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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你最好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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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袖咳了几声，一双曾经清澈澄亮的眼，现下已染了岁月的风霜。
她缩紧了肩膀，风吹乱了她的发，却无人再会来伸手打理。
她想起他走的那天。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可风却像是深秋的风，砭人肌骨。她跪坐在地上哀哀哭泣，拉着他的袖口：“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
他亦伤情，却咬牙握着她的肩头道：“你知道我无法……朝廷强行征召青壮年参战，别家的都走了，又怎么可能只落我一个？那些官家，还在外头站着呢……”
她抬起脸来，一颗眼泪滚落，落在他手背上：“那你会不会回不来？”
“不会的，我一定会回来，我一定能够回来。”他沉声。
她裙裾沾了尘泥，她却不在意，只盯着他道：“你发誓，你发誓你会回来！”
“我发誓，如若——”
“不，不了，你还是不要发誓了……”她喃喃着低头，“你……你放心地去吧，家里，家里我会打理得很好，我，我等你回来。”
他叹息一声：“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她揪着裙摆，满面凄惶，“是什么对不起人呢……”
“等我回来。”
他终于还是走了。
她忍不住无声大哭，水泽渗入土地。
一阵冷风袭来，打散了回忆的画面。她缩紧肩膀，风吹乱了发，却无人再会来伸手打理。
她走过漫漫长路，像走过自己短暂的、甜蜜的前半生。
所谓触景生情，往往是久别之景，然，这些景她日日得见，却始终难以麻木习惯。
伸出手指想算一算他已走了多久，却又黯然放弃。她轻轻摇头，像是在告诉自己不必再算，算了徒增伤感，倒不如还留点念想。
邻居家男丁的消息陆陆续续传来，要么还活着，要么死了。唯有他，没有半点消息，寄去的所有书信，宛如石沉大海。这个人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若不是还有他留下的一些生活痕迹，她几乎都要以为那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逝者如斯夫。
她走过摇曳苇丛，走过野地涓流，走过岭上霜红，从葳蕤走到枯萎，从烂漫走到沉寂，从满头青丝走到鬓生华发。
她捻起一缕华发，无可奈何。
明明还是盛年，如何会衰老得这般快呢？
虽然有邻里照应，虽然她把家打理得很好，但她真的好孤独啊，她想要的人，从未回来过。
她忽然掩唇，开始剧烈地咳嗽。
红叶映入她的瞳眸，她的眼角微微湿润，指缝间也隐隐飘出几丝腥味。
过往的种种花面如同走马灯一样闪现，那些美好的、快乐的记忆……
一声长叹悠悠飘散在风中。
“式微，式微，胡不归……”
于是第二年的摇曳苇丛、野地涓流、岭上霜红里，再没了她的身影。
月缺月又圆，草木枯又荣。
更迭换代，生生不息。
又是一年。
这里烟霏云敛，空气栗冽。而路的尽头，缓缓走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满面风尘的男人。
他眼角带着血丝，双拳紧握在身侧，一身富贵衣裳，却像是经久未曾打理。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他眉眼浸着凉意，那是杀伐之人才会有的模样。他的步子走得很稳，却也很慢。
他终于回来了，荣归故里，衣锦还乡，却再也见不到最想见的那个人。
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吃尽苦头，又被指派到敌营，忍辱负重，除了偶尔出现的线人可以联络，他几乎像是一根飘零的蛛丝，在风霜雨雪中苦苦维持着。
他没有办法寄信，也没有办法收到她的消息。
而现在，一切终于结束了。
可他见到的是什么？
一抔黄土，一方冷碑。
而已。
他忽然停下脚步，仰头。
不知何时，天空竟开始飘下细雪，落进男人的眼里。他的眼睫微微一颤，旋即，一滴水凝在了眼角。
是谁的一声吟哦般的长叹，和着缥缈的歌声而来。
昔我往矣，
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
雨雪霏霏。
男人的双膝忽然一软，跪倒在地，十指嵌入泥土。
“我回来了……”
可已无人能听见。
…
画面渐渐黑下去，STAFF表滚了出来。
姜颜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百味杂陈，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在群里发消息。
@姜颜：@蒋深深你的后期技术，真好。
@蒋深深：你的摄像技术，也好。
@文以茗：啊，看起来，我的演技挺不错的。
三个人在群里互吹了一通。
秦是也迟迟没有反应。
姜颜又把视频倒回去看了几遍，起初还在研究蒋深深的调色和特效，后来就歪到了观察男女主的脸上，再然后又歪到了男主的脸上。
她不禁再次赞叹秦是也脸型与五官的构造。
真是漂亮，任凭她拍摄的角度再如何刁钻，都能找出一定的美感来。
沉迷男色，无法自拔。
“哟，姜颜，又来练舞了啊。”
姜颜一抬头，看见了推门而入的街舞社社长兼JAZZ队队长陆薇。
陆薇靠到把杆旁边，拧开一瓶气泡水，仰头喝了一口，露出纤长优美的脖颈线条。
陆薇也是当初负责面试的人之一，当时她的夸张耳环令姜颜印象深刻，现在看来，她一惯就是这个风格。姜颜盯着她耳朵上长长的流苏耳夹，真的很担心她跳舞的时候会扯伤。
“是啊是啊，没事干就来练练舞嘛。”姜颜把手机放回去。
陆薇把水瓶搁到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就喜欢你这么勤快的队员。你练得怎么样了？”
“动作都记住啦。什么时候合练啊？”
“啊你提醒了我，我都忘记发通知了。十月二十一号是迎新晚会，校会拟定了十月十三号前要一审。”陆薇道，“十月七号晚上合练一次，然后看情况再找个日子合练一次，就去一审。”
姜颜点头：“知道啦，我也练得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行，看好你哟。”陆薇朝她眨眨眼。
…
秦是也把视频又放了一遍，戴着耳机沉迷剧情，冷不防后背被人一拍。他摘下耳机扭头：“干嘛？”
“秦公子，问你一道——咦？”郭明来看向他的电脑屏幕，“这是你？”
“不要乱看。”秦是也啪得合上电脑。
郭明来道：“你跟人拍了个视频？啥时候的事？还是个古装剧。”
“你说不说正经事，不说拉倒。”秦是也说着就要赶人。
“说说说，我问你一道作业题……”
秦是也看完题目，把自己的作业纸一抽，塞到郭明来手里。
“好嘞！”郭明来收走作业纸，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秦是也悄悄盯了他一会儿，确认他在研究作业，这才重新戴上耳机，打开电脑。
嗯……蒋深深的后期技术确实蛮不错的，这雪下得跟真的似的，连他都有些感动了呢。
STAFF表滚动出来，秦是也按了暂停，莫名就想欣赏这黑底白字的画面一会儿。
演员：文以茗秦是也
拍摄：姜颜
剧本/后期：蒋深深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她们小组的作业，秦是也却觉得仿佛这也是自己的作业了……
咳，一个和姜颜合作的作业。
郭明来的声音隔着耳机又幽幽地飘来：“作业还你，谢谢。”
秦是也啪地合上电脑。
郭明来把作业放回他桌上，清清嗓子：“姜颜。我看到了。”
秦是也道：“请你少管闲事。”
郭明来悻悻道：“……哦。”他折身回去，心想，秦是也这是什么态度，肯定是没追上妹子。
也真是服了他，都能一起拍视频了，竟然还没有追上？
☆、怎么肥四
秦是也后来也只夸赞了几句视频做得不错； 便没有了下文。
十一过去； 又是周一。
姜颜坐在美学与中外艺术的教室里，扫视了一圈又一圈； 没找着秦是也的人影。她挠了挠下巴，心想难道他翘课了？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大半节课过去，姜颜终于忍不住给秦是也发了条信息：“你没来上课？”
一直没有回复。
到了快下课的时候，她又发了一条：“你也会翘课啊。”
仍是没有回音。
也不知道这人干什么去了，真是奇怪。
下了课； 姜颜把包一背，和往常一样去往地铁站，前往南楼校区上课。
刚和舍友们坐上地铁三分钟，就听见蒋深深叫道：“靠！”
“怎么？”文以茗瞥了她一眼。
蒋深深扶额：“你们看一下群里的消息，年级长刚刚通知今晚上的课不上了。”
“哈？”
姜颜打开手机一看，果然，因为今晚讲座的老师临时有事赶不过来，所以今晚在南楼校区的课也取消了。
三人陷入沉默。
“那我们现在去干吗？”蒋深深问道。
地铁车厢微微晃荡着； 姜颜抓了抓头发，道：“嗯……回去？”
“我拒绝。”文以茗抱着手臂，“感觉太傻了，白白坐一趟地铁。我们干脆中途找个地方下了，去哪里吃点好吃的。”
蒋深深表示赞成：“好啊好啊，学校旁边吃得差不多了，还没怎么去发掘靖城其他好吃的店呢。”
姜颜想了想，也成。
“现在四点半； 时间还有一点点早。”蒋深深说，“先去干点什么再吃饭吧，让我搜一搜。”
就在这时，姜颜的手机屏亮了起来。
秦是也终于回复了她的消息。
@秦是也：老师点名了吗？
@姜颜：当然没有啊。
@秦是也：我中午临时去南楼校区给材料盖章了，来不及赶回来上课，而且手机还没电了……
@姜颜：听上去真惨。
@秦是也：现在我从学校出来了，在旁边找了家茶吧坐着，是借了充电线才充上电的。
@姜颜：我现在坐在去南楼的地铁上，但忽然被告知今晚南楼的课不上，现在心情很复杂_（：3」∠）_
十几公里之外的茶吧里，秦是也喝果茶的动作忽然一顿。他放下饮料杯，抿了抿唇，飞快按下几个按键。
@秦是也：你还在地铁上？
@姜颜：对啊，就这么回玉源校区蛮尴尬的……所以打算还是找个站点下去吃饭。
@秦是也：那……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在姜颜回应之前，他又迅速接道：算是代很久以前的我向你赔罪。
…
“哦，这里有家美甲店在搞活动！咱们去做美甲吧！”蒋深深翻着手机，忽然惊喜地低叫起来，“这家美甲店就在一条美食街上，做完美甲出门随便找一家都可以吃，我看评价也都挺好的。”
文以茗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指甲，说：“行啊，我不介意，反正我也刚好在想着要不要买两瓶指甲油涂涂。”
姜颜看了看蒋深深亮晶晶的粉指甲：“你这不是做过了嘛。”
“厌倦了。要洗掉重新做一个。”蒋深深冲她眨眼，“怎么样，做不做？”
姜颜犹豫：“我……我现在不太想做。”
“啊……”蒋深深失望道，“那我们换一个活动。”
“没事没事，你们做呗，我在旁边等你们就好。”
姜颜给秦是也发消息：不用啦，我要和舍
字打到一半，突然听见文以茗飘来一句：“啊，不好意思……”
蒋深深和姜颜双双看向她。
“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今晚有一个小组讨论……本来因为要去南楼所以请假了，但现在不上课了，我还是得回去开会……”文以茗显得很抱歉，“对不起啊，我才想起来。我这会儿要去坐返程地铁了。”
“喔……”蒋深深摸了摸后脑，“没事儿，那你去吧。”
恰逢地铁到站，文以茗拎着包就下去了，留姜颜和蒋深深大眼瞪小眼。
变故来得太快，蒋深深还没有做好准备：“那我们咋办啊？”
姜颜悄悄把手机对话框里的字一个个删掉。
“嗯……那个……”姜颜搓了搓指尖，道，“深深啊，刚才有人突然约我吃饭……”
蒋深深愕然地看着她。
看了半晌，花容失色：“姜颜，你也要抛下我了。”她捂着脸，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我一个人去觅食也是可以的。”
姜颜尴尬地笑了一下。
…
秦是也盯着屏幕。
聊天框上的“正在输入……”闪了一会儿，又归于沉寂，那边却没有消息发来。
他心里一阵忐忑。
刚才脑子一热，就情不自禁发了个约饭的消息出去，然后他就开始纠结并后悔着，再然后就错过了可以撤回的黄金两分钟。
他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怎么感觉，自从和姜颜重逢，他就好像常常脑子一热，智商情商双双下线。
现在他莫名有点期待她拒绝，这样他就不用考虑接下来到底吃什么的问题。
手机响了。
@姜颜：好啊。
秦是也：“……”
他抓起旁边的饮料杯，吸了一口果茶，咽下。
凉意直透心底。
深呼吸，保持微笑。
没有什么大不了。
嗯，没有什么大不了。
……
啊啊啊啊现在要怎么办！
秦是也愁肠百结。
@姜颜：去哪里？我坐的二号线，现在到王家门站了。
秦是也焦虑地打着字，满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怎么肥四！他到底为什么会主动邀请女生吃饭啊！
@秦是也：你有没有想吃的地方？我不太清楚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店。
发出去他就一口血哽在了喉头。
怎么肥四！他竟然反过来咨询受邀者哪里有好吃的？？？
秦是也生无可恋地趴在了桌上。
@姜颜：我没有在这附近吃过诶，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啊，我不挑食的。
秦是也愁云惨雾地打字。
@秦是也：那你先坐地铁过来南楼吧，我感觉这里吃的应该很多，我先搜一圈好了。
@姜颜：行。
就在秦是也忙于搜周边美食的时候，姜颜则抵着下巴，默不作声。
蒋深深还在旁边说：“嘿嘿，我也约到人啦。我去他们学校蹭饭吃了，下一站就到。”
到了站，蒋深深下去了，姜颜漫不经心地和她挥别，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她答应秦是也吃饭，不是没有理由的。
文以茗的那句话，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百爪挠心。
她一定要搞清楚，秦是也到底对自己有没有那个意思。
如果没有，那就还是普通朋友，如果有……
姜颜咬了咬嘴唇。
嗯，那可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共餐
姜颜在南楼站下了地铁。
一出站台； 就看见了倚墙而立等候的秦是也。
白T黑裤； 外面松松套着一件牛仔薄外套，袖子翻上去； 露出戴着腕表的手腕。他站得比较闲散随便，可愣是靠着外貌身材的优势，在人群中杀出了一道风景线。
他在低头看一份地铁站的免费小报纸。
姜颜走过去：“嗨。”
“啊，你来了。”秦是也把报纸叠回去，塞进架子里。
她和他并肩而行； 跟着人群穿过拥挤的斑马线：“晚上吃什么？”
秦是也道：“嗯……我发现南楼附近还是有很多好吃的店的，距离都比较近，不如一路走走，看上哪家就进去？”
“行。”姜颜很爽快地应了。
气氛有点沉默，秦是也轻咳一声，开始聊天：“你平时这个时候都来上课吗？”
“对呀。”
难怪每次看她下课都走得那么匆忙，原来是赶地铁换校区上课。
“你选的选修课？”
“不是啊，专业课。”姜颜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专业课？”秦是也一愣； “那你和你舍友一起来的吗？”
“是啊。”
秦是也：“！！！”
他的心突然提了起来：“那你不跟你舍友在一起？跟我出来了？”
“哦，她们都各自有事，我自己来的。”
秦是也的心落了回去。
“但是蒋深深知道我和人出来吃饭啊，还说我抛弃了她。”姜颜笑道。
秦是也的心又提了起来：“啊？！”
什么！被她的舍友发现自己约她吃饭！这还得了！
“但是她没有问我是和谁出来吃啦。”
秦是也的心又落了回去。
姜颜悄悄观察着他的脸色，奈何他只是表情有一点点不自然而已，看不出太多东西。
两个人一路走，秦是也说：“你想吃哪家？”
姜颜左顾右盼，下巴一抬道：“那就这家吧。”
“这家小面馆？”秦是也有些犹疑。
“我好像在朋友圈看到过有人吃； 评价还不错，试试嘛。”姜颜道，“你不喜欢吃面？”
“也没有……”秦是也摸着自己的袖子，“就是感觉，请你吃饭吃到这种小面馆，好像很不真诚。”
姜颜嗤地笑出声：“那有什么关系，我都不介意。你要是嫌钱多，就待会再在路边买点小吃呗。”
话已至此，秦是也便点头道：“那进去吧。”
姜颜推了门进去，环视一圈。
店面不大，有些束手束脚的，但打扫得还挺干净。时间还早，店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一桌男女在吃饭。
她点了一碗红烧刀削面，便捡了张角落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很快秦是也也坐到了她对面。
姜颜托腮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到了旁边那桌小情侣上面去。
他们吃得比较安静，偶尔交谈两句，中途还互相尝过几口彼此的吃食。
“……咳。”对面的秦是也右手虚握，放在唇前掩了掩。
姜颜收回目光。
“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逛过南楼校区。”
姜颜点头：“我也是，每次来都是上课，等到下课都是晚上了，赶着回去，谁有那个闲心逛校园啊。”
“但这里是老校区，景色就是比新校区的好看些。”秦是也道，“建筑都比较典雅。”
“是的，新校区的建筑颜色还都灰灰的，不好看，我不喜欢。”
两个人尬聊了一会儿，终于聊不下去了，开始各自捧起手机。
姜颜发自内心地想，手机真是避免社交尴尬的一大神器啊。
“噢我想起来，我晚上九点要去活动中心审个节目呢。吃完饭，随便溜两圈也就该回去了。”姜颜道。
“嗯？你晚上审节目？”秦是也不由探了探身子，“我晚上也审节目。”
“诶？是迎新晚会节目吗？你是哪个社团？”
“我是社联的，负责审节目。”秦是也不由笑道，“你是被审节目的那个吧。”
姜颜挑眉：“原来你是社联的，那晚上我们街舞社的节目，是不是你审啊？”
“是我，还有另一个社联的同学。”秦是也看着她，双手交叠搁在下巴上，“你加了街舞社？你会跳街舞？你不是学民族舞的吗？”
姜颜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早不学啦，后来改学街舞了。”
“哦……”秦是也垂了眼。
想必那也是他转学后的事了。
“正好，我们一起回学校，我先去跟社里的人排一遍，你再来审啊。”
“好。”
正说着，服务员就端了一碗面上来。
是秦是也的臊子面。
秦是也从桌上的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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