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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刑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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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太太再也忍耐不住,低头呜呜抽泣。芈先生十指扭绞,道:“那情景我们看在眼内,就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子在心里头不停乱割。每天都至少要打三针。到了后来,护士小姐,简直都没办法在罗绮手臂上,再找到可以下针的地方了。这时候,我们听说秋水仙私人综合医院,可以治疗这种病,于是,抱着一丝希望,替罗绮转了过去。”

沙文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司马影姿却冷笑着哼道:“仁济堂医院,是G市,甚至整个东南亚地区都最有名的大医院。他们都治疗不了的病,秋水仙私人综合医院又能有什么本事?芈先生芈太太,接着说下去吧。要治疗芈罗绮,所需要的,必定是金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吧?”

“……是。要治疗〖戴蒙德布莱克芬贫血症〗,只有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接受相同基因的干细胞移植。除此以外,其他手段都是治标不治本。”芈先生疲惫叹息道:“本来这并不难。我们夫妇俩,也曾经考虑过要再生一个女儿,然后用她的干细胞进行移植,可是当初罗绮出生后,我们就没想过要再生孩子,所以都早早就做了绝育手术。到了知道只有相同基因的干细胞才能救罗绮时,即使要再生,也生不出来了。”

“那时侯,我们简直已经绝望。没有相同基因的干细胞进行移植手术,罗绮就只能眼睁睁地等死。”芈太太啜泣道:“而秋水仙私人综合医院的卢院长,却告诉我们,在极稀有情况下,基因的组合程式会发生重叠。所以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但拥有相同基因的人,在世界上确实也是存在的。只要找到那个和我们女儿有相同基因的人,罗绮就有救。”

“你们连这样荒谬的话也相信?”司马影姿皱眉道:“假如从概率学上而言,这番话其实也不能算错……但那毕竟只是在理论上成立。DNA份子排列组合之复杂,绝对超乎想象。要达到可以组合程式发生重叠的基数,地球上虽然有六十亿总人口,但还远远不够。所以在现实里,除非是同卵孪生的双胞胎,否则在任何两个无血缘陌生人之间,绝对不可能拥有相同DNA的。”

“这种道理,我们现在当然懂了。”芈先生涩笑道:“可是那时候,我们又怎么还想得起这回事?听见卢院长说有希望,不管多么渺茫,那也总得试一试啊。于是,我们把公司变卖了,然后把钱交给卢院长,拜托他去做筛选测试。而仅仅是半个月以后,卢院长就通知我们,人选已经找到。”

“真的有这种事?”女警官不可思议地追问一句。而沙文添,这时候却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芈罗绮说的的那句话。

“传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另外一个我存在。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却无论年龄相貌、身材血型、甚至连DNA都完全没有差别。她们或许终生不会见面,可是人生中的每次选择和行动,都会互相影响对方的命运。”

“开始我们也还不相信。毕竟人海茫茫,这是大海捞针啊。可是,当我们看见了真人的时候……”纵然事情过去了整整十年,芈先生此刻回想起来,脸上仍是不自禁地流露出骇然之色。“大家都很吃惊。卢院长领到我们面前来的人,简直就是另一个芈罗绮。无论年龄、相貌、性别、还有最重要的DNA,所有方面全都一模一样。”

司马影姿皱眉问道:“那么,她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找出来的?”

“她姓姬,名字是姬绮罗。据说,是卢院长从私人孤儿院里找出来的。”芈太太仿佛急着想撇清些什么似地,分辨解释道:“那时侯,孤儿院因为经济问题正频临倒闭。假如真走到那一步,至少会有三十名孩子要流浪街头。于是,我们向孤儿院捐赠出三十万元,以换取孤儿院长同意让姬绮罗救我们的女儿。我们把姬绮罗接回家,也替芈罗绮办理了出院手续。,芈罗绮和姬绮罗很投缘。用不了几天,她们之间的感情,甚至已经和亲生姐妹没有差别。我们都很欣慰,而且,也打算在手术完成后,正式收养姬绮罗。”

“但是你们最终没有这样做。又或者说,没有机会这样做,对不对?”司马影姿淡淡问道:“为什么?是手术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吗?”

“干细胞移植手术,不是什么大手术。按道理是不会有什么风险的。”芈先生苦笑道:“可是没有人想得到,在手术进行途中,姬绮罗她竟然出现了严重的麻醉剂过敏症状,并且还伴随突发性心肌梗塞。手术室内的医生们,连急救都来不及,姬绮罗就……就……”

“有了手术前半年多的观察与测试,居然还会出现这种事?可真是意外得很。”司马影姿忍不住冷笑着作出了评价:“三十万元换取一条人命,你们很舍得。”

霎时间,芈氏夫妇都显得十分尴尬。在事实面前,任何辩解话语都如此苍白无力。反而是沙文添替他们解了围。地狱刑警轻轻一扯女警官衣袖,低声摇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司马影姿吐出口长气,向芈氏夫妇道:“继续说下去吧。后来怎么样了?”

芈先生如释重负,低声接道:“手术很成功。芈罗绮的健康也恢复得很快。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居然失忆了。不但是和姬绮罗相处的那半年,而且直到生病以前的所有记忆,看起来好象都完全丧失。不过,我们那时侯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可以把过往不愉快的记忆都抹消,重新开始健康的人生,这也算得上是件好事吧……”

“所以,你们就乐得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把姬绮罗当成用完就丢的垃圾,再也不闻不问了吗?”沙文添语气不算激烈,但那种指责之情已十分明显。芈氏夫妇俩面面相觑,同时怀着惭愧和内疚而低头。芈太太啜嚅道:“我们……我们厚葬了姬绮罗,每年也都会去替她扫墓。”

司马影姿冷哼着,转头向沙文添问道:“你怎么看?”

地狱刑警沉吟道:“看来,姬绮罗就是芈罗绮的‘姐姐’了。出于不可知原因,她的灵魂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而是进入芈罗绮身体内沉睡了。然后,因为〖门〗后恶魔的入侵,它再度帮助了芈罗绮这位‘妹妹’。假如要彻底驱逐恶魔,让芈罗绮恢复正常,姬绮罗是关键。”

“罗绮,我的女儿芈罗绮究竟怎么样了?什么恶魔,还有什么灵魂?司马警官,还有沙警官,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芈氏夫妇听得又害怕又着急。芈太太甚至不顾仪态,扑过来抱住了司马影姿的大腿,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司马影姿虽然讨厌他们那种为了自己女儿生存,就不惜牺牲别人的做法,然而看见她这么副模样,又不禁觉得很可怜。

“别这样,芈太太。”女警官拨开对方纠缠,起身道:“警方会尽力而为。你们不必太担心。”

“别担心嘛……”沙文添喃喃重复着这句安慰说话,嘴角边,骤然泛现出几抹苦笑。

双子 第五幕:守护

一切似乎全都回到了原点。〖尔雅中学〗教学大楼的钟楼后面小房间内,如今又再次被画上了复杂难明的诡秘魔法阵。身穿宽大白色外袍的芈罗绮,也正如昨日般,双目紧闭地仰躺在地板中央。烛台上的蜡烛跃动着冰冷火焰,将沙文添与司马影姿不住摇晃的的身影,投射到了墙壁上。

沙文添正摩挲着他手上那本有着鲜血般颜色封皮,厚重古拙的羊皮书。这是傍晚时分,警方再度对龙津道四十七号,芈罗绮租住的公寓进行彻底搜查时所发现。谁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只有这本书,才可以帮助芈罗绮,把〖门〗的恶魔驱逐。

《黑暗圣经》,又称呼作《地狱九重门》的神秘古卷。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知道它的存在,更无法理解它所蕴涵的真正力量。假如有可能,沙文添甚至不想和它牵扯上任何关系。只不过。人总是会在某些时候,被强迫着去做某些他其实根本不愿意做,但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只有《黑暗圣经》才可以打开〖门〗,也只有〖门〗重新开启,才能将恶魔驱逐。而现在能够使用《黑暗圣经》的,也只有沙文添而已。所以,他现在必须站在这里。

再度和〖门〗的恶魔打交道,无疑非常冒险。沙文添并不介意,用自己这具非生又非死的残躯,去交换芈罗绮得回她本来所应该拥有的无限希望与未来。然而,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和带上司马影姿共同冒险,显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烛光映掩下,地狱刑警看起来心事重重。他抬头看看腕上手表,忽然长长吐出口气,道:“现在是午夜零点,时间到了。司马,妳不如……”

“别废话,沙。”司马影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沙文添,道:“这件案子本来就由我负责。开始吧。”

地狱刑警摇摇头,放弃了努力。他深深吸口气,闭上了眼帘,却又随即猛地睁开。漆黑双瞳内骤然燃起了两蓬幽蓝魔焰。左手掌心内同时浮现出象【炫|书|网】征邪恶与亵渎的魔鬼标志——逆五芒星。

左掌虚按,地板上立时围绕芈罗绮,出现了放大无数倍,也更加复杂无数倍的逆五芒星魔法阵。地狱刑警翻开手上的《黑暗圣经》,沙哑着嗓子低声念诵。假若说,在幻境中所见,原黑魔术研究会的那些女孩子们主持仪式时的语气是妖异诱惑,那么此时此刻,沙文添的语气,便为诡秘邪恶。

“九道门屹立于守护我们秘密的蛇面前。永不休息的蛇兽,它的神秘视线穿越魔镜。使我们身体再不畏(书)惧(网)利刃毒药。甚至瘟疫也不能再威胁我们。打开吧,最后的隐秘,就在地狱九重门之后。”

每个字都蕴涵了无比魔力,每句话都像钥匙,解开了封印之锁的一部分。魔法阵徐徐盘旋而动,中心处的芈罗绮,也发生了奇异的恐怖变化。她就像被人倾注了大量浓硫酸,整副身躯都逐渐融化消失。衣服、皮肤、肌肉、头发……眨眼间明眸浩齿的少女,变成一堆半腐烂尸体。森森白骨与空洞眼眶同时暴露人前,甚至连内脏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司马影姿胸口一阵翻江倒海似的发闷,连忙举手掩住嘴巴,免得自己当场呕吐出来。沙文添却更恍如未觉,手指翻动书页,高声喊叫。

“骄傲、贪婪、愤怒、欲望、暴食、嫉妒、还有怠惰等光荣的地狱七君主啊,我们宣誓效忠于您。并且向您献上身体与灵魂作为祭品。以您之名号,我们获得这权柄。扎扎斯,扎扎斯。纳特那达扎扎斯。赫嘉,赫嘉,艾斯多,奇%^书*(网!&*收集整理贝贝罗。开启啊,地狱的九重门!”

急速语声仿佛更加快了芈罗绮融化的速度。霎时间,白骨尸骸“滋~~”地急遽垮塌,连本来尚能勉强维持的最基本人形,也彻底不复存在。芈罗绮整副躯壳被魔法阵完全吞噬了。蓝光大盛,无数神秘魔法符号脱离地面向上飘升,迅即如蛇般交互纠缠,形成了门。

由神秘蛇兽所看守,恐怖而诡异的大门。它连接着生命与死亡,埋藏着地狱中最禁忌的秘密。眨眼间神秘魔门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高悬头顶的中央之门外,幻化出另外八扇一模一样的门扉。缓缓转动的门扉将沙文添和司马影姿团团包围。十八条蛇兽的眼眸内同时闪烁出阴冷红光,教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地狱九重门在人世间的力量投影。眼中所见未必真实,但却最符合人类想象力的极限。进入九重门内,踏足非生又非死的奇异领域,我们必须找到已经被〖门〗之恶魔占据寄生的芈罗绮,然后让她和恶魔彻底分离,再将她带回到我们的世界里来。”

女警官抬头往向九道蛇兽之门望去,问道:“沙。我们究竟应该走进那一道门里才正确呢?”

“地狱九重门的封印极其强大,即使拥有《黑暗圣经》,但它上面的内容,却不是区区几名普通中学生所能解读。她们不过在第一道门上面开了道小小缝隙。所以,现在我们眼前所能看见的这些,其实都是幻影而已,带有强大力量的幻影。在我们面前有九道门,但实际上它们全是同一道门,通往同一个地方。”

沙文添顿了顿,肃然道:“司马,我不会再阻止妳。假如已经准备好,那么,握住我的手。”

女警官一笑,用自己五指扣紧地狱刑警手掌,闭起眼眸长长深呼吸口气,昂然向前踏出一步。

刹那间光暗交错、黑白颠倒,上下左右前后的方位,全都像积木般被拆散再重新组合。当司马影姿再度开启心灵之窗,展现在她眼前,是一个彻底杂乱无章的混乱世界。

这里就像是利用三维视力错觉而绘就的一幅抽象几何图画。到处都是道路、到处都是楼梯、到处都是走廊。无论你怎么走都可以。头上、脚下、身旁,各式各样风格的建筑物胡乱堆砌在一起,完全不讲究任何对称与平衡。它们就那么悬空而立,仿佛根本不存在重力约束。一切都显得那么疯狂,活象团理不清的乱麻。司马影姿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但觉头晕脑涨,身体也摇摇欲坠,几乎站也站不稳。

“司马,小心。”沙文添及时挽住了她,沉声道:“别去注意那些道路和建筑。它们不会掉下来砸在我们头上的。记住,现实世界里任何物理法则,在这里都不适用。”

“我,我明白了。”女警官深深吸了几口气,问道:“可是……在这里……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找到芈罗绮?”

“用不着找。在这个世界里,意志即为力量,由精神决定一切。”地狱刑警闭上眼眸,深深吸了口气。

四周空间随即旋转着变幻扭曲,道路、回廊、建筑……全都迅速隐没淡化。就仿佛有人在已经铺排得满满当当的画布上浇了一大盘水,将所有颜料全都冲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再绘画上新的图案。司马影姿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奇妙的变化,突然间,她发现逐渐呈现眼前的全新环境,竟然似曾相识。

沙池、秋千、跷跷板和旋转木马,还有彩色瓷砖砌成的大象滑梯,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灰色楼房。这场景和昨天在G市第二人民医院里,那个由〖门〗之恶魔操纵芈罗绮记忆而制造的幻境,几乎一模一样。

灰色浓雾依稀散逸,细若游丝的歌声亦越来越显清晰。好象可以将心脏和灵魂也从身体内震出的“砰、砰”响声又再传入耳中,依然是拍打皮球的声音,依旧是那童谣。

“大皮球,小皮球;大大,小小。拍皮球,拍皮球,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咕噜咕噜一,咕噜咕噜二,咕噜咕噜三,哎呀,哎呀,皮球滚掉啦。”

轻轻哼唱这歌谣的人全神贯注,对于接近自己身畔的司马影姿和沙文添,仿佛视而不见。可是一眨眼间,她已转身回眸,向两名警官,展现出纯真笑容。

“沙,还有司马姐姐,你们也来了吗?”

那喜悦笑容内,完全不含半点杂念,更找不到丝毫伪装痕迹。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没有那“恶魔”的邪气。带着几丝如释重负的欣喜,沙文添将探入怀内,紧握武器的手放开,试探着问道:“妳……是芈罗绮,还是姬绮罗?”

“我是……芈罗绮。”拍皮球的小女孩,清澈眼眸内仿佛闪过几丝迷惘。然而只是瞬间,她的神情已由茫然变成了肯定。用力点头道:“嗯,我是芈罗绮。我只能是,也必须是芈罗绮。”

她的说话中透露着几分蹊跷。然而沙文添亦不虞有它。司马影姿欣然道:“妳就是芈罗绮。太好了。那么,恶魔在哪里?还有,妳姐姐姬绮罗呢?”

“恶魔?什么恶魔?司马姐姐,妳在说什么?这里没有什么魔啊鬼啊的东西。”拍皮球的小女孩摇摇头,看起来好象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眨眨大眼睛,带着期待和喜悦,快活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啦。不过,很快姐姐也会来的。本来我就跟姐姐约好了。要和她一起拍皮球。可是上次罗绮生病了,所以没有来。姐姐很生气,就不睬罗绮了。罗绮好不容易才哄姐姐不再生气,答应再和罗绮玩呢。”

“芈罗绮,妳不能留在这里。”沙文添叹口气,硬起心肠,冷冷道:“这里不是妳的家,只是地狱九重门后面的虚幻世界而已。除了我们以外,这里没有姬绮罗,这里谁都没有。跟我们回去吧。妳的爸爸妈妈,还有许多关心着妳的人们,都在现实里面,等着妳回去。”

“你在说什么,沙?罗绮听不懂。”拍皮球的小女孩摇着头,眼眸内又再闪烁出茫然。茫然变成恍(书)然(网),恍(书)然(网)再转化成恐惧。她紧紧把皮球搂在怀里,浑身颤抖着开始向后退,远离沙文添和司马影姿,远离现实。

“不,罗绮不走。罗绮要留下陪着姐姐。”拍皮球的小女孩拼命摇头,不知不觉间,已然泪流满面。“没有其他人最好。那样,那样罗绮和姐姐就可以在这里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了。外面全都是坏人,罗绮不要再见他们,永远不要!姐姐,绮罗姐姐,妳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见罗绮?罗绮已经遵守约定了呀。姐姐,姐姐!”

她扯开仍带幼嫩童音的小喉咙,叫喊得声嘶力竭。突然,拍皮球的小女孩停止了哭喊,用力将皮球向沙文添掷过去,自己转身就跑。沙文添拨开皮球,拉上司马影姿,喊道:“追!这里危机重重,绝对不能让芈罗绮独自逃跑!”

用不着他多说,女警官早已反手扯住沙文添手臂,向拍皮球小女孩的方向穷追而去。司马影姿虽然也很紧张,可是并不太着急。在她想来,两名成年人要追上一个边哭边跑的小女孩,难道不该是易如反掌吗?

假如没有意外的,确实如此。可是在这个虚幻世界里,一切现实世界中的法则,都不再适合。

干净整洁的的小公园,忽然随着拍皮球小女孩的哭喊,而急促产生变化。所有东西都像沙子堆砌的城堡般,瞬间崩塌破碎。无形能量之手在空中用力搅动着,带动狂风呼啸旋转。

霎时间,半空中浮现出一张充斥了愤怒、憎恨、绝望、悲伤、还有痛苦与不甘的恐怖嘴脸。

滚滚狂风割肤如刀,漭漭黄沙遮天蔽日,蕴涵着最纯粹邪恶本质的气息,向沙文添和司马影姿急遽逼近。恶魔!是那头本已被〖门〗压制得极度衰弱的恶魔!此时此刻,他已无暇考虑这恶魔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千万吨黄沙活象猛兽般张开血盘大嘴,恶狠狠迎面扑噬而至,狠狠将沙文添与司马影姿卷裹其中。胜于山崩,强逾海啸,瞬间已将所有所有的一切一切,全都生葬活埋。

良久,良久。整个空间终于又再平静下来了。被彻底改变形貌的空间,再度旋转、扭曲,再度恢复成那个安静和平的小小游乐园。悠扬的哼唱歌谣声,伴随着那萧萧身影,以及规律的拍打皮球声重新响起。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假若沙文添仍在的话,那么他便可以听出,此际的歌声中,已比之前多出了几分悲怆与凄凉。

歌声细若柔丝,一遍遍地不断重复,重复。然后在忽然间,飘荡的丝线由单而双,交互纠缠,就像是分不开的藤与蔓。拍皮球的小女孩迟疑着,逐渐停止了手上动作,犹犹豫豫回转身去。然后,她便看见了,此时此刻,世界上的另外一个,我。

“扑通”声响,皮球脱手落地。拍皮球的小女孩喃喃蠕动着嘴唇,问道:“姐、姐姐?”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微笑着,向拍皮球的小女孩,张开了双臂。她笑得好温柔,好美丽。不但像姐姐,更像是母亲。拍皮球的小女孩突然彻底地崩溃了。她跌跌撞撞地向前飞奔,一边喊着姐姐,一边扑入世界上另一个“我”的怀抱。放声号啕大哭。就像要把这么久以来的委屈,这么久以来的孤独,还有这么久以来的愧疚,全都发泄出来。另一个我“我”紧紧拥抱着她,轻轻抚摩着她的头发,口中哼唱却始终没有停过。

拍皮球的小女孩,抽泣着抬起头来,双臂紧紧抱住了另一个“我”,泪流满面哀求道:“姐姐,我们以后永远都要在一起,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

“我们是一体的。妳就是我,我就是妳。所以,我们本来就在一起,从来也没有分开过,姐姐。”另一个“我”轻拍着拍皮球小女孩的背,柔声安慰着自己的化身,自己的生命的延续。“可是,妳不能呆在这里。这个世界,不是活人应该来的地方。回去吧,姬绮罗。回去吧,我的姐姐。”

“不,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永远……不,姐姐妳究竟在说什么?”拍皮球的小女孩如遭雷亟。愕然凝望着另一个“我”的眼眸,突然同时显现出了迷惑、震惊、还有恐惧与慌乱。她下意识放开了另一个“我”,惊惶地急遽摇头,强笑道:“姐姐,妳弄错了。我是芈罗绮,是妳的妹妹。而妳才是姬绮罗,是我的姐姐。”

“还没有想起来吗?姐姐。”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流露出哀伤与怜悯。她伸出手去,用指尖轻轻抚过“芈罗绮”的脸颊。“知道为什么魔鬼会选择妳进行依附吗?因为,它本来就属于妳啊。是妳自己的心孕育了这头恶魔。难道妳真的想不起来了吗?不,我的姐姐,妳只是在逃避过去,不敢面对现实而已。想起来,赶快想起来啊。”

“我不要,我不要!姐姐,我们难道不是一心同体的吗?为什么一定要想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分出谁是芈罗绮?谁是姬绮罗?”

“因为芈罗绮已经死去,而姬绮罗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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