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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奥丁)-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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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问父亲那个女孩是哪家的小姐。“金雀花家族的长女,佩姬·唐·莱因施曼,我见过一次,小小年龄,就和她那位公爵父亲一般,把所有人都当成傻瓜。”
朱利尔斯没听出来父亲话语中的厌恶,他只念叨着那个名字,“佩姬。”
“佩姬。”他无意中触碰到了水莲蓬头的开关,冰冷的水让朱利尔斯打了个冷颤,清醒了过来。
水虽寒冷,却浇不熄胸腔中的火,他又想起来了饲养过的那些猫。
他摸索着,从衣服内兜掏出一支被撕去标签的小玻璃瓶,匆忙吞下三颗黑乎乎的药丸。
第二天,出现的妻子面前的朱利尔斯,依旧笑容温柔,举止文雅,无论是谈吐、用餐还是细微的肢体动作,都完美得能当礼仪课上的模范,连最注重仪表的绅士也自叹不如。
良好的教育和皇室的优雅,在他身上显露无疑。
“睡得可好?”他用银柄的餐刀切下一小块煎嫩排,“昨晚凌晨,我还瞧见你房里亮着灯,迟睡对健康有不良影响。”
“你偷窥我了?”佩姬挑着眉毛,把沙律包沾着盘子里的酱汁匆匆咽下,这动作很粗鲁,但姑娘做起来却带着一种豪爽的利落劲。
“不要误会。”朱利尔斯有点害羞,“无意中看到的。”
“我在思考弟弟被绑架的事情。”
“前天不是已经传来了消息,里德尔获救了,虽然被残忍地切掉了尾指。你别因此过于忧愁了。”
为他发愁?佩姬不屑地想,她说道,“绑匪的行为逻辑很古怪,我觉得挺有趣。”
“古怪?”
“绑架只出于两个目的:利益和报复。从头到尾,歹徒都没有要求一个铜角的赎金,而报复?杀掉八个保镖,与莱因施曼一族为敌,只为了砍断他的一根手指?这复的哪门子仇。俗语说雷声大,雨点小,总有古怪。”
“可能是个行事毫无理智的疯子所为。”
“神经失常的人,往往走极端,只注意眼前的快意和满足,他们对周遭的事物疑神疑鬼,认为世上所有人都想谋害他,于是要么选择躲避,把自己藏得死死的;要么发狂,袭击他认为威胁到自己的人,歹徒动手了,又轻描淡写地放了里德尔,要知道,金雀花原以为这是场政治上的阴谋,还准备着应付所有突发状况。”
“精神失常有很多种状况,躁狂、抑郁、焦虑,还有些人更特殊,比如我知道一个病例,有个病人,平时仪表堂堂,为人严谨极了,但只要犯病,居然会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裸奔。而且事后还对发生过的事一无所知,完全没有记忆。”
“我才知道你还是个脑病专家。”
朱利尔斯含糊不清地回答,“书上偶尔读过的,觉得很奇异,所以记了下来。”
“所以,那个歹徒,就算是疯子,也是个非常特殊的疯子。”佩姬耸耸肩,“我挺想念坦丁的。”
“只要你乐意,提前结束蜜月也无关紧要。”
“在回去前,我还想到个地方瞧瞧,可惜没有资格入内。”
“拜伦的储妃,我的妻子,难道还有什么场合不能去?”
“圣格朗王家研究院。”
朱利尔斯舌头似乎打了结,他停滞了一阵子,“以前那地方没什么,但现在……”
“永恒之柜,安诺的圣物,我想看看,能让约安……不,父王为此发狂的神器,到底是什么模样。”她直言不讳。
“佩姬,我不愿拒绝你的任何要求,但”,朱利尔斯的声音有点颤抖,又带着恳求,“为何你会知道这个秘密?我爱你,不想在纯洁无暇的爱情中掺杂入政治,我不是傻子,不会不清楚金雀花和皇室间肮脏的斗争,但我不愿去想,只要你能陪伴在身边。父亲身子很不好,如果传言中的光明之印的圣物真的那么神奇,可以让父亲恢复健康,我不能让该死的政治打扰他最后的希望。”
“你总算有了点勇气,表现得不错。”很难得,佩姬给了他一个笑脸,“和我出身的家族无关,单纯个人的好奇心,你不必清楚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保证,绝不会做出对父王不利的举止。”
当然不会。想彻底脱离金雀花的掌控,目前还得依靠约安八世的威严,直到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他老人家得安稳地继续活着。拜伦的局势平衡,还不是被打乱的时候。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坦然,良久,朱利尔斯微微点了点头,“你是我的挚爱,我会竭尽所能,来满足你的愿望。”
第八章 残骸
拜伦南部,蒂罗莱警察总署,一位身材修长,打扮入时,左手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年轻人正听取着局长的汇报,他面容疲惫,一对眼珠深凹在青灰色的眼窝里。
细心人能察觉,手套处装尾指的那部分布料是空的。
“那小伙子是谁?连局长大人也毕恭毕敬。”有路过的探员,不明就里地询问同僚。
“喔,那可是坦丁大家族的公子哥,几天前绑架案的受害者,总之,是不与我们这些小警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人也没抓住?”里德尔的语调阴沉。
“很遗憾,歹徒仿佛人间蒸发了。”
里德尔冷笑,“人间蒸发?”
“因为现场里没留下任何可以表明歹徒身份的东西,本署查询过原屋主的口供,那间郊外的小别墅在两年前就卖出去,一直没住人。因为是匿名交易,所以这条线暂时没法子追进。”
“继续。”里德尔的语调阴沉。
“本署还用内线追查了当地黑帮,帮派的家伙消息总是比我们快一步,但这次,他们也毫无头绪。”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什么也没查到。”他很愤怒,一群遭天谴的家伙,侮辱了他,把他变得缺了根手指的残疾,但当地的警方却说,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
“还有条线索,我得说,不是行家绝对注意不到。”局长夸耀道,“我们在屋外车栏里的马车上,找到了一间被巧妙隔开的小密房。”
“对,我就被装在那里面,颠簸了几天。”
“整辆车子已经确认是绑匪留下的,也被收拾干净,但我从一个细节发现了纰漏。马车的车轴是带弹簧的高价货,和别的部位相比还算崭新,摩擦留下的痕迹很少,显然是才换上去没多久。”
“这线索有意义么?”
“高价车轴不是普通小厂家能生产的,而注重品牌的大厂商,往往会在轴轮上烙印商标,绑匪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特意把商标磨损了,但他们没料到,有时候厂商也会在车轴内部多烙一个。
我们把车轴拆下来,切割开,钢管的反面,有着猫头鹰的商标与011231的数字,夜鸠牌,著名的大厂商,制度严谨,那串六位数代表生产日期和出厂编码,所以我们连夜派人前往该厂,查到了这根车轴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被卖出的。”
“我不喜欢别人卖关子。”里德尔的口气明显不耐烦了。
“抱歉,先生,在大半月前,佩纳的夜鸠车配件专卖店。”
“赌城佩纳么?”里德尔摸着下巴,忽然想到了什么,“具体的时间,而不是含糊的半月前。”
“是十九天前,下午六点。”
和他想的一样,十九天前,他那位倨傲,看谁都不顺眼的大姐,正在佩纳度蜜月,因为是储君夫妇出行,官方都有详细的记载,皇家的车队是在那天下午四点离城。
绑架他的凶手,与佩姬一前一后离开佩纳,这只是个巧合么?或者他们也同样想绑架王妃,但没得手?比起这个猜测,里德尔更愿意相信,是他的大姐在捣鬼。
“现在你是第一顺位的嫌疑人了,亲爱的姐姐。”里德尔觉得断指的部位疼得更厉害了,“假如是她想报复被兄弟们联手踢出金雀花的耻辱,那么我不会是唯一的受害者,大哥托曼和三弟弗朗士也同样面临危险。”
一位警察急匆匆地闯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封口处盖着红章的信笺,在拜伦警察局之间来往的官方信函上,绿色的章子代表普通,黄色代表特快,而红色则是非常紧急的事件。
局长飞快地拆开,扫了两眼,脸色大变,他对里德尔说,“天,大事件,托曼阁下,您的兄长,于前夜遭遇了袭击,所幸地是因为宅院防备严密,没有受到伤害。我们认为这是起有预谋,专门针对莱因施曼所有成员的恐怖行动,先生,从现在开始,您得接受警署全方位的保护。”
伤口火辣辣地疼,几乎让里德尔英俊的脸开始扭曲,“看来,我得找兄弟们谈谈了,既然有人不念血脉的亲情,那么,我们还顾及什么呢?”
……
佩姬不知道,她的弟弟正谋划着什么。大小姐穿着厚重的白色橡胶外套和长雨鞋,在鼻子前扇了扇,想把呛人的消毒药水味道驱散。
“两位殿下,请随我来。”圣格朗王家研究院的院长说道,他带着两人穿过几道被荷枪实弹的警卫守护的铁门,走廊墙壁是厚实的岩石块,隔几步路,头顶就出现监视仪。
“这项目直属于皇室内务局,没有陛下的口谕,任何外人不得擅自入内。”院长低声对朱利尔斯说,“最多只能待半个小时,我已经尽了全力,其实您大可直接请求您的父亲,尊贵的皇帝陛下,并不需要拜托我。如果陛下发怒,我这个忠诚卑微的仆人,难以承受那雷霆之怒。”
“您别担心,父王不会知道,而且管理内务局的那位宫廷法师也已经私下默许了,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朱利尔斯微笑。
最后一道密封的门开了,佩姬环顾这层宽阔的大厅,心头涌上一股神奇的感觉。
钢铁的仪器、无数红、绿的管线,和一群表情严肃,同样穿着白外套的人,他们不停低声交谈,又为水晶屏幕上偶尔波动的电波而大呼小叫。
一切的焦点,是大厅正中间,半人高的青色台子上,由巨大玻璃柜笼罩着的事物,圣物、神器,诸多的称号让佩姬原以为那会是带着神秘符纹,光看看就觉得非凡的存在。但隔着柜子,她只瞧见,那里面摆放着几截褐黄色,腐烂衰败的烂木头,木头的纹理中,有着一丝丝血管似的暗红色细小条纹,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奇异之处。
“这里可以说汇集着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越研究,就越发现,这些不起眼的小残块,具有着伟大的能力。”院长示意实验开始,一位研究员走到柜子前的控制台旁,将手指摁进凹槽,不远处三台蒸汽机轰鸣了起来,连接着玻璃柜的电缆开始通电,瞬间,一道道电弧在柜中窜动。
佩姬看到,几缕淡淡的乳白色的光晕,出现于烂木头的周围,但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光的斑点就退隐于空气中。
“这次是三千伏的电压,但奇迹仍然只持续了几秒钟。必须得有更先进完善的发电设备。”研究员解释,他等电流完全消失,打开玻璃柜的小门,从里面取出一只透明的小托盘,上面钉着条正在挣扎的蚯蚓。
“半截蚯蚓,区区几秒钟,那无法解释的力量就让它完全恢复了,不可思议的细胞活化能力。”
“那,它能对人产生作用么?就像传说中的,给予凡人不朽?”
“人的结构太复杂了,而残骸能产生的力量有限,无法对比昆虫更庞大的躯体起作用。”
“只能是虫子么?”
“根据那本笔记所记载,它真的能给人带来无法衰老的生命,只要有更多的时间,我们也许能挖掘出它所有的潜力。”
“笔记?我能看看吗?”朱利尔斯好奇地问。
“我的好殿下,别为难我了,那属于特级机密。”院长擦着汗,“不过您有兴趣地话,可以去参观陈列室,那里都是在费都的地下水道,和圣物一起被发现的,其实也没什么,均是些破烂玩意。”
朱利尔斯看到妻子正聚精会神观察着圣物,决定不去打扰她,“那好吧。”
陈列室就在大厅的一角,但里面放置的东西,果然和院长说的一样,全是破烂,有带血的衣服,破碎的眼镜架,被压扁的仪器。
“收藏这些有用吗?”
“起初就那几台坏仪表有作用,我们配合笔记的内容,仿造出了实验器械,而且功率更好,其它的”,院长不以为然,“如果不是怕遗漏了什么资料,这些污秽的破烂不配进入这栋最权威的研究间。”
朱利尔斯很快失去了兴趣,他随手翻了翻陈列品,准备离开,刚要出门时,注意到了什么。
“这是什么?”他问,那是一枚略带青色的石头,缺了一部分,材质有些像绿松石,但黯淡无光,死气沉沉。
死气沉沉?朱利尔斯不经意地给它下了个拟人的说辞。
“用仪器测试过,不是宝石,也没有特别,大概是下水道某块青砖的碎片,或者是仪器上掉落的按键。”
朱利尔斯夹着它,在眼前转动,他似乎觉得,接触到石头的手指,微微发烫,还带着一丝不为旁人察觉的闪光,刺痛了他的眼,粗燥的石子表面,那些岩石的纹理,扭曲了起来,像个黑色的漩涡,旋转着……旋转着……仿佛要把他吸进去……
“殿下!”院长的呼唤让朱利尔斯回过神来,他恍惚地问,“我怎么呢?”
“您发了一小会呆。而且,事先约定好的时间快到了……”
“好吧,我会记得您这次的慷慨相助。”朱利尔斯拍了拍院长的肩膀。
“虽然有严令,但谁不想在未来的陛下身上,投资一份友谊呢?”院长兴高采烈地想,这个昔日优秀的学者,已经越来越像个政客。
欣喜若狂的院长,丝毫没注意到,太子殿下,偷偷把石头放进了衣服的口袋。
没人胆敢检查拜伦储君的行装。
回去的路上,佩姬感到很奇怪,只要待在一起,便不停地寻找着话题,仿佛只要能逗她稍微露出点笑容,就心满意足的小丈夫,正在发呆。
虽然这个懦弱的男人不在耳边聒噪,能让大小姐能安静地思考。但正在奔驰的马车并不是个想问题的好场所,她想随便聊聊来打发时间,“你在想什么呢?”
“噢”,朱利尔斯的声音轻飘飘的,“我再想,不朽。”
“能真正把握住人生的人,不会追求额外的生命,当死神光临时,可以心满意足地离开,只有寻找不到生存意义的人,才会幻想漫长。就如舞台上的戏剧,精妙绝伦的,看一次就能愉悦;蹩脚糟糕的,看一百回也是乏味。”
“如果那圣物,真能治好父亲虚弱的身体,并让我和你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多美好啊。”朱利尔斯幽幽叹了口气。
“别把我扯进你无聊的梦想,这让我恶心。”她把头偏向窗外,和猴子就是话不投机。
看着妻子轮廓秀美的侧脸,朱利尔斯把手伸入口袋,用指端抚摸着奇怪的石头。他嘴唇轻轻蠕动,似乎正在和冥冥中某种不为人知的事物交谈。
第九章 罪
“我真是个歹毒、冷血、蛇蝎心肠、小心眼的女人。”劳薇塔·怀特迈恩自言自语,“不过,做个坏女人,有什么不好呢?当我追求良善时,这世道是怎么对待我的?我的好,给头一个人就行了。”
她看着手下传来的密函,“已经按照计划,在那栋属于金雀花家族的别墅放了把火,然后立即撤退,没露出任何马脚。”
劳薇塔狡猾地笑着,她留下不少似真似假的线索,如果那个叫里德尔的家伙如头所料,是个深藏不露的野心家和聪明人,那么一定会被蒙蔽。
聪明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但会迷信于自己做出来的判断,那么,只需要设下误导思路用的陷阱,让他自个推测出错误的想象。
姑娘又拿起另一份报告:
“红雀剧团的车队,正朝西行,目前停留在离据点四十里的一处集镇,如果再不采取任何行动,按脚力,她们会于五天后离开拜伦边境,请指示。”
“瞧,你这个下贱的大胸脯,居然敢勾引头,我说过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灰眸姑娘伸了个懒腰,“生活只教会了我一件事,对敌人慈悲,就是给自己留下后患,这道理用在情敌身上,也同样妥当。谁能担保,你从安诺演出回来后,不会又对着头死缠烂打?”
“下贱的货色得有下贱的惩罚,把你卖到东边去?不,如果你突然失踪,头会怀疑,追查真相。”劳薇塔托着下巴,“找几个大汉轮奸了你?该死,虽然很适合淫荡,勾搭别人爱人的你,但我不喜欢。”她想起了自己曾受到的遭遇,那是苦痛,充满灰暗的记忆,“得找个方法,彻底毁掉你的自尊,让你没脸再见头,对,没脸,我要亲眼看着毁了你的容,酸液、火灼或者刀片!看你拿那副丑模样,再怎么去发骚。”
劳薇塔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眯着眼,“请原谅,头,我知道你对大胸脯有好感,但这恰好是我最担心的。无数诗歌和戏剧都描叙过,嫉妒的女人,是最卑鄙无耻的。请让我任性,不遵从你的意愿一次,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
镇上的居民热情地欢迎了红雀剧团的路过,镇长携伴当地的名流绅士亲自接待,还不好意思地朝著名的大明星妮可·绮莉女士索取了签名。
应付完众多的崇拜者后,妮可松了口气,她卸下礼仪的面具,回到被剧团整栋包租下来的乡村旅馆,这是栋单层,由红砖、灰岩石和木材混搭的大屋子,有着红瓦片屋顶和两根烟囱,毗邻集镇旁的长满浮萍的小湖。
厅里装潢得很随意,刚添入大壁炉里的柴火有些受潮,噗滋噗滋地跳着火星,老旧的巴洛克式架子上摆放着几挂熏腊肉,虽不气派整洁,却有种家的感觉。
斐瑞管事戴着老花镜,在壁炉旁翻看着行程表,妮可问,“团长晚上又没胃口吗?”
“劳伦先生刚送饭过去了。”斐瑞忧心地说,“也许我们能找个医生来。”
“心病,靠药是治不好的。”妮可摇了摇头,穿过走廊,在团长的卧室门前,她瞧见劳伦端着餐盘刚从房间里退出来,盘子中可口的烟熏肉烧菜芯、腊肠片和皮蛋粥几乎没动过。
“这样下去,身子会拖垮的。”劳伦说。
“卡西莫多真不是个东西,亏我一直把他当成朋友。”妮可管不住自己的嘴,嚷嚷着,“长得又怪,又不体贴,只有瞎了眼的女人才会喜欢他。”
“妮可,别说了。”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芭蕊·席拉娜憔悴无神的脸探了出来,说话带着飘,病怏怏地,这个美丽的女人仿佛苍老了几岁,“请让一个瞎了眼的失恋女人安静地待一会。”
“女人得有魄力,如果劳伦敢抛弃我,我绝对不会有半丝半毫的伤心。”妮可插着腰,“好好吃一顿,再埋头睡上一大觉,明天早上,把所以不快乐的事儿通通忘掉。”
“但,我怎么能忘记呢?”芭蕊的声音有种绝望的沧桑,“我原以为,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暖和的家庭,心仪的爱人,可能还有可爱活泼的孩子,但全毁了,他不喜欢我,他甚至没来送行,只是托人前来收回了当日投资在剧团的款子。”她越说越激动,泪从通红的眼眶滚落,“我连最后质问他的机会都没。”
她“碰”地关上门,又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阿姨又在哭吗?我不喜欢她哭,弄得我也很难过。”兽人姑娘塞西莉亚站在楼梯口,微微抽泣着,“以前不是挺好么?芭蕊阿姨总带着笑,大个子虽然不笑,但我能看出来,他也很开心,为什么要分开呢?”
妮可叹着气,走上前抱住小丫头,“大人的事你不懂,人活着不能永远快乐”,她又狠狠瞪了劳伦一眼,“特别是男人,最靠不住了,你以后一定要当心。”
“别教坏小孩。”劳伦无奈地笑着,“卡西莫多可能有不为人知的苦衷,他不是个无情的人。”
“男人总会帮着男人说话。”妮可哼了几句,拉着塞西莉亚的手,“今天到姐姐房里睡,我们不理臭男人了。”
“我才不和姐姐同床睡呢,你老说梦话,吵死了,还踢人。”
“小孩子乱讲话,鼻子会变长的。”妮可脸有些红,然后小声问,“我睡觉的姿势,真那么难看?”
塞西莉亚坚决果断地点点头。
“老朋友,瞧,剧团很温馨的气氛,因为你,差点变得一团糟,幸好还有小塞西莉亚来缓和。唉,既然知道没有结局,当初就不要让人期待。”劳伦望着一大一小打闹的背影,摇摇头,“可能你最开始不忍心拒绝,但温柔,会把插在身上的刀子,刺得更深。”
风景总会因人的心而变化,被乌云笼罩着苍穹,无星的夜让快活的人觉得是种梦幻的浪漫,而忧愁的人却更加心情低落,芭蕊团长凄凉地将整个身子蜷缩在沙发椅上,头发松散地垂着,风从敞开的窗户飘进来,将橘黄色的帘布踢来拽去。她知道应该理智,对成熟的女人来说,感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意义。
“我单纯在哀悼失落的感情罢了,只是……这哀悼期稍微长了点。”她嘴角有丝自嘲地笑。
从窗户望过去,不远处的湖水黯淡,像个黑糊糊的沼泽,集镇不比夜生活丰富的大都会,才十一点多钟,村里的灯火就逐渐消失,芭蕊突然想喝点酒。
赶了一天路,剧团里的人大多都早早睡下,芭蕊不想和旁人打照面,从侧边的长廊来到厨房,搜索了一阵子,在橱柜里找到了一瓶用了大半的料酒。
呛口极了,芭蕊带着自怜自艾地心情,将涩得要命的酒喝了一大口,揉着胸膛,浑身发热,她一手提着酒瓶,推开通往后院的门,沿着一条碎石子小路朝湖边走去,那里没建筑遮挡,风很急,让燥热的身体舒服多了。
“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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