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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歌手有点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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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少业别开脸,不吭气。
  孔善贤知道王平成就是品诚集团的董事长,并非善茬,不是好招惹的对象,况且品诚集团论其资产实力,都要比娱真传媒强大得多。娱真传媒在娱乐圈里还能够排得上号,出了娱乐圈,那就是商场里的小虾米。这种情况下,彼此退让一步是最好的结果。
  “打着脸了?”王平成扳过儿子的脸。
  “嘶——”王少业吃痛,皱起眉头,“轻点。”
  “知道疼还打架?你多大的人了?”
  王少业又不吱声了。
  王平成目光转向孔善贤,依旧保持着平静的态度,“这件事你们看怎么解决?”
  孔善贤率先给王平成递了一根烟,“您是品诚集团的王总吧?失敬,失敬!”
  王平成拒绝对方的烟,“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就想知道是谁先动手的。”
  周豪指着王少业,“是他!”
  王平成目光刷一下扫回来,“是你先动的手?”
  王少业支吾两声,没为自己辩解。
  王平成笑了笑,“既然是犬子先动的手,那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也不用报警了。”
  孔善贤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王总也是这个想法,那我们就各自回去吧!”
  “算了?”周豪尖锐地叫道,“他先动手打人就这么算了?”
  王平成从衣兜里掏出烟斗,点燃了吸一口,吐出烟圈,不紧不慢道:“那你还想起诉吗?”
  孔善贤递给周豪一个锐利的眼神,制止他继续纠缠下去,“算了算了,事情闹大两边都不好看。”说完,他赶紧拉着周豪离开。
  周豪被孔善贤带到保姆车上,满脸气愤,“我被他打成这样,一个星期都不能见人,你就这么算了?”
  孔善贤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一口,皱着眉头说:“不算了,还想怎么样?你是艺人,是公众人物,这件事万一闹上媒体,对你只有百害无一利,你懂不懂?”
  周豪绷着脸,还是生气。
  “刚才品诚集团董事长的话你听不明白吗?是他儿子先动的手,这事儿就算了,如果是你先动的手,这事儿就不能算!你敢跟品诚集团死磕到底吗?”
  周豪还是不服气,“品诚集团又怎么样?有什么可怕的?”
  孔善贤弹弹烟灰,用手戳他的脑袋,“你说你脑子怎么转不过弯来?你也知道,舆论是可以被媒体操控的,品诚集团有的是钱,他不怕请不起水军,不怕搞不定媒体。我虽然是娱真传媒的总经理,可我不是大老板啊!真要闹大了,咱们俩都没有好果子吃!”
  周豪终于不说话了。
  孔善贤把剩余的烟抽完,烟嘴摁在烟灰缸里,“我可警告你,以后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不该得罪的人也不要去得罪。咱们身处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表面上都要与人为善,和气生财。关灯现在变成那样,你也解气了,以后就好好演戏,好好发展自己的事业,我能给你提供的机会自然都少不了,你别再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了。”
  周豪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哼,我就你这座靠山,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孔善贤终于笑了出来,捏捏他的脸,“你乖点就行!”
  另一边,王平成结束了当晚的应酬,把儿子带回家,严厉地批评起来:“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做事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还先动手,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王少业梗着脖子,顶嘴:“我是为了我最好的兄弟才动手的。”
  王平成用烟斗敲他的脑袋,骂道:“蠢材!再好的兄弟也不值得你把自己搭进去,你上一次就帮过他,还被人扒皮,把以前的破事儿全扒出来,你忘了吗?”
  王少业脸上青红不定,想继续反驳他老爹,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告诉你,你要帮你那些朋友,要给他们借钱都没问题,但是不许影响公司,不许影响你的事业和前途,你听明白没有?”
  王少业低着脑袋,一脸倔强。
  “还有,下个月你就去跟鸿程集团董事长的孙女相亲,上一次安排你去你就不去,这一次必须去!”
  王少业陡然抬头,“爸,我不去相亲!”
  “必须去!没得商量!你要是不去,就不准再去见你的那些朋友!”
  王少业涨得脸通红,后退一步,怒喊道:“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社交圈子?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
  “就凭我是你爸!”王平成冷着脸,“我警告你,这一次你要是敢不去,你的卡,你的车,我全给你停了,不信你就试试看!”
  王少业气得眼眶通红,握紧双拳,肩膀微微颤抖。他不想接受他老爹的安排,可又没有办法,老关随时可能需要他的帮助,他绝对不能被他老爹剥夺自由,不就是去相一次亲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事王少业没跟任何人说,更不能让艾娉婷知道,她要是知道他去跟别的女人相亲,他估计又要变成她口中的烂黄瓜了。唉,情路坎坷,以前喜欢齐欣的时候就怎么都追不到,现在喜欢艾娉婷,她又知道他有那么多丢脸的往事,上次他有意无意的表白,还被她骂了一顿,想追到也不容易,他怎么就那么苦逼呢?
  关灯那边,齐欣还是每天都会去,从早上待到晚上。有时她会不停地跟他说话,他一般不怎么回应,至多说一句“不要说了,你走吧”。有时她也什么都不说,就安安静静地守在门外,像一个柔弱却坚强的卫士。
  不说话的时候,她会研究昆曲的曲谱,琢磨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昆曲变得更加好听。
  一开始她都是坐在地上,可地面又冷又硬,坐久了屁股都能长出老茧,后来她才想到买一个折叠的小凳子带着去,放在他的门口。她还得带着充电小风扇,还有手摇的扇子,因为夏天到了,就算在楼道里坐着不动,还是不停地往外冒汗。
  齐欣连昆剧院都不去了,多次请假不可避免让领导非常不满,可她现在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关灯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这天,她照例来到关灯家门外,却意外地发现摆在门口的折叠小凳子不见了,地上还有一张纸,上面凌乱地写了一行字。
  ——走,不要再来了。
  齐欣内心凄冷一片,关灯不想让她继续守在这里,就把她的折叠小凳子拿走了。为什么?难道他真的不希望她陪着他吗?如果他真的不想见她,真的不需要她,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他妈妈的墓前,让她找到他?
  他分明是想见她的,他只是克服不了内心的障碍。
  齐欣走到门外,敲敲门,不满地叫道:“喂,你以为你把我的小凳子拿走,就能赶走我吗?大不了我今天坐地上。”
  屋里没回应。
  齐欣真的盘腿坐在地上,从购物袋拿出一瓶水,拧开来喝。她刚喝了两口,就发现楼梯口站着一个年轻男子,定睛一看,竟是韩立。她站起身,疑惑道:“韩、韩立,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问了你师妹,她告诉我你在这里。”韩立走过来,痛心疾首地说:“齐欣,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班也不上了,昆曲也不唱了,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齐欣吗?”
  “韩立,我……”
  韩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热切地望着她,“咱们不是说好一起为昆曲努力吗?这是我们的希望和梦想,难道你放弃了吗?”
  齐欣摇摇头,缓缓说:“不,我没有放弃,我也不会放弃。”
  “那你守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关灯连门都不给你开,他根本就不想见到你,你这是在浪费精力,浪费时间,浪费生命!”韩立激动地呼喊,“齐欣,你跟我走吧!我们回到昆剧院,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齐欣摇头,拨开他的手,“不,我不走,我要陪着他,就算他不见我,我也要陪着他。”
  韩立双目赤红,心中无限伤痛,“你怎么那么傻啊?齐欣,你知不知道,副院长已经以你无故旷工多日为由,提出开除你的书面意见了。你再不回去上班,真的会被开除。你一个唱昆曲的,离开昆剧院,你还能去哪里?”
  在他们这样的事业单位,如果员工连续旷工超过十五天,或者一年内累积旷工超过三十天,领导即可提出开除的书面意见,经全体领导审批决定后,即可开除员工。
  齐欣这一次连续请假的时间确实太长了,邹副院长要把她的请假说成是旷工,她也没有任何办法。为了关灯,就算昆剧院真的把她开除,她也在所不惜。
  韩立只想说服齐欣跟他离开,回昆剧院上班,齐欣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走。
  就在两人说话间,关灯的屋子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许多瓶瓶罐罐都摔在地面上才会发出的声音。
  齐欣脸色骤变,扔下韩立,跑回门前,急切地拍打房门:“关灯,关灯,你还好吗?”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齐欣急了,不停地拍打房门,“关灯你没事的话回我一声,就回我一声好不好?求求你,回我一声,关灯?”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齐欣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浑身阵阵发冷,关灯一定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不会任凭她这么拍打房门,也不回她一句话。
  刚才那些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阔能会有点小虐,阳光总在风雨后嘛!

☆、第51章

  齐欣打不开关灯公寓的门,只能打电话把刘明轩和王少业找来; 又联系开锁公司和警方; 在多方协调之下; 请开锁公司的人强行打开房门。
  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儿,极为刺鼻。屋内光线很暗; 窗帘紧闭,仅有几道光从缝隙里透进来。地面很凌乱,到处都是废弃撕碎的纸张; 还有随手丢弃的瓶瓶罐罐,一不小心就能踩到。
  齐欣惦记着关灯; 无暇查看地上的物品; 急忙跑向厨房,果然在厨房外发现了关灯。他倒在冰箱旁边; 冰箱冷藏室的门向外敞开; 各种啤酒饮料统统倾倒出来,散落在地面上; 冷藏室里的冷色灯光照亮了这一片小小的区域。
  “关灯!”齐欣惊呼一声,奔到他旁边; 捧起他的脸,焦急地呼唤:“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他双目紧闭; 不省人事,清瘦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皮肤发青; 纹理粗糙,本该盈润的嘴唇也变得干裂,如同干涸的土壤。
  齐欣心疼得直掉眼泪,他真的躲在房间里自暴自弃了,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
  王少业和刘明轩也急切地呼唤他的名字,可是他已陷入昏迷之中,没有一点反应。
  警察提示他们赶紧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齐欣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关灯送往医院。
  医生对关灯进行了详细的身体检查,发现他胃里只有酒,没有任何食物,这说明关灯根本没有好好疗养身体,甚至没有好好吃饭,他把自己关在屋里酗酒,破罐子破摔。
  此外,由于他的声带一直受酒精刺激,已经严重发炎,病症恶化,引发声带息肉和上呼吸道感染。
  齐欣听完医生的叙述,心里刀绞一样疼,他过去极少喝酒,就是为了保护声带,现在竟然酗酒,难道他心里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关灯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由于身体太过虚弱,一直昏迷不醒。
  齐欣抽空回了一趟他的公寓,开锁公司的人已经换了一把新的门锁,警方登记了解情况之后,也离开了。她静静走到窗边,刷一下拉开窗帘,房间里霎时敞亮起来。她转过头,看到沙发、茶几、地面全是垃圾和废纸,空的啤酒罐扔得到处都是,还有许多倾倒出来的啤酒,屋里依然弥漫着浓浓的酒气。
  她推开窗,让新鲜的空气吹入屋内,酒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齐欣弯下腰,随手捡起一张较为完整的废纸,上面凌乱地写着一段没有完成的曲谱,纸张还被铅笔头戳出了几个洞,不难想象创作者当时暴躁的情绪。她定睛一看歌词,发现这竟然是改编的昆曲曲谱。
  齐欣的眼眶再次湿润,泪水滴滴落在纸张上,止都止不住。她终于知道他这些日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底在做什么了,他想证明自己还能写歌,就算他的嗓子坏了,无法再唱歌,至少他还能写歌,他还有创作的灵感,还有音乐的才华。
  她守在他的家门外,对他唱的那些歌,对他说的那些话,更加刺激了他。他知道她在昆剧院的困境,想跟过去那样为她改编好听的昆曲,所以才会这么疯狂地创作。
  可是他的情绪如此糟糕,怎么可能写得出好歌?他的状态越来越差,只能用酒精来刺激自己,麻痹自己,不日不夜,不休不眠地创作。
  他一直写不出来,身体已经严重透支。韩立来找她,要把她带回昆剧院的时候,他或许是听到了她和韩立的对话,心情烦闷之下,又想去冰箱里拿酒喝,却不想突然间晕倒,将冰箱里的啤酒罐全都弄倒,摔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齐欣蹲下身,抱住双腿,无声地流泪。
  如果他没有去拿东西,如果那些瓶瓶罐罐没有摔出来,她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在房间里出事了。他没有吃东西,身体状态又极差,如果一直没有人发现他出事,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这种后怕的感觉激得她浑身发冷,犹如坠入千年冰洞之中。
  齐欣没有在关灯的公寓里待太久,她给他拿了些生活用品,又返回医院。
  关灯已经醒了,在病房里大发雷霆,谁也劝不住。他的声音哑了,喊不出来话,只能暴戾地摔东西,病床旁边能摔的东西都被他摔了,一样不剩。刘明轩和王少业都被他赶出病房,一脸灰败地站在病房外面。
  齐欣看到他们,疑惑道:“怎么回事?”
  刘明轩无奈道:“小祖宗醒了,不肯做手术切除声带息肉,闹着要出院,在病房里面发脾气呢!”
  “我进去看看。”齐欣把东西交给刘明轩,推开房门进屋。
  病房里一团乱,其凌乱程度都快赶上他的公寓了,枕头被子茶杯全被他扔在地上,输液的针头也被他拔了扔在一旁。他背对房门坐在床边,弓着腰,背影显得很寂寥。
  齐欣轻轻走过去,将地上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放回原位。
  关灯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她一眼,目光微微闪动,却又什么都没做,回过身去。
  齐欣把东西收拾整理好,走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挽住他的手,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依偎着他。
  关灯浑身一僵,一把将她推开,明明声带已经发不出声音,还是张口想要怒喊:“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喉间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气息声。
  齐欣没坐稳,从床边跌到地上,重重地摔了一下。她抬起头,眼中含泪,目光幽怨地望着他。
  关灯双目充血,紧紧握住拳头,别过脸不去看她。
  齐欣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吸一口气,用平静的语气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见我,为什么又要把自己锁在家里拼命创作?我看到你改编的昆曲曲谱了。”
  关灯浑身一震,狼狈地转过头,像是心事被她勘破了,他再一次怒喝:“滚!滚出去!”依然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
  “我就不滚!我就不滚!”齐欣哭出声来,站在原地跺脚,犹如一个耍赖的小女孩。
  王少业和刘明轩听到齐欣的声音,刚刚推门进来,却看到关灯从床头柜拿起一瓶矿泉水,朝门口砸来。
  “哎哟——”两人急忙闪躲,退出病房。
  韩立这时正好来到病房外,看到王少业和刘明轩着急忙慌地退出来,蹙起眉,奇怪道:“怎么回事?齐欣呢?”
  刘明轩指指病房,没说什么。
  “你来干什么?想乘人之危抢走齐欣吗?”王少业仍然对韩立没有好脸色,过去这小白脸是他的情敌,现在是老关的情敌,反正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跟你无关。”韩立语气漠然,也没有过多理会王少业。他推开病房的门,正好看到关灯抓起一盒抽纸,扔向齐欣。
  抽纸盒虽然不硬,但是砸在齐欣的脑门上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又啪一声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韩立顿时气得眼露凶光,斯文温雅的气息荡然无存。他冲到齐欣身边,挡在她前方,对着关灯怒骂道:“对女生撒气,你还是男人吗?”
  齐欣没想到韩立会来,连忙擦去眼泪,拉住韩立的手,不想让他对关灯发难,“韩立,我没事,你别说话。”
  关灯的目光落在齐欣拉住韩立的那只手上,脸色越发苍白如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你们都滚!给我滚出去!滚!”许是用力过猛,他猛咳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由白转变为青色。
  “关灯……”齐欣忧心忡忡,想去查看他的情况,又被韩立拉住手腕,“韩立,放开我!”
  韩立死死拽住她的手,眼眶也变得赤红起来,“你管他干什么?他要自暴自弃,你管他干什么?”
  关灯咳得更加厉害,偏偏声带又发不出声音,只能听到一阵急喘的气息声。
  齐欣心急如焚,“韩立,放开我!”
  韩立脸色紧绷,死死扼住她的手腕,“不放!齐欣,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你就跟我回昆剧院,不要再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他不是不相干的人……”齐欣终究是个女生,在力量方面始终无法跟男人抗衡。
  他指着关灯,言辞激烈道:“你看看现在的关灯变成什么样子?他一蹶不振,他自甘堕落,他连身边的朋友都不珍惜,你对他的付出和忍耐只换回他的粗暴,他根本就是一只刺猬,离他越近只会受伤越深,你明不明白?”
  关灯匍匐在床边,急喘着气,脸色蜡白,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们。原来他是一只刺猬,所有待在他身边的人都会被他刺得遍体鳞伤,所以他们终将一个个抛弃他,远离他?
  韩立依然抓住齐欣的手,转头对关灯说道:“不错,你是受到了伤害,你的遭遇令人同情,可这种伤害难道是齐欣他们带给你的吗?就算你受到了伤害,你凭什么把这种伤害转嫁给你身边的人?凭什么让他们一味承受你的怨气?凭什么让他们跟你一起痛苦?”他情绪很激动,头上青筋暴突,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释放怒气。
  “齐欣留在你身边是因为她关心你,在乎你。她为了你连班都不上了,还有可能被单位开除,可你看看你,你都对她做了什么?你骂她,你叫她滚,让她一天天守在你的房门外,你却连门都不开。你还用东西砸她,赶她走!你在挥霍她对你的情感和善意,别人凭什么无条件惯着你,你以为你是谁?”
  “韩立,你别说了……”齐欣低下头,声音黯哑。
  病房外的刘明轩和王少业都听到了韩立说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静静站立,沉默不语。
  关灯已经不再急喘,他仍然匍匐着,双手艰难地支撑身体,脊背呈现出颓丧的弧度,像一尊僵硬的雕像。
  韩立继续说道:“关灯,我现在就正大光明的告诉你,我就喜欢齐欣,我还要继续追求她。以前你有才华,你有人气,我觉得没立场跟你争,我才会从她身边退开。可是现在,你这幅模样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你配不上齐欣,我现在就要把她带走!”
  “韩立!”齐欣惊诧不已,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已被韩立强行拉出了病房。
  关灯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微微颤抖的身躯泄露了一丝他内心的波动。她走了吗?她真的会跟韩立走了吗?她或许是应该离开的,韩立说的那些话都对。
  刘明轩见两人出来,神情很复杂,“你们……”
  王少业的目光明暗不定,“齐欣,你……你不会真的不管老关,跟小白……跟他走了吧?”
  齐欣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不能管关灯?”她目光转向旁边,“韩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请你以后不要来这里,也不要再对关灯说那些话。他的情绪已经很糟糕,很抑郁,不能再受到更多的刺激了。”
  韩立见她转身又要回病房,连忙拦住她,“不行,你必须跟我回一趟昆剧院。今天下午两点半,院里召开会议,商讨你是否能够继续留院的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必须得回去!”
  齐欣心里咯噔一声,表情晦暗,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刘明轩见她这样,不免劝道:“齐欣妹子,要不……你就回去一趟吧!小祖宗这里有我们呢!这里有我们呢!”
  王少业也说:“你回去吧!老关这里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们会随时通知你。”
  齐欣咬咬下唇,点了点头,“那好,我就回去一趟。你们要是有机会,就多劝劝他,声带息肉的手术早点做完,早点恢复。”
  “知道了,你去吧!”
  齐欣没再多留,和韩立一同离开。
  王少业和刘明轩再一次进入病房,看到关灯已经不是坐在病床边,而是平躺在床上,神情麻木,眼神呆滞,好似没有焦距,如同一个木偶。
  王少业开口说:“齐欣跟那个小白脸走了。”
  关灯的目光闪了闪,最终还是回归平静,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王少业和刘明轩不再说话,静静守在病房里。
  隔了一会儿,艾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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