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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来,我怎敢老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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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情形,这里应该就是江念离的住处了。
江念离说了要请她吃饭,可没说要请到他家里去。
半路上纪悠就觉察到有点不对劲,但她依然答应了,总不能中途再回去。
她谢过司机,下车走了进去,刚到客厅,就看到江念离在沙发一侧坐着,看到她笑了笑:“小悠,你能来,我很高兴。”
纪悠没有说话,她实在想不到这种场合下她该说些什么,更何况再多的言语,在见到江念离的那一刻都消失了。
这很可耻,但她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江念离对她仍旧有很大的影响力。
大到他光是出现在她面前,就能让她频频失态。
昨晚的宴会上她仓惶离场,今天又不由自主地答应他共进晚餐……
江念离撑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走过来低声说:“小悠,你不喜欢和我说话?”
纪悠勉强挑了下唇角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分手以后还能和前男友坦然做朋友的人。”
江念离纯黑的双眸注视着纪悠,目光温柔似水,他笑着说:“我也不是,小悠,我只是忍不住对你的思念。”
纪悠从来都不是性格激烈的人,在她的记忆中,她从没有破口骂过谁,但她此刻却突然忍不住了,蓦然抬起头,她目光如刀,唇里吐出的话更是冰冷:“江念离,你不觉得这样惺惺作态很恶心?”
话出口,她有些后悔,虽然当年江念离分手时太绝情,但重逢后,江念离其实并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她却骂得不留情面。
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江念离的涵养。
听到这样一句话,他也只是微顿了下,就继续微笑:“小悠,你不信任我,没有关系,我会努力让你相信。”
纪悠哑然,让她相信什么?
她还没想到要怎么回答,江念离已经自然地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带她向里面的餐厅走去:“晚饭已经做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菜。”
纪悠挣开他的手:“这几步路我会走。”
江念离还是不愠不怒,笑笑过去替她拉开椅子:“按说应该陪你去T大那边的店里吃的,不过我不太方便出门。”
T大是江念离未出国前的母校,那时候他们都是学生,约会自然也不会去什么正式的场合。加上纪悠还是高中生,不好大张旗鼓地跟男友约会,于是他们去的最多的,也就是T大周边。
其中一个做江南菜的小馆子最得纪悠的心,菜肴精致可口,店面也清爽干净,纪悠每次去找江念离,都嚷嚷着要去那里吃东西。
那时候都是些甜蜜的回忆,现在纪悠却听到后就冷笑了一声:“不敢,委屈江先生陪我去吃路边小店。”
和江念离交往两年,纪悠所知道也仅是江念离的父亲是个家学渊博的历史学教授,其他的她不爱打听,也没问过。
他们都分手这么久,她才觉察出来他的家世也许不像原来她以为的那么简单。昨晚那个女慈善家身份并不普通,甚至连卓言都大有来头的样子,而江念离却像是跟他们熟识已久。
再加上这种豪宅建筑年代颇早,能住在这里的人,并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
当年是小孩子心思单纯,现在看起来,即使在她以为他们相爱着的时候,江念离也对她隐藏了很多:他从来不曾对她透露自己的家世,也从来不曾介绍自己的朋友给她认识。
不管她怎么发脾气,江念离始终面容含笑,仿佛没听懂她的讽刺一般,看她坐下后还殷勤说:“我家厨师做得也许不大像,不过应该差得不远。”
纪悠只有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免得自己再失控。
一顿饭吃得沉闷至极,不管什么东西塞到嘴里都觉得味同嚼蜡,纪悠艰难地挨到用餐完毕,迫不及待地告辞:“我晚上还有几张图纸要画,就不打扰了。”
用餐的只有他们两个,坐在对面的江念离从刚才就一直含笑看着她吃东西,自己只喝了几口汤,现在用餐巾压住唇角轻咳了几声,笑笑:“时间还早,能不能再陪我一阵?”
纪悠几乎下意识就要拒绝,结果江念离很快补上一句:“输液的时候一个人总是很无聊。”
对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纪悠终是没能狠下心来说不。
这个宅子不小,除了主体建筑之外,前后还有占地面积很大的林木带,身处其中,除了风吹过树梢的低响之外,安静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江念离输液的地方在二楼休息室,纪悠被请了过去,还有人细心地送上茶点和杂志。
她本来就不太高兴,这时候也不客气,叉了一块水果,看着出诊的护士给江念离扎输液的针管。
这两天她心情起伏,也就没有精力仔细打量江念离,这时候看到他半靠在躺椅上,胳膊的肌肤上一片青黑印记,脸上也露出疲倦的神色,突然就觉得口中的东西难以下咽。
调整好药瓶和输液管之后,护士就离开了休息室。
江念离不肯闭目养神,笑看着她:“小悠,最近工作还算顺利吗?”
“还好吧。”纪悠敷衍地回答。
江念离笑笑,接着问:“那生活上呢?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纪悠不知道他怎么能把坦然地问出这么没有营养的话,好像他们真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她实在懒得说了,淡淡甩出两个字:“没有。”
所幸江念离也看出了她的不耐烦,接下来就没再说话,而是靠着躺椅沉默了下去。只是他始终不肯将眼睛合上,就那么安静地看向纪悠。
纪悠开始还能故意忽视他的视线,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杂志中,渐渐地她就焦急了起来,好像那些投来的目光是团火,烤得她不得安宁。
终于焦躁地回看过去,纪悠瞟到药瓶里那几乎没有减少的液体,走过去,伸手将输液的速度调快了些,说道:“既然没什么话说,等你输完这瓶我就回家了。”
江念离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纪悠可不管那么多,反正她晚上是真的有图纸要画,总不能就坐在这里和他干耗着。
心情略好了些,她干脆就撇下江念离,径自去翻休息室里的书架。
江念离喜欢看书,这个她知道,所以即使是休息室里,也摆了书架,上面放了不少书籍。
随手抽了本书翻看,纪悠准备让自己尽可能舒服地度过这段等待的时光。
看完一本线装的旧版书,她正准备去翻另一本原版的英文小说,听到身后传来了几声咳嗽。
完全是被压抑着的轻咳,却带着更不易察觉的艰难喘息。
纪悠转身去看,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愣。
江念离脸色一片苍白,蹙眉躺在椅子上,没有输液的右手正紧扣着胸口,身体也不自然地歪在一旁。
连忙跑过去,纪悠这才看清他额上布满了冷汗,顾不上考虑别的,抱住他的肩膀将他扶起来。
江念离似乎已经有些脱力,此刻靠在她的肩膀上,不断地咳嗽着,薄唇泛出淡淡青紫,勉强勾了勾唇角:“别怕……没什么。”
纪悠不敢再动,失措地抱着他,慌忙按下躺椅旁的呼唤器。
护士很快就开门快步走进来,看到江念离的状况,快速拔掉他手上的输液管,急促问:“江先生,您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念离倚在纪悠肩头,轻声回答:“还好。”
护士略微松了口气,忙说:“您先稍微休息一下,还有什么不舒服请告诉我。”边说边抬头去看输液的针管,等看到被拨快的控制器,她快速瞥了纪悠一眼,有点迟疑,“今天这个……”
江念离咳了咳,解释说:“刚才不小心碰到,抱歉。”
护士点头,但还是说了一句:“以江先生的身体状况,如果输液太快会有不良反应。”
纪悠没有说话,护士叮嘱了几句,说等会儿再来查看,就又出去。
沉默了很久,惊魂初定,纪悠闭了闭眼睛,喃喃说,几乎是自言自语:“你故意的。”
江念离还是呼吸急促,轻笑了下:“嗯。”
她这才来得及感觉来自他的体温,还有萦绕在她鼻尖的清爽气息,是他的味道,时隔八年,她居然丝毫没有被忘记。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她侧过头靠近,直到触碰到那两片微凉的薄唇,才猛然被惊醒,飞快退开。
她没看到江念离的眼睛,所以也就没看到那双黑瞳中汹涌明灭的东西。
江念离垂在她身侧的手臂轻放在她的腰上,把她搂住,顿了顿:“小悠,你回来好吗?”
纪悠一直僵直着身体,此刻才颤了颤,匆匆放开他,站起来退了几步说:“对不起,我回家了。”
像是在逃离那个地方,她甚至来不及去取放在客厅的外套,就这么从那栋房子里冲了出来。
门口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只有幽暗的路灯照耀着庭院。
她站了几分钟,带她过来的那辆车滑了过来,司机下车对她笑得礼貌:“纪小姐,江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回家后,整整一夜,纪悠没能睡着。
她和江念离的恋爱,在她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结束。
那年八月,他去往国外名校进行为期两年的交流学习,走前让朋友转交给她一封信。
那封信通篇措辞都很温和,说他认为他们在一起不合适,还是分手比较好。
行文是江念离惯有的语气,字迹也清隽秀挺,熟悉到她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大吵大闹和死缠烂打从来都不是纪悠的风格,她连回信指责都没有,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不知不觉,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八年了,她就这样变成了一个言谈无趣的成年人。
她就这么一直想,想到最后,她头疼欲裂,几乎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破晓前的昏暗房间里,她用手背遮住眼睛,却挡不住顺着脸颊流到枕上的眼泪。
第二章 无解的迷题
接下来的几天,纪悠的神思都有些昏沉。
她不断地想起当年的那些事情,明明这些年已经被她遗忘,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是那样清晰。
她高三那年,学校对毕业班开了晚自习,家住得远的同学,都纷纷选择了住校。
她因为家离学校并不算太远,也想在晚自习回到家里后再抓紧剩余的时间学习,所以坚持走读。
但从学校到家里,要经过一条很僻静的河边小路。
一个人走夜路,她心里多少有点害怕,但觉得应该自己克服,就没对父母讲,也没告诉任何人,而是自己悄悄准备了手电筒和防狼喷雾。
第一天上晚自习,她在背包里塞齐了装备’又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就上学去了。
紧张的学习结束,她在学校门口和同学告别,正准备回家时,就看到校门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即便是已经从高中毕业了两年,认识江念离的人还不在少数,正有几个同学特地跑去跟他打招呼。
难道他是来接自己的?带着点期盼和惊喜,纪悠等别的同学散去了,才走过去看着他说:“念离。”
初秋的夜晚,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下面配上黑色长裤,在路灯下带笑看着她:“走吧。”
纪悠还没螅斜弦担鞘粲诿孛芰蛋{中的师生几乎没人知道。纪悠忙答应了一声,就跟在他身后走上回家的路。
直到走过了学校门前的路,转上另一条绿树成荫的马路,江念离才笑着回头看她:“以后我在这里等你?”
纪悠在答应之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以后你每天都来接我?”
江念离含笑看她,他的目光明亮,隐约泄露温柔:“我尽量风雨无阻。”
说着,他拉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初秋并不冷,他的掌心却还是微凉,包裹着她的手,格外舒服。
“这段路有点偏僻吧?” 一边走,他一边说,“女孩子还是不要一个人走比较好。”
纪悠点头“嗯” 了一声,整个人向他的身体又靠了靠,可也不敢靠得太近,保持着那么一点距离。
他的衬衣不时会蹭上她的肌肤,鼻间似乎可以闻到他身上那种清爽的味道,纪悠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江念离读的T大虽然也在本市,但距离他们高中并不近,她从没想过要让他每天接送自己,她性格一直偏独立,也没有撒娇的爱好。
但她从来没说起过,他却主动来接她回家,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不过对于纪悠来说,更加珍贵的,是这长长一年里,高考前紧张的复习中,可以每天见到他。
十几分钟的路,第一次显得这么短暂,仿佛上一刻他们才刚在校门口见面,下 一刻就到了她家楼下。
纪悠家住的是父亲工作单位的家属楼,整体小楼间树木很多,人烟却稀少,完全不害怕被人发现,江念离就一直将她送到了单元门口。
“小悠,明天见。”笑着和她道别,江念离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才退开。
“明天见。”不舍地放开他的手,黑暗中纪悠的脸有些发红。
直到看着江念离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纪悠才想起来,她还没问他这么晚了,他怎么赶回学校。
带着无限的懊恼,她轻叹了声。
初秋的风吹过,将她额头的碎发吹开,江念离那个轻吻的触感,却像烙印一样,越发清晰。
江念离答应过的事从来不会反悔,那一年他真的寒暑不易,每天都在那条林荫道上等她。
每天十几分钟,他们能聊的话也不多,大部分是互相通报下情况,再斗上几句嘴,就结束了。
这短暂却珍贵的见面,也成了支持她一整年努力应考的动力之一。
每当在教室里觉得烦闷时,想到只要晚自习结束,她就能见到江念离,整个人顿时觉得轻松起来,重新打起精神投入题海中。
那年冬天比往年还要冷一些,最冷的时候连下了三天的大雪。
那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教学楼外的积雪已经没过小腿,她撑起伞赶快冲出去。
她一边祈祷着这么恶劣的天气,江念离最好别来,一边却忍不住希望还能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用最快的速度转到那个林荫道上,却没在熟悉的位置看到江念离。
纪悠的脚步停了下来,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呆呆地站着,眼前只有不断飘落的雪花。
“小悠?”身后传来熟悉的清醇声音,还带着几声轻咳,江念离走到她身前,将手里拿着的罐装饮料放到她手中,笑着说,“天太冷了,先喝点热饮吧。”
她将那个还散发着热气的红茶接过来,注意到他在路灯下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把刚才的小失意都忘到了脑后,忙问他:“你怎么了?生病了?”
“还好,”还是轻咳着,江念离微笑,“有点小感冒。”
一口口啜饮着手里的红茶,这一路纪悠都默默地没说话。
江念离也没有开口,虽然他刻意压制了,但是轻咳声还是不时从他喉间溢出来。
走到楼下,纪悠收起伞,抬手抱住了他。
两个人都穿得有点厚,抱在一起也感受不到对方的体温。
纪悠很少会有如此主动的时候,江念离有些惊讶,笑着问:“怎么了?”
纪悠靠在他怀里摇摇头:“念离,你明天不要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明白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江念离笑笑点头:“好。”
第二天雪停了,天气更冷,他果然没有来,代替他等在原地的,却是另一个笑容热情的大男生。
那个男生见到她,就笑着迎上来说:“你就是纪悠吧?我们江会长可是把护花的任务交给我了!”
通过简短介绍,她了解到这个男生是江念离的同班同学,平时和他关系不错。
她犹豫再三,还是问:“念离没来?是不是生病了?”
那个男生回答说:“在医院很好啊,我们今天组团去看过他了。”
竟然住院了,纪悠脚下一顿,隔了一阵才说:“我知道了。”
那个男生性格非常开朗,即使她不怎么开口,一路上他也不停地向她介绍了很多江念离在学校的事情。
不外乎成绩如何优秀,在学生会的工作如何尽职,被多少人爱戴之类的。
末了他还不忘大力劝她:“师妹你赶紧考到T大来吧,有江会长罩着,绝对过得开心。”
纪悠只想着江念离生病严不严重,怎么会需要住院,神思恍惚地随口应着。
接下来几天,来接她的人都不是江念离。
除了第一天那个开朗的男生,接下来每天都是不同的大男生,他们似乎把接她回家当成了一个任务,还严肃地排了班。
直到一个多星期后,雪化天晴,气温回升,她才再次见到了江念离。
还是等在原来的位置,他看到她就笑了笑,温和如旧:“抱歉了,前几天没办法过来。”
不是没想过给他打电话,但她害怕影响到他休息,一连几天居然都没鼓起勇气。
纪悠快步走过去,揪住他胸前的围巾,抿了抿唇才开口:“你身体好些了吗?”
江念离却沉默着没有回答,过了一阵笑笑对她说:“天气还是不好,你等一下,我去买些热饮过来。”
他转身走向街角的便利店,纪悠就在原地等着,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迟迟等不到他的身影出现。
她再也等不下去,顺着他的去路过去找他。
转过弯,在无人经过的街角,江念离修长挺拔的身躯微弯,按着胸口斜靠在路旁围墙上。
她连忙跑过去拉着他的手问:“怎么了?”
江念离面色煞白,呼吸急促,偏偏还一声不吭,只是笑着说:“没事,过会儿就好。”
纪悠将手放在他的脸上,天气很冷,他的脸颊触手只有一片冰凉,整个人都像早已失去了温度。
她突然觉得害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瞬间眼泪都要出来了,下意识地抬头吻他发白的薄唇,希望能给他带来点温度。
江念离低头看着她,勾起唇笑了笑:“小悠,我没事儿。”
他说了没事,过了一阵之后脸色真的就慢慢好了起来,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
纪悠站在旁边看着,满脸焦急,却不敢再开口,生怕打扰到他。
刚好一些,他就笑了笑,将一罐温热的红茶递到她手里:“等急了吗?”
她接住那个还带着烫手温度的罐子,沉默了一下,抬起手臂抱住他。
她紧紧贴进他的怀里,全身发抖。
江念离没有拥抱她,他只是用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说:“别怕。”
别怕什么呢?那时的纪悠还太年轻,她不能完全理解生一场病会对人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更无法理解生死的界限。
她只是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忧郁的神情。
江念离一直搂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小悠,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身体不好。”顿了顿,他接着说,“我有心脏方面的毛病,已经有几年了。”
他抱着她的身体,笑了一下,像是开玩笑般,却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郑重:“当然如果你接受不了一个身体不那么健康的男朋友,我可以离开。”
他明明身体不好,却在那样的雪天里勉强自己,将她护送回家。
即使生病住院,他还请求同学代替他完成对她的承诺……纵然如此,到了最后,他还对她说出“我可以离开”这样的话语。
虽然他说得轻松,但纪悠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开口说“我接受不了你”,他真的会离开,将自由还给她。
“江念离,”紧握着他的手,纪悠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是那种一点风浪都经受不了的女孩子吗?”
她说不上是哪里来的冲动,看到他略微低垂的眼眸,话就说出了口:“我这么喜欢你,难道会因为这些小事就放弃你?你身体不好,我可以照顾你!只要……” 她的声音里带了些哽咽,“你不要再这样生病,突然消失。”
没有再说话,江念离只是拥抱着她,低头用微凉的薄唇,轻轻触碰她颤抖着的双唇。
隔了一阵,他才笑着道:“你看,我又回来了,别害怕。”
那一刻,她觉得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唯独眼前的人,她想永远都紧紧拥抱着他,不再让他离开。
直到八年之后,纪悠都不能否认,当年的江念离,是在用一种任谁都无法抗拒的温柔来爱着她的。
他从来不说太多甜言蜜语,却无时无刻不考虑着她的感受。他不仅将温柔倾注在唇角和眼底,也倾注在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在和他恋爱之后,她再听到任何温柔情人的传说和桥段,都会觉得不过如此。
再动人又如何?比不过江念离为她所做的一切。
那么绵密却又无声地,渗透到骨髓中的宠溺,不仅温暖,也别无所求。
那样的温柔,一生只可能有一次。
她一如他所愿,无法忘记,也无法前行。
即使定下来将纪悠抽调去“一城四季”项目,也要有个交接过程,并不是立刻就走。
第二天纪悠还是按时去上班,到了设计院打开电脑,一切如常。
这一天江念离没再打电话给她,一天的忙碌工作结束,像所有的建筑师一样,即使到了下班时间,还有大批的图纸等着她。
带着笔记本电脑和需要的资料,她从停车场取出自己的车,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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