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藏经阁-第1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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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妈妈可以说是老抠一个，让她出一千两无异于在她的身上剐肉，她如何能愿意甘心的掏出这一千两。
　　“张妈妈，莫要声哗，打扰了其他病人，先生会生气的。”
　　“他生气又怎么样？老娘还会怕他不成？青烟，你这白眼狼，老娘以前对你那么好，如今你居然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张妈妈的声音没有降低，反而越发的拔高，就似泼妇骂街一样，扯着尖锐的嗓子，传遍整个医馆。
　　青烟无奈的看着张妈妈：“张妈妈，那您是医还是不医？”
　　“医，老娘医，不然我这张老脸还怎么做生意啊。”张妈妈嘴上骂的欢脱，实际上这一千两还真不会对她伤筋动骨，这条街十几家的青楼全都是她的，一个月的收入都不止这么多。
　　“白钱、天麻、荀花各三钱，砒霜、暗胆一钱……”青烟给张妈妈开了方子：“张妈妈，拿着这方子去双儿那配药，顺便把诊金药钱付了吧。”
　　张妈妈不爽的抽过处方单子，深深的看了眼青烟，却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不舍。
　　“唉……青烟，如今看你们几个，妈妈我也是放心了不少，妈妈我这辈子造孽的事也干了不少，如今倒是为你们高兴。”
　　“张妈妈，您对青烟的好，青烟记得一辈子。”青烟真挚的看着张妈妈道。
　　青烟拉了拉旁边的绳子，绳子系着铃铛，叮当一声，下一个病人就进来了。
　　这时候进来一个半边脸溃烂的丑陋男子，张妈妈看到这男子，吓得退后了几步：“哪里来的恶鬼……”
　　张妈妈捂着鼻子，就像是见鬼一样离去。
　　丑陋男子则是一脸平静，似乎对于张妈妈这种神色早已习惯。
　　“这位大哥请坐。”青烟没有任何的厌恶，平静的说道。
　　那丑陋男子却不敢坐到青烟面前，他只觉得眼前这女子美若天仙，哪里敢做到青烟面前。
　　只觉得多看青烟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这位仙子……”
　　“这位大哥，小女子青烟，不是仙子。”
　　青烟抿嘴倾销，丑陋男子却觉得眼前这女子比仙子还要美上许多，眼睛都看直了。
　　“青……青烟姑娘……我只有这几文钱……您看能不能给我开一点止痒的药？”
　　“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鬼……鬼奴……”
　　“鬼奴大哥，这名字……”
　　“我从小就长的这鬼样子，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恶鬼投胎，就连我父母也觉得我是恶鬼……”
　　“鬼奴大哥，您别难过，您是来医治脸上的印记的吗？”
　　“不用……不用医了，我这脸是天生的，谁都医不好的……就不劳……不劳青烟姑娘费心了，只是我这脸上的鬼印子，却是隔三差五就奇痒难耐，我就想要点止痒要……”
　　“鬼奴大哥，这先不忙，让我为你看下病再说。”
　　鬼奴扭扭捏捏的，最终还是把手放到青烟面前。
　　只是，青烟的看了半天，脸色有些难看，她得到白晨灌顶给她的医术知识，医术已经冠绝天下，可是居然无法确诊鬼奴的病。
　　鬼奴看到青烟的神色，并未有什么意外，因为他早已看到过太多这样不解的神色了。
　　“青烟姑娘，不用劳心了，我自己的脸我自己知道。”
　　“鬼奴大哥，我虽然治不好你脸上的烙印，可是先生一定可以治得好。”
　　“先生？谁？”
　　就在这时候，门帘被掀开，如梦走了进来。
　　“青烟，先生情这位大哥去楼上。”
　　鬼奴诧异的看了眼青烟，青烟点点头：“去吧，先生既然知道你来了，自然就能治好你的脸。”
　　鬼奴在如梦的带领下，来到阁楼上的一个空敞的厅堂，一人正翘着腿，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先生，这位鬼奴大哥已经带到了。”
　　白晨睁开眼睛，看了眼鬼奴：“进来坐吧。”
　　“先生，还是不要了……我身上脏。”
　　“鬼奴大哥，先生请你坐，你就坐吧。”
　　鬼奴只觉得一阵糜香传入鼻息之间，如梦的声音传来，还有她的那俊美容颜，让鬼奴不敢去直视。
　　鬼奴觉得这众仙馆分明就是人间仙境，这医馆内的人都是仙子下凡。
　　“那在下……在下就唐突冒犯了。”
　　“鬼奴大哥请用茶，小女子先告退了。”如梦帮鬼奴斟茶后便款款退去。
　　“别客气，大老远的从城外跑这来，这路途不近，想必你也是渴了。”
　　“额……先生，您是怎么知道在下从城外来的？”
　　白晨撑起身体，转头看向鬼奴：“你脸上这烙印，叫做鬼疮，是你祖辈做了恶事，然后怨气积累到你这代，然后落到你这身上的。”
　　“先生……先生莫要开玩笑……这怪力乱神的事……不过……不过是凭空杜撰……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鬼奴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没多少信心，白晨的三言两语已经让他动摇了，心中猜测，难道白晨说的是真的？
　　“桌下有痰盂，把痰盂拿出来。”
　　鬼奴看了眼桌下，伸手拿出痰盂。
　　突然感觉背后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便感觉到腹中翻滚，有东西要从咽喉中涌出。
　　呕——
　　哗啦一声，大量的秽物从鬼奴嘴里喷吐出来，不过在这秽物之中，却有一种黑色的物质，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吐了一阵，鬼奴却感觉到身体像是轻松了许多。
　　抬起头却见白晨递过来一块布：“擦一擦嘴。”
　　“额……”
　　白晨转过桌子上的镜子：“看看吧，你的鬼疮已经没了。”
　　鬼奴愕然的看到，桌子上的这面镜子，还有镜子里的自己。
　　这是什么镜子？
　　居然这么的清晰……
　　这镜子里的人是自己吗？
　　这还是鬼奴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容貌，不禁伸手捏了捏脸皮。
　　是自己！真的是自己！
　　那个黑乎乎的烙印真的没有了。
　　“先生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请受小人一拜。”
　　“把桌子上的茶喝了。”
　　“啊？”
　　“把茶喝下去。”
　　“哦……”
　　鬼奴一口吞下茶水，茶水入腹却在瞬间如清流涌遍四肢百骸，难以形容的快感袭上心头。
　　这是仙人的茶水吧？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这茶水能够洗涤你身上的污秽，让你通达神慧，还有这本书拿回去看，他日若是众仙馆有事，你需出手相助。”
　　“先生，小人不识字。”
　　“这本书上的东西，不是用看的，你拿回去自然就知道了，去吧。”
　　鬼奴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白晨却没有给他解释，拿着这本书离去，满脑子都是古怪。
　　这众仙馆处处都透着几分古怪，特别是那个先生，更是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第二千六百三十八章　贱种
　　鬼奴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翻阅着白晨给他的书。
　　可是这书连书名都没有，翻开里面的内容，也是一个字都没有，却全部都是红白蓝黑的线条。
　　鬼奴却没发现，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却不由自主的向下翻阅。
　　一张，两张，三张……
　　“黑……哪里来的，跑这陈家寨做什么？”
　　突然，前面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鬼奴的思绪。
　　鬼奴左右一看，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陈家寨。
　　而眼前的这几个人，就是陈家寨的人，自己虽然也是陈家寨的人，说起来，眼前的这几个还是他的堂兄弟。
　　可是却因为容貌的缘故，从小就一直被欺凌羞辱。
　　“堂兄，是我……鬼奴。”
　　“鬼奴？真的是那个丑货鬼奴，哟……这是怎么回事？脸上的那块烙印没有了？”
　　“大家快来看，真的是鬼奴啊……这个恶鬼投胎的贱种，脸上的烙印没有了。”
　　“来，让堂兄看看。”鬼奴的堂兄上前去，伸手抓住鬼奴的脸皮，用力的扯了扯：“是真的人皮，嘿……”
　　“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鬼奴恼怒不已，可是很快就冷静下来。
　　反正从小到大他都已经习惯了，对于这些人的羞辱，他也早已习以为常。
　　鬼奴没有反抗，脸上传来阵阵痛楚，他的堂兄并未收手，反而越来越用力。
　　“哈哈……还是那么的怂，孬种。”鬼奴堂兄大笑着，拍了拍鬼奴的脸：“贱种，怎么？还敢用这眼神瞪我？信不信我抠你眼珠子？”
　　鬼奴低下头，不敢去与自己的堂兄接触目光。
　　一直以来，他都是用这样的方法逃避。
　　鬼奴的堂兄看到鬼奴手上的书，一把夺过：“哟……还懂得看书了啊？你看的懂吗？”
　　鬼奴的堂兄虽然没有功名，不过他也因为读过两年的书，识得一些字，所以在陈家寨的堂兄弟里，一直都是自视甚高。
　　只是，他看到鬼奴手上的书却是鬼画煳，大笑着随手一撕。
　　“这什么破烂玩意……”
　　“还给我！”
　　看到自己的堂兄要把书撕掉，鬼奴立刻就要去抢，可是被他的堂兄推在地上，一口唾沫吐在脸上。
　　“你还敢跟我动手！？你真他妈的以为换了张皮就能改变你这怂样？”
　　鬼奴的堂兄抬起脚就要踹在鬼奴的脸上，可是突然脚掌一顿，停在了半空中。
　　鬼奴抬起手，抓住了他的堂兄的脚踝。
　　“放手！你还敢还手不成？”
　　鬼奴的堂兄用力一扯，鬼奴也顺势放手。
　　鬼奴的堂兄立刻因惯性向后踉跄着，身体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他妈的敢还手？”
　　鬼奴的堂兄立刻就破口大骂起来，可是鬼奴却只是捡起地上被撕成两半的书，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鬼奴的堂兄抓起旁边的石头，就朝着鬼奴砸过去。
　　鬼奴心中一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抬起手就迎着石头就是一拳，石头倒飞回去，砸在鬼奴堂兄的脸上。
　　“啊……”
　　石头把鬼奴的堂兄砸的满脸鲜血，牙齿都磕掉了几个。
　　“他妈的！全都给我上，打死这贱种。”
　　鬼奴却像是对众人的围攻没有看见一样，而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刚才自己明明低着头，为什么会看到石头飞过来？
　　自己的拳头砸在石头上，为什么一点都没感觉到疼痛？
　　此刻鬼奴满脑子全都是困惑，不解。
　　突然，他发现一只脚朝着他的腰部踹过来。
　　鬼奴鬼使神差的侧身，伸手一捞抓住了那支脚，再轻轻一提，那人已经被倒提起来。
　　“堂弟……”鬼奴愣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居然轻轻松松的就能把一百多斤的成年汉子提在手上。
　　众人也是愣了一下，就连被他倒提在手上的堂弟，也是一脸的愕然。
　　这还是鬼奴吗？
　　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软弱无能的鬼奴吗？
　　突然，鬼奴‘看到’背后寒锋袭来，鬼奴向后一噼，那个拿着柴刀准备噼在鬼奴脑袋上的人，被鬼奴返身这一击噼飞了柴刀。
　　“你要杀我？”鬼奴愕然的看着这个族弟：“你为什么要杀我？”
　　“杀你就是杀你！用得着那么多理由吗？”那族弟冷笑着，退后几步。
　　鬼奴不解的看着这些陈家寨的人，脑海中回想着过去重重。
　　这些人从自己懂事开始，就一直在针对自己，长辈如此，同辈也是如此，就连自己的亲人也是如此。
　　为什么？鬼奴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陈家寨的祸害！不杀你杀谁！”
　　“为什么？”
　　鬼奴转头看向现场的每个族兄族弟，每个人都拿着锄头、柴刀、斧头，他们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鬼奴的脑袋已经一团糟乱，自己以前那鬼样的时候，他们虽然也是处处欺辱自己，可是至少没有下杀手。
　　鬼奴原本觉得，自己之所以被欺负，就因为那个鬼样子。
　　只要自己脸上的烙印没有了，那么他们就会把自己当作正常人一样看待。
　　可是现在，他们不但没有对自己转好，反而变本加厉，这让他更加的费解。
　　这到底是为什么？
　　“爹……娘……”
　　就在这时候，远处过来了许多人，都是陈家寨的人，其中还包括他的爹娘，还有他的亲兄弟。
　　只是每个人都拿着刀枪棍棒，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们不是你爹娘，你这贱种，早在二十年前，你就该死了，老子这些年天天都盼着你快点死，快点死！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死？”
　　“爹、娘……为什么？为什么？”鬼奴眼中含泪问道。
　　这里所有陈家寨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都一样，他们的眼中是带着怨毒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待仇人一样。
　　“你这恶鬼！你这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恶鬼。”鬼奴的娘在咒骂着鬼奴，她的眼中毫无亲情可言，怨毒的目光，完全是看待仇人的恨意。
　　鬼奴拽住心口，只觉得无比的难受。
　　“少装蒜，你的脸上烙印没了，那就是说你现在已经被鬼疮所控制了。”
　　“鬼疮？”鬼奴摸了摸脸，那位先生也说过，自己脸上的东西是鬼疮。
　　可是自己并不是被鬼疮控制了啊，自己是把鬼疮吐出来了，自己是被治好的。
　　“孩子他娘，和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早晚要宰了这贱种，也省的夜长梦多……”
　　鬼奴的父亲手上提着菜刀，就罩着鬼奴冲过来，狠狠的噼向鬼奴。
　　鬼奴下意识的伸手一拍，他的父亲手上的菜刀被噼飞出去。
　　“为什么？”鬼奴大吼着。
　　“果然是被恶鬼控制了！大家一起上……”陈家寨的村长大叫一声，所有的村民全都拿着刀枪棍棒噼砍向鬼奴。
　　可是鬼奴却是抬起一脚，一道横扫千军扫过，将十几个村民扫飞出去。
　　“贱种，还敢反抗！”村长大喝一声。
　　突然一张大网落向鬼奴，鬼奴一时不察，直接就被罩在网里。
　　紧接着刀棒就要落下去，鬼奴大吼着：“为什么……为什么……”
　　“住手！”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喝斥声，鬼奴只听到马蹄急促声，然后一个身影就从马上落到鬼奴的面前。
　　后面陆陆续续又是十几匹马到来，鬼奴抬头一看，却是官府的差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狄仁杰的护卫，为首的就是豹子。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我们陈家寨的事情，官府管不着！”村长大喊道。
　　“我乃御前带刀侍卫，你们在光天化日下要杀人，还敢说我们管不着？”豹子冷哼一声，手中佩刀露出一道锋芒：“谁再动手试试看，看看我手上的刀管不管的着。”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豹子看这些陈家寨的村民退缩了，冷哼一声：“把他们都带回去，好好的审一审！”
　　“这位大人，小老儿是陈家寨的村正，您看是不是打个商量……此人是一贼人，来我们陈家寨行窃还伤了人，这点是小老儿的一点心意，还请……”
　　村长还没把钱袋子塞到豹子的手上，就被豹子一掌拍飞出去，铜板洒的满地都是。
　　“少跟老子来这套，带走，全部带走！！”
　　陈家寨的人眼见这些差人如此强硬，一个个都有些退缩畏惧，可是看向鬼奴的目光却没变，怨恨的恨不得将鬼奴碎尸万段。
　　甚至有不少人还目露凶光，似是打算仗着人多，把这些差人都留下。
　　豹子刀锋一挑，将鬼奴身上裹着的渔网挑破。
　　鬼奴此刻已经是浑身伤痕累累，豹子喝道：“你是什么人？可真如他们说的，是个伤人的贼人？”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人也是这陈家寨的人，却不知道为何他们要打杀了我……那……那两人还是我的父母……还有……还有我的兄弟……小人冤枉啊……”
　　现在的鬼奴是满肚子的委屈，他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亲人、族人都要这样对待自己，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们如此不顾一切的要杀了自己。
　　“他说的可是实情？”
　　“我可没有这种孽种。”鬼奴的母亲看着是个朴实的村妇，眼中却带着几分凶光怨毒。


第二千六百三十九章　夜袭
　　豹子等人看着陈家寨众人的神色，心中疑惑。
　　这些人的眼神脸色，分明就是看待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再看鬼奴，却又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先不管那么多了，把他们带回去再说。
　　回到衙门，狄仁杰早已等候多时。
　　狄仁杰是大司马，不过他也是大理寺卿。
　　大理寺就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而大理寺卿则是最高法官一样，一样具有开庭审案的权力。
　　“大人，人带到了。”豹子进入后巷禀报道。
　　“事情怎么样？”狄仁杰问道。
　　“禀报大人，确有其事，我们赶到陈家寨的时候，发现陈家寨的村民正要打杀一人。”
　　“真有此事？”狄仁杰惊问道。
　　“是的，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那人就要被陈家寨的村民打杀了。”
　　“开堂，有什么话去大堂上说。”狄仁杰当机立断的说道。
　　等狄仁杰到了大堂上的时候，鬼奴和一众陈家寨的村民都已经跪在案堂前，给狄仁杰磕头行礼。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鬼奴，陈家寨人……”鬼奴这一张嘴，却怎么也说不下去，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委屈……就是委屈，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错，为什么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人要这么对自己？
　　不过即便是进了衙门，陈家寨的那些人，依然不改神色。
　　在禀报了自己的身份名字后，依然用那种怨毒的眼神看着鬼奴。
　　“谁是案犯？谁是受害人？”
　　鬼奴跪在地上，也不说话，他是被害人。
　　可是他这个被害人却是最无理的，因为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候，堂外进来一个人。
　　狄仁杰正要训斥，在看清来者后，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白晨堂而皇之的走入大堂内，热情的雨狄仁杰招了招手：“见过狄大人。”
　　“白兄弟，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告诉大人，这个案子不管您怎么审，都审不出个结果的，所以你还是退堂吧。”
　　“白兄弟，你是打算插手这个案子？”
　　“我不打算插手，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的，因为他们双方，一方是不会说实话，另外一方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知道？”狄仁杰怀疑的看着白晨。
　　“狄大人是忘记了在下的身份了吧，这世上没什么事是小人不知道的。”白晨扫了眼陈家寨的村民，淡然说道。
　　狄仁杰迟疑着看着白晨，半饷后问道：“那你看此案就此结了？”
　　“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白晨挥了挥手。
　　“不行，此人是我陈家寨的人，他必须跟我们回去。”那些陈家寨的人立刻叫喝起来。
　　白晨猛然回过头，目光冰冷的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你们是非得吃了板子才肯罢手不成？”
　　“老木，算了，我们先回去。”陈家寨的村长拉了拉自己的族人道。
　　“他们都走了，起来吧。”白晨伸手拉起鬼奴。
　　鬼奴愕然的看着白晨，他没想到，白晨居然会出现。
　　“白兄弟，能否告知老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狄大人，我们去后面说吧。”
　　“好，请。”
　　狄仁杰把多余的人全部遣退，只留下了豹子在他的身边。
　　鬼奴站在白晨的身边，紧张不已，毕竟他面前的可是大司马，名满朝野的狄仁杰。
　　“白兄弟，你先前让我带人去营救这位小兄弟，你又是如何知道，陈家寨的人会对他打杀？”
　　“说起来还是从鬼奴的身份说起……”
　　……
　　“村长，现在怎么办，那个小畜生被留在官府里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啊。”
　　陈家寨的村民个个脸色阴寒，哪里还有平善老百姓的样子，彷如个个都是如狼似虎的恶匪一般。
　　“必须把那小畜生带回来，绝对不能让他流落在外面，今晚我们就动手，把那小畜生带回来。”
　　“村长，难道……难道我们要对官府动手？”
　　“若是不带回来，我们陈家寨就完了，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可是……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朝廷可不是我们小小的陈家寨能够对抗的啊……”
　　每个村民都露出忧色，显然是对村长的决定感到担心。
　　“只要没有把柄，晾他们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
　　夜色下——
　　大理寺铁牢，不管任何时候，这里都是重兵把守，因为被关押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朝廷重犯。
　　几队卫兵交错着巡逻，铁牢外可谓是灯火通明。
　　突然，一个身影从卫兵的上房掠过，那身影极快，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那个身影躲在树梢上，向下看着，夜幕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树上有人！”
　　那个身影愣了一下，被发现了？
　　紧接着卫兵的火把就朝着树上投掷过来，果然看到树上黑乎乎的一个身影。
　　而火把也把树杆点着了，那个身影立刻飞身离开。
　　“那是什么东西？”
　　“妖怪……是妖怪……”
　　“放屁，什么妖怪，这世上哪里来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