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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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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仅陈石星说谎,她也同样说了谎话。
不错,她是没有看过这封信,但她却知道信中说的是什么的。丘迟临终之际,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她已听得明白,义父的意思,是要把她的终身大事付托给陈石星了。
“或许义父想到,我和他还是未曾见过面的陌生人,倘若马上谈婚论嫁,实是不宜,所以要我们先做兄妹吧!义父要他照顾我,已经是透露出那层意思了。”韩芷心想。
其实,在她知道义父的心意之后,她的心情也是混乱得很。虽然义父把陈石星说得那样好,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她怎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喜欢他呢?即使现在,她已经见过陈石星了,她也不知道是否业已“爱”上了他?
不错,她见过陈石星的本领,她的义父并没有言过其辞。从初步的接触中,她也感觉得到陈石星是个诚实可靠的君子。
她并不否认,她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少年人了。不过说到终身大事,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喜欢”并不等于就是“爱上”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或许我会变为他的妻子,或许我们始终都是兄妹,那也很好,何况我喜欢他,也得他喜欢我才成。倘若只凭义父一纸遗书,使得他非要娶我,那又有什么意思?”韩芷这么一想,倒觉得义父这个“安排”,安排他们先结为兄妹,是考虑得十分周详,正合她的心意了。
“芷妹,今后你打算怎样?”结拜过后,陈石星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我爹爹死了,我本来是想回来依靠义父的。”韩主说道。神情好像一片茫然。陈石星问道:“你的老家还有亲属吗?”
“近亲是没有了,有几个用算盘才打得上的远亲,都是庸俗的小商人,我也不想倚靠他们。”
韩芷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本来我可以回到爹爹那间蒙馆的,那些乡下人都很诚实可爱,我会和他们相处得很好的。不过,说实在话,我在那小山村里住了十几年,也是实在住得闷了。过去有爹爹作伴,又有义父教我本领,日子当然过得很是快乐。唉,但今后可是不同啦!”
陈石星想了一想,说道:“你一身本领,也不应该在穷乡僻壤埋没了你这一生,茫妹,你和我一起走吧。”其实他的心里也未打定主意,但想到了丘迟的遗书,“照顾”这位义妹,是他义不容辞之事,只好先和她这样说了。
韩芷好像有点为难的神气,说道:“兄妹虽然不必避嫌,我总不能老是跟着你。”她本来想说“我总不能跟随你一辈子”的,话到口边,忽觉不妥。但虽然改了措辞,粉脸不禁又红起来了。
陈石星抬头看天上的白云,若有所思,对韩芷的神情似乎并不怎样留意,忽地说道:“有了!”
“什么有了?”韩芷问道。
“你知道雁门关外有个金刀寨主吗?”陈石星说道。
“啊,你说的是金刀寨主周健民?我当然知道。他是雁门关中的中流砥柱,曾经几次抵御过勒子的入侵,可称得是当今的豪杰,义父早就和我说过这位老英雄了,你这样问我,敢情你是认识这位金刀寨主。意欲和我一起投奔他吗?”韩芷惊喜交集的问道。
“我没有见过金刀寨主,不过我有相识的朋友在他那儿。山寨里有女兵,他们正需要有本领的女子,要是你愿意去帮他们的忙,他们一定欢迎你的。”
“那敢情好!”韩芷说道。
“不过,你可得先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大哥,你尽管说吧,不必客气。”
“你的改容易貌之术,很是精妙。我想你帮忙我将我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在大同城里闹过事,恐怕官府里的人都认得我。”
“这个容易。你喜欢变作老的?少的?俏的?丑的?”
陈石星笑道:“什么都成,变作个丑八怪也无所谓。最好变得别人都不认得我。”
韩芷说道:“好,咱们先回到义父那间茅屋。义父还有几件衣裳,我替你修改下,明天再给你打扮。”
这晚陈石星睡在外面的厅堂,韩芷在她义父生前那间卧室里做针线,三更过后,房间里还亮着灯光。陈石星心里感激她,却是不便进去和她说话,只能在厅堂假装熟睡。他心事如潮,一忽却捏捏贴身收藏的那颗红豆,一忽却摸摸丘迟那封遗书。那封遗书也是和那颗红豆贴身收藏的。韩芷的影子在纱窗上,云瑚的影子却在他心头上。将近天明时,才不知不党的朦胧入睡。
第二天一早,韩芷把他唤醒,笑道:“大哥,起来,我要把你变作丑八怪。”
她改的衣裳就好像度过身似的,正合陈石星身材。陈石星入房换过衣裳,经过她的妙手施展改容易貌之术,出来拿起韩芷给他的镜子一照,只见镜中出现的影子活像一个当地的土人,他的脸型本为是瘦削的,也给变得圆如满月了。韩芷笑道;“你的身份是个收买山货的小商人,这种小商人在大同是非常多的,你满意吗?”
陈石星笑道:“太满意了,连我自己都几乎认不出自己来。”
韩芷说道:“我已经给你弄好早餐,放在厨房里面,嫌冷的话,加一加热便成。待会儿你自己吃,我先下山。”陈石星诧道:“为什么你不甜我一起下山?”
韩芷说道:“我要把义父的图书寄存在一家相熟的人家,是以我必须先到我从前住的那个山村打一个转。”
陈石星道:“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韩芷说道:“那儿都是我相熟的人,要是左邻右里问起你是我的什么人,叫我怎样说得清楚?”陈石星面上一红,不再言语。
韩芷继续说道:“你下了山,在我义父那间茶馆的旧址等我,大约午后半个时辰,我就可以回到那里了。”她提着一个装满图书的大皮裳,离开茅屋,便即施展轻功,陈石星见她健步如飞,也是不禁好生佩服。“她和瑚妹一样,都是文武全材,这份轻功,也不在瑚妹之下。唉,她对我虽然也是和瑚妹一样对我的好,在我心里,她总是不能代替云瑚。”想至此处,不由得忽地心头一痛,自己责备自己:“瑚妹早已是别人的人了,还想她做什么?”陈石星吃了早餐,慢慢步下山,恰好是刚刚过了正午的时分,到丘迟从前一在山脚开的那间茶馆。茶馆虽然早已烧了,旁边那两棵树还在,陈石星便在树下歇息,等待韩芷。
过了半个时辰,还未见她来到。陈石星正自焦忽,见一个当地人打扮的小伙子来到他的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客官,你是外地来的吧,你在这里等谁?”那小伙子问道。
“我,我,你怎知道我在等人?”
“我看你在这里差不多半个时辰了,要不是等人,为什么不找第二间茶馆喝茶?这里本来有一间茶馆的,但早已给军官烧了。”那小伙子一再盘问他等什么人,可叫陈石星为难了。虽然这小伙子看来似乎并无恶意,但怎能告诉他呢?
正在陈石星踌躇之际,那小伙子忽地笑道:“你是等待一个姓韩的姑娘吧?”
陈石星又惊又喜,说道:“原来你是韩姑娘叫你来的吗?她是不是临时发生什么事情,不能来了?”
那小伙子道:“他已经来了!”
陈石星道。”在哪里?”游目四顾,除了那小伙子之外,可并没有第三个人。
那小伙子噗嗤一笑,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声音突然变了,浊混的男声变得好像山谷黄莺。
陈石星这才猛然一省,笑了起来,说道:“好呀,我等你等得心焦,你却来捉弄我。”
韩芷说道:“我想试一试你认不认得出来。改容易貌容易,就只怕变作男声会有破绽。”
陈石星道:“一点破绽也没有。但你为什么要扮作小伙子呢?”
韩芷面上一红:说道:“咱们虽然认作兄妹,但相貌不像,外人不知,男女同行,总是惹人注目。”
陈石星道。”我知道。不过我以为你会扮作一个老公公的。昨天你扮作你的义父,扮得那么像。”
韩芷笑道:“要是我扮作义父,只能认你作孙儿了,那不是占了你的便宜吗?”
陈石星道:“真是个顽皮的妹妹,好,不要闹了,咱们走吧!”
韩芷笑道:“我没破绽,你可是一说话就露出破绽了。记着,以后不可叫我贤妹,要称我作贤弟,咱们走吧!”
看着韩芷这副打扮,不知不觉地忽又想起了云瑚。他和云瑚初次在大同城外的山路碰面之时,云瑚也是女扮男装的。
虽然没有韩芷扮得这么像,当时他也看不出来。
韩芷“咦”了一声,说道:“大哥,你在想什么?面色这样沉重,敢情是不高兴我捉弄你么?”
陈石星道:“你的大哥不会这样小气的,我是在想起你的义父,想起在这茶馆里和他相识的那一天。茶馆虽然烧了,可还在我的心里。”这是他第二次对韩芷说谎了。不过他此际却是确实想起了丘迟的。
想起丘迟,看着眼前的韩芷,他的心情是越发迷茫了。他没有报答过丘迟的半点恩情,他能够辜负丘迟的好意吗?
幸亏韩芷没有窥破他的心底的秘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父亲之外的男子结伴同行,虽然有时难免要故作少女的矜持,也还是掩盖不了内心的喜悦,或许还不能说是爱情,但已是真的好像兄妹一样了。陈石星与她一路同行,如对解语名花,不知不觉也是忘记了心底的愁烦。韩芷和云瑚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比云瑚更加活泼。
这一天来到了大同。到底是西北的名城,劫后的大同已恢复了生机,街头上一片熙来攘往的景象了。
韩芷说道:“大哥,咱们是不是要先找一间客店投宿?”她可有点担心,大同如此热闹,恐怕不比在小市镇里的客店里那样容易找到房间。原来过去几天,她与陈石星在客店投宿,都是向店主人声称自己喜爱清净,独自要一间房间的。其实在战乱之后,那些小市镇,根本就没有什么客商经过,她用不着托辞,店主人也是巴不得她要多一间房间。等到了大同,她恐怕情形就不同了。陈石星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微笑说道:“咱们不用到客店投宿。”
“你在大同有相熟的好朋友?”韩芷问道。
“是偶然相识的人,或许还不能算是朋友。但我知道他一定会非常高兴招待我们的。”陈石星说道。
“大同城中,除了云家,似乎没有什么著名的人物,你认识的这个人是谁?”韩芷起了一点疑心,问道。陈石星笑道:“这个人半点武功都不懂,不过他和你的义父倒是同行,开茶馆的。”
这间茶馆和云家只是隔一条街,上次陈石星来到大同,就是在这间茶馆里打听云家的消息的。茶馆的主人和丘迟一般年纪,妻儿都早已死了,不过他比丘迟福气好些,有个小孙儿和他作伴。这间茶馆开设在一条比较偏僻的横街上,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个茶客都没有。
陈石星一进门便微笑说道:“给我一口水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不用抱歉没有茶叶。”
韩芷怔了一怔,不解陈石星何以这样说话。此际他们是在茶馆之中,那老汉也正是叫孙儿给他们泡茶的。
茶馆的祖孙二人,一听比言,登时也怔着了。上上下下的打量陈石星。
陈石垦又再道:“小弟弟,炒米饼好吃么?可惜今次我没有炒米饼带来了。不过进城的时候,我在前门的美味斋买了一包糕饼,你尝尝看,或许比炒米饼还更好吃也说不定。”
那小孩的眼睛突然放亮,欢喜得跳起来道:“你是送炒米饼给我吃的那位陈叔叔?”
陈石星道:“不错,你的记性真好。”
那小孩子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我那天所见的陈叔叔?你真的是陈叔叔?”
陈石星道。”说来话长,就不知会不会耽搁你们做生意。”
那老汉翟然一省,连忙嘘了一声:“小牛,别乱嚷!”转过头来对陈石星道:“你坐会儿。”匆匆忙忙,在帐本上撕下一张白纸,写了修理炉灶,歇业一天八个大字,在门上张贴起来,随即关上铺门,嘘了口气,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
陈石星道:“又来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他姓韩。”
那老汉还是有点半信半疑的神气,说道。”你当真是那天来的那位客人,我记得那天你是骑着马来的?”
陈石星道:“不错,那天大同之围初解,商店都还没有开门,有人还误会我是冲进城来的勒子兵呢。幸亏你们好心、肯开门让我进来歇息,给我水喝,还给我照料马匹。更令我感激的是你们能相信我,把我要打听的消息告诉我。”
那老汉大喜道:“你果然是那位陈相公!陈相公,你乔装打扮,真是好像变为另外一个人了。要不是你说得这样详细,我都不敢相信是你。”
陈石星笑道:“你要是还不相信的话,请给一盘水给我,待我恢复本来面目,请你看一看。”
那老汉道:“不用了,咱们纵然无须提防隔墙有耳,也得提防有邻居来串门子!”
那老汉知道确实是陈石星之后,欢喜得手忙脚乱,说道:“小牛快去泡茶!”那小孩子刚要去取茶叶,他忽地又把孩儿拉住,笑道:“你看,我都有点糊涂了,小牛,咱们可得先给恩人叩头!”
陈石星连忙将他扶住,不让他弯下腰去,说道:“老爷子,你这样客气,我怎么敢当?我受你的恩惠都没有报答呢。”
那老汉道:“我帮你们一点小忙,算得什么?而你才真正是我们祖孙俩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留给我们那半袋干粮,恐怕我们过冬就饿死了。”原来当时围城初解,城内没有存粮,要买粮没有地方买。城内的人下乡购粮食还没有回来,他们祖孙的情况特别的艰难,幸好陈石星给他们那半袋干粮接济,方始捱过了那段青黄不接的日子。
陈石星道:“老爷爷,我这次来可还是想请你帮忙的。就只怕连累了你。”那老汉眉头一鼓,说道:“陈相公,你尽管说好了,别把我当作是会忘恩负义的小人。”
陈石星道:“老爷子言重了。那晚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要是有人知道你收留我——”
那老汉打断他的话道:“莫说没人认出你,就算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也决不后悔,你说吧。”
陈石星道:“我这位兄弟想在你这里住几天。”
那老汉笑了起来,说道:“我还当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只不过是住几天,我把你们当作远亲好了。只要你们不嫌弃招待简慢。”
韩芷心中一动:“为什么他只说我一个人?”却不便马上就问陈石星。那老汉只道他们一起来,要住下来当然也是一同住下来,没有仔细琢磨陈石星的语气。
那老汉道:“对了,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正要问你。那晚你是到云家去的,三更时分,云家就给官兵包围,天明时分,并给官兵放火烧了。你大约是四更时分,匆匆回到我这儿取坐骑的,我还没有问你,你可见着云大侠和他的女儿没有?那天晚上又是怎么一回事情?”陈石星道:“我见着了云夫人。云姑娘是后来才见着的。”
那老汉道:“哦,原来真的是云夫人回来了。但只是她一个回来么?”陈石星道:“当然是她一个人了。她是偷偷回来探望女儿的,怎会带了外人回家。”
那老汉听得陈石星这么说,料想他已知道云家的私隐,说道:“如此说来,这次他们倒是错怪云夫人了。”陈石星道:“他们是谁?”那老汉道:“外面的人。他们另有一种说法,说得活龙活现。”陈石星道:“他们怎样说?”那老汉道:“他们说是云大侠偷偷回家,想把女儿带走,不知怎的,泄漏了风声,给云夫人知道。云夫人带了官兵回家,要捉他的丈夫,抢回她的女儿。他们亲眼见到云大侠和女儿在官兵包围之下,飞了出去。但也有人说,只看见‘云大侠’出来,没有见他的女儿。后来‘飞’出来的那个女人倒是云夫人,不过她是追捕她丈夫的。”
陈石星笑道:“他们说的,倒也并非全无根据。那晚是有一个人‘飞’出来,不过不是云大侠,是云大侠生前的好朋友铁掌金刀单拔群,是他保护云夫人闯出重围的,那些官兵非但不是云夫人引来,恰恰相反,是来捉拿云夫人的。”
那老汉吃一惊,说道:“云大侠失踪多年,原来是已经死了。”
他忽地望着陈石星,笑了一笑,说道:“外间还有一个说法,说得更离奇呢。”
陈石星怔了一怔,说道:“还有什么离奇的说法?”
那老汉道。”那晚上还有人看见一个少年也‘飞’了出来,他们说这个小伙子是云大侠的徒弟,云大侠准备招他做女婿的。”
陈石星笑道:“这可更是无中生有了,那个‘飞’出来的小伙子是我。”
陈石星已经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连忙打断他的话题:“那晚的事情,我已说得很清楚了。咱们还是谈谈后来的事情吧,我想知道除了官兵烧掉云家大屋的一事之外,还发生什么事情。”
那老汉瞿然一省,“对,我想起来了,就在三天之前,有个人曾来过我这茶馆,打听云小姐的消息,这个人我想你是应该知道的。”
“是什么人?”
“他自称是大理段王府的家人,奉了小王爷之命,特地来打探云小姐的下落,想把她接去大理的。”
陈石星这才想起,上次自己来的时候,也是冒认段府的家人来接云瑚的。说道:“哦,有这样一桩事情?那个人现在是否还在大同?”
“三天前他到过这里一次,后来就没有再见他了,可不知他离开没有?陈相公,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对此事毫不知情?”
“我没有回过大理,或许是小王爷另外又派了人来,我不知道。”
他口里这样说,心里却是知道,这个人决不会是段府的“小王爷”段剑平派来的。
不知不觉之间,已是黄昏日落,在关上了门的屋子里面,光线渐渐暗淡了。
那老汉笑道:“你瞧,我多湖涂,老是和你闲聊,都忘记要弄晚饭给你们吃了。”
陈石星道:“我还不饿。”
那老汉笑道:“饭总是要吃的。你们一路奔波,想也累了。吃过了饭早点睡觉。”
韩芷听得“睡觉”二字,不觉心如鹿撞,暗自想道:“这老汉子是穷人家,开着小小的茶馆,恐怕是没有多余的卧房了。今晚怎么睡呢?”
果然吃过晚饭之后,那老汉说道:“陈相公,我有一间空房,正好给你们两人住。小牛,你帮爷爷收拾你爹那间房间。”
韩芷忙道:“老爷子别客气,我可以睡在铺面,只要把几张桌子凑在一起,就可以作床铺啦。”
那老汉道:“哪有这样待慢客人的道理?反正那个房间也是空着的,又不是要我腾出空房间来给你们。”
接着叹了口气,对他们解释道:“这间房本来是小牛的爹妈生前的卧房,小牛的妈在他出生不久病死了,他的爹爹也在上次瓦刺兵围城之时打仗死了。我用来堆放一些杂物,床铺可没有搬动。稍为清理就可用的。”
陈石星打了个呵欠,说道:“真有点倦了。”那老汉道:“是吧,我都说你们一路奔波,哪有不累的道理?两位不必客气,早点安歇。”说话之时,他的孙儿早已把房间收拾好了。
陈石星道:“打扰了你大半天,真是过意不去,你老人家也早点睡吧。”道过了晚安,便即入房睡觉。韩芷无可奈何,只可跟他进去。
陈石星顺手关上房门,似笑非笑的望着韩芷说道:“你还不想睡觉吧?”
韩芷负气说道:“你真的这样疲倦?我可不惯早睡。这张床让给你一个人用,你要睡你自己睡吧,我可以在地上打坐。”
陈石星笑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早睡。”
韩芷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催着进来。”
陈石星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有一些事情要问我,我也有一些话要和你说,在房间里,咱们才好说话呀。”
韩芷笑道:“原来你是骗那老爷爷的,你这人真会说谎。”
陈石星笑道:“与人无损,说点小小的谎话又有何妨?”
韩芷道:“原来你和云家很有交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的义父已经和你说了。”
“我知道义父和云大侠的父亲曾是御林军中的同僚,不过他可没有同我说你和云家有甚渊源。这次我匆匆回来,刚赶得上和他见最后一面。我知道他有许多话要告诉我的,可惜没有时间让他说了。”
陈石星道:“我和云大侠相识早在和你的义父相识之前,不过两家的渊源,却也还是在我和你的义父相识之后,你义父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当下把他和云浩怎样在桂林相遇,怎样在他家中养病不幸去世,以及他后来怎样到了大同在云家见着云夫人等等事情,简单扼要的说给韩芷知道。
当然还有些事情,他则是不便说了。
韩芷说道:“如此说来,云家于你有恩,你也对云家有恩。你和云家的交情可真是非比寻常了。云夫人后来怎样?你救过她的丈夫,又帮过她的大忙,她想必是很感激你,把你视同子侄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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