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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黯然销魂)-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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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向北衙,根本不过皇帝的手。
王策一直没细想这里边的差别,也一直关心那五千万的用处,差一点被糊弄。他一度以为,那笔钱是被北衙拿去代为在各国购买修炼物资。但,真是如此吗?
“赵行之临死前,招供了一千多万两银子的账目。”王策拈下巴,失笑:“我最近有空,想了一想,这笔钱是被北衙花在什么地方了?”
钱是落在谁的手里,这数目跟北衙拿的对得上。灭口的,自然就是北衙。
当时是王策亲自处理案件,短短时间里本该不会泄露给北衙的。是谁走了风声?众人骇然动容之下,悉数看向许彻,南衙的人尤其目露凶光,这分明就是吃里爬外的二五仔。
“够了。”诸相如冷面呵斥:“不错,赵行之是我派人处理的,那便又如何。”
我敢如何,你是我未来岳父。王策耸肩:“诸大人,你派来保护我的人,原来是如此‘保护’的,我大开眼界呢。”
不论王策还是诸相如,都绝口不提那笔钱用在什么地方了,仿佛是一个禁忌。
北衙光是从户部捞的便是一大笔,许家暗中的靠山是北衙,凭的就是那灵石矿脉。有一就有二,北衙私自瞒下的矿脉有多少?捞了多少?是未知数。
“我本是不曾怀疑许彻的。”王策摊手,承认自己的疏忽大意,他在这一件事上的确后知后觉。
好在我一直对某些事有一些揣测,如此,才能领会当日老谈在西北县城里的那一番话。王策发毛的想,这些人全是狡猾的老鬼,稍微一个不留意就着了道。
王策耸肩飒然:“当日我与段其真决战,忽有一批西梁的黑衣人袭击我等……我想不通啊,西梁蛮子的大脑肯定不缺钙啊。”他跟飞鹰司交手过,自然知晓对方不笨。
“然后,我一直有空想一想,东想西想。”猛然一拍桌子,大喊:“哈,被我想到了。”
王策绞眉轻声说:“北衙一心挑动我北唐和西梁的战争,那就由得你们了。何必把我拖下水。”
诸相如冷脸一言不发。王策继续道:“为什么要挑动战争呢?你想啊,给你是北衙的人,如果二十年来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你也受不了。”
“解大人不聋不瞎,下边的人多有腹诽,那他多半是知道的。如果我是解大人,眼见快要卸任了,我做了多年指挥使,总要给北衙留点什么。”
解世铣是有苦自知,他不算合格的特务,就不是这块料啊。奈何,当年皇帝登基时嫡系不多,为控制两衙,只好派他和谈季如分别坐镇。
十七年前,绣儿之死以及逼宫是一个分水岭。谈季如暗恋绣儿,瞒不过皇帝,绣儿是否皇帝所杀,无人知晓。但皇帝从那一天开始提防谈季如。
为此,本来能转入军队系统的解世铣,被迫按皇帝的意思看守下去。
不论是出自什么理由,北衙没落了。实情有许多原因,在外人来看,解世铣得罪皇帝,能力不够是唯一的原因。
给你是解世铣,你怎么办?留一个烂摊子给继任者?生性豪迈的解世铣就不是那种人。
“于是,解大人就想,卸任前总要给北衙收拾一下烂摊子,留点好印象。”王策笑眯眯地说,旁人却只觉得一阵心寒,这看似简单的三言两语,说不定捅出来的就是北衙筹划多年的计划。
“北衙素来对外,除了战争,还有什么能助长北衙的势力?”王策搞怪的摊手:“所以,那就战争吧。反正北唐跟西梁开战是迟早的。”
谈季如吩咐王策不要调查了,分明是早知道。
皇帝曾说全盘计划因为王策而被迫提前,这也说明了很多。
不过,这一些都不是王策真正要说的。诸相如心照,沉吟半晌,挥手:“你们都退下。”
……
任时中等不甘心,却隐约知晓,接下来要说的多半是一些绝密。不该听的,就不要听,作为积年老特务,这点常识是懂的。
一边频频回首,一边是不甘的退下。
王策的笑容不知几时敛去,诸相如的神色充满一些复杂。忽然道:“此处耳目太多,出去说。”
一老一少,一个神色凝重,一个神色轻快,漫步走出营帐,走出营地,在众目睽睽下向远处走。
诸海棠默默的在营帐一角,凝视着这剑拔弩张的翁婿,垂下头去。
走出老远,见左右无人,诸相如凝声:“你想说什么。不必再扯那些废话,你我都知那些毫无意义,你不过是蓄意扰乱人心。”
并非毫无意义,北衙要壮大,南衙就一定被踩,这对南衙北衙是切身利害关系。但诸相如所言极是,对一心跑路的王策,两衙就是立马撤销,他都不会在乎。
王策嘿然一笑:“岳父大人英明。我就随便说说。”跑路一回不容易呢,这被抓回来,心情当然不好,随便来几句挑拨人心,给皇帝给两衙添堵,那就是顺手而为。
诸相如面色顿时铁青,终于是明白差一点被气得吐血的滋味了。
随便说说?北衙要崛起,战争是一定要的,更加要踩着南衙,这种事你王策随便说说,关系切身利益,你以为南衙就会当你随便说说?
没个半年,是绝对不要指望两衙再度合作了。没个半年安抚,皇帝和南衙指挥使就是强行弹压,也安定不了人心。
北衙这二十年来过的多惨,南衙又不是不知道。南衙特务敢在北衙特务面前招摇,收入高福利好,这就是切身的利害关系。谁都不想沦落为第二个北衙。
就王策这张恶毒的嘴巴,随便磕碰几下,差一点就媲美大杀器了。
走到山脚下,王策轻声道:“岳父大人,何必纠结。我猜,陛下多半很乐意,北唐似乎还没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呢。”
“你如何知晓!”诸相如面色猛然一变。
“随便猜的。”王策笑得憨厚,他装得再像也没人会信他是憨豆先生:“看来,诸大人果真是陛下的心腹啊。”
诸相如忽然笑了:“跟你说话,果然要加以提防。”
“陛下多半不知你会用阿皮他们的前程来要挟我。”王策也笑容璀璨:“否则,他必定不会同意。”
诸相如不置可否,极是敏锐的捕捉其中的关键,王策根本不吃这一套要挟:“你如此一说,我才诞出一个念头。你是真的无路可走,还是有意自投罗网,这只怕另有玄机。”
王策面色一僵,抱拳:“佩服,岳父大人果真了得。一半是被岳父大人你逼迫得走投无路,一半也是想看一看某些人的真面目。”
“你说的某些人,似乎便是我诸某呢。”诸相如轻快的大笑。
“岳父大人英明神武,小婿十分崇敬。”王策拍拍袖口,像清朝奴才一样大幅度的弯腰躬身。
两人一番夹枪带棍,暗藏锋芒的交锋,委实有点不分上下。
……
“你几时察觉许彻的。”
诸相如负手淡然道。
不知不觉来到这半山腰,吹着凛冽寒风,王策拢拢领口:“恰好,我一直对岳父大人有一些看法。谈大人当日一番暗示,我便回忆了一下。”
许彻代表许家的效忠,是否来的稍显容易了?沙宗和许家,哪一个更像是北衙的人?那时,大伙都是菜鸟,自然是察觉不了分别。
“关于赞州之行,你做得不错。我本还担心许彻投靠你太过明显,不成想发生了一些各自都没料到的事,你也把许家逼上绝路了。若许家的靠山不是北衙,他们也只能投靠你。”
诸相如赞赏了一句,王策撇嘴,说一千道一万都是着了道。
“我本意是安排许彻看住你,也保护你。不过,后来的事有些出人意料。”诸相如摇头无奈,计划不如变化快,王策升迁太快,谈季如太宠王策。
不然,许彻三人本该作为王策麾下唯一的高手,本该被重用,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王策的心腹。结果,就不必说了。
王策如沐春风,含笑道:“我身边有位长辈,她在两衙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内线,她没说,我就猜着玩儿。线索,指向四个人。谈大人,解大人,许大人,诸大人。”
诸相如失笑:“自然不是解大人。”
王策点头:“不错,解大人简直就是陛下的头号走狗,自然不是。许重楼当然也不是,于是,我就想,会不会是谈大人和诸大人?似乎那时只有这两位对我好呢。”
“那就必定是谈大人。”诸相如认真道。
“本来我也这么以为,结果,我又忽然找到证据,不是谈大人。”王策挠头费解:“那会是谁?多半就是诸大人了呢。我认为必定如此。”
诸相如淡淡道:“你猜错了,自然不会是我。”
“是啊,不是诸大人,我也是先前才肯定呢。”王策叹息:“我说过,之所以被抓住,一半是大人你的确逼得我走投无路,另一半原因说过吗?”
“没有。”诸相如板脸道。
第206章 那年,丢失了时间和武力
“另一半的原因,就是我真心好奇,老顾的内线是不是诸大人,所以,就干脆自投罗网来证实一下。”
王策哂然一笑,耸肩:“反正皇帝不会杀我,一次逃不掉,还能逃第二次第三次。”
诸相如笑了:“不错,如果是我,索性拍拍屁股就能回去,那就冒险一次也无所谓。”
王策深以为然:“我又想,不是谈大人,不是解大人,不是许大人,为什么还不是诸大人?套用谈大人一句话,我很喜欢胡思乱想。尤其我在躲藏的时候,很无聊,就想得更多。”
“躲藏在一个密室里五天,很容易胡思乱想。然后,我想啊想啊,以前没想到地想到了,想不通地一下子就通了。”
“这又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了。我们不妨从头说起。”
诸相如神色不动,绽放一抹冷意:“你说,我们有时间。”
“那就从十七年前说起吧。”王策一派说书先生的悠然神色,击掌大声道:“话说,十七年前发生一件事,影响很大,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甚至东洲的未来。”
如果没有逼宫,北唐百分之一千的早早就开战了。
“不过,这个故事牵涉的人和事太多了,那个故事还是等我见了皇帝,再跟他讲一讲。现在就先说一个人。”
王策捧手呵气,暖暖手,和诸相如一道屹立在山巅:“很多人都注意十七年前的一些大人物,却没想到,如今的一些大人物在十七年前没准也是一个不惹眼的小烂仔。”
那一年,谈季如新任为指挥同知,解世铣正在做一个过渡指挥使,没想到会“过渡”这么多年。
那一年,程松林辅政还是吏部侍郎,王寿是内阁排名第五的辅政。许重楼是御林军的参领,诸相如是北衙的一个总领。如果没有那一年的许多事,很多人都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那一年,诸大人是一名总领,罡气境修为,没荣衔,很普通。”没荣衔的总领,就低了半级,意味升迁无望。
一样是总领,王策的荣衔是正四品,为升迁同知奠定了牢固基础。没荣衔的总领不过是正五品,要按正常速度,那起码得熬出荣衔,然后立功才是镇抚使,然后才轮到参赞。
诸相如当年没荣衔,不出挑。说句老实话,那真正是排队都轮不到他。要是正常,诸相如今日估计最多加一个镇抚头衔,在总领的位置上苦逼似的熬着。
王策笑笑:“我就忽然好奇,诸大人当年做了什么,如此神速升迁?”
“也是运道不错,我正要查的时候。忽然就叛乱了,我恰好节制京城。”王策笑眯眯:“有人事后说我驰援陛下太慢,本该早两三天的。”
“那两三天,我在干什么?我就查啊,我心里有疑问,我睡不着,我就查。恰好那时候京城里天大地大我最大。洛思雪挡不住我,敬元成也要服从我,你说,如此优势的环境,我有什么是查不到的呢?”
诸相如点头:“不错,两三天足够你查出很多东西,看到很多绝密了。”
“没错。”王策击掌大赞:“然后,我就发现,诸大人当年是一个小小的总领。皇室逼宫的时候,诸大人在干什么?”
王策掰指头,有板有眼:“方千里那时是一卫北武军的总领,加入叛乱了。所以,京城常驻三卫北武军,当年却只有两卫去追杀了公主的残部。”
“我从档案里发现,方千里率领那一千北武军,在叛乱里的行踪,似乎很模糊,为什么没能追击公主的残部。我就想,如果我是皇室,我要逼宫,方千里能干什么?”
……
“供奉。”诸相如挺直腰板,缓缓吐出两个字。
“就是供奉。”王策淡然,里应外合解决掉供奉:“不过,他似乎没成功,导致那一千北武军被包围或拿下,所以后来没法追击。是谁破坏的?”
“叛乱一起,谁有余力?谁是最不被重视的?”
诸相如叹了口气:“五处,除了五处,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了。”
南衙的部门机构基本照搬北衙,南衙的五处是中央保卫处,北衙也是一样。不过,皇帝身边有大内营,外围一点有御林军,再外围还有宗室军,北衙的五处基本就是最外围的保护力量。
北衙的五处所谓保护皇帝基本就是摆设力量,连自个都从不放在心上,是北衙最弱的部门。皇帝真要沦落到靠五处来保护,那就已经是摆在茶几上的杯具了,脑袋都不知掉了多少回了。
靠北衙五处来保护皇帝?那无疑是笑话,谁都不会考虑这个不靠谱的主意。之所以会有一个五处,无非就是皇帝搞平衡,安抚北衙的情绪罢了。
王策快乐地笑了:“所以,给我是皇室,我也不会在意一个所谓的五处。不过,那时五处却是北衙唯一能腾出来的力量。”
“恰好我又发现,当年北衙七处总领报的是战死,档案里记录的,却是……”
诸相如终于动了动身子,声线低沉:“当年,我是身份最低的五处总领。时局变化,我率领五处出击,营救供奉处!”
“所以我佩服你。”王策绝无一丝一毫的讥笑,当年局势之混乱,他都未必有把握,诸相如能一举捕捉机会,察觉供奉处是关键,并且果断出击,这份眼力这份决断,绝对屈指可数。
诸相如淡然,目光凝重,仿佛被王策的言辞带回那个夜晚:“我解救七处之后,与七处总领有分歧。他低估了局势,没认识到那是一次叛乱。”
他的每一字就像从九幽挤出来的,森然无限。
王策深深吸了一口气:“七处的供奉是非常关键的力量,换了我,也绝不容许胡乱挥霍。所以,你只能斩了他,斩人立威,挟营救之恩,节制七处!”
“局势紧急,不如此不足以控制七处。”诸相如默然,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息,白茫茫的雾气让他的面孔一时模糊。
王策笑嘻嘻:“我就说,难怪我会是你的女婿,原来我做过的事,老岳父以前就做过。”
“然后,我猜诸大人率领七处和五处,一起去驰援陛下了。”
“不过,我真真好奇死了。为何种种绝密档案里,却再没有大人的行踪?两衙没有,守备军没有,御林军也没有。那段消失的时间,这一批高手是在哪里?”
五处或许不值得一提,可是七处的武力,那是相当庞大。供奉处,那是名义上节制了北衙所有的供奉。这个名义上,当解世铣不在的时候,那就成了实际上的节制。
当时,可以说北衙至少一半甚至更多的供奉高手,恐怕都被诸相如控制了。回忆一下,王策在京城平叛的时候,宗室和世家供奉都提前回家了,解世铣又带走一批,仍然还剩下大批高手。
从此,足以推断,当时诸相如率领的一批高手是多么强大的一支武力。然而,这股武力却消失了。
“诸大人?”王策忽然唤道。
诸相如失神恍惚,看着天边,仿佛陷入了一个恐怖的记忆当中。
王策细心端详,山巅的寒风不住的吹拂,二人一动不动。诸相如仿佛陷入一个噩梦中,被噩梦纠结不去。
……
良久,一波刺骨的风声呼啸而过,诸相如一个激灵,苏醒过来。
竟然面色惨白,像是被寒风吹出来的,又像是被一种可怕的往事给骇出来的。
王策一脸春风,酝一抹浅浅的笑意。看来,岳父大人当年吓得不轻呢。真心好奇,发生了什么,会给一名武尊留下如此骇人的回忆。
文绣公主的死,也不简单。不论是否皇帝所杀。皇帝宠爱妹妹,能理解,不过,宠爱到被皇室认为出格的地步,那就有点离奇了。
宠爱文绣,宠爱到被逼宫了,仍然不肯让文绣去死来保住皇位,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呢。细细思量,这跟入冬时节的那一次逼宫似是如出一辙。
皇帝宠溺文绣,宠溺他王策,几乎宠到宁愿杀光皇室,丢了皇位都不愿放弃,那就不是离奇,而是荒唐,是天方夜谭。就好像老虎不吃肉了,政府不收税了,一夜之间全世界的男人全不见了,就剩你一个了。
或许因为地处西北,诸相如总觉得这灌入口中的风,总有一些发苦,像塞了一嘴黄沙似的:“你猜得不错,当年我的确驰援陛下去了。”
“那是一个秘密,没人会知道。包括你。”
王策泛漾一丝笑意:“是你把我交给老爹的,陛下肯把这种事交给你。那只说明,在公主死前,你就已经得了陛下的信任。”
“短短的时间里,会有什么事,能令一个天性多疑的皇帝,信赖一个小小的陌生的总领?”
王策眨眨眼,哈哈放声大笑:“我小时候很活泼,有时跑得老远,跟别的小孩子打架,打破人家的脑袋。或者,偷人家的果子和黄瓜等等。”
“然后,回家的时候,我和小伙伴就会互相约定,要保守秘密,不然就再也不跟对方做朋友了,也不跟彼此玩儿了。”
“有时,大人和小孩的道理,本来就是相通的。”
诸相如的眼神猛然变得锐不可当,竟仿佛实质一般刺人,真气鼓荡衣衫。
第207章 北唐是久旷怨女,王策须旷日持久
一抹杀意迸发,诸相如真气鼓荡如雷鸣。
王策悠然惬意:“岳父,何必做作,你不会杀我的。”
“你怎知我不会杀你。”诸相如眼波中,分明是一缕赤裸裸的杀机。
“因为……”王策窜起来,挥手兴高采烈:“这是过年,要以和为贵,不要打打杀杀,要恭喜发财!”
真活泼,真别扭的一个小子,永远自得其乐,永远是那么别扭。诸相如哑然,真气悄然敛退。
寒风凛冽,王策缩缩脑袋,叹了口气:“其实,当年发生什么,我本是不太在意了。如果每个事都要弄明白,那我要么成圣贤,要么成疯子。不过,有些人一些事,却是不好说。”
“人人都有苦衷,你有,我有,谈大人有,解大人有,陛下也有。”诸相如难得的同意,也叹了口气:“就好像,我们一直没弄清,是谁为你描了灵纹。”
王策绽放阳光一般的笑颜,关于这,他素来就是公开说了,这就是他的秘密。他都这么说了,老顾不好追问,皇帝也不好追问。
王策哑然:“只怕,你和陛下的苦衷,却是见不得光呢。”一顿:“真要说穿了,那便没意思了。”
“话又说回来,老顾的内线是谁呢?”
“老顾,想必便是公主残部了。”诸相如眉宇一动,漫不经心道:“当年北武军日夜兼程,追击千里,仍然有五人逃走。三男二女,均有斗罡修为。这么多年,怕也是武尊修为了。”
“是啊。要命的是,那还是解世铣下令追杀的,档案里还有他的手令,那可是格杀勿论呢。”凭这一道手令,解世铣就绝对不会是老顾的内线。
王策幸灾乐祸:“活该解世铣倒霉,居然下那种命令。”
“解大人是为陛下好。”诸相如坦然道:“当时皇室逼宫差不多得手,陛下无力抗衡。要么文绣公主死,要么公主和陛下一起死。如果公主一定要死,那就不能留下后患。”
“所以,解大人提前下了格杀命令,以免公主手下的忠诚家将回来报仇。”
要不,怎么说解世铣倒霉。这位主干活都不顾皇帝的情绪,皇帝能不发飙?信任归信任,皇帝又不是木头人,照样有情绪。好歹这皇没学人家明朝那位,一个情绪上来,说不上朝就是天王老子都喊不动。
王策眼波一动,清澈而深邃:“我只是好奇,当年是谁建议保住我的性命,又建议把我放在北镇。”
“萧空是神孽了,皇室逼宫,想必我就是一个主要原因。为什么会放过我?”
诸相如转过身,看着大好河山,淡淡道:“当年你降生不久,陛下铁了心要保你,扬言说要么一起死,要么就放过你。并且,文绣公主被逼死有点令人震动。”
“陛下要保你,解大人要保你,谈大人要保你,我也认为应该留下你。甚至,大内营的人也认为你只是一个孩子。没参与逼宫的唐正耀也放话了,最后就不了了之。”
“不过,皇室当年也说,不能把你放在陛下身边和眼皮底下,也不许陛下接触你,也不许把事情告诉你,不许你有任何报仇的念头,否则就要你的命。我便建议了一下,陛下等都以为不错。”
“然后,我便把你交给王断。王断祖上一直为北衙效力,正好他又有了孩子,便……”
李代桃僵。不论王策有没有穿来,有老顾在,迟早会卷入进来。毕竟,那个缺德倒霉的前身也是天赋好根骨好,是公认的武道小天才,迟早都会崛起。
我这就是替罪羔羊,我这就是人家喝了第一口汤我喝剩下的那个啊,我这就是那个娶了黑木耳的倒霉催啊。王策悲愤欲绝。
王策忽然被一种愧疚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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