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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翼-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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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九凤金镯!”对于这副金钏,郎飞早有耳闻。据传乃是云霞宗第二代祖师,兰茵真人所铸,乃是采集天河精金,辅以上古王屋山中所产昊阳玉,又其中封存了上古神兽九凤的一缕残魄。而后经天火锻炼三百六十五日而成。丹门经藏阁中曾有一典册记载,传说此物如意,可大可小,大时堪比山岳,小时细如银针。数万年前云霞宗第八百二十三代宗主曾以之震慑因不满锐金星上资源分配不均而蠢蠢欲动的阴阳五行宗。那时节,当代云霞宗主将此灵器祭出,直接箍住一座中等规模的山头,运动灵力微微一绞。顷刻间便是山崩地裂,日月无光,一座山岳就此消失尘世间,直唬的那阴阳五行宗宗主骇然失色,夹起尾巴,带着一众门人灰溜溜的逃回长青界,从此再不敢对云霞宗动什么歪念头。
看罢云霞宗的灵器,郎飞又将神识转到青钧上人身上。但见他今日装扮又有不同。头上天尊髻,身上一袭青黑色罩衫,足踏天罡履。背后武器尤为惹眼,眼下所负并非前些时日所见那柄五尺长、手掌宽的玄铜大剑,乃是一个边沿处镶有银丝的长方形紫檀剑匣。又见剑匣中央雕有一朵状若柳絮的素色祥云。其下刻有上古仙文,细观下竟是“天雯”二字。
“这老道竟然说到做到,果真请出了如此凶器。”想及天剑宗祖辈相传的天雯剑,郎飞不禁打了个寒战。想当年天剑宗祖师天剑真人,曾以此剑纵横初云及周边无数星域,罕有敌手。此剑天剑真人手中使来,为卓著的战绩,当属诛杀掉冥王星域的九盗十八寇,及其麾下数千名邪道修士。
郎飞正以神识打量青钧上人身后的天雯剑,本来以青钧之能是无法感应到郎飞的窥探的。可不想他背后所负天雯剑竟然传出一声示警,紧接着其背后所负剑匣竟然偏转了方向,尖锋之处摇摇指定云霞宗七彩云舟所。
青钧上人先是一愣,继而紧皱着双眉向云舟上望了一眼。天雯剑之所以会有示警之声,有可能是某人对剑主抱有杀意,或者是受到别人的窥探。七彩云舟上乃云霞宗之人,此时三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不会对自己有杀心,且云霞众女早就此,若说有人阴谋对付自己,恐怕天雯剑一早就发觉了,哪还用等到现。如此想来,天雯剑示警的原因必然要着落方才到来的郎飞身上。二人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又是小有交情,敌对是不可能的,唯剩下一个原因:他窥视自己!
这怎么可能!想那小子虽比之前又有进步,可撑破天也只有炼精后期的修为,又拿什么来窥视自己?难不成他具备神识?且不说俩月不见一连跨越两个小境界就已经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了,跟他一比,包括自己门下的涤尘、涤心,还有老和尚的九徒慧智,简直是金玉与朽木之别。他不但有此绝世之资,若是炼精境便修出了神识,哪……哪还是人么?单论修行之快,即便是那上古时期偶然存活下来的神兽,也绝无可能有此神速。这……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妖孽!
老道士转念又一想,此事仍有蹊跷。即便是他果真具备神识,那他刚才窥探自己时,自己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即便是如云霞仙子那等化气后期修士,自己也能发觉。难不成他的神识还能超过自己不成?
青钧上人是越想越茫然,越猜越迷糊。一双老眼直勾勾的盯着郎飞的背影,额下两条眉毛一颦一蹙,亦舒亦弯,怎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只老道人吃了一惊,反观那边郎飞也是脸色一变。因他背对着青钧上人,之前仅以神识窥探,故此,唯有一众云霞修士见他身子微微一抖,额头上已然多了一丝阴霾。
原来刚才他放出神识细细打量剑匣时,陡然间只觉其中射出一股无匹锋利的剑势,将其神识数逼回,且还顺势向他迫近。若非他神识浑厚,剑势奔至中途时便被聚神突击溃,放到一般化气初中期修士身上,指定要吃个不小的暗亏。
“这天雯剑果不愧其灵器之名,其灵动,远非寻常法宝能比。”郎飞暗赞一句,又将注意力转向珈蓝宗一方。但见佛门诸人正襟危坐白玉莲台之上。前面一位自然是那头顶一十二个戒疤的禅心上人。左手一串万年火梨木念珠,看不出有何玄妙。右手拖有一紫金钵,钵体外壁上林林总总雕刻着上千尊仪态不同的佛像。有的捻指微笑,有的怒目生嗔,有的千手托千般佛器,有的一双大脚平步祥云……粗看一眼宛若死物,细瞧之下又似活过来一般,仿佛耳旁有众生禅唱,万佛诵经。又见钵内朦胧着满满佛光,竟连神识都能阻隔外。
“那串念珠倒没什么,至于老和尚右手的紫金钵,当是‘千佛紫钵’无疑。嘿嘿,果然是堪比天雯剑的灵器。”
对于这“千佛紫钵”。郎飞曾听青霞仙子提起过,说是内有佛光千道,一经祭出,佛光笼罩之下管你是仙是佛,十成修为发挥不出七成。
“嘿嘿,倒是个好东西,不过这卖相嘛,委实有点晦气。跟那天妖宗的‘血樽’一比登时落了下乘。”小声嘟囔一句,神识又往魔门三宗所处延伸而去。天魔宗的千幻宫外布置有隔绝神识的禁制,无法查明个中情形。至于天妖宗一方,宗主妖阎上人乃是一个是身形纤弱、面黄肌瘦之人,其穿着打扮像极了凡俗界的穷酸秀才,头上青纶巾,身上穿一条极为朴素的青灰色长衫,倒是脚上穿了一双血影骷髅靴,尤为惹眼。
“啧,啧,单瞧这靴子,颇有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味道。”虽然嘴上调侃,可郎飞也知道妖阎上人这么穿自然有他的道理。单瞧那双靴子外附着的无数血影,料想也不是什么祥瑞之物。
再看其手上所拖,乃是一个色泽黝黯的酒樽。外表没有复杂的花纹,没有玄奥的字符。也未雕琢,也未打磨。怎么看都是简简单单、粗糙之极。可正是这么名不见经传的一个酒樽,其中竟盛着满满一杯殷红如血的液体。
妖阎上人坐巨人骨架的左肩之上,左一口,右一口,不紧不慢的饮着杯中之物。至眼下,郎飞到了已有半盏茶的功夫,照理说那樽中之物早该见底。但事实却是大相庭径,如此功夫,那血酒别说喝空,竟连一滴都未见少。
血樽!天妖宗镇宗灵器之一。相传其中封存着天妖宗数十万年来血妖池中汇聚的近半污血。一经施展,血海滔天。可以幻化做血龙伤敌,亦可用来污浊对手所用的法宝、法器。
想起与万毒阴池齐名的的血妖池,一时让郎飞有些哭笑不得。天妖宗,虽顶着一个天妖之名,却非妖修门派,即便如之前救援小芸时所遇的半妖玄蛊子,亦不过是人族修士通过秘法修习妖类功法所致。
天妖宗非但不是妖修宗门,相反的,还是妖修的夙敌。因修习天妖宗那种半妖秘术需提取妖修体内的传承血脉。故而,天妖宗弟子爱做的一件事便是猎取修为高深的妖兽,取其骨皮炼器,得其血脉修真。而后将污秽残血投入血妖池,用以温养一些魔器,或是培育摄取修习血系法术所需的元秽。
神识掠过妖阎上人,郎飞还发现从小羽儿手中逃掉性命的西阎上人正与几个天妖宗人仙修士聚一起小声议论,且还时不时的伸出手指点点自己。
第四百零八章 陌上三千甲士阵,只身单骑拜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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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飞如今的修为已是元丹后期,水涨船高之下,眼光自然也有所增加。只有化气初期修为,又丢了趁手法宝的西阎上人已经难以引起他的重视。此次乃是为了向鹰煞上人复仇而来。可若是西阎上人不开眼,偏要自己送上门来,那他也不介意来个一锅烩。
想罢,又将目光转到后一方,与他苦大仇深的天鬼宗众修士身上。头戴牛角盔的血煞上人站黑幡前沿,望向他的目光满含恨意。至于那藏人群中的鹰煞上人,脸上除了凶厉之色外,还隐隐透着一丝恐惧。
郎飞探寻了好久,却才血煞上人腰间发现一条朴实无华的皮袋。除了外泛的一圈蒙蒙乌光外,可见皮袋表面绘着一些面目狰狞的厉鬼画像。
“酆都”!正是皮袋之名。乃天鬼宗镇宗灵器之一。相传乃是上古时期阴曹地府特有的一种称作尸枭的飞禽之皮炼制。与天妖宗“血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其内封存有天鬼宗万鬼阴池中的无边煞气。据说能够影响战场环境,将方圆百里范围化作幽冥地狱一般的场景。无论是术法威能,还是施法速度等方面,对于天鬼宗修士都有着不小的增益效果。此消彼长之下,自然对敌阵造成不利影响。
郎飞曾于典籍中读到过有关“酆都”的介绍,记得此件灵器已被整合进天鬼宗的护山大阵。这样一来的结果是,即便是炼气修士闯入,也绝无可能轻易走出天鬼宗山门外围形如幽冥地府一般的鬼蜮迷阵。
至此,道魔六宗除了天魔宗一方因千幻宫外禁制阻绝而无法查知虚实外。其余五宗的灵器已然一一揭晓。
郎飞望了七彩云舟中的九凤金钏一眼,长叹口气,问道:“云霞师叔,事情怎么发展到了此般地步?眼下这些灵器,不动用还好,但要有一方轻动,便只能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大战。”
“唉!”云霞仙子叹了一口气。“我亦知个中险恶,只不过今日早时,天剑宗发现示警法阵有异,陵钧老祖去往北方巡检,发现魔门三宗来势汹汹,且神识探得乃是带着灵器而来。遂即刻回返天剑宗据点后传讯我等。闻听如此消息,无奈之下我等三宗亦只好由传送阵回归宗内,各自请出镇宗灵器,继而返还海澜星,汇聚于此,与魔门对峙。”
郎飞紧皱双眉,沉吟少时,又道:“难不成小侄闭关期间出了什么状况不成?早先我等所定拖延之计竟致功亏一篑。”
云霞仙子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本来我等六宗扯皮长达一月之久,时至今日,那联通三宗的传送阵已几近完工。经此时日,魔门一方已然有所猜疑是否我方蓄意拖延。又兼前日出了一件大事,以至魔门等之不及。终下定决心,此来一是要讨还‘归真龙交叉’,二来威胁我等让出天渊海沟一半区域,否则便与我云繁三宗彻底撕破脸,见一番长短高下。”
“出了一件大事?什么大事?”郎飞闻言一愣,开口问道。
“飞小子,你可还记得我与你提及的海沟下方之物?”见郎飞一脸阴沉的点了点头,云霞仙子又道:“前日午后,我等六宗仍旧聚于此处商讨对于‘归真龙交叉’的赔付事项,原本一切都我方的掌控之中,谈判的节奏也有些不温不火。照此下去,料想能够安然拖到传送阵搭建完毕。届时三宗一体,即便是日后果真爆发决战,我云繁界也有底气与魔门一拼。可有一句话叫:‘谋事人成事天’。老天爷偏偏不让我们如愿,眼看着再有三五日的功夫传送阵就能运转起来,那海沟下的东西却又不安分起来。之前,那道光芒均夜间显现。不知怎地,昨日竟然午后时分躁动起来。将此地数百里范围海面染得光彩绚丽。就连日星的光芒都不能遮掩分毫。”
“如此大范围的异象,魔宗众人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到。他们一方认定是异宝即将出世之兆,这才急不可耐的准备一日后,于今天清晨时分汇聚此处,打算以武力硬逼我们就范。”
“哦,原来如此。”郎飞点点头。竟然是异宝出世即!无怪乎魔宗一方会狗急跳墙了。对于这等能影响数百里海域的神物,灵器与之相比无异于天壤之别。但凡修真宗门,没有一个会不动心的。对于眼前的道魔六宗而言亦是如此,就算明知海面下方的神物乃是烫手山芋,乃是火坑,那也要拼命抓住,也要狠心往下跳。
郎飞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绵延数万里的乌黑云层,一脸担心的道:“来时我曾听涓霞师叔提及,说是魔门三宗限定我方午时之前答复,眼下时辰已是所剩无几,但不知师叔与青钧、禅心两位师叔商议过否?对于此事有何打算?”
云霞仙子长叹一口气。“还能如何?大不了一场恶战。海沟下的东西是万万不能被魔门得去的。”
见云霞仙子说的坚定无比,转眼又看到青钧上人一脸森然的望着对面的魔门众人,就连那一直闭目打坐的禅心上人亦睁开眼来,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巅峰对决。
“嘿,既然如此,师叔稍待,小子先去同鹰煞上人算一笔旧账,也好打压一下魔门的气焰。下马威这东西,必要的时候也是要给一给的。”
云霞仙子想了想,又细细打量他一番,想到还有小羽儿,还有那较她都不弱分毫的血翼白虎,于是放下心来。“也好,假使我方之人出马,因道魔两方久经阵仗,对于各人实力的高下自是心知肚明,轻易不能分出胜负。可若是由你出阵,变数自然就多了起来。”
说完,见郎飞正要动身,一旁以青霞仙子为首的众女齐出声提醒道:“飞小子,一切小心,断不可如上次一般拼命。”
郎飞微笑着点了点头,纵身跃至半空,继而一个转折,落到云繁三宗战阵前方虚空立定。
“天鬼宗鹰煞上人何?可敢出来与小爷一战?”
早郎飞纵身而起时,青钧、禅心二人便注意到了他的举动,此刻见他叫阵鹰煞上人。不由的齐齐一愣。“这小子想干什么?报仇?”对于两月前的那场战斗,云霞仙子曾对二人简略的说了一遍,也不知云霞仙子是有心忽略,还是无心之失,并未对那二人言说有关小白儿之事。禅心上人与青钧上人有着同样的想法,也只当他如上次一般,乃是靠着一点小聪明,凭着自己赠送给他的几枚舍利子才立此奇功的。眼下见他魔门三宗所有人仙面前公然战鹰煞上人,此举实是不智之极。且不说二人已经交手过一次,鹰煞上人对他的手段业已有所了解。就单单是挡着六宗所有人仙之面,以炼精修为战化气中期的鹰煞上人,就已是对天鬼宗的莫大羞辱。众目睽睽之下,天鬼宗若想保住面子,就必然要应战,且必须要取了他的小命。如此一来,这等压力下,鹰煞上人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必然会拼命与之对抗。面对一位化气中期人仙的拼命进攻,别说一干化气初中期修士,就是自己这等有着化气后期巅峰修为的一宗之主,心中都有三分惴惴。何况是他,一个后辈小子。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后他侥幸保住了一条小命。被那血煞上人嫉恨心,一会儿混战之时,天知道“酆都”领域的遮蔽下,那血煞上人会否趁机出手偷袭。到那时节,自己这些人都被对手缠住,化气初中期修为的人仙亦无多大能耐,又有谁能护得他周全呢?“唉!从两个月前云繁三方会谈时的表现看来,这小子倒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么转眼数日不见,竟变得愚蠢至斯呢?想那云霞仙子也是的,你就不知道劝劝他,不要这么多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不懂么?难不成她以为这小子是天神下凡,次次都能化险为夷不成?别到头来下马威没赚到,反将郎飞的小命搭进去。”
如斯天纵之才,可惜了了!禅心与青钧二人哪里知道郎飞心中的小九九。天神不天神的姑且不论,单以他如今的综合战力而言,放到长青界那就是一方霸主。与长青十宗相比无非就是底蕴不足而言。若单论高层战力,有小白儿,有小羽儿,再加上他自己,当不逊于任何一家大型宗门。如今别说是一个鹰煞上人,就算是两个一起,郎飞也自问有把握将之一并斩杀。除了给小羽儿报仇之外,他还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想那冷煞上人死掉后,全部家当被他所得。虚空镯,乌骨裁魂剑,瑞云飞雯笔,还有一两件下品法宝级飞剑,以及大量的高级符箓、法器、珍稀炼材、极品灵药。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想到这里,郎飞望着面色狰狞之极的鹰煞上人竟没有了多少厌恶,相反的还有些许兴奋,还有一丝急不可耐。眼下飞剑不足的情况下,这些个魔门中的化气修士对他而言却似一个个张开怀抱,任君采撷的宝库一般,一时间仿佛看着大把大把的飞剑向着他招手哩。
第四百零九章 任他平生计无双,也难逃六欲是非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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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剁,只要有那不怕死的,管来招惹小爷便是。”扫视鹰煞上人等一干初中期化气修士一眼。又转头看了看血煞上人,以及那举止温文尔雅的妖阎上人,郎飞知道,即便是这二人有着灵器之助,想要留下自己,一个人也绝难办到。至于同时面对两个人的情况,可能么?难道云霞、青钧、禅心三人是吃素的不成?
此时对面天妖宗一方众人仙中,西阎上人走到妖阎上人身旁,咬牙指定郎飞的同时,附耳低语了几句。
“哦?原来这就是那小子啊。”晃了晃樽中七八分满的血液,妖阎上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可惜啊,他叫阵的是天鬼宗的老九冷煞上人,不然,我到是甚有兴趣与他论论交情。”
妖阎上人这话说的儒雅之极,可听西阎上人耳中就不是这个味了。天妖宗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好儒生打扮的妖阎上人有多么阴险、残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生平喜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就拿天妖宗内的所有化气修士来说,十成倒有七成被他阴过。
“呵呵,这小子既然能说出如此不留情面的一番话,我倒要看看血煞那老东西如何应对。”话罢,妖阎上人将头侧向天鬼宗一方,静观血煞上人的应对之法。
另一边,血煞上人面沉如水的看着郎飞,既不行动,亦不说话。身为当事人,他身后的鹰煞上人却坐不住了。郎飞当着眼下上百化气修士的面指名道姓的向自己战,若是避战不出,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天鬼宗立足,还有什么资格做一方老祖,又如何应对其余二宗修士背后对自己的指指点点。虽说经历了上一次之事,再次面对郎飞,他也心中没底,不清楚等待自己的会是何等结果,可是对于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仙而言,颜面看的比性命都珍贵的多。血煞上人能漠视郎飞的叫嚣,他不能!若说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苟且偷生的活着,他丢不起那人!“宗主,让我去宰了他为七哥,八哥报仇。”
血煞上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未答话。
“三哥!你就算不为七哥八哥着想,也要为我想一想啊,若是此次退缩了,那我以后还如何古都星立足,又怎么宗内兄弟面前自处?”
“哼,让我为你着想?你可有为我想过?”牛角头盔遮蔽下看不到血煞上人的全部表情,只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许不耐。“我身为天鬼宗宗主,门派的兴衰之责全由我来背负。如今为了对付那小子已经搭上了两位兄弟的性命以及一方四凶祭礼印,难不成这教训还不够?再去招惹他?再为他的战绩添上浓浓的一笔重彩?你能够舍生取义,可我不能。想我天鬼宗初云星域有云霞、天剑、珈蓝三家强敌,卧榻之侧又有天妖、天魔二宗虎视眈眈。眼下的首要任务乃是保存实力,而非为了面子进行意气之争。就让那小子骂去吧,你只管装聋便是,这次我们不下地狱,未必别人也不下!”
“嗯?”听完血煞上人这番解释,鹰煞上人直似一桶凉水自头顶直灌而下。细细一想,可不正是如此!自从和云霞宗开战以来,先是黑煞上人,接着是冷煞上人,至今日,若是他一个不慎,再把小命搭到郎飞手里,对于整个天鬼宗而言,无异于一场灾难,几乎十之一二的中坚力量都毁那小子手里。转念又想到血煞上人后一句若有所指的话,他不觉心中一动,有意无意的向天妖宗一方看了一眼。
“魔门三宗里面,一向是天妖宗为激进,便似之前的兽潮,就是这群心理变态的家伙擅自动用‘归真龙角叉’而搞出来的,又兼如今六方谈判,为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为讨还他天妖宗的‘归真龙角叉’,若是自己忍辱不出,难不成他们还能坐视不理不成?”想到这里,一则为宗门未来着想,二来也是为了报复天妖、天魔二宗一番,鹰煞上人狠狠心,性闭起五感。任凭郎飞阵前如何漫骂,就是一声不吭。
“呸……什么东西!”眼见鹰煞上人龟缩不出,郎飞一时也没了办法,他怎么也未想到有着人仙境界的老一辈修士能够拉下脸做起缩头乌龟来。形如玄羽、云羽,乃至云霞、青钧等人,哪一个不是将名誉看的远胜自己的性命。可眼下的鹰煞上人呢,竟然于血煞上人身边闭起双眼,安然打坐起来。那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恐怕连养性功夫好的禅心老祖也自叹弗如吧。
“这怎么办?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吧。”郎飞一时有些为难。
正此时,天妖宗一方修士中忽然传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鹰煞老弟,你不是常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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