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元神(经纶)-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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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弃嘴角依然带着笑：“当然记得，收到你的信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底感受到了你这种态度。事实证明，你确实在孤注一掷，已经不想挣扎了。”

云琴点头：“是啊，挣扎只会让人感觉到更多的绝望。可人就是这样，心中本能的不甘会让自己忍不住想要挣扎，就像现在的我！”

“你想杀就去杀吧，如果在最后半个时辰，你都活得不痛快，我的遗憾会更重！”陆不弃步履加快：“不过在杀了他们之前，我需要问他们一些话。”

望着陆不弃的背影，云琴点了点头，也加快了步伐。

当云琴出来医馆，负责看守云尚和车振二人的云光耀精神大振：“长公主，你好了？”

云琴也没有多做解释，点了点头看想车振和云尚：“把他们弄醒吧！”

把人从昏迷中弄醒有很多种方法，云光耀用了一种很直接的手段，那就是并指连点，两道玄刃之气分别洞穿了车振和云尚两人的左膝盖骨。

两人发出类似的惨嚎声，然后一个哆嗦从昏睡中醒转了过来。

“啊……”惨叫过后的车振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我的腿啊……你们混蛋……”

“三皇子……你怎么也在这？”惊疑的云尚还显得颇为冷静：“……云琴，你竟然没事？”

云尚是亲眼见到云琴被马烈，也就是马脸男子一斧头给击中，打得连内脏渣子都几乎吐了出来，可现在却是生龙活虎地站在他面前。

云琴自然不会点破：“云尚，现在是你有事了，我在想，什么样的死法适合你这种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

在云尚脸上浮起一抹惨笑时，陆不弃在旁说道：“长公主，这云尚先借我用用，如果我在他那得不到我想要的信息，再任你发落！”

云琴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在她轻颌莲首之际，陆不弃摄拿住云尚，就朝一旁走去。他要用的方法，也就是他前世公安系统喜欢用的分离审问。

陆不弃找了一间空房，看上去有些像是医官的住所，将云尚朝桌旁一丢，陆不弃淡笑：“云尚，请坐吧！”

云尚依然站着，皱眉道：“陆不弃，你想要知道什么？”

陆不弃坐了下来：“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一些，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爷爷！”

“陆洪山真的被杀了？”云尚眉头轻扬。

“是的，被暗杀了！”陆不弃紧紧盯着云尚：“就像云狮一样，被人悄无声息地暗杀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是谁杀的吧？”

“我知道！”云尚很爽利地应道：“不过我不知道说出了答案，能得到什么，能活命么？”

陆不弃淡然道：“实话跟你说，如果云琴要你死，就算你把什么东西都和盘托出，我也还是会杀了你！”

云尚脸色微变：“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果我是你，就会把该说的都说了！”陆不弃说道：“因为即便你不说，还有别人会说，而你说了，至少可以多出几成的生机，因为一旦云琴不打算杀你，我是不会杀你。而且再不济，你至少还有选择死法的权力。”

云尚咧嘴道：“选择死法么？哪种死法不都是死？这有什么用？”

陆不弃淡然摇了摇头：“不……我准备向云琴给你们推荐几种死法，你可以参考一下……”

在云尚略带好奇的目光中，陆不弃轻笑：“第一种叫剥皮。听起来很简单吧？会用丹药之功，让你保持绝对的清醒，然后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云尚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不过他还是很傲然地抬首道：“你以为我是吓大的么？”

“我也知道这种方法对于有些穷凶恶极之人可能没有什么威慑！”陆不弃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第二种叫车裂，听起来也不复杂吧？其实也叫五马分尸，我们会让五辆马车往不同的五个方向，拉着你的脑袋和四肢慢慢地走着，速度不会太快，你的肌肉、筋脉和血管不会有那么一瞬间就被扯断的感觉，你可以好好享受那种身体被一点点撕裂的感觉，最好祈祷脑袋先被拉断！”

“你……是魔鬼！”云尚的脸色彻底变了，身子都在颤抖。

第四十一章军师道

“要是你觉得还不过瘾……我可以再给你一种死法！”陆不弃脸上的笑绝对温和，但是杀机却从凌厉的眼神中射出：“这种方法叫做凌迟，听起来你可能不太明白，其实就是一点一点从你身上割肉，俗称千刀万剐。我会找两个善于用刀的人来行刑，从你的脚开始割，至少要割上一千刀，才会让你断气，到最后，说不定你会成为一尊艺术品……”

云尚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着，在这一刻，他甚至想到了自尽。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云尚！”陆不弃并不想耽搁时间，伸手连点，几道力度适中的劲气连点云尚身上几个穴道。

肌体的刺激，让云尚条件反射地想跳起来，可是他发现，他身子动弹不得，而且大张了嘴巴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是为了预防你自杀！”陆不弃轻笑：“既然你不打算留下选择死法的权力，那么你就在这好好休息一下，待我从三皇子那问到了我要的信息，再和长公主回来跟你玩！”

这是华夏传统武学中的点穴之法，其实只要内家拳修为达到明劲层次，又懂得认穴，通过一定的锻炼就能掌握的一种武技。

说完，陆不弃也不管云尚瞪目结舌，如何惊恐地想说话，转身就朝外走去。

临出门，陆不弃回首：“云尚，你最好祈祷，那三皇子的骨子比你还硬！”

“呜呜……”云尚的眼神中变成了哀求，这种任人鱼肉的绝望，绝对会将任何一个人内心的高傲都击溃。

“再给你一次机会！”陆不弃冷笑，抬手轻拂，解开了云尚被闭的穴道：“云尚，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一句废话，到底是谁杀死我爷爷的？”

“是军师道！”云尚几乎带着哭腔地应道，表情复杂。

陆不弃皱眉：“军师道？他是谁？”

“他不叫军师道，名字就叫道！”云尚应道：“他是个达到心动境的元修者，是我父亲为了完成大计请来的高人。自从他来了当我端蒙州的军师之后，父亲对他言听计从，整个端蒙州其实完全都是他在发号施令。”

“道！？”陆不弃剑眉紧皱：“你说是他杀我爷爷的，那你可知道他是靠什么杀我爷爷的？”

云尚应道：“我当然知道，道有个兄弟，他称之为老四，有一件能够隐身的法宝，人藏于其中，没人能够看见，甚至连能量感应都感应不到。就是凭借那隐身法宝，道才能派人击杀云狮，并一手颠覆了整个云泽国。只可恨，我怕是看到不到爹爹完成霸业的时候。”

“霸业？就你父亲这种方式得来的皇位，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傀儡！”陆不弃冷然道。

“傀儡？如今这个世界哪个皇朝不是傀儡？”云尚一点都不介意：“至少，身为皇弟，总比一般的王侯权力来得大一些……”

陆不弃并没有兴趣跟云尚谈这种称王称帝的意义，他有兴趣的只是这个道：“你可知这个道的具体来历？”

云尚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问过父亲，可是父亲每次都是训斥了我几句。”

“那他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长什么样？”陆不弃紧紧逼问。

“看上去年龄越八九十岁，长相挺普通的，就是眉毛很浓，鼻子很高，眼睛很深邃很亮，总感觉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所不懂的。”云尚的眼中满是敬畏。

陆不弃最后问道：“那他现在人在哪？”

“去圣云山了！”云尚说道：“大军打下京都，大势已定，军师他们去圣云山彻底解决云泽派的后续问题。”

“只可惜等他们回到这的时候，一定会很失望吧？”陆不弃轻拍了拍手：“现在看来，端蒙州联合黑海羌国这事，也是那军师道一手促成的吧？”

云尚点头：“是的，他是我所见过最有智谋的人，有他的辅助，我们端蒙侯府绝对能够取得皇位，等到父亲百年，那我就是……陆不弃，只要你放了我，到时候我一定帮你杀了军师他们兄弟为你报仇，而且让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王。”

“多谢好意，我没有兴趣跟你在这做梦！”陆不弃骤然站起，单手一扬，将云尚摄拿在手，转身出了房间。

“陆不弃！”云尚脸色大变：“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放心，你有选择死法的全力，如果云琴不要你的命，我也不会杀你的！”陆不弃身子一顿，很明确地应话，让云尚显然表情微松。

不远处，云琴等人也正在跟车振说着什么，整个车振已经完全处于崩溃状态，一味地乞活。

“你得到了答案？”云琴看向陆不弃，眼神三分询问，七分肯定。

陆不弃点头：“云尚很配合，他的修为已经被我废了，他的命……你看着办吧！”

云琴看向跪伏在地的云尚，还没有开口，云尚却是急声道：“堂妹，饶我一命，就看在你我体内流着相同的血的份上！”

“流着相同的血？我呸……”云琴平生第一次在人前吐口水：“云尚，你们父子打算暗杀皇弟的时候，可有想到过你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

云尚脸色沉落，他没想到这么一句话没能激起云琴的怜悯心，却反而将她的仇恨之心激起。

“每念及此，我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云琴指着云尚，恨恨地说道。

想到陆不弃说到的“凌迟”之刑，云尚身体巨颤：“那……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

“给你一个痛快？”云琴眼中快意一闪：“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云尚急声看向陆不弃：“可是陆不弃说过，我有选择死法的权力！”

云琴看向陆不弃，见他点头，心中了然，冷笑道：“那你放心，当我决定杀你的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痛快！”

“你现在不打算杀他么？”陆不弃疑惑地看向云琴。

“他不过是个小人物，现在还是个废人，杀他也顶多让我逞一时之快！”云琴应道：“可我知道，活着的他总比死了的他有用，至少，更能保障大家安全离开。”

陆不弃心头微动：“云琴，你是说以他们为人质突围？”

云琴颌首：“这皇宫内除了一些逃进来的百姓，还有三千禁卫，近万宫女杂役。还有两位师兄……我不需要他们来为我陪葬。”

“师妹，我愿给你陪葬！”殷无言却是表情坚定地接话道。

“我也愿意！”刃心丝毫不甘示弱地应着。

身后云光耀和一干士兵却是轰然跪倒：“誓死追随长公主！”

云琴轻抚胸口，蹙眉轻笑，倾世之姿再次亮瞎了车振的狗眼：“那我命令你们好好的活着！”

“我赞成云琴的决定！”陆不弃在旁说道：“刃心、殷无言，这车振和云尚就交给你们呢，有他们两人为质，完全可以皇宫让这两万人安然脱离险境，以后择地而居，去过些自己想过的日子吧！”

“可我想过的日子，就是跟师妹你在一起，哪怕就是默默注视着你的背影！”殷无言在这一刻，变得非常的大胆，直抒心声。

刃心显然也被刺激了：“我想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师门不要我了，师叔不在了，要是师妹你都不在了，我和无言师弟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没什么意思也要活着，我是女人，可以任性孤注一掷。可你们两个是男人，你们不想挣扎也要挣扎！”云琴紧紧地盯着殷无言和刃心。

第四十二章玄武九重塔

“刃心师兄，你不过四十六岁，就已经达到了府成境。师父就说过，除了我和陆不弃，你是他见过的天赋最高的人。如果你能忍住你的杀性，折地蛰伏，不出十年，你就完全有可能修出法力，到那个时候，至少你还有为师父他老人家和我报仇的机会！”

“无言师兄，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云琴透支着她最后的生命，在给她最后珍视的人留下强力的生机：“刃心师兄冲动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恐怕他不会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我相信，有你们师兄弟在，总有一天，杀害师父的那几个老不死的，都不会有活路的！”

而后云琴又动员了云光耀等人，让他们组织人员，跟随刃心和殷无言两人，带着人质，脱出包围圈。

云琴软硬兼施之下，总算让刃心和殷无言诸人都重燃生志，这个时候半个时辰的时间都已经过了一半了。

看着那络绎不绝地从皇宫大门走出的队伍，陆不弃看向一脸笑意送行的云琴：“接下来，你想干什么？”

“想和你……”云琴回眸：“去趟玄武九重塔！”

“玄武九重塔？那是什么地方？”陆不弃诧异。

“那是我们云泽皇室放置先人牌位之地，父皇和皇弟都在其中，我想去看看他们！”云琴应道。

“那样的地方我去方便么？”陆不弃微微皱眉，那种重地，恐怕皇室中不是一般的人都不能进去的吧。

果不其然，云琴轻笑：“有什么不方便的？原本女眷都是不能进入的，可是过了今日，那里恐怕会是一片狼藉。我这个皇室唯一的后人，给祖上收收灵位还是应该的。”

“在哪？”亲身经历一个朝代的衰败，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上是祖国，陆不弃心头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

“就在这皇宫之中，你跟我来！”云琴带着陆不弃款款而行，她的表情殷红如花，唇色也越发的红艳，给人一种充盈着生命力的感觉。

陆不弃知道，这种光泽越发强烈，就表示云琴可透支的生命力越少了。

他并没有表示出多悲悯之意，带着淡淡地笑，跟云琴朝冷清寂寥地深宫中走去。

两人速度却还是很快，寻常人可能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二人片刻钟就赶到了。让陆不弃诧异的是，负责看守玄武九重塔的一个老者并没有离去。

在看到云琴的时，这个老者脸上还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能在这种时候，为女皇陛下开启玄武九重塔，老奴幸甚！”

“国已破，如今不弃给大家带来了一线生机，你为何不走？”云琴目光熠熠地看着这个老者。

老者淡笑：“老奴从二十岁开始，就一直呆在这塔下，从来没离开过，如今风烛残年了，离开这，又能去哪呢？门开了，女皇陛下请……”

“噢……”云琴颌首，跨步而入，在走过老者身旁时，看向那老者：“你一辈子在守塔，还没有进去过吧？”

“玷污皇灵，是要诛九族的，就连塔内打扫的工作，也都是皇室男丁才能进行，老奴自然不敢进去！”老者躬身。

“那这次，也与我一齐登塔吧！”云琴说道：“这样，或许你也能少去一件憾事了！”

老者愕然，却是骤然跪伏在地，恭敬地给云琴连磕三个头：“谢女皇陛下恩典！”

看到这一幕，感受到那老者的圆满，那是心理和精神上的全满，这一刻仿佛老者精神焕发，瞬间换了一个人。用修者的话来说他在精神上已经得道成仙，立地成佛。陆不弃心头大动，突然发现，原来每一个人所要的东西真的都不相同，每个人走到生命的尽头，所想要弥补的遗憾都是那样的不一样。

一个人看守一座孤塔一辈子，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或许就是进塔一观！

也不知道，他进塔后会不会失望！

陆不弃没有跟老者交流，他跟着云琴进入了这玄武九重塔。第一感觉就是死气沉沉，第二感觉就是这像一个博物馆。

是的，高九层，每一层都至少有三丈高的玄武九重塔，给陆不弃的感觉，就是宛若千百年没有人进出的博物馆。这里除了一些灵牌外，到处井然有序地放置着各种画册书册，还有一些器物。只不过无论是灵牌还是其他杂物，一应都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云琴一直没有说话，她每到一层，都是走马观花般地绕了一圈，将那些灵牌全部收了起来。一直到最高层，那里放置着十几个牌位，其中陆不弃看到一个最新的，却并不是云狮的。

云琴手中多了一个牌位，那才是云狮的牌位：“说来也讽刺，在皇弟的牌位到我手中的那天，我脑海中依稀闪现过今天这个画面。只是我没想到，我上玄武九重塔，却是如今这个局面。”

“王朝更迭，是时间流逝必然的结局。站在云泽国这个奄奄一息的巨人身旁，你最应该的不是伤感，而是欣慰，至少你们云家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的一笔！”陆不弃在旁忍不住地开口道。

在那老者错愕地看着陆不弃的时候，云琴已经将那十数个帝王的牌位都收了起来，微微一笑：“不弃，我并没有伤感，只不过我欣慰的并不是你所说……老天能借你的手，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让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看着云琴那张殷红的脸，陆不弃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你最少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想干什么？”

“帮我把塔顶打开！”云琴看向陆不弃：“如果没有什么机关，就把这个顶摧毁掉把，我想在这塔顶，为我的人生弹上最后一曲！”

陆不弃轻笑：“既然这样，那就交给我了！”

脸上表情随意，可是陆不弃内心却比较焦急，为了给云琴节约时间，他运用了全力，放出了鱼肠剑。那厚实的金属质塔身，被夹杂了强大玄气的鱼肠剑给刺穿，然后划开一道深深的沟槽。

当陆不弃额头都见汗的时候，整个塔顶被他彻底腰斩，然后以大力将之直接震飞，数吨重的塔顶从百米高空坠落，轰然将一旁的皇宫建筑给砸得严重变形。

如此响动，无疑将皇宫外的黑海羌军都吓了一大跳，而那些跟随者刃心和殷无言二人步伐的云泽皇宫幸存者，都条件反射地朝玄武九重塔这边看过来。

一股悠扬的琴音飘起，带着让人惆怅的音符，让人不由思绪百转。

“长公主在为我们送行呢，大家走稳了！”云光耀那洪亮的声音如平地炸雷，让这将近两万的云泽遗军都不由精神大振。

随着琴音飘扬，一道嘹亮的笛音也跟着起来，正是陆不弃与云琴相和，这一次陆不弃的起音比以往要低许多，而且音色略显生涩。

究其原因，并不是陆不弃的心绪不够稳定，而是因为陆不弃身上并没有带云玉笛，这一支通体银亮，首尾还雕刻有螭首和螭尾形态的笛子，却是云琴刚刚送给陆不弃的银螭笛。

原来，陆不弃将制笛之法公诸于世后，云琴在学到《梅花三弄》之后，就找人打造了这么一只笛子，原本在三方峰会那日就打算送给陆不弃的，却终归因为女人的那一丝矜持而没能送出去。

时至今日，云琴自然有一个绝佳的理由，送于陆不弃。

两人今日合奏的曲子，依然还是《梅花三弄》，而这一首曲子，在今日这种奇特的时候，显得多了几分悲伤之意，三弄了了，依旧断人肠！

一曲结束，在卷在玄武九重塔上的绯云螭飘飞而起时，云琴的身子摇了摇，眼睛微眯，露出几分疲惫之意：“不弃，我有些困，恐怕是时间到了！”

第四十三章那一缕生机

陆不弃心头一颤，刚来的终归会来，其实细细算来，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左手持着银螭笛，陆不弃坐在了云琴身旁，将云琴那端坐的身子扶住，举止显得比往常要亲密许多：“要想困……你就睡一觉吧！”

颈脖一软，脑袋歪倒在陆不弃的肩膀上，云琴那红艳欲滴的唇角微翘，眼神也似乎因为无力而落在陆不弃放在腿上的左手上：“我不想睡，不舍得……”

陆不弃心头再颤，看向遥远的天际，他没有说话，心头涌起一阵强烈的无力感，其实他也舍不得。

“不弃，我的芥环，请你帮我收着……如果可能的话，帮我们这个没落的皇室寻一处可遮风挡雨之处，将我的牌位跟我父皇和皇弟放在一起……”

陆不弃轻轻颌首：“你放心……”

同时心头陆不弃却是在暗暗决定，他要给云琴重铸一座九重宝塔，在塔顶设置琴楼……

“在我的芥环中，装狮虎玉玺用的盒子中，有一份禅让之诏，是我很久之前就已经写好的……”云琴的声音渐渐变弱：“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给你！”

陆不弃心头一惊，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云琴要说“原以为能助君上云天，却未想将君拉入泥沼”这样的话了，原来，云琴的确有过将皇位禅让给他的打算，而且连诏书都写了。

“我知道你不屑这破败国家的皇位，可这是云琴唯一能做的了，无论是对云家，还是对你……”

“你不用说了，我懂！”陆不弃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好困，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陆不弃能感觉到，云琴的身子在往他身上软倒，这并不是慵懒，而是一种肌无力的表现。

陆不弃紧了紧手，感觉到那份无骨般的柔弱，心头巨颤，他深吸了口气：“云琴，告诉我，你还有什么遗憾么？”

“没了……”云琴轻悠悠地说道：“能死在你怀里……没了……”

话音落下，云琴那原本想抬起轻抚陆不弃脸颊的手却是陡然垂落，打在陆不弃的腿上，就宛若重重地击在陆不弃的心上。

“我以江山为陪，嫁于你。你会不会为我抗下所有压力，遮风挡雨！”陆不弃突然发现，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云琴在那一刻的娇媚。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或许他会像天底下其他九成九的男人一样，点头答应下来！

可是，有些机会，你想要，老天却不会给你！

陆不弃再一次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