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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小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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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掐的局面,说马上要举行英语演讲竞赛,让我们俩代表学校去参赛。
“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去遛遛。”老师亢奋的不行。
大赛见了分晓,我和江海洋都是骡子或者说都是马,因为分别是男子女子组的最佳台风奖。领奖时他那个泄气劲我看着都难受,不过,孙玥在下面为我鼓掌的狂热劲很快消融了这份不快。要说孙玥是个不错的孩子,没有干部子女刁蛮跋扈的臭脾气,她真心实意的为我骄傲为我叫好,从心里把我当最好的朋友。
我的朋友不多,表面上看着随和嘻嘻哈哈跟谁都能相处,可骨子里继承了太姥爷知识分子的风骨,对人很挑剔,不合我心意的人连话也懒得交流,说白了就是缺少宽容之心。
江海洋就是个例子,我对他的暗暗较劲极其鄙视,于是在英语课上反而摆出一副不当回事的态度,有时还看看课外书,可到家后我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英语上,背单词、背新概念、让每篇课文烂熟于心。江海洋在我的伪装下几乎要疯了,原来他与我的差别总在一二分上下,互有高低。大量背诵之后我次次奔着满分去。英语老师也往他伤口上撒盐:“江海洋,你怎么被林晓蕾甩下了?奋起直追啊。”
孙玥对我们二人之间的较量一直作着旁观者,按照她的观点,那个江海洋就是没事找拍型,本来学习就辛苦还给自己找不舒服。
她侦查到周末时他报了口语班做一对一练习赶紧来向我报告,“你也去报班吧,要不让他比下去了。”
我摇摇头,“不能报班,我只能自己偷偷加草料,要让我爸妈认为他们闺女天生就是读书的料。”
孙玥问我:“你说怎么让我爸妈认为他们闺女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呢?”
花季篇(4)
参加完开学典礼,各科老师抓紧时间又给我们加了些小灶,我和孙玥提着两大包复习资料离开了学校。
“我要给汪宇送东西去,你陪我一块去吧?”孙玥满脸热切的望着我,那抹绯红飘在脸上挥之不去。
我讨厌汪宇,可还是陪着她去了,因为心里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起来孙玥和汪宇的认识是高二开学没多久的事,汪宇他爸托孙秘书办事,两家六口人坐在一起吃饭,饭桌上孙玥对同样上高二的汪宇对上了眼,从那以后汪宇的大名就常在我耳边响起,汪宇个子高,汪宇长的帅,汪宇笑起来迷死人,汪……汪……汪……,我怀疑孙玥得了狂犬病。
听的多了,对这个人也好奇起来,终于在某次见到了帅哥,的确像孙玥夸的,帅。可那股□劲却招人烦。孙玥眼巴巴去给他送一份试题卷子,他倒好接过来没个表示,好像天经地义似的。我最讨厌这样仗着自己有点资本就尾巴翘上天的人,从他手里劈手夺回那份卷子还给孙玥,“这是咱们学校的别往外传。”
汪宇大概被我吓一跳,手悬在半空愣愣的。我拉起同样不知所措的孙玥转身就走。可孙玥这家伙美色当前还是选择了重色轻友,她挣开我跑回去把卷子塞给了汪宇。
为这我两天没理她,那两天里她说尽了好话,作了无数的揖,我痛骂她太没原则,丢了女生的脸。她只是脸红红的并不辩解。不久之后的我才明白,当一个女生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时,不要说原则,底线都是可以修改的,而且一改再改。
终结我骄傲的是谢飞。我想他是我生命里的劫难,遇到他,我在劫难逃。
那次与汪宇不欢而散后,孙玥说他想请我们两个喝饮料,也算为那天的行为表示下歉意。看孙玥那个兴奋劲好像中了彩票,我提醒她,“喝不喝他的饮料无所谓,以后对你客气点就行了。别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我可不吃那套。”
去茶餐厅时,我们两个迟到了。锁好车进去时,正迎上汪宇往外走,看到我们很不耐烦,“说好五点,晚这么久。”
孙玥赶紧道歉,我看汪宇那个□劲依然如故正要甩几句片汤话,一个温润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来,“人家来了就别说了。”
我偏头看过去,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站在他身后,黄昏里落日的余晖投射在他身上,整个人浸在氤氲的金色光芒里,看不清他的五官外貌,只有一道光环镀着周身,我的心没来由的狂跳起来。他真像天使,只缺两个白色羽毛的翅膀。
落座后孙玥还在道歉,可这时我已然顾不上说什么了,只是低头紧盯他斜放在桌面的那双手。我喜欢从细节处观察一个人,譬如干净柔软的耳朵,骨骼清晰的双手。这个人的手关节分明、长期握笔留下的茧子、青色的血管在手背纵横,象成人男人的手。
“这是我堂哥谢飞。”汪宇不羁的斜靠上藤椅,懒洋洋的介绍着。我抬眼看向他,汪宇明显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仗着别人对自己的倾慕,享受着那份追逐。拨开那迷惑人的外表还有什么呢?只有孙玥这样思想单纯的人才会被他吸引。我冷冷的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饮料喝起来。
孙玥也做着介绍,“我同学林晓蕾。”
“我知道你,”谢飞微笑着看向我,“有一次老师带我们看英语演讲大赛,我对你有印象。你发音特别好听,很标准。”
他的声音真好听,尤其是语气不紧不慢,象在陈述一件非常确定无疑的事。我很想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可心里的虚荣往上涌,“一般吧,那次连像样的奖都没得上,最佳台风奖,就算个安慰奖而已。”
汪宇这时没头没脑的问道:“林晓蕾?那个林记酱肉包是你们家的?”
我装作没听见,可心里想如果有法力一定会用三味真火烧死他,用滔滔洪水淹死他,用雷锋塔压死他。
汪宇并不识趣接着问道:“你们家的包子真的有秘方吗?据说传女不传男,是不是把那个配方锁在保险柜里了?”
我接着不做声,默默念道:忍无可忍,忍无可忍,从头再忍,从头再忍。
孙玥知道我不喜欢提包子,主动岔开了话题,“谢飞,你在哪个学校?”
夕阳天使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低音,象美妙的乐器,“我在五中。”
我有点失望,五中并不是非常好的学校,连区重点都算不上。
“你们俩都很厉害啊,能考上长安中学。”他的语调带了些笑意。
孙玥赶紧说:“我可不行,林晓蕾才厉害呢。”
我轻轻在桌下拽拽她的衣服,平时遇到这样的夸奖我都会一脸淡然,可今天不知为何拘谨的要把头埋到饮料杯里。
“林晓蕾,”汪宇探头冲我一笑,“咱们也算认识了,以后我去你家买包子能优惠吗?”
我能怎么做呢,用漫天的包子砸死他?噎死他?都不行,只能继续不理他,这死孩子。
孙玥又替他抹稀泥,“别逗了,什么优惠啊。”
我推开饮料杯,“咱们走吧,我还得回家看书呢。”
“再见。”夕阳天使主动站起身。
我没敢看他,低头嗯了一句拉上孙玥冲出茶餐厅。开自行车时怎么也捅不进钥匙,感觉到背后的落地窗内一道光芒烘烤着我。
“你哆嗦什么?”孙玥的声音终结了这份慌乱,我干脆直起身,抱怨道:“这刚几月,有点冷呢。”
“你病了吧?”她狐疑的看着我,“脸这么红还说冷。”
我接着低身捅钥匙,这回顺利打开了车锁,“快走,今天去我家吃饭。”
听到这个邀请,孙玥像个灵巧的猴子窜上车骑在了前面,把我甩出十几米。我拂拂依旧发烫的脸,心里涌起一股甜蜜。我的夕阳天使。
那天晚上我抱着被子去了爸妈的屋里,乔大新同志很不满的去睡了小床,我靠在她枕旁问起了个人隐私,“妈,你初恋是什么时候?”
我妈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馨香,不象我爸总有股包子味,“你爸就是我的初恋啊。”
“那你就嫁给初恋了?”我拢紧被子与她贴得更近,“是一见钟情吗?”
“不是,你爸那时候条件可不算好的,模样也不出众,比他好的大有人在,可是谁也没有他执着,刮风下雨一天不落过来这里报到,弄得你姥姥都被他感动了。”
我轻声说:“妈,那我也嫁给初恋好不好?”
林徽同志很八卦,笑着捏住我的包子脸,“蕾蕾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就这么一说。”
“蕾蕾,你知道……”她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意,有些犹疑。
“我知道我知道。”林记的传承大业还在我身上,这个怎么能忘,我把头发打散在枕头上,做出困倦的样子,“快睡,妈,明天你还早起呢。”
外间屋传来我爸匀称的呼吸声,我在黑暗中回忆夕阳天使的模样,可那道金色的光芒遮盖了他的周身,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模样,我想得筋疲力尽,睡着了。
后来,我又见了谢飞两次,一次四分钟,一次九分钟,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看的出汪宇对孙玥并不感冒,每次与她见面时总要带上他堂哥,而孙玥也腼腆,每次则扯上我。
喝饮料的事没再发生过,大家只是在公交车站或者路口匆匆碰头,孙玥给他送试题卷子。我一直不敢抬头看他,所以至今也说不出他的五官模样。我曾问过孙玥,谢飞和汪宇哪个好看。
孙玥那花痴一脸神往,“当然汪宇好看,你不觉得他眼神带钩,能勾的人心肝颤吗?”
“嘁,你怎么不说他脑袋也带钩?”
孙玥急了,“脑袋带钩那是问号,不许污蔑我的梦中情人。”
我老实的说:“汪宇是不错,可我不喜欢他那股劲,仗着自己好看不尊重人。”
孙玥很认真的反驳我,“林晓蕾,你不了解他。汪宇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喜欢人家说他好看。”
“反正你现在就是被他迷住了,我说他不好你肯定不爱听,我倒是觉得他堂哥谢飞比他强。”
“谢飞?”孙玥对这个人似乎没有印象,“哪强?他不是我的那盘菜,我只喜欢汪宇。”
我心里说:谢飞不是我的菜,他是我的夕阳天使。
花季篇(5)
这次与汪宇见面定在了他们学校附近的大路口,正是下班的时间那里很乱,我远远张望着,只有汪宇一个身影心里泄气死了。
孙玥紧着往前骑,把我甩在了后面,我干脆停了下来,把自行车支在路边拿出了一张卷子翻看着。
几分钟后孙玥满脸发光的骑了回来。
“怎么了?瞧着激动成这样。”
孙玥的胖脸蛋像个发光体,“我刚才问了汪宇高考报哪,他说的几个志愿都是燕都的,这回可好了,不用我千里迢迢追寻着他了。”
我笑了,燕都那是孙玥她爸的地盘,想读哪个大学稍稍运作一番就行,要是跟着汪宇去外地读,真是不敢想呢。孙玥现在的成绩一般般,不过按我们学校的教学质量即便普通学生也算不错的。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
孙玥很高兴,“阿弥陀佛,多亏汪宇不象他堂哥有远大志向,要不我可惨了。”
我心里一动,“他堂哥?什么远大志向?”
“汪宇说他堂哥要考北京的大学。他那个五中可不是什么厉害学校,北京多难考。”
我用力握住手中的车把,不让自己哆嗦,可语调还是带了些颤音,“不好说,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北京考生就怕燕都的,太生猛。”
“你就猛,”孙玥咯咯笑着,“你是超级玛丽。”
我这人不禁夸,一夸就得瑟,“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骑到家门口时我惊呼道:“有贼,偷了本小姐的墨宝。”早晨还平展展粘得牢牢的招工告示不见了。
孙玥唯恐天下不乱,她把车子锁好,蹦着跑进后院,嘴里喊着:“不好了,有贼。”
我推车跟在后来,听到后院哐当一下金属落地的响声,忙支好车跟了进去。
一个身穿运动服的高个少年拿着扫把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孙玥,簸萁歪在他脚下。
我警觉的看向他,“你是谁?怎么在我们家?”
“我……”少年迟疑了一下,“我叫江佑。”
“酱油?”孙玥楞了片刻大笑起来,“你叫酱油?”
少年的脸霎时红了,皱起了眉头。我上前拉住笑得岔气的孙玥,正色道:“你为什么在这?我家后院不让进。”
“我说是谁呢,笑的这么开心。”我爸从正房走了出来,“介绍一下,江佑,咱家新招的伙计。”
孙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凑到少年跟前,“你的发音不准,怎么听都象酱油。”
江佑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估计这个绰号不是第一次听到。我过去拉着这小姑奶奶去了自己屋。孙玥还没乐够,嘴里念念有词,“酱油,他妈怎么想的,他要是有个弟弟该叫什么?江醋?江盐?”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小点声,让我妈听见,今天不给你饭吃。”我妈待人和善,要是听见她这么取笑人,肯定会不高兴。
用吃的威胁孙玥总是很灵验,她马上收了声,可自己偷偷笑。
我把今天在学校领的卷子归整了一遍,翻出几个主科的打算去巷子口复印了然后送给谢飞。如果想考北京的大学,不是件容易事,我们长安中学每年不过十来个能考取的,凭着他们五中的实力难度更大了。
“你们家不是从来不雇人吗?怎么这次招人了?”笑够了的孙玥问道。
“我爸胳膊烫了,没人能端蒸笼。”
“就这原因?”孙玥笑嘻嘻的捅捅我,“不是要给你招上门女婿做培养吧?”
我给她一拳,“闭上你的乌鸦嘴。”
看我有点急,孙玥赶紧讨饶,“开玩笑,别生气,我是说着玩的,你跟那小伙计怎么可能呢。”
我把孙玥的卷子也整理完,给她重新放回袋子里,嘱咐道:“在我这里怎么说都行,等会当着我爸妈别瞎说啊,要不以后不让你来吃饭了。”
孙玥的爸妈工作忙,每天很晚才回来,他们总是买上一堆的速冻饺子让她回家自己煮,孙玥象我痛恨包子一样恨饺子。她迷乔大新同志的手艺到了饭痴的地步,常问来我家寄养行不行。我就拿白眼翻她,说她又不是宠物狗。她说甭管猫还是狗,能蹭上饭就行。于是常来我们家解决晚饭,写完作业才回家,照我爸的话说:他有一个半闺女。
吃晚饭时,孙玥果然老实了许多,可没坚持一会又开始闹腾,她问江佑:“你哥叫什么?江左?”
江佑正在低头扒饭,对她的问题蹙紧了眉头,“我没有哥哥。”
孙玥接着问:“你姓江,你确定?”
我在桌下踹了她一脚。江佑的眉头皱得成了川字,脸上也出现了极其反感的神色,“我姓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妈在旁边笑起来,“孙玥,这话什么意思?”
孙玥来了精神,她把脸凑得离江佑很近,“我觉得你特别像那个香港的影星古天乐,眼睛眉毛脸盘都像,这个し粢蚕瘢拖胛饰誓愀遣皇乔灼荨!�
听她这么说,我也认真端详起江佑来,孙玥说的挺靠谱,依稀有些像,好像古天乐的少年版,眼里的那股冰冷也像。
“古天乐是谁?”乔大新同志很好奇,“唱戏的?”
我妈嗔怪的笑着,“你就知道唱戏的,没听人家孙玥说吗,是香港的影星。”
古少年有些不耐烦,他把凳子拉开一半与孙玥隔远些,嘴里嘟囔着,“我谁也不像。”
我看出这江佑不像和气之人,对孙玥递个颜色,“快点吃吧,一会帮我洗碗呢。”
吃完饭,爸妈去前面准备明天的物料了,我和孙玥开始收拾碗筷。江佑挽起袖子一起收拾,我拦道:“别管了,洗碗是我的事。你要是没事去前面帮我爸妈吧。”
江佑看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人怎么不禁逗呢,没劲。”孙玥撇撇嘴。
我吆喝着孙玥去洗碗,她的嘴接着撇啊撇,“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一来你算是解放了。”
我插着兜跟在她后面,“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嗟来之食哪那么容易得?”
孙玥哼哼的开始洗碗。
送孙玥出门时我拿上预备好的卷子,打算去巷口复印,孙玥看到说:“给我,让我妈拿单位复印去。”
我吭哧着拒绝了,这是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复印完,路过小店我进去买了一双拖鞋,家里除了我爸没有男士拖鞋,估计那个古少年也没带。
走进后院我妈正在收拾东厢房,那个屋子一直放着杂物,这会江佑正往外搬东西呢。看到我,林徽同志说道:“正好,蕾蕾,我没来得及准备褥子,去你床上拆一个过来。”
江佑走进来,“没事,我可以凑合。”
我解释说:“我妈说的是炕褥子,床上太薄睡觉硌,我那个是新拆洗的,睡了没几天。”
他看看我,有点羞涩,“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说着把新拖鞋递给他,“按照我爸的鞋号买的,你要是不合适我马上去换。”
我妈在旁边笑了,“下午还想着去给你买双拖鞋,转头就忘了。毛巾和洗脸盆都给你准备了,我也没想到马上就能找到人,准备的仓促,你先凑合吧。”
江佑笑了,这个晚上第一次看到他笑,明天要告诉孙玥他的牙齿也像古天乐,雪白。
小屋很快收拾妥当,乔大新同志把江佑叫到正房做岗前培训去了,我们给他套被罩、枕套。
“妈,怎么招个小孩?不是童工吧?”那个江佑看着跟我差不多,没到十八岁要算童工呢。
“我看了身份证,刚过十八岁生日。是郊区的孩子,今年才高中毕业,比你大一岁。”
“干吗不接着上学?”
“他说家里供不起了,出来工作养活自己。”妈妈叹口气,“这么小呢,就出来打工了。”
照我看他那个样子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周身看着挺干净,那套运动服是李宁的,穷人家的孩子会这打扮?
我家林徽同志心眼软,街上看到乞讨要饭的总要塞个十块八块的,要不是我爸拦着,她敢带家里吃饭来。街道上号召捐款捐衣服也是第一个响应,我们家的衣服被子存不下,全捐了。乔大新同志说,要是有地方接收粮食,没准物料间的东西也存不下。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看电视,稍微有点悲惨的事就抹眼泪,哭得比人家演员还邪乎,我说人家看电视费电,我们家费纸。小伙计被接收大概是看着年岁小,又激起了她的恻隐之心吧。
“那工钱给人多算点,别太抠门了。”
我妈白我一眼,“用你说。”
江佑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门口,很拘谨的站在那,白色的旅游鞋轻轻蹭着地面。
“不早了,休息吧。”母亲大人把料理妥当的被子枕头放好,牵着我走了出来。
“等等,”我回身又推开了他的房门,“你试试那个鞋,不合适我马上去换,再晚就关门了。”
江佑还是很拘谨,“我看着能穿,别试了。”
“试试吧,也不费事。”
看我坚持不离开,他只能背身换下旅游鞋,我歪头瞟过去,原来他不试是因为这个。大概有几天没换袜子了,白色的袜子在鞋帮那显出一道清晰的黑白分界线。原来他的旅游鞋也是李宁的,比我这双安踏的强多了。
江佑转回头时,我正把脸扬得高高的冲着屋顶的房梁,“合适。”
我摆摆手,“那就好,晚安。”
清晨起床时,他们三个已经在前面忙活了,卖包子是个苦活,春夏秋冬都要早起,比鸡还早。按照我这个时间,第一笼包子应该出笼,马上就开门了。
洗漱完了,我拿起扫把收拾院子,兜里塞上MP3开始听英语。扫到院子中间,正好一段课文听完,我直起身展开一个怒放的懒腰,正享受着,江佑出现在视线里,手里端着两个热腾腾的包子,“给你的早饭。”
我笑了,“我爸没跟你说吗,我不吃包子,我跟包子上辈子有仇,这辈子水火不容。”
他有点困惑。今天他没穿昨天的那套运动服,换上了跟爸妈一样的白色卡其布工作服,这显得他更黑了。
“谢谢你,我真的不吃包子。对了,我叫林晓蕾,昨天忘了介绍,”说完我晃晃手里的扫把,“不跟你说话了,扫完了要马上去学校。”
“我可以替你扫。”他看上去不像昨天那么冷冰冰了。
“不用,你去前面忙吧。我爸胳膊烫伤了,别让他端蒸笼了。”
他点点头,眼神里带了些笑意,可脸上却还是那副略带冰冷。
我推车走出院门时孙玥正斜靠在自行车旁,满脸贼笑。我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江佑正有一眼没一眼的狠剜着她,那阵势好像要把她千刀万剐了。
看到我出来,她收起那坏得流脓的笑脸,“我可啥也没说,咱妈批评不了我。”
“你是什么都没说,你用眼神调戏他,更可恨。”
孙玥仰头狂笑,我偏头看看店里,正瞥到江佑那刀子似的眼神,不禁打个冷战,小小年纪的他,怎么有如此阴狠的目光呢。
花季篇(6)
下午放学,我编个借口没跟孙玥一起回家,拐去了谢飞所在的五中。不知道他是哪个班,在操场上转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向一个男生打听。
“他在那呢。”男生随手指向乱哄哄的操场。
“啊?”那么多人,我上哪找去。
男生很负责,“他在场上踢球呢,你要是找他得等球赛结束了。”
我挤进了场边,使劲找那个身影。其实哪里用找,那个最矫健最张扬的身影就像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耀在场上。我的夕阳天使,第一次我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赛场上的他与前三次的印象完全不同,不再是那个安静的、微笑的温润少年,球衫下面有着硬朗的肌肉,奔跑的身影像夏夜的闪电,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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