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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很久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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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买,车里就有。”
  她又恍然大悟道:“对了,你问一下店里的女服务员,看她们有没有,帮我借一片……”
  “好。”
  挂了电话,孟姝耳在厕所里静等了几分钟,终于等来了开门声。
  一道很礼貌的女声在问:“请问孟小姐在里面吗?”
  “在的。”孟姝耳连忙出声。
  “您男朋友让我把这个给您送来。”
  必胜客的女服务员从门缝下把卫生巾递过来,孟姝耳道了声谢,穿好衣服,洗了手出来。
  应许倚在墙边等着她。
  孟姝耳摸了摸脸,问:“你吃完了?”
  “嗯。”
  “我也不吃了,买单回家吧。”
  雷诺不在,孟姝耳便代替了它的工作,搀上应许的胳膊替他引路。
  结完账出了必胜客,太阳暖暖地晒下来,四周都亮亮堂堂的,当着日头,孟姝耳眯起眼睛,把应许往车边带。
  臂弯里的胳膊动了几下,挣脱她的搀扶,孟姝耳不解地往下看,见到他的手臂垂下来,顺势,掌心包住住她的手。
  孟姝耳转回头,两人都还么说话,相贴的皮肤,温度交换,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手上了。
  第一次牵手,好不自在。
  孟姝耳正想找话说,身边这人声音就幽幽响起了:“平常雷诺就是这样帮我带路,你做得比它好,值得表扬。”
  孟姝耳扭头,“你什么意思?”
  应许耸耸肩,唇边挂着一丝笑,“没什么意思啊。”
  “你说我是狗?”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觉得。”
  气得孟姝耳一拳打在他臂上,却让他笑得更开怀。
  不久在餐厅内的小尴尬,还有现在手牵着手的小羞涩,即刻,通通烟消云散。
  *
  接了雷诺回来,回到家就过了一点了,到了应许睡午觉的时间。
  他每天都会睡午觉,一般是半小时到一小时,经常就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睡着了,这是他午睡专属场所。
  今天孟姝耳要做大扫除,就把他赶到楼上睡。
  应许不太愿意起身,窝在沙发里低声说:“你不舒服就歇着吧,改天再做。”
  孟姝耳摊摊手,说:“我没有不舒服啊。”
  体质的原因,她每次来生理期,身体都不会感到不适,脾气情绪也没半点变化,这一点和别的女孩们一到经期就痛苦得死去活来的特征大相径庭。
  应许不再说什么,起身准备到楼上。
  孟姝耳又说:“对了,我待会儿要拆洗你房间的被褥,你到客房去睡。”
  现在她说什么应许都听,依着她的话到客房睡去了。
  孟姝耳把要洗的衣物塞进洗衣机,又开始擦桌子擦地,雷诺躺在被拖得光亮的地板上玩球,等孟姝耳忙完屋子里的一切,晒在阳台的衣物和床单也都半干了。
  她到阳台上收起已经晾干的一些衣物,见到夕阳像块融化了的橙子糖正缓缓流进树梢,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都到傍晚了,也才感觉到操持完家务后的劳累。
  应许好像还没醒。
  孟姝耳觉得奇怪,到上面去看看。
  不开灯的房间里光线暗沉,床上的人睡得正香。
  他还真能睡。
  孟姝耳轻轻蹲坐在床边,小声说:“起床了,都快六点了。”
  应许呼吸平缓,一点动静都没有。
  孟姝耳无奈地笑笑,凑近些想把他晃醒,余光瞥见床头的一瓶褪黑素,顿时傻眼了。
  这瓶褪黑素是她不久前放这儿的,那晚辗转反侧地失眠,干脆换个房间睡,还把褪黑素带了过来,吃了两颗就放到床头了。
  这款褪黑素是软糖样式的,吃起来还有股甜甜的橘子味,最容易被小孩当成糖果来吃,瞎子看不到瓶子上的说明,和无知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孟姝耳紧张地拿起瓶子观察,里头的容量比她印象中的少了好些,粗粗计量,应该至少有六七颗。
  她快吓疯了。
  这下可该怎么办?
  孟姝耳扔掉瓶子,手足无措地跪在床边。
  应许现在的睡相死沉沉的。
  她颤着手去感受他的呼吸,呼吸还算平缓,孟姝耳冷静下来,犹豫要不要打120。
  她先在百度上输入问题,竟然一下跳出好几条她要搜索的:褪黑素食用过量会不会死。
  翻看下来,医生的各种解答好坏不一。
  褪黑素本就是人体大脑正常分泌出来的物质,任何人都没有解答出来直接的坏处,但各种“不宜多食”“最好不要”的字眼,让孟姝耳觉得应许现在半条命都快没了。
  她想立即叫来120把他抬到医院去洗胃,不过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那几颗软糖早就被消化的无影无踪了。
  孟姝耳又给她一个现在当了医生的高中同学打电话。
  同学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没事,让他好好睡一觉,起来多喝点水就行了。
  这个男生上学的时候为人就比较靠谱,他的话孟姝耳愿意相信,她想起自己有时实在睡不着,也会加大剂量食用,多吃几颗,只在起床后感到有些头晕,但半天也就过去了。
  孟姝耳渐渐安下心,守在应许身旁等着。
  这一觉,他竟跨越两天,睡了整整24个小时。
  期间孟姝耳早就没了耐心,给他应许爸妈打了电话,还叫了家庭医生来,应许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也是经历了一系列诊脉、翻眼皮、看舌头的医疗过程。
  但他就是醒不过来。
  他爸妈也还是跟他上次发烧时那样心大,反过来安慰孟姝耳,让她再等等,两人就离开去看话剧了。
  又到昨天的这个时候,看着床上应许死了一般的样子,她趴在床边抽泣起来,肩膀颤颤的,脸埋在被子上,压在脸下的布料被她哭得都湿透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缓缓落在她后脑勺上,孟姝耳哭声一滞,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应许睁开了眼,脖子侧向她这边,脸上还盖着层遣不散的浓浓睡意。
  “哭什么?”
  声音又低又哑的,又轻又慢,又有无限的温柔。
  孟姝耳嘴巴一咧,“呜”得一声又哭了出来。
  她带着满脸的泪,猛地一纵身朝应许扑过去。
  应许闷哼一声,才刚撑起来半个身子就又被压到了床上。孟姝耳紧紧压着他、抱着他,脸埋在他脖子里又哭起来了。
  “呜呜呜你可算醒了,你可吓死我了!我都以为你死了呐!!”


第43章 有个人爱你很久
  应许就算没死也快被她压死了。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头昏脑涨地睡了很久; 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有点意识地时候就听到有个女人在他旁边哭,活活被吓醒的。
  孟姝耳用力抹一把眼泪; “你是三岁小孩吗?见到吃的就要往嘴里塞?你知不知道你吃的是什么?”
  她拿起瓶子在他面前用力晃晃,“亏得你命大; 也还好没吃那么多; 不然你这辈子就当个睡美人好了,神仙教母来了也叫不醒你。”
  应许明白了,脑袋陷在枕头里冲着她淡淡地笑; “没关系; 你一吻我就醒了。”
  “你想得美。”
  “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
  “一天……”他压低了声音,若有所思道。
  “怎么了?”
  “原来我这么久没见到你了。”
  孟姝耳微怔,一下子; 心窝柔软。
  *
  应许醒得太不是时候; 错了时差,到晚上真正该睡的时候; 他又睡不着了。
  敲开孟姝耳房间的门,他倚在门框上,“你睡了吗?”
  孟姝耳刚洗漱好; 就准备躺床上了; 她明白他的潜意思,在脸颊两边轻轻涂抹着护肤品,让开步子往屋里走。
  “进来吧。”
  得到同意; 应许立刻就进了她的房间。
  而她也才转回身,就被他拦腰抱住了。
  孟姝耳不满地“哎呀”了声,带动着他的步子一起走。
  年轻男人的胸膛,宽阔温暖。
  应许埋头在她耳边小声商议:“今晚我想在这里睡。”
  怕孟姝耳拒绝,他还忙提前保证道:“我什么也不做。”
  “你想在这儿就在这儿。”
  北京出差那晚,他们已经同床共枕过,这对孟姝耳来说没什么。
  应许满足地笑了下,“好。”
  孟姝耳晚上睡前总习惯刷会儿微博,回完私信和几条评论,她关了灯就准备睡了。
  侧过身躺下的时候,看到应许眼里亮晶晶的,正对着她这里。
  知道他的眼前什么都没有,但这双眼睛看在别人的眼里,又是这样的美丽,仿佛蕴含一切。
  “还是睡不着吗?”她问他。
  “孟姝耳。”
  “嗯?”
  “你喜欢我什么?”
  孟姝耳微微一愣,胳膊架在他枕边托着腮,含笑说道:“喜欢开着跑车载你去各种地方,喜欢那天清晨上佘山一边看日出一边捡银杏果的时候,还有那晚在月湖边上吹风和看星星。”
  “怎么样?够不够真诚?够不够文艺?”孟姝耳说完自己先笑了。
  应许却转个身背朝着她,盖好被子。
  “虚伪。”
  孟姝耳大大咧咧地笑着,抱了抱他的肩,也躺下睡了。
  *
  早上闹钟把她叫醒,孟姝耳发现自己正像八爪鱼一样抱在应许身上,他也是早就醒了,虚空地睁着眼,毫无睡意,也不知道她醒过来了。
  孟姝耳伸了个懒腰,又闭上眼,像抱着个大毛绒玩具一样又往他身上挤了挤,腿都翘到他身上去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迷迷糊糊地问应许。
  “很早。”
  寒冷天气里的被窝,最适合两人这样抱在一起,孟姝耳还没完全醒来,忘记自己薄薄的睡衣下什么也没穿,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贴。
  “很早是多早呢?”她打了个哈欠,弱声问道。
  应许渐渐不自在起来了,没回答她的话,身体稍稍动了动,似乎想往外挪一点。
  孟姝耳哪里肯,又是紧紧地把他抱住,一条长腿又翘上来横在他腰间。
  这一来,她猛地睁大双眼,感受到腿上的那处异样,愣愣地瞪住应许的脸。
  “不要抱了。”应许有些烦躁地说。
  孟姝耳:“……”
  “先警告你,真要坏事儿的话,你得做好准备。”
  “……”
  孟姝耳这辈子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又羞又臊,哭笑不得,抄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
  “坏蛋!流氓!”
  应许笑着抬手挡着,无奈地说:“你自己非要上来,干嘛怪我?”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孟姝耳气呼呼地推推他胸前,又被一把按住手,拿都拿不开。
  还被问:“哪样?”
  孟姝耳更气了,她坐起来,刚在被子里拱乱的头发像个小狮子。
  应许还笑,仿佛能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说:“还不是你闹的?”
  “闭嘴啊!”孟姝耳又扑过去捂他的嘴,应许直接抱紧她的腰,轻轻一带,就颠倒了两人的上下方位,牢牢地压住了她。
  他身体罩在孟姝耳上方,按住她的两只手压在枕头上,头低过来沉声说了句:“再闹我就真不客气了!”
  阴恻恻的表情配上这句威胁,很管用,孟姝耳张牙舞爪地劲儿瞬间过去,一秒认怂,定定地瞅着他,不敢吭声了。
  男女力量相差太大,就算应许什么也看不见,别的任何方面,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年轻、健壮、有力。
  真计较起来,孟姝耳根本敌不过。
  应许比较满意地放开她,这时枕边孟姝耳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孟母告诉孟姝耳,现在她正在虹桥高铁站,让孟姝耳过去接她。
  这大清早的,孟姝耳脑子有点当机,没先问那么多,忙说了好,就准备起床。
  她掀开被子双脚下床,对应许说着:“我妈来了,要我去高铁站接她。”
  “怎么这么来得这么突然?”应许说。
  孟姝耳耸耸肩,“我也想知道。”
  两人迅速洗漱换衣,应许也上车一起去了。
  这时间正是工作日的早高峰,路上一直在堵车,终于来到高铁站的时候,孟母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她原本就是带着不好的心情来的,此时周身更是低气压环绕,只看在应许的面子上,给了孟姝耳点好脸儿。
  回到车上,应许主动带着雷诺坐到了后排,把副驾的位子让给孟姝耳,开车上路,孟母心情好点了,一直在和应许说话,孟姝耳一旦想插一句话,就被她劈头盖脸地骂回去:“好好开你的车,注意看路!”
  孟姝耳平日对应许再怎么作威作福,但一到她妈妈面前就是个乖乖崽,一声也不敢反抗。
  应许眼带笑意,不禁弯了下唇角。
  又回到佘山时,就到准备午饭的时候了,今天孟母是主厨,孟姝耳给她打下手,准备做一道电饭锅焗板栗鸡。
  只剩孟姝耳一个人在厨房的时候,应许悄悄过来,从后面抱抱她。
  孟姝耳小声问:“怎么了?”
  应许把下巴放在她肩上,说话的时候下颌咬动,硌得她有点疼。
  “我今晚还想跟你睡。”
  “嘘,我妈在啊。”
  “阿姨不是喜欢我们在一起吗?”
  这话她无法反驳,顺便脸上还热了一道。
  这时孟母下楼去了,听到脚步声,孟姝耳连忙用手肘往他小腹上顶了下,小声催促:“快放开,我妈来了。”
  应许很快就松开她了,不过也为时已晚,还是被孟母逮个正着。
  孟母只是笑笑,跟应许说:“小许啊,饭一会儿就好。”
  应许回了她一声,就去客厅了。
  孟姝耳有点尴尬,低着头忙活,问孟母:“妈,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突然来上海。”
  温州到上海高铁都要三四个小时,她一大清早就到达了上海,一定大半夜就离开家了。
  孟母没要瞒着她,说:“和你爸吵架了。”
  孟姝耳顿时张大了嘴:“啊?”
  孟母脾气是不好,但她爸爸可是出了名的好性子,这么多年来,生活上的一些小摩擦也在他们二人身上出现,但从没有正式地吵起架来,能把孟母气到离家出走,想来吵得一定还挺凶,到底发生什么了。
  但再要问什么原因,孟母就死活不说了。
  不说就不说,孟姝耳可以去问她爸。
  饭前她躲在门外,悄悄给孟父打去了电话,孟父声音沉沉,也不愿透露什么,只说你妈在你那儿我就放心了,孟姝耳见他没有心情再说下去了,便不再追问。
  吃完饭,孟姝耳决定带孟母去逛逛商场,购物可以消除任何女人的坏心情,在恒隆广场刷了两三万后,孟母果然恢复到以往,孟姝耳也放下心了。
  这次出门孟姝耳一开始没打算带上应许,想让他在家里午睡,但孟母不愿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硬要整整齐齐地都一块儿来,孟姝耳只好从命,应许也只好从命。
  这是孟母第一次陪应许出门,她命里就爱操心,眼睛时时刻刻都关注在应许身上,半天下来,应许倒没什么,因为他早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但孟母却把自己累得够呛了。
  她也不由想起,孟姝耳日常陪着应许的日子,是不是也是这样无比累人的细微谨慎。
  刚刚经历了丈夫的事,孟母对夫妻关系感到失望,现在所有的心都放在孟姝耳身上,没有人比她的女儿更亲了,也就是现在,看着女儿日日与一个盲人这样相处,她明白了自己当初想得太简单了,让孟姝耳嫁到应家,并非真的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她心疼。
  试衣间里,孟姝耳站在她身后帮她调整好后领,孟母看着镜子里的孟姝耳,终于忍不住问:“小耳啊,应许的眼睛真的会好吗?”
  “会啊,现在就等着到德国换角膜了,换完就可以看得见了。”
  “没有那么简单。”孟母抬了抬手,立即否认道。
  孟姝耳微怔,问:“什么?”
  “哪里会只是一个角膜的事?你应叔叔应阿姨那么有钱,国内国外最好的医疗条件没有什么提供不起的,可为什么应许的眼睛就拖了这么久?他之前也不是没看过,但怎么每次都看不好?”
  孟姝耳正色道:“妈,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问你,如果小许的眼睛真的好不了了,你打算怎么办?”孟母转过身面对着她,非常严肃地问道。


第44章 有个人爱你很久
  “妈,我已经和应许在一起了; 您就别再问这些没意义的了。”
  孟母又不高兴起来; “哎,怎么就没意义了?”
  孟姝耳推开试衣间的门出去了。
  试衣间的隔音效果没有孟母想象中的后; 孟姝耳很担心她这话让应许听见,出来后观察了会儿应许的神情; 觉得大概无碍;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
  孟母计划在上海住两天就回温州,才来了一天,就对孟姝耳唠唠叨叨个没完; 家里家外地帮她操持; 还去超市买了毛线和毛线针,要给雷诺织一件小马甲。
  有了事情做,她一天的大多时候都在客厅; 开着家庭伦理电视剧; 边看边织毛衣。
  晚上睡前,孟姝耳到孟母住的房间看了看她; 回自己的卧室时,没锁门。
  应许白天说过了,他想过来。
  和他在一起; 她感受到纯粹的爱情; 没有现如今浮躁的快餐式爱情,恨不得三垒打分三天依次进行完。
  他们发展到现在的关系,顶多就是搂搂抱抱; 连接吻都没有过,干净得像一捧清水。
  应许提出晚上想和她睡的要求,也不过是想陪着她,和她一起,这是他表达爱意和依赖的方式,孟姝耳照单全收。
  她玩着手机,一边等着他。
  可都快一个小时了也还没见到他过来。
  应许喜欢黏着她,一般跟她保持起距离的话,就说明又不高兴了。
  孟姝耳想想今天他们也没有什么小吵小闹的,除非,就是在商场里,她妈妈的话真被他听见了。
  想到这里,孟姝耳连忙披上衣服去找他。
  主卧客卧贴得很近,怕被孟母听到,孟姝耳就没敲门。
  轻轻拧开门把,应许躺在床上也没谁,床头开着盏不太亮的灯。
  应许听到她来的动静,没有反应,手里拿着他的盲文阅读器,放在书上,长指缓慢地移动触摸。
  孟姝耳猫儿一样轻着脚步过去,上了他的床,躺进他的被窝。
  “你的小可爱来啦。”她贴在他耳朵上,用气音说着。
  “来干嘛?”应许不冷不热地回。
  孟姝耳确定下来了,他就是听到了那句话。
  他耳朵有多灵她是知道的。
  但她有信心哄好他。
  世上最好哄的人就是这一位了。
  她笑着搂住应许的脖子,勾头往他手里看,顿了顿问起:“我妈在商场说的话你听到了,对不对?”
  “听到了。”应许沉着声说。
  “那你听到我说了什么吗?”
  “嗯。”
  “那你还生气?”
  “我没有生气。”
  “这还不叫生气?”孟姝耳瞧着他没有表情的脸,说:“都不去找我了,我可等了你好久呢。”
  她拿起他手里的书放到一旁,胳膊架到他枕头上,近距离看着面前这张好看的脸,等着他说。
  应许终于开口:“我只是在担心。”
  “什么?”
  他很严肃地说:“如果真的好不起来,你该怎么办?”
  孟姝耳笑出了声,“还能怎么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
  这话不太好听,但使他微微弯了弯唇。
  孟姝耳说完了,又问他:“那你想我怎么办呢?像电影电视里的那些男主角们,为了不想拖累我,和我分手?退婚?”
  应许冷笑了声。
  “不可能,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只要我不愿放手,你就,永远想也不要想。”
  对,这才是他。
  伤春悲秋那种,才不是他的所作所为,明明这么霸道蛮横,可偏偏孟姝耳欣慰地笑弯了眼。
  *
  孟母回温州前,早早就把雷诺的小毛衣织好了,高高大大的大黑狗穿着件红色的小衣服,胸前还绣着一朵小黄花,非常喜感。
  孟姝耳送她去高铁站的时候应许没一起去,这两天她的心情也调养得差不多了,孟姝耳又开解了她几句,陪她在站外呆了一会儿,孟母问她:“我听小季他妈妈说,他从北京又调到上海了?”
  季疏林老家也是温州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是同市,双方家长见过一次面,季疏林妈妈和孟母性格很投机,两个年轻人分手后,她们也一直都有联络。
  孟姝耳想起前两日她在朋友圈刷到的季疏林和新同事们的聚餐照,说:“好像已经来了。”
  孟母便说:“我听你季阿姨的意思,小季像是还放不下你,不过他怎样是他的事,现在你和小许在一起了,就不能再给我朝三暮四!”
  孟姝耳笑,说:“这会儿怎么又改口风了?我怎么记得有人还担心应许眼睛好不了,问我打算以后怎么办?”
  “是我当时有点糊涂了,小许是个好孩子,我这两天住着,也看出来他对不错,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过,也千万别和小许说,省得我俩以后有嫌隙。”
  孟姝耳只好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好好好,不说不说。”
  *
  送走孟母后,佘山的老洋房里,孟姝耳和应许又回归了每日腻歪来腻歪去的日常,斗嘴还是和往常一样不可或缺,关系更加亲密,浓情蜜意,把两人的心里都塞得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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