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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彩虹-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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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和挚友交谈,他也很少像对舒楝一样,产生追问到底的欲望……如此迫切地想了解一个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路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眨眼即到。
“高总,酒店到了,车开进地库?”
舒楝侧头,与高旻的眼神相触,心潮暗涌的一方率先别开眼睛,轻不可闻地“唔”了声。
高总今天有点敏感啊,不会那个来了吧,舒楝闷笑不已。
舒楝不以为意,高旻更觉失落。
车停好,二人乘电梯进大堂,高旻朝前走了几步见舒楝原地不动不解地回头看她。
“高总,你上楼换衣服,我在休息区等你”,舒楝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说。
舒楝并不迂腐,但和异性结伴进酒店还是应避免瓜田李下之嫌,跟上去参观他的长包房还是算了,再怎么说,他是老板,她是下属,被有心人看到就算长出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高旻也不勉强她,对着前台吩咐了几句,转身进了电梯间。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制服套裙的酒店工作人员为舒楝端来热茶。
舒楝抬头看她,“我没有点饮料”
女领班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服务微笑,“这是长包总统套房的客人吩咐我为您准备的”
舒楝哦了下,见女领班仍然站着,便奇怪地瞄了她一眼。
女领班不好意思地笑笑了,“还是第一次见高先生带女宾来,总统套房配有专门服务员和管家,您如果还有其他需要,我很乐意为您服务”
“别的不需要了,谢谢”
舒楝端起茶杯,抬眼看女领班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愿不要传出闲话,什么高总带女人进酒店之类的流言。
高旻从楼上下来,第一眼朝舒楝望去,她正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喝茶。
有些人性格中天然就有明媚的一面,而他是受其感召的飞蛾,为什么要抗拒,为什么要慌张?高旻心境豁然开朗,了解一个人靠近一个人需要过程,最重要的是享受有人陪伴的时光。
舒楝也看到了高旻,他换上了黑色冲锋衣,下配深灰色休闲牛仔裤,脚踩白色贝壳鞋,以审美观和时尚品味来判断,高老板真不像直男。
“还开车吗?”
“你要想喝一杯的话就别开”
“好吧,那咱们怎么去?”
“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地铁公交选一样吧”
“那地铁?”
舒楝朝旋转门一甩头,说:“走”
周末的地铁站人迹寥寥,高旻四处望了望说:“我以为人会很多”
舒楝买好票给高旻一张,“你想体验寸步难行的感觉请上班高峰期再来”
检票进站,没等多久,地铁来了,防护门开启,舒楝和高旻一前一后上了地铁。
空座位很多,两人捡靠门的位子坐下,高旻一副莫名感慨的模样,舒楝看了大感好笑,“高总,你多久没乘地铁了?”
高旻伸手捋发,“差不多十年吧,最后一次乘地铁还是在硅谷的时候”
“欢迎你来到平常人的世界,对于多数人而言,每天搭乘地铁上下班是生活的一部分,庸常琐碎不正是人生吗?我也是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才弄明白自己也是其中一员,并没有伟大到哪儿去,生命也没像恢宏的交响乐那样精彩,想不承认碌碌无为也不行啊”,仿佛对自己不满一般,舒楝深深锁眉。
高旻伸出去想安抚她的手迟疑了下又收回来,轻声说:“你比我认识的人做得都好,底线不是说说就能守住的!”
“如今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至少没变成彻头彻尾的坏人”
报站声响起,还有一站到向阳新村。舒楝提前站起来,手拉着吊环说:“高总,准备好,就快到了”
地铁到站,两人下车,出了检票口,舒楝眼中的沮丧一扫而空,表情明亮生动起来,“这里都没有变呢,看到那个小报亭了吗,以前我每天下班都会从那儿买报纸杂志带回家看,冬天冷的时候,我会带上书,买一份烤热狗溜进地铁站坐在椅子上消磨时间,你知道吗,地铁每次进站出站都会扬起巨大的热风,吹过来特别暖和”
一路上舒楝的嘴就没闲着,不停地说话,“高总,这里是真正的烟火人间,你看这周边的老房子,最高的不超过八层,阳台上支出的竹竿,一入冬,棉花被子搭出来晒太阳,晚上钻进蓬松的被窝,捂严实,冷风吹不着,直到第二天起床,我都会觉得被窝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高旻随着书楝的介绍游目四望,低矮的民居,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蹬着三轮车的人走街串巷吆喝着收垃圾,摆摊卖水果的,这一切充满了亲切感,令他想起了老北京的胡同。
“呐,那个铁门后就是向阳新村二街坊”
大门洞开,高旻问舒楝,“没保安吗?”
“前门有保安岗,这是后门,上下班我都是走这边,别看这里不起眼,但位置绝佳,右边便民小超市,油啊米啊面的都能买到,左边是全家便利店,里边的关东煮挺好吃的,不想开火了,我就到这里解决民生问题,黑椒牛柳饭味道不错,不远处还有水果店休闲食品店面包房,银行也近,柜员机就在小超市旁边……刚搬进来时,真觉得走运了,这么好的地方,租金居然每月只收几百块,真是良心价!”
舒楝每说一处地方,高旻都感兴趣地问上几句,他不会放过了解她的机会,当他知道的越多,过去的那个舒楝形象也具体,傍晚下班,她路过水果摊会买一袋苹果,然后再买一包糖炒栗子当作晚上的零食,她踩着小区路灯的影子哼着歌回家,逼仄狭窄的楼道中响起空寂的足音……
走到曾经住过的那栋楼,朝着黑洞洞的楼梯入口望了一眼,舒楝对高旻缓缓地摇了摇头,“算了,别上去了,在外面看看得了,希望有租客住进去,才不枉我腾地方”
高旻跟着舒楝抬头,二楼水泥阳台上的门打开,走出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她将清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在晾衣绳上,这时又走出一个男人,接过女人手中的衣服,替她挂上去,他绕到女人背后环抱住她,两张年轻的脸庞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里的氛围与传说中阴森的鬼屋迥然不同,充满了暖溶溶的阳光的味道。
舒楝吹了记口哨说:“我喜欢happy ending,这里多有人情味儿!”
“房子有变化吗?”
“窗户换过了,当初是绿色窗棂,木头开裂,漆也剥落了,现在是黑色的铝合金边框,已经不是我住过的那个老房子了,相见不如怀念,走吧,带你去其它地方兜兜”
在高旻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把小区转了个遍,又去了舒楝笑称的“爱国街”。
“为什么叫爱国街呢,因为这条商业街上全是国有品牌的商铺,主要是为了配合周边小区的消费水平,洋货基本不见踪影,我住在附近时,一个季度才会逛一次大的购物中心,一般的吃穿用度都在这条街上解决”
高旻指着一家小饰品店问舒楝,“你来过这儿吗?”
舒楝点头,“经常来,里边的化妆品很便宜,小饰物也很有趣,玲琅满目堆满了货架,物质生活是温暖可亲的,即使不值钱,但你看着那些小物品不会觉得无聊”
高旻赞同,“这里的一切都是生动的,带着强烈的生活气息和旺盛的生命力,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这里了”,说着,他忽然皱皱鼻子,“什么味道?”
“臭豆腐的味道,你要不要尝尝?”
舒楝是行动派立刻去小吃铺买了一份,得到高旻能吃辣的答复后,切切实实地浇了一勺红辣椒。
“闻着虽然不怎么样,吃起来还是很香的,我的建议是不要怕烫,趁热吃!”
分给高旻一根牙签,两人一人叉一块放进嘴巴里。
“怎么样,好吃吧?”
高旻已然顾不上回答,连吃两块后,比出大拇指。
“看你好像从来没吃过的样子”
“小时候,我母亲对我在饮食上管制十分严格,她不允许我吃刺激性食品,所以臭豆腐这种美味我还是第一次尝,我想我爱上它了”
“哈哈,悠着点,待会儿还有更好吃的”
“别待会儿了,咱们现在就去吧,走在这条街上,突然感觉很有食欲”
“节食的人一般到了这里都经受不住考验,我的一个老同学说这条街上充斥着廉价的味道,高级食材确实与这里绝缘,但我觉得以小见大,能把平价的豆腐做成征服味蕾的美食相当了不起,可惜咱们来的不是时候,晚上小吃更多”
舒楝带高旻走进土鸡馆,按两个人的食量点了几个菜,“高总,这家主打汽锅鸡,咱们就来虫草的吧,对了,还有酒,白的,还是啤的?”
“白的”
“老白干还是二锅头?”
“二锅头,我喜欢烈一点的,有牛栏山吗?”
“好的——老板娘,来瓶牛栏山”
冒着热气的砂锅端来了,一同送来的还有白酒。
高旻用热茶给筷子和杯子“消毒”,拿纸擦干水渍后摆放到舒楝跟前。
舒楝斟酒,倒满一杯子,笑着问高旻,“怎么样,能喝吗?”
高旻直接用行动回答她,仰头喝了半杯。
舒楝却不忙着喝,她招呼高旻吃菜,“先吃点垫补下再喝,否则伤身”
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舒楝关怀地叮嘱,高旻觉得全身暖洋洋的,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加快了。
酒喝到正酣时,高旻放下酒杯,凝视舒楝,“咱们都喝酒了,不安全的话题是不是谈谈也无妨?”
舒楝单手托头,困惑地眨眨眼睛,“能谈,只要你保证把我说的话当成酒后失言,事后不追究,咱们当然可以唠唠人生,分享一下生命体悟!”
“好,我想问,住进老房子看着非常相爱的那对夫妻,你羡慕吗?”
“我为他们高兴,也祝福他们,但并不羡慕他们,确切地说我从来没有憧憬过婚姻,更不会对婚姻抱有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此乃高总炫富装逼章,然后互相开讲自己的事以及分享观点,是感情进阶的必要步骤。
高总第一次试探性表白~~你看我呢?
舒楝:君乃高岭之花,予不敢垂涎也~(况且你也没我爱的大眼儿!)
叨逼叨的一章终于结束了,量很足,情节就表强求了,对于不走剧情流的流水账言情文来说,要增进感情只能靠唠嗑了!
大家奋战双11了吗,收藏了花王蒸汽眼罩,还没下手,就被抢空了,手残终于祸害到三次元来了。
下一章两人会谈到比较耸动的话题,性以及亲密关系~
第63章 爱如谎言
我从来没有憧憬过婚姻; 更不会对婚姻抱有期待……
花花公子乔瑟夫·派恩也说过类似的话,“爱情是游戏,婚姻是地狱; 高,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错觉误入歧途”
高旻自然不会当真; 他将之视为笑谈,看着乔瑟夫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并变为婚姻制度忠实的鼓吹者; “施瓦茨说过,婚姻是完整人生的精髓——嘿,高,只要你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配偶,就能像我一样领会到幸福的真谛!”
从国外到国内,他见识过很多游戏人间的伪独身者; 他们漠视家庭情爱; 却滥交纵欲; 根底上是不想被家庭伦理关系约束的享乐主义者。
但舒楝认真的眼神告诉他,她不是在说笑; 也不是借由惊世骇俗的言论彰显个性; 她是打心坎里认为婚姻与自己无关。
高旻生出隐隐的焦虑感; 喝进嘴里的酒变得热辣苦涩,他竭力克制不让感性主导思维,试图理性地给予舒楝理解。
舒楝将杯中酒仰头饮尽,继而挑眉冲高旻勾唇一笑; “怎么,觉得受到了冲击?高总见多识广,不应该呀,或许你认为我言辞不逊,冒犯了神圣的婚姻,那么高总的看法呢,对于婚姻?”
“婚姻,值得一生投资的项目,我会长线持有,绝不中途退出,对于婚姻合伙人,我将谨守诺言不离不弃,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调侃的话噎在嗓子里,舒楝收起戏谑,又倒满一杯酒,慢悠悠喝了两口,她琢磨说点什么才不显得轻浮,尤其对方用审慎的态度谈论婚姻时——你不在意的,未必别人不在意。
“不离不弃……高总措辞严重了吧,承诺无期,人生无常,我们能说了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诗经击鼓篇中最广为流传的名句,人们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无非是与所爱之人白首到老,然而最后两句诗却被无视了,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叹息与你久离别,再难与你来会面。 叹息相隔太遥远,不能实现那誓约——看吧,这才是现实!”
“你对现实的看法偏消极,包括婚姻”,高旻字斟句酌,“诚然,没有完美的人、完美的爱情、完美的婚姻,寸之玉必有瑕疵,但我们不能就此因噎废食,绕道而行”
舒楝意味深长地笑笑,“如何面对不完美的世界高总比我有经验”,特别是追求完美的人被未婚妻狠狠劈了腿,头顶绿帽依然对爱情和婚姻报以信任,怎么看都心宽得可歌可泣。补刀的话不说为妙,满怀希望地活着总比绝望好!
弦外之音是说给有心人的,如果听不懂就没意思了,显然高旻领悟了,对于那段过去他并不讳言,“我和艾丽莎确定恋爱关系前相识六年,第七年我们还在适应彼此的恋人身份时她认识了我的搭档,和我解除婚约后迅速嫁给了他……很多人认为我颜面有损并因此遭受了巨大打击,甚至一蹶不振远离情爱。需要澄清的是,他们误会了。于我而言,遗憾当然有,更多的是反省,我似乎把男女间的感情看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不讨厌就可以建立家庭,熟人的话更好,省去不必要的步骤——相识、了解、磨合,时间宝贵!”
舒楝的表情像被速冻过,传神地表达了吃惊的心情,“呃……虽然我对成家兴趣不大,但你对结婚这件事未免轻率过头了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完美的爱情在小说里,最完美的婚姻在梦境里,还有最完美的人在悼词里,不如意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正视现实没错,可把熟人发展成妻子或丈夫真的合适吗?再次引用一句名言吧,列昂尼多娃说,婚姻的基础是爱情,是依恋,是尊重,我特别赞同,如果婚姻没有爱,两个人怎么度过漫长的岁月,又怎么互相迁就地做到相敬如宾?事实上,没有冲突的婚姻几乎没有,所以挑选和自己余生息息相关的伴侣是不是慎重点比较好?”
高旻微微一笑,“鉴于从青春期开始,我认识的姑娘有限,而艾丽莎与我走得最近,亲近的感觉蒙蔽了我们的判断力,要知道我们相处很轻松,跟兄弟姐妹差不多,我想那就结婚吧,变成法律上的亲人,毕竟重新结识女人太麻烦了……至于结局,只能说生活永远不会按着计划来,艾丽莎选了另外的男人,我祝福她,同时也感到释然,觉得对我来说是个机会,一个寻找灵魂伴侣的机会,和心意相通的人一起生活很棒不是吗?”
真会自我开解呀……舒楝无力吐槽,怎么说也是互相订婚的关系,一方说撤就撤,也太藐视契约精神了吧,另一方友好地放手,该说大度还是不在乎呢?怪让人费解的,此外,不触及灵魂的伴侣都看走了眼,确定能找到灵魂伴侣?
舒楝翻白眼儿的小动作被高旻逮了个正着,“怎么,对我的说法有异议?”
舒楝干笑两声,摊手,“在物理概念中,匀速直线运动是一种理想状态,同样,灵魂伴侣也是,兴许我孤陋寡闻,至今没见过谁娶了或嫁了灵魂伴侣,就连爱情都很稀缺,不是我说你,高总,目标定随意了不好,定的太超现实也不好,找个灵魂伴侣和在茫茫宇宙中找到外星人的概率不相上下!”
高旻一口酒喷了出来,笑得爬倒在桌子上,接着直起身看着舒楝又笑出声来,一边笑着,一边拿纸巾擦净酒渍。
舒楝啃了会儿鸡抓丢进碗里,瞟了眼高旻问:“很好笑?当我讲笑话?”
高旻摇头,“显然你很严肃……”,说着又轻声笑了,“我只是在想你不像读文科的,我敢打赌,文科生们一般不会引用物理概念,当然这不重要,假如找不到挚爱,我又不排斥婚姻,以你的高见,我该找个什么样的人宣誓忠诚,和她分享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
“很好办,在你的熟人中找个擅长聊天的,等你上了年纪坐着摇椅哪儿都去不了,至少不用和老伴面面相觑无话可谈,有时候喜欢瞎白话也是优点,不然老年生活可就寂寞了!”
“你的建议不错,为了免于孤独终老,我会积极考虑的!”,高旻顿了半晌问:“关于感情和婚姻,你有清醒成熟的认识,为什么不结婚呢?在我看来,比起盲目走进婚姻的人,你更有资格组织家庭”
“组织家庭……”,舒楝捏着酒杯晃了晃,漫不经心地说:“不婚主义行不行?在法律的框架下,随便你怎么理解,有喜欢结婚的,就有不喜欢的,我想生而为人有不受外界干预的自由,哲学上怎么说来着,消极自由,没错,只要你谈了恋爱,结了婚,就别想拥有消极自由了,或者你干脆当我自我赋权好了!”
隔着氤氲的热气,高旻微垂着脸,表情模糊,舒楝看到他扯了下嘴角,“不婚主义者?不,你不是。不婚不等于无爱或无性,有些人不想被一纸婚书约束,他们选择同居,享受甜蜜的爱情和简单的生活,他们有伴侣只是不结婚,严格说来你是一个纯粹的独身主义者”
舒楝不以为然,反问:“何以见得?”
“你的生活状态是最有力的说明”
“我的生活状态?不知道你根据什么推测的,也许我是同——”
“你不是同性恋”,高旻断然否定,“你的国际美男子联队组成的电脑屏保证明你性取向正常,你也不是禁欲主义的热心拥趸,你并没有全部放弃肉体享受,像宗教苦修教徒那样过日子,除了不约会,你的生活质量相当高,这可不像一般人印象中苛待自己的禁欲者,综上所述,你主动选择了不恋爱不结婚的生活方式,那就是狭义上的独身主义者。不然实在解释不通你这样一位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健康人士为什么至今‘独善其身’!”
“你把我形容成了一个拒绝两/性/性/生活的人,不追求同性也不追求异性,是这个意思吗?”
简单直接粗暴地说,对,抛去含蓄的说辞,高旻的确是这么想的,联系撞车去医院的那次乌龙诊断,还有别的解释吗?
舒楝像被逗乐了,扶额笑了很久才清清嗓子说:“听着,我是不会给自己贴标签的,不过我们倒是可以顺着独身主义的话题谈谈,首先我确信自己不是心理、人格障碍患者,像你说的,我是健康人士,而令你疑惑的是,心理生理都没问题的人为什么有着非主流的婚姻价值观,对吗?”
“在异性恋婚姻为主导的社会气氛中,非主流婚姻价值观的生存空间很小,外界舆论的攻击与排斥,父母的批评和施压,抵挡这一切需要非常强大的内心”
“我很少向别人解释为什么年纪一大把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被问烦了就开玩笑说没有桃花运或者还没有碰到合适的人,人们听了这种回答顶多会想,啊,她是个挑剔的人,而不是想当然地认为是变态,当你的生活方式跟大多数人不同时,人们会觉得你很怪异,然后用有色眼镜来评判你,所以安全起见,我不会跟他们深谈,既然我们喝了酒,又摊到了桌面上,那就索性聊开吧,对于亲密关系,你怎么看待?”
高旻吃惊于舒楝的坦率,她的思维清晰有条理性,显然没受酒精的影响,依旧游刃有余地喝着酒,眼神嘲讽,表情桀骜,脱掉保护色和伪装后,渐渐显露张狂的本色。
他感到兴奋,此时此刻的舒楝才是真正的她,所以他如实相告,如同道破心底的秘密,“我渴望和另一个人亲密无间,在这个世界上,她将是距离我最近的亲人,她会住进我心里一辈子不分开!”
“看来你把亲密关系看得很重……可我呢是个举重若轻的人,谈到亲密关系当然绕不开性,书上说爱是性/欲的升华,我百分百认同,每个人都是根据自己的性向偏好挑选恋人的,比如同性恋找同性,异性恋找异性,什么那种我爱的人恰好是同性之类的说辞提都不要提,不过是服从了欲望需求而已,何必粉饰!伟大的领袖说过,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谁会先于外表爱上灵魂?巴黎圣母院的钟楼怪人卡西莫多内心高贵善良,可女主爱的是谁呢,一个徒有其表的人渣,人类就是这么肤浅”
“所以你抵触亲密关系?”,高旻蹙眉。
舒楝竖起食指摇了摇,“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咱们先从生理角度探讨。我看过一部美剧,豪斯医生,剧中的一位角色说,你知道在have sex时人体会发生什么变化吗,瞳孔放大,动脉收缩,体温上升,心跳加速,血压猛涨,呼吸短浅而急促,大脑肆意地放射电脉冲,各种腺体排放分泌物,肌肉的收缩程度相当于在举起三倍于你体重的重物,简言之性并不会使我们的身体更健康,相反带来的危害是致命的,形形色/色的传染病,尤其是放纵身体的时候!”
“那么——性在你眼中是肮脏丑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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