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吧少年(码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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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重天修士，即便再来一百个，乌道光也能全身而退，更何况这里还有许多八灵以下的修士，连腾空都做不到，乌道光更是有恃无恐，只待击散这两柄巨斧，就要飞身返回大营……陶少交代的事情就圆满完成了。
啪啪两声，两道青色残影后发先至地打在石斧上面。
石斧打着旋儿，被青色残影一冲，虽然荡开了少许，也逸散出了点点灵光，但终究没有彻底消散。青色残影缓得一缓，现出形体，却是两支极细的青石小箭。
乌道光大吃一惊，眼看着石斧回头劈来，顾不得寻找施法之人，催使着两支青石小箭，鼓足灵力，再次击向两柄石斧。
闫罗嘴角勾起，目中精光一闪，便听呼啸两声，石斧陡然加速，挂出凄厉的风声，转瞬间闪过两支青石小箭，极快地劈到乌道光胸前。
众人惊呼出声，乌道光猝不及防，大喝一声，黄衫鼓荡，一道赭黄色光罩浑然升起，裹住全身上下。只听嘭嘭两声爆响，两柄石斧被赭黄色光罩一弹而开。与此同时，两道青石牢笼哗啦四散，化作点点土黄色灵光，汇成一道土黄色灵霞，回到乌道光体内。
实现目的，闫罗撤掉指诀，两柄石斧也是凭空爆开，赤金色灵光四面逸散，却是并未朝着闫罗汇集，而是散作千万微尘，淡淡地消失在空气中。
这一场斗法发生得很快，只在数个呼吸之间。
等在场诸人回过味来，石笼、石斧、石箭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道赭黄色光罩，脱困而出的萧、谭二女，以及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乌道光。
“谁！是谁！胆敢偷袭本座！”
乌道光大意之下，差点当场重伤，惊骇之下暴怒不已，双手掐诀，瞪着一双通红鼠目，恶狠狠地环视四周。刚才一切发生得太快，乌道光本来不屑打探出手之人，等到吃亏之后想要打探，却已经迟了。出手之人也是狡猾，暗中掐诀，在人群喧闹时呼诀，而且撤诀之后，并不收回逸散的灵力，整个过程计算得周密之极，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此时，柳千城挑帘而出，沉声喝道：
“乌道光，你太猖狂！”
乌道光四面环视，入目尽是青衫修士，连紫袍都不见一个，正在惊疑之间，听见柳千城此言，拂袖转身，看了谭雅一眼，冷笑道：“柳千城，青石八营包庇戴罪之人，你负得起这个责任？”
柳千城虽在屋内，然而灵识打探之下，屋外诸事早就明白于心，闻言冷声道：“你尽管回去告诉陶文轩，青石八营精英子弟，不是他能够觊觎的！”
“谭雅乃是护营佰座，赏罚升调皆有护营仟座做主，陶文轩想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未免打错了算盘！”
“青石八营听令！送乌仟座！”
柳千城逐客令一下，围在四周的真军战士齐齐洪声应道：“送乌仟座！”
谭雅更是面色苍白，嘶声冷喝：
“滚！”
众怒难当，乌道光气急败坏，黑脸紧皱，抖手指向柳千城等人，狠狠道：“好！很好！佰座受伤，自然有人接任！希望再过几日，你们还能这么得意！”
说完腾身而起，跃出营地，飞遁之间，兀自不敢撤掉护身灵罩。
“星灵。”闫罗抬头目送乌道光，传音道：“他确实是个麻烦。”
星灵嫣然一笑，望向北面天空：“今天很奇怪，大营之间一个人也没有。”
闫罗默然点头。
一向冷如冰霜的谭雅，竟然一反常态，当着这么多真军战士的面，表现出无尽的惊惶、无助、愤怒和悲戚。
闫罗不知道乌道光对谭雅做过什么，他也不需要知道。
闫罗只知道一件事：乌道光该死！

第050章　门内之争

乌道光离去，真军战士们难以抑制地议论纷纷，哄然有声。
几名刚才就站在闫罗身边，在乌道光巡视之时，默契地给闫罗打掩护的真军战士，此时却是再也顾不得暴露闫罗了，齐齐扭头看向闫罗，脸上尽是恭敬之色，有人大着胆子说：“闫座，好样的！”
“真特么解气！哈哈！”
……
闫罗微微点头，含笑不语，心中却在默默地计划着下一步行动。听柳千城所说，乌道光到这里，好像还有些深层次的原因，虽然是个该死的败类不假，可是如果不顾一切地杀了他，会不会引发什么严重的后果？
萧素言扶着谭雅走进中堂，柳千城面色沉静，大声说道：“都散了吧！闫罗进来！”
闫罗心念一转：杀了乌道光会引发什么后果，柳千城肯定知道的很清楚，不如直接问问。
想及此处，闫罗拱手应命，随着柳千城走进中堂。
四人入座，柳千城问起谭雅发生何事，谭雅羞怒之下，支支吾吾半晌，才说出一个大概。
“早就猜到了！”萧素言恨声道：“这个老色鬼自恃修为高深，不知道糟蹋过多少戊土女子，早年小雅在主山门当值的时候，就对小雅有非分之想！五年以来，小雅若不是一直守在护营前线，只怕……”
“哼！当初若不是素言你帮我想办法，让陶师亲自出面把我调走，十年前谭雅就已经此身难保了！”谭雅忆起往事，不由得咬牙切齿，“乌道光给我的无尽屈辱，总有一日，我谭雅必将百倍奉还！”
谭雅吐露出了心中阴霾，苍白的素面上渐渐地恢复了些许血色，变回了那副冷如冰霜的模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不敢多看闫罗一眼。恰好闫罗也正在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二女在一旁愤愤数落，柳千城却是看向沉默不语的闫罗，问道：“闫罗，乌道光修为如何？”
“闫罗？闫小罗？”谭雅遽然一惊，刚才她随着萧素言进屋，心情沉重，恨意未消，却是并未注意柳千城进来之前叫出的名字。
刚才斗法结束，石斧爆散之时，逸散出来的灵力光华，是确凿的赤金之色，与昨日出现在妖魔阵前的蒙面高手殊无二致。即便两次都是心神恍惚，但这耀目的赤金色灵力，却不知为何，早已深深地刻在谭雅的心底最深处。
本来还有些隐隐的羞意，不敢去看闫罗的谭雅，此时却再也按捺不住，一对如水秀目就此黏在闫罗脸庞上，横竖打量个不停。
闫罗听到柳千城问话，很快清理思绪，抬起头来，对谭雅颌首一笑，回道：“二重天二灵。如果全力而为，我可以将他斩杀！”
听到此言，柳千城虎目中精光一闪，瞬间黯淡下去，摇头叹气，却不知作何感想。
在闫罗抬头微笑时，谭雅便飞快地垂下臻首，不知道想什么去了。萧素言看看谭雅，忍不住接话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啊？”闫罗大吃一惊，揉着脑勺，疑惑道：“我这不是怕给大家惹来麻烦吗，毕竟他也是堂堂仟座，杀了他……难道不是后患无穷？”
萧素言正要说话，却被柳千城抢先问道：
“闫罗，乌道光今日所为，属于什么性质？”
闫罗微一沉吟，已是恍然大悟：
“欺辱有功之士，越权乱扣罪名，擅闯营地，无故出手，扰乱军心，打压士气……乌道光罪过不小啊！”
“按照真军律条，论罪当斩！”柳千城沉声说道，“他之所以敢如此作为，便是笃定我青石台无人拦他！”
“自从家父离山之后，陶文轩就经常到青石台拉拢、收买山门元老！”
“家母虽为山门首座，却是身心闲淡，对这些门内争斗一直不闻不问。”
“如今青石台六大镇山，除了二位护营仟座和镇守山门的陶长老，其余三名镇山长老全是陶文轩的人！”
“五年妖乱以来，陶文轩更是肆无忌惮，能拉就拉，能打压就打压，不断地分化、拉拢，到现在为止，我青石台柳陶一脉，在真军之中已经是势单力孤！”
……
听柳千城说起这些门内倾轧之事，闫罗却是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倾听。
只要是组织，无论是世界、国朝、门派、队伍……乃至于市井商家，都不免会有争权夺利的矛盾。
三世坐镇中军，这样的事情，闫罗见得可不少，要解决这样的矛盾，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有一方自动放弃权利，要么就削弱对方，强大自身！
柳千城也是无奈，青石台六大镇山长老之中，两名青年镇山长老常年镇守军中，效忠的是整个戊土真军，态度永远是不偏不倚，明哲保身。陶知山虽然说得上话，却不屑于跟几个两面派打交道。
剩下柳千城这一批后辈，虽然年轻有为，血气方刚，能起到的作用却是微乎其微，几年斗争下来，眼看着青石八营也要朝不保夕，柳千城和萧素言又怎能不感到焦急？
到最后，一切还是要看实力说话！
等柳千城说完，闫罗已是心中有数，问道：
“柳大哥，除了青石八营，真军之中还有靠得住的子弟吗？”
柳千城答道：
“只剩下青石十七营了，是陶长老的后辈在打理。”
萧素言补充道：
“还有青石三营，焦佰座还是值得信任的。”
柳千城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闫罗点点头，站起身来，拱手道：
“柳大哥，大嫂，谭阁主，闫罗去去就回。”
……
走出中堂，闫罗并未立即腾空，而是径直走出营地，抬目看向盆地各处，择了一条偏僻小道，贴着山壁行走，来到两座依山而建的营地之间。
确信左右无人，闫罗掐诀腾空，面朝山壁，不急不缓地遁出盆地。
“星灵，那戊土灵罩很难击破，到底是怎么来的？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是修炼戊土正统功诀之后，修为达到二重天，先天灵力转化为戊土灵力，化旋之时精炼出来的本命灵珠，一旦激发就是戊土灵罩，具有高出本身修为两灵的防御程度，在整个须弥修真界都小有名气。
“小罗你只有一灵，想要击破四灵程度的防御……星灵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闫罗张嘴无语，半晌后才悻悻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永远都是一灵……”
飞出盆地，闫罗灵光覆面，速度陡增。
星灵担心道：
“打不破戊土灵罩，还怎么杀他？”
闫罗笑道：
“等一下注意放哨，看我如何送他归西！”

第051章　疯狂愚拳

极速飞遁，疾风扑面。
青黑色的岩石迎面流淌，呼啸的风声宣读着死亡的旋律，让闫罗的身心愈加冷静。
此去杀人，并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违背真心任意妄为，而是势在必行。在营地盘桓两日，又前往前方阵地打探了一次，闫罗很清楚：他恐怕等不到曾新觉的灵药了。
必须在撤回正世界之前，磨炼自身修为，同时尽力保护好大叔的亲宗血脉，将那救命、指路的恩情尽数报答，免除今后修行路上的一大心障。
妖魔来势汹汹，已经逼到苍穹缝隙千里之外，距离整个戊土山门放弃苍穹缝隙，撤回正世界，日子已是越来越近。撤回正世界之后，整个门派的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一旦此处苍穹缝隙被占领，各个大大小小的反世界门派都会闻风而动。
到时候整个澜沧大陆都会沦陷，戊土洞天势必被迫撤离澜沧北地，另寻山门，逃亡之际，门下弟子的命运实在难以预料。如果门内还是争斗不休，势单力孤的青石台柳陶一脉，势必会烟消云散，成为掌门接班人陶文轩的附庸，到时候，在权力巨轮的倾轧之下，柳千城、萧素言、谭雅、柳若、陶茜等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妖魔联军由黑水妖域的银羽妖灵和蛮荒魔域的牛角魔灵组成，五年时间大步推进，锐不可当，气势非凡，对苍穹裂缝势在必得。闫罗已经问清楚，那座伫立在护营长城前方、限制修士腾空的乌煞魔障大阵，才是妖魔联军最大的依仗。
妖魔军阵中，二重天以下的魔族都是无法腾空的，面对凌空攻击的修士，劣势非常明显。但戊土真军所谓的土石防御，最怕的便是牛角魔灵手中的重锤，无论防御多么坚固，在数千力量巨大的持锤魔灵面前，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只要有乌煞魔障大阵在，不能腾空的牛角魔灵就能变成一股强悍的战力，既能随时投入战斗，又能砸石开山，给妖魔联军打出一条坦荡征途。
护营真军虽然在对妖魔联军时时骚扰，三日一小战，十日一大战，却终究是成效不大，并不能有效地击退妖魔大军，而乌煞魔障大阵却在一天一天地扩张，一旦乌煞魔障大阵囊括范围延伸到护营长城，就是第八大营保卫战最终决战之时！
冷静下来，闫罗已是下定决心：必须赶在苍穹缝隙陷落之前，为大叔留下的宗亲血脉做点什么，就算不利于整个戊土也在所不惜，他管不了那么多！
轮回三次才算看清自己，在大叔的指引下找到真心，明白最重要的是什么，他必须用有限的力量保护这些重要的东西，一点一点地保护住，一点一点地融入这个世界，他有一种直觉：前生三世一直苦苦寻觅的东西，一定就在这茫茫红尘、大千世界之中！
修真，修真，真是什么？大叔给出了一个答案：真心。闫罗一直深信不疑，然而他却深知：这个答案并不完整！还有许许多多的答案，等着他去寻找。
闫罗也有着自己的答案。
这个答案不是确定的，而是探寻的，在这个探寻的过程中，所有虚假的、丑恶的、阻挠的、违逆的，统统都要粉碎，都要消失！
乌道光，无疑便是必须粉碎和消失的对象之一。
两刻过后，迟暮的天色之中，闫罗终于看到了那道赭黄色的戊土灵罩，这一刻，他不知不觉地想起了大叔，想起了漫天黄沙之中，那一道遮风挡沙的赭黄色光罩，那一片轻松的、温暖的、宁静的风景……
“星灵，注意把风！”
深吸一口气，闫罗虎目闪闪，全力催动灵力气旋，迅速逼近乌道光。
乌道光听到声音，惊骇回头，只见一道赤金色的痕迹，闪电般飙到身侧，一股恶风已是迎面袭来。
嘭！戊土灵罩剧烈震荡，一股诡异的力道陡然生出，将乌道光身形直往下拉。
乌道光急忙运使遁诀，企图稳住身形，却起不到半分功效。
愚拳：【按】字诀！
闫罗极快地挥出一拳之后，气旋急转，速度爆发，二话不说地又是一拳，乌道光指诀掐出，还没来得及呼诀出口，戊土灵罩又挨了一拳。
嘭！嘭！嘭！……
戊土灵罩被闫罗拳拳击中，乌道光自始至终只能怒骂连声，发不出一道法术进行反击。远远看去，一道赤金色光芒一闪即没，牢牢地黏在赭黄色光团周围，赭黄色光团颤抖连连，点点灵光爆射，正在一丈一丈地滑落天空。
星灵飘身在百丈高空，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璀璨的灵光烟花。
这种贴身攻击，比之法术要难缠数倍，若是飞遁速度爆发起来，攻击频率极高，震荡之下，完全可以打断修士的施法节奏，就算有灵罩护体也不例外。
寻常修士之所以不走体修之道，便是因为速度爆发不出来，等到灵力二重天化旋之后，飞遁速度倒是暴增，却很少有人浪费时间修体了。
乌道光修真百余年，哪里遭遇过如此快速的体修攻击？一时间却是被打懵了，努力稳住身形的同时，只知道催运灵力施展法术，却忘记了其他诸多手段。等到落下地面，才知道不妙，却已经迟了！
闫罗紧随着乌道光落地，又是一拳【拧】字诀迎面打出，用力极巧，呼呼声中，戊土灵罩顿时打着旋儿摔将出去，蹦蹦跳跳，将乌道光摔了个晕头转向。
“疾！”
认准戊土灵罩落下之地，闫罗毫不迟疑，抖手呼诀。
无声无息，丈许方圆的岩石地面上出现一道乌黑的天坑，恰如一张巨嘴，将恰好摔倒此处的戊土灵罩一口吞下，闫罗呼诀之时已是当头冲出，一只手掐着九变诀控制天坑，一只手掐着遁诀，气旋全速运转，贴着地面飞遁而至，扑到天坑边缘。
与此同时，闫罗撤掉遁诀，落地之时，手指交错一搓，储物戒白光一闪，一道拳头大的灰影滑落手掌，掉进天坑之中。
天坑不深，却也有十来丈，足够让乌道光缓过气来，只听他怒喝一声，天坑中风气激荡，呼啸连声，闫罗咧嘴一笑，撤掉九变指诀，天坑迅速合拢回复，将乌道光和息壤深埋在岩石之中。
接下来闫罗并未松懈，青衫一展，闭目盘坐，灵识鼓荡，飞快地追上息壤，催动识印，唤醒了沉睡已久的息鼠。
一重天修士的灵识波动不大，不能传音，因此不能遥控灵兽的行为，二重天则不同，只要在灵识延伸的范围之内，通过灵识交感，就能如臂使指地对灵兽进行指挥。
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闫罗却没有掉以轻心。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052章　息鼠变化

灵识无声无息地荡出识海，层层递进，朝着地底延伸，相对于空中来说，速度要缓慢许多。
片刻过后，闫罗的灵识接触到息鼠的视角，画面灰蒙蒙的，却是异常地清晰。
戊土灵罩本身便是土行灵罩，对山石有着无以伦比的同行排斥之力，挤压而来的山石尽数合拢在离灵罩丈许之地，不得寸进，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地底空隙。
即便如此，在周围岩石强力的挤压之下，戊土灵罩的灵光也在一丝丝地黯淡下去，危在旦夕。
“好硬的壳！”
戊土灵罩的防御程度如此之高，让闫罗见之色变，禁不住惊呼出声。
拥有钻地能力的息鼠，正在椭圆缝隙的顶部探头探脑，盯着乌道光打瞧，没有得到命令之前，它是不会展开任何行动的。
很久以前害怕陌生修士的坏毛病，五年前从氤氲山谷返回之时，息鼠就已经克服掉了。对于眼前这个顶着戊土灵罩的老头，息鼠只有浓浓的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亲切感，那种精纯的戊土灵力，正是息鼠天生最为敏感之物。
乌道光惊骇之间，顶着戊土灵罩，正在掐诀施法，闫罗看得清楚，正是戊土九变诀。果然，随着乌道光沉声呼诀，灵罩周围的岩石急速消融，眨眼形成一道笔直的幽深通道，斜向着上方延伸，在距离地面半丈的地方，又凝住不动了。
乌道光倒也不傻，猜到闫罗就在头顶候着，不敢直接向上开路，也不敢将通道直接开出地面，以免被闫罗发现意图，赶去围堵。
斜向突破无疑是最为保险的办法。即便闫罗灵识再强，也不可能像三重天修士那样，无视任何障碍，万丈之内洞察秋毫。乌道光的灵识，在这深厚的岩层之下，也只能勉强延伸出十数丈之远，根本感应不到任何东西。
毕竟修真百余年，临战无数场，乌道光可谓计算周密，临危不乱。他却没有料到，虽然岩石对灵识有很大的削弱作用，但闫罗依靠的并不仅仅是灵识，他还有一个充当灵识接力点的侦察兵。
息鼠本身便是土行五行兽，与周围山石气息相容，又是躲在顶部死角，乌道光却是没有发觉丝毫异常。
就在乌道光开出天坑通道，飞遁而出的时候，地面上的闫罗已经呼诀出口，灵识以息鼠为接力点，直接飙向乌道光开出的通道。只听哐当一声，一块圆滚滚的落石出现在乌道光头顶，重重地压在戊土灵罩上。
有心算无心，乌道光毫无准备，怒叫一声，被落石撞下通道，灵力紊乱之际，法术毫无疑问地从中打断，天坑通道随之闭合，落石也被通道埋住，爆成一团赤金色灵光。戊土灵罩仍然深埋在岩石里面，在数以万斤的巨压之下，赭黄色的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淡。
千钧一发之际，乌道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急忙掐出指诀，以天坑变化开路，笔直往下遁走。这一来，戊土灵罩终于脱离重压，免除了覆顶之灾，灵光重新闪亮，笔直地掉下天坑。
到底是老奸巨猾，顷刻之间便找对了出路，闫罗暗叹一声，灵识以息鼠为接力点，双手掐诀，再次打出了几道法术。
两杆石枪呼啸着射进天坑，一块落石紧随其后，却还是慢了一丝，被乌道光抖手换诀，封闭了去路，石枪和落石尽皆被埋在，丝毫没有建功。在闫罗灵识的感应中，乌道光继续往地底遁走，须臾间逃出灵识的感应范围，杳然无踪。
闫罗的灵识，最多能延伸到地底十丈左右，加上息鼠接力，也只能提高一倍。而乌道光是一面往下飞遁一面变化天坑，区区十丈，转瞬即逝。
本打算出其不意地将乌道光埋进天坑，再利用岩石的重压之力挤爆戊土灵罩，却没料到戊土灵罩的防御如此坚固，竟然堪堪抵挡住了十丈深厚的岩石重压，这就完全出乎了闫罗的意料之外。
功亏一篑，眼看着乌道光逃之夭夭，闫罗心念急转。
“星灵！快下来！”闫罗传音喊道。
星灵知道闫罗的灵识范围，始终保持在离闫罗百丈以内，闻声一闪而下。
不待星灵询问，闫罗急急说道：
“失算了！戊土灵罩果然厉害！事情有些棘手了，乌道光潜得很深。”
星灵赤目一闪，望向地下，道：
“我能看见他，跑得不快呀！”
“问题是我们打不到他，我没有灵罩，下去追他会十分危险！”闫罗分出灵识将息鼠招回，一面对星灵说道：“星灵，只能靠你了，由你来控制息鼠，既然已经出手，乌道光就绝对不能放回去。”
“我的灵识只能延伸到地下十丈，不敢让息鼠下去太深，只能委屈你了，就让息鼠做你的第一只伴生兽吧！”
星灵一愣后笑道：
“没问题呀，其实星灵挺喜欢小东西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它。”
嗖——息鼠窜出地面，蹦跶两下，抖落全身石粉，被闫罗伸手一招，急速缩小，化作息壤一团。
闫罗目光一闪，将息壤中的识印解除，伸手托出。
“星灵，开始吧。”
星灵点点头，注目息壤。
秀眸中赤光闪闪，长裙无风飞扬，在这片深沉的暮色之中，摇曳出满天星光……
吱——息壤重新变化，四肢抽出，利爪寒光闪闪，头颅凸显，竟有两支星光犄角，长尾嘶声飙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