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广陵剑-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起脚就踢。
云浩心里一惊:“唉,我到底是不行了!”
陈石星听得他们扭打的声音,也是沉不住气,不觉指头一滑,又错了一个音符。云浩叫道:“用心弹琴!”
琴韵悠扬中,云浩呼的一掌直劈出去,这一掌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胡老三如何禁受得起?一声惨号,登时像皮球一般的给抛了起来。但他踢出的那一脚,却也踢中了云浩的心窝。
胡老三像皮球一般从陈石星头顶飞过,喀的一声,撞在墙上,脑袋开花,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用说已是一命呜呼了。
琴声戛然而止,陈石星恰恰在这时候,弹完了半阙“广陵散。”
回过头来,只见云浩嘴角流出鲜血,面如金纸。陈石星连忙放下古琴,跪到云浩身边,颤声问道:“云大侠,你怎么啦?”
云浩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好孩子,你听我说,不要多问!”他凝聚的真气已经是消耗殆尽,身体中的毒又再发作,即使刚才没有给那胡老三赐着心窝,自知也是难以保全性命了。
“好孩子,我不能替你爷爷报仇了,今后只能靠你自己去报仇啦!”陈石星听这话,大吃一惊,已知不妙。云浩脸上堆着微笑,说道:“好孩子,别伤心。这不是伤心的时候,听我说下去。”
“好孩子,你是我最后一个朋友,也是我最可以信赖的一个朋友。”说至此处;云浩不觉忽地想起了单拔群来,要是在两个时辰之前,有人问他,他最好的朋友是谁,他一定会说是单拔群。但在他听到那个盗贼和陈琴翁的对答之后,虽然还没有事实可以证明是单拔群和一柱擎天串通了害他,但这信心却是有点动摇了。
唉,一个人在临终之际,忽然发觉自己的好朋友可能就是谋害自己的人,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这个令人伤心呢?
云浩眼睛一黑,心痛如割,连忙吸了口气,自己安慰自己道:“不,我怎能怀捉单大哥,单大哥决不会如此的,一柱擎天就难说了。”跟着想道:“现在对我来说,最紧要的事情,是要把应该交代的事情向这孩子交代清楚,莫说单大哥,即使一柱擎天是好是坏,我也无谓多费心思去琢磨他了。”
“我知道你想学武功,但我不配做你的师父,因为你即使练成我这样的本领,恐怕也未必报得了仇。”云浩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代一个人收你为徒,这个人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张丹枫!他是我的姑夫。”
陈石星哽咽说道:“云大侠,我要你活,宁可不学什么武功!”
云浩凄然笑道:“谁不想活呢?但万一我活不成的话,傻孩子,你不学武功,谁来替你爷爷报仇了我,我只要你听我的话……”声音在不知不觉之时又微弱了许多。
陈石星抱着云浩摇了一摇,叫道:“云大侠,你醒醒呀!”
云浩倏地张开眼睛,说道:“你放心,我不会马上死的。刚才我说到哪儿?”陈石星道:“你说要代张丹枫收我为徒。”心里想道:“但却怎知张丹枫愿意收我为徒?”
云浩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继续说遁:“张丹枫住在石林,你一定要到那儿找他,见到了他,把我的事情告诉他,把我留给你的东西也拿给他看,他必然会相信你,也会收你为徒的。你练过内功没有?”陈石星道:“跟爷爷学过一点入门的吐纳功夫。”
云浩说道:“好,那就行了,匣子内有我的拳经刀谱,另外就是你曾经见过的那几页张丹枫手抄的无名剑法了。我的拳经上附录着有修习内功的法门,你要好好去练然后才能循序渐进。
“明天你就应该离开这儿,前往石林。”云浩继续说道:“不过,张丹枫年纪已经很老,我恐怕你未必见得着他。所以我要你有个准备,准备自己修练上乘的武功。张丹枫有一张收藏剑谱的地图,刚才我夹在无名剑法之中,已经交给你了。万一张丹枫已经死了,你可以按图寻找。以你的资质,或许可以无师自通的。你练成武功,给爷爷报了仇之后,把张丹枫的剑谱带往天山,交给天山派的掌门人霍天都,他是张丹枫的大弟子,亦即是你的大师兄。你和他说明原委,我想他会承认你是同门的。”说至此处,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要很费力才能说出话来。
“但我怎知仇人是谁?”陈石星心中想道,他见云浩说得如此辛苦,心中虽然还有疑团,却是不忍再问他了。
云浩忽地咬破舌尖,精神一振,提高声音,说下去道:“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你要记住,人心叵测,千万不可轻易相信别人,即使他是天下闻名的什么大侠!”陈石星心头一凛,不禁失声叫道:“云大侠,你说的可是一柱擎天?”云浩沉声说道“不错。我的仇人已经知道的是厉抗天和一个姓尚的魔头,还没知道的是刚才来的这帮人。但这两帮人恐怕都和一柱擎天有点关系,从你爷爷临终的口气听来,这个一柱擎天,恐怕也就是害死你爷爷的主凶!不过,他恐怕你也遭毒手,不敢对你明说!”
这几句话恍似晴天霹雳,震得陈石星脑子阵阵晕眩,心里乱成一片。“一柱擎天,他可是爷爷的好朋友呀,这怎么会,这怎会呢?但爷爷为什么要我远走高飞不叫我去求他帮助呢?爷爷说是不想连累他,这是他的真心说话吗?唉,恐怕还是云大侠的话更可以相信吧!”云浩的呻吟声将他从迷茫中惊醒过来,陈石星吃了一惊,叫道:“云大侠,你——”
云浩继继续续的说道:“我的宝刀送给你,金豆你拿去作盘缠,无论如何,要到石林,练成武功,给你爷爷和我报仇!”
陈石星叫道:“云大侠,我会替你报仇的。你还有什么要吩咐我吗?”把耳朵贴到云浩唇边。
只听得云浩细如蚊叫的声音说道:“我有一个女儿,名叫云瑚,年纪和你差不多。我和你是忘年交,我不敢把你当作儿子,但我希望你把她当作姐姐,你们、你们……”忽地声音听不见了。陈石星道:“我答应你去找云姐姐。”一探云浩鼻息,发觉他业已气绝。
正是:
南国名山埋侠骨,人亡家破哭孤,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惆怅故国劳梦想 何堪良友隔幽冥
爷爷死了,爷爷要他看护的云大侠也死了。陈石星呆呆的望着倒在他身边的两具尸体,好像在做着无休无止的恶梦,如今还在恶梦之中。如同没有人把舵的一叶孤舟,陈石星六神无主,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伤心,心中但觉一片茫然,要哭,却是哭不出来。本来是爷爷要他救云浩的性命的,想不到最后却是云浩为了救他,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这位名震江湖的大侠,为了他,一个山沟内的穷孩子,舍弃了自己的性命,连谁是谋杀他的主凶,都不知道。临死之前,只能把他——一个刚刚相识的大孩子——当成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唉,他恐怕是死也不能瞑目吧?”
“爷爷,你要我做的事情我没做到,我辜负了你的期望了。爷爷,你骂我吧,你打我吧!”陈石星抱着爷爷的尸体摇了又摇。声音嘶哑的在叫。可怜他的爷爷如何还能开口骂他?
忽听得“啪啪”一声轻响,一件东西掉在地上。原来是一本琴谱,他的爷爷珍藏的那本《广陵散》琴谱。
陈石星茫然的拾起琴谱,翻了几页,说道““爷爷这就是你最宝贵的琴谱,只教了我半阙的广陵敬,如今我就要和你分手了,再也没人教我弹琴了。我知道你虽然不肯教我后半阙,但要是广陵散失传,你是死也不能瞑目的。爷爷,让我给你弹奏最后一曲,就拿这后半阙广陵散为你送行吧!”他理好琴弦,把《广陵散》琴曲的后半部翻开,按谱弹奏起来。
爷爷没有教过他,但此际,他伤心到了极点、心中充满悲苦之请,和琴曲所要表达的感情却是完全一致!
琴声宛如三峡猿啼,宛如绞人夜泣,宛如老母倚闾,盼望出征儿子的归来,却不知儿子已经成了无定河边的枯骨;宛如楼头怨妇,侮教夫婿觅封侯,却不知自己挚爱的丈夫,早已是贪新忘旧。宛如刑场诀别,好友生离,宛如慈母弃养,树欲静而风不止……
无师自通,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弹得最好的一曲了。但假如他爷爷还在的话,却不知是称赞他还是责备他了。如此悲苦的情怀,和一个不过十五六岁,好像春花初放的少年,是多么不相称啊!他弹得如此感人,以至一个闯进这间密室的不速之客也听得呆了。而陈石星沉浸在自己弹奏出来的哀伤曲调之中,竟也不知业已有人来到。
直到他弹出了最后一个音符,五弦一划“铮”的断了一根琴弦,抬起头来,方始发现一个虬髯如戟的大汉站在他的面前。
一个恶梦连着一个恶梦,这个不速之客竟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一柱擎天”雷震岳!陈石星呆了一呆,蓦地想起了云浩临死之前对他所说的话,这个“一柱攀天”很可能就是串同贼人,谋害他的爷爷和云大侠的幕后凶手。
“他来做什么?莫非他不知道云大侠已死,是要来杀害他的?他能够放过我吗?这刹那间,陈石星浊气上涌,几乎就要叫出来:“好呀,你这假仁假义的大侠,你害了我的爷爷还不够,害了云大侠还不够,你来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可是也不知是由于伤心到了极点,还是由于恐惧到了极点,就像是在做着恶梦,喉头阻塞,张开了口,想叫,但却发不出声音!“一柱擎天”雷震岳也像是置身恶梦之中,蓦然惊醒,呆呆看着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呆呆的看着陈石星,死掉的三个人,他认识陈琴翁,也认识刚才被云浩杀掉的那个贼,胡老三,就是不认识云浩。
半晌,雷震岳似乎心神稍定,茫然的目光从倒在地上的云浩转移到站在他面前的石星身上,颤声问道:“你的爷爷死了?”
陈石星没有回答。雷震岳从他的目光中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仇恨。
一股寒意直透心头,雷震岳又是难过,又是伤心,“我应不应该和这孩子说呢?”他迟疑半刻,终于没说,却再问道:“这人是云大侠么?他怎么死的?”
陈石星终于忍耐不住,爆发出来:“云大侠怎死的,你自己应该知道!”雷震岳虎目蕴泪,蓦地“乓”的一拳,自己在自己的胸口重重打了一拳,叫道:“云大侠,我对不住你,我来迟了!琴翁,琴翁,这着棋我下错了,我不该让你回来!唉,说什么庇尽桃源避秦客,我连自己最好的老朋友也不能庇护!”
“猫哭老鼠假慈悲!”陈石星心里在骂。只见雷震岳缓缓的走到他爷爷身边,弯下了腰,看样子像是要把他的爷爷抱起来。
“别碰我的爷爷!”陈石星明知雷震岳只要伸出一根指头就可以将他杀掉,却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就是不许雷震岳碰一碰他所爱的爷爷。
“一柱擎天”在武林中是何等威望,平时只有他发号施令,别人不敢道半个“不”字,几曾受过人家如此呼喝?但此际地却好像被陈石星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唬住了,他苦笑着把手缩回,退回两步。
“孩子,你一定以为你的爷爷是我害死的吧?”一柱擎天雷震岳苦笑说道。陈石星怒目而视,冷冷说道:“你用不着向我分辩,要是你没有做过亏心的事,你也大可以不必心慌!”
雷震岳道:“你是不是要给你爷爷报仇?”
陈石星拼着豁出去,挺出胸膛说道:“不错,我发誓给爷爷报仇,你倘若怕我报仇,赶快杀我灭口,否则——”
“否则怎样?”雷震岳心中隐隐作痛,但在难过之中,却又好像颇为“欣赏”这个并不怕死的孩子。
“否则,我誓必练好武功,总有一天,我要手刃害死我的爷爷和云大侠的那个奸人!”陈石星道。雷震岳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迟迟不能出之于口。过了好一会,说道:“好,但愿你能如愿,我不分辩,你要把我当作仇人尽管把我当作仇人。不过你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所以必须如你所说,用心去练武功。唉——”
从口气听来,他应该是还有一些话要说的,却突然停下了,看神情,似乎是在竖起耳朵凝神静听什么。
不错,他是听见了,他听见远处传来的一声长啸。陈家在七星岩后面的一座山峰,这声长啸正是从七星岩那个方向传来的。
啸声宛若龙吟虎啸,越过山头,飞过漓江,穿门入户,送进“一柱擎天”的耳朵。
可是从那么远的地方传来,也只有像雷震岳这样练过听声辨器、具有深湛内功的人才听得见,陈石星只能从他神色不定的脸上,猜度他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这啸声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对他来说,这啸声却并不陌生。
“一柱擎天”心中是又喜又惊:“这不是单拔群的狮子吼功吗?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但这啸声何以再衰三竭,以他的功力似乎不该如此?啊呀,不好,单大哥恐怕是受了伤了!”
心念未已,又听得有好儿个人的轰笑之声,就在陈家屋后不很远的地方,那些人的脚步声也听得见了,正是向着陈家跑来。雷震岳虎目一睁,变了面色,倏的就跑了出去。
雷震岳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陈石星吓了一跳。他固然松了口气,却也是他始料之所不及。
他以为雷震岳绝不会放过他的,叫他练好武功报仇,不过是说的反话,好像猫儿戏弄捉到口边的老鼠而已。谁知雷震岳却忽然跑了。
“是他听到了有本领比他更高的对头来了,才急不及待的逃走么,但倘若他要杀死我,易如反掌,也不争在这片刻,何不杀了我才跑?”陈石星百思不得其解,倒是为雷震岳这样轻易的放过他而胡涂了。
没有多久,他也听得见屋子后面那些人的声音了。
最刺耳的是一个宛如金属交击的笑声,这正是上半夜闯入他的家中,搜索云大侠的那伙人的“大哥”的笑声。
随的听得雷震岳的声音说道:“我已经去仔细搜查过了,陈琴翁已经死掉,但却没有云浩,也没有你们的胡老三!”
雷震岳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楚,但那些人的说话他却听不见,只听得他们的大笑声,陈石星哪会知道,雷震岳是特地用传音人密的功夫让他听得见的。
先入为主,他的心里充满了对雷震岳的仇恨,当然也不会想到这是雷震岳为他消饵一场灾祸,引开那一班人。
“哼,果然不出云大侠所料,这个一柱擎天当真是和打死爷爷的这些贼人勾结,他们如此亲热,看来交情还真的不浅呢!”陈石星心想。
那个“大哥”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得雷震岳说道:“如此说来,单拔群已是着了你们的道儿了?那你们还怕他做什么?嘿嘿,你们怕他临死反啮?好,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吧,做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让他像云浩一样,也不知是不是给别人救了去。就是死了,咱们也得找着了他的尸体才能放心!”
听到这里,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此时已是将近四更时分,万籁俱寂,唯闻墙角虫声。
“一柱擎天好狠毒的心肠!”陈石星暗自想道:“那个姓单的人不知是什么人,但既然是给这班贼人所害,想必该是真正的侠士。唔,听一柱擎天的口气,说不定他还是云大侠的朋友呢。一柱擎天真是可恨,居然还要将他毁尸灭迹。
但陈石星自己的事情已是够他烦恼,他也没有本领再去理会别人的事情。他定了定神,想起了爷爷和云浩的吩咐,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家了。
“当务之急,是要让爷爷人土为安。”陈石星想道:“爷爷最喜欢七星岩,我应该把爷爷葬在七星岩下。”
但还有云浩呢,他可不能负着两具尸体出门。要是先把云浩埋葬,只怕时间又来不及。
他想起了云浩的吩咐,跪下来向云浩磕了个头,说道:“云大侠,请原谅我把你的尸体火化,我要把你的骨灰送回家中,亲手交给你的女儿。”他把云浩的尸体火化之后,将骨灰盛在一个坛子里,负起爷爷,便即从地道的另一方出口离家。暗室里的火头他并没扑灭,他是按照爷爷的吩咐,亲手烧毁了自己所爱的家。
这个家虽然没有什么值得他宝贵的东西,但却留下他最宝贵的情感。他的父母已早死,他是和爷爷相依为命,在这个家度过十五个寒暑的。
他咽着眼泪,不敢回头去看就快要从地下暗室透出来的火光。他背着爷爷,背着传家之宝的那张古琴,携着云浩的骨灰,抄捷径匆匆奔向七星岩下。
雷震岳没有猜错,在七星岸上发出了长啸的那个人果然是单拔群。
他是在将近午夜的时分,来到和云浩约会的那个地点的。
当然他是什么人也没见到。
单拔群心中苦笑:“我来迟了三天,云大哥怎能老是呆在这儿等我?嗯,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失约,好在是相知极深的老朋友,云大哥一定会料想得到我是途中出了事情,无可奈何的。”
正因为他和云浩相知极深,是以他虽然没有发现云浩,但却料想得到云浩一定会给他留字或者其他什么标记。“云大哥不会以为我失约的,必定会有什么线索给我,让我可以很快的找得着他。”
他擦燃火石,果然看见悬岩上有云浩以金刚指力划出来的箭头。
一时之间,他还没有想到云浩这个标志是告诉他是在七星岩里,黑夜中火石的微光也是看得不很清楚,他以为云浩可能还在石岩留字,于是走近去看。
刚刚走到悬岸的下面,忽地一步踏空,原来已是踏着浮泥草皮遮掩的陷附,单拔群冷不及防,跌进陷阱里了。
好个单拔群,不愧是第一流高手,虽惊不乱,不待坠下坑底,一脚立即横踢!
“砰”的一声,单拔群脚板撑着坑壁,身形平地拔起,在砂石纷飞之中,居然跳出了陷阱!
在这生死一瞬之间,他只觉有冷森森的寒光耀眼生颠,原来坑底倒插着六十四把明晃晃的尖刀,刀锋向上,要是他跌下去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可是他虽然躲过了跌落刀林之灾,却躲不开上面射来的乱箭。就在他身形拔起,刚刚跳出深坑,脚尖尚未站地之际,悬岩上已是箭如雨下!他身子悬空,武功再高,也难抵御。半空中单拔群倒翻一个筋斗,双掌拍出,数十支乱箭,给他掌风扫落。饶是如此,也还是中了三支。一支穿过他的左掌掌心,一支射着他的右肩,还有一支更是危险,射着他的面门,只差少许,几乎就要把他的眼睛射瞎。
单拔群双臂一振,插在他肩头上那支箭反射出去。跟着拔出插在面上那支箭,血流满面,大怒喝道:“下三滥的小贼,有胆的出来!”虽然中了三箭,受伤不轻,兀是神咸凛凛!
革丛中一支长枪突然伸了出来,一个贼人喝道:“姓单的,你死在临头、还敢目空一切!”挺枪向单拔群刺去,这一枪对准他的丹田,来势狠辣之极。单拔群喝道:“来得好!”一抓抓着枪头。哪知左面草丛中还理伏有一个人,悄没声的倏地一刀斫出,正中他的右腿。悬岩上的群盗见他伤上加伤,齐声欢呼!
就在群盗的欢呼声中,只听得单拔群一声大吼,跟着两声裂人心肺的惨呼,单拔群腾地飞起左腿,把那个使刀的贼人踢得滚下山坡;再一抓抓着那个使枪的贼人,甩小鸡一样抛出数丈开外。幸亏得那贼魁接住,方不致死于非命。说时迟,那时快,单拔群已是拔出宝刀,一招“夜战八方”的招式,荡起一团银虹,拨打乱箭,冲上悬岩。
那盗魁这一惊非同小可,“单拔群以七十二把大擒拿手和八八六十四路播龙刀法驰誉江湖,果然是名不虚传!”吓得慌忙叫道:“散开,别和他硬碰!”
单拔群斥道:“无胆匪类……”话犹未了,只听得“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原来是单鼓群一刀砍着了石头,要不是他收步得快,几乎就要撞着石岩,那盗魁大喜叫道:“单拔群,你中了我们的毒箭啦,毒性如今已经发作,看你还能猖狂?”单拔群摒住了气,忽觉面上麻痒痒的甚是难受,眼前一片漆黑!
此时虽然是三更时分,也有星月微光,加以单拔群目力过人,在他跳出陷阱之时,还隐约可以看见恳岩上的幢幢的黑影的。但现在却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单拔群不由得心中一惊:“莫非是我的眼睛瞎了?”那盗魁得意之极,续声笑道:“为了免使你做了胡涂鬼,死了也不能甘心,我不妨说给你听,嘿,嘿,单拔群,你走了眼了,我们毒龙帮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大帮大派,在江湖上也有个小小的名头,你岂能如此藐视于我!”单拔群冷笑道:“哦,原来你是毒龙帮的帮主铁敖吗?失敬了!”铁敖哈哈笑道:“不敢,不过,铁某大概还不能说是什么下三滥的小贼吧?”
单拔群冷冷说道:“我知道你们毒龙帮在东南沿海一带横行霸道,新近还得到了一个大靠山厉抗天。哼,哼,但在单某眼中,你这个什么毒龙帮的帮主,也不过是条小小的泥鳅!”
铁敖怒极气极,反而大笑,“单拔群,你的眼睛已经瞎了,用不着我来骂你,你也是有眼无珠的了。由得你暂且猖狂,你的性命总是捏在我的手中了。放箭射他!”群盗四面散开,冷箭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