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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纪-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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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旁,私人助理觑他脸色,敛了敛语气:“陆总,要不要叫公关部过来?”
陆时城眼睛黝黑,沉思良久,腮上肌肉都在动,忽然说:“备车。”
第090章
可他人不急着动,摸过烟盒、打火机。叮的一声火苗窜出, 衔在嘴里的烟被点燃, 他把玩了一阵打火机。
电脑显示有新邮件,是定制的胸针, 从总店发来。
这段日子太紧,他倒没忘。周濂的生日在春天,母子两人都是陈世英的拥趸,陆时城在苏富比春拍上拍他的翡翠作品送给母亲。想到云昭, 他心里那股劲儿顶得尤其厉害, 眼睛里是璀璨珠宝, 想要不计时间不计成本把美丽的东西全都送给她。
否则, 挣这么多钱留着干什么呢?这个世界上, 只有不计时间不计成本的工艺,才能追求到极致纯粹的美, 而这美,很配昭昭,陆时城觉得她和物相得益彰。
老牌子的高级珠宝需要几个资深工匠,最少半年功夫, 制作精良。他订了胸针,跟对方设计师说自己的想法, 少女总归要灵动些。陆时城对色彩分外敏感,好的珠宝作品甚至有建筑学、数学、物理学的影子,他很想把云昭带来,无奈两人闹僵……
紧跟后续连串的事, 跟炸雷一般。陆时城夹着烟,仔细看胸针最终的设计稿,效果图配色有流动感,不乏生机。
他静静看一会儿,嫌白钻不够,看久了难免挑剔,好在设计方一向尊重本人意愿。陆时城归纳几点,回复了邮件。
私助看他竟沉住气全神贯注对着电脑,想提醒,又不敢催。等陆时城起身,才问:“要通知公关部吗?”
思忖陆时城刚才是否气昏头,没听到自己建议,他拿过西装外套,边走边说:“稍等。”
依然好教养,遇事不轻易慌神起怒,私助目送他的目光伴随着一股淡淡的烟草气而远去。
出了总部,青天白日,每个日子都看起来寻寻常常,因为天暖,街上颜色丰富起来,不再是一脉的黑灰冷淡:烟蓝、竹青、鹅黄、薄荷绿、胭脂红、琥珀色剔透……满敦敦的旧时花园,交织出营营众生的脸。
城市一如往昔。
在车上,他跟徐之行打电话,那边徐之行反应倒比他还大。
见到关在看守所的陆晓,他没废话:“视频是你偷拍的?”
陆晓精神不振,她发烧了,蔫蔫地看他无力点头。
她还太年轻,这些天,是真的知道害怕了。没真正失去过自由的人,不知道这里头厉害,一想到自己真的要在监狱里度过最美好的几年青春时光,头皮发麻,万蚁噬心。
那天,偷拍下之后,陆晓当即带出门放在楼下订奶箱中。她不仅长了年岁,还有狡猾。
“给了谁?”陆时城眼神煞煞,“你是不是跟岑子墨付东阳联络上了?”
陆晓因为生病,脑子反应慢,她慢吞吞的,脖子跟撑不住脑袋似的:“我烦她都来不及,我跟她压根就没有联系,啊,”她眼睛里忽然射出一道光来,“是不是岑子墨拿视频要挟你了?肯定是云昭!是云昭把视频给她了,是云昭!”
最后一个名字,听得陆时城像被冷风夹击,明明春光正轻柔地拍在大地之上。
“我只给了云昭!”
“你给她干什么?!”陆时城的脸倏地阴郁无比,陆晓哆嗦一下,她嗫嚅着,头昏脑涨地说,“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为了她连婚都离了,也背叛了我姐姐,我恨她!你看,她根本不爱你,她真是坏透了明知道中盛这个时候……”
对方说的什么,似乎都不再重要。只剩云昭,仅仅两个字,像滚烫的正山小种,灼痛了舌尖。陆时城早不防备她,或许,他从心底不曾想过真正防备昭昭。此刻,阳光照进来是别样的光影,他在光影中耽搁了一阵,陆晓还在聒噪,她激动起来:
“不信你去问她,或者问岑子墨!”
陆晓开始哭泣,她说起死去的姐姐,那个可怜的女孩子种种种种,像她亲历。而陆时城不再愿意听,为那偶然,不曾后悔可也后悔,冷冷截断对方。
他能成就小镇走出的姑娘,也能毁掉她,陆晓依旧还是太年轻,不懂得命运的礼物可以轻易被收回的道理。
陆时城直到坐进车里,都没任何表情。司机开车,平稳得很,问他要到哪里去,他不答,时间是那样的长,他也需要这样长的时间来甄别陆晓的话。
是他的错,他知道自己有错。可为什么是云昭?
他在走出总部的时候,想到了无数个弄死岑子墨和付东阳的法子,杀气腾腾。可到头来,却告诉他是云昭。
他突然觉得被戏耍,一贯骄傲,谁坑害他,都有自信扳回局面可如果是云昭害他,他扳回局面又如何?
陆时城满脸空洞,眼睛里只剩两团漆黑瞳仁,深处凝火。
半途,周濂打电话命令他立刻回总部。
他没乱,依旧如常,回到总部把公关部的人找来,又跟警方联系。可互联网时代,蝗灾一样的舆论,所到之处,肃杀荒芜。至于中盛的股价,第二天便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从来低调罕上新闻的他,彻底进入大众视线。
中盛的公关反应速度奇快,在股价狂跌之际,亦有警方出面发博,双线澄清此事。
尤其中盛的公告措辞简洁凌厉,对造谣诽谤者,必追究到底。
尽管如此,中盛CEO遭A大女学生迷。奸却又引来新的一波舆情翻滚,正常人来看,怎么都不可信。
事情又不能倒回十七年前细说,周濂看着网上狂欢,强自控制情绪一直到回至家中,才冷冷等着儿子。
对于儿子栽在女人身上,周濂以为,简直奇耻大辱。
花开到极致,繁复如锦。回到母亲的别墅,陆时城习惯性地掏出帕子,春日过敏更甚,他看到周濂坐在沙发上,手一扬,资料纷沓丢过来,脸上是罕有的怒气,可口吻,却是慢条斯理地跟他算着账:
“你从小到大,都是心里有主意的人。当年,你爸爸突然撒手人寰,留我们孤儿寡母,也没见你出岔子。现在,你倒是很会给自己惹事。”
周濂气度雍容,眼下,中盛证券深陷泥淖,儿子又惹一身桃色新闻,满城风雨,颜面尽失。但她仍不改行程,换了身Armani简约套装,戴白珐琅盘PP,耳朵上缀了双硕大南洋白珍珠耳环,头发一丝不乱,气场全开地去参加了某活动开幕式,言笑晏晏,俨然无事。
“第一,人既然不在了你纵容个品性奇坏的小姑娘,养蛊吗?第二,A大的女学生,惹出多少事端?第三,我直接问你好了,这次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你去见陆晓,都问出什么了?”
陆时城去躺椅里闭目养神,有风,窗帘稍动,半面拉开,阳光洒在帘子边缘在他身影上交错,明一片,暗一片,交织出虚虚幻幻的沉默温柔。人一晚上没睡,眼睛充血,这时嘴角扯出个微微的弧度:“我绝对不会放过敢在我背后捅冷刀子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说这话时,心里竟是恨极,又空阔极了。密匝匝的睫毛,像弯曲触角。
在母亲面前,少有这么情绪浓烈的时刻,可语调竟也出奇地平稳。周濂看看他,点头,说:“我年纪大了,不想操那么多心,如果有需要,到时候可以把你舅舅请回来。”
言外之意,暗示他事情过后最好主动请辞中盛证券董事长一职。
陆时城没什么异议,说“好”。
当然,周濂亦给他最后的警告:“你跟那女孩子的纠葛,到此为止,不要再给我惦记着。她要是真做了什么事情,你脑子清醒就好。”
一双明目,精光四射,身家利益永远摆在第一位也不得不摆在第一位的表态,陆时城太懂。
这个时候,那双眼才慢慢睁开,看到花园里的姹紫嫣红,只感寥落。
他联系过岑子墨,不出意外,岑子墨在否认的同时对他冷嘲热讽,字字剜心,他竟一句不能反驳。
“瞧,你真行,这么多年了,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姓云的女人,都算计你!我早警告过你别惯着那个小坏种,你不听,你活该!”
“云昭够狠,陆时城,被她插刀的感觉还好吗?你不是心肝宝贝肉地宠着吗?”
前妻尖利的措辞,余音不散,像老鼠一样咬得耳朵痛,又冷得针砭肌肤。
母子两人谈话收尾,徐之行忽然神神秘秘打来电话问他:
“今天你们总经理没去公司吧?”
他顿时明白什么:“人被带走了?”
投资银行部负责人李慧明是第一个被带走的高管,紧跟着,财务总监、执委会委员、金融业务部负责人……第一拨人被带走后,正是陆时城和总经理张子千联合开大会,会上发言,坦言公司正经历极大考验,望上下员工,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公司正开展各项自检自查,如今,张子千转眼被带走,名目是协助相关调查。
舆情太盛,总要有人出来买单。
陆时城心里有种壅塞的东西,挂上电话,马不停蹄去见徐家老爷子。
中盛证券要被立案调查,他接到风声了。
人生,总有那么晦暗无光的一刻,也总有那么一刻春风得意马蹄疾。
而眼下春意葱茏,不觉见尾。付东阳在想,这大约是自己人生最春天的一刻了。
有时候,机会来的带着谵妄的狂喜。彼时,他看到云昭落下的包,拎起,不小心滑落出的U盘让人神经跟着一跳。只是想:也许里面记录着她跟陆时城的一些什么东西,迅速拷贝的过程中,在瞥见视频命名时心速已经过快。
这是时运给他的机会,付东阳不能浪费。
视频只要发出去就好,他很快删除,并不担心传播的问题。
就算查到他又如何?传播他人隐私,付东阳什么都早考虑的清楚。更何况,未必能需要他来露脸。
他怂恿岑子墨去暗示陆时城,岑子墨却突然失联。付东阳思忖很深,岑达明的案子本该起那么一阵腥风血雨,上个头条,无奈最近逢着股灾,全国激情愤懑,火力全开都在中盛证券身上,岑达明的案子反倒不在风暴最劲之处。
这么突兀失联,只能是被上面带走调查去了。付东阳深知这个道理,也不强求,安心在霉气纵生的小出租屋里井井有条,却新购阿玛尼西装,每每出门,必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对待生活一丝不苟的人,总不会过的太差。
大概,就像陆时城。
好像陆时城竟是中心的那个点,发散着,又连接着他们每个人。
可至少对云昭来说,陆时城已经从生活中退场。
伤口再新鲜,但总会慢慢变色,云昭又给自己买了顶新帽子。只是,头发这个时候真是难看到死,她忍不住拿暗暗的手机屏幕看下自己。
猝不及防的,一股酸楚还是袭上鼻端,但这酸楚清淡,像羽毛般轻盈的一个吻,被她拂散。
她最近厨艺见长,但谈不上有多热爱。爷爷老了,她让爷爷当媳妇儿当太多年了,烧饭都是他的事。
那会儿,她刚读大学,跟爷爷回乡下。有近房就是这么开玩笑:“昭昭,你这颠倒了呦,竟让你爷爷在家里当媳妇儿做吃做喝,你干嘛呀?”
把她窘得不能行,好像自己是个好吃懒做的鬼。
云昭发现自己最近也有点儿老,爱回忆。她挽起袖子,给屋里爷爷剪来的花枝换水,稀里哗啦清洗玻璃瓶。
就是这个时候,张小灿来敲门。
她闪闪躲躲地来送本书,还是讨好的笑:“昭昭,我记得你以前说想看这个,我去图书馆,发现有了顺便借了给你送来。”
云昭知道她有修复两人关系的意思,大约,是觉得她跟陆时城就此陌路不相识。
可这跟以往的背叛是两回事,她不愿记仇,也不愿勉强复原。
云昭脸上是莹润的白,她气色好几分:“我买过了,多谢。”说着就想关门,张小灿有点发急,“昭昭,你看陆时城的视频了吗?我想说,你幸亏跟他断了,是对的!你千万别再跟他有来往,他这回肯定完蛋,不过也是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张小灿忽被这四个字也刺到自己,她闭了嘴,讪讪的,“我先走了。”
云昭一个人在家里坐了好半天,窗户一直开着,从天气转暖开始。
她心里发沉发苦,不肯点所谓的视频看,疑心是那个,又想也许不是……总归是和不是,都跟她了无关系。
“他这回肯定完蛋”
怎么如此刺耳,他完蛋什么?云昭忽然惊醒空气中那股清新的甜没了,难道是外头花期已过?真的和人一样,来了又去,可明年花还会再开,人却不会再来。
暖烘烘的风进来,帘子张扬,竟带着尘埃的气味。
A市就是这个样子,几天不落雨,便格外得干燥。
人说滚滚红尘,云昭思绪飘远了:再来场大雨,把这尘埃带去,是真的滚滚红尘波涛汹涌而去……
她把脸埋在帘子后面,肩头微颤,再睁眼,看到楼下一个身影。人一怔,浑身软绵绵的竟撑不起一分力气。
以为自己看错,她重躲回帘子,复又看,真的是卢笑笑,显然,她是在找人。
云昭的手机铃声忽然大作,她一抖,是个陌生的号码,可直觉告诉她这个号码也许是来自卢笑笑。
“是云昭吗?”
云昭瞬间抓住柔软的帘布,温热的,可攥到手心里是透骨的凉。是陆时城出大事了吗?她不要听他的消息。
“你想干什么?”她微弱地问。
卢笑笑松口气,气息平定:“你别怕,我在你家楼下不知道你在不在家,有些事需要跟你谈谈,云昭,真的只是有事,我们见一面好吗?”
“不好。”她抗拒非常,急着挂电话,卢笑笑更急地喊她,“云昭,十分钟可以吗?”
云昭迅速把电话挂了。
她说不出是气是委屈,或者是惧怕,她不要再跟这个叫陆时城的人发生半点关联。
爱是两人关系的总和,可他并不曾存在过。
手机再度响起,不知是隔了多久,云昭几乎是带着哭腔说:“你不要再打我电话,我讨厌你们!”
“你不出现,我直接请警方来找你。”陆时城的声音,犹如鬼魅,他人在车里,就停在学校附近。
旁边,是蓦然转头的卢笑笑,她很想劝陆时城一句“别凶云昭,你是来跟她澄清真相的。”
云昭惊住。
“云昭,你想玩老子还嫩着,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学校门口有辆奥迪,你不出现我自有办法让你出来。想报警吗?正好,省的我让警察过来找你。”他眼皮都没眨一下,从里到外,不知是被烈火炙烤,还是冷冻如窖。
是陆时城。
他威胁起人来的风格没变,凶狠,暴戾,可脸上不见得有任何表情。云昭打了个寒颤,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亦或者,隐约觉得懂。
她像受惊的鸟一样跑出来,看到那车,刚靠近,车门开了,里面横出条手臂,将她拽进来。
车门锁死,锁住他身上那股幽幽冷香,那么熟悉,云昭首先被独独属于他的味道冲击到恍惚。
仿佛,两人已经隔了生死般久远。
车子启动,卢笑笑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她以为,陆时城想跟云昭解释视频的事情,告诉小姑娘,他被人算计事情并非如此。
他眼睛里血丝始终没退,头发新生,人像一口深井一样凝视着云昭:“视频是寄给你的,你看了?”
话并不清楚,没头没尾,可云昭还是在一瞬间里听懂了。她委屈到心悸:“你让人恶心。”
陆时城的眼睛就那样红着,似乎点了下头:“好,你是不是前几天见了付东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非常重要,所以请关注烟花三月这位读者的评论。另外,谢谢大家对本文的厚爱与支持。
第091章
他派人监视着自己?云昭顿悟,她喉咙像被什么绞着, 说:“我无论见谁跟你也没关系。”
她这样侧身看着他, 怨怨的眼神,可颈线正好成一条曼丽的起伏, 白且修长,陆时城几乎失控地想去掐断那条线,撕咬上去。
“想我坐牢,是吗?”他浑身血液滚烫, 似乎又都集中到了眼睛深处。
云昭这才意识到车子行驶了起来, 她凶凶地说:“是, 你就该去坐牢, 你放我下去!”
陆时城的眼睛忽然亮得出奇, 心口一热,脸上竟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形容不出的冷森。
“去东山。”他吩咐前面开车的卢笑笑,对方从内后视镜里泰迪快速瞥他一眼,没说话。
“陆时城,我要报警!”云昭憎恶他总是这么强势不讲道理, 颤着想拨打手机,却被陆时城直接夺走, 开窗,重重地给抛了出去。
她眼泪差点坠下,徒劳去掰车把,一只手忽然勒上她的腰, 往后一拽,温热的气息直烫耳朵:
“云昭,你他妈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想害我,老子玩不死你!”
他穷凶极恶,几乎把人勒断了气,云昭挣扎中帽子掉了露出那一头黑短不齐的发。
这让陆时城一怔,失神看着,手不觉松劲,眼前人乍看像个漂亮的青春期小男孩。心里不知是恨是不忍,总有个地方,在绵绵地下细密的雪。
云昭到底哭了,因为他盯着自己头发看,她知道自己丑,而且悲哀。
呜呜地去找帽子,在陆时城脚下,她弯腰,匍匐在他脚下一样,愈发卑微可笑,云昭看到他的皮鞋依旧锃亮一尘不染。
眼泪掉在他鞋面,是黑色的。
她抓起帽子,像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舔舐伤口,戴得严严实实。
陆时城透不过气来,她在,他也在,两个人像身居斗室困在车里这一方天地,明明这么近,却比谁都不能近。
“为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咬紧牙关,两腮肌肉撑起。好像这么问,都已经是折辱而低贱,像那些不再被人爱的神经质不甘心地一问再问,要不重要的答案。
可似乎又不需要她的回答,他眼里温度一点一点消融掉,脸变得生疏。
“你放我下车,”云昭抹干眼泪,眼红红的,突然看清楚他更见瘦削的下巴,剩下的话,竟不知所终。人贴在那儿,是个纤弱又执拗的模样。
陆时城满脑子碾着上次她冲他说的那些话,恨意滔天,眼睁睁看着两人走向更复杂难解的深渊。车子疾驰,上坡往东山别墅区来时,花已经开到繁绝。
浩浩荡荡的玫瑰,馥郁香气打在玻璃窗上,又铺陈了这么一路恣肆绿川……花叶密得惊人。
停了车,他让卢笑笑回去,佣人也无一个敢靠近。陆时城拎猫一样把云昭拖出来,她手腕剧疼,花园散漫出一片斑斓颜色直往两人身上浸,一个趔趄,云昭跌倒在不规则的石子路上。
她穿着格子短裙,两条腿纤长白皙这么一跪,痛得人五官都皱了。
陆时城看到她起伏的腰线,眼睛勾勒两秒,冷笑一声,突然从身后压倒了她,嗓音危险:
“你自找的,我就是玩弄你了云昭,你有本事去告我。”
石子硌得膝盖钻心,没任何征兆,云昭突然濒死一般哭出声,她想回头,只有前方的花碎成一地的彩。
陆时城暴戾至极,他伸手,扳过她脸捏紧了下巴,粗声说:“你是死人吗?”
一阵狂风骤雨,云昭几乎痛得要厥过去。
后来,陆时城把她抱回卧室,摔到床上,云昭哭得喘不动气,哭得声嘶力竭,像被冤枉的小孩子,满腔满肺的委屈:
“我要报警……”
陆时城倾身而下,像崩塌玉山,胸口熔岩在沸沸地滚,面目扭曲,嘴角狰狞地冲她低吼:
“报警?你放心,你不报我都会报,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害我,云昭,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谁都能算计我陆时城,你不能,你为什么要算计我!”
他双眼血红,额头暴着根根青筋,太阳穴那里突兀地狂跳不止,一阵阵的痛。
云昭吓得失语,脸色阵青阵白,她从没见过陆时城这么可怕的样子。
“我告诉你,就凭你跟付东阳那一伙不入流的货色想搞垮我,门儿都没有!你跟他真是贫贱好夫妻,我会让你跟他一起坐牢,你们居然敢在背后阴我,我玩不死你们!视频的事,我早报了案,你们料着这一点了吗?蠢货!”
云昭瞳孔猛地睁大,仿佛这一刻才明白他说的什么,并且知道,陆时城言出必行,她害怕了,甜腻的玫瑰香似乎遥遥而来,逼入鼻尖。
“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害你!”
陆时城冷笑不止,仿佛早把她此刻的说辞也算到了,他挑眉:“害怕了?昭昭,的确是,”手指轻佻地从她脸上弹过,划到鬓角,那里并没有紧跟着可以掬起一捧柔软馨香的发,蓦地痛煞人,陆时城眼睛里突袭过来一股滚烫热意。
他发现,自己心软得非常、非常可耻。
可为什么要害他,他头皮都要想的炸裂。
“难怪改口,毕竟你年轻,送到监狱里,暴殄天物,怎么这会才想起来叫嚷着没害我了?”
陆时城想捏碎了她,他爱她,世界昏昏沉沉,泥尘不净,可云昭最起码是清澈的,她身上没有一丝他不喜的东西。两个人总会和好,给他点时间,一点时间就够,到头来,告诉他这一切为假,她几时在光怪陆离人情世界里滚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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