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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_雨微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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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叔叔的病,医生怎么说?”
  妈妈收拾着东西的手一停,然后又继续收拾,说:“你别问了,回来看过就算是尽了心,早点回学校去准备考试吧。”
  “很严重?”我皱眉。
  妈妈正擦着桌面的手开始不规律地来回,我起身走到她旁边,才发现她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医生说很严重,要马上化疗,否则不一定能撑到明年。”
  我惊讶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过了会儿才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里的化疗已经做过几次,可一点都不见效,医生建议去北京的大医院,可你唐叔叔说去大医院也是白浪费钱……”
  后面妈妈没有再说下去,我却已经大概地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伸手取过纸巾给妈妈擦泪,自己也努力地在脑中搜索可以帮到忙的人。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想着唐军的事,匆匆地在医院外面吃了点东西,看到天边的夕阳快要落下去,犹豫着拨通了付楚凡的电话。
  电话连响了五声才被接起,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晚歌?怎么了?”那边的付楚凡疑惑地发问。
  “我……我……我遇到点事。”我结巴着出声。
  “怎么了?”那边的人语气加重了些。
  “家里出了点事,唐叔叔病了。”
  “什么病?”
  “尿毒症。”
  付楚凡听到我说完,明显愣了一下,隔了两秒才说:“那么,我能做点什么?”
  “我记得你是军人家庭出生,而且人脉广,能不能帮我联系着问问哪家医院治这种病比较好……”我犹豫且局促地试问。
  “嗯,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付楚凡很迅速地回答了我。
  我意外于他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帮我揽这个事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说:“谢谢。”
  “你好好休息一下,别太担心。”
  我嗯了一声,不再出声,付楚凡等了两秒后挂掉了电话。
  我本以为付楚凡至少会隔个一两天才回复我,没想到才隔半个小时他的电话就回了过来,说已经联系了北京一家军队公立医院,那里有认识的熟人,这个周就转院过去。
  我听完忙向他说谢谢,他笑说不用那么见外,提醒我自己照顾好身体。
  晚上回到家我就向妈妈说了这事,可唐军却明显的很反对,说尿毒症治疗起来太费钱,家里的存款都花光了也治不好,正在我们成僵局的时候,付楚凡来了B市。
  我本以为付楚凡帮我托人帮忙已经是仁至义尽,却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B市,还带了一个医生。同时告诉我们说通过关系帮唐军申请到了教师医疗补贴款,这样一来,好像所有问题都瞬间被解决了。
  而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其实这一切只是付楚凡的说词,除了医院里的确是有熟人之外,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是付楚凡自己暗中花钱办成的。
  在付楚凡的帮助下,唐军由妈妈和付楚凡一起来的医生直接去了北京,我因为马上临近考试,只能先回广州。
  回广州的时候我和付楚凡一起坐火车,他看着车外快速后退的景色笑着说这还是他头回坐火车,以前到哪不是开车就是坐飞机,才发现原来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也可以这样欣赏景色。
  我笑他长颈鹿看不到蚂蚁的路,他笑着说,以后有机会要知道我这只蚂蚁的路。


第二十三章
  回到广州,我第一时间去找了陆西凉,同宿舍的同学说他出去了,我只能先自己回宿舍,却没想到会在宿舍楼下遇到苏凉池。
  苏凉池靠在摩托车上抽着烟,起初并没有发现从背后走过来的我,我想绕路从他背后过去,却没想到苏凉池就在这时候目光扫过,发现了我的存在。
  “晚歌。”苏凉池叫出声。
  我脚步不停,礼貌性地微笑算是回应。
  “好久不见,你瘦了。是那个男生对你不好?”苏凉池说话依旧直白。
  “苏先生,我们很好,谢谢。”我继续朝楼口走。
  “你男朋友现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我犹豫了一下,微笑着说:“当然知道,他在复习。”
  “你撒谎,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餐厅和另一个女生约会。”苏凉池在后面说。
  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停滞,脑袋似是被人撞了一下,扭头皱眉不相信地看苏凉池。
  “我在D餐厅看到他抱着一个哭泣的女生,开始我以为他抱的人是你,就走了过去,却没想到那不是你。”
  我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完全不敢也不肯相信,脸上想努力地挤点笑好在苏凉池面前粉饰太平,可我发现我实在不行。
  “我带你去找他。”苏凉池将我扯到摩托车上坐理,顺手将手上的头盔套到我头上,还不由我说话,他只提醒了一句坐稳就已经一踩油门朝校门的地方绕过去。
  到达苏凉池所说的D餐厅那条街,刚转过街口,还未等我们到餐厅,我就远远地看到了一身蓝格子衬衫的陆西凉从餐厅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
  看到这一幕,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我脑子轰隆一响,整个身子像是被人抽空了,连坐稳的力气都消失,原本抓在后座上面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朝后摔了出去。
  在一阵天地倒旋后,我半侧着身子落地,身上传来剧痛的同时,我看到了那个女生的脸,是叶然然。
  后来,我似乎听到了路人的尖叫和苏凉池叫我名字的声音,我有张嘴说话,却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努力的侧头朝陆西凉所在的方向看,却只看见对面马路上陆西凉和叶然然上了一辆车,扬尘而去。
  我感觉到胸口很疼,伸手去捂住,有很多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落在马路上印出一个个小水印,我吃力移动着身子,却怎么也坐不起来,整个人仰翻着躺在地上,感觉旁边的世界如一幕无声电影。
  模糊间,我看到眼前的天空被周围聚集过来的人围成一个圆形的圈,最后这个圈成了一个小小的白点,全都消失。
  等我醒来,我在一片纯白的医院房间,腿和头上打了纱布,站在我面前的是付楚凡。见到我醒过来,付楚凡习惯地冲我露出笑容。
  “怎么是你?”记得我出事的时候是苏凉池在场,醒来却见到是付楚凡,这不得不让我惊讶。
  “你的东西放在我的包里忘记取,我给你送过去的时候看到你被人用摩托带走了,怕你有什么事就跟了一段路。”说着,付楚凡从包里取出一只我回B市时放东西的小包给我。这个小包是当初从B市回来的时候我的包里不好放,就放在他行李袋里了。
  “苏凉池呢?”我问。
  “他走了,留了信给你。”付楚凡指了指桌上,我发现了一封白色的信封。
  我动了胳膊,确定胳膊没事后伸手取过了那个白色信封。
  “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去买点过来给你。”付楚凡简单地说了一声,帮我掖了下床边的被角后转身出门。
  看付楚凡离开,我将信封打开,取出一张折三成层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很潦草:
  “晚歌:我希望能有一个人完整地知道我和苏苏的故事,而你就是我觉得合适的那个人。
  我和苏苏是在大学同学,她很完美,是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但她却只爱我一个,我写作她画画。大学一毕业我们就订了婚,那时候我答应他,等到我完成第十本书,我们就去西藏结婚。在我是穷困潦倒的日子里,她一直没有放弃我,甚至为了成全我而放弃了画画。我花了五年时间完成了九本书,然后带着她去西藏,但就在马上进入西藏的时候,因为我的大意,我们出了车祸,车子翻下公路,苏苏在第一时间抱住了我的头,我只受了伤,她却再也没醒过来。
  最终,我没有进入西藏,把苏苏安葬在了西藏边境,然后开始流浪在各个城市,我再不敢开车,只能骑摩托,而且,我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见到你时我以为找到了苏苏的影,可是昨天你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出事时叫着陆西凉的名字,我想到了在临死前一直叫着我名字的苏苏……
  我终于知道,苏苏是没有影子的,她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人如她,我想她了,决定去找她。
  亲爱的姑娘,希望你能幸福!”
  一段话并不长,讲的也没有特别深刻详细,但我却看的很仔细,到最后有一种莫名的欣慰感动。
  我重新将纸张折好放回信封,正准备放到旁边的桌上,就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我以为是付楚凡回来了,就微笑着扭头,说:“这么快……”
  可当我看到进门的人时,嘴里的半句话瞬间僵住。陆西凉满头大汗地喘着气立在门口,胸口因为呼吸而明显起伏着,在看到身上多处白纱布的我,他脸上的神色即惊讶又心疼。
  我看着陆西凉,先有一瞬的惊喜,然后就想到了在餐厅门口看到的一幕,觉得无数只虫子在心头蚀咬。
  “晚歌……”正巧,门外付来了付楚凡的声音,我朝门口看去,就看到付楚凡提着一只只碗进来。
  看见付楚凡,陆西凉里眼瞬间露出了凶狠的光,从门口进来的付楚凡还没看清屋里的情形,旁边的陆西凉侧身一个勾拳就落在了付楚凡的脸上,付楚凡被突然的袭击打的实在,一个趔趄摇晃着,手里装着瘦肉粥的碗被摔到地上洒了一地,他扶着墙面才没至于摔倒。
  “你说,你对晚歌做了什么,她怎么会躺在医院。”眼看陆西凉又扬起拳头,我惊叫着要起身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腿一动就疼的厉害。
  “晚歌,别动。”付楚凡连忙提醒我,在这个空当,陆西凉的拳又结结实实落在付楚凡脸上。
  “陆西凉,你住手。”我气愤加上着急,吼着顺手抓起旁边桌上的水杯就冲陆西凉丢了下去。
  陆西凉本能地闪过我丢过去的水杯,玻璃水杯落在墙角,随着一声碎响,裂了个粉碎。陆西凉看一眼那满地的玻璃渣,目光转向我,即讶异又气愤。
  “陆西凉,这里是医院,你想怎么样?”我瞪红着眼问。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全身上下都是伤,要不是他和你在一起,你怎么会这样。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说着,陆西凉怒目看向刚站起身子,正拭着嘴角血渍的付楚凡。
  “你又要耍什么少爷脾气,能不能别这么不讲理,你要是再敢在这里动一下手,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理你。”
  “这辈子都不理我?为了这个男人?你现在是攀上高枝,有了新靠山了,觉得比我好是吧。”陆西凉也红了眼,愤恨地指向付楚凡。
  “陆西凉,你王八蛋!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好!夏晚歌,很好!我一知道你出事,就不要命地跑来找你,差点被车撞死,你就为了这个男人让我滚。那我就成全你们,夏晚歌,我成全你!”
  说完,陆西凉扭头跑出了病房,我听着楼道里渐行渐远的跑动声,捂着嘴将头侧向窗外,眼泪却汹涌地不停流出,顺着指间流下落在白色的被子上,湿了一片。
  “晚歌。”旁边的付楚凡走过来,我捂着嘴低头,伸手示意他不要过来。
  付楚凡停下,站在原地看我几秒,最后还是走了过来,握住我示意他不要靠近的手,伸臂将我揽进怀里。
  我退后着身子拒绝,他却一反平时温文的态度很坚持地将我揽进怀里,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靠着付楚凡的肩,我感觉到有一种胸口长久压抑的闷疼心酸找到缺口,回手抓住他的肩将头狠狠地埋进去大声哭起来。
  “哭吧,哭完就没事了。”付楚凡拍着我的肩轻声抚慰。
  我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要哭到渗出血,模糊中目光越过付楚凡的肩头看到门口的方向,原本已经离开的陆西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站在了门口,他深深蹙着眉头看我,却已经没了刚才的满眼愤恨怒火,而是绝望和悲凉,他就那么看着我,目光如两把利剑,深深剌穿我的皮肤,血肉,最后穿心而过。
  我隔着眼泪组成的水雾望着他,见他从身后取出一只灰黄色的大信封,低头弯腰放到靠近门口的座椅上,等他再抬头,我看到他竟也已然满眼泪水。
  我想要张嘴叫他的名字,可他却笑着冲我摇头,流着泪冲我微笑,用嘴型说了一句话,转身迅速地出了门。
  “西凉,陆西凉……”我扑着身子向门口的方向大声叫他的名字,腿上因为扯动伤口而传来剧痛,原本揽着我的付楚凡为了不让我动,紧紧将我抱住。
  “西凉,西凉……”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最终还是只能听着陆西凉远去的脚步完全消失在门外。
  我放声大哭,直到精疲力竭再哭不下去,只能软软地瘫在付楚凡怀里,不停地流泪。
  虽然以前我们也曾吵过,负气离开过,可我们都能再合好,但这次我意识到,陆西凉将是真正的离开我。我们的爱情,随着时间和现实的磨砺,伤口已经斑驳,而我们个性里的倔强,也将这些伤口化成一道道无法修复的裂痕。
  一个周后,付楚凡推着轮椅送我进考场,考完后再将我接出来,苏小媚也很照顾我,甚至一改平时公主的作派,每天和付楚凡一起打理我的起居,送我来回于医院之间。就这样一直到考试结束。
  考完最后一课,付楚凡带着我和苏小媚去了一家湘菜酒楼吃饭,苏小媚兴致很高,问过之后点了一份鸳鸯火锅。她说我现在是病人,不能吃辣椒,就吃清淡的那一半。
  餐桌上苏小媚吃的很开心,还喝了酒,隔着火锅的烟雾气,我看她被辣到直流泪却还不肯停下,到后来,她的脸像是台上的花旦戏子,嫣红配着粉白,美到迷离。
  就是这样的苏小媚,她拍着我的肩,说:“晚歌,大四了,一转眼大家都要各奔前程了,真舍不得你。”
  我笑着推了推她,说:“说什么呢,明年还有一年,再说就算毕,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
  苏小媚迷离着眼睛看我,伸出纹着亮钻的五指来摸我的头,说:“晚歌,我真不知道说你单纯还是说你傻妞,不过这样很好,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多直接。”
  我拦下她的手,说:“苏小媚,你喝醉了。”
  苏小媚伸出软若无骨的胳膊将我抱住,似醉似醒地在我耳边说:“晚歌,付楚凡对你很有心,好好珍惜吧。”
  我确定她是醉了,想伸手扶她,却没想到她突然一侧身竟然扑到了付楚凡肩膀上。我看她的胳膊绕上付楚凡的肩,附着唇贴到付楚凡的耳边,像是说了些什么,付楚凡面上神色没变,但眼里却闪过一抹特别的光。但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听苏小媚在说什么,她已经从付楚凡的怀里退开身子,扶着桌沿站起身子,拿起旁边的提包冲我笑着摇了摇手,说:“晚歌,我去趟卫生间。”
  我担心地问她要不要我陪她去,她笑着摇头,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踩着高跟儿鞋去了外面。
  半分钟后,我收到苏小媚的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晚歌,我走了!”
  我担心她醉了会出意外,立刻回拨电话过去,却发现是关机。也就是从那一天,我再没有见过苏小媚,开学后我去她的学系打听,才得知她已经保留学籍,出国进修了。
  大四开始,叶然然搬了出去,古华芳为毕业找工作而准备开始在外面兼职,乔小青交了男友,没隔多久也搬了出去。突然之间,原本每天闹腾的宿舍好像突然没了人,多半时候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的腿已经恢复很多,正好开学就搬回了学校。在收拾住院时的东西时,发现包里有一封灰黄色的牛皮信封,我一眼认出这是那天陆西凉从医院离开时放到椅上的东西。
  我之前害怕接受现实,所以一直拒绝去打开这信封。付楚凡后来在收拾东西时,就给我收到放衣服的袋子里,现在突然看到,立刻感觉到眼睛有些发胀。
  我还是决定不看,拿起信封打算塞进旁边的柜子,却在抬手的瞬间因为用力过猛,信封口又没有加封,里面的东西全散到了地上。
  我低头,瞬间滞呆在了那里,弯曲着身子半晌,俯身看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张张照片,角度不一,但相同的都是里面的人,是我和付楚凡,有我和他一起下车,一起吃饭……
  我诧异地看着这些偷拍的照片,立马明白了当初陆西凉为什么一到医院就会大打出手,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那么气愤地离开。我蹲下身子去一张一张捡那些照片,发现其中一张后面有一行字:
  “晚歌,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回到起点?我好累了,我们要怎么办?最后,让我们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
  我呆呆看了几秒,然后顾不得腿上的伤,握着那张照片飞奔下楼,在路人的异样目光中朝陆西凉可能去的地方跑,半个小时后我大汗淋漓地出现在学校的图书馆外,陆西凉就坐树下一处在平时我们常坐的位置上翻着书,旁边原本我坐的位置上却坐着叶然然。
  我看着陆西凉手中的书一页页翻过,我额上的汗顺着脸颊也一滴滴落下,我看他们相互把头靠近,陆西凉指着叶然然所看的书向她说了句什么,叶然然立马灿烂地笑了起来,陆西凉也弯起嘴角笑了。那笑,是我自从顾芳在离开之后陆西凉再没有露出过的。
  刹那,我感觉虚脱和无力,耳朵听到的一切都变得遥远,我好像成了一个隔离在一切之外的人。
  “西凉……”我张嘴叫他,发出声音后我才知道我已经没办法完整叫出他的名字。
  我看到陆西凉和叶然然从椅上站起来,叶然然挽上陆西凉的胳膊。
  我不知道后来我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只觉得一切在眼前都很空无,没有重心,没有存在感。
  我倒在床上流着泪,直到睡着。晚上醒来,我摸索着找到手机,对着陆西凉的号码很久,不自觉地拨通了过去。
  “喂!”叶然然清脆温柔的声音响起,在我听来却是狠狠一记重鼓擂响,我迅速扣上手机,闭眼将头埋进枕头,忍不住呜咽的全身颤抖。
  陆西凉,他真的不再是我的了!
  后来古华芳在我清醒后告诉我,说她半夜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经烧到半死不活,怎么叫我都不醒。可手上一直死握着手机,嘴里乱七八糟地叫着陆西凉,。古华芳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我手里的手机取出来拨了陆西凉的号,却发现是关机,然后就拨了付楚凡的。
  付楚凡和古华芳把我连夜送到医院,医生说要是因为剧烈运动扯动旧伤口,然后又感染引发高烧,如果再送晚点,可能会烧出毛病来。
  我默默地听着古华芳向我讲完,对她说了声谢,她叹着气说没想到叶然然竟然会和陆西凉在一起,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挤出些笑,说:“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听说……我听说是叶然然利用关系让陆西凉得到了直接进入广州最大的V公司的名额……”
  “好了,不要说了。”我打断她,又尽量平息了语气,侧头冲她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说:“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不要再提了。我困了,你先回去吧。”
  古华芳看着我露出担心,我侧过脸不看她同情我的眼神。
  古华芳离开后我侧头望着窗户外面的阳光,想像着这整个城市此时应该都是一片惨白模样,没有颜色,森白薄情。
  “楚凡,帮我个忙吧。”我转过头看向刚才进门的付楚凡。
  付楚凡眉目温柔地看我。
  “安排我离开这里,休学也好,病假也好,我想离开这个城市。”
  付楚凡眼神温淡地看了我几秒,默声点了下头。
  一周后的下午,我回到X大办理保留学籍外出实习手续,走出校务处的时候外面的晚霞连片连片地将天空烧燃,我在曾经和陆西凉无数次走过的操场上静静站着,看夕阳一点点移动,最后全都落到树影后,直到将我身边所有的光亮带走。
  我收回目光决定离开,因为付楚凡还在校门外等我。
  可就在我目光落下的一刻,竟远远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以天边的霞光为背景,他隔着操场的半径距离看我,晚风吹动蓝色格子衬衫,让他显得清瘦异常。
  我极力地向他露出微笑,却发现眼睛又忍不住酸涩。最后,我像从前我们告别一样,抬手挥了挥,在眼泪流出之前,转身朝学校外跑去。
  我跑的很快,从未有过的快,那种逃离的跑。原本靠在车尾抽着烟的付楚凡看我从学校出来,将烟丢掉,赶紧拉开车门让我坐了进去。
  当晚,我坐上去南京的火车。
  一个手示,挥挥手,我和陆西凉就到了尽头,一辆车,关上门,将我和陆西凉的爱情分成两份。


第二十四章
  2006年十一月,时隔一年多后,我已然成为南京一家不错的金融公司正式员工。
  妈妈打电话告诉我唐军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现在甚至可以去学校上课,我感觉到很欣慰。将近春节的时候向公司告了假回家。
  推开房门,我看到了如几年前一样桌明几亮的客厅,头发因为化疗而变得极为稀疏的唐军正坐在靠阳台的椅子上戴着眼镜看报纸,苍老的我几乎没有认出来。
  听到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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