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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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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缨在旁边抿嘴笑道:“大公子对自家姐妹向来大方的,而且这还不仅仅只是和田玉。”
“那还是什么?”芊眠问。
繁缨对季泠道:“姑娘握着这玉时; 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温意?”
如今已经是仲春,白日里天气已经较暖和,繁缨如果不提的话,季泠还真不一定能留意到玉佩的暖意; “好像是有点儿。”
繁缨道:“这会儿怕是不明显; 到了冬日,姑娘拿这玉佩当手炉都成呢; 这是极其稀罕的暖玉,便是大公子手里也只有这一块。”
季泠倒吸了口气,“那这也太珍贵了,我,我不能收。”
繁缨道:“大公子早就料到泠姑娘的反应了,他说这是愿赌服输,还请姑娘别让他做失信之人。”
既然楚寔都这般发话了,季泠自然只能从命,她让芊眠替她取了披风来,“繁缨姐姐,这玉佩太贵重了,我想向大公子当面道谢才好。”
繁缨道:“也好,大公子今日正好在。眼看着夏日就要到了,我打算给公子编个扇坠穗子,泠姑娘平日里是最手巧的,去了那边,还请到我屋子里教教我呢。”
“呀,想起来了。”芊眠插嘴道:“上回大公子让人从扬州捎了年礼回来,我们泠姑娘答谢的就是个扇坠穗子,只是我们这边信才出去,没多久大公子就回京了,怕是没收到。”
“那真是太不巧了。”繁缨感叹。
却说季泠同繁缨一道,去了楚寔的院子,他正好换了出门的衣裳,穿了袭湖蓝锦云水纹袍,这颜色有些跳,普通人穿了会显得轻浮,但穿在楚寔身上,却正合适,清雅俊逸,人生得衣服架子似的,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楚寔见季泠进门,便顿住了脚步看向季泠。
季泠忙上前行了礼,“我是来给大公子道谢的,那暖玉玉佩太贵重了,我……”
“喜欢吗?”楚寔打断了季泠的吞吞吐吐。
季泠没想到楚寔会这般问,她难道还能说不喜欢?何况那样的玉佩,哪个人能不爱?“喜欢。”季泠低下头。
楚寔道:“喜欢就收着吧。这送人礼,最怕的就是别人不喜欢。”
季泠连忙道:“那玉佩极好,我极喜欢。”
楚寔点点头,“你这衣裳翻来覆去就那么几身,又都短小不合身,若是别人看了还以为老太太苛待你,年边时我叫人送回来的衣料你不喜欢么?”
季泠没想到楚寔还会问这个,她低声道:“喜欢,就是那水光纱等太贵重了。”
结果楚寔脸色十分平静地道:“再贵重也不过是匹布而已,只有穿的人喜欢,那才称得上有值,若是叫人压在箱底虫蛀了、搁烂了,那也就是无用之物。”
季泠的头低得已经不能再低了,楚寔先说她有意给老太太丢脸,如今又责备她不尊重人的心意,她哪儿能不惭愧。
见季泠不说话,楚寔道:“我有事要出门,繁缨,你招呼着泠姑娘吧。”
“是。”繁缨立即应了一声。
待楚寔走出了门,季泠才松了口气,可能是动作太明显了,叫繁缨“噗嗤”笑出了声。“我瞧着姑娘怎么那么怕咱们大公子呀?”
季泠红着脸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大公子一说话我就紧张,我人愚笨,有时候开罪了大公子也未可知。”
繁缨道:“姑娘放心,你并不曾开罪大公子。我与姑娘说个秘密。”繁缨凑近季泠的耳边道:“大公子呀,越是不喜欢一人,对他就越是笑得欢,他若真唬着脸同你说话,那反而是对你好。”
季泠诧异地看向繁缨,不知她为何会同自己说这些。
繁缨重新站直身体道:“我是见姑娘太紧张了,才跟你说这秘密的,姑娘可不能对其他人说哦。”
“这是自然。”季泠忙道,然后跟着繁缨进了她的屋子。
繁缨一进门就忙着拿针线笸箩,然后同季泠一起配色、挑结的样子。
繁缨看着季泠翻飞的手指道:“果然还是姑娘手巧,收这琼花球结的时候,这一处我总是编不平,在姑娘手里却是平平整整的。”
季泠停下手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就是手力的缘故。”她将新编好的结尾重新拆了,慢慢地在繁缨面前演示了一番。
繁缨看了几次,这才算是上了手,两人便又开始低头编穗子。
繁缨抬头看了几次认认真真编穗子的季泠道:“泠姑娘,刚才公子说的话你莫要太往心里去,只是我也是好奇呢,那些布料你怎的不做了衣裳穿啊?你个子长得快,旧年的衣裙已经穿不得了,不像乐姑娘她们那般,的确该做几身新衣裳。”
季泠点点头。
繁缨继续道:“你也别怪老太太,她老人家最是难做,府里必须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单独为你破例,这也是为何当初大公子让我打点年礼的时候,专给你们几位姑娘送布料的原因。”
季泠却没想到繁缨为她们如此着想,不由有些感动地道:“繁缨姐姐,多亏你替我们想着,可我却没能体谅你的苦心,实在是惭愧。”
繁缨低声道:“是不是觉得那些布料太贵重了?”
季泠心里其实一直在捉摸怎么提这个话题呢,没想到繁缨却主动开了头,她道:“我跟姐姐说实话吧,那水光纱、烟霞纱都是极好的布料,我原以为静姐姐、乐姐姐她们都有的,结果后来才知道只我箱子里有,我生怕是送错了。”
繁缨有些好笑地道:“我便是再糊涂,也不至于在这等事上错的,这送礼送错了人,不得开罪人啊?”
季泠不好意思地笑道:“好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心里总有些忐忑。”
繁缨道:“我知道。公子吩咐下来时,我也以为他口误呢,结果你猜公子怎么说?”
季泠摇摇头。
繁缨道:“这水光纱一年就几匹,公子也不过才得了一匹,分送众姐妹是不可能的,他就说静姑娘她们不缺好东西,倒是你和乐姑娘都大了,所以才给了你。”
“原来如此。”季泠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然而她也留意到,繁缨并没说为何给了她,却没给季乐。
季泠回了自己的屋子后,同芊眠把繁缨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芊眠道:“我早说姑娘是太谨慎了,繁缨姐姐也不是那等糊涂人,怎么会送错呢?姑娘还是赶紧做两身新衣裳出来吧,四月里赏花,家家都要开宴,我早就愁着你衣裳不够穿呢。你都不知道那些个姑娘嘴有多碎,你若是穿了重样的衣裳,她们背后不知怎么编排你呢。”
季泠点了点头,便是不为了赏花宴,但是楚寔都那么说了,她当然得赶紧用水光纱等制衣裳。“其实我就是觉得有些可惜,我感觉我个子还得长呢,若是现在拿出来做了衣裳,过一年怕就穿不得了,太浪费了。”
芊眠道:“也是,这样的好布料,的确难得。”
两人正说着话,楚宿的通房丫头怀秀也过来窜门了。楚宿因为也年近二十了,章夫人怕太约束他的女色反而叫又歪心的狐媚子勾引了去,便从府里颜色好的丫头里挑了一个,给了楚宿做通房丫头。
不独楚宿如此,楚寔身边的繁缨,楚宥身边的葵心,都是这般来的。
怀秀窜门也是给季泠送彩头来的,“这红珊瑚手串是广济寺慧通大师开过光的,能保佑人和顺平安,是当初章夫人特地给二公子求的呢。”
又是一件宝贝。
季泠朝怀秀道了谢,自然也得去当面给楚宿道谢。怀秀道:“二公子去书院了,怕是十天半月都不会回来,待他回来,我会代为转告姑娘的谢意的。”
季泠再三感谢,又亲自将怀秀送出了门。
送走了怀秀,季泠坐回妆奁前,看着芊眠收拾新得的这两件宝贝,那暖玉倒也罢了,季泠只让芊眠好生收着,放在箱子里压在衣裳里,以防丢失。
楚宿送的那串红珊瑚手串,芊眠也想放进箱子里,却被季泠阻止了,“拿给我吧。”
季泠将这红珊瑚手串拿在手里仔细打量,总觉得极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姑娘很喜欢这手串么?”芊眠好奇地问,除了箜篌之外,她还很少看到季泠这般对外物上心的。
季泠摇了摇头,将手串顺手放到手边的首饰盒子里,那里面装的都是她常用的。所以她虽然摇头,但芊眠还是觉得季泠就是喜欢那手串。
季泠收了楚寔和楚宿的东西后,不久楚宥也差人送了一册前朝珍本书籍来,周容送的也是书,而静珍送了季泠一套珍珠头面,正好解决了季泠出门做客最大的难题。
这出门赴宴的衣裳都还好说,但是一套头面,好的打下来几百两银子都不够,等闲几十两银子的头面戴出去,在楚府的交际圈子里却又实在有些不够看,反而招人笑话。
这么些年季泠也就得了两套齐全的头面,其余的都是零零碎碎的首饰。没想到这次意外地得了一套好的。静珍手里的东西从来就没次的,不说苏夫人疼她,给她置办了不少头面,便是有楚寔这样的哥哥,也是时时刻刻想着她这个妹妹的。府里的姑娘中,好东西最多的怕就是静珍了。
季乐看了直眼热,“呀,三姐姐出手可真大方,这一套头面少说也得百两银子呢。虽说都是她不用的了,但比别的也好不少呢。”
季乐将那套珍珠头面一件一件地拿到手中仔细把玩,这珍珠的颗粒虽称不上太大,但已经不小了,主要是色泽还十分鲜亮,静珍送出的东西自然不能拣那太差的。
季泠道:“乐姐姐喜欢就拿去戴吧,反正我也不怎么出门。”
第三十六章
季乐摇摇头; 她知道自己如果接了,被静珍看见肯定要鄙视自己眼皮子浅的; 她好容易才算和静珍说上了话; 可不能贪图一时便宜就毁了。
“不用; 不用。这是你赢来的东西; 我若是接了; 岂不是眼皮子浅。”季乐将那珍珠头面又一件一件地放回了匣子里; 抬起头对季泠道:“泠妹妹; 我只是有些感叹罢了。咱们到底不是楚府的姑娘,你看二姐姐和三姐姐; 她们两人的头面少说也得有十几套,才有底气输一场就送一套头面,哪儿像我,送姐姐的东西那般寒酸; 只一对耳坠而已。”季乐的心情很是低沉。
越是在楚府住着就越是能感觉到彼此的差异; 也就越是让季乐觉得无法满足。想要再进一步往上爬。
季泠道:“礼轻人意重,我知道乐姐姐对我的心意就好。你也别跟二姐姐、三姐姐比了; 她们的头面都是大夫人和二夫人从自己的嫁妆里出的,老太太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
季乐想,哪儿能一视同仁呢?
季泠又道:“这珍珠头面我先收起来,家中姐妹换着戴头面的也不是没有; 姐姐出门做客时; 需要的话过来取就是了。”
季乐握住季泠的手道:“泠妹妹,你真好。”
到晚饭时分; 季泠和季乐照例去嘉乐堂陪老太太,才说了片刻话,静婉淑三个姑娘也陆续地进来了。
一进门,淑珍就问,“泠姐姐,你今儿怕是得了不少好东西吧?”
季泠笑着点了点头。
季乐在旁边道:“可不是么?寔表哥送了泠姐姐一块玉呢,我看了看,那玉就跟羊脂似的,又润又滑,而且寓意也好。”
旁边的静珍问,“可是雕的‘必定如意’?”
“对,就是那个。”季乐奇道,“三姐姐见过?”
“呀,那块玉最难得的还不是质如羊脂,最可贵的是世间少有的暖玉,有回我见了问大哥要,他都没给我,不想今日却给了泠妹妹。”静珍道。
季泠没想到还有一这茬,她尴尬得不知该如何说话,“我,我也没想到。”
倒是老太太开口给季泠解了围,“这有什么,既然是输的彩头,总是要挑好的,不然怎么拿得出手?”然后又指着静珍道:“倒是你,屋子里的好东西都堆得山高了,却还眼馋你大哥一块玉,羞也不羞?”
静珍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没说大哥不该给泠妹妹。”
“对了,我的彩头还没给泠丫头呢,南蕙,你去将那匣子拿出来。”老太太道。
南蕙应声而去,不久就拿了个黑漆嵌百宝的匣子出来。老太太道:“直接给泠丫头吧。”
季泠忙地起身接了过来。
“快打开看看是什么。”淑珍已经将头探了过来。
老太太看了一眼,心里微微叹息,淑珍也马上十四了,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她姨娘私下也来求过老太太,只是看淑珍这脾性,眼皮子那么浅,嫁出去当冢妇怕是不成,最好是低嫁,小门小户的也就讲究不了太多,她万一有个不如意,还能有娘家这个靠山。
不过现在的人都好高骛远,那杜姨娘私下来找老太太,就是因为不满苏夫人正在给淑珍相看的人家门户太低。
季泠当着众人的面将匣子打了开来,里面是一支金嵌红宝石五福流苏钗,五支蝙蝠制得十分精致漂亮,一看就是名家所制,而那红宝石最大的更有拇指甲大小,色泽莹亮光泽,品质上乘。
不仅季泠吸了口气,就是见惯了好东西的静珍也屏住了呼吸。
季泠有些无措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这太贵重了。”
老太太道:“这是以前宫里的贵妃娘娘赏下来的。我年轻时戴过几次,现在留在我这儿可没用了。不过你如今年纪还小了些,怕是压不住这钗,等你成亲时就能派上用场了。”
若是换了季乐来,这会儿怕就该眼泪盈眶地哭着说老太太对她太好了。季泠也知道,自己也该这般的,才能显出自己的知恩来。但她心里虽然明白,做却做不出来这般夸张的举动,只能干巴巴地道了句,“多谢老太太 。”
好在老太太素来知道季泠的为人,并没觉得她不感恩。
季乐看了眼季泠,心里很清楚,老太太肯把这样贵重的东西给季泠,怕就是因为她当初坚持说楚寔没事。
直到现在季乐也没觉得自己有错。错的实在是季泠,不该为了老太太的欢喜,而扭曲事实。虽然最后楚寔的确回来了,可万一没有呢?但不可否认为了这件事,季泠又重新得了老太太的欢心。
用过晚饭,不能就那么坐着,得去园子里消食,季泠陪着老太太慢慢地后面走着,季乐和淑珍则手挽手地走到了一块儿。
这两人说来也奇怪,一开始淑珍其实是很讨厌季乐的,但是季乐嘴巴甜,经常不是夸她衣裳好看,就是夸她头饰漂亮,日子久了,淑珍就跟季乐走到了一块儿,心里既鄙视她,可又盼着她不停地说好话讨自己欢喜。
何况小姑娘爱嚼舌根,总得有个说话的对象。
这楚府也是有小团体的。比如贞珍在时,静珍就和贞珍玩得多,并不怎么搭理淑珍和婉珍,便是贞珍出嫁了,静珍多和外头的姑娘玩,也不怎么搭理淑珍。而婉珍呢又是个木头疙瘩,淑珍也不喜欢和婉珍说话,不得已而求其次这也才接纳了季乐,但对季泠,淑珍却是怎么也接纳不了的。
淑珍在季乐耳边低声道:“我原以为你在老太太跟前,比季泠得宠些呢,没想到今日一看,只怕老太太心里更看重她呢。你知道那钗子吧?就是宫里头的娘娘也没几个有那等精致的流苏钗的,要备齐那么多色泽纯净的红宝石可不容易,只怕一支钗子就价值千金呢。”
季乐道:“我,你还不知道么?就是表面看着好,老太太哪回不是更偏心泠妹妹啊?好东西都是先紧着泠妹妹的。”季乐太明白淑珍的性格了,典型的不喜欢别人比她好,所以跟淑珍交往,做出一副比她差的样子就行。
淑珍听了这话,虽然觉得季乐说得有些亏心,但她现在正乐得听季泠的坏话。“可见还是不叫的狗咬人才厉害。”
季乐听了有些微微的不适,在淑珍眼里季泠就像楚家养的一只给老太太逗乐的狗,那自己又能高贵得到哪儿去?她其实打心底瞧不上淑珍,一个姨娘养的,眼皮子浅得厉害,除了会在背后说人小话外,真当着面了她又屁都不敢放一个。
季乐没接话,却不影响淑珍继续说,“对了,大哥和二哥怎么会送她那么好的东西?那串红珊瑚手串我听说是二婶特地给二哥求回来的。季泠她,该不会是……”
淑珍顿了顿,接着嗤笑一声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她也配?母亲和二婶哪儿能看得上她?”
这话编排的虽然是季泠,但季乐却难免对号入座,她迟疑地道:“为什么呀?泠妹妹德容言功都不差呀。”
淑珍道:“别说是不差了,就是好到了极致,也不可能。她是什么出身啊,泥腿子一个,哪里配得上大哥、二哥。”
季乐松了口气,想着她家里还好,她省下来的月钱有时候也托人拿回家,她娘已经不在外头帮工了,也不再走街串户地卖些小玩意。怎么着也是京城里的人了,不算是泥腿子。
只不过出身的确是她的短板,季乐想改也改不了,只盼着能在才气上博个名头,叫人一提起她首先想到的是才女,其次才是她的出身。
“对了,过几天就是章姐姐家的赏花宴了吧?我听说章姐姐的生辰就在四月初,咱们可得好好贺贺她。”季乐道。季乐所说的章懿,乃是章夫人娘家的外甥女儿。
章家如今虽然在朝为官的没有超过四品的,但却是百年世族,坐拥良田千亩,婢仆无算,很是富贵。
“你说章懿啊?她就是丁点儿大的事儿都要弄极大的排场,过个生辰恨不能把全京城的人喊上,咱们府里可没这样的。”淑珍撇嘴道。
季乐心里门儿清,淑珍这是嫉妒章懿才说的酸话。因为章家这一辈就章懿一个姑娘,自然看得眼珠似的,楚府有四个姑娘,淑珍还是庶出,她的生辰过得平淡无常,怎么能不嫉妒章懿?
接触了这么多年,季乐就没从淑珍嘴里听她说过谁的好话,总之是各个都不如她似的。
“章姐姐这次请了许多人么?”季乐问道。
“可不是么,只要是在京城的咱们这些人家的姑娘,基本是遍请了。”淑珍道。
季乐吸了口气,越发重视起章家的赏花宴来,打定了主意在一定要在宴席上一鸣惊人,叫人知道京城的大家闺秀里有她这么号人。
话说参加赏花宴,讲究可多着呢。光是身上穿的衣裳就得先打听打听,不能和主人家的姑娘重了样。
现在京城里流行的衣服样儿就那么些,总有重复的可能。跟人穿了一样的衣裳,不如别人不高兴,就是自己也高兴不起来,毕竟算不得独特了。
上回就有个不懂规矩的新拔上来的工部侍郎家的姑娘,不小心穿和主人家姑娘一样颜色又款式差不多的衣裳,被人笑话惨了,打那开始,京城闺秀办各种宴就再也没邀请过她。
为着能不和章懿穿同样同色的衣裳,各个收了帖子的姑娘就得大显神通地去打听章懿那日穿什么衣裳。你若打听不出来,只能说明你在京里没什么背景,乃是外乡人,更叫人低看。
比如楚府这种,因为和章家是亲戚,早几日前章懿就已主动叫人送了信过来,说她当日穿什么衣服,其他有头脸的姑娘也有收到信儿,至于剩下的就各凭本事打听了。
说起章家的赏花宴,淑珍忽然想起个点子,“昨日章懿已经让人送了信过来,说是穿鹅黄色的蝶穿花裙,那是福致阁今年从南边儿新学的款。你和季泠只怕还不知道,你说如果我们不告诉季泠,章懿穿什么如何?”
季乐一看淑珍脸上的坏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和季泠虽有些心结,却并无深仇,这种事儿还做不出来。
淑珍自然看明白了季乐的心思,娇笑道:“乐姐姐,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跟泠姐姐玩笑一下罢了。”
季乐迟疑道:“可是这样做咱们能得什么好呀?”
淑珍挑眉道:“是没什么好,可是心里舒坦呀,我就是看不惯季泠那样子,畏畏缩缩的,出去做客也只会丢咱们的脸。”
季乐默不作声了,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第三十七章
有这么跟人开玩笑的么?若真是成了; 季泠岂不要自绝于京城闺秀圈了?
季乐劝道:“可即使不跟泠妹妹说,她也未必穿鹅黄色啊; 再说她今年也没做蝶穿花的款 。”
淑珍撇嘴道:“乐姐姐; 那是你不懂章懿什么性子?她唯我独尊惯了; 别说是同款了; 跟她穿同色的都不行。只要能让季泠穿鹅黄色就行了。咱们家还是章懿特地送了信儿的; 你想想就这样季泠还跟她穿同色的衣裳; 她心里能高兴么?只要章懿说句话; 京里以后办宴,谁还请季泠?如此将来也就不虑她出去丢咱们的人了。”
其实哪里是丢她们的人; 淑珍恰好是说了反话,她是不想季泠抢她的风头。如今才不过十四便已经是倾国倾城之姿色,再过两年天下只怕都无人能与其媲美了。
说实在的,淑珍的主意; 季乐不是不动心的。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 也没谋财害命。她便是跟季泠开个玩笑,也比不上季泠从她手里撬走给老太太念经书的事儿恶劣。
季乐虽如此想; 脸上却一点儿不显。
淑珍推了推季乐道:“不过这事儿成不成还得看乐姐姐你,你不在旁边怂恿她穿鹅黄色,她未必选的。”
季乐依旧没表态,淑珍也没逼她。季乐了解淑珍; 淑珍又何尝不了解季乐; 这就是个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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