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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纪-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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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试一试。”她没跟他忸怩,这会儿落落大方地表达了自己真实想法,这双眼,黑白分明,总是清澈得不染红尘。
  他爱别人什么呢?其实一直没变,陆时城就是爱她这份清澈,带着灵性,太平盛世里,他经历了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早夭的爱情。幸好她来,两人交锋,他一直都知道谁是占便宜的那个。
  “这样吧,别等开春了,我回头带你见几个人,叫上和教授,他是你恩师对吧?组个饭局,大家坐一起先聊聊。”陆时城主意变得非常快,她比赛忙完,大学念到大四这个份上,是时候好好预热下了。
  他早给她安排的妥妥帖帖。
  云昭这么听本有点胆怯,她害羞呀,但随即努力克服自己身上那点学生气,出不得众。
  “好,你会在吗?”
  “在,你在我怎么会不在?”陆时城窥破她鼻尖那点微窘,安抚她。
  瞧她,脸上五官瞬间跟着鲜活,眼睛明亮,显然被他几句话激得心潮澎湃,充满期待。
  “你真好。”云昭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哼哧半天,憋这么一句,陆时城顿时笑意深深:
  “我能怎么办,有人说把自己全都给我了,我总得表示表示。”
  云昭羞地低了头,摩挲打火机,这样一低眉垂首,动作让陆时城很受用。
  可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还住着一腔绝望的热闹。不过,春天不远,人要活的有盼头,云昭算自己才二十岁,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不断告诉自己。
  意外的是,陆时城在她的事情上太上心,一点不含糊,不耽搁。雪都没开始正经化,除开中盛的事,他连岑家的车祸都没分神,给她组饭局。
  这一切,都赶在跨年之前,中盛一年一度的年会也在紧锣密鼓筹备。
  当天,云昭跟在老师身后。穿着陆时城给她挑的大衣,进入包厢,脱掉后,露出里面配的开叉包裹式呢子裙,小腿修长,鞋子最贵,基本款,从头到脚让她少点青涩味儿。
  饭桌上,她确实有些拘谨,放不开。陆时城在她对面坐,他倒是放松,跟和教授和负责项目的几位聊的随意,可目光一直给她空出些位置。偶尔,不着痕迹问云小姐的专业情况。
  不过带她认识认识人,他在,任是饭局上坐了什么人多少都要给些面子的。
  这事一顿饭下来,就算成了,具体要求会发邮件沟通。云昭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看看老师,眼睛都在发光。
  等出来,和教授看学生一脸灿烂忍不住的笑意,想起她刚入学,在每个笔记本上都写满“兴趣和忠诚”五个大字。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单纯,执拗,认准什么从不回头。不过,和教授这双眼虽养在象牙塔,但世情看的不少,今天陆时城亲自到场,他心里一愕,很快大约猜到这里头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再看云昭,和教授的眼睛里比平日多了些意味深长的东西,但没明说。
  好好做,别给我丢脸。
  这是陆时城发到手机上的信息,师生俩结伴回去,他让司机开车送的,不便再跟。
  云昭在暖气昏昏的车里闷笑一声,回他:嗯,我不会让陆总失望的。
  文字背后有丝调皮的意思,陆时城笑笑,她终于难得有了以前的那股活泼劲儿,独独跟他相处时才有的。
  可他,想的是自己给她的何尝又不是独一份呢?
  等我挣了钱,会先还你。云昭发出去这个,觉得不妥,桥都是他搭的,她脸微微有些发热。
  陆时城莞尔编辑着信息:好,到时让你爷爷请我吃饭。
  呸呸呸,云昭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了什么主意。
  所以,竟给他回了条:我让豆豆咬你。
  陆时城哑然失笑,再想玩手机,总部那边有事等他回去处理。
  离婚的事,岑子墨和岑家都不愿意签协议办离婚,可离婚官司岑家眼下也没心思打。
  岑子墨知道堂哥出事的那一刻,雪都没停,本来接到通知时只是心跳加速,等看到人,世界才跟着天旋地转起来。
  哪里是大雪天,倒像顶着一头艳毒的太阳,让人不能直视。
  岑家一下子炮火连天一般,岑父整个人萎顿下去,这些年,当做亲择儿子一样的人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剜心不止。
  有钱作何用?连进ICU的机会上苍都不给。
  人火化后,岑子墨终于从连日的疲惫中醒过神,太阳出来,照的她脸上蒙了层冷柔的光,她问父亲:
  “警方那调查出结果了吗?”
  能出什么结果,这样的雪天,交通意外死人跟清明节上坟烧纸一样理所当然。
  她眼珠子定住,说:“我怀疑是陆时城做的。”
  岑父这两天熬得不轻,眼皮子倏地猛跳,看着女儿,顿觉丧气:“你以为他是你,缺脑子?和我们家最多打个离婚官司,犯的着闹出人命?”
  岑子墨心里一阵急躁,不耐烦甩头发:“您知道什么?他,他这个人就是魔鬼!”
  魔鬼不魔鬼的,岑父是没办法做到相信陆时城会为了离婚搞出人命,两家不至于结这么深的仇。
  一时半刻,岑家腾不出心思跟陆时城扯皮离婚,岑母红着眼提议:“依我看,跟周濂谈谈,各让一步,子墨,你把这个婚跟陆时城了了。”
  岑子墨发出一声怪笑:“妈,是我没脑子,还是您跟爸糊涂了?中盛银行被罚天价,闹的整个圈子都知道,爸,您觉得周濂跟咱们谈什么?这个脸,早撕破了,要打就好好打,我咽不下这口气,就是拖着恶心陆时城我也不离,我不离婚,他跟那小贱人就永远做不成夫妻!”
  两节紧挨,过了圣诞节很快就是跨年,年轻人发泄荷尔蒙的狂嗨,霓虹斑斓,整座城市陷入狂欢。
  跨年夜前一天,陆时城有个酒会要赶着去,刚坐进车里,被岑子墨堵住了。
  她依旧穿的少,光着两条腿。
  陆时城用余光淡漠看她,一身昂贵,他清楚,岑子墨不是最离不开口口声声说最爱的自己,而是钱。
  没了钱,等于要岑子墨的命,她不是那种有韧性被打倒会爬起来的女人。从小锦衣玉食,她从不知人间疾苦,面对真正问题,她可以轻易被摧毁。
  “不用管她。”他对司机说。
  他的前妻,对,陆时城已经把她定义为前妻。在车子启动后,踩着高跟鞋,冲到车头,张开双臂做出阻拦的动作。
  司机下意识按了下喇叭,她不动,再想按喇叭,司机犹豫回头看陆时城:
  他衣冠楚楚,要去赴宴的。
  陆时城推开门下来,皮鞋锃亮,衣着跟他一样有种冷酷的美丽。
  出乎意料的,岑子墨竟然很平静:“陆时城,你满意了?想报仇啊?想报仇你有种冲我来,杀了我啊。”
  眼眶还是红了,宠爱她的堂哥,她们岑家最大的希望,说死就死了。其实,直到此刻,岑子墨都觉得死亡陌生,堂哥死了,这是个客观事实而已,但她心理层面不承认不接受。她的脑容量,理解不了死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岑子墨,如果是离婚的事,我已经起诉,有事跟我的律师谈,我没工夫见你。”
  陆时城冷漠如旧。
  “你这个杀人凶手,陆时城,我堂哥跟你无冤无仇……”岑子墨嗓子吸入冷风,她很想扑上去,掐死眼前的男人,但没有,而是踩出清脆的声响,走到他跟前,蔻丹鲜艳,从他线条流畅的车子上刮拉出令人烦躁的声音,笑得妖冶:
  “好,陆时城,你够狠,那我也告诉你:十七年你得不到的,十七年后,我还是让你得不到,你不是有本事吗?咱们走着瞧,看谁能报复的过谁,哦,对了,你不是最爱玩德扑吗?你敢拿你的心肝肉跟我赌一场吗?”
  赤。裸。裸的威胁,陆时城压根不吃她这一套,说多了,更反胃。
  “你试试看。”陆时城眼底闪过寒森森的光,“得罪我,你们全家都没好下场。”
  她左右观望,仰头笑一圈,终于靠近了他,戳向剪裁优良的面料:
  “别害怕,陆时城,我没你那么草菅人命,你知道一个人心死才是死。你放心,我绝对我不会伤你心肝肉一根毫毛,你信不信,她如果知道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得到她,还拿她当替身耍,你再叫她云昭,她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是没写喜闻乐见的追什么火葬场,感觉读者都跑光了,谢谢赏脸继续留下来的,比个心,作者不太擅长卖萌打滚求收藏什么的,一切随缘,再次表示感谢!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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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69章 
  她当然不会草菅人命,十七年前没想过, 十七年后也没想过。岑子墨当那是云昭的命, 你看,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 事情都是张思露她们做的。
  火车冲出轨道,谁也没有办法控制。
  岑子墨至今都觉得云昭的死,赖不到她头上,一个人做非分的梦, 搭上性命又怎么了?她有种何不食肉糜的气质。
  最重要的是, 陆时城似乎派人盯着岑家, 岑子墨天生在这种事情上敏锐的很。她不知道的是, 陆时城因圣诞节派去的人没跟紧云昭而大发雷霆, 不是因为小姑娘看到什么。
  而此刻,张思露公婆家正在为公司的一摊子破事而焦头烂额, 相关部门本承诺的某旧改项目,忽然换了口风,让本身财务这块出问题的公司雪上加霜。
  岑子墨觉得自己连个商量事的人都没有。还是学生时代好,那时候, 她有喧嚣的寂寞,肤浅的快乐, 跟狐朋狗友一起听她们彼此问候对方祖宗,夏天穿很暴露,经常被教导主任找。那会儿,吴彦祖和陈冠希他们很火, 大家追星,岑子墨不追,世界上谁也没陆时城好看,戏子算什么?
  此刻,她深爱的男人,只留给她一串汽车尾气,扬长而去。
  见到付冬阳,是在一家甜品店。付东阳在模型中发现关键性风险流动因子,手头正忙,可依旧选择来见这个应该正失魂落魄的女人。
  然而没有,岑子墨全靠那精致鲜亮的妆容撑着,不见一丝颓唐。
  “我有事找你帮忙。”她难得点了一堆甜点,这些年,在吃上从不放纵自己,陆时城在身材管理上尤其自律,同样的,她不想他摸到一圈肥肉。
  把东西推给付东阳,“你把这个东西转交一个人,A大一女学生。”
  仿佛两人之间什么龃龉都没有,岑子墨笑吟吟看他:“陆时城逼你,我不跟你计较,不过,你得答应帮我做事。小付,陆时城等着你法庭作证呢,所以留你在中盛,等一脚踢开时,姐姐收留你。”
  她笑的很迷人,眉梢全是风情,不知真假,蜜里调油,像个白痴富家女。
  付东阳自然答应了她,之后,岑子墨用一种无比信任和依赖的眼神黏了黏他,却洒然离去。
  两人分开后,岑子墨见自己雇的私人侦探。
  对方告诉她,付东阳在学校期间谈过一段短暂的恋爱,和学建筑的学妹,叫云昭,今年大四。
  而且,付东阳和中盛风控部叫刘欢畅的小中层应该在交往着。
  剩下的,不过他家里成员基本情况那些鸡零狗碎。
  岑子墨饶有滋味地听,一点不生气,付东阳这样的小男人,呵,她嘴角勾起个嘲讽的笑。心里啧啧两声,果然,不能提携男人,他把自己当什么呢?哦,胸大无脑的傻子吧。好在她灵魂需要的食物向来很少,头脑说简单也够简单,可冷酷起来也够冷酷。
  “帮我再查件事。”岑子墨咬了一嘴的甜,可身体里,分明还住着一把痴和一头的恨。
  查的清,未必能把陆时城怎么着。但岑子墨整顿旗鼓,她要恨陆时城也会像爱时一样饱满。
  跨年这天,整个城市反倒像要沦陷的前夜,纵情狂欢,不管明天洪水滔天。跨个什么劲儿呢?到了中国人自己的春节,还得跨一次,说到底,都是寂寞罢了,尤其是年轻人的寂寞,蓬勃又野蛮,人人凑出这么一段青春,也就跨年了。
  跨老一岁,离死更近一步,不知道到底在乐呵什么。
  云昭对这些热闹的节日,心境微妙,她跟张小灿几人出去玩过一次。热闹是真热闹,煌煌如白昼。人与景,到最后的最后,一地离散,狼藉绊脚,灯将灭,岛将沉,大厦只剩黑沉的窗繁华转瞬苍凉。她有那么点伤感,但到底年轻,底色明快,纵然平时少言寡语人前羞涩,转头就忘。
  白天里,学生们早早定下聚餐玩乐的地儿,张小灿忐忑来找她,她已经投入春天的梦想里,不肯出去凑人堆。
  然而,陆时城来找她,是在黄昏。血红的夕阳,冷凝沉下,校园里那些被雪压的青竹很快又蒙了层浮灰,A市的冬天就是这样,没有雨雪的日子,干冷干冷。
  手机上有他信息,云昭心里说不出是期待还是抗拒,她怕他再直闯家门。换件衣服出门,坐进他车,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陆时城示意她扣安全带,云昭没动:“陆时城,我既然接下那活儿了,想好好干,这段时间我们不见面好吗?”
  说这话时,她像远行出航,庄严扬旗。
  “什么意思?是因为我离婚官司没打完是不是?”陆时城一脸的无谓。
  云昭低了低头,脸在暗色之中:“我们都忍一忍吧,你离婚不为我,可你现在却常常来找我,我不想担负这个名声。”
  他哼笑,“那你先把我当朋友好了。”说完,给她系好安全带,“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
  她知道,自己从来拗不过陆时城。
  于是,用一种微微成金的声调说:“我知道,你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想这样。”
  “忍不了,我也不想忍,对于我来说这场婚姻毫无意义,虚耗我五年而已。我要是普通人,这个时候该离掉了,可你想过吗?岑子墨如果真有心跟我拖个三年五载,我不见你,”陆时城忽觉不耐,“你他妈都可能已经嫁人了。”
  云昭皱眉:“你怎么老说脏话呀?”
  他这倒笑了,“冒犯你了?对不起。”这人道歉也傲慢,心里不觉有错。
  一路盛烈,沉沉密密的灯光,成红成紫,云昭后来只是扭头看窗外的跨年夜景,真是美丽。
  车子转进一条道,两边彩灯林立,划过车窗,斑斓地映侵到眼睛里来,陆时城不看景却看向她:安安静静,纤巧如一只小蝴蝶,静默的,漫长的,好像他出了声与气,就把她给惊跑了。
  仿佛有感应,云昭回头,两人目光纠缠到一块来,陆时城心跳得难耐他有男人极致的漂亮英俊,此刻,像一朵饿水仙……那么贪眼前人。
  “昭昭。”
  情不自禁喊她,云昭听话地“嗯?”了一声。
  陆时城笑了笑,并没什么话可讲。
  他带她来的是casino。
  在胡同里,也是前朝王府,岁月洗刷,那份权力感分明削弱。朦朦胧胧的,两只大红灯笼迷蕩又醒目。
  云昭好奇一看,扯他衣服:“这是谁家的房子吗?”
  陆时城摸摸她头发,不多解释,把自己围巾拿过来给她一圈,云昭立刻陷进那股冷香里。
  有人过来招呼,看一眼旁边只露一双清亮亮眼睛的云昭,对陆时城说:“都在等您呢。”
  这地方会员始终控制在五百人,推荐制,陆时城领她进来,橙色灯光温柔,打在身上,平白隔开外头喧嚣的城市,云昭借着幽暗光线还是瞧出了木质结构。
  她想,陆时城大晚上带她来看建筑的?
  他直接把她带到二楼的贵宾厅,云昭方才漫扫几眼,瞧见苏绣手工,又扯他:“你发现了吗?这里处处透着风水格局。”
  “哦?看不出,你还有到天桥算命的潜质。”陆时城揶揄她一把,逗弄而已,云昭不高兴了,一本正经的,“我是说真的。”
  他笑着揽她肩,嘴唇擦着耳朵过去:“瞧你,这点脸皮一戳就破,太薄了。”
  二楼专为豪客准备,等云昭见到眼前聚了一群大男人,围着赌桌,以为走错了什么地方,第一反应竟是要溜。可是,这么一脚进来,所有人都抬了眼,目光落两人身上。
  “别跑,不是想我带你赢钱吗?”陆时城捞回她,那边叫徐之行的男人,三十上下,也生的高瘦,长一双凤眼。
  “来了。”徐之行本在一旁坐着抽烟,见他难得来,起身喊他。
  这个圈子,跟浮世汇有点交集,却又不尽相同。浮世汇里头大都是海归出身,精英人设。王府里头聚的是二代,祖上的功勋,什么性格都有,碰到那些粗声粗气的混不吝也不奇怪。
  陆家陆君同这支,进入商界,跟这个圈子一直保持着密切往来,多少也有点祖上余荫的意思。
  坐下后,陆时城低声问云昭想先吃点什么,后头有隔间,可以小憩可以用餐。
  话说着,眼睛却扫那几位,正玩百。家乐,徐之行早来回瞥了云昭好几眼,笑问他:“时城,这回玩真的啊?”
  徐之行一股子痞气,吊儿郎当的劲儿。
  陆时城帮云昭把外套脱了,给服务生,又吩咐两句什么,才接徐之行的话:“不行吗?”
  “行,当然行,谁管的住你啊?我看除非老爷子还活着能震一震你。”徐之行跟他打哈哈两句,随后,压低了声音,倒说起正事,“银行那个,我家老头子说了,你们这是撞枪口去了,没办法。”
  “我知道。”陆时城一笑,不以为意,“不谈生意,改天我去拜会徐叔。”
  满桌的男人,云昭先吃了两块点心,不怎么饿,陆时城说这样也好先玩几把,饿了再吃。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合,总觉得,跟浮世汇玩德扑又不太一样。这里明显更私人,不像浮世汇,男男女女,赌客成堆,到处有端着高脚杯穿行的身影。
  这里就几个男人,跟陆时城纷纷打了招呼,嘴里闲聊股票。
  “百。家乐知道吗?”陆时城问云昭,她摇头,那边徐之行搭话说,“哎,你玩两把给她示范不就得了,我看小妹妹很机灵的模样。”
  心里却想,陆时城原来喜欢清纯又不失性感这么一款的。
  “不玩德扑吗?”云昭有点小紧张地看他,“那个,我看懂了的。”
  “是吗?”陆时城唇息轻轻拂过她的脸,很温柔,又有点儿漫不经心,“没关系,这个你放开了随便玩儿,”他瞄她一眼,“有的是钱,不怕你输。”
  “那赢了呢?”云昭反过来问,却不是很高兴,她讨厌听他那句跟答题模板一般的话。
  陆时城什么都看的透,他低笑,“百。家乐没有常胜玩法,昭昭,第一次你就想赢钱,太高看自己了,我都没这个本事。”
  给她做了示范,周围陪玩的都看出来了,陆时城这是带自己女人来了,稀罕。
  男人嘴不碎,知道他闹离婚来着,他不常来,金融大佬么,不像他们游手好闲的。于是,兴致勃勃等小姑娘输钱。
  云昭真的聪明,认真看,玩法很快领悟,她随便选个位置,陆时城在她身后两手插裤兜站着,微微弯腰:“今晚你尽兴就好。”
  都是朋友,不是在澳门赌场,一起图个乐子而已,徐之行也在跟前笑劝云昭放开了玩,却撺掇她输死陆时城。
  云昭冲徐之行微微一笑,包含礼貌,继而仰头看看陆时城,挤下眼:“那我输钱你可不要生气。”
  当真了呢,她不在意输赢,运气也如陆时城预想的一样差成一堆臭狗屎,输自己的钱,有股毫不手软的劲儿。
  连续买庄,庄家输也无所谓,胡乱猜赢。
  全桌人欢声雷动,都打趣陆时城:“时城,今天这不是放血,这是要血崩啊!”
  他不动声色,嘴角莞尔。
  云昭输惨了,她几次回头忍不住去看他,陆时城都一副“你玩,随便,我输得起”这副表情。
  太造孽了,云昭算着他给的本金,实在绷不住,扭过脸,悄悄拽了拽他西裤,他个头太高,不得不俯身靠近她唇畔。
  “我饿啦!”云昭闷闷的,那股赌的劲头顶的头脑发热,浑身亢奋,但眼见一直输一直输心想真是不能沾赌。博呀,终于输急了。
  贴他耳朵说完,她窘迫地问,“我能不能不玩了?”
  陆时城拍拍她肩头,忍俊不禁,笑着让她到后面吃点东西。
  他接她的位置,继续玩儿。
  云昭没什么吃饭的心思,扒拉几口,苦恼地想自己怎么脑子一发热,就真跟一群老江湖玩起百。家乐了呢?他们倒想给个面子,让让她,无奈这里头也实在没什么百分百套路可言,禁不住云昭瞎胡来。
  脑袋一探,云昭看到陆时城的身影,他淡然,稳稳地在那儿当赌徒,消遣着,这种场所里他从来都不计较钱,赢了不会多高兴,输了也不见会伤心。
  那样一个身影,情之飘没,云昭心里竟紧跟急跳了几下。正想出去看他战果,手机响起,铃声大作,有人打电话进来了,她慌的赶紧按接。
  作者有话要说:  防盗是百分百,不能看的看是不是漏订哪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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