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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式入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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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惬意,戴巧珊却相当不好过。被华曼碰过几次后,她忍不住惊叫道:“你干嘛呀小曼!痛痛痛……快放手!”
在场男人们四下一对眼,小曼?
她刚才露面时就这么叫过,但这一回的“小曼”听起来完全不像客套,更像真熟人之间的称呼了。
严昶一副明了的模样,钱幻儿也上前拉华曼,笑劝:“华妹!戴老师这是‘进去’了!你跟她说没用!”
华曼一脸怒容,还要抖着笑音说:“进去?什么进去?进哪儿去也不能这样儿啊!我师兄什么咖,要被拍了这她得占多大便宜啊!”
戴巧珊又是一声惊叫:“小曼,疼!”
华曼故伎重演:“戴老师,别闹了!您赶紧松手,我就不拉您……”
宾少祺在听到她说“我师兄什么咖,被拍了占多大便宜”时,就一脸不爽了;戴巧珊叫疼,他更看不下去,笑嘻嘻站出来,隔到两个女人中间。
“好了好了……喔!!!!!”
和事佬宾少祺刚隔进去,就被气急败坏忙着揪戴巧珊的华曼一把捏住了胳膊。然后,这个男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痛呼。
空气里回荡起宾少祺的狮吼,因为太突兀,场面一下陷入离奇的寂静。
华曼石化般顿住,接着,被烫了似的忙甩开他的手。
一圈人都盯上宾少祺的脸。
他一手抚住自己刚才被华曼捏过的地方,一脸难以置信,很快再笑起来:“哇噻!华妹子,你这是神力啊!男的我都少见这么有劲儿的!怪不得严老板不到大场合,都舍不得给你雇保镖!自个儿完全够用啊!你看,”他抬起手腕,“血点子都冒出来了!”
他指的那一小片皮肤上,是有几个血点子。但很难说是他本来就有,还是真是华曼刚捏出来的。
不明就里的众人又把目光盯到华曼脸上,现场四名保镖都不动声色看了看她的手。
华曼脸都白了,忽然回过神来,娇羞“哼!”了声,退开,鹌鹑似的钻到严昶身边:“昶哥!您看看,连George哥都欺负我!”
严昶换了副脸,乐呵呵抱住她的肩,安抚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太爱玩儿。戴老师和你师兄是官方CP,你还不允许人家提前进入状态啊?”
华曼一脸不服,却嘟着嘴点头,模样小巧可爱。江凯旋和章瀚海对视一眼,笑起来。
章瀚海打圆场:“再拖下去,吉时都要过了——小戴,来挽着我!你江哥在外面几十个亿的粉丝,一人一滴唾沫星子就够你喝好几壶的!没人的时候再挽他吧!”
江凯旋:“您也真够损的!都说了是唾沫星子,人干嘛要‘喝’呀?”
众人和稀泥笑,戴巧珊乖乖放开江凯旋,挽上章瀚海的胳膊。华曼还是不服这一幕,但严昶给了她一个眼神,她便噘着嘴别过头去。
第25章 第一场戏
到酒店门口,章瀚海和戴巧珊一车,江凯旋团队一车,华曼团队一车,拆开了的冤家总算相安无事到了雍和宫。
这时候,无数游客和各角儿的粉丝们已经涌满了外围,围观以章瀚海领头的祭拜。
开机仪式这一套,圈外人都当荒唐戏看,不少即将入圈的新人同行也不理解。
这不,他身后不到3米的地儿站的那一大堆从中戏和北影选出来的跟组演员,一张张年轻闪亮的脸孔,大都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不以为然。
其实章瀚海自己是可信可不信的。但对于剧组这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团体而言,设坛祭拜这种仪式,却能非常有效地捋顺众人的凝聚力。它能以最快的速度,让每个人为自己即将开展的工作,和服务的当部作品,打心底产生“我与它有关”、“我要为它尽心尽力”、“希望它万事顺遂”之类的责任感和祝愿。
所以哪怕所有人都是无神论者,这个环节也必不可少。
金色阳光中,雍和宫雄伟华丽的殿身投下的荫凉里,一片惊呼声兴奋四起。
这是江凯旋捏着香上场了。
由于《向阳重生记》的拍摄地点集中在市区,实在“亲民”,为保障拍摄进度,章瀚海带的组有一条圈内人人皆知的潜规则:不论什么咖位的明星,也无论什么情况,工作期间禁止粉丝探班。所有人进组前都在各渠道跟自己的粉丝团打好招呼,因此,今天将是未来半年内,江凯旋的粉丝们跟他的最近距离接触。
章瀚海两大拇指勾着裤兜,头都没回,单用目光挨个儿滑过烈日下,为江凯旋瞩目的人们脸上的各样表情。
话说什么样的明星就有什么样的粉丝群。
江凯旋的粉丝虽然也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各年龄层都有,但相比纯流量明星而言,他的粉丝一方面更理性,另一方面更疯狂。
她们也许不会疯狂做人浪,举牌尖叫,但可以闷声不响为他真格付出。
早年在钱还是钱的时候,他注资进一家房地产公司。钱刚投进去,竟遇到那家企业资金链断裂,他一时间窘得差点门都出不起。
然而,这消息在圈内的朋友里还捂着呢,宾少祺就转交给他一只香喷喷的粉色信封,说是贴在他房间门上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卡片,画着笑脸,写着一串号码,还有一句“爱你,加油哦!”,落款“凯旋娘家人”。
就在这天,江凯旋的私账上进来一笔匿名汇款,300万软妹币。盯着汇款页面挖空心思想这可能是谁的时候,江凯旋和宾少祺同时想起来,那张卡片上的号码,就是这个私账的银行账号!
圈内人听说这件事无不羡慕。
在江凯旋度过那场危机后,四处打听这位粉丝,却始终没有头绪。后来江凯旋建立起“凯旋娘家人”基金,花远超过300万新建并运维十多所希望小学,这事儿在他心里才算告一段落。
属于江凯旋的惊呼声平息下来,章瀚海没有错过下一个人的祭拜行动。这人就是戴巧珊。
不单章瀚海,周围人,连躲回宾少祺伞下的江凯旋,以及同样躲在伞下,墨镜遮住眼神、面无表情的华曼,也都在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
跟大部分走过场的剧组人员不同,戴巧珊拜天拜地拜四方拜红布盖着的摄像机,神情虔诚,却又淡定中透着临在。这是章瀚海从没见过的奇妙态度。
身后有声音在讨论这个女生是谁,为什么不是华曼演女一,章瀚海苦笑。见她拜完,把她到一边:“都拜了谁啊?”
戴巧珊笑说:“花神!”
章瀚海:“什么神?”
她笑盈盈越过他的肩膀,望着不远处躲在伞下跟粉丝淡淡互动的江凯旋甜蜜微笑。这眼神,很快引来华曼的瞩目,以及旁边“凯旋娘家人”们的低声嘀咕,但她毫无知觉。
章瀚海把她往远离人群的地方挡,装随口问:“求的什么呀?”
戴巧珊:“请她保佑我们……”她忽然打住,转过黑黝黝的眸子,“不能说,导演,说了就不灵了!您擎好吧,我一定不给您惹祸!”
章瀚海:“……”
不得不承认,他对戴巧珊的初面印象比较复杂;然而近期的日常接触,却让他对她产生了越来越强的好奇心,伴随一不留神袭来的怜惜之情。
这种情感,听江凯旋说他也一样——觉得她奇奇怪怪,却打心里乐得见这种奇怪。似乎她本人就是一出戏,他们观赏着她。因为“观赏”,带着距离,他们很安全;又因为她是戏,自带意外和冲突,他们又觉得刺激。
生活一乏味,就想见到她。近来竟真正开始关心她,希望她跟他们的交集能就这么平顺地进行下去。
可没想到,戴巧珊拜的“花神”,显然是位四六不靠的主——中午发布会她表现还算亮眼,下午开机第一场戏,就出了事。
开机第一场戏就是剧本的第一场戏。
当时是在“向薇的房间”打板的,演员没有第一时间入画,这一段,戴巧珊和饰演向父的老戏骨出声音就好。没想到这二位都挺敬业,直接从客厅第一句台词起,便全情投入。
“向父”往墙上砸烟灰缸,戴巧珊尖叫着躲开,在“向父”下一刻冲上前的扑打中,拔腿往“向薇的房间”跑。关门失败,跌倒,争辩,被扇,被压,惊哭,镜头一气呵成,围观的人都被紧紧吸引。
为了保全演员情绪和表演的连贯性,章瀚海向来就喜欢长镜头,较少采用换机位重拍的手法;现在同时还为了少给戴巧珊“增创”,他的机位设计和一个镜头的长度,比过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这种拍摄有三个挑战点:演员演技;机器配合的默契度;NG后接戏的难度。
他心里有掂量,只是没想到挑战来得这么快。
掐脖子的情节,有一组给“向父”自下而上的特写。摄像侧躺到地上,记录下一个给予观众既有代入感,又能保持围观者距离的第三者视角。
这时候,戴巧珊不在画里,不需要任何表演。
要是在别的组,或是别的演员,这一镜可能就不参与了,到一边儿歇着;她呢,在镜头完全没有设计她画面的角落里,依旧躺在“向父”身下,敬业为他配戏——努力挣扎。
但也许是因为她的挣扎让“向父”不得不真花力气来压制,也许也正因为这个,“向父”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不小心下了重手,他表情一惊。
这么大景别的镜头,他的惊讶尽管细微,也足够让观众看得真真儿地。
章瀚海叹口气:“停。老师,再来一条!”
“向父”的扮演者回过神来,有点沮丧。他深呼吸几次,调整好面部肌肉后,场记板一打,便“重振雄风”。
这一次,演员表演完美。
然而好死不死——因为天气炎热,现场空间小,人那么多,而且不是带着厚厚妆发的演员,就是鼓肌肉操机的工作人员;再加上窗户内外打的各种灯的温度,人们的体味儿便开始四散,相互交融,升温发酵——空气变得辣眼睛的同时,还招来了蚊子苍蝇。
“向父”的特写镜头里,一只蚊子不惧暴力,叮到了他怒气冲冲的脸上。
章瀚海:“……”
摄像师担心重来,帮忙扇风虚赶了一下。本来如果能把它成功赶开,只要镜头晃得不厉害,后期把这一小截剪掉、续接后面的内容,也完全没问题。
不想,点儿那么准——他指尖滚过那只插着管儿喝嗨了的小畜生,直接在“向父”脸上擦出一条血迹。
章瀚海:“……”
摄像师忍俊不禁自动停下,监视器后面的人们也都轻声笑了。
章瀚海没办法,递过一张湿纸巾,多此一举地说了句:“再来一条吧。”
白白的湿纸巾擦下演员脸上一层粉底,化妆师自动上前补了补。第三次,一条过了,质量不错。接着调用俯瞰机位拍女儿被掐晕,醒来,父女对话的剧情。
“现场安静!预备,开机!”“啪!”“开始!”
打板后,章瀚海看见监视器画面里,戴巧珊被“掐”得青筋微胀,一张脸通红,眼睛翻白,刚才踢蹬着的腿不动了。“向父”气喘吁吁放开手。这里理应有6秒窒息的停顿,然后是女儿猛抽气,咳嗽醒来流泪的镜头。
全场被戴巧珊的表演煞住。她一动不动,似乎真的没了生命迹象。
章瀚海知道她一定会来一场真正的“窒息”,然而,6秒过去了,7秒过去了,10秒过去了,那边还是毫无动静。
章瀚海无奈:“停。”
其他人松懈下来,章瀚海“小戴”两个字还没出口,就发现床上的“向父”和戴巧珊都维持着刚才一模一样的紧绷——不,准确地说,是“向父”越来越紧绷;而表演窒息的戴巧珊,“松”了。
章瀚海心下一顿,“向父”跨跪在戴巧珊身上,动也不敢动,头也不敢回,颤颤巍巍说:“小戴……导、导演,好像真晕了。”
章瀚海呼地从机器后跳起来冲进去,跟组的护师小唐也立马挤进来。
其他人不是没见过人在夏天晕菜。但这事儿出在开机第一天第一场,又是出在这么个人身上——众人面面相觑,开始神情诡秘地交头接耳。
章瀚海则有点尴尬。老演员都知道连戏的重要性不敢挪窝,在小唐对戴巧珊又掐又揉施救的时候,他没发话,“向父”也就原样跪着,一脸担忧郁闷。
章瀚海没话找话,流着汗说:“您被她带跑了吧,真下手啊?”
“向父”几乎要哭出来:“冤枉!我就轻轻挨着……我搭戏演得真的演员,海了去了!再真,也不至于能让我在这节骨眼儿上犯这种错误!导演,我没使劲儿!就算使了,也就是不留神捏了两下,嗨哟……”
小唐回头:“导演,快不行了!”
围观众人哗然,章瀚海回眼一看,戴巧珊嘴唇变白的同时,脸却黑了。额头、脸颊、脖根上,都是大颗大颗的冷汗珠子。
他心里一空,挥手把“向父”赶开:“起开起开,先别管了!”
“先别管了”是章瀚海对自己说的。因为他起先纠结的,除了连戏,还有对戴巧珊的照顾——他不希望戴巧珊重来一遍。现在事与愿违。
要是这个演员在这儿就出了事儿,以后还怎么弄!
小唐一脸严肃,放开手脚在昏迷的戴巧珊身上又按又掐。帮不上忙的章瀚海干着急,在一边陀螺似地转,时不时问一句:“怎么样、怎么样?”
小唐没空鸟他,章瀚海光是围观又无法得知进展,他越来越急。
最后,他崩溃了,像个神经病,拿着手里热汗濡湿的、卷成筒状的剧本,颤抖指向戴巧珊的脸:“怎么回事你,你你……这场戏除了晕过去,还要醒过来的你知道吗!哪有晕了就算……太不专业了!我要跟你老板……我要解约!”
第26章 对号入座
围观众人无语,就在这时,戴巧珊身体一挺,下一秒,她一声长抽,眼睛睁开,黑眼珠转了下来。
她眼睛无神地扫过一圈,定到章瀚海脸上,紧接着赔了个惨白的笑脸,哑着嗓子说:“我惹祸了?对不起对不起……海爷,重来吧?”
现场一片沉寂,章瀚海愣了两秒,回过神便一步跨上前,抱住她。
1秒后,放开,他脸色黑下来。
他红着眼睛瞪着她,咬牙切齿,却欲言又止。末了肿声肿气丢了句:“休息10分钟!”转身拨开众人,出门。
江凯旋和华曼下午双双请假,剩下的没人敢拦他。章瀚海两大步杀进电梯,冲到这栋居民小楼滚烫炙人的楼顶上。
瞥见追上来的助理小阮,他醒悟自己失控了。
这算得上稀罕事儿。
身为一个被公认“大”、“名”的导演,他都想不起自己上一次为工作情绪失控是什么时候。诚然,导演需要情绪表露,但有价值的那部分,跟他现在的状态完全不相干。
他现在更像一个一碰就炸的摔炮,毫无被视为基本的“导演的情商”。
而天台那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看见,本来悄摸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小阮也是个灵光的丫头——她立马转换策略,大大方方过来,站到他身边。
朝着远处的天际看了看,她调动声带的中音区,说的却是:“您要抽烟吗?”
章瀚海:“……”他心想,嗬!来这一手,身为她老板这么久,没想到啊!
盯着她故作洒脱的小脸,几秒后,他破功说:“来一根儿吧!”
小阮从她棉布工装裙兜里掏出一包七星,通体白色的女烟,另摸出一只小巧的、画着漂亮女郎招贴画的Zippo,煞有介事地给他点上,自己并不抽。章瀚海呢,戒烟快二十年,这会儿拿出多年前的夹烟姿势,自己都觉得怪。食指中指接触过滤嘴的那部分皮肤,联动举烟的手腕儿一块儿痛起来。
但他还是就这么别别扭扭地抽了几口,就像那句话:哥抽的不是烟,哥抽的是寂寞。
一分钟后,小阮打破“章哥的寂寞”,说:“我曾经认识一位姐姐,大我半岁,乡下来的。做事非常认真,为人也很直率,喜欢研究星座。”
章瀚海瞄她一眼,静静等着小丫头能扯出什么花。
小阮冲着刺眼的太阳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笑说:“她那时候挂在嘴边的自我评价,常常是:‘我是摩羯座!摩羯座都是工作狂!摩羯座就是容易得罪人!因为我们真!讨厌虚伪!’但是,您知道吗——”
她的“您”,因为台普口音,说得反而比惯常人们说“您”更有恭敬的味道;但她问的问题,章瀚海没法儿接。只淡淡地看她一眼,示意她继续。
小阮笑容更深:“后来我们替她庆生,才发现原来她研究的星座日期呀,全错了——她根据老家的习惯,全部照阴历来算的——她其实是水瓶座的外星人啦!”
章瀚海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阮一眨眼,继续把话题拉到她想说的事情上:“后来那个小姐姐呢,自从发现自己是水瓶座后,隔天就表现出书上水瓶座该有的样子,变得活泼可爱,思维跳跃。把‘我们水瓶座就是有创意’,‘我们就是享受生活’什么的,用来替掉了原来的口头禅,而且再也不主动加班了。”
章瀚海掐灭烟屁股:“你那小姐姐就是个脑残!”
小阮咯咯大笑,水亮的眼眸让人喜欢,她点头说:“老板犀利!不过我想说的是,我觉得戴姐她用这种方式表演,可能是认定演戏只有一种路子吧——她要是能相信还有其他路子,就不会这么执着了。”
章瀚海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你听说过她之前的事儿吗?”小阮忽闪着眼睛摇头,章瀚海想了想,“她10年前,就因为入戏深……好,就当那事儿是个意外,不提了——要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她之前合作的人,还有她老板,能不告诉她吗?如果他们告诉过她,她没信,我跟她说一句,她就能改?”
小阮一呆。
章瀚海看看手表,再抬眼看看远处正渐变颜色的天际,不甚烦扰敷衍道:“回去吧!”
回片场的途中,章瀚海浮光掠影地想了一遍小丫头的建议,还有他对戴巧珊近日以来的观察。他承认小阮说的有点道理。
戴巧珊这些年来籍籍无名,就因为十来年前出过一件事。那件事被传得神乎其神,真相却晦暗不明。
起因,就是戴巧珊过于投入。
据说当时因为机缘巧合而踏入演艺圈,还是个小姑娘的她,鬼使神差,跟上身了一样,当着众目睽睽,差点杀人。
可是过后她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或管束——如果众导演一致不敢重用她不算“惩罚”的话——没有人告她,也没有人帮她。人们只是在意她的存在,甚至也因此忌惮她那放到其他演员身上,会闪光的敬业和才华。
除了段正业。
章瀚海想到上一次,敲定合作后,他私下找到段正业,向他说明自己对戴巧珊精神状态的顾虑时,段正业的表现。
当时,按捺着性子听完他的话,段正业坚定,甚至有几分激烈,几乎要拍胸脯似的道:“她没事儿!她真的没事儿!您别信那些烂七八糟的流言!您知道吗,我认识她10年,如果我不是之前一直在填一些‘先头债’,这一两年才攒够劲儿的话,我早就启用她了!她说不定也早就做出了成绩,根本等不到现在!”
章瀚海拍拍他的肩,让他冷静:“这不是追责的问题,我就跟您掏心掏肺交个底——我有一个朋友,嘴绝对严,水平绝对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在国际上也富有声望,心理……”
他话没说完,段正业唰地往后抽身站直,眼睛射出冷光。
“谢谢!”他压低声音,以压抑愤怒,“但是不用!”
他扭身就走,没走两步,却又猛地急转回身,急火攻心般,声音都抖了起来。他眼神如鹰,钉进章瀚海的双眼,似乎想牢牢钩住他,不让他分半分神,以便让章瀚海全力听进他的话。
“她没疯,也没病!她就是想做一个最好的演员!她是很敏感、全情投入,精神也集中,这也不成?”
章瀚海:“我不是说……”
段正业没给人插话的机会:“她……特好一孩子,真的特好!求您,给条活路!以前崇尚‘全情投入’、‘用生命演戏’那会儿,圈儿里不都赞那什么、‘把自个儿生活都过成角色’那样么?老版《红楼梦》那样儿的?她是这么入的行,也是这么学的艺!现在突然又崇尚要‘抽离出来’,‘用肌肉表演’——她是演员,又不是时尚弄潮儿!她打小出来,信了‘真情流露’那一套——为了那一套吃了多少亏呀?哦,市场换个风向,就要人换个演法?她就用她那一套!免责合同也签了!碍着谁了?不就早年吓了人一跳,事情都过了这么久,至于一定要让她死吗?!”
章瀚海无语望着他。
段正业一丝恍神,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
于是,他一顿,深吸一口气,降低声调:“海爷,请您别介意我口无遮拦,我就是想表达这么个意思。她,也许未来会学着,用肌肉来做更‘外化’的表演,会变得‘正常’——你们所谓的‘正常’、‘健康’,‘professional’!但她现在不会,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了;可她的机会、她的节骨眼儿,都已经到跟前儿、到您这儿了!一下都闪失不得!您就行行好,睁只眼闭只眼,好好地使着她已经具备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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