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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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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你和那个谁……”张小灿吞吐看她, 云昭把脸堆进围巾里,情绪不佳, “没有,你先上楼等我。”
  真尴尬,卢笑笑从来没想过这样舍弃颜面来反复求一个二十岁年轻姑娘是什么体验。陆时城任性,她就得陪着, 惯着,有时候也会恍惚想,如果当年的云昭没有死,是不是今天的大家都是另一副模样?
  云昭的脸在阳光下,异常剔透莹白,细细密密的黑睫毛微动着总有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卢笑笑不觉得她像死去的云昭,她这么美,整个人单纯无辜,有种懵懵懂懂的姿态。
  而十七年的那个姑娘,内向,努力,总是穿着旧衣服在校园里安静走过。
  “云小姐,我很抱歉又来打扰你,”卢笑笑眼眶不觉湿润,她不爱哭的,永远笑呵呵,但此刻却倍感心酸,这是怎么了?转眼间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陆时城到底想要什么?而自己,又是浑浑噩噩在做什么?
  芳华不在,心却还没有着落。
  “你去看看陆时城好吗?见他一面,你放心,他现在在病床上躺着没办法欺负你的。”
  真是莫名其妙的话。
  云昭冷下脸:“我想我态度表明得够清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麻烦你,以后不要随便来打扰我正常的生活。”
  很生气,但不能没有教养。
  “云小姐,”卢笑笑有点急,又不想在外头跟她闹的难看,“你没看新闻吗?”
  她把手机保存的截图给云昭看,呼吸急促,是的,只要陆时城能见到心爱的姑娘,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会帮他办到。
  总得见着了,才能说上话,卢笑笑非常清楚问题的症结在哪儿,陆时城这个人,永远不把话说清楚。
  云昭脑子里嗡了下。
  心忽然就被狠狠揉一把,她不肯表露,嘴巴倔强:“他不是什么好人,这是报应。”
  卢笑笑愣住了,喃喃的:“是啊,也许吧,也许真的有报应不爽。”
  随即回神,“云小姐,到饭点了,不耽误你吃饭你能考虑下吗?我在路口花店等你答复。”
  “我不会去的。”云昭说完跑回了家,到门口,她浑身瘫软地贴靠门上,一点点往下滑,他好好的人怎么会传出这种新闻呢?而卢笑笑,再三来找她。
  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过?云昭鼻尖泛红,她敲门进来,极力克制,潦草吃了几口饭,心却越来越紧张。
  饭桌上,张小灿问她下面时间安排,她心不在焉应付几句:
  “那个,渲染黑屏了,我下午去挑电脑。”
  尽管费钱,可这是刚需让人很崩溃。云昭独自出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忽然心悸,如果他真的如新闻所说,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
  他坏,虚伪,欺骗践踏了别人丝毫没有人性。但他存在过,像爱情、童年、梦想、孤独……一个个组成生命的词汇被稀释,最终被毁灭。云昭站在人海里,流下眼泪,可是下一秒呢?她要考虑的是多少钱买个电脑是自己能承受的。
  她可以为陆时城哭泣,但,她不能再去看他,云昭知道自己还爱着他,这份爱,成了某种羞耻,此生不灭。
  途径花店,卢笑笑竟然还在等她,用一种期待的语调喊住她。
  “云昭,”她看自己的眼神古怪,“我很真诚地跟你说,我们都比你大十几岁,是不该欺负你,陆时城有很多缺点,我是他好朋友,有时候都会觉得难以忍受。但你别这么痛恨他好吗?他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差劲。”
  云昭默然,眼眶微红,她不喜欢和别人起冲突,尤其,对方抱有温和的姿态。
  “你让我尝试去理解他,可以,但你和陆时城,你们都这么喜欢逼别人去理解。至于我,是微不足道的,他也不会放在眼里,需要我了,我必须什么都不做哪怕冒着被人打被人辱骂的危险也得陪他,他从来没想过,我承受了什么。”云昭揉揉鼻子,闪着泪光摇头,“我不想做傻子,也不想做第三者,对不起。”
  真的很决绝,卢笑笑第一次觉得陆时城低估了云昭,他在医院等她,而她永远不会来。
  这种感觉让人窒闷,就像十七年,他等一封回信,卢笑笑像是对她说话,又像是对空气:
  “云昭,人这一辈子是极容易留遗憾的,你太年轻,可能不及我们体会得深。”说完倒没再逼她,仓促说“抱歉”离开。
  可这句话,入了心。
  云昭脚步虚浮,手里冒出一层稀薄湿汗。
  医院里,忍冬青翠,从窗户这儿看过去,还可以看到大团的黄。菊绽放。陆时城淡淡扫过去,刚送走母亲,他让卢笑笑也离开了,什么人都不想见。
  后来,护士例行过来给他量体温,他静静配合,和家里佣人通了四分钟的电话,还是困倦,他躺下闭上眼睛。
  等再醒来,以为睡很久,不过二十分钟。
  可柜头上新放了些水果,他太阳穴猛跳,心里涌起强烈的直觉。再看看手表,从床上下来匆匆出了病房。
  这个季节,黄昏和夜晚几乎没有过渡,刚觉天色向晚,就华灯渐上。
  陆时城没打理头发,穿单薄的病号服浑身燥热地走上街头,目光热切。他顺着去学校的路走,不顾行人眼神。
  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追上来,确定无误后直接把人拉住:“云昭。”
  云昭转过身,抬眼看,是他吗?陆时城怎么这个样子?额头被遮,碎发被风徐徐吹着,身上的衣服什么版型都没有,他又瘦削,最近更是清减,简直像男生宿舍跑出来下楼拿快递外卖的。
  所以,第一反应竟是笑场。云昭回过神收起笑意,其实,看得出,他确实很苍白。
  她从电脑城那边过来,经过附院,要到前面的地铁入口坐地铁。其实,路过时伫立凝望医院亮起的明灯,可她只是在寒风中站了很久,直到脚麻,并没有迈进医院大门。她流着眼泪告诉自己不能心软,这个人,是个混蛋。
  “这么巧,我饿了,请我吃饭。”陆时城厚颜无耻地说,他两手一摊,“我出来什么都没带。”好像默认了医院的水果就是她送的,他现在佯装不知。
  脚上是拖鞋,他连袜子都没穿。
  真的病很重吗?云昭被这个想法撞的胸口痛,心里仿佛正下着一场磅礴大雨,她想了想,把脖子上围巾拿掉递给他:
  “你不冷吗?回去穿衣服吧。”
  陆时城没客气,缠上脖子,深深嗅属于她的味道,莞尔:“我想吃烤地瓜,上回……”没说完,他笑了笑,“你买给我,算抵债,十倍地抵。”
  倾身靠近,他真的很高很高,云昭低头看看他的那双脚,走到路边小店,进去随便买了那种十块钱三双的袜子:
  “你套上。”
  陆时城看都不看,拒绝了:“我不穿这种。”
  “只是应急而已。”云昭蹙眉说,“你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娇气,现在穿上立刻就不冷了,你讲究什么呢?”
  “我宁肯光着脚。”
  即使这样,他不想领情的地方分毫不让。云昭没再跟他辩,她心里难受极了,眼睛不知是想流泪还是被冷风吹的,泛红有水光,是啊,意外邂逅见到他,她必须克制住自己想要抱一抱他的那股强烈意念。
  “你在哪个楼哪个病房,你先走,我买好地瓜给带上去。”她四下张望似乎在找摊位,陆时城眼睛长在她身上,他对她,怀着一种扑向黑暗与毁灭的欲望。
  白的脸,黑的发,绝对美丽的眼睛,她在这样冷的夜晚来探望他,却一言未发地消失,他无法忍受。
  城市的上空,挂着冰沉的一轮明月。
  “我和你一起。”陆时城转过头,也在寻找目标,身边是寻常来往的人们。
  这个季节,一般医院附近都有烤地瓜卖。
  “啊!”云昭突然一声尖叫,陆时城回眸,不知哪里冒出的年轻男人鬼魅一样蹿出,从身后袭击了云昭,明晃晃的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一切发生太快又太突然,有些事,根本是防范不了的。
  迅速引起骚动。
  很多路人不明就里,只是本能反应匆忙躲开了。
  云昭惊出一身冷汗,被对方勒着脖子,不断朝后退。
  两人视线相接,陆时城眼睛变得雪亮无比,喉结动了下,镇定看着凶犯:
  “有事好商量,你不要伤害她,这里出警很快如果你有什么难处选择在附院我想不够明智。”
  “你他妈谁啊,别过来!”男人骂骂咧咧,云昭牙关咬紧,她没叫,也没有任何挣扎,只睁着两只含泪的眼睛浑身颤抖地看陆时城:
  你会救我吗?
  我会的,我一定会救你。陆时城同样用眼睛告诉他,可凶犯拖着云昭靠在了角落,绝佳的物理位置。
  匕首的寒意锋锐,她第一次离死亡如此近。
  “不要过来!”男人凶狠地叫嚷。
  陆时城剧烈咳嗽几声,他弯了下腰,直接把脚上拖鞋踢开,围巾丢下,赤着脚,举起双手,对方同样高大,穿灰色夹克。
  “这样,你看,我虽然是病人,可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手里有家大公司,你劫持这种身上没有二两肉的小女孩,看看她,浑身上下穿着打扮不超过一百块,你劫持她有什么用?”
  他缓缓说,语气示弱,一点点上前靠近,“不如换成我,有的谈。或者,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说吗,我知道在这座城市打拼不容易,有时候,人只是欠一个机遇而已。”
  “站住!你他妈别再动了,再动我这就杀了她!”男人情绪激动手底果然一动,云昭闷哼声,她觉得刀刃要刺进肉了。
  早有人报警。
  警车、急救车的声音隐约传来。
  “你这么有钱给我一辆车,我要带她走。”男人忽然暴躁说道,“妈的,这么漂亮,老子这回就要漂亮妞儿陪葬!”
  报警显然瞬间激怒了男人,他勃然大怒,一手拦住云昭脖子,一手刀具乱舞,云昭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直滚她恐惧地紧紧闭了眼。
  特警没到,旁边依旧有围观的路人在拍视频,陆时城余光扫到,他忽然吼了句:
  “拍你妈啊拍!”
  陆时城眼睛动都没动。
  只在一瞬,男人的注意力下意识被吸引过去,扭过头朝路人的方向。
  陆时城一个箭步跃起,直扑上去,准确地攥住男人双手,猛地把人朝后顶去。
  混乱中,云昭没来得及反应感觉被一股力道重重地甩趴到了旁边,有围观胆大的男人立刻过来把她拖走。
  对方很强壮,刀具没脱手,陆时城在近身搏斗中本经验十足,美国街头打过架,和黑人同学混一起,凶残,暴戾,好像有挥霍不完的荷尔蒙。
  但他到底吃生病的亏,没能一招制服,对方穷凶极恶地把刀对准他腹部,他伸手攥住了刀身。
  两人在角力。
  一阵尖锐的剧痛深入骨髓,他鬓角亮晶晶的,全是汗。是他心急了,等不了警察。有一线生机,陆时城绝不肯错过,做任何事他都是这样。
  终于,在他低吼着拿胳膊肘捣向对方下颌时,骨头碰撞的声音,和旁边斜扑上来的声音一起,凶犯被压倒在地。
  人群里又是一阵骚乱。
  警笛声长鸣。
  凶犯和人质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其作案动机要带回去细审。
  云昭面无血色呆愣愣地看着陆时城,他真可笑,看着真可笑,穿着病号服上头在夜色里布满星星点点的黑,是他自己的血。
  “你还好吗?有没有摔伤?别害怕,昭昭?”陆时城踉跄挤开人群粗喘着问她,托着滴血的手,晚饭没吃,他真的力尽神危,旁边有人高声提醒:
  “哎,小伙子抓紧到医院包扎啊,别愣着了!”
  云昭吓魔怔了,接下来的一切都混乱无序,看着他被人送医院,他好像回头和自己说了句什么。可隔着穿警服的人,她没听见。
  到警局做笔录,直到张小灿来接她。
  她只是擦破了点皮,可以忽略不计,张小灿见她一言不发失魂丢魄的模样,也快吓死。
  警局外,卢笑笑在等她们。
  见面后,卢笑笑反复确认她没有受伤后,到旁边打了个电话,随后说:“云小姐,我开车送你们回学校。”
  云昭垂着眼睛,睫毛抖得厉害:“他呢?”
  “他没什么事,皮肉伤,已经挂急诊缝合好了。”卢笑笑安抚她,不知怎的,脱口忍不住问,“你想到医院顺便看看他吗?”
  云昭立刻摇头:“不关我的事,我不欠他的,是他自己要救我的其实警察来了完全可以派狙击手解决这件事。”
  急于撇清,云昭心扑通急跳她快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对,她害怕他死,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活着的陆时城,但她要极力否认。
  卢笑笑心一凉,看她还是那副很美很无辜让人怜惜的小模样,顿时替陆时城不值,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口齿如此清晰,逻辑如此强大。
  还是,现在年轻的小姑娘都足够心狠?
  于是,态度也跟着冷淡下来,“是啊,他今天就是被人捅死也是报应,是吧,云小姐?听到他没死,你是不是反而觉得遗憾?”


第048章 
  这话是有心刺她脸,她糊涂不起来。
  不出意外的, 整件事沸沸扬扬, 上了新闻。瞧,陆时城在视频里穿着病号服, 从容不迫又要命地见义勇为。
  视线不够,昏昏暗暗,他打扮又异于平常很少有人通过视频认出他。但有两个女人,他的母亲, 他的妻子, 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马不停蹄赶到医院, 周濂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 罕有的, 怒意明显。对于大晚上他这副模样跑街上浪荡,并且, 和持刀歹徒肉搏,关键是很没水准地被人伤到手。
  “陆时城,你不怕折腾死自己?”
  “刚体检过,您别咒我。”陆时城支着手, 也罕有地玩趣自己,干点什么都觉得不是那么方便。
  可心下轻盈, 云昭没事,他心情不可抑制地好。不会让她受伤害,他做到了。
  “好,认识那姑娘吗?”周濂直奔主题。
  话兜转两圈, 陆时城蜻蜓点水说:“不认识。”
  “你说什么?”
  “说什么?我说不认识。”
  “放屁!”周濂骂得嘎嘣脆,有失平日气度,“陆时城,我记得你没有多管闲事的伟大情操,光脚上阵跟人拼命,是照片里的姑娘吧?”
  怪他母亲眼神太好。
  可是他不想跟周女士争执,沉静说:“是她,这样,妈,等我过两天出院我们再谈好吗?您先回公司。”
  呵,这是给亲妈下逐客令了,周濂睨他一眼,拉开门又转头说,“你不要以为妈什么都不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记着当年来家里吃饭的那姑娘,三十多的人了,不要总是因为女人让妈妈为你操心。”
  轮到陆时城意外地动了动眉。
  来探望他的人,分几批,公司高管,岳父母……陆晓得知消息后,跑来医院,说起的却是她十八岁生日要怎么过。至于他的妻子,压根没露面。
  陆时城也不在乎,关于火灾的事,他丢开手,交给岑子墨去闹腾。
  可是,床头插了束白玫瑰,陆时城一厢情愿地希望是云昭。没想到,卢笑笑告诉他,是浮世汇的某位姑娘送来的,他薄唇微抿,随便捞起一本书翻了。
  今年,A市雨水尤其多,下午几个生意伙伴来看他时,手里拎伞,病房里人在说话,那些雨滴便顺着伞身慢慢形成一小块水渍。
  有什么从病房外头一闪,毛玻璃看不清,但真的是投过一瞬的影子。陆时城眼尖,看见了,他三言两语结束话题,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就起身告辞。
  门一开,几个衣着讲究的中年男人低声交谈着什么出现在走廊,云昭从拐角处探出半个脑袋,奶猫一样。
  她怀里抱着买的小盆茉莉。
  靠在墙上,云昭低头瞧自己脚尖又不想上前了,再抬首,对上的是卢笑笑那张不冷不热的脸,她瞥一眼花盆:
  “好歹他奋不顾身救你,你既然来了,就当是见普通不认识的人,道谢的话,总该说两句的。”
  屋里,陆时城居然点了烟,窗户半开,雨声更清晰了。
  云昭进来,只她一个,停在门口,一步都没有往前多走。陆时城抬眼,看到的,便是她长发蓬松带点潮湿地鼓在两腮边,那张脸,本就巴掌大,如此显得更小了,眼帘低垂,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茉莉花在她怀中,翠绿中点缀着小白星似的清香,还有晶莹的水珠。
  她这个样子,谁不疼惜呢?陆时城心潮微微起伏着,眼眸深邃,像沉静的海:
  “怎么来的?伞呢?”
  “忘地铁上了。”
  “淋湿了吗?要不要把外套脱掉晾一晾?”陆时城好笑地问她,到底是小女孩,免不了粗心大意。
  云昭摇头,抿唇走近把茉莉花轻轻放在他床头:“谢谢你,我来看过你就不欠你什么了。”
  陆时城吸着烟,烟圈缭绕,淡淡说:“是吗?你不来也可以的。”
  “是,我不来可以,我没让你救我,所以其实这件事是你心甘情愿的,但我不想欠你人情。”
  这么清甜的声音,说着这么伤人的话。
  陆时城沉沉盯着她,指间燃过来的烟烫到皮肤,他低头,有些失落地把烟捻灭了。
  “你没欠我什么,云昭,我救你确实是我心甘情愿,领情与否跟我无关。”
  他觉得一肚子火。
  “看来,你情绪很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就把你吓得不敢出门。你走吧,不劳你一副折辱了的心态来看我,我让卢笑笑开车送你。”他伸出手,示意她带走花:
  “花我不需要,带走。”
  云昭忽然抬头,眼睛里不知何时闪烁着晶莹点点,她这果然是自取其辱。
  死死咬住唇,捧起花盆,稀里哗啦装进拎着来的塑料袋里。
  刚要走,陆时城从身后抱住了她直接摁在床上,花盆掉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只手也力气大得骇人,陆时城几乎是咬牙切齿贴着她耳朵说:
  “我救你是不需要你承情,你可以不来,可是来了为什么要说一堆让人难受的话,云昭,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初生的惊喜全被愤怒替代了。
  他在怨她。
  两人紧贴,陆时城觉得皮肤里燃起了火,热烘烘的,在独有的声气里,也一下灌酒似的灌得云昭迷醉,她太久没好好抱抱他了。
  你看,他怎么瘦了这么多?轮廓更深,云昭忽闪着眼睛,离他的脸庞如此之近,呼吸交叠。也许,是想他想得太厉害了,理智的防线此刻全盘失守。
  她伸出手,拇指在他喉结上滑动着,这么个动作,招惹得陆时城整个人彻底地崩坏,只想莽莽地撞进去,他记得那道湿热入口。
  在东山每一次最细微的动情证据,都无比清楚,骨头是酥的。
  “你要是没有欺骗我玩弄我,该多好……”云昭蘸湿了泪,然后,泪滑进鬓发里,陆时城忍不住去吸那些泪水,听到这句话,心中戚戚作痛,她头发的清香是真的,哪儿都是真的,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真是受够了十七年来那种什么都抓不到一片虚无的感觉,可云昭是鲜活的,他爱恋着的小姑娘。
  他咬上她的唇角,云昭别过脸,手背遮住不停流泪的眼睛:“别这样对我,求你,我害怕……”
  “昭昭,我来背负,你只需要像从前那样就可以,是我自己想接近你,错误和罪过也都是我一人的,和你无关。”陆时城试图吞咽她所有的不安和恐惧,他温柔地吻她,一寸寸的,想化解她紧绷的情绪。
  云昭的心酸软极了。
  可回不去了,发生过的事,没有办法重来。
  “陆时城,你现在一定在想,她真贱,看,被人迷。奸,也不知道报警……”
  “别说了!”陆时城浑身一僵,他忍无可忍面色灰败地按住了她的嘴,蜜一样甜的红唇。
  云昭迷迷糊糊地想,是啊,自己真的很贱,戕辞出口,她又痛又爽,所有压抑的混乱倾泻而出。
  爱真的太疼了。
  “一切归我,昭昭。”陆时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非神明,从罪中来,罪成渊薮,说到底,他是俗世肉身脱不了骨子里疯狂生长的爱恨嗔痴相,强烈冥顽。
  只能不停念“昭昭”两字。
  云昭略撑起身,抱住他脖颈,有要他回应的意思,陆时城发了狠地把人往怀里带,呼吸急促:
  “等等我,好吗?给我时间我把离婚的事情处理好。跟着我昭昭,我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她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
  时间够久,云昭缠绵地吻着他的耳垂让男人几乎失控,终于轻声说:“陆时城,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他抱着她,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可他自己的眼睛里顿成惊涛骇浪。
  她原来是在诓他。
  云昭慢慢从他怀中起身,定定看着他,他俨然动怒,刚才柔情蜜意只是虚幻一场,梦一般假。他被这么一记回马枪弄到五脏六腑都跟着错位,云昭就这么看着他,让他浅浅体会什么叫被欺骗被玩弄。
  怎么会呢?她眼角泪痕都没干。
  “你今天来,到底是什么意思?”陆时城觉得大脑都跟着钝了,眼神不解,似乎不能相信,“你,你是耍我玩儿吗?”
  云昭沉默着摇头,蹲下身,把摔坏的花盆收拾了。陆时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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