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掌柜-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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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七两看着聂无痕的神情，知道方才的话语必然乱了他的心，但他没有想要了解聂无痕过去的**。江湖中人也不知道聂无痕如何沦为乞丐，玄机剑派的人也绝口不提。
　　多年后，人们只在叶依然的两代武名录上见过这个名字，知晓此人有过剑神的成就。
　　这或许便是最大的慈悲，于聂无痕而言。
　　丁七两的攻势开始猛烈起来，聂无痕疲于防守，显得失魂落魄。
　　姬凝渊站在战场的中心，被宁无邪云沧玄宸回三人围住。他思索了很久，最终说道：”我不需要为人拼命，我不需要拥有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姬凝渊其实没有说出最想说的话，弱冠之年的他，何止是为了那个人拼命？
　　他背着那个人，用那把名为春秋的剑，曾经以整个世界为敌。
　　最终他将这个世界踩在了脚下，可是那个人却已经死了。
　　这个世间，是有厄运的。
　　不是只要活着就会等来好的事情。
　　也许活着，会等来越来越悲惨的命运，直到死亡，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含恨而终。
　　因为活了一千年，所以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事情，因为有着永生的寿命，所以才知道，为了一个人拼命，得有多么可笑。
　　姬凝渊的气势有了变化，他看着宸回，苍老的声音响起：”你的言语无法乱我心，现在，你可以出剑了。“
　　宸回说道：”你活了这么久，自然比我有智慧，我无意用言语乱心，这样的手段对你本就无用，只是当年师傅留下的书信里曾说过，江湖的深处，只有自己，如今的你，可是在这江湖的深处？“
　　”小师弟，的确是一个心思复杂的人。“回忆起宸沙，姬凝渊似乎也有些兴致。
　　姬凝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的做派已经给出了答案。
　　宸回也不再说话，他默默的举起剑。
　　姬凝渊此时其实很虚弱，只是他的实力实在是强过此间的群雄们太多，所以很从容，他看着宸回凝聚这一剑，并没有阻碍，他很想知道，小师弟宸沙的弟子，其剑道是怎样的。
　　金色的光芒慢慢划破云层，姬凝渊有些讶异。
　　天空中的黑云竟然被某种庞大的能量一点一点的浸透。
　　天雷来自劫云之中，无边的夜幕便是姬凝渊力量的源泉，如果能够在领域之内破开一个缺口，那么便等于废掉了姬凝渊最强的一种手段。
　　姬轻烟之所以能够以极意的境界便轻易的施展天雷，也是因为这片夜幕。
　　姬凝渊凝视着上方的那些金色的剑气，叹道：“风沙无限，此为小师弟宸沙当年与弛砚南对战，战败之后的领悟，再次见到，我很快慰。”
　　姬凝渊说道：“只是这一招，当年便是你师父，也只能支撑片刻，风沙无限，对元气的耗损极为庞大，便是真武境界，也难以做到持久，你又能施展多久？”
　　姬凝渊看着天空被金色的剑气逐渐切开，那些光芒与阳光混为一道难以辨识，整个暗海浅滩在夜幕的长久笼罩之下，终于变得亮堂起来。
　　姬凝渊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感觉到一丝古怪，那些剑气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不断地斩向那些黑云，这意味着宸回不只是要破坏掉自己领域的一部分，而是要毁掉整个领域。
　　姬凝渊一瞬间便看出了宸回的意图，他讶然道：“此时此刻，你还想着救人？”
　　宸回一直没有放下心来，宸玲与群雄对战姬轻烟的局势他其实是清楚的，姬轻烟固然强大，可是能够以极意姿态压制一众强者，靠的是至高剑意，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雷劫。
　　只要斩灭了这些黑云，天象中雷和雨便无法发动。
　　姬轻烟抬起头，惊骇起来，这个世间真的有人能够阻止夜幕吗？她有些错愕，师傅的领域需要消耗数量庞大到骇人听闻的元气，即便是真武强者也难以支撑，若非他修炼了千年，根本难以维持这样的领域。
　　但如今，有人用几乎同样数量的剑气，将整个领域摧毁掉。她不相信这世间有人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宸玲的嘴角挂着淡淡的血迹，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情依旧镇定。
　　“没有了天雷，我们之间的战斗可就不好说了。”
　　弧光剑连闪，与姬轻烟的镰刀交错，姬轻烟银牙一咬，流露出愤怒的表情。
　　此时此刻她不是没有办法施展天雷，但那需要消耗的元气，对她来说，耗损太大。
　　能够随意施展至高剑意的，天下间唯有姬凝渊一人。
　　宸回的言语没有乱了姬凝渊的心，但却鼓舞了厨子，也让聂无痕心魔再起。
　　宸回的剑道没有直击姬凝渊，但这一剑，却化解掉了群雄最大的危机。
　　姬凝渊想要再凝聚黑云，却发现……天空中的那些光线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始终存在着。
　　而宸回的样子，丝毫没有衰竭的征兆。
　　饶是姬凝渊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其间的关键，他甚至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其实有着真武境界的实力。但气息上却没有叶愁城的那种压迫感。
　　而于此同时，宁无邪与云沧玄都再次凝剑。
　　恐怖的剑意于苍穹之中，苍穹之下狂暴的积蓄着。
　　姬凝渊叹道：“看来，只有杀了你，才能重新开启我的领域。”
　　这位传说中的武者的确没有想到有人可以破开他的领域。
　　熔炉功很强，但覆盖的范围太小，远远无法达到广漠无垠的天空。云沧玄的一剑也很强，足以斩开夜幕，但无穷无尽的雷云会瞬间将天空再次填满。宸回的手段其实和云沧玄的一剑一样，只是……他仿佛有无数这样的剑气。天空被柔和的金线所覆盖，玩若多了一轮骄阳。
　　风沙无限，风沙剑法之中最强的一招，如今，破掉了龙脉武者的至高剑意。
　　或者说，破掉了至高剑意中的一部分。
　　“前辈，你的对手可不止宸掌故一个。”云沧玄说道。
　　“方才我与云掌门的确大意了，但若以为这样便能击败我们，前辈，你是不是也太狂妄了些？”宁无邪只感觉到屈辱。但也真正的认真起来。
　　姬凝渊没有回应二人，依旧看着宸回，他说道：“这便是你的剑道，很不错。”
　　话音落下的时候，姬凝渊动了。
　　春秋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轨迹，剑锋所过，空间仿佛都扭曲起来，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剑，却带着无上的破坏力。
　　宁无邪却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出现在了龙脉武者身前。
　　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宁无邪的实力都低于姬凝渊，但凭借熔炉功和极意视界，他勉强能够感受到对手的行动。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宁无邪的剑比姬凝渊更快。
　　因为有一道金色的轨迹，仿佛预言一般，精准的预判了姬凝渊的出剑路线。
　　姬凝渊诧异的看着本不该追上自己的宁无邪，诧异的看着宁无邪一剑直刺而来，这一瞬间，他微微侧目，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他抬剑的一瞬间，宸回便已经看到了短暂的未来，灵犀也告诉了他姬凝渊的轨迹。
　　于是风沙无限之中一丝金色的剑气提前于姬凝渊的视线之外，宁无邪的视线之中，将这道轨迹，展现出来。
　　有了灵犀，宁无邪的这一剑，竟然快过了姬凝渊！
　　姬凝渊惊叹宁无邪的强大天分，此人短短数十年的实力，竟然能够跟上自己！
　　但他更惊叹于宸回的策略。
　　这个年轻人将身上所有能利用的一切，都利用起来，终于制造了一个足以伤到自己的机会。
　　智者之剑。
　　姬凝渊忍不住内心赞叹。
　　只是……
　　纵然意料到了自己的路线又如何？
　　宁无邪再强又如何？选择与自己正面碰撞，在姬凝渊看来，这完全是在送死。
　　这云淡风轻的一剑，看似平庸，可一剑之威，足以山崩地裂。
　　宁无邪熔炉功全开，在这一刻，也施展出了霸剑术中最强的一剑。
　　两股霸道的力量相撞，暗海的战场一瞬间被巨大的风暴填满。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宁无邪与姬凝渊。
　　却邪剑……崩碎了！
　　宁无邪感觉到自己身上多处骨头断裂，一股磅礴的内劲将他整个人撞开。
　　姬凝渊的这一剑，纵然被宁无邪正面拦截，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姬凝渊欲要露出不屑的神色，蝼蚁的把戏终究是无法抗衡绝对的力量。但他来不及开口。
　　因为一把锋利的长剑，刺入了姬凝渊的腹部！
　　被震退的宁无邪缓缓站起，显得有些吃力，但眼神却是充满战意。
　　“前辈，太小看我们，可是会死的！”
　　姬凝渊看着这一剑，明悟过来，原来宁无邪这几乎是送死只是一道佯攻。
　　真正的杀招，乃是能斩开世间一切的极致锋利之剑，云沧玄的剑招！
　　以姬凝渊为中心，一股恐怖的气流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云沧玄连人带剑被击飞。
　　姬凝渊口吐鲜血。
　　方才的交锋，最为是一次连续隐藏后手的交锋。宁无邪能够正面承受自己的进攻，很不错，云沧玄能够攻破自己的防御，也很不错。
　　但最终能让这一切顺利进行的，乃是宸回。
　　姬凝渊忍不住在想，这个年轻人的灵犀到底能够看到多远的未来？
　　“这场战斗，的确是我小瞧了你们，至于你，宸沙的传人，没有让我失望。”
　　姬凝渊的声音似乎更苍老了些，但方才的伤口也瞬间痊愈。
　　皮肤变得更加干涩，褶皱变得更深。
　　云沧玄的一剑正面刺中，即便是姬凝渊也难以承受，这一剑……耗费了他不少寿命。
　　此时此刻的姬凝渊，仿佛下一息就会老死。
　　但他终究还活着。他不得不用这样的手段来治愈自己。
　　因为叶愁城的那一剑太强大，因为云沧玄的这一刺太强大。
　　他不得不使用最后的寿命然后辅以流云诀来恢复。
　　宸回没有出剑，但这样的攻势，却是胜过出千万剑。
　　远处始终围观的刀鬼齐麟牙也禁不住感叹起来。没有成为客栈的敌人，的确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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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庆。
　　楚军大营如今在连庆的后方，风展与书生终于有惊无险的从两百多名帝星将的眼皮底下逃了回来，步入了郭绿川的营帐之中。
　　郭绿川见到二人时舒了一口气，却是焦急的问道：“此行游说，可有成功。”
　　书生也不卖关子，他有一种预感，时间很紧迫，他不知道此时的暗海战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预感一向很准。
　　“项武答应了与我们一道，守卫连庆的百姓。”
　　风绛说道：”如此便太好了，若有龙将这样的武艺相助，也许我们还能有一分胜机。“
　　书生眉头紧锁，他说道：”项叔叔的到来，也意味着这场战斗已经避无可避。“
　　郭绿川说道：”若有办法让秦皇停止进军，恐怕这位龙将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帝国。“
　　书生点点头，目光看着营帐之外的北方，他忽然有些担心。
　　项武没有跟着一起离开，这让书生有些恐慌。
　　“也许，殊死一战，会比我们想象中，来的更早。”郭绿川似乎想到了书生所担忧的。
　　书生点点头，感受着夜色。他轻声道：
　　“今夜，会很漫长。”


第九十五章　终结之战　十四
　　项武没有立刻走。他一动，便会引起秦皇的注意，所以项武选择了先留下，他还有一些事情要问。这些事情其实他十数年前便想弄清楚，但那个时候，无论是沈潮崖，还是秦先皇，都已经无法追寻。
　　项武在营帐里沉思了很久很久，很多事情他没有办法想明白，因为之前的他，不相信。可现在，那些他始终力图去证明的，显得可笑而又讽刺，那些他认为绝无可能发生的，却实实在在的变成了自己的困境。
　　许久之后，项武才有了眉目。
　　在项武走出营帐的一瞬间，上百道气息瞬间锁定了他。但项武没有在意。下一瞬间，恐怖的重力袭来，仿佛一座山被扛在了肩上，项武的身躯依旧笔直的站立着，他对着远处营帐呐喊道：“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决定。”
　　秦先皇自然没有休息。事实上，秦先皇感觉到极大的不对劲。
　　就在今日，他感受到了某种意志的松动。他不知道暗海战场发生了什么，但想来，征服江湖并不那么容易。
　　那个名为叶愁城的男人，也许真的是龙脉武者都需要小心应对的恐怖存在。
　　秦先皇的声音沉沉的荡在天地间：“是继续做我大秦的将领，还是为了那些蝼蚁，做一个叛将？”
　　项武说道：“在这之前，我需要您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先皇说道：“讲。”
　　项武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的问道：“当年，沈潮崖到底是为何而叛国。”
　　话音一落，营地的气氛便变得森寒起来。
　　秦先皇眉头皱起：“我记得那一年，我曾经说过，不该问的不要问。”
　　项武说道：“唯有这个问题，我一定要弄清楚。”
　　秦先皇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沈潮崖叛国便可。这件案子已经确定，不接受翻案，也无可能翻案。”
　　秦皇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天地间带着破空的风声，这个苍老却又强悍的身影来到了项武所在的营帐之外，带着绝对的蔑视与霸道说道：“回到前面的问题，你的选择是什么？”
　　项武没有说话，他看着秦先皇毫不在意的样子，忽然有些释怀了。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南方的山河，手中的万夫莫敌握的很紧。
　　”沈大哥，当年是否也曾经面临过一样的选择？“
　　秦先皇愣了一下。
　　”当年他是否也是这样，被迫选择做一个沾满无辜人之血的大秦将领，或者一个为了百姓而死的叛将？“
　　秦先皇的眼神复杂起来。
　　”十数年前的事情，当年你没有查清楚，为何现在反倒要来追问？“
　　他的眼睛看着项武握着战戟的手，双拳也开始慢慢握紧。
　　”您如果不肯回答我这个问题，那么我便擅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沈大哥为人忠义仁厚，他身上或许比我身上少了几分将领的铁血，但也因此更受下属们的爱戴和敬重。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叛国。“
　　”除非……当年的他，也是要拯救一城之百姓！“
　　项武握着战戟的手有些颤抖。
　　”那座城……该是天坑城吧。“
　　秦先皇的眼中满是惊色。
　　“这不是你该知晓的事情，也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如此说来，我没有猜错。”
　　“楚人乃是叛逆，活埋于天坑之中有何不可？”
　　终于等到了这一句，项武忽然间说不出话来。他缓缓转身，看着眼前这个他效忠了许久的先皇，这个从他少年时便一直尊敬的开国武者，他很惶然不解。
　　“为了十数万已经再无威胁带罪服刑了十数年的俘虏，而牺牲掉一位真正能够为大秦尽忠职守的将军，我不懂，您为何要这样！”
　　秦先皇的语气冷漠到极点。
　　“你无需知道，如果你的选择是与沈潮崖一样，那么现在，我将要杀掉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秦军的军营响起了许多整齐的脚步声。
　　项武看着秦先皇说道：”看来我今天，必死无疑。“
　　秦先皇说道：”你的战力非同小可，便是我也无绝对把握能够杀掉你，但如今，在这两百名帝星将的包围之中，你甚至活不过一刻钟。“
　　秦先皇并没有给项武真正的明确的回复，但一切已经明了，项武的目光也慢慢变冷。
　　“今夜，我若死去，也必定是战死！”
　　秦先皇目光一凛，整个秦军大营的所有营帐瞬间被重力压垮，甚至连地面都开始出现裂痕和下陷。
　　项武依旧笔直的站着，缓缓抬起握着万夫莫敌战戟的手，指着秦先皇。
　　秦先皇说道：“你已经得到了你的答案，我也看到了你的选择。”
　　说话的同时，所有帝星将都微微抬手，掌心对着项武。
　　“既然如此，那么，战争开始。”
　　开战。
　　这自然不是一场寻常的对决，展开的，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战争。
　　这场战争起于深夜一位书生与盗贼的拜访，也起于三十年多年前作为楚国贵族的帝家家主，与名为姬凝渊的强大男子签订了一个契约。
　　又起于十七年前的秋天，在秋雨之中，已是一国之君的帝千山，要亲手杀掉他最为忠诚的部下。
　　所有的帝星将，同时施展天帝意志，恐怖到无法言说的重力让视线内的一切都开始扭曲，然后瞬间被摧毁，仿佛地底深渊处有着某个怪物正在鲸吞地面上的一切。
　　但处在天帝意志中心的项武，依旧笔直的站着。
　　秦先皇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想到了风无断的临终之言。
　　终有一天，自己最为信任的部下会背叛自己。
　　果不其然。
　　只是……
　　连儿子都被自己亲手废掉了，又哪里会在意一个部下？
　　当拥有了无尽的寿命，难道最该学会的第一件事，不就是放下那些终究会因为生死而隔断的感情么？
　　帝王以苍生为奴，历史以帝王为奴。这句话不假，但这也是因为没有一个帝王可以永生。
　　秦先皇的掌心慢慢对准项武，项武此刻纵然还能傲立于天帝领域之中，但也无法支撑太久，甚至无法行动。
　　“只要孤还活着，死掉一个龙将又如何？天下间还有无数人可以成为龙将。而你的死亡，以及沈潮崖的死亡，都会成为被人唾骂的一段历史。项武，我不妨便告诉你一件事，寡人所做的选择，不是十数万俘虏的生命和一位爱将的选择。而是换来永生的机会和一个棋子的选择，想必就算是你，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吧？”
　　谁是棋子自然一目了然，项武终于对这位开国的帝王感觉到了愤怒和厌恶。
　　万夫莫敌意疯狂运转，恐怖的气势如同狂风一般，即便在数千倍的重压之下，依然惊起无数沙石。下一刻，项武竟然在如此的重压之下跳了起来。
　　他一跃数丈，双手紧握战戟，借着天帝领域的重力，以强横的力道砸出一道致命的刺击！
　　如果说仅仅是重力还不足以让地面出现大规模的坍塌，那么方才项武的这一击，便足以让整个秦军大营所有立足之地，彻底下陷。
　　巨大的深坑在黑夜之中宛若死神的瞳孔。
　　帝千山骇然的看着盔甲已经开始破裂，骨头也临近断裂的项武，他没有想到，这位龙将的实力……竟然超越了沈潮崖。
　　但惊骇归惊骇，眼下的项武强行突破天帝领域施展这样的一击，固然强大，耗损却也不小。
　　他不相信项武还能施展第二次。
　　两百名帝星将也被方才的恐怖一击给震飞，但终究都是叶之境巅峰层级的强者，或许有些狼狈，但这两百名帝星将，并没有受伤，足以让地面也坍塌的天地领域还能再次施展！
　　秦先皇说道：“你很强，但莫说是面对我，仅仅是这些帝星将，都足够轻易的杀死你。”
　　项武握着万夫莫敌，再次傲然站起，冷笑道：
　　“既然是战争，我可没有狂妄到孤身一人来与你对抗！”
　　秦先皇皱眉，因为项武的话音落下后，他感受到了很多气息。
　　“哈，能与秦国的第一高手对决，本就是一大快事，如今还能与秦国的第一高手一同作战，死而无憾！你们谁也别抢在老子前头，这个头阵，必须由我一马当先王鸿熙来打！”
　　说话之人便是东楚八将的先锋，王鸿熙，长矛在手，王鸿熙一马当先冲入了秦军的大营。
　　此地虽然早已经在方才项武的一击之下塌陷为巨大深坑，但那些帝星将都还活着。只要深处敌军之中，他的兵家绝学便会为他带来挣脱一切束缚的力量！
　　“勇而无谋非将也。老王，一个人面对两百个帝星将，是我左越拿不动刀了，还是你王鸿熙飘了？”
　　东楚八将，缠刀，左跃。
　　有说话，自然也有不怎么说话的。
　　左跃的话音落下之后，一名帝星将的身子忽然被一道强横的掌力击飞。
　　东楚八将中的最强者，江宇。
　　极远处，孟追的目光一直凝视着秦军的大营，而此刻，这位最为优秀的弓箭大师，正与另一外东楚八将乘坐在一只巨大的大鹏鸟上。
　　在所有帝星将开始行动之时，孟追便将一切情况告诉了营帐中的人，也是那一刻起，书生与郭绿川这两位素来谨慎的智者，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
　　营救项武！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计谋可言的战斗，因为两方的战力完全不对等，所有的胜算，只能建立在擒贼先擒王这一基础上。
　　既然早晚要面对数百名帝星将的恐怖领域，倒不如趁他们践踏连庆城之前，决死一战！
　　只是孟追知道，要在这么多帝星将中击杀实力远比他们强大的秦先皇，必然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孟追的强大在于箭术。但天帝领域的恐怖重力根本无法让弓箭维持应有的轨迹。所以孟追想到了一个点子，一个只有同是东楚八将的秦落才能做到的点子。
　　任何领域都有范围。
　　天帝领域亦如是，只是很难测量这个范围，因为一旦接近，实力强如孟追，也同样会被压断筋骨。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