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崩天(茶烟)-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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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立对厉无芒道：“厉一郎，随我来。”

厉无芒跟随李立出十六堂。走回主街，来到一个店铺门口，店铺的招牌写的清楚：“百草堂”。

进店铺后，一个伙计连忙过来施礼。“李前辈安好。”李立点点头道：“让李平一来见我。”

伙计连忙跑进后院，不一会一个练气九层的人修快步走来。对李立躬身施礼道：“李前辈安好。”

“平一，这是堂主收录的门外弟子厉一郎，就在百草堂历练。”李立说完转身出门而去。

“厉兄弟，请随我来。”李平一见厉无芒有练气九层的修为，语气十分客气。

“是。”初来乍到的厉无芒，随李平一来到后院。

百草院临街是店铺，十丈宽的门脸，进深五丈。后院宽阔，有十余间屋子。

进入一间装饰雅致的屋子，李平一沏上壶灵茶，让厉无芒坐下。这屋子有如凡人的书房布局，看来是百草堂接待大客户的地方。

“厉兄弟，平一是百草堂掌柜，有做的不到之处，还望厉兄弟海涵。”给厉无芒斟上茶，李平一客气的说。

厉无芒连忙道：“李兄，一郎不懂规矩，有关于百草堂事务，还望李兄不吝赐教。”

“今后我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平一知无不言，赐教却不敢当。”李平一谦逊的紧。

“鸟无头不飞，李兄是百草堂掌柜，一郎定是唯李兄马首是瞻的。”猜想李平一或是担心自己与其修为相当，不好驾驭，厉无芒给出态度。

“厉兄弟太客气，百草堂是十六堂外门弟子经营的。东家自然是顾堂主，我等都听堂主吩咐。厉兄弟刚来，平一给你介绍一下。”两人喝着灵茶，李平一介绍起百草堂来。

……

百草堂是十六堂外门弟子修炼之所，经营药材买卖。有十余位练气层次的散修，除收买、售卖，整理、储藏药材，一般都在后院修炼。

“李兄，一郎不谙世事，对宗门及堂口并不了解，还望李兄告知一二。”厉无芒一入小城，就被送来百草堂，有些摸不着边际。

“浴血门宗门所在就是这风波城，十六堂在风波城各堂中，实力排在第五位。”李平一喝口茶，对着厉无芒娓娓道来。

风波城坐落于纵横八百里的鹤峰山中，城池不太。浴血门两个真君府，十个真人府，三十六堂，都在风波城中。

外门弟子五百余人，分散在城中，风波城酒肆、茶楼、客栈、店铺，大都是外门弟子在经营。

风波城不大，却有大宗门的实力。故城中绝无恃强凌弱，私自殴斗。一些人修愿意在此交易、逗留，近几十年来进出风波城人修越来越多。

风波城外来的人修不少，多数是来交易的。城中的屋宇都是浴血门产业，也有不少外来修仙者，租用门脸做买卖的。

浴血门靠租金与自家买卖收入颇丰，门内弟子基本不愁丹药。外门弟子只要能吃苦，也都能积攒下些灵石。

“原来如此，不知一郎进了百草堂，能有多少进项？”厉无芒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到。

李平一道：“百草堂生意尚可，除了上交十六堂的，以厉兄弟的修为，一年能有三千灵石。”

“一颗筑基丹要五十万灵石，在百草堂一百年也积攒不下。”厉无芒心中盘算。

“厉兄弟可是为筑基丹犯愁。”见厉无芒默默不语，李平一淡淡一笑。

“筑基乃是吾辈梦寐以求之事，一郎的确想到的是筑基丹。”被李平一道破心思，厉无芒也不隐瞒。

“筑基丹来之不易，似这般领取些灵石，自然不够。不过外门弟子常常结伴外出猎杀妖兽，采集药草，运气好时，或许能发一笔横财。”李平一又喝口茶，看看厉无芒。

“原来如此，今后若是有这样的机会，还望李兄提携。”

“厉兄弟是二次说出原来如此了。”李平一呵呵一笑。“现在天色已晚，平一做东，与厉兄弟喝一杯。”

厉无芒也不推辞，两人出了百草堂，在附近一家酒肆入座，李平一点些菜品、灵酒。

酒菜上齐，厉无芒道：“我敬李兄一杯。”李平一也不客气，两人共饮一杯。

一来二去，二人不再生分，话也投机起来。到后来称兄道弟，不亦乐乎。

第二日一早，厉无芒出屋子，这间陈设简朴的屋子在后院，昨夜尽兴而归，李平一让厉无芒住在自己隔壁。

到了店铺一看，几个筑基期的同门在下门板，打扫柜台。李平一也在其中。

“平一兄，一郎来迟。”有昨夜一番交道，两人亲近不少。

“一郎初来乍到，对买卖还不熟悉，能来就行，不拘早晚。”李平一年长，坦然受下平一兄的称谓。

“新入门更应勤快些，明日一郎必然早起。”百草堂门外弟子中，除了李平一与厉无芒是练气九层修为，其余都在练气八层之下。厉无芒说起话来就随意许多。

“两位兄台一旁歇息，这些个粗活我几个就足够。”二掌柜是练气八层，连忙接过话来。

浴血门没有师徒，自然也没有师兄弟，都是大哥、小弟的称呼，听着也十分有趣。

“一郎，二掌柜既然开口，我兄弟二人去后面看看库房的药材。”李平一带着厉无芒，来到后院。打开几个库房的门。

第十五章

九十七柳原

库房内有许多木箱、木柜、瓷坛、铜罐，整整齐齐摆列着。上面贴着字条，写有药材名称。李平一逐件打开些让厉无芒过目。“一郎，这些都是收购来到，低买高买，生意就是如此呢。”

“平一兄，柜上给一郎派个什么活干？”厉无芒不能白取灵石，趁此机会问李平一。

“平一打算让一郎管着库房，这活轻松些。”

库房一直是李平一亲自掌管，见厉无芒练气九层的修为，李平一也不好安排其他活计，索性把库房交给他。

“多谢平一兄。”厉无芒也不愿在柜上应酬，后院管库房是求之不得。

循规蹈矩的药店伙计日子过去半个月，厉无芒与百草堂人修也都熟悉起来。

厉无芒一颗灵石都没有，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后院收取、发放柜上交易的药材。有空闲就是打坐调息。

这日李平一来找厉无芒，见面就道：“一郎，有几个外门弟子欲往枯寂山采药，一郎可愿前往？”

听到枯寂山，厉无芒无来由的心中战栗，恢复到练气九层修为之后，脑海中时常有些支离破碎的回忆。红云血雾、绿烟煞神，都在记忆中浮现过，只是太过短暂，想不起更多事情。

“这次一郎就不去了，多谢一平兄。”厉无芒摇摇头。

李平一一笑。“也好，外出采药常有机会。”

在百草堂平淡度日，对风波城、浴血门有更多了解。风波城的外门弟子间，以堂口区分，不能一概论为浴血门外门弟子。

三十六堂外门弟子间，若是有矛盾，一般自行了结，很少惊动堂主。

外门弟子更像是堂主的雇工，不能提升至筑基期修为成为浴血门弟子，与凤离大陆一般的散修无大的区别。外门弟子要离开，也不会有人阻拦。

“不能入浴血门，就只是一份短工而已。”厉无芒心中暗想。每日清理、收储药材，防止虫蛀、霉变，厉无芒也做的十分辛苦。

入风波城一个月后，厉无芒自掌柜的李平一手中，领取了三百灵石。灵石到手，马上外出买下两张腾云符，一个储物袋，三百灵石也就花完。

灵石太少，买的是下品腾云符是。不过厉无芒并不担心，下品不过是能用的时间短一些。平时能用宣宝剑御空而行，不到与人拼斗，也用不上腾云符。

回到百草堂，十六堂弟子李立在店铺内站着。厉无芒连忙上前拱手一礼道：“前辈安好。”

“堂主让你即刻去见他。”李立语气生硬。

厉无芒随着李立，来到十六堂。进入府邸的厅堂，堂主顾英坐在椅子上。

“一郎见过堂主。”说完话厉无芒抱拳行礼。

顾英一拍桌案，大声吼道；“厉一郎，《火天大有》到底是何来路！”

“是晚辈家传。”见顾英震怒，厉无芒心一沉。

顾英咬牙切齿道：“还在狡辩，本座见你资质不同一般，助你五颗丹药，竖子居然用假功法欺哄本座。”

“前辈，如功法有假，晚辈以死谢罪。”厉无芒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

听说功法是假的，厉无芒心中稍安。自己以此功法修炼到了练气九层境界，对功法真伪毫不怀疑。

顾忌一听，好像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厉一郎，真假不是空口白话，过不得真君府的关，莫说你，就是本座也难逃一死。”

一听真君府，厉无芒豁然明白，《火天大有》功法被顾英送给了一位太上护法。“堂主宽心，功法绝不假。”

“你随本座往柳真君府上，向柳原真君当面解释。”顾英说完话，大步走出厅堂。厉无芒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风波城不大，两人步行了一会来到城东。

浴血门两位合体期修为的太上护法，两座真君府都在城东，相隔一条主街，门户相对。

浴血门门人，据两座真君府的位置，称其为南真君府、北真君府。

柳原真君居住于北真君府，顾英上台阶扣动门环，一个筑基期人修打开门，见顾英身后跟着厉无芒，也不多问，将两人引进府内。

真君府与十六堂格局相同，都是三进的府邸。到中院厅堂外，顾英止步，厉无芒也停下来。

筑基期人修进去禀告柳真君后，出来对顾英道：“真君让二位进去。”

顾英带着厉无芒进厅堂。见居中一把金交椅上，坐着一位五旬汉子，面容消瘦，书生打扮，厉无芒心知，这就是柳真君。

顾忌与厉无芒上前行礼，柳原眼皮一抬，目中精光一闪“厉一郎，《火天大有》功法，是你献与顾堂主的？”

“启禀真君，是晚辈献与堂主。”虽然柳原目光慑人，厉无芒并不畏惧。

……

一个月前，顾英携厉无芒进风波城，让厉无芒入百草堂，自己到北真君府，向柳原交差。

棘国吴氏的庇护者，就是柳原。听说百年之约届满，柳原了却一桩俗事，免不得夸奖顾英几句。

顾英把《火天大有》功法献出来，说是得自棘国一散修的，有许多奇妙之处不能参透，请真君指点。

拿起被顾英转刻在玉简上的功法，神识一扫。柳原笑道：“这是火性功法，顾英修炼的是木性功法，于你无用。”

“是，真君修炼的是火性功法，或可借鉴。”顾英讨好的笑了笑。

“本座就知道，顾堂主是要将此法献与本座，难得一片你孝心，本座收下了。”柳原的修为，一看就知道《火天大有》功法非同小可。赏给顾英一块中品灵石。

得到《火天大有》功法，柳原跃跃欲试。反复揣摩多日，又有些担忧。功法独辟蹊径、不落窠臼。却多有铤而走险的行功路径，行差踏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柳原是合体初期的修为，按他预估，若是修炼《火天大有》成功，进入化神期不会超过百年。

柳原现在的修炼，按部就班，没有三百年也不能进入化神期。犹豫多日，到底是经不住诱惑，半个月后，柳原闭关尝试修炼《火天大有》功法。

第十六章金竹林

柳原修炼三日《火天大有》功法，受益匪浅。到第四日，修炼中途突然气血逆行。柳原一直小心谨慎，感觉不妙，连忙停下来，饶是如此，也吐血三口，心脉受伤。

没有三年两载，恢复不到过去的修为。柳原调息数日，将顾英召来，问他究竟如何得来的功法。

顾英不敢隐瞒，把用丹药换取功法的事情说出。对厉无芒的迥异于常人的修炼过程，顾英不敢禀告。

厉无芒现在是练气九层修为，若是将厉无芒三、五日提升一个层次的事情禀告柳原，且不说要赔上一颗筑基丹来验证，万一厉无芒无法筑基，顾英将百口莫辩。

或者厉无芒能筑基，筑基丹也没有现成的，顾英就算不心疼灵石，买丹也费不少气力。

“厉一郎现在何处？”柳原并不疑心功法有假，但能将功法献出的散修，引起柳原的好奇。

以柳原的见识，《火天大有》是顶层功法，修炼前三日，柳原就有切身体会。只是功法对修炼者灵根要求太高，高到近乎苛求的程度。

家族修仙者能流传下这样的功法，让柳原不敢相信。数百年的修炼经历，都驾驭不了的《火天大有》功法，从练气层次开始修炼，要怎样的天纵奇才才能适应？

“启禀真人，厉一郎现为十六堂外门弟子，在百草堂修炼。”顾英很是沮丧。

“带厉一郎来见本尊。”

……

现在厉一郎来到柳原面前，坦然回答说是自己献出的功法。

柳原面无表情，点点头道：“厉一郎，你可曾修炼过这家传的功法。”

“启禀真人，晚辈一直习练《火天大有》。如今练气九层的修为，就是出自此功法。”

两个门人将一张木榻搬了出来，放在厅堂一侧。柳原一指木榻，目视厉无芒。“行功九周天。”

柳原要验证厉无芒话中真伪。

厉无芒躬身一礼。“晚辈失礼。”走到木榻前，盘膝在木榻上坐下，收敛心神，闭目入定，修炼起《火天大有》功法。

柳原一直以神识探看厉无芒行功路径，一个时辰后，厉无芒收功，调息一会，下木榻，走回原来站立的地方，躬身道：“遵真人旨意，晚辈修炼毕。”

柳原见厉无芒果然是修炼的《火天大有》，心中暗自赞叹，修仙家族子弟当真有此奇才。

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柳原，看看顾英。“且去吧。”顾英如蒙大赦，带着厉无芒，离开北真君府。

厉无芒仍旧回到百草堂，李平一等人先前见李立面色不善，将厉无芒找去，都不知所为何事，堂主要兴师问罪。怕牵连到百草堂门外弟子，心中忐忑。见厉无芒神闲气定回到店铺，都松口气。

厉无芒不提入十六堂之事，众人也不好问，大家依然做着买卖药材的生意，一天也就过去了。

十六堂堂主顾英，回到府邸唉声叹气。收厉无芒为外门弟子时，是看好厉无芒的异人禀赋，暗想此人筑基、结丹应该很是容易，到时候能为自己所用。

不曾想一部功法送与柳原，差些引来杀身之祸。暗忖厉一郎与自己或是犯冲，盘算着打发此人离开。

不过顾英有些见识，看厉无芒修炼过程，知道不是凡俗之人，他日必定大有成就。故此也不愿意开罪厉无芒。

过得几日，李立再次来到百草堂寻厉无芒。

李立对厉无芒道：“厉一郎，堂主有话，为一部功法，让柳真君动怒，堂主担待不起。还请一郎离开百草堂，另谋个好的去处。”说完将五千灵石交给厉无芒。

“烦请李前辈替晚辈谢过堂主，这灵石晚辈是万万不敢取的。”

李立收回灵石，头也不回离开百草堂。一个练气层次的人修，李立不愿多费口舌。

李平一等人在一旁，也不知李立口中所说功法是何事，居然让柳真君动怒。没有人过来劝慰厉无芒，看着他一个人默默离开百草堂。

踏上熙熙攘攘的街面，厉无芒不知往何处去。身上一个灵石都没有，着实让他犯难。

到风波城一个多月，对小城中十分熟悉了。城中有一竹林，人修唤做金竹林，类似于隆德大城的结友坪。许多修仙者都在那里寻找财路。

信步走到金竹林，百十练气层次的人修，三五成群在闲聊。厉无芒走过去，独自一人站在人群中。

忽见一个筑基期人修走过来，跃上一块大石，居高临下大声道：“九堂梦堂主欲选一能斗者，练气层次修为。参与公平场搏杀。”

百十名人修围拢过来，一时间议论纷纷。厉无芒站在人群中，看着那筑基期人修。

石上站着的人修见人都看着自己，道出原委：一月前，九堂弟子外出猎杀妖兽，与张姓修仙家族子弟发生争执，一语不合，相互殴斗，张家一弟子被灭杀。

浴血门不恃强凌弱，张家家主问明原由，理直气壮地找到风波城，往九堂与堂主理论。

本来就没有那一方绝对占理。一番唇枪舌剑，双方各执一词。九堂堂主梦玉，不愿浴血门落下欺压修仙家族的恶名，答应公平场上还张家一个公道。

张家有个练气九层的俊彦，故张家家主提出练气层次决杀。梦玉外门弟子中没有练气九层修为者。是以让门人到金竹林招募。

登上公平场，生死各安天命。不过条件也十分优厚，胜出可得九堂赏赐灵石五万。

公平场在风波城南门外，是风波城了却仇怨的地方。风波城不准私自殴斗，有性命相博者，都在公平场。

听九堂筑基期人修话语，百十个人修没有出头者。张家指明练气层次决杀，摆明那俊彦弟子是强者。为五万灵石实在是不值得搏命。

厉无芒身无分文，思虑再三，不得已只能铤而走险。向前走几步，来到九堂人修前道：“前辈，晚辈厉一郎愿往。”

看厉无芒是练气九层的修为，那九堂人修点点头。“随我来。”说完跃下大石，带着厉无芒穿街过巷，来到九堂府邸前。

第十七章惑瞳

既然真君府格局都相似，九堂与十六堂除大门上匾额不同，书着“九堂”外，其余如出一辙。

进九堂府内，厉无芒被安置在前院一间屋子里，带他入府的人修留下几颗辟谷丹说声：“明日决杀。”转身离开屋子。

服食一颗辟谷丹，神念一动，体内毫无生机的金丹，出现在掌中。

一直以来，厉无芒以灵气滋养着这颗金丹，时至今日毫无变化，明日上公平场决杀，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金丹不能再留于丹田中。

想到要以命博取灵石，一缕淡淡的悲哀在心头萦绕。自离开枯寂山狼巢，虽然有机缘获取了八颗丹药，总的说来，厉无芒一直很是压抑。

破碎的记忆中，自己应该是很富有的，不仅是灵石，法宝、丹药应该都不缺乏。

“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境地？”看着掌中灰暗的金丹，自言自语问自己。叹口气把金丹收入储物袋中。

翌日卯时，厉无芒随着两个九堂门人到城南。公平场离南门五里，大块麻石铺就的一块平地，百丈见方。

南北两端各有一大石台，参与公平场决杀的双方各居一石台。

厉无芒与两个九堂门人上北石台，过了一刻，张姓家族十余人到场，都上南石台。陆陆续续有几十人自风波城出来，多是听闻消息，前来观战的外门弟子与散修。

最后御剑而来的三个结丹期修仙者，一个落在南台，那是张家家主。一个落在公平场正中，是双方请来的见证人。最后一个落在北台的，是十八、九岁的美貌女修，这就是九堂堂主梦玉。

梦玉眼角瞟厉无芒一眼，看得出来，今日决杀的输赢，梦玉并不关心。对厉无芒取漠视的态度。

不过是为塞悠悠众人之口，梦玉答应公平场决杀。争夺一块六级妖兽的晶石，却让两个练气九层的人修以命相博，听起来十分可笑。

九堂没有练气九层的外门弟子，或许张家早就知道这一点。才出这么个难题。

张家距风波城千余里，在修仙者眼中，这些许距离就是邻居。在风波城中张家有自家的买卖，虽然是租用浴血门的店面，也经营了几十年。与浴血门各堂口都有些交道。

张家家主张启，结丹后期修为，有几个堂主甚至于与张启过从甚密。这次张家不依不饶，后面或许就有这几个堂主的怂恿。

梦玉对这些事情多少知道一些，浴血门三十六堂遇有强敌，自然是同仇敌忾，但平日里勾心斗角也在所难免，毕竟都是散修，各怀各的心思。

临时找一个练气九层修为者替九堂出战，这搏命的决杀，居然有人修为五万灵石出头，怕也是穷极无奈。梦玉心中不免有些同情起厉无芒来。

“双方可有话说？”公平场中的见证人修大声说道。

张启御空到场中，梦玉一见，知道张家家主有话，只好御空过去。

“梦堂主，兴师动众只为一颗六级妖兽晶石，未免太平淡些。九堂有‘奇巧阁’，张家有‘符箓堂’，都是以买卖符箓为主。本座与堂主赌百年归一如何？”张启呵呵一笑。

“何为百年归一？”梦玉朱唇轻启，柔声问到。

“张家店铺是租用贵门的，还有百年租约。梦堂主是自家的产业。两个店铺合二为一，谁胜了归谁经营百年。”张启笑答。

“本座说张家主为何不依不饶，原来是相中了九堂的奇巧阁。奇巧阁如输与张家，十余名九堂门外弟子何处安身？”梦玉轻言细语的回绝。

“梦堂主不允也就是了，张启下回找个男修赌过就是。”张启依然是笑着说话。

梦玉嘴角往上轻轻一跳，浅浅一笑道：“张家主是使得激将法，本座偏就受不得激。就依张家主。”

梦玉外表柔弱，有如大家闺秀。散修修炼到结丹期境界，都有过人的胆气。梦玉性情刚烈，只是表面看不出来罢了。

“好！梦堂主爽快，不过比斗要公平，张家弟子只有一把宣宝剑，梦堂主听说在金竹林临时招了个外门弟子，所用法宝……”张启怕梦玉借出上品法宝。

“每人一柄宣宝剑，其余法宝一概不许。”梦玉长袖轻轻一摆。

两人各回石台，梦玉走到厉无芒面前。“厉一郎，本座与张家加下赌注。你若是得胜，张家的符箓堂就赏你。”

梦玉不指望厉无芒能胜，但在张启面前忍不住气答应下来。只能以重赏激励厉无芒。

“多谢堂主。”听说奖赏符箓堂，厉无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