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吧少年(码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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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灵蹙眉一瞧，无奈道：“罡风层以下，反正飞不过去。”
百里宽的石山，陶文轩不可能处处布防，但盆地本身便占地数十里，两边的石山便相对狭窄一些，只需要在盆地上空布防，网面拉得稍微稀松一些，百里石山便能一览无余。
闫罗苦笑一声，也不作犹豫，身形往下一跌，笔直扑向岩石地面，同时掐出戊土九变指诀，开出丈许天坑，团身潜入岩石之中，星灵飘身百丈高空，与闫罗遥遥沟通，指引方向。
第九大营的营盘盆地上空，或站或坐，沉浮着十数道身影，每道身影相隔百丈，一字排开，静静等待。
小半个时辰过后，星灵从盆地上空飘身而过……

第056章　故人相见

天坑甬道斜向上方延伸，分分合合，首尾相连。
刷！乌沉沉的石山上，突兀地跃出一道黑影，扭头朝天空看了一眼，埋头疾奔而去。
“呼！差点耗光灵力，这样看来，昨天就算不逼乌道光出来，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在岩石中施展天坑法术飞遁潜行，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里路程，却差点将灵力耗费一空，端的是惊险之极！
星灵脸现忧色，轻声纠正了闫罗的错误：
“乌道光有本命灵珠，恢复灵力的速度会变得很快，小罗，修炼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闫罗点点头，默不作声。
反转漩涡，让灵力自动恢复，暂时只能运转智步叠力飞奔，在五十步以上交错借力，却要比搬运弹跳迅速许多。
智步叠加到第七十二步，就可以踏空而起，进行短途冲刺，在智步中被命名为“流光步”，若是叠加到最后，练成九九八十一步的“虚空步”，既能在地上缩地成寸，又能在空中踏空飞行，还能腾空进行诸多身法变化，那就非常厉害了。
修体五年，动静由心，闫罗自然有一番明悟：要练成流光步，必须要修炼到天人境，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至于最为期待的虚空步，则必须要等到道身境才能着手尝试，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却是遥遥无期。
徒步奔出数十里，灵力恢复了近半，闫罗这才掐出遁诀，腾空遁向北方。为了让灵力持续恢复，闫罗只能稍稍控制了一下行进速度，却也是非常迅疾，很快便抵达了第八大营上空。
天色已经大亮，盆地四处响起震音声声，修士们纷纷聚拢到各自的营地广场，对练切磋，斗法交流，紧锣密鼓地进行晨间训练。做为前线第一座预备大营，第八大营要比后方两座大营紧张许多。
越过第八大营，再飞遁两刻，在东天第一缕日光出现之时，闫罗总算看到了护营长城的轮廓。
护营长城与前日所见已是大有不同，从两侧向中间收拢了几十里，只剩下约莫十几里的长度，收拢的地带尽皆耸立起巨大的石山，直接将长城嵌在中间，极大地集中了防守力量。
几十里平地尽数化为巨山，却不知这短短两日，护营真军是如何办到的。
闫罗在空中停住身形，挥手抹向面门，却又迟疑了片刻，终究没有激发蒙面灵光，而是放缓了飞遁速度，保持一重天八灵修士的遁速，不急不缓地飞近护营长城。
“来者何人！”
闫罗飞身而下，还未落定地面，便听到一声问询。
“第十大营青石八营什座闫罗，有要事禀告二位仟座！”
落定地面，闫罗沉声答话，抬目四顾。
所立之地是长城后方的青石广场，前方是百十成群的真军方阵，触目所见，约莫二三十个方阵，足足有两三千人。身穿紫袍的佰座们正在阵型中来回穿插，震音不断，吆喝着一些训练的内容，隐约可以听见配合、换位、攻击节奏之类的熟悉用语。
“随我来！”
问话的是一名白石台的紫袍汉子，上下打量了闫罗两眼，点点头，回身去了。闫罗举步跟上，随着紫袍汉子穿过方阵，走向护营长城。
护营长城的营地格局因地制宜，与后方三座大营的盆地格局大不相同，营地驻兵之地依然是石屋相连，却不是星罗棋布，而是一字排开，依着长城并排建造，绵延十数里，与真军方阵数量一般，也是二三十座。
走到最为高大的营地中堂外面，紫袍汉子洪声禀报道：“二位仟座，有人求见！”
“何人？”中堂里传出一道清朗。
“青石八营什座，闫罗！”
中堂里沉寂片刻，一道女子声音帘而出：
“进来吧！”
闫罗刚走两步，进去打探情形的星灵飘身而出，俏脸上尽是愤愤之色：“小罗，陶文轩在里面！”
闫罗心神一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立足不稳。
陶文轩？！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这么快！
震惊过后，闫罗心念电转，很快便想通了原委。
既然陶文轩在第九大营布下封锁，那他肯定猜到了柳千城撤往前线真军的意图，出现在这里就不足为奇。
距离乌道光之死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如果陶文轩昨夜就出发，只怕早就赶到了此处。
星灵没有发现陶文轩也在情理之中。
正常情况下，星灵可以看清周围百里范围。如果星灵专心打探，目力甚至可以涵盖数千里。但是星灵也不可能时时保持打探状态，对于星灵来说，那是一种非常吃力的损耗。
理清了其中关节，闫罗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在紫袍汉子有些奇怪的目光中，不急不缓地踏上台阶，挑帘而入。
堂内三人，都是熟悉的面孔。
陶文轩就不必说，在青石台盘桓多年，早就见到不知道多少次，只不过以往此人是一袭白衫，如今却是一袭黄衫，年纪轻轻，却已经是雄姿英发，实力高强。
两名护营仟座也是老熟人，程瑶前日才当面见过，步玄却是五年前见过一面。
五年前，众位长老齐聚议事阁中，商议柳还青送信之事。做为送信童子的闫小罗，被陶知山叫到议事阁，见过各位长老一面。
当时步玄问起闫小罗柳还青之事，闫小罗才讲了不到两句，便被程瑶冷声喝断，之后程、步二人还想教训闫小罗，却被谭雅和柳千城出手阻止。
现在想来，柳千城和谭雅断然不会是程、步二人的对手，当时能够阻止二人，多半是因为议事阁中不准斗法，全凭着一点基础体术过了半招。
闫罗对于眼前的三人，都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青石八营果然无人？竟然派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陶文轩只是侧目瞟了闫罗一眼，便懒得多做关注，冷冷地笑了起来：“柳千城想要瞒天过海，掩耳盗铃，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两名仟座也是各有神态。
步玄面无表情，目光沉静地看着闫罗。程瑶嘴角含笑，凝视了闫罗片刻，便侧目看向了别处，看起来也是漠不关心。
程步二人很有默契，都没有放出灵识，对闫罗进行探查。

第057章　意外之喜

陶文轩的故作不屑，闫罗十分地不以为然，灵识在识海中鼓荡不休，随时准备着，一刻也不松懈。
果然，片刻不到，一股灵识便无声无息地游荡过来，往闫罗身上瞄来瞄去。闫罗早有准备，哪里还能让他探查得逞，识海呼啸作响，掀起层层波涛，灵识裹住全身四面震荡，将那偷偷摸摸的灵识瞬间反弹开去，不得寸进。
陶文轩冷笑一声，试探无果，只得打消了探查的意图，目光在闫罗手指上一扫而过，神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既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陶文轩又怎能不知来人的厉害？负责封锁路线的十几名修士，全都是实力不弱的佰座，即便是二重天修士闯关，也绝对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要么是独身闯关成功，要么就是采取了非常手段，很可能便是从地底下潜过来的。
既然如此，闫罗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断然不能够小觑！能够震荡灵识防御探查，又有资格佩戴储物戒，闫罗的修为肯定是二重天无疑！无论是二重天几灵，都已经不重要了！
年纪轻轻，十五六岁的二重天，陶文轩自然感到惊骇，但他毕竟有些心性，并没有表现出来。
陶文轩先前的不屑之言，只不过是为探查做幌子，料想闫罗年纪轻轻，乍然看见他出现在此处，必定会感到惊诧，却没想到闫罗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也猜到了他探查的意图。
闫罗神色平静，灵识归海，对程、步二人拱手道：“二位仟座，青石八营子弟养精蓄锐，已经具备了足够的战力，闫罗奉命前来，请求调令！”
“哼！”陶文轩瞪视闫罗，冷言出声，“犯下滔天罪过，就想一走了之？”
闫罗默然不答。
步玄神色肃然，缓缓地开了口：
“此处只需八灵以上的弟子，苍穹大营乃是真军试炼、休整之地，合乎要求的不过数百人，区区百人小营，能有多少战力？”
闫罗与柳千城早有协商，不卑不亢地回道：
“青石八营八灵以上的弟子总计三十二人，加上青石三营和青石十七营的精英弟子，总共一百零七人合乎要求。柳佰座已经与焦佰座、陶佰座协商，三营重组混编，抽调百人精英前来助阵！”
青石三营、青石八营和青石十七营，都是陶文轩来不及伸手的地方，抽调精英之举，无疑是釜底抽薪，让陶文轩无机可乘。
闫罗说完，陶文轩已是勃然大怒，刚要说点什么，程瑶却好似故意，抢先开口道：“如此说来，倒也合乎规矩。也罢，便给你调令，回去复命吧！”
说完素手一翻，扔出令牌一枚。
闫罗看得清楚，凌空搬运，将令牌摄取入手，也不多说任何言语，拱手道：“谢二位仟座，闫罗告退！”
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甩开大步，就要扬长而去。
“回来！”陶文轩冷喝出声。
从闫罗进来，到闫罗退走，陶文轩始终只来得及奚落两句，步玄和程瑶就好像与闫罗商量好一般，一切进行得顺利无比，毫不拖泥带水。
陶文轩话音一落，便有凄声夺耳，一道寒光乍起，只是一闪，便拦住了闫罗的去路。
两头尖尖，银光闪闪，寸芒吞吐，游移不定。
“飞剑！”星灵惊呼出声。
闫罗本还在疑惑之中，闻言已是心头一凛！停步转身，无视那两道杀人的目光，状似不解地看向陶文轩。
“陶文轩，你这是做什么！”步玄的语气很不愉快。
“哈哈……我要做什么！”陶文轩扬手引住飞剑，长身站起，满脸怒色，“应该是我问你们，到底要怎么做！”
咻咻——又是两声锐啸，两道残影破空而现，却是程瑶扬起芊芊素手，招出了两道寒光。寒光缓住，却是两只月牙状的森寒利刃，左右相扣，在程瑶头顶上来回追逐。
“陶文轩，以你的意思，又当如何？”
陶文轩眯起眼睛，森然道：
“明人不说暗话，苍穹战场时日无多，我只想问一句，你们到底站在哪边？”
大家都是聪明人，省去了很多废话。
闫罗表面上虽然平静，内心却在思绪翻涌。
很显然陶文轩连夜造访护营长城，必定已经说出了乌道光的死讯，不然也不会有先前的“瞒天过海”、“滔天大罪”之语。但是看步玄和程瑶的表现，却好像根本不打算追究此事——这就值得仔细推敲了。
可惜陶文轩毕竟嫩了点，居然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对两名护营仟座彻底摊牌……即便最后没有闹翻，只怕也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嫩了，嫩了！闫罗暗暗叹气。
看陶文轩先前的安排，随机应变的能力倒是不差，只不过长谋远虑实在不太到位，若是缺了老奸巨猾的乌道光，确实难成大事。
相对来说，闫罗三生坐镇中军，静看风云六十年，单论心气修养，陶文轩却是拍马难及。
除了调令到手，此行……或许会有些意外惊喜？闫罗侧过脸去，嘴角微微勾起。
灵识全副下沉，丹田的灵力漩涡急速转动，食指在储物戒上来回摩挲，神经不知不觉地绷紧到极点——飞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陶文轩一摊牌，程瑶便笑了，却懒得说话，素手轻轻挥动，玩她的月牙儿去了。
步玄则是一愣，垂首扶额，状似苦恼，道：
“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说完便没了下文，望着地面，沉思去了。
闫罗瞧得暗自好笑，心道这两人总算不是那么讨厌，五年前的那点小孩恩怨，就让它随风去吧！
陶文轩的飞剑指着闫罗不动，程瑶的两枚月牙儿寒光闪烁，前后追逐，一点一点地游荡到闫罗身边，舞动得咻咻连声。闫罗往程瑶一看，却见她正在看往别处，怔怔出神。
外面的震音喝声不绝于耳，中堂里却是一片沉寂，气氛极其诡异。
迟迟等不到答复，陶文轩终于沉不住气，重重地冷哼一声，收回飞剑，与闫罗擦身而过，挑帘而去。
两枚月牙儿飞回程瑶，消失不见。
步玄和程瑶这才坐直身子，朝闫罗灼灼而视，两双目光之中涵义饱满，而且十分复杂。
闫罗正眼看见，微一揣摩，已是暗道不妙，刚要拱手告退，程瑶已经扳着俏脸，樱唇轻启：“闫罗？闫小罗？与柳师叔侄相称的送信童子？前日里闯阵救美的英雄好汉？吴麒儿和乌老鬼就栽在你手里？”
一连串的问句，让闫罗一时无所适从，还来不及咂摸回味，步玄已经朗声说话：“他走了，你坐吧！乱世新气象，危难见人心。这一天，我们已经等得很久了。”
这句话一入耳，闫罗已是心中大定，拱手应命，展袍入座。

第058章　入局棋子

青石台柳陶一脉，撇开柳千城谭雅他们不谈，把闫罗单独拎出来，无论是资历、威望还是可信度，都可以说不值一提。可是，单论实力修为，闫罗俨然已经是这股势力的中流砥柱，并不下于坐镇山门的陶知山，迟早是个说得上话的人物。
步玄和程瑶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表明立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虽然闫罗还十分年轻，但是从前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这个少年显然非同一般，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入座之后，闫罗知道步程二人还有话说，也就没有急着开口。
“闫罗，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已经四天了。”闫罗看向问话的程瑶，拱手道：“以前闫罗多有得罪，还请二位仟座海涵。”
程瑶摆摆手，清冷一笑，表示毫不在意。
“闲话少扯，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既然已经把事情挑明，接下来就要步步到位。”步玄总是一副冷淡之色，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对闫罗一伸手，说道：“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句话将闫罗直接剥离出来，直接摆到谈判的位置，平等对待，直指事情的关键之处，由不得闫罗再做任何辩驳。
无论之前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掩饰，有哪些准备妥当的借口，都随着步玄沉静的声音烟消云散了。
闫罗暗道此人厉害，很可能早就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要听自己的看法是假，想趁机表明态度才是真。微一沉吟，却是缓缓摇头，谨慎回道：“闫罗初来乍到，对内外诸事并不是非常了解，不敢妄言。”
这一记不着痕迹的推手，让程瑶眼前一亮，步玄冷淡的神色也产生了细微的变化，本来还存留在内心的一丝小瞧之意，这一刻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
与步程二人商议半日，闫罗离开护营长城，望南方飞遁。
飞遁的速度不急不缓，看起来却不急着赶路，飞出半里地。闫罗止住身形，转身看向石山高耸的护营长城，望向那片逐渐浓郁的乌烟，脸上的神色异常凝重。
虽然拿到了青石八营的调令，取得了步玄程瑶两位实力派的支持，但是闫罗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步玄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半日交谈透露出来的惊人讯息，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闫罗心头。
“星灵，不知不觉的，我们就完全身不由己了。”
闫罗的语气有些沉重。
“小罗，真的要去吗？”星灵的语气也是十分地担忧。
闫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入了局，就要有做棋子的觉悟。一切种种，都不能随心所欲了。否则只要大局崩坏，我们是没有好下场的。”
“可是……万一遇上强大的妖魔怎么办？”
“只能试试运气了。”闫罗撇撇嘴，表示无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的地方越多，发现【星典】的机会越大，就算找不到【星典】，别忘了还有双修功诀，那是脱离于三千大道之外的旁门左道，正好适合我们修炼，说不定就能找到帮你凝形的办法。”
星灵这才轻轻点头，展颜微笑。闫罗也收拾心情，回身飞遁，迅速往南方返回。
“星灵，辛苦你一下，看看前面有没有麻烦。”
“好的。”星光长发无风荡漾，一双秀目之中赤光暴涨，笔直地刺向虚空之中，“没有什么异常，那些人也撤走了。”
闫罗思索片刻，点头道：“陶文轩，总算没蠢到家！”
一路无事，闫罗很快返回青石八营。
营地中堂多出了两名陌生人，在柳千城的介绍下，闫罗一一见过，正是青石三营和青石十七营的二位佰座：焦飞和陶之然。
闫罗向陶之然转达了陶茜交代的问候与思念之情，接下来就开始忙正事。萧素言、谭雅、焦飞、陶之然四人负责重编真军，闫罗就留在中堂之中，向柳千城汇报此行的意外收获。
得知步玄和程瑶二人终于表明了支持的态度，柳千城自然是喜出望外，当然也不会忘记称赞闫罗一番，闫罗也不是真的年少无知，自然是一笑置之。
傍晚时分，百名精英子弟组织完毕，由闫罗领头，焦飞和谭雅押后，浩浩荡荡地飞出第十大营，连夜赶往北方。
如此一来，三营、八营和十七营余下的都是试炼弟子，从三营合成两营，由柳千城夫妇和陶之然夫妇分别打理。
星夜非常静谧，似乎是受到感染，百名弟子飞在空中，也是非常地安静，偶尔交谈几句，都是轻声细语的。
闫罗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
这批精英弟子实力高强，并不是第一次上阵参战，自然知道当前的紧迫形势。对于追求长生逍遥的修士来说，无论什么名利功勋都是不值一提的，之所以上阵杀敌，无非是有着赚取道绩、提升实力的期待和打算。
现在面临着胜负已分的定局，整个门派今后的命运都难以预料，虽然暂时不可能离开依附已久的门派独自离开，但是大家难免会生出一些为自己打算的小心思。
不管怎样说，这都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修行大道就是逆天行事，奉行的是独善其身，如果为了门派存亡，断送了一世仙业，那才是后悔莫及的事情。
没有门派，弟子就算有仙业缘分，道路也不会那么平坦。没有足够的弟子，门派就没有旺盛的气运。门派和弟子之间是相互支撑的。这个道理，无论是掌权者，还是弟子们，都是非常清楚的。
离开盆地之际，星灵又自发打探过一次，前方仍然是一片坦途，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形，看来陶文轩总算知道事情的轻重，准备从青石台入手掌控戊土洞天的打算，只怕是要缓上一缓了。
前后运足目力打探两次，星灵看上去已经有些疲惫。
这种长距离的观察非常损耗星灵的精神，毕竟她的本质是只是一抹毫无支撑的纯粹灵识，只能靠着感应远在天外的本体恢复损耗，因为距离本体过于遥远，恢复损耗的速度极其缓慢，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闫罗是不会允许星灵进行长距离探查的。
为了保持整体行进节奏，闫罗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一面飞遁，一面思考着接下来将要完成的任务。
身边飘来一阵香风，气味有些熟悉，闫罗扭头一看，不由得呆了一呆，却是身材娇小的谭雅，在朦胧的星光下，生得十分精致的小小五官显得有些虚化，神色好像有点儿忧郁，两颗乌黑眼珠闪烁着细碎的晶光，先是直直地看过来，却又飞快地转向了别处，让闫罗摸不着头脑。

第059章　她的眼神

闫罗所认识的谭雅，从来是个直来直往的冷美人，忽然见到她这么委婉的举动，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试探着问道：“谭座，有事吗？”
谭雅飞上前来，本来是要说点什么的，可是一看到闫罗的脸庞，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忘记了想要说的话，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就是想不起正事来。
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听到闫罗一问，谭雅的心里甚至有些慌乱了，却又不能不回答，只能装成一副思索的模样，支支吾吾地寻找词句：“那个……嗯，闫罗，呵呵……能不能不要叫我谭座？”
闫罗一愣神，揉脑勺去了：不可能吧，专门飞上来就为了说这个？
星灵开始满脸好奇地绕着谭雅打转，甚至飘身凑到谭雅的面前，仔仔细细地观察她的表情，当然，谭雅是毫无察觉的。
虽然两人还隔着一段距离，但是闫罗看得很清楚：谭雅精致的小脸上有些晕红，目光总是有些闪躲，眉目间隐隐地有些忧色，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的确是有些奇怪。
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到这里，闫罗仔细揣摩着谭雅的表情，问：“那我该怎么叫你呢？谭师？还是谭阁主？”
谭雅不看闫罗，素面低垂着没有回答，她觉得很忧愁。闫罗曾经是她的后辈，按照实力排辈，现在她又是闫罗的后辈。还没来得及平等一下，两人便已经错身而过，总是有些辈分上的隔阂。这种隔阂带给谭雅一种很难受的无力感，情绪不知不觉地有些低落，一时之间很难调整过来。
闫罗正在揣摩谭雅的表情，见她始终是闷闷不乐的，也就失去了追根究底的兴趣：或许她跟弟子们一样，有些难以出口的小算盘？
既然难以出口，那就不要询问了，免得说出来大家都尴尬，毕竟现在还是口口声声地说要保卫戊土，坚守苍穹，一些不利于保持士气的心里话，还是暂时不说为好。
闷头飞了半晌，谭雅总算是将心态放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