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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神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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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脸色微微一变道:“知道,我就是问等你找到了卢姑娘之后。”
李凌风沉默了一下道:“到那时候再看吧,将来的情形怎么样,谁也难以预料,不过只要我能去找诸位,我一定去找诸位就是,我不多耽误了,告辞。”
抱拳,转身跃下马车行去。
海棠口齿启动,欲言又止,望着李凌风的背影,娇靥上浮起一片难以言喻的神色。宫和的目光从海棠娇靥上掠过,投向李凌风的背影,道:“到现在我才发现,凌风哥哥好像有点儿不大合群。”
海棠脸色又一变。
只听李海一道:“兄弟,别错怪他,不是这么回事,虽然前后我只不过跟他见过几面,处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可是我自认了解他,他这个人不善虚伪做作,也不会说好听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宫和笑道:“李哥哥,这么说小弟我善虚伪做作,会说好听的。”
李海一哈哈一笑,抬手给了他一掌,道:“好家伙,一把筷子吃藕,居然挑起哥哥我的眼儿来了,咱们也别耽误了,走吧。”
宫和道:“李哥哥、海棠,咱们就在这分手吧,我也要走了。”
李海一一怔道:“怎么?你怎么就走了?”
宫和道:“李哥哥别舍不得,小弟我这事儿只有那么一点儿,很快就办完了,说不定你们俩出不了山东境,小弟我就撵上来了,咱们是离短聚长,往后在一块儿的日子多得呢!到时候小弟我这身云里飞轻功准能派上用场,走钢绳、翻筋斗、摘蟠桃,我都拿手,咱们这个班子不轰动大河南北才怪。”
李海一哈哈大笑,道:“对,对、对,兄弟你说得哥哥我心里好高兴,正如你所说,咱们是离短聚长,舍不得也得舍了,兄弟,那你就快去快来吧。”
宫和—抱拳,目光从李海一跟海棠脸上掠过,道:“海一哥哥,海棠妹子,我走了,过两天咱们再见。”一个筋斗翻了下去,落地扬手,道:“海哥哥,车辕上的差事儿交给你了。”
李海一笑道:“那是当然,还能让妹子赶车不成。”
一步跨上了车辕,抽鞭握缰,道:“兄弟你保重,我们俩前头等你了。”
叭地一声鞭梢脆响,马车驰去。
望着马车渐去渐远,宫和的脸色渐趋阴沉、森冷,唇边泛起一丝令人望之战栗的笑意,转身往济南城方向扑去!
这一阵折腾费时不少,宫和到了济南城下,天已然四更。
宫和懒得叫开门,提一口气拔上了城墙,他不但身轻如燕,而且行动快捷异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翻进了济南城。
城墙里落地又起,他直往城里扑去。
刚往里扑进十来丈,四五条人影在几丈外扑向城墙根儿。
宫和好眼力,一眼就看出那是谁来了,他立即停身叫道:“张捕头,请留一步。”
那四五条人影立即收势停住,随听一个话声传了过来:“哪位朋友呼唤张某?”
宫和应道:“张捕头,是我,宫和。”
一听是宫和,那四五条人影立即扑了过来,几个起落已到近前,果然是李海—手下的张捕头跟另几位捕头,张捕头讶然道:“宫爷没让他们伤着?”
宫和含笑道:“小弟命大,只是受了点伤,几位可是要赶去救李总捕去?”
张捕头点头道:“正是,听说我们大哥跟神刀李让假血滴子押走了,宫爷知道那件事,难不成宫爷您……”
宫和含笑道:“小弟就是为这档小事才二趟又进济南城的……”
他把冒充血滴子救人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道:“我那位海一哥哥让我谢谢诸位高义,并且说往昔诸位是他手下的弟兄,从今几个大家都是朋友,他要诸位善自珍重,各奔前程,江湖不算太大,将来定还有再见面的日子,不论在哪儿,他都不会忘了诸位这些患难弟兄,生死朋友的。”
他这里把话说完,张捕头那里肃然抱拳,道:“宫爷大义,兄弟们放心之余谨此谢谢宫爷,我们本来想救下大哥之后跟着他到处闯闯的,既是我们大哥他这么交待下来了,我们几个只有从命,就此别过,异日江湖道上再谋后会。”
后头那四名捕头也一起抱拳,在张捕头的带领下,转身仍往城墙扑去。
宫和望着五名捕头没入夜色里,转身又往城里扑去。
宫和一口气奔到了北城,身躯一闪便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小胡同里。
小胡同里第二家,两扇小门儿,宫和没敲门,腾身一跃便翻墙进去了。
小小的一个院子,两边厢房里黑忽忽的,只有上房屋里亮着灯。
宫和刚落进小院子里,上房屋里的灯灭了,一个低沉话声从里头传了出来:“哪位江湖道儿上的朋友这时候莅临?”
宫和冷然应道:“我。”
停也没停地便住上房屋行去。
上房屋里闪出了两个面形阴沉的中年汉子,快步地迎上来一躬身,恭声说道:“您回来了。”
宫和嗯了一声,脚下没停。
一名黑衣汉子跨步跟上来低声说道:“大领班来了。”
宫和一怔停了步,但只是停了—下,旋即他又慢步往上房屋行去。
上房屋里的灯又点上了。
宫和跨进了门,一名体态异常,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居中高坐,宫和过去躬下了身道:“见过大领班。”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皮笑肉不笑地招了招手,道:“宫和,宫里这么些年,没想到你是个大材,怪不得总领班会破例重用你,这回你的功劳不小,我回京上报,少不了你一名大领班。”
宫和道:“谢大领班的恩典!”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用不着谢我,你是个炙手可热的红人,将来我还要你多照顾呢,总领班的令谕到了,人一经拿获着咱们就地正法,人呢?”
宫和平静地道:“回大领班,属下把他们放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一怔,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道:“怎么!宫和,你把人怎么了?”
宫和道:“回大领班,属下把人放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赫然变色,霍地站起道:“你!你把人给放了,你好大的胆子,李凌风是叛徒李辰之子,又不受血滴子节制,等于是个钦犯。”
宫和道:“大领班,这个属下知道。”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两眼突射寒芒,震声道:“明知故犯,你这是私通钦犯!”
宫和道:“大领班,属下不敢。”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砰然一声拍了桌子,暴怒道:“你还嘴硬,你知道血滴子规法,还不给我跪下。”
宫和没跪,微一欠身道:“大领班请暂缓定罪,属下有下情禀报。”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叫道:“大胆,私通叛逆,明知故犯,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抖手挥了过来,只见寒光一道,疾袭宫和咽喉要害。
宫和一个身躯突然飘退三尺,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手里多了一把短剑,他一剑落空,两眼寒芒暴射,怒笑一声道:“宫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不领规法,看来你真是要谋叛造反了,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他闪身就要扑进。
宫和沉声大喝:“站住!”
这声大喝震得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一怔,宫和紧接着正色说道:“大领班应该记得,当初总领班派属下出京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件事着属下全权处理,必要时凡血清子都得听属下指挥调度。”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冷笑道:“宫和,你只不过是个起码的侍卫,连这领班都是刚提升的。”
宫和冷然道:“这么说大领班是藐视总领班的令谕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气是没那么盛了,道:“总领班的令谕叫你放走钦犯了么?”
宫和道:“属下说过,有下情禀报,奈何大领班不听。”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一咬牙点头道: “好,我听,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哼,哼,哼……给我说。”
宫和微一欠身道:“谢大领班。”
站直身躯凝了目,道:“大领班可曾听说过,江湖上有七杀教这么一个组织?”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冰冷道:“没有,怎么样?”
宫和道:“大领班,李凌风不但听说过这个七杀教,而且见过七杀教的首脑人物,主要分子。”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 “他见过七杀教的首脑人物,主要分子又如何?”
宫和道:“大领班,七杀教所谓七杀是,异族,侵犯我国土,蹂躏我同胞者,杀;弃宗忘祖,卖身投靠者,杀;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丧心病狂甘为异族鹰犬者,杀;不孝父母者,杀;贪官污吏,杀;为富不仁,奸商巨绅,杀;淫邪者,杀;江湖败类,杀。”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瞪圆了眼,叫道:“这,这分明是谋叛造反的组织嘛!”
宫和道:“大领班,谭逸轩的女儿,就是这个组织里的人,她偷的那机密文件就是要交给这个组织。”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脸色变了,道:“这么说,李凌风是在哪儿见着这叛逆组织的首脑人物跟主要分子的了?”
宫和道:“七杀教的巢穴,泰山东面深山里。”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霍地转望那两名黑衣汉子,道:“准备放信鸽!”
宫和截口道:“大领班要干什么?”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干什么?问得好,我要请京里火速派人赶来济南……”
宫和道:“到那座深山找到他们的巢穴捕杀他们?”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难不成我会请旨降恩颁赏!”
宫和道:“大领班,要是能这么做的话,属下就不会纵放李凌风了;属下早就飞报总领班请京里派下高手赶来济南,进入那座深山找他们的巢穴去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目光一凝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做?难道他们声势浩大,咱们动不了他们?”
宫和薄薄的唇边掠过一丝森冷笑意,道:“大领班这就把血滴子看扁了,当世之中没有血滴子做不到的事,没有血滴子杀不了的人。”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那你为什么说不能?”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
宫和道:“只因为他们已经不在那座深山里了,至少他们的首脑人物跟主要分子已经不在那座深山里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一怔忙道:“他们已经不在那座深山里,那他们上哪儿去了?”
宫和道:“谭逸轩的女儿为他们带来机密文件,半路上被截了下来,他们焉有不倾巢而出,全力营救的道理。”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这么说你是出自猜测?”
宫和道:“不,是李凌风说的。”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你相信他的话?”
宫和道:“他的说法合情合理,而且他不会骗我,也没有骗我的可能。”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沉默了一下道:“这么说,他们是到江湖上来了。”
宫和道:“是这样。”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那也容易,咱们就在江湖各处截杀他们。”
宫和道:“属下不知道他们都是些谁,也认不出江湖上哪一个才是七杀教的人,大领班认得出么?”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一怔道:“怎么说!你不知道?他们是谁,也认不出……”
宫和道:“大领班,李凌风见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蒙着面,不以面目示人,除了知道他们的首脑人物是个年轻女子,有两个人是锁魂鞭闵雄,子母夺命圈韩昆之外,别的一无所知。”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两眼寒芒一闪,道:“锁魂鞭闵雄,子母夺命圈韩昆是七杀教中人?”
宫和道:“不错。”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脸上浮现起一丝冷酷神色,道:“那就够了,只要找到这两个人,哪怕……”
宫和道:“大领班,这一点属下想到过,可是不能这么做。”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怒声道:“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的不能未免太多了……”
宫和冷冷看他一眼道: “大领班有没有考虑到,闵雄、韩昆都是成名多年的一方豪雄,他们一身骨头必然够硬,万一,他们不肯招出那些个同党来,对七杀教来说,不但是打草惊蛇,李凌风跟李海一可能会对属下动疑,属下还能接近李凌风么?这么一来岂非得不偿失,还有,闵雄跟韩昆在江湖上都有相当的身分,他俩要是咬紧牙关不肯招供,不吐实,反指咱们以莫须有逼害江湖,很可能会激起公愤,万一这些刀口舐血,玩命惯了的江湖人来个群起造反,那将会是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到那时候总领班面前是大领班您说话,还是让属下我去承当?”
宫和这番话确实剖陈了利害,而且又有软有硬,听得那个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直了眼,道:“这……那……你打算怎么办?”
宫和道:“现在大领班应该明白,属下所以纵放李凌风是不得已,也用心良苦,属下要把他当作两个铒中的一个,静待七杀教那些人自动上钩。”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道:“你要静待七杀教那些人自动上钩?”
宫和道:“大领班,在江湖上来说,李凌风是头一个好样儿的,他那把刀确实天下无敌,七杀教既是这么一个组织,他们也绝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想个办法争取他入教,不管李凌风入教与否,他们总会有几次接触,这是一个机会,要是李凌风加入了七杀教,他们下一个找的就是李海一跟属下宫和,那时属下加入了七杀教,大领班!往后的情形还用得着属下再说么?”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静听之余,两眼异采连闪,一待宫和把话说完,他突然笑了,笑得有点儿阴。“宫和,难怪总领班会破格重用你,你的确是行,我不如总领班,看来这就是总领班之所以为总领班,我之所以为大领班的道理所在,好吧,我错怪了你,只是刚才说要把李凌风当作两个饵中的一个……”
宫和道:“大领班,属下要分头并进,双管齐下,两计互为呼应,一计不成还有一计,所以属下要设下两个饵就是谭逸轩的女儿!”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微愕凝目,道:“你是要……”
宫和迈步过来在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耳边低低说了一阵。
只见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面泛喜色,笑笑道:“好,好,我这就去办。”
伸手在宫和肩上拍了—下,道:“宫和,这件事要是成了,你的功劳可是真不小啊。”
宫和微一欠身道:“那还要大领班降恩提拔。”
商人打扮的白净老者哈哈大笑,连连点头: “好,好,事不宜迟,我这就着手,累了一天一夜了,你也早点儿歇息吧,我走了。”
他迈步往外行去。
宫和躬下身去,道:“属下恭送大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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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并骑相交
李凌风一人一刀又踏上了往回走的路。
往济南来的时候,他有快马代步,现在却得靠两条腿往西走。
这条官道没有一天不是黄尘飞扬,偶尔风过更是满天的黄雾,把道旁的庄稼都染黄了。
李凌风就在这条官道上走着,从一大早一直走到了如今正晌午,到如今还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那黄尘都快把李凌风这个人染得认不清了。
突然,身后远处传来了一阵蹄声,不是得得的,而是噗噗噗的,那是因为地上的黄尘太厚了。
噗噗声没有得得声来得响亮,也不及得得声能传得远,但是李凌风听见了,听见倒是听见了,但是他没有回头,蹄声来得并不急促,就算是急促,这条官道上还能少得了驰马的?没什么稀罕。
蹄声虽不急促,可是四条腿总比两条腿快,没多大功夫蹄声就赶上了李凌风,而且从道中赶过了李凌风。
这会儿李凌风看见人了,也看见马了,他看得不由微微一怔,那是一人两骑,一个大姑娘,两匹健马。两匹健马一白一黑,白的本来雪白,可是现在白上已经加上一层黄,黑的本来像泼墨,可是如今也多了一层黄。
那位大姑娘骑在那匹白马上,穿一身雪白,恼人的是也布上了一层黄尘。
大姑娘穿的是身劲装,外头罩着一件风氅也是白的,包头的是块白纱,连脸也用一块白纱遮着,看身材,玲珑小巧,美妙异常,鞍旁挂着一把长剑,跟垂在大姑娘腰后那条大辫子一样,随着坐骑的前驰一晃一晃的。那匹黑马的缰绳就拴在大姑娘坐骑的鞍后,鞍配齐全,就是没人骑。
李凌风这儿微一怔神间,白衣大姑娘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清澈深远的一双明眸,令人心悸,除了这对眸子之外,其他的部位都被遮在那块面纱之后,这双眸子使得李凌风心头一震,忙挪开了目光。
白衣大姑娘随也扭过头去往前走了,可是走没多远她又扭头看了李旋风一眼,就这么扭了三回头,看了李凌风三回之后,她突然收缰勒马停了下来。她停下来干什么?李凌风暗暗不免有点诧异,但是他仍然停也没停的往前走。
白衣大姑娘虽然超越了李凌风,但并没有超越多远,李凌风没走几步就到了她身旁,忽听她道:“喂,你……要不要买马?”
李凌风一怔停步,他做梦也没想到白衣大姑娘有这么一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只听白衣大姑娘又道:“我问你要不要买马?”
李凌风定了定神忙道:“谢谢姑娘,不要。”
他迈步要走。
白衣大姑娘及时又道:“你是不愿意骑马,还是身上带的钱不多,不够买马?”
这位姑娘有意思,人家既然不要买,还问那么多干什么?李凌风只是脸上一热,他自己知道,腰里实在没几个,尽管他不擅虚假,但这话不能实说,他道:“我是不愿意骑马。”
白衣大姑娘眨动了一下美目道:“真的么?我这匹马可便宜得很,只要你拿得出一文钱来,它就是你的了。”
李凌风为之一怔,道:“一文钱?”
难怪他一怔,一文钱只够买块大饼。
白衣大姑娘微一点头道:“不错,一文钱,你要不要?”
李凌风不由地脸上浮起了诧异之色,打量了那匹马一眼,道:“没想到世上会有这么便宜的马。”
白衣大姑娘道:“你放心,我这匹马不瘸不瞎,更不是偷来的,偷来的也不只卖一文钱,我带着它是个累赘,想在路上找个人送出去,走了一早上了却只碰见你一个,想送给你又怕你不要,所以我才只卖你一文钱。”
原来如此。李凌风明白了,可是这种事他是生平首遇,尽管是这么回事,可是他不愿占这个便宜,当即一抱拳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
白衣大姑娘忙一抬手道:“慢着,你听清楚没有,我带着它是个累赘,你要是花一文钱把它买了去,那是帮了我的大忙,你昂藏须眉,七尺之躯,难道连一个姑娘家的忙都不肯帮吗?”
天底下竟有这种事儿,也居然让他碰上了,李凌风心里直嘀咕,他猜测这位大姑娘很可能别有用心,但他李凌风不能承认,就这么怕了这位大姑娘别有用心,他心里转了一转当即道:“姑娘既是这么说,我倒不好不要了。”
他探怀摸出了一个小包,道:“我愿意倾我所有!”
白衣大姑娘道:“不,我只要一文。”
李凌风道:“倾我所有我已是占了便宜,我不能占太大的便宜。”
白衣大姑娘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人很老实,也很正直,可是你是帮我的忙,我不能让你为帮我的忙尽倾所有,囊空如洗,你要是愿意帮我这个忙,就给我一文,要不然我宁可让它这么累赘着。”
看来这位姑娘人也不错,而且固执得可爱。
李凌风暗暗略一思忖,毅然点头,道:“好吧,一文就一文,姑娘这个忙我帮了,这份好意我也领受了。”
打开小包捏起了一枚制钱儿。
白衣大姑娘道:“扔过来吧,我接得住。”
李凌风一扬手,那枚制钱飞向大姑娘。
白衣大姑娘伸手接住,那只手柔若无骨,晶莹如玉,她一手接住了那枚制钱儿,另一只手把缰绳扔给了李凌风道:“它是你的了,谢谢你帮了我这个忙。”
话落,她策马走了。望着那姣好的背影,李凌风越觉这位姑娘有意思,他心里一边思忖这位姑娘的用心,一边翻身上了马。
他上马刚坐好,那匹黑马居然不等他抖缰踢腿,拨开四蹄小跑往前驰去。
李凌风不愿,也觉得不便跟人家姑娘并驾齐驱,他忙收缰控马,想让这匹黑马走得慢一点。孰料这匹黑马完全不听那一套,仍然昂头小跑,李凌风居然控制不住它。
就这么一转眼工夫,已经追上了那位白衣大姑娘,跟人家大姑娘来了个双骑并辔,白衣大姑娘扭过头来看他。
李凌风只好含笑跟人家点了点头,头脑却没闲着,心想:你既然想跑,索性让你跑快点儿!
他不好意思跟人家大姑娘双骑并辔,萍水相逢,怎能平行,两匹马挨得那么近,两个人没话说,那多别扭。
他心里打的主意好,奈何又出了玄了,他抖他的缰,踢他的腿,这匹马硬是不往前窜,不但不往前窜反而减慢了速度紧挨了那匹白马。
李凌风好窘好急,扬手刚待往马后拍一掌。
只听白衣大姑娘道:“这两匹马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也一直跟了我多少年了。”
原来如此。
李凌风猛地一怔,一时为之哭笑不得。
如今这情形很明显,只要李凌风他骑着这匹黑马一刻,他一刻就别想远离这位白衣大姑娘。
只听白衣大姑娘又道:“别以为我想诈骗你一文钱,我没这意思。”
李凌风暗暗吁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只是……良驹都有灵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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