烧着的一齐刮去。义人见仇敌遭报,就欢喜,要在恶人的血中洗脚 ,因此,人必说,义人诚然有善报 。在地上果有施行判断的神。
摘自《圣经。诗篇。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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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AM03:00,西区荒郊,凶案现场
司马影姿倚在警车旁边,抬头仰望着夜空上的厚重云层。右手拿着的手帕,用力按在她秀气的鼻子和嘴巴上。虽然这层薄薄保护,其实也真没有多大用处,不过,总还是聊胜于无。
身为一名警官,尤其是经历过许多离奇残酷凶杀案的优秀警官,本来,早应该对鲜血和尸体这类东西,司空见惯地具备了免疫力才对。只是,现实里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如同想象中那般理所当然地发生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司马影姿只是知道,自己始终也未能到达那种:这头若无其事地检查尸体,转身就照样能津津有味地,享用煎成三分熟嫩红牛排的地步。
这是个弱点,不过,司马影姿倒很欣慰于自己的‘不习惯‘。
习惯了,人就麻木了;人麻木了,菱角就被磨平了;菱角磨平了,人就圆滑起来了;人圆滑起来了,就没有热血和冲劲了;人一旦没有热血和冲劲,也就离‘无所事事‘、‘庸庸碌碌‘、‘浑浑噩噩‘这些形容词不远了,老了,迟钝了,要被淘汰了。
只是,如果常常要接触一些东西,而又不能习惯,那可就要多吃许多本来不需要吃的苦了。
此时此刻,嗅觉和视觉上的强烈冲击,宛如活过来的某种生物,钻进了司马影姿身体内,老实不客气地开始大肆捣乱。周围一大票人在到处跑来跑去,拍照、搜集证物、收拾尸体、点算被害人数、寻找目击证人……忙得一塌糊涂,司马影姿却始终悠闲地欣赏着云层背后那看不见的月亮,旁边的下属和同事们看见了,不是以为她在偷懒,就是认为她正潜心思索该要怎么破案,却谁也不知道,这位G市警视厅特殊罪案调查科里十五年来最优秀出色的美女警官,此刻胸腹之间就像翻江倒海一样阵阵绞痛,喉咙里又酸又痒,只想找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尽情大呕一场。
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这案子是归司马影姿负责的,即使再怎么难过,凶杀的第一现场她还是必须来,也必须呆到所有工作都完成为止。其实根本就没这种必要,现代刑侦工作分工已经极其细致,无论什么具体工作都有专人小组负责,司马影姿要做的,不过就是把下面收集得来的线索进行分析、归纳、整理,抽丝剥茧地找出凶手而已。
可惜,规章制度始终是规章制度,不是你不喜欢就能回避得了的。
唯一能让司马影姿觉得欣慰的是:她始终掩饰得很好,G市警视厅上上下下三万多名警察,认识她的也有几百号人物,却始终没有人察觉得到,日益冷漠成长的警视厅新星,三十岁以前铁定能当上分区总督察的司马影姿,内心始终保持着一腔热血,拒绝接受‘成熟‘的代价。
‘队长,队长?‘
一声呼唤,让司马影姿把目光从夜空收回,改为投注于走近身边的下属李映嫒脸上。李映嫒今年才二十三岁另七个月,正式担当警务工作才一年,可是无论司马影姿从哪个方面看来,都觉得她比自己这名师姐要成熟得多了……至少,她对于笼罩在现场上空那股足以让人流鼻血的浓浓血腥气,就完全表现得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没有像自己那么不争气,还要拿块手帕遮掩。
‘怎么了,映嫒。‘
‘初步结果出来了。死伤者共有二十七名,全部都是没有正式职业和固定居所的露宿者。十九名死者里,包括有五名未成年人。重伤员五人,轻伤三人,都开车送到市里面的医院去了。‘
司马影姿点点头:‘那就是说,这里没我们的事了。上车吧,我们也到医院里去问问看。‘
李映嫒不以为然地道:‘队长,也不必这么着急吧?这些日子下来,该问的话,该做的事我们都早就问尽做尽,还不是一无收获?虽然上头压力是很重,不过着急也着急不来的啊?何况,那几个轻伤的也都吓得不轻,现在说不出什么的。还不如先把他们也送医院去安定下几个小时,明天再说好了。‘
司马影姿‘嘿‘地吐一口气,忽然问:‘映嫒,加上今天晚上的,已经有多少受害者了?‘
‘凶手每隔两个月就发动一起类似今天晚上的大屠杀,这八个月来已经是第四次。共计当场死亡六十二人,事后伤重而死又有二十七人,轻伤仍然住院的有十七人,共计有一百零六人成为受害者。‘
‘既然选择了成为警察,保护市民就是我们的天职。现在,已经有上百名无辜市民,就在我们眼皮底下遭到了凶手肆无忌惮的伤害,要是再不能尽快破案,我们还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怎么对得起它?‘司马影姿指了指自己胸前别着的警章,神色严肃。
李映嫒怔了怔,说:‘队长说得是,不过……这些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而已啊,他们又……‘
‘只要居住在这座G市里,就是我们要服务的对象,至于他们的身份和职业,那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上来吧。‘司马影姿打开警车车门,却又犹豫了一下,回头道:‘映嫒,还是妳来开车吧?‘
李映嫒看着司马影姿满是红丝的双眸,用力点点头:‘队长妳先在车上睡一会,到了医院,我会叫妳起来的。‘
大国手 第三章:幻诊(二)
从G市市立第一综合医院的特别护理室走出来,司马影姿不禁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所盼望得到的突破点并没有出现,新一批目击者的证词里,完全没有任何可供追查的有用线索。
她素来冷静,可是大屠杀接二连三发生,警方始终束手无策,作为这案子的主要负责人,她必须同时承受来自社会舆论、市政府、警视厅内部、还有自己加给自己的压力,纵然坚强,心情一时陷于低潮,也是在所难免。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看到眼前有无数医生和护士们,为了照顾新来的重伤员,活象大群忙乱的蜜蜂般进进出出的身影,司马影姿心里,蓦然感到无比厌烦。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一阵接一阵地熏过来,离开大屠杀现场后本已逐渐平息的那股烦恶欲呕之感,忽然间又在胸腹间作怪了。她再也忍耐不住,霍地站起,一面下意识地掏出手帕按住嘴巴,一面几乎是逃跑般快步走出,冲进远离人群的洗手间,‘哗‘地大呕起来。
她所呕吐的,不仅是胃里的食物残渣,而且也是对无能为力的自己的愤怒,还有对那制造大屠杀凶手的痛恨。
路是自己选的,所以哪怕再苦,也没资格抱怨。即使要发泄,也只能躲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偷偷呕吐。无论如何,她都必须保持坚强的形象,不能乱,更不能显得束手无策。
从洗手间出来,司马影姿的脸色更白,简直已经有点发青了。空荡荡,黑沉沉的走廊上,吹着凛冽的过堂风,好&书&网}久没有睡过安稳觉,又刚刚大大呕吐过一场的女警官,被这风吹在身上,骤然但觉得脚下发软,一个没站稳,几乎就要摔倒。
只是几乎。因为一只强有力的手,即使从旁边伸过来,扶住了她。
‘司马,妳脸色似乎不大好。‘
似乎总是带着厌倦的声音,即使问候别人,也是冷冰冰的。可是司马影姿却忽然感到一股暖流自心底涌现,脚下也立刻有了力气。她拨开那只手,扶着墙壁慢慢站好,向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勉力笑了笑。
‘没什么,不过几天没睡过好觉而已。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呢,沙。要是我也和你一样,不需要睡觉,也不必吃饭,那可省了多少麻烦。‘
‘也没有妳想象的那么好。不过……‘那站在黑暗中的男人脱下身上的灰色风衣,替司马影姿披上,道:‘死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生病了,所以还活着的人,就该好好保重身体。‘
司马影姿慢慢坐下,伸手在旁边的位子上拍拍,道:‘坐吧,好&书&网}久没见了,这回有什么事?‘
‘不坐了,司马,我想请妳帮个忙。‘
‘哦?撒旦的直属部下,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地狱刑警沙文添,也需要帮忙的么?‘
‘妳又懂得开玩笑了,这样很好。司马,我想看看今天晚上送来的那几具尸体。‘
司马影姿一愕,抬头道:‘我还以为你们〖地狱刑警108〗,除了追捕那些逃走的游魂野鬼以外,是不管人间闲事的呢。怎么?‘
‘是不管闲事。不过,这一回不是闲事。‘
司马影姿一怔,陡然间想到了什么似地,乌黑眸子中发出灿烂光芒,跳起来地一把抓住沙文添这位〖地狱刑警〗的肩膀,急问:‘你是说,这大半年来,每隔两个月就制造一次大屠杀的凶手,是你要追捕的〖地狱逃魂〗?‘
沙文添凝视着司马影姿因为突如其来的兴奋而稍微发红的秀美脸庞,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却轻轻道:‘司马,妳太累,也迫得自己太紧。或许,妳该放假休息一下了。一味踩油门而不懂刹车的话,迟早会出大事。‘
司马影姿一震,发了几秒的呆,幽幽叹口气,旋即打起精神,别过话头道:‘或许你也说得对,我是好&书&网}久没有放假了,不过,现在还是别说这个吧。沙,你想检查刚送来的尸体对不?跟我来。‘
十九具黑色裹尸袋一字排开,正整齐地陈列在太平间里,等待着警方的法医前来作进一步详细检查。眩目灯光投射在洁白墙壁上,经过反射而更加强烈的光芒,大大驱散了死亡带来的阴霾。只要不贸然拉开裹尸袋的拉链,行走在它们中间,其实很难确切地感受得到‘死亡‘这名词背后所隐藏的东西。
即使已经拉下拉链,在此刻沙文添和司马影姿正一起俯身弯腰,仔细观察的这具尸体上,也找不到多少死亡的恐怖。
一道殷红色浅浅刀痕,恰到好处地把气管割开而不浪费半分力气。相比其它被切割成一堆凄惨肉块的受害者,不能不说沙文添面前的这人还算是比较幸运。所有血迹都被抹拭干净后的脸,没有丝毫恐惧与挣扎,反而泛现出极度的轻松祥和。和他其他的同伴们相比,显得如此的突兀和与众不同。
‘妳看出了什么?司马。‘
‘嗯,瞧这伤口,凶器很可能只是把街上到处都买得到的折叠式水果刀。用那种廉价货也能这么干脆利落,下手的那家伙是名杀人老手。‘
‘如果光是这样,人类的杀手也做得到,也没什么可让我注意的。可是和其他受害者相比,妳觉不觉得他的表情太平静了点?‘
‘是,看那模样,根本不像是遭到突然袭击,也不象过着颠沛流离生活的人,反而倒像是生长于小康之家,有着满意工作和家庭生活的正常平凡人,平安度过一生以后,在平静中自然死亡的样子。‘
‘可他不过是名吃了上顿没下顿,只靠政府和慈善机构救济过生活的流浪汉,晚上要睡觉时,也不过睡在露天里。这样的生活过得久了,任谁的心里都会有股说不出的苦,而且,他更死于非命。这样的人,临死前应该有恨,应该有怕,应该有不甘,就是不该有这么样一副平安祥和的表情。‘
‘沙,你有答案了?‘
‘还没有,不过快有了。‘
‘法医?恐怕……我们的法医检查不出他为什么这么宁静祥和的原因。‘
‘法医是找不出原因,不过或许我可以。‘
‘哦,你能和死人的灵魂对话?‘
‘不能。‘沙文添非常难得地笑笑,说:‘地狱是个管理得很严格的地方。除非在很特殊的情况下,有很特殊的人,使用了很特殊的方法,否则一般说来,已经进入地狱的灵魂,绝对没有机会被释放回这个世界……即使只是暂时也不会。不过,如果有人在非自然情况下死亡,而他的执念又特别强烈的话,那么我就有机会进入他的思想,循着残留的意念,看见他死前最后那一刻前后所看见的事物,感受他心里的思想。‘
大国手 第三章:幻诊(三)
‘很有用的能力呢。要是警方也有这种能力的话,相信法医组肯定要进行大幅度裁员了。不知道进入别人的思想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很奇妙,也很难形容。要亲自试一试么?‘
‘可以么?‘
沙文添向司马影姿伸出手,说:‘可以。握着我的手就成了。‘
司马影姿微一犹豫,依言握住了沙文添的手。霎时,一股久违了的滋味,猛然涌现心头。
那宽阔有力的手掌,又坚硬,又粗糙,被他握得久了,就仿佛连皮也要被磨掉一层,骨头也会被捏碎。可是只要把自己的手搁在对方掌中,她就立刻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天塌下来,他会替自己顶住,地陷下去,他抱着自己跳上来。哪怕面对刀山剑海,枪林弹雨,也照样有他替自己护着,只要他在身边,自己就永远不必担心……
司马影姿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尝试过这种安全的感觉了。甚至,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
原来仍没有……
然后她的眼前一花,整个身子轻飘飘地。好似完全没有了重量。四周一切都变得模糊,扭曲,成为了五彩斑斓的一大团,缓缓旋转重组。
当眼前景物终于清晰,她不再是在医院的太平间中,而是到了到处都长满长草,荒芜又凌乱的G市荒郊外。
她四顾,看不见沙文添,只有许多脸上带着哀愁苦闷的流浪者。她低头,可是看见的,却是热烈燃烧的汽油桶和一双皮皱骨凸,青筋满布的手。
不是自己的手,也不是沙文添的手,是刚刚司马影姿和沙文添还一起在太平间里仔细观察的那有着安详表情的死人的手。
当然,现在他还没有死,不过也快了。
司马影姿刚刚明白过来,一切就立刻发生了。
她听见有许多摩托车的马达轰鸣声逼近,她看见有一群暴走族仿佛猎食的饥饿豺狼般涌出,她看见了那整齐有序的大三角形队列,也看见队列中那一杆迎风飘扬的血红色三脚乌鸦大旗。许多和‘自己‘一样的人在惊惶呼叫,努力挣扎逃生。
燃烧中的汽油桶被撞飞,赤灼火焰如雨洒下,每一名被雨点‘淋湿‘的人,都立刻成为了被追杀、被狩猎、被折磨的目标,至死不休。杀戮,残酷得教人崩溃的杀戮,血,很多很多的血,多得流成了河,汇成了溪,聚成了海。
地狱是什么?这里就是地狱。
‘自己‘没有被火雨淋到。可是那飞上了半天高,旋转不休的汽油桶,却堕下来,砸伤了‘自己‘的头,压断了‘自己‘的腿。
蝼蚁尚且贪生。虽然‘自己‘活了大半辈子,都很窝囊、很倒霉、很艰苦、很不幸,可是‘自己‘从来没有产生过想死的念头,因为‘自己‘始终不甘心,也不放弃。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至少还有一点微弱的希望。
‘自己‘没有大声呼喊,因为知道那会无谓地消耗很多力气,‘自己‘只是慢慢地向外爬,一厘米一厘米地爬,然后就被他发现,也发现了他。
很奇怪,看衣着打扮,他根本就是那暴走族一伙的。可是从第一眼看见他开始,‘自己‘就觉得可以信任这个人,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性命交托给他。
于是‘自己‘向他爬去,向他呼救。
怜悯、同情、哀伤、关怀、爱护……诸般感情,从他的双眼中一起发出。他慢慢蹲下,向‘自己‘说了几句话。‘自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可是奇特的安心感和幸福感,却如一泓温暖的清泉,转眼间淹没了‘自己‘,使自己得到了再无他求的平安满足。
清晰无比的声音绕过耳朵,直接传入大脑,那是一首赞美诗。
迷迷糊糊间,喉咙一凉,然后,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沉重的身体轻飘飘飞起,离开肉体,浮上夜空。
‘自己‘看见了‘自己‘。并且同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没有仇,没有怨,更没有恨。
血红色的三脚乌鸦大旗,走了。临走之前,那些聚集在这面旗帜下的人,还拿走了许多的‘猎物‘。无数扭曲的,灰色的阴影从已经支离破碎的‘猎物‘上飘出,却仿佛看不见‘自己‘,顷刻间向下沉沦,没入泥土之下,不知所踪。
‘自己‘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向着乌云背后的月亮慢慢飞去。月亮很远,又好象很近。
司马影姿不知道‘自己‘到不到得了月亮的旁边,她只知道,吹拂在夜空上的风很大,也很冷。所以,她张开嘴巴,打了个小喷嚏。
眼前金星一现,回过神来,司马影姿发现她已经脱离了‘自己‘,回到医院的太平间里。
沙文添放开手,问:‘司马,都看见了么?‘
‘是,我看见了……血红色的,三脚乌鸦大旗?那个人,就是他们的首领?他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竟然能够用那么安详宁静的方法杀人?‘
‘我……不知道。‘沙文添脸上,非常难得地也出现了迷惑。‘那不是来自地狱的力量,他也不是地狱逃魂。我可以确切感受到残留在尸体上的力量,可是我无法分辨究竟那属于什么。可是无论如何,我肯定这是他头一回亲自出手杀人。否则,我不会直到今天才发现他的存在。‘
司马影姿皱起鼻子‘哼‘了一声,伸手把裹尸袋拉链拉上,决然说:‘他是什么,他有什么力量,这些都不关我们警视厅事,可是他纠集组建非法暴力集团,制造大规模屠杀,弄得到处人心惶惶,我非亲手把他捉拿归案不可。沙,你一定要帮我。‘
‘我当然会帮妳。虽然他不是我要追捕的对象,可是那种奇怪的力量……‘沙文天若有所思地住了口,想了想,又说:‘有没有看见,那伙暴走族临走前,把许多流浪汉尸体上的某部分割下来带走了。他们又不像是食尸鬼喜欢吃人肉,要那些尸体残骸干什么?除非……‘
‘要拿那些东西来图利。‘司马影姿一阵恶心,觉得自己又想要呕吐了。她连忙掏出手帕堵住嘴巴,说道:‘虽然那伙禽兽杀起人来似乎肆无忌惮,可是他们挑选战利品时却很有分寸。带走的部分,全部都完好无缺。所以……‘
分别来自阴间和阳界的两名警察对望一眼,同时叫道:‘人体器官买卖!‘
‘有卖主,就一定有买主‘司马影姿紧接着说。‘人体器官都无法长期保存,尤其是这种直接把人杀死再拿走需要器官的行为。所以,接收货物的买主一定是医学界有地位的人,而且肯定要在一、两天内给订好了货的病人动手术,不然货物就没有用了。要找到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的凶手,就必须先从医院方面着手。‘
‘可是G市的医院至少有一百多所。即使划去一些规模比较小,不具备条件做器官移植手术的,也至少还有三十多家医院。逐一调查的话很花时间。我反而觉得从基层方面调查,进展会比较快。‘
‘你是说,那群暴走族?‘
‘暴走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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