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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神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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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近义心神震动,脸上变了色,惊声道:“你怎么知道?”

那白净俊逸年轻人冷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刚才你跟那满虏鹰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那满虏鹰犬他自己也告诉我不少。”

卢近义道:“他自己也告诉你不少?难道他……”

那白净俊逸年轻人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东西,他已经死在我手里,我没有留他活口,不过有你这个活口也是一样。”

黄百达冷叱一声道:“好大的口气,你不过一个藉藉无名,默默无闻的后生小辈……”

白净俊逸年轻人道:“宰你这听人使唤、供人驱策役使的奴才角色可是绰绰有余。”

黄百达勃然色变,怒叱一声扑了过去!

白净俊逸年轻人视若无睹,一动没动,容得黄百达扑近,没见他作势,一个身躯突然腾空拔起,黄百达擦着他脚下扑过,只见他在半空中身躯疾旋,双脚连环踢向黄百达后脑,奇快若电,只听噗、噗两声,黄百达连吭都设吭一声便脑浆进射,一颗大好头颅四分五裂扑倒在地,他同时落地,转过身来两道森冷目光又逼向卢近义。

卢近义是山东地面黑道的瓢把子,黄百达是卢近义的总管,一身武功自非泛泛,但一个照面没出一招便被着白净俊逸年轻人双脚踢死,足见这白净俊逸年轻人一身武功高得吓人。

卢近义心神狂震,自度讨不了好去,但他老奸巨猾,表面上一点不露,却淡然一笑道:“尊驾果然好身手,怪不得连大内侍卫血滴子都伤在尊驾手里,只是尊驾既然听见了卢某跟他的谈话,当知杀人掳人的事卢某并没有参与。”

白净俊逸年轻人冷然道:“不错,杀人掳人的事你是没有参与,不过那满虏鹰犬曾答应在血滴子外围密线营里给你安个名义,以作你们追杀神刀李凌风之酬,冲这一点江湖上也容不了你。”

卢近义脸色大变,但一刹那间又恢复平静,笑笑道:“看来那位侍卫爷把卢某全盘托给尊驾了,只是尊驾忽略了一点。”

那白净俊逸年轻人道:“哪一点?”

卢近义道:“死无对证。”

那白净俊逸年轻人冰冷一笑道:“到了这时候你还跟我耍奸猾,足见你平常是个怎么样的人了,我不妨告诉你,那没有用,我不计较这个。”

卢近义嘿嘿一笑道:“你不计较这个,天下武林不会不计较,我只来个死不承认,天下武林又岂会只听你一面之同。”

白净俊逸年轻人森冷一笑道:“试试看吧,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在,你的女儿现在能为李凌风背叛了你,到时候我相信她仍能当着天下武林指控你。”

卢近义的脸色陡地又是一变,可是他旋又笑道:“虎毒不食子,做女儿的再狠又岂会当着天下武林指控自己的父亲。”

白净俊逸年轻人道;“那可难说啊,到时候她要不指控你,江湖上便容不了李凌风,她势必在李凌风跟你之间做个选择,从她现在毅然决然背叛了你这一点看……”

卢近义心里一紧,突道:“厉害、厉害,尊驾好不厉害,卢某我领教了,这就是尊驾你的登龙术成名法么,据卢某人所知,登龙术成名法多得很,尊驾……”

白净俊逸年轻人冷笑一声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不是勒索你,你也休想以利诱我,除了想一举成名之外,我为的还有两字正义。”

卢近义一摊手道:“那咱们俩就说不到一块儿去了。”

突然一沉脸色喝道;“刀疤,剁他。”

那刀疤壮汉微一怔神,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就要腾起。

卢近义喝声一落便转身往石屋后奔去。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

就趁刀疤壮汉这一怔神,白净傻逸年轻人扬起了手,寒光一闪,一把飞刀正插在刀疤壮汉的咽喉上,刀疤壮汉仰身躺下了,白净俊逸年轻人腾身追向卢近义。

卢近义身为山东地面黑道的瓢把子,一身武功自不弱,奈何他的轻功造诣远不如白净俊逸年轻人,只两个起落便被白净俊逸年轻人追上了,他突然大喝转身,双手齐扬,两蓬乌芒满天花雨般罩向白净俊逸年轻人。

白净俊逸年轻人一声冷笑道:“下九流的就是下九流的,我早防着你这一招了。”

身躯一矮,横窜出去,两蓬乌芒立即落了空,卢近义抬手探腰就要去摸兵刃。

哪知白净俊逸年轻人身法太快,脚一沾地便又折了回来,身躯贴地平射,扑向卢近义下盘。

卢近义手刚摸着兵刃,猛觉两腿一阵彻骨奇疼,他大叫—声倒了下去,人刚倒下,腰眼上又中了一指,他马上动不了了。

白净俊逸年轻人就站在他身旁,望着他森冷笑道:“卢近义,山东地面黑道瓢把子这张宝座,从今天晚上起你要拱手让人了。”

卢近义忙道:“尊驾要是愿意……”

白净俊逸年轻人森冷一笑道:“燕雀岂知鸿鹄之志,卢近义,你门缝里瞧人,把我给瞧扁了,天下武林的总盟主这头衔还差不多,山东地面黑道的瓢把子,我岂看得上眼,那会玷辱我。”

卢近义忙又道:“尊驾……”

白净俊逸年轻人两眼—睁,寒芒外射沉声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何况我又不杀你,卢近义,你也太没骨气了。”

卢近义脸色一阵变化,住口不言。

白净俊逸年轻人道:“这还像点领袖一方,称雄草莽的人物,卢近义,现在让我告诉你我是谁,我姓宫单名一个和字,自己取个外号叫‘云里飞’,那表示我有一身很好的轻功,听明白了么?”

卢近义道:“你这个万儿我没听过。”

云里飞宫和道:“我原告诉你我藉藉无名,默默无闻,不过不要紧,几天之后江湖上就没人不知道我云里飞宫和了。”

卢近义道:“姓宫的,要想带着卢某人在山东境内走动,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宫和道:“你错了,卢近义,你那帮人以利合,不是以义合,典型的乌合之众,蛇无头不行,树倒猢狲自散,他们都自顾不暇还会管你!我可以扛着你在路上大摇大摆,我敢说你的那些喽罗们不但不会管你,还乐得一旁看笑话,不信咱们可以试试看。”

他伸手抱起卢近义,一抡上肩,大步行去,道:“眼看天就亮了,到了路上见了人,你尽管大声嚷嚷,看看你的那些喽罗里,有几个对你忠心耿耿的。”

卢近义暗暗一声苦笑没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位云里飞宫和说得一点都不错。

他曾经想到咬舌自绝,但他缺少那一咬的勇气,而巳他还存有一丝希望,盼一线生机。

所以,他只有暂时忍辱偷生了!

看不见那片树林了。

大姑娘抱着李凌风飞身下马,临下马还在马身上拍一掌。

她抱着李凌风往道左一座山上掠去。

那匹健骑则仍自狂奔,一转眼间没人了夜色里,蹄声越去越远。

大姑娘不走登山小路,哪儿难走她往哪儿走,上半山,再往里一口气奔进山区十几里,等到她找到一个干净的山洞放下了李凌风,她已累得香汗淋漓,娇喘连连,躺在地上半天没动。

李凌风刚才一路闭着眼,现在一直望着她,也没说话。

老半天,大姑娘才醒过来,支撑着坐了起来,道:“你怎么不说话?”

李凌风淡然说道:“在府上的时候,姑娘赶我走,现在又把我带到这儿来,我不懂姑娘是什么意思,不敢贸然开口。”

大姑娘歉疚地看了他一眼道:“别生我的气,我误会了你,是这样的……”

她把她的家世,以及为什么把李凌风赶出她家,又为什么赶来救李凌风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是我仰慕已久的侠义英雄,也为我心里那一份歉疚,现在你明白了么?”

李凌风释然了,道:“我明白了,谢谢姑娘。”

大姑娘道:“我差一点没害了你,你还谢我。”

李凌风道:“这种误会是我自己故意造成的,为的是能有时间救谭大人,哪知道我仍然迟了一步,反让人把赃栽到了我头上,凡是有血性的人都会不齿我,恨我,也都该不齿我,恨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怪姑娘?尤其姑娘对我有两次救命之思,我该谢谢姑娘,其实这两字谢并不足以……”

大姑娘截口道:“你也别看得那么重,你是我心醉已久的侠义英雄,我该救你,再说忠孝节义,我也是江湖上的人应该济助救援的。”

李凌风微一摇头道:“姑娘高看我了,我当不起英雄侠义,更当不起忠孝节义,诚如姑娘刚才所说,忠孝节义是江湖人应该济助救援的,谭大人可称为忠,谭姑娘可称为孝,而我却……”

唇边掠过一丝抽搐,住口不言。

大姑娘忙道:“那不能怪你,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一个人也无法分到两下里去,你已经尽了你的心,尽了你的力了,谁还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那帮血滴子阴狠毒辣、丧心病狂。”

李凌风摇头道:“说起来这也不能怪血滴子,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大姑娘冷笑一声道;“我不这么想,这是他们欺宗忘祖,丧心病狂,谁叫他们卖身投靠的?他们要不卖身投靠,谁能逼他们杀人?撇开谭大人是位汉宫不说,谭大人可是众所周知万民爱戴的好官,难道他们就不能为这么一位好官牺牲他们的饭碗?为忠孝节义,就是连命都赔进去也值得啊!”

李凌风道:“也许姑娘说的对!”

大姑娘道:“我姓卢,叫燕秋。”

娇靥忽然一红,微微低下了头。

李凌风看的清楚,心头一震:“卢姑娘。”

大姑娘卢燕秋螓首半俯,低低说道:“干吗姑娘姑娘的,听得人别扭。”

李凌风心头又一震,设说话。

卢燕秋突然抬起了头,娇靥上犹带着三分红晕,道:“你已经知道我的家世出身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嫌我?”

李凌风忙道:“那怎么会,姑娘既知道李凌风,就应当知道李凌风不是那种人,姑娘难能可贵,我对姑娘只有感激,只有敬佩。”

卢燕秋美目微睁道:“真的?”

李凌风道:“我不擅虚假,句句实言,字字发自肺腑。”

卢燕秋忽然又低下了头,道:“其实,我倒不是要你的感激,更不是要你的敬佩,我只要……”

不知道她是没说下去,还是话声太小,“要”以下的话听不见了。

李凌风没听见她说的是什么,但却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觉得出自己的震颤,他暗暗一叹道:“人非草木,李凌风更不是人间贱丈夫,姑娘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我现在等于是个钦犯。”

卢燕秋的话声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道:“你要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也不比你好到哪儿去!”

李凌风一怔道:“是我连累了姑娘,害得姑娘有家归不得。”

卢燕秋道:“你怎么这么说,我早就想离开那个家,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那个家有没有都可,待在那个家里只有让我厌恶,让我痛苦。”

李凌风道:“不管怎么说,卢老总是姑娘的生身之父。”

卢燕秋道:“我知道,或许我这么做,是大逆不道,可是至少我不会再有那种厌恶,那种痛苦,至少我的良心平安,身为人子,我不让批评自己的父亲,可是我总觉得,我父亲的所作所为是罪恶,我劝过他多少次,他不听,我只有背叛他、离开他,除了这别的我还能怎么样?”

李凌风道:“也许令尊现在已经悔悟了!”

“不会的,”卢燕秋抬起了头,娇靥上带着红晕,眉宇间却含着幽怨,美目中也噙着泪光,道:“知父也莫若女,这时候他只会恨我,要是让他找到了我,他能活活打死我,甚至于剥我的皮。”

李凌风道:“对令尊,我也略有耳闻,但虎毒不食子,我敢说他总有一天会悔悟的。”

卢燕秋道:“这倒是有可能,不过那一天很不容易到来,真要有那么一天,我愿意跪在他面前任他处置。”

李凌风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姑娘真是位孝女。”

卢燕秋微一摇头道:“那我倒当不起,我只希望他老人家能早一天醒悟,让我死我都愿意,不过你知道,走错了路回头不容易,除非那一步是刚迈出,像我爹,他已经走了很长一段错路了,就算他自己愿意回头,江湖上的事儿你不是不知道,由得了他么?”

李凌风道:“真要到了那时候,我倒愿意助令尊一臂之力。”

卢燕秋微微一怔道:“你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你不记恨?”

李凌风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要是令尊能醒悟,那该值得人敬佩。”

卢燕秋深深一眼道:“你不愧是个英雄侠义,顶天立地的奇男子。”

李凌风淡淡一笑道:“姑娘太高看我了!”

卢燕秋忽地嫣然一笑道:“咱们不谈这个子,这一阵折腾,你的伤……”

李凌风道:“谢谢姑娘,不碍事。”

卢燕秋道:“让我看看。”

她挪身过来大方地伸二指,按住了李凌风的腕脉,忽地她一怔,道:“对了,你的穴道还没解开呢。”

她松了李凌风的腕脉,在李凌风的腰间拧了一把。

李凌风吁了一口气。

卢燕秋又把住了他的腕脉,忽地她皱了眉,但没说话!

李凌风淡然道:“我自己知道我的伤有多重。”

卢燕秋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十天半月内你不能再妄动真气了,也就是说咱们得在这儿待上十天半月。”

李凌风忙道:“姑娘……”

卢燕秋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是要回去,一时半会儿,我也没这种打算,别再说什么连累我了,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而且事到如今你也不应该再跟我分什么彼此。”

她微微低下了头。

李凌风道:“姑娘,我很不安。”

卢燕秋道:“除非你嫌我,你不愿意,要不然你就别再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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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风只觉热血上涌,一阵激动道:“姑娘,我感激!”

卢燕秋道:“我说过,我不要你的感激。”

李凌风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说话。

卢燕秋也没说话。

洞外的夜色很静,除了风声跟虫声外,别的再也难听见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夜空出现了一钩冷月,尽管月色微弱,却为洞里驱走不少黑暗。

卢燕秋就坐在李凌风跟前,微垂着螓首,一只玉手把住李凌风的腕脉。

洞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姑娘卢燕秋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奇女子,两次救他,甚至为他舍弃了家,对他又是一片真挚深情,人非草木,这就是铁石人儿也会为之动心。

也就在这时候,夜空飞来一片乌云遮住了那一钩冷月,洞外刹时暗了,洞里更黑。

————

第四章 猛兽

天亮了,曙光照进了洞里。

李凌风跟卢燕秋紧紧地依偎着,睡得正甜,卢燕秋的秀发有点零乱,娇靥上红红的,还透着一种动人的光泽!鲜红一抹的丰润香唇边,挂着一丝甜蜜的笑意,她一定在梦里,而且是个甜得不能再甜的梦。

曙光里,鸟叫声聒耳。

卢燕秋两排长长的睫毛一阵翕动,旋即睁开了一双美目,黑白分明的眸于是那么亮,还有一种极为动人的光采,第一眼,她看见了身旁的李凌风,娇靥上突然泛起一片羞红,连白嫩的耳根都泛上了红意,她忙低下了头,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好急。

可是没一会儿,她又抬起了头,一双目光含着万斛深情凝注在李凌风脸上,娇面上还带着娇羞,但也带着无限的喜悦。

良久、良久,她突然轻轻叫道:“凌风,凌风,醒醒,天亮了。”

李凌风没动静。

她贝齿咬了咬鲜红的下嘴唇儿,迟疑着抬手轻轻推了推李凌风。

有动静了,李凌风睁开了眼,他脸上突然也一红,猛地里坐了起来,道:“姑娘……”

卢燕秋挺身坐起,嗔道:“还叫姑娘么?你就只会叫姑娘。”

李凌风道:“燕秋,我……”

卢燕秋道:“什么都别说不行么,现在还用得着说什么。”

李凌风双眉忽扬道:“今生今世我要全心全意爱你。”

卢燕秋深情一瞥道:“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够了。”

她带着轻颤偎入了李凌风的怀里。

李凌风抬手拥住了她。

这一刻,最甜、最美、拿什么都不换。

半晌过后,卢燕秋突然抬起了头:“你睡得好沉,现在觉得怎么样。”

李凌风道:“睡一觉好多了。”

卢燕秋娇靥一红,旋即兴致勃勃地道:“山上一早最美,咱们出去走走,顺便找点吃的东西,行不?”

李凌风马上为之兴致勃勃,一点头道:“好啊。”

卢燕秋挺腰站起,刚站起突然一声娇呼,眉锋为之一皱,娇躯也为之一弯。

李凌风忙站起来扶住了她道:“怎么了。”

卢燕秋娇靥飞红,白了他一眼嗔道:“还问!”

初为人妇的娇羞与喜悦最是动人。

李凌风刚是一怔,他马上明白了,心里有喜悦,也有一分不安、低低问道:“好点儿了没?”

卢燕秋嗔道:“讨厌。”

拧身往外行去,如果稍加注意,会发现卢燕秋的娇躯似乎也较昨夜丰腴了些。

出了洞,卢燕秋发现这个洞在半山上,而且是在靠山里这一面,只见满眼青翠,连绵的山势,数不尽的峰峦。

卢燕秋道:“再往里去一点儿,就是在这儿住上一辈子也别怕让谁发现。”

李凌风道:“燕秋,这儿是……”

卢燕秋道:“这儿往南去是泰山,往东去是鲁山,你说这儿是哪儿?”

李凌风道:“这么说这儿在千佛山附近!”

卢燕秋微一点头道:“对了,这一带山区极广,几座山连起来有好几百里,到了深处会迷路。”

李凌风忽然抬手拦住了她,两道锐利目光直逼两三丈外一片人高的野草丛。

卢燕秋忙停步问道:“怎么了?”。

李凌风道:“那里草丛里有动静。”

卢燕秋眉梢儿陡地一扬,目光如霜刃,也直逼那片草从,冰冷说道:“用不着鬼鬼祟祟,缩头缩尾的了,出来吧。”

没见有人从草丛里出来,但她听得见,那片草丛里仍不住地有一阵阵极其轻微的异响,似乎有有点像喘息。

卢燕秋冷笑一声,抬手往腰间一摸,皓腕扬处,一道寒光脱手飞出,奔电般一闪没入了草丛里。

刹时,草丛里的异响静止了,一片寂然,什么也听不见了。

李凌风目力超人,他看出卢燕秋打出的是只燕翅峰尾镖,他不由脱口喝了一声,道:“好手法,卢家威震江湖的弱翅蜂尾镖果然名不虚传。”

卢燕秋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是臊我,咱们过去看看吧。”

她拧身当先行了过去。

李凌风忙跟了上去道:“小心有诈。”

卢燕秋当即又扣了两只燕翅蜂尾镖在玉手里,冷笑道:“那他是找死。”

两三丈距离转眼间走到,草丛里没有动静,凝神再听,也听不见任何声息,李凌风一步越前伸手拨开了长草。

两个人都看见了,一看之下,两个人都为之一怔!

草丛里躺着的不是人,赫然是只牛犊般大小的吊睛白额虎,正两眼中间插着一只燕翅蜂尾镖。

卢燕秋脱口叫道:“大虫,怎么这儿会有大虫?”

李凌风道:“泰山一带不是常见大虫么?”

卢燕秋道:“这儿跟泰山不同,泰山一带向不许人伤大虫,所以大虫经常出没,这一带离外头近,来往的人又多,大虫是不会往这儿跑的。”

李凌风点点头道:“这只大虫恐怕是被从深山里赶出来的。”

卢燕秋道:“怎么知道?”

李凌风道:“照你刚才的说法,这只大虫不会平白无故的往这一带跑,它可能是受了什么惊吓骚扰,急不择路,要是我没有料错,你刚才那一镖也不是它的致命伤。”

卢燕秋微微一怔道:“你是说……”

李凌风道:“这种凶物只打中它的要害可能一镖致命,但不可能在中了一镖之后一动不动,尤其不可能在见着人,甚至经过你呼喝之后还静伏草中不动,是不是?”

卢燕秋微一点头道:“不错,那么你以为是……”

李凌风道:“咱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拔草行了进去。

卢燕秋忙跟了进去,那只吊睛白额虎的倒卧处距杂草丛边也不过丈余,两个人站在草丛外虽可看见它的躯体,但由于有茂密的野草挡着却看不真切,如今进入草丛到了近前一看,卢燕秋不由为之一怔道:“你真没料错。”

李凌风的确没料错,如今可以看清楚了,那只吊睛白额虎的背上近腰干处,有一大片血淋淋的伤痕,皮毛都没了一大块,血虽然已经凝固了,但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且都见了骨头。

李凌风忍不住说了声:“好重的伤,难怪它不动,恐怕它从深山跑到这儿已经奄奄一息了,也真难为它能支撑这么久。”

卢燕秋定定神道:“凌风,这是什么伤的,不像是猎户惯用的钢叉,也不像是刀剑一类的利刃。”

李凌风蹲了下去,仔细察看虎背上的伤痕,他凝目良久才道:“燕秋,你近些看看。”

卢燕秋忙也蹲了下去。

李凌风指着那块伤痕边缘上的几处裂肉道:“你看看这像是什么伤的?”

卢燕秋立即说道:“好像是被什么抓的!”

李凌风险色微趋凝重,一点头道:“不错,你看对了,是被什么东西抓的,要不然这块伤痕边缘,不会有这几处由浅而深,外细内粗的裂肉,只不知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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