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者天下(小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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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苏灿忽然拉住小白，竖指以示安静。远处的崎岖山路上，正有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小丫头如粉雕玉琢，只穿着一个大红色肚兜，在此冰天雪地之中，丝毫不觉寒冷。走路一蹦一跳，甚是开心。苏灿耸耸鼻翼，确定那奇香正是从小丫头身上散发而出。

奇怪的是，小丫头双手空空，身无长物，难道那奇香就是她身体的香味？

苏灿与小白远远跟在小丫头身后，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如此，又行了一个时辰之久，小丫头丝毫不觉疲累，依然快乐前行。苏灿却脸色凝重，刚才胡乱找寻时在这个方向也找了许久，根本没有发现这么长的山路，但是跟在小丫头身后走这么久，竟然还没走到尽头。而且，身边云雾渐多，如临仙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灿疑惑间，前面出现一个转弯。小丫头没有转弯前行，却忽然毫无征兆的转身回头，朝后面的苏灿与小白甜甜一笑，露出几颗洁白如玉的牙齿。然后一转身，凭空消失不见，只有空气中的奇香依然若隐若现。

苏灿身形一动，瞬间越到此处，朝转弯处一看，哪里有小丫头的身影？况且，连路也不曾有了，此处竟是一处断崖。断崖处云雾弥漫，丝毫看不到底。只是十里外的对面山峰隐约透出红光，似乎有花影重重。

吱吱！吱吱吱！

小白的身影从断崖处传来。这猴子胆子超大，在断崖处丝毫不怕危险，在几颗突出的石头上窜来窜去。

循着小白所指，苏灿看到断崖与对面山峰间竟有一条临空小径相连。

小径完全由绿草鲜花结成，中间是绿草铺就，宽约半尺，两旁是各色鲜花。青域雪原常年积雪，但此处鲜花却姹紫嫣红，全然盛开。红白黄蓝紫，争奇斗妍。

山中有风，半尺小径直如一条细索，随风摇荡。

苏灿看着只有落脚之地的小径，眉头紧皱。

哼哼，来考验我的胆识吗？

韩婆婆并没有说当时还有山崖小径一途，看来事情有变，不知是利是弊。

吱吱！吱吱吱吱！

小白早已落在花径之上，见苏灿踟蹰不前，连声催促。

苏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钟小渝纯净美丽的容颜浮现在脑中，双眸清澈，似乎在说：“苏灿哥哥，我在等你回来哦。”

刷！

苏灿轻轻一跃，消失在断崖之上。

十里花径，今日来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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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一线灵草

对于未知，人皆有恐惧之心。

绿草茵茵，编织成席。苏灿落足上去，顿觉轻轻柔柔，如若无物。

草径只是微微一沉，依然漂浮在空中。两旁鲜花散发奇香，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苏灿微微迈步，草径随之轻轻摇摆。山崖间偶有阵风，整条草径悠悠荡漾。

苏灿脚下发虚，如此战战兢兢，不如一气呵成。苏灿双脚发力，欲用轻功瞬间闯过这十里花径。却不料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双手平身，维持住身体平衡。

糟糕！竟然不能动用灵力！

似乎吸入这众花奇香，浑身灵力便锁在经脉之中，丝毫不能动用。这意味着，苏灿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体闯过这十里花径。

苏灿站稳身形，遥遥望去，绿草鲜花如一匹彩练，深入云雾之中。

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苏灿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平静。既无取巧之处，我就以双腿丈量这十里花径。

一步，两步；一里，两里。

越往中心处走，苏灿越觉得脚下草径一直以缓缓向下的角度向远处延伸，似乎就这样能一步步走向崖底。

周围云雾渐浓，慢慢凝出水汽围绕在苏灿身边。水汽并不让人感觉潮湿憋闷，却如情人柔荑般轻柔抚慰，甚是舒爽。

忽然，好像福临心至一般，苏灿想到：这漫天水汽也是水的另一种形态，是否可以以灵力化之呢？

领悟滴水劲，踏入悟者领域之后，苏灿再也没有对五行之水有这么亲切的感悟。

如今，全身上下都沉浸到山间水汽之中，每个穴位每个细胞仿佛都在与每滴水亲切交流，悟者领悟万物灵力，就在于亲近二字，如此全方位的亲近机会，再难有第二次了。

苏灿无比珍惜，步伐愈加缓慢。小白在前面走走停停，看苏灿似有所悟的样子，也不打扰。

无所不容，无所不至……

没有容不下的东西，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无可抗拒！

在此水汽之中，万物生灵皆被侵染，不可抗拒。就是这样一种浸透的力量，虽小但弥漫，虽弱但无休止。

轰——苏灿又一次感觉到那种醍醐灌顶的畅快感！上次只有八个穴位吸收水之灵气！这次仿佛全身穴位都张开嘴巴，如饥似渴吞饮着无尽弥漫的水中灵气。

苏灿体内，吸收蛇骨转化而成的灵力水滴，终于跨过那道门槛，水滴疯狂相容，瞬间连成一线，一线成，沟通所有经脉。

须臾，一线再成！

苏灿在此领悟水之灵力的又一奥妙，跨过悟灵中层那道门槛，达到四级之境。因为前面大量的积累，竟然能够连破两级，达到悟灵五级。而且，身外云雾弥漫，水之灵气漫天蔽野，还在疯狂涌入苏灿体内，然后转化成纯净灵力。

由于苏灿此时不能调取体内灵力，所以不能使用手中的量天尺做聚气之中，只能被动接受灵气。但这种速度已然非常惊人了。

大量灵力涌入，经脉内第五条灵力之线渐渐圆满，如若实质，散发着丝丝灵光。

吸入！吸入！吸入！

当苏灿走到十里花径中央时，第五线渐渐圆满！苏灿一举跨入悟灵五级巅峰之境！

“嗯嗯，好浓郁的水之灵气！哈哈——”

此时，量天尺器灵又悠悠醒转，他瞬间感觉到身边无所不在的云雾中，有着大量的水之灵气。

“快，苏灿！快快催动量天尺吸收灵气！”器灵尺老头催促道。

苏灿没好气的说道：“不靠谱的尺老头，能催动我早就催动吸收了，还用你说！现在我全身上下的灵力皆不能使用。”

尺老此时才发现身边环境，量天尺从苏灿手中脱离，然后绕着花径转了几圈。

“啧啧，啧啧！”尺老头啧啧称赞道：“竟然是一线灵草！哈哈，好宝贝啊！”

苏灿感受着体内灵力的快速增长，接口道：“什么好宝贝？”

“我若说这十里草径只是一根草结成的，你可相信？”

“什么？不可能！”苏灿双眼圆睁，表示不信。

“若非是一根神草，这十里小径为何能漂浮在这山崖之间？我若没猜错的话，这一线神草的根部就在对面山崖之上，这不过是它的一部分草径罢了。”

苏灿极目望去，似乎想看到那传说中的神草根部。

“哈哈哈哈……”一串笑声忽然响起。

苏灿侧耳分辨，竟然是脚下花径传来的声音。

“一线灵草已经通灵，怕是已经修炼万年了吧？”尺老的声音透过量天尺传出。

“正是，没想到还有人认识我这几乎绝迹的老东西，也没想到还能看到传说中的器灵存在。”一线灵草的声音幽远深邃，暗藏几分悲伤无奈之情。

苏灿听罢，忽然说道：“灵草前辈，既然这草径是你所结，那么你直接送我到对面如何？”

灵草毫不迟疑说道：“不可不可，这是仙家园林规定的历练之路，不可半途而废。”

“哼哼，小气！没有你我照样可以很快到达对岸，让你看看小爷手段。”苏灿心中暗道。

灵力越来越多，身边灵气竟然已经变的很是稀薄。看来是没有希望冲破这五级巅峰了。苏灿并无遗憾，这种快速增加实力的方法本就可遇不可求，能突破四级门槛就已经赚够了。

苏灿不再全副心思心去吸收灵气，转而看向四周，神秘一笑。

“五行之水，速速助我！”苏灿心中暗喝。

达到悟灵五级，苏灿对水之灵力的领悟又加深一层。就在刚才，苏灿忽然感觉到自己隐约可以控制周围的水成分，其实云雾都是由水构成，控制水到后来就意为着控制云雾，达到极致处，甚至可以腾云驾雾。

当然，苏灿现在的能力也仅仅是命令一部分水的成分。例如，他现在就在控制周围水汽将他与小白微微抬起，然后快速送到对面。

在一线灵草的目瞪口呆中，苏灿双足离小径三寸，向对面以一个稳定的速度冲去。

仙家园林后山入口处，近在眼前了。

……

第二十章恭迎圣子

啪！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苏灿与小白仿佛腾云驾雾般落到表面，实际上是夹云裹雾。

“哈哈……”

一线灵草与器灵相对一笑，暗叹这小子果真聪明。

苏灿虽然不能动用灵力，但是对水的亲和力又达到了新的层次，此次运用，给了他非常多的灵感与明悟。

山崖间，一条绿影带着娇艳繁花“嗖嗖嗖”回归山崖。

繁花似锦，在苏灿身边环绕几圈，竟然发出“咯咯——嘻嘻——”的娇笑之声，苏灿大为吃惊。

那条绿影化为一人身高，竖立在山崖之上，茎摇叶摆，仿佛挥手一般，向那繁花说道：

“多谢姑娘们了，如此就请回吧！哈哈！”

“不必客气呢，一线大叔！咯咯——”

“太客气了，一线爷爷！嘻嘻——”

……

苏灿目瞪口呆看着繁花退去，那娇娇嫩嫩糥糯甜甜的女儿笑声仿佛还响在耳边。

“傻小子，想什么呢？”一抹绿意扫在苏灿额头，仿佛老人抚摸孙子一般问道。

“这这，她们是谁呢？你又是谁？”苏灿还未回过神来。

“她们？自然是花精灵、花仙子、花中圣女，而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咯。”

苏灿从他口中得不出答案，但能感受到他们并无恶意，这还算好。只是接下来，我该怎么走呢。

苏灿看向前方依然云遮雾罩，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仿佛有很多人。

云雾中突然冒出一群人，个个都很年轻。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花容俏丽。看到苏灿，齐齐鞠躬拱手道：

“恭迎圣子！”

什么？圣子？

饶是苏灿出家门之后见多了奇奇怪怪之事，但此事依然让他大惊失色！

苏灿后退三步，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称呼。

“嘻嘻，倒是惊扰圣子了。”前排一年轻女子莲步款款，上前道，“圣子勿怪，请跟我来，一切便知晓了。”说完伸手欲拉苏灿。

苏灿急忙侧身一让，脸色微红。伸手让其带路。

年轻女子看其窘迫，掩嘴轻笑。接着面向对众人扬声说道：“小的们，接客啦！”

女子素手轻扬，就见此山中云雾瞬间不见，一座仙家园林出现在眼前。

外门寒风呼啸，此地却是春暖花开，各种奇花竞相绽放，各类异草生机勃勃，仙藤神树，散发阵阵灵光。

苏灿眼花缭乱，彻底懵了。

“圣子，到了。”引路女子说道。

苏灿停步，望着眼前一片宫殿，美轮美奂，如临仙境。而自己此时就站在一座宫殿面前，宫殿门楼处刻有三字：

圣子殿！

“此殿只有携带圣子令牌之人可以进去，仙霖这就退去了。圣子进去自可知晓答案。”

“仙霖姐姐慢走！”

苏灿在来路上已经知道这名美貌女子名曰仙霖，此时他满脑的疑惑，要找到答案。

仙霖退去，一众男女也化为灵光，四散而去。灵光落处，竟是那仙花异草之处，原来都是花草灵根所化人形。

圣子令牌？

苏灿被仙霖提示之后，才知道原来那六边形无字令牌竟然是什么圣子令牌。他拿出令牌，令牌自动放出七彩灵光，笼罩殿门。

“小白，走！”

苏灿唤起小白，推门而入。

轰——推门后第一眼竟看到一座高耸的山峰上瀑布倒悬，水声轰鸣。瀑布旁边一座三层楼阁巍然竖立，雕梁画栋，透着古风古韵。

堂院之内竟有飞瀑横流，简直不可想象！

可是苏灿却来不及欣赏，几步横移跨到小楼之内，他觉得楼阁第三层有灵物隐隐召唤。

圣殿楼阁楼层甚高，每层几有两丈高低，苏灿到得五丈之处，凭空瞭望，直觉仙风阵阵，灵台一阵清明。

三搂四面临风，中间却悬挂一面苍老古镜，古镜灵气氤氲，透着无尽玄妙。

苏灿伸手探去，氤氲灵气四散，露出斑驳镜面，仿佛万年未用一般。

“哈！看招！”

一声断喝突然响起！苏灿大惊后退，双手连挥，几十颗水滴朝镜面激射而去！

啪啪啪啪——一阵强烈撞击声击打在镜面之上。以苏灿如今实力，即便是尺余厚的青铜，也能洞穿。不料滴水劲打在镜面之上，只听啪啪之声，然后只留下一片水渍，铜镜纹丝不动。

氤氲仙气散去，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儿出现在铜镜里，右手茶壶，左手烟袋，端的恣意潇洒。

钟恨天！

原来一切都是这老头搞的鬼！什么三个锦囊，万灵拦路，圣子令牌，原来这一路都在他的计算之中。那南海之危是不是也是一个骗局？那可人的钟小渝是不是也是一场骗局？

苏灿想到此处，不由咬牙切齿，暗恨自己无知，一切都蒙在鼓里。可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城里一无是处的小少爷，这钟恨天如此费心引诱自己前来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一时间，苏灿脑中闪过各种念头，百思不解。

钟恨天的声音悠悠响起，仿佛来自万里之遥：

“小灿儿，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哈哈哈！是不是心中充满疑问，百思不得其解？你问吧，钟爷爷此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灿恨恨盯着镜面，恨不得挥舞铁拳砸向那笑若菊花般的老脸。

“钟老头，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苏灿那几日不曾见钟恨天拿着烟袋锅，于是问道。

钟恨天听之一愣，这小家伙满腹疑问，怎么问这种无聊问题？但是他堂堂悟尊答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然不能不回答。

“跟我乖孙女在一起，她不让我抽，我自然不敢抽。”钟恨天大咧咧说道，丝毫不以为忤，眼神中透着慈爱之色，似乎想到可爱的小孙女了。

苏灿道：“哼哼，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会给小鱼儿汇报的。”

钟恨天烟袋锅往前一敲，发出“当”一声响，似乎他面前也有一面相同的古镜。

“臭小子，你敢！”

“哈哈！”苏灿哈哈一笑道，“下个问题，上次碰女人是什么时候？”

钟恨天怒极而起，咆哮道：“臭小子找死啊！竟敢对我大——不——敬！”

苏灿轻描淡写道：“原来也是言而无信之徒。”

钟恨天生生咽下一口气，仰首望天，似乎想到一些令人心痛的往事。声音难得低沉悲伤道：“十年。”

苏灿想起韩冰玉所言，暗道这钟老头也算钟情，没有乱来。要知道即成悟者，**之事根本不会因为年龄而终止。

钟恨天眼神灼灼，看着苏灿：“下个问题，最好别让我再生气。”

苏灿似乎被吓着了，低声道：“好说，好说！”

眼珠一转，凑近镜面，对视钟恨天，缓缓问道：“你，想不想韩冰玉？”

钟恨天乱发横飞，衣衫鼓起，声音震天：“苏——灿！”

苏灿早料到这老头儿要发飙，身形一闪，退到楼边阑干，捂住双耳，哈哈大笑。

钟恨天目眦欲裂，精光射出似要透过镜面斩向苏灿。苏灿笑罢也双眼灼灼，丝毫不让。

我就是让你急，让你怒，你能奈我何？

敢吓我！

圣子殿内，一时沉静无比。

……

第二十一章一夜百年

哈，哈哈哈！

哈哈！

钟恨天与苏灿一番对视，然后同声大笑起来！

钟恨天道：“臭小子一路担惊受怕，现在来气我，报复我？我偏偏不上你的当。哈哈——”

苏灿道：“别岔开话题，刚才的问题还没回答。”

钟恨天恨恨的丢出一个字：“想！你待怎样？”

苏灿道：“不怎样，只是看你窘迫我就开心而已。”

钟恨天身在万里之外，这古镜只能当做传话之用，只能无奈看着苏灿。还好及时发现苏灿的目的，没被气死。

苏灿眼见钟恨天情绪平复，知道气不到他了。他心中无数问题等待问询，但是，最重要的，就是——钟小渝。

苏灿止住笑意，面容沉静，缓缓问道：

“钟小渝？”

短短三个疑问口气的三个字说完，苏灿大气不敢出一口，屏息以待。

钟恨天看着苏灿，立马意识到苏灿对自己孙女是多么在乎，本来还想嘲弄一下苏灿，但想到一脸天真的小渝孙女，脸上透出无比悲伤。

“小渝，自然是真的。我怎会拿我乖孙女来骗你？青域雪原有我的眼睛，你去之后的事情我全部知道，我也希望她能治好小渝，早知道我这仙家园林有此灵草，我又何苦舍近求远呢。”

苏灿听罢，放下心来，只要小渝是真的，那就一切安好。

钟恨天道：“还有什么疑问，通通说出来吧！”

苏灿摇头道：“没有了！”

钟恨天疑惑道：“什么叫没有了？你不奇怪这仙家园林的由来？甚至都不奇怪我为什么能和你通话？”

苏灿微微一笑道：“只要小渝没有骗我，我管你这破园林是怎么回事。以诚待我也好，利用我也罢，只要不伤害到小渝，我陪你玩一生又何妨？”

苏灿刚才满腹疑问，此时忽然想通，管那么多干什么呢？我这一生，从遇到小渝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此生不负。

“哈哈，哈哈哈！”

钟恨天在那边开怀大笑，好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好一个要陪我玩一生的圣子，好一个懵懂无知的应劫少年。

若他一生只为了小渝，那这天下黎民，那这悟者大陆又何当处之呢？

如若如此，我宁可带着小渝离他远远的。

钟恨天缓缓道：“你可知为何有仙子之姿的人物引你踏入悟者之路？为何山神耗损万年灵力助你，还欠下其他山神的人情来帮你提前到达此处？为何有人接引你到达此处？”

苏灿道：“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错错错！”钟恨天大声道，“那月璇仙子何等人物，岂会听我调遣？那第七峰山神虽然实力低微，但天生地阶悟者，血脉尊贵，已不是我等可调遣之人。他们之所以助你，都是因为，未来，他们要获取你的庇佑。”

苏灿奇道：“我的庇佑？我会有那么大的成就吗？”

钟恨天道：“哈哈！仙家园林认主之人岂会有错？你道这一众灵物为何在此守候，不就是等你成为至强者后，带领他们击败宿命之敌，以应天道，以证仙班吗？”

苏灿依然有些疑惑，但是心中已经有了大体的轮廓。

他又想起当年月璇仙子在石板背面的题字：

相陪八年，终成悟者；

应劫少年，千年一现。

苏灿心中终于多了些别样的悸动，抬头沉声问道：“这‘劫’，到底是什么劫？”

钟恨天一字一顿应道：“仙——魔——劫！”

苏灿凝视镜面，倾听恨天解说。

悟者之所以是能领悟悟者之力，是因为无限亲近天地自然五行万物，得其反馈给予的巨大能力。悟者修炼到极致，可以以身证道，成就不死仙体，超凡而入圣。

当然这是悟者世界所有正面元素催生而成的局面，但是，有正就有邪，有阳就有阴，有仙就有魔。

在这个世界的某些角落，他们不敬天地自然，不尊五行万物，他们皆是天生魔体，大多数生命以自己心魔为悟道基础，贪婪、愤怒、嫉妒、虚伪、欲念等等，魔性本恶，恶念越深则能力越大。

还有一些强大魔体可以从黑暗中汲取力量，领悟黑暗之力。

魔体成长极快，是人类悟者的百倍之多，更别提成长缓慢的仙灵之物了。

不过，在万年前，悟者大陆唯一的悟圣级高手，带领众人类悟尊及万物仙灵大战魔族，那场仙魔之战以人类和万物仙灵的胜利告终。大量能力强大的魔头被湮灭，只剩下一些魔体弱小，难以进化者被驱逐处悟者大陆。

但是，魔族的两个领袖人物始终不能湮灭，一个称为黑暗之神，一个称为贪欲之神。最后无奈之下，悟圣将自己圣体一分为二，将这两个魔神镇压在悟者大陆最大国家隐国的南北两端。然后，又有无数灵体愿以身护道，终身守护这镇压之地。于是就有了隐国南北两方的仙家园林。仙家园林之下，则是魔族实力最强的两大魔神。

悟圣殉道前告知世人：他只能镇压这魔神万年，万年之后必须有下一个悟圣出来镇压或者湮灭魔神，要不然悟者大陆必将生灵涂炭。他又推算出，九千年之后，将有一少年悟者应劫出世，他是人类悟者中最有可能成为悟圣之人，而且是千年成圣，实力远高于万年成圣的自己。最后他将应劫少年命格体征、找寻之法，告知在世悟尊，由悟尊再传悟尊，找寻人类及万物仙灵的生存希望。

大战之后，悟者大陆重新制定历法，将这一年称为仙魔历元年。

人类在以后九千年的发展中，又出现了几个悟尊，但始终没有人能够突破到悟圣境界。是以很多人也相信悟圣推算，在九千年之后到处寻找那个应劫少年。即使当年悟圣钦点，是以知晓此事之人皆称其圣子。

当然，知晓此事之人至少是达到悟尊领域的强者，以及传承他们衣钵之人。

终于，月璇仙子先一步找到苏灿，引领其成为悟者。继而，钟恨天机缘巧合，将苏灿收入门下，并且一步步引到仙家园林，告知其圣子身份，接管仙家园林。

苏灿听到此处，已然呆了。他万没想到自己竟真的是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