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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剑-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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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忽听得一片喧闹之声,穆士杰抬头一看,只见又有两个人骑着马从东华门冲出来。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弥罗法师和长孙兆。
御林军中只有寥寥几个军官,知道有瓦刺使者已经入住禁宫的秘密,军土们却是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御林军是泰了统领的严令,任何人未经盘问,是不许出此紫禁城的。故此他们虽然因为见到两个瓦刺人而大感诧异,却纷纷上前包围,阻止他们前进了。
弥罗法师正在气头上,马不停蹄的就冲过去,打翻了几个近前的御林军,喝道:“谁敢拦我?要性命的赶快滚开!”
有个脾气赣直、性情急躁的军官大怒喝道:“给我滚下马来,管你是天王老子,你也不能在紫禁城中这样肆无忌惮!”大喝声中,挺起长矛,就要刺杀弥罗法师的坐骑。
他只是一个武功寻常的普通军官,焉能是弥罗法师对手?弥罗法师一声冷笑,夺过长矛,反而把他刺于马下!
但这一下可犯了众怒,御林军的军士平时已经是憎恨瓦刺人的,只因受了长官拘束,不敢发泄这种仇恨敌人的情绪而已。此时他们侍着有统领的命令作为护符,急忙趁着统领未曾更改命令之前,立即纷纷上前动手。
也不知是谁一声大喝,登时箭如雨下。
弥罗法师脱下袈裟,舞起来当作盾牌。他的内功委实非同小可,强弓硬箩,沾着他的架裟,便给荡开。但长孙兆可没这份功力,弥罗法师一个照顾不周,长孙兆大腿中了一箭,摔下马来。
弥罗法师此时也吓得慌了,连忙喝道:“住手,住手!你们不认识我,穆士杰认识我,快叫你们的统领来向我赔罪!”
穆士杰本来还想盘问陈石星几句的,突然发生了这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也不禁吓得慌了。
他连忙喝道:“住手,住手,赶快给我住手!”御林军听见他的命令,方始停止发箭。长孙兆大腿中箭,伤上加伤,已经爬不起来了。幸而外伤重,也还只是皮肉之伤。混战中韩芷早已收回“圣旨”,一行四人,快马奔驰,出了紫禁城了。
穆士杰此时一来是无暇再盘问他们,二来又已确实知道他们持有“圣旨”,自是不敢下令阻拦。
不过在他的手下停止放箭之后,在他未曾上前向弥罗法师赔罪之前,他却还是没有忘记吩咐三个军官,叫他们跟着“钦差”到龙文光的尚书府。这并非他怀疑“圣旨”,而是顾念私交,故此要手下去打听消息。有机会的话,还可以抢在“钦差”之前向龙文光报讯。这三个军官都是十分精明能干的人,用不着他详加指示。弥罗法师见穆士杰现身,方始松了口气,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射伤长孙贝勒,这笔帐我暂且记下,以后再算,如今你赶快给我们换过两匹坐骑,由你护送我们出京郊三十里!”
龙文光的尚书府私邸在西直门外的京城近郊,那是一个风景幽美的地方。
他们出了西直门,便听见得得蹄声,知是有人追来了。回头一看,果然是三个御林军军官。
这三个军官不敢追上去和他们一起,只是若即若离的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这样做可以解释为奉了长官之命,暗中保护“钦差”,并不违背朝廷法例。
陈石星等人并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可不能不有点儿提心吊胆了。但若回过头去对付这三个军官,却又恐怕闯出祸来,误了大事。
那三个军官本来是不即不离的跟着他们的,不知怎的,跟了一程,距离却是渐渐拉开,越来越远。过了一条弯路,回头一看,那三骑马竟然都已不见。
陈石星道:“奇怪,他们的坐骑脚力实在并不输于咱们的御马,怎的他们又不追来了?”
云瑚笑道:“说不定他们是追了一程,忽然想起‘三思而后行’的古训,三思之后,结果还是给咱们的‘圣旨’吓倒了。”
其实不是他们给“圣旨”吓倒,而是他们的坐骑倒了。
这三个军官追了一程,不知怎的,坐骑忽然都是口吐白沫,片刻之间,相继倒下。
三人莫名其妙,正待察看,忽所得马铃声响,路口转弯之处跑出一骑骏马。骑在马背上的人也是一个御林军军官。
三个军官不禁都是一惊,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施礼。
原来这个军官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之一,在御林军的地位仅次于穆士杰的副统领应修元。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应修元问道。
其中一个答道:“禀大人,不知怎的,我们的坐骑好像忽然都生了病,走不动了,真是古怪!”
一人说道:“我们是奉了穆统领之命,到龙大人的尚书府去的,不料碰上这样尴尬之事,请应大人指示,该怎么办?”
另一人则问道:“应大人,你怎么也来了?”他比另外两个人较为细心,似乎对这位顶头上司也有点起疑,虽然亦是恭恭敬敬的答话,但一双眼睛却是不住的打量应修元。
应修元哼了一声,说道:“好在我来,否则可要给你们误了事了。穆统领就是因为放心你们不下,故而叫我亲自来办这件事的。你们回去吧,穆统领有另外的差使派给你们。”
其中两个军官本来就是不大想去龙府的,听得应修元这么一说,正是合了他们的心愿,“官场波满云诡,变化实是难测。穆统领要我们去通风报讯,目的当然是讨好龙文光。但倘若这道圣旨当真是对龙文光不利,龙文光一倒,穆统领身居高位,不愁连累;我们这次的通风报讯之事给查了出来,只怕就要遭无妄之灾。”
如此一想,这两个人立郎欢天喜地的说道:“多谢应大人体贴,亲自来替代我们办这件事。”第三个军官虽然稍有疑心,但见同伴都已奉命,自是不敢独违众议。
三个军官弃马跑步回去,应修元则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拨转马头,快马加鞭,追赶陈石星。
陈石星等一行人刚刚转比一条绕过山坳的弯路,忽又听得马蹄踏地之声,来得恍如暴风骤雨。回头一看,只见追来的只是一个军官了。
陈石星“咦”了一声,轻声说道:“这个鹰爪可又不是刚才那三个人了。”云瑚定睛一看,不禁吃了一惊,随即在陈石星耳边悄悄说道:“我认得这个人,他是御林军的副统领应修元。”
陈石星心想,御林军出动仅次于穆士杰的高手追来,看此情形,十九是看出他们的破绽了,一番交手,只怕难免。于是说道:“好,待会儿让我缠着他,你们快点到龙家去。”
话犹未了,应修元的快马已经来到他们后面,距离仅只数十里之遥了。
陈石星勒住马头,喝道:“我们是奉了圣旨赶着办公事的钦差,什么人胆敢闯道?”
应修元没有答话,但却哈哈一笑,把手一扬。
陈石星只道他是发什么暗器,赶忙拔剑出鞘,一招“横扫六合”,剑光霍霍四面展开,护住身驱。
不料还未碰着那“暗器”那“暗器”却在他的头顶自行爆裂,泥碎籁簇而落,洒了陈石星满头满面。
“暗器”竟是一颗泥丸。
陈石星心头一动,惊疑不定,只听得那应修元已在哈哈笑道:“陈少侠,恭喜你大功告成。你没忘掉昨晚给你引路的人吧?”
陈石星又惊又喜,可也有点怀疑,御林军的副统须知怎会帮他们的忙?
韩芷忽地笑了起来,说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冒牌的御林军副统领?你的改容易貌真是不了起,几乎连我也给你瞒了过去。
那冒牌的应修元笑道:“韩女侠到底是行家,一看就看出我的破绽。”
韩芷说道:“我本来也看不出来,只是觉得你这一身衣裳似乎稍微有点不称身。不过,这也不是太大的破绽,倘若不是你先说穿昨晚的秘密,我也不敢猜疑你是冒牌的应修元的。”
那人笑道。”但愿这个破绽不会给龙文光的家人发现才好。”
陈石星又惊又喜,说道:“原来老前辈是赶来帮忙我们对付那龙老贼的。”
他们一面走一面说的,那人把坐骑与陈石星靠拢,并辔而行,笑道:“你别口口声声叫我什么老前辈,说起来我和你们的师门都有一点渊源,或许我比你痴长几岁,可以叫你一声老弟!但对段剑平兄,我是应该称他大哥的。不过这位韩芷姑娘,若然序起班辈,则是应该叫我一声师兄了。”
韩芷说道:“我早看出你年纪不老,所以没叫你老前辈。但我可也想不到有你这位同门,还是请你明白告诉我你是谁吧。”
那人说道:“我的名字,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知道。家师的名字,则或许你们听过。”
陈石星道:“兄台本领如此高明,尊师一定是位名震武林的前辈高人了。那就请兄台赐知令师的高姓大名吧。”
那人笑道:“若论出道之早,家师还在上代的天下第一剑客张丹枫张大侠之前,前辈二字,倒是可以当之无愧的。若论名声,几十年前,他也的确是在江湖上大大有名。但可惜却不是什么好名声。所以‘高人’二字,小弟倒是要替家师谢辞了。”
做徒弟的如此议论师父,那是极为罕见之事。陈石星等人不禁一怔。
那人似乎知道他们的心思,继续说道。”这倒不是我做徒弟妄敢对师父不敬,你们不知,我的师父平生最不喜欢戴什么武林高人的帽子,和他同时的人,都认为他是介乎邪正之间的人物,不论正派邪派,提起他老人家的名字,十之八九,恐怕都要大皱眉头。他老人家也以此自豪,并不因为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好引以为耻的。”
韩芷笑道:“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今师的真名实姓。”
那人这才说道:“家师姓谷,名凌峰。”
陈石星尚在思索,段剑平已是想了起来,说道:“令师敢情是在五六十年之前就已大大有名的妙手神偷谷、谷大侠。”
那人说道:“不错,他是当时天下第一的妙手神偷,但却没人称他大侠的。”
段剑平道:“怪不得你说和我们师门都有一点渊源了。陈大哥,令师张丹枫大侠恐怕还未曾对你说过吧,这位谷老的辈是今师生前好友,以神偷绝技改容易貌之术以及泥丸打穴的功夫并称三绝的。”
陈石星道:“我是家师的关门弟子,我入门之日,就是家师仙去之时。他老人家的故事,差不多我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那人说道:“你的来历我已经知道了。我来此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师门渊源,与你一会,我叫秦岱云。”
陈石星笑道:“秦兄,御书房那个镇纸铜狮的眼睛给人挖掉,还有大同总兵那奏折也给人换上了金刀寨主的书信,这两件事情都是你干的吧。”秦岱云笑道。”不错,都是小弟干的。雕虫小技,教老兄见笑了。”
陈石星道:“这次你虽然不是偷皇帝的宝韧,反而是替金刀寨主送了皇帝一份大礼,但能够在养心殿内,施展偷天换日的功夫,亦已足以显出老兄师门的神偷绝技确是名不虚传了!”
云瑚说道:“秦大哥,原来你是泰了金刀寨主之命来办这炊事的么?你几时投入山寨的,我还未知道呢。”
秦岱云这才把内里因由告诉他们。
“原来他的师父妙手神偷谷凌峰平生最喜欢偷两种东西,一是奇珍异宝,一是武学典籍,甚至各大门派的拳经剑谱他都敢偷。因此不论黑道白道,不论玉公贵人以及武林大豪,提起他的名字,都要头痛。
他隐居之后,晚年忽生悔意,临死前吩咐他的关门弟子道:“我平生做的坏事多,好事少。虽然做的坏事也从未伤及无辜,但做的好事也大都是鸡毛蒜皮,不足称道的小善。
“大恶”虽未为,“小善”无足道。善恶相权,盖棺论定,我还是功不补过的。
“我不想死后留名,但却必须要你替我做一件较大的好事,方能稍赎罪衍,也让我可以安心人士了。”
泰岱云复述师父临终的吩咐之后,稍停片刻,让他们先猜一猜。
段剑平道:“令师是武林的一代奇人、他要你做的好事,想必也是非同小可。我猜大概是和金刀寨主有关的吧。”
秦岱云道:“不错。家师虽然避世隐居,绝迹江湖也差不多有四十年之久。但对外面的大事,他还是知道的,近年金刀寨主在雁门关外抵御瓦刺入侵的事情,他都知道。
“他吩咐我道:‘我平生积聚的珠宝甚多,我并非贪财,只是喜欢拿来把玩。我知道你没有这种嗜好,所以珠宝我就不留给你。我死后,你拿去送给金刀寨主,让他变卖了做军饷。我偷来的一大堆拳经剑谱则留给你,我限于资质,贪多而嚼不烂,但愿你得了这些武学典籍之后,在武学上将来远胜于我。’”
陈石星赞道:“令师做的这件好事,可要比劫富济贫更有意义了。姑且勿论令师从无”大恶’,即使他做过许多坏事,只这一件好事已足以补过有余。”
他们一路谈谈笑笑,不知不觉已是到了龙文光在西郊的私邸了。龙府的家人看见御林军副统领应修元和两个大内卫士,还有两个小太监一起前来,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赶忙人内禀报了。
不过一会,龙府管家沙通海便即出迎。沙通海本是龙文光手下的一名高级军官,龙文光“告假”之后,他瞧出“苗头”不妙,索性趁早辞了官职,改做龙文光的管家。要是龙文光没事,他还可以东山再起,做龙府的管家也很不错,胜于在波谲云诡的官场,糊里糊涂的给人加上一个罪名挤捧。
他带着一点诧异的神情看着冒充御杯军副统领的秦岱云,“应大人,你可以稍为透露一点消息给我们知道,这道圣旨,对我们的大人究竟是有利还是有害?”原来他和应修元一向是称兄道弟的。
秦岱云见他看不出自己的破绽,心中暗暗得意,便即和他打“官腔”道:“皇上亲手交下的圣旨,谁敢事先打开偷看。莫说我不知道,你就是问这两位公公,他们也不知道。你快点请你们的大人出来迎接圣旨吧,说不定是大喜事也未可知。”
沙通海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既然如此,小的也不敢多问了。请钦差大人和应副统领稍待片刻,小人马上去请家主出来。”
他说“稍待片刻”,但陈石星等人却几乎等了半个时辰,尚未看见龙文光出来。
他们也知道迎接圣旨,是需要整肃衣冠的,但即使换上官服,按理也无须等这么久。
充当钦差的韩芷正要大发脾气,龙文光出来了。
韩芷立即喝道:“龙文光跪接领旨!”
龙文光跪了下来,全身俯伏,脸都几乎贴到地上,心里想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搞的什么把戏?你们要我跪下那只有对我更了。
云瑚小时候是常常见到龙文光的,此时只觉得他苍老许多,但还是旧时模样,他既已跪倒地上,云瑚也就不再仔细打量他了。
韩芷大声宣读圣旨。她是个年轻女子,太监说话的声音本来是带“雌音”的,料想不至露出马脚。
“兵部尚书兼任九门提督龙文光私通敌国,泄漏军机,平日犀官,又多贪赃枉法罪行,着即撤职查办,交东厂暂行看管,待朕亲自审问,钦此!”
听罢“圣旨”,龙文光颤颤噤噤的站了起来,颤声说道:“钦差大人,可否赐圣旨罪臣拜阅?”
韩芷喝道:“大胆龙文光,你敢怀疑圣旨吗?”
龙文光道:“不敢,依朝廷体制,一品大臣似乎可以请求皇上赐这思典。”
在五人当中,云瑚是比较懂得朝廷“体制”的,但却也不知道是否有这一条。心里想道:“反正我这圣旨不假,便让他过目何妨?”于是便说道:“好,就让你看个明白吧。大内侍卫,把这圣旨赐他拜阅,待他看过之后,立即摘下他的顶戴朝珠!”这条条例,云瑚倒是知道的。不过若不是龙文光搬出什么朝廷体制,她也几乎想不起来。她叫陈石星上去赐圣旨、摘顶戴,已是作了预防万一的打算。万一龙文光起疑,拒奉圣旨,陈石星可以立即将他拿下。
陈石星的武功足以和当世任何一位高手周旋,胜得过他的当真可以说是寥寥无几。龙文光不过是个老朽文官,云瑚且是不虑有变。
哪知事情的变化竟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就在他们交接“圣旨”这一刹那,陈石星忽地感到虎口一麻。手少阳经脉的关元穴、曲池穴、少商穴同时发热!
这是内功中最难练的“隔物传功”!“龙文光”只凭一张薄纸,就能把内力传送过来,震撼陈石星手少阳经脉的三处大穴。功力之深,当真是匪夷所思,着实罕见。
陈石星做梦也想不到一个老朽衰弱的文官能有这样深厚的功力,莫说他事先没有运功相抗,即使他早有准备,只怕也难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奇袭”!
说时迟,那时快,龙文光一声大喝,已是把陈石星抓着,迅即点了他的麻穴,把他的身躯高举起来了!
变出意外,云瑚、韩芷、秦岱云、段剑平等人,在这刹那之间,都是不禁一呆!
云瑚唰的拔出剑来,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冒充圣旨所要拿办的罪臣!”俱因陈石星在他手上,云瑚投鼠忌器,是以青冥剑虽已出鞘,却是不敢就刺过去。
秦岱云正要抢过去,施展他的妙手空空绝技,把圣旨先夺回来,忽地有几桶水朝着他当头淋下,原来是早已埋伏在屋项上的几个龙府卫土,手中都是拿着一桶冰水,趁着这个时机拨下来的。
秦岱云等人此时正是心神慌乱之际,饶是秦岱云闪躲得快,几桶水同时泼下,也把他泼成了好像落汤鸡,云瑚等人也给水珠泼了满头满面,脸上的化装七零八落,登时现出庐山真面目。
“龙文光”哈哈大笑,说道:“不错,我是冒充龙大人,但你们却也是冒充欲望。”
冒充龙文光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东海龙王”司空阔。
秦岱云喝道:“司空阔,你以为我们是冒充钦差,那你可错。
这是如假包换的圣旨,你不信叫龙文光出来瞧瞧!你们胆敢对皇上的圣旨如此侮辱,纵然你们将来可以一走了之,龙文光可是难逃抄家灭族之祸!龙文光,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自己仔细想想!”
话犹未了,里面果然就走出了一个人来,但却不是龙文光。
那人打了哈哈,说道:“你是何方小子,胆子可也当真不小,你看看我是何人,难道你冒充老子,也是皇上的圣旨准你冒充的吗?”
原来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御林军副统领应修元!
龙文光的管家沙通海一发现了冒牌副统领的可疑之点,便即进内与龙文光、东海龙王商量对策,一方面由东海龙王用同样的手段假扮作龙文光,一方面立即派人飞骑去找应修元。
秦岱云哈哈笑道:“世事本来真假难分,咱们倒也不妨亲近亲近!”一跃而前,闪电发招!
秦岱云这一掌打着他的肩头,只觉软绵绵的好似打着一堆棉花,突然虎口一震,对方反弹的内力倏忽而来,将他的手掌弹开,秦岱云一个“细胸巧翻云”,应修元尚未来得及还招,他已倒纵出数丈开外。
他一个倒纵开去,脚跟站稳,便即把手一扬,淡淡说道:“这圣旨是降给龙文光的,我看还是请沙管家拿去给龙文光吧。龙文光若然大胆拒接圣旨,或者对这圣旨有什么怀疑,也该由他亲自去叩见皇上,问个清楚。”
他手中扬起的那件物事,可不正是东海龙王刚刚交给应修元收藏的那道圣旨?
秦岱云在和应修元闪电过招的这瞬息之间,不但打了应修元一掌,还居然能够将他贴身收藏的“圣旨”偷了出来,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应修元自己更是吓得心惊胆颤,“这小子刚才假如是用咱毒的暗器在我胸膛刺了一下,我吃的亏恐怕就更大了!”
秦岱云趁着众人一呆之际,身形一晃,倏的又到了沙通海面前,喝道:“接圣旨吧!”
沙通海一惊之下,本能的举掌遮拦,陡觉掌心触着一团宝物,一抓抓去,那道圣旨已经是塞到他的手心了。沙通海大怒道:“好小子,胆敢戏弄于我!”
他不敢毁坏圣旨,腾不出手来运用掌法,但鸳鸯连环腿则已疾忙踢出。他是北方“谭腿”的名家,腿上的功夫比掌上的功夫更强。
但他出腿虽快,劫如何踢得着秦岱云?秦岱云一个转身,又是把手一扬,这次却是把三枚铜钱向东海龙王打去。
他的泥丸打穴功夫是武林一绝,改用铜钱,更劲更准。东海龙王在他和应修元交手之际,就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防他暴起发难。但此际,“钱镖”打来,他想把陈石星当作盾牌,却还是未能如他所愿。三枚“钱镖”全打中了他的穴道!
秦岱云正自欢喜,忽听得东海龙王哈哈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大笑声中,三枚“钱镖”疾加流星的反打回来。分向上中下三路打秦岱云的三处穴道,和秦岱云刚才打他的手法正好相同。不过刚才秦岱云是手发“钱镖”,而现在这三枚“钱镖”则是打着了他的身体,给他反震回来的。原来东海龙王也练有“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他的内功造诣不知比应修元高明多少,他不但练到人沾衣即跌,暗器打看他的穴道也会弹开。
这一下大出秦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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