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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纪-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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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雪白皮草。
  “公共场合, 我希望你能克制下,如果不能,我们还是不要谈了。”陆时城先发制人,坐下后, 错个响指,示意侍者把桌子上浓郁的玫瑰撤了,他对浓烈的气味素来过敏。
  那个拿手帕掩鼻轻咳一声的动作,眉宇微蹙,岑子墨也要留恋地盯。
  他坐姿随意,岑子墨一边看,一边挑眉说:“陆时城,你在商场混这么多年,有些事,我劝你别做这么绝,给别人条活路,当是给自己积德。”
  陆时城风度翩翩笑,他翘起腿:“行善积德,要搞对地方,你们没有资格跟我谈善德这种宏大概念,你懂什么叫善叫德?”
  岑子墨冷笑:“我不知道,你陆时城知道?你做慈善不也是装出的伪善?天天卖不完你年轻有为金融精英的人设,自己这张皮下头,什么样儿自己没点数吗?”
  她挖苦起他,从来都是不遗余力。陆时城没什么波动,对这种话,免疫力极强,他细嚼慢咽竹笋鸭肝,被她看在眼里怒火更炽:
  这个男人,无论对别人做出什么样的事,都吃的下,睡的着。
  “怎么样你才能住手?”她直接把他眼前的盘子烦躁地推开,碰到手链,发出两声清脆。陆时城抬眸,那抹杀伐气一掠而过。其实,这些年他沉淀下来,大多时候整个人极稳,喜怒不形于色。
  空气里,混着两人南辕北辙的香水后调。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陆时城让侍者重新给自己上份食物,磐石般不动,有条不紊用着自己的那一份。
  岑子墨眸子立刻写满愤怒,极力压制嗓音:“你少装,绿城本来就身陷囹圄财务危机,迟迟等不来上头批复,不是你从中作梗,又是谁?谁不知道中盛背后有徐家撑腰?你们中盛系就是大财阀!”
  幼稚的情绪发泄配上她的美艳贵妇派头,让人无言。
  他一笑,餐具在手里闪闪发亮:“岑子墨,你从来都是乱吃饭乱说话,婚一天没离,我还是你老公,你总污蔑你老公做什么?”
  老公……岑子墨心里忽然一阵悲哀,冷眼看他:“这些年,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你怎么有脸提这两个字?”
  他两腮小幅度动,微笑看她:“彼此彼此,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这样才能双方满意不是吗?”
  那么黑的眼,什么都看不透,但似乎别有意味?岑子墨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拿离婚要挟吗?
  下一秒,她就笑了,那种拆穿的笑:“我偏不如你心意。”
  陆时城毫不以为意:“你今天来装什么道德模范?回去问你父亲,是不是打算收购绿城,玩托拉斯那一套。现在大环境在变,政策在变,整个房地产走向趋势你这点脑容量关注过吗?”
  他冷冷翘起嘴角,看她错愕表情,再次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蠢货。
  “所以,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呢?我解释得够清楚了吗?再有,我提醒你一句,管好自己的嘴,刚才那种蠢话尤其是牵涉徐家少说为妙。”
  似乎耐心告罄,陆时城起身就要走人,岑子墨扬声:“你等等,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他说了等于没说,什么都不挑明,想从陆时城的嘴里抠出什么,是妄想。
  “五年,你不亏的,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名正言顺睡我,你该知足。便宜占尽,还想要钱吗?做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太贪,要折寿的。”他嘴巴毒起来,生生噎死人,火辣辣从耳朵往喉咙眼直钻。
  岑子墨被他说的气极,正欲开口,陆时城眼睛是倏地沉下来,仿佛一张口,能喷出鲜血来似的:
  “我这些年受的折磨,你这种女人,永远不会懂,你是始作俑者却一直觉得与己无关。过去十七年,我心里只有云昭,从没爱过你,你跟我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快消品,我一视同仁。你说爱我,那觉得我会怎么看杀死我心爱姑娘的女人?”
  那股戾气,莫名在说完消散隐去,他想起昭昭,脸上肌肉继而松弛下来。是了,他有昭昭,心底升腾起说不出的温柔宁静。从生而为人,陆时城很少体会到这种心境。
  岑子墨脸色苍白,只觉耳朵旁轰隆作响,一连串盛夏的暴雷,砸到脑袋。
  “陆时城,你有种什么事都冲我一个人来好了,有本事,你把我杀了,替你的女神报仇。”
  “老婆,你又开始说胡话了,我杀你做什么?”陆时城满是恶意,他淡然,“狗急跳墙,我还想看看你能跳多高,别太让我失望。现在,你应该多去关心关心你的好朋友,她别真的去跳楼了,毕竟,你都还没跳。”
  岂止是凉薄,岑子墨觉得陆时城坏到了骨子里。
  几天前,她见到张思露,一阵错愕,她不知道陆时城到底跟少年好友说了什么,对方形容憔悴,家里已经是一团糟。她也不知道岑父此刻要做的,趁火打劫而已,说好听点,优化资源配置也无不可。
  本想退步,让陆时城放张思露一马,她明知道他不会,但也许离婚是他软肋呢?他不就想着摆脱自己吗?而现在,陆时城的一番话让她心头茫然无措,他气焰逼人,更是让她不知到底要怎么跟陆时城继续斗下去,她倦倦的,是真的觉得好累好累。
  爱是因,恨是果,岑子墨依旧不肯在面子上落下风,看他光鲜如初,那股靠怒气支撑的艳色喷薄而出,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最终,她语笑嫣然地说:
  “好,陆时城,我就不信你这辈子没栽跟头的时候。”
  又一次不欢而散,陆时城不受什么影响。这个时候,大学放了寒假,校园稀落,他愈发忙碌像是真的忘记了云昭这么个人。
  飞了趟美国,再回来,已经临近除夕。卢笑笑赶过来见他,陆时城正摆弄淘来的黑胶。
  “那个模型,我弄出来了。”她把大衣一脱,坐下来打开电脑,与其说谨慎,不如说她到底对陆时城的事儿太上心,也太放心不下。
  早交接过的东西,与她无关,如今人也不在中盛此举更像狗拿耗子。
  “哪个模型?”陆时城满脑子事儿,随口问,看她认认真真在那捣鼓着,脸颊微红,人一胖了容易出汗,他给她端来杯水。
  卢笑笑一边啪啦着电脑,一边说:“风控没人跟你汇报这个事儿?哦,可能是他们没发现。”
  她中途悄悄问过,彼时没进展,后来陆时城给她派任务每天绞尽脑汁地忙成狗。再想起来,卢笑笑通宵了几个晚上。
  外头下着雨,玻璃上水痕蜿蜒地流,杯弓蛇影般。陆时城点了烟在旁边静默站着,春节么……她答应过什么来着?走着神,他在想云昭春节会不会回老家,舍得买新衣服吗……
  卢笑笑喊他,一脸肃穆。
  “风控一直都没能识别出这个五倍杠杆,你看。”她挪下位置,陆时城的目光投射过来。
  “现在太疯,太多散户进来了,”卢笑笑习惯性地一耸肩头,“你看,警戒线早过了,”她瞥他一眼,“现在这个环境,你没预测到点什么吗?这些垃圾证券,中盛得赶紧抛出去。”
  他不语,眼睛盯着屏幕,许久,两人对视一眼,陆时城找出一篇官网文章拿给她看:“舆论都认为官方也支持牛市观点,没办法,我当然想过,这个游戏本来不是为普通人准备的,他们硬要挤进来,谁都没办法。”
  说这话的陆时城,有种根深蒂固的冷血,但是实话。卢笑笑出身中产之家,步入社会后,深刻了解世界的不幸并不是一小撮人造成的,追名逐利,那是我们的种族天赋,仅此而已。
  “有人愿意买,我自然愿意抛。”他很快拿定主意,一脸玩味,“你觉得金融街其他几大投行会买吗?”
  卢笑笑谨慎看向他:“投资杠杆过高的话,真是要破产的,而且,你可不是在美帝华尔街。那种事,不大可能发生在我们生活的土地上。”
  陆时城脸上是那种春寒料峭的冷,但眉眼是笑着的,他抿口咖啡:“没什么本质不同,钱被创造,再被消灭,就像西西弗斯的神话,周而复始。我只关心,现在要卖给谁来确保我能全身而退,不受损失。”
  眼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笑面虎,卢笑笑想,之前总部喜欢背后喊她笑面虎,她到他手里,简直就是纯良好公民。
  可又不知为什么,这场风险,她及时出手,完全是他没开打的这一仗的不二功臣,为什么心底深处总有些难言的惴惴感?这些年,他算不上太顺,中盛证券投行走的是另一条路子,成为业内龙头,陆时城花很多心血,唯一让人嫉妒的是他运气总是那么好,像玩德扑。
  一个人运气好太久,也许,会让人忘记居安思危。尽管,她知道他的紧绷感危机感从没有真正退潮过,背后要足够付出,才能看起来轻松如许。
  陆时城也似有若无瞥她两眼,毋庸置疑,卢笑笑对他忠诚不二,似乎远比爱情都要来的牢靠而深远。公事谈了,他对她恢复往日的那种霁色,人淡淡的,好似已经忘了两人之间的不快和决裂。
  只是,卢笑笑知道那条裂缝是弥合不了的,他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当然,未必不是因为她还有可用之处,想很多,卢笑笑心底复杂。
  “多谢,你说,是不是风控除了你,我高薪养了一帮废物?”他语调自然,背后则隐藏着不满,卢笑笑勉强笑应:“倒也不是,你知道流程的,这回,我也是算运气好换个思路成了而已。”
  “那什么,过年时俊回来吗?”她转到家常上,非常克制,一笔带过地起了身,知道陆时城没有聊家长里短的习惯,准备告辞。
  “嗯,今年回来。”陆时城的回答也是一笔带过。
  这个新年,说来就来了。他去机场亲自接时俊,这天,是年二十八,坐在后排,看街上张灯结彩,三五成群的年轻姑娘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笑声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得到。
  他记得非常清楚:自己第十天没见到云昭了。
  到了机场,视线里出现个身形和他几乎一致的年轻男孩。走近了,司机在旁边感慨老二的模样越来越像陆时城,俊眼利眉,身上没一丝年轻人的跳脱明朗,笑都是含蓄的。
  “时间允许的话,你陪妈,多陪她几天。”陆时城跟他一道走进阳光里。
  陆时俊说好,问他:“你要出门?”一开口,声音偏清漠,老成如故。总有人说兄弟间太像,实则不然,陆时俊在国外读书极其规矩,从没有跟女人的那些乱七八糟事儿,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烟酒不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高度清醒自律。
  也没有谈女朋友的打算,因为觉得多余,他知道时候到了母亲自会安排一门合宜亲事,他只需要去跟人结婚就够了。
  “对,”陆时城弯腰坐进车里,“我要出趟门。”随后,告诉司机,“先送他回家,再送我去学校。”
  掏出手机,终于给云昭打了十天来第一个电话,那头按掉,他再打,事不过三,他被对方屏蔽掉。
  手一伸,正想问陆时俊借手机用,却一反常态,改了主意:“替我拨个电话,如果打通,直接问她现在在哪儿,说云小姐你快递到了。”
  陆时俊一脸平静,连些微的惊讶表情都没有,他女人成群,这一次不知道是哪一个。于是,按下那串号码,等着回应。
  与此同时,陆时城手机响起,电话里私人助理告诉他:“投行部一个叫付东阳的来前台,想要见您,说有很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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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 
  A市有家书店,久负盛名, 在两大最高学府附近, 不少人慕名前来会略觉失望。起先,书店牌匾蓝色大字十分醒目, 再后来因为城市规划,整条街牌匾都拆了下来。切割机噼里啪啦,那四个字,结束了二十年的存在。本来店面就不够起眼, 外人再来, 动辄找不到地儿, 或者, 找到地儿了大都会脱口而出:“就这儿啊?”
  里面装修也依旧简陋, 全是书,但入口即不俗, 一水的名家哲匠黑白照片意味深长把人包围。书店隔间有咖啡店和一只傲娇的猫,云昭每次来,都会逗它并被无视。
  她接到电话,声线有点熟悉, 却又不尽相同:“请问是云小姐?您现在在哪儿?有您快递。”
  “我在书店,一会儿回去。”云昭心里想笑, 一副对众生都十分冷漠的口吻,怎么是做快递员啊?很快,她敛住笑意,茫然说, “我的快递都到过了,没什么了呀?”
  “这个我不清楚,这样,您什么时候回学校?我放门卫好吗?”那头陆时俊看陆时城脸色,随机应变说。
  她挂上电话,没做多想,在书架前选书时,听到两个姑娘轻声对话。
  “中盛出版社的书只值个包装的钱,贵死了,垃圾翻译。”
  “那么有钱,请个好些的翻译大概会死。”
  “真的会死,我翻译都比他们请的翻译靠谱,中盛就是走的机场书店风,糟心,明明选书还不错的。”
  听得云昭脸热,她想,书确实贵了些,但书这么厚这么重纸张的质感……至于翻译,云昭一颗心东奔西走地想找个什么理由出来,最后放弃,等人走开,默默上前,抽出几本中盛出版社做的耶路撒冷故事系列。
  看着看着笑了,想刚才那姑娘撇嘴翻白眼的模样。她在东山,看到过他自己子公司出版的书,估计是样书,很新。他的书太多,书屋俨然,门类又多又杂,天晓得他怎么口味那种丰富多彩。
  陆时城看书前必净手,眉毛总是不经意间蹙起,喜欢做笔记,随手写心得,习惯不少……云昭统统见过,独自发怔半天,她醒过神,想了想,微博私信给公众号留言的那位陌生友人。
  对方礼貌问她有没有微博,云昭不太用,只是个摆设,平时分享些本专业的链接而已。
  她问他:您买过中盛出版社的书吗?
  陆时城在车里看到这条,笑了,猜想到她在书店肯定是看到了出版社的书,于是回复:嗯,手头上有些。
  我觉得书有点小贵,同样的书,中盛的定价总要更高些,这样不会影响销量吗?云昭问完,觉得自己十分啰嗦。
  是这样的,中盛的书很多是国外最新作品,版权引进费用比较高,加上装帧设计要求质量,所以贵些。销量的问题,这个不在中盛的考虑范围内,主要受众群是对财经金融管理这块感兴趣的人,这类人,一般财务上可能要高出普通人。
  他耐心跟她解释,锐气尽敛,眉宇间人很沉静。
  回复完,双眉一展,发现时俊若无其事看过来一眼,说:“在追一个姑娘。”
  十分坦然,陆时俊点头表示了解,不想,哥哥却把眉心一捏:“她比你还小,到时,你既不好喊嫂子也不好喊姐姐。”
  “如果喊名字你不介意,我喊名字好了。”陆时俊和他一样,对别人的私生活一点都不关心,哥哥有兴趣提两嘴,他淡淡地应。
  有人来到这世上,使命感清晰,比如陆时俊,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清楚自己是哥哥的影子。哥哥属于中盛,他也属于,自己是备用的陆时城,不能不优秀。
  两兄弟在家门口分手,陆时城真的掉头去了A大。
  学校里,有教职工正挪送年货,小孩子乱跑,唱什么剪花花,到处是锣声暄暄的喜气。云昭抱着新买的书,进门卫室,左找右找也没见到快递。再拨那个号码,没人接。
  再出来,总觉得有目光定在身上,抬眸望去,一眼看到久违的陆时城。心里咯噔一下,阳光杲亮,陆时城交腿靠在车头前,不像平时腰背绷直,抽着烟。
  他就站在阳光底下,时光宛如静止。
  云昭忽然记起八月的东山,两人折腾完,他阖着眼躺在那里,阳光映着帘子的轻灵镂花,又投影到他脸上,那样的细碎光影是那样的甜蜜幽静。
  “你又来做什么?”她警觉地后退,看他走来,陆时城连看她都不带看一眼的,目光直接越过她,莞尔说:“和教授。”
  原来,后头走来的是老师。
  不是来找她的,云昭尴尬地憋红了脸,想走,但既然遇到老师,只好闷头打了声招呼:“老师好。”
  “哦,云昭啊,年货都办齐了吗?”和教授没想到这么巧,看看她,又看看陆时城,“陆总,天这么冷别在外头站,不嫌陋室的话,到我家里喝杯热茶谈。”
  云昭觉得自己多余,仓促应话,书抱的越发紧,像要摁到胸口里去。陆时城冷淡的让她陌生,他站在旁边,居高临下轻轻扫过来一眼,她硬着头皮挤出笑:
  “老师,我先回家了,提前祝您新年好!”
  “是云同学?”他忽然开口,像是百思才想起她这么个人,当初他拐弯搭桥,既要照顾到她,又不能让别人知道两人这层关系。此刻,当着她老师的面,戏要演足,闲闲说,“有时间吗?一起过来谈吧。”
  这样的虚伪,方才明亮冬日一下变作洪荒草昧,他就是这么假。云昭低头,看到陆时城锃亮整洁的皮鞋,拒绝了:“我的想法都跟老师说过的,陆总,您跟老师谈就好,我还有事。”
  说完,一气跑开,到家里开始大扫除。真奇怪,人跟人之间哪怕在同一座城市,呼吸同一片空气,但说断了联系也能像人间蒸发一样。再见疏离,恍如不曾相识,云昭跪在卧室使劲擦地板,鬓角亮晶晶的。
  陆时城似乎真的忘了她,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除夕夜,并不算热闹,家里菜是烧了不少,可历年来,只有祖孙俩。小的大了,大的老了,云昭听窗外那些喧哗声,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些薄薄的凄凉。
  那个时候,她欢天喜地告诉他,过年请你来吃爷爷烧的菜!
  春晚越发没看头,云昭早早上床,知道陆时城的除夕定不会寂寞不知多少人环绕。当然,也许他也只是在家中和家人吃团圆饭而已。
  他没有发任何祝福短信。
  她在凌晨迷糊醒来,下意识去摸手机,没有他。云昭翻了个身把脸紧紧贴枕头上,时间像冷掉的呼吸。习惯大概是个舒服的陷进,得爬出来,费好大劲告诉自己会好的,什么都会真正过去的,春天不是不远了吗?今年打春早,初一立春,东风解冻。
  一生只爱过这么一个坏人,仅此而已。
  次日清晨跟爷爷回乡下,坐大巴车,带着豆豆。这么一路辗辗转转,到了小镇,老家人在门口迎他们,杀鸡宰羊,鞭炮齐鸣,蹦了一地的琐碎红皮屑儿。热热闹闹滚辣辣的烟火世界,这让云昭觉得天地又换做了另一副模样。
  给她备用的小房间干净利落,十一二点了,还有人家噼里啪啦放鞭炮。云昭趴窗子那,熄了灯,只仔细看远处升起的烟花,如墨夜幕上伴着响忽的开出一蓬又一蓬的亮彩,成急雨,再纷纷跌下,似乎隔得远却像是落掉在了眼眸的边角,那炫目色彩,只在一瞬,仿佛某样人生。
  这一刻,似乎人生很荒凉又很丰满。
  最终,她在新晒被褥的阳光味儿里沉睡。
  等初二,一大房头的人要去寺庙里烧香,街上人头攒动。云昭本不想去,嫌太挤,热闹过了。但架不住几个年龄相当也在读大学的本房姑娘撺掇,其中一个,神神秘秘告诉问她:
  “昭昭,交男朋友了吗?我要给我男朋友供奉一盏平安灯。”
  她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这句话打动了,翻开细细的波浪。
  跟着到了寺庙,果然挤,云昭一直不晓得人们到底来拜祭祈求什么。心头照旧惘惘的,有点疏远,直到跟这个姑娘学怎么供奉平安灯,写下陆时城的名字,她忽然鼻酸:
  他早过而立,并非飞扬天涯的少年人,商海浮沉经年,愿他平安康健,从容老去,此生有爱。
  纵然,她不信佛,他也不信佛。这一刻,无关神明。
  也许是她样貌太出众,被人盯着看,云怀秋那边似乎邂逅老熟人,寒暄起来,冲她摆手,给人介绍说:
  “我带孙女来的。”
  “叫什么来着?看我这记性。”
  “云昭,日字旁的昭。”老人总是解释得细。
  说话间,旁边有中年男人目光洒过来,多看她几眼,正被这人认出,招呼说:“孙老师,也来上香啊!”
  几句话,彼此又是一番寒暄,孙老师说:“云昭,这名儿真是巧,我十几年前初中带过个女学生也叫这个名字,我给改的,家里头想要男孩,给个聪慧的小姑娘起名叫云招娣,孩子自己也不满意,给改成日字旁的昭,这一晃,快二十年过去啦!”
  嘈杂的人声落下去,云昭觉得嗓子那又冰又痒,她呼吸乱了:“您那个女学生,现在人呢?”
  孙老师那张脸顿时黯淡一瞬,欲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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