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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式入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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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星文:“哈哈哈……这个不好说,不过您放心,我扛得住!”
  宾少祺:“您扛得住,我们可不确定她扛不扛得住——我们艺人那手,这么嫩,要打到您钢铁似的身上,肿了怎么办?诶我说,虽然有这么个小摄像机,但还是不牢靠——您不会对她趁机……”
  宋星文笑得更爽朗,说:“我放松软点让她打;我尽量不对她‘趁机’,好不好?”
  一帮人看西洋镜似的亢奋,围着宋星文还想贫。章瀚海看不过了,挡住他们,对宋星文客气道:“甭理他们!这帮孩子,不懂什么叫‘智商’!我们这就走,别耽误下去,把那位唤醒了!”
  这么着,几个人又客气了几句,戴巧珊听到门锁的搭扣声,“外面”安静下来。
  她嗅到宋星文靠近的古龙水味。这时,对面车厢上部的站点数字缩短了——从0到无止境的升序,变成了0到26的循环。这些数字,不同亮度、不同色温地亮起来。有三个数,“21”、“16”、“8”是金橘色的高亮,还有几个数字是不怎么显眼的中低等亮度。
  宋星文:“请问现在站点亮了吗?”
  戴巧珊:“嗯。”
  宋星文:“有哪些数字?”
  戴巧珊犹豫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唰地一声,本来亮着的数字几乎全部暗灭,只剩下一个。她望着它,说:“16。”
  宋星文顿了顿,没有追问,而是用一种更软的,丝绒般的声音道:“好,我们出发吧!”
  地铁门应声关上,车厢猛地向下冲刺;耳边风声一片,站点上“16”橘色光跳闪。在戴巧珊还处在地铁启动的眩晕中时,身体忽然随车厢一停——门开了,阳光从外面像洪水般倾泻进来。
  戴巧珊踏进光的洪流里,视界一片金色。
  “在16站,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耳边清晰地传入宋星文的提问。
  金光里,有景色成形。是一条铺着厚厚织花地毯的走道。戴巧珊环顾,发现她正站在一家饭店的半包厢区,里面杯盘声响,热闹非凡。
  宋星文:“看到了什么?”
  半包厢区入口处立着欢迎牌,白纸彩字写着“热烈庆祝《白球鞋和花裙子》圆满收官!”。装潢古色古香的门后,有摆满热气腾腾饭菜酒水的大圆桌,窗外天光映亮白纱窗帘,窗帘内有占客人数近半的、十六七岁少年少女的闪亮脸庞。
  宋星文:“除了这里,还有其他选择项么?”
  戴巧珊的确站在一个岔路口。因为近在咫尺处,有一扇小门,开着,看得到门外的汉白玉雕花围栏。是一处露台。
  但外面的天瞬间就黑了。不宜外出。她想。那就不是什么“选项”。
  于是,她的目光再转回身边依然阳光明媚的聚餐现场。
  “没有。”她回答宋星文。
  宋星文:“那现在起,请你把看到的都告诉我。”
  戴巧珊:“嗯。”
  一名服务员应声上前:“您就是这个组的小女一,戴巧珊?”她的眼光里有羡慕,笑说,“里面请!”
  戴巧珊正要顺应她的让请往里走,突然,一个女孩儿瘦瘦的身影穿过了她。
  戴巧珊一怔。
  看着女孩儿的背影,她恍然大悟——这才是16岁的戴巧珊!
  女孩儿跟着服务员,她跟着女孩儿。她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虽然是当事人,但她即将带着相关的记忆,以旁观者的眼睛来看。
  戴巧珊很快适应了自己的观众身份。
  这个年代,这家饭店三楼干嘛的,少有素人知道。她所在的剧组熟人熟路包了整层,用来办他们的庆功宴。
  她被安排在一号桌。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戴巧珊望着女孩经过不断抬眼、起身跟她笑着打招呼的剧组工作人员、演职员老师、校友,往深处走啊走,一直到聚餐区的尽头。
  虽说《白球鞋和花裙子》有十来个主角,戏份也不分伯仲。但这一桌除了投资方和导演等剧组重要领导外,演员只有两个,她,和男一周鹏。目前桌面上虚着她的座位,人们谈笑风生,只有周鹏,明明坐在下座,却扭头最先看到了她。
  “小丫头,就等你了,快来坐!”
  他站起身,指指他身边的座位。跟组里大部分小演员不同,周鹏在戏里是她的同班同学,实际上是名大一新生,气质上自然比大多数真正16岁的男孩要稳。
  此外,他还是个特难得的、外在条件结合了“体育生的阳光帅气”和“理科生的高智商神色”两大光环,言谈举止还特有风度的大男孩儿。
  随着周鹏招呼,同桌和邻桌的人们也都纷纷扭过头来。戴巧珊看到当年的自己,一时间被无数朵热情的向日葵包围。
  但那个“小珊”没有多看,而是拿过一只玻璃杯,环顾之后看到附近的饮水机,牵了牵嘴角。
  这家店果然规格不一样,一台机器,能同时提供常温水、冰水和沸水。不知冰水是不是现冰,反正沸水一定是现烧,保滚。
  眼前的透明杯子里,水位一边升高,一边腾跃出洁白的小卷儿水汽。满了,脆薄的杯壁,手指碰上去像被火烧一样痛。
  “小珊”瑟缩回手指,接着,整个手掌握上去。她稳稳当当端着它,安安静静走到近旁,她所在的重要人物一号桌。忙于相互应酬的众人毫无防备,她手微微一扬,把满杯热量源,一股脑倒到了抬头对她微笑的周鹏脸上。
  反应刹那是无声的。但接下来就是大爆炸。自受害当事人周鹏起,到同桌、邻桌,再到邻桌的邻桌,所有人,惨叫的惨叫,哗然的哗然。
  周鹏退开几步,蜷缩着腰捂着脸,周围有人涌上去帮他。“小珊”却就着手里已空的杯子,头也不回往身边的椅背果断一敲。
  玻璃碎裂的声响在混乱的现场微不足道,但当她捏着半块手掌大的碎玻璃向无暇他顾的周鹏扑去时,还是有人发现了。她被无数人死命拖住,眼看周鹏脖子上暴起的血管,她运足了胸口的力气往前挣,愣是再一分也接近不了了。
  听不清人们嚷了些什么,“小珊”憋着那股劲儿就是不肯放,忽然,有人劈头给了她一巴掌。
  “咣——!”
  这是当时大脑接收到的耳光音效。
  “小珊”不觉得疼,却一惊之下,手掌用了劲儿,眼见自己捏着的那块儿透明玻璃,被挂杯效果特好的血液染成深红。
  不管。她仍把目光投向不远处正在被人们围着急救的周鹏。她一定要弄到他……
  “乓!!!”
  又是一耳光,她的头猛地偏向一边。这一次,好像是刹那间,她胸口那股气蔫了。
  不仅如此,她全身上下所有的劲儿都像变成了棉花。她看到织着黄牡丹的红地毯扑面而来,之后看到她跟着落下的、仍握着玻璃片儿的手,看到甩在半空的红色血珠,看到一张模糊的脸逆光出现在饭店窗口,对她关切俯下身……
  她看到黑暗从四面沉降。
  “小珊”失去了神志,戴巧珊却站在一旁,看完了全局。
  画面静止。
  两耳光把她扇晕的人,依旧面目不清。她依稀知道那是“摔咧子”,只是“摔咧子”是谁,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想不起来。
  不是段正业。他正拼了命地抱着她的腰,试图在不让她受伤的前提下压制住她。
  宋星文:“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对那个男孩?”
  戴巧珊望着眼前这幅,连午夜梦回都不敢轻易触碰的混乱场面,视线早就模糊,胸口锐痛无比。然而,就在宋星文问过之后,一股怒意却从她胸中腾升。
  她压着心口,盯着众人围护中的周鹏,俯下身幽幽说:“你、该、死!”


第33章 狩猎者
  谜底浮出水面——宋星文就是章瀚海的“计划”。
  他是有催眠师执照的精神科医生,现职心理咨询师,跟章瀚海小有交情。
  从章瀚海委托他起,他便指挥他们针对戴巧珊做了一整套前期布署;在那个江凯旋穿上运动衣火速出门的晚上,起初紧盯着平板的宾少祺,其实是在等江凯旋的指令。
  如果是“放”,那他将依旧以暗经纪人的身份,关照戴巧珊直到这部戏结束——这是江凯旋说的,“人道主义关怀”;而如果收到的指令是“继续”,那他除了要管“暗经纪人”那一趴事之外,还要提前种下让戴巧珊深度信任的种子。
  “播种”的方法,也是宋星文教的。
  敏锐的人一看就能察觉,他对她的所说所为里,有催眠成分。因为这类手段,再加宾少祺他们在生活和工作中,对她实实在在的帮助,让戴巧珊从内部瓦解了对他们的防备。于是,宋星文这才获得一个成熟的时机,在初次见面就顺利把她“放倒”了。
  就在戴巧珊猝不及防被人掏老底的晚些时候,这天半夜,猫在自己办公室的段正业,一不留神抬头,看到窗外霓虹璀璨的京城夜景。忽然感到大脑连通心口的地儿,踩了个空。
  这种空的感觉,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仔细追忆又想不起来。几次三番后陷入疲惫,再来就觉得没意思。
  他没有开灯,电脑屏幕也停留在桌面上。今晚,他什么都没做。
  由于近来长时间熬更守夜的连轴转,加上他对成片质量近乎变态的完美主义,剪辑团队的哥儿几个都倒了。今天要么请假要么早退,都不在;而他自己的胳膊不知怎么,残废了似的,去了几趟机房,却就是不肯碰那些键钮。
  他抬手使劲摩擦自己从额头到腮帮子的全脸,眼皮是木的,揉着无感;腮帮有点儿胡渣,扎着挺烦。纵使如此,他却有了一瞬真实的感觉。
  血肉是热的,他是存在着的。然而,这种存在感一纵即逝,也落到空处。就跟脑子和心口原来的那个空,一样空。
  空中出现了一个数字,“75”,接着是另一个,“900”。前一个是他每月要还银行的钱,后者是全年。“万”。
  操!他想,真特么不让人活……
  窗外夜幕中紫红黄蓝闪动,段正业撇下自己被往事、工作、剧本里的故事和纯粹毫无头绪的联想塞得无法转动的大脑,逼迫自己活过来似的,他猛地长抽一口气,往前使劲推出十指交扣的双手,哗地后推电脑椅站起身。出门,下楼。
  8月中伏天,夜风灼热在表面。段正业没有去拿车,而是眼望着黄色路灯斑驳照亮的路,牛似的,往三里屯犁。
  视野周围的红绿闪动变得频繁,流光溢彩夹杂各色暧昧灯影。各家店门传出的动次打次声,在周围好奇游客们的谈笑和相互怂恿里闷震。空气里流窜出隐隐骚动的荷尔蒙的气味,还有黑色魔鬼狞笑的尖牙。
  段正业暗暗调整着面部表情。他知道自己什么模样能糊弄人,让人认为他是块肥肉。
  “啪!”果然,一只灯光下显得特白、深蓝指甲尖尖的手揽到他胳膊上,“大哥!进来看表演!”入耳烟酒嗓,手的主人力道不小,扯得他一偏。他一抬眼,看到对方路灯下几乎涂成戏妆的脸,眼里全是钩。
  在看到他正脸后,女孩儿笑容放大,她抬手指撩了撩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整个人增添几分妩媚,像强硬的背光为她特地勾过边。
  “来听歌儿也行啊!”她对他说。
  段正业扇动鼻翼,往喉咙里暗暗吸入这脂粉味混合着沙尘的热乎气儿。他傻帽儿似的冲她笑笑,轻轻摇头,移步离开。可他这一系列动作都不果决,不迅速,牵牵扯扯,藕断丝连。
  于是,女孩儿也有点懵,不知是该果断放弃他,还是继续耗热情来劝。
  她的态度和举动也因此影响了他之后蠕动路线上其他拉客的男男女女。一次又一次,各样的手、胳膊,甚至身体的一小部分;带着各样的温度,汗汽,体味;用各种力度、角度——横扫过他的手,胳膊,肩颈,以及身体的一小部分。
  他在暗夜的欢场聚集地,被觊觎着今晚收益的人们招来拖去。
  段正业全程保持着他暧昧的姿态,用这样的姿态暗示着更多的肉。体接触。没错,这就是他要的,廉价、直接、带着或真或假性暗示的,陌生人的触碰。
  他在切切实实地“蹭热度”。
  他承认自己可耻,可悲;可他浑身僵透了,凉透了,皮肉干渴。再这么下去,他怕仅凭喉管里那口热气儿,不够驱动他拖行自己快要变成石头的躯壳。
  前面楼闪动夺目的金色大字,“太古里”。再过去一点,就是戴巧珊住的酒店。但现在不是想她的时候。
  三里屯是个好地方!段正业转回念头想。才多会儿功夫,他麻木的躯壳软和多了!
  然而,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屈服于暗处的魔鬼,向他讨糖吃后,那不够果腹却残留于皮肉的恶毒甜味有多折磨!段正业软和的身子在连路灯也穿不透的漆黑树荫下变得刺痒,轻浮,雀跃而抓狂。
  更渴了。
  不行。得再来一发。
  脑中天雷赌咒般盘旋着这么一句鬼话,段正业心里一横,往近旁的工体西路浮动。
  工体是胆子大、心气儿奇的姑娘们的聚集地,不分室内外,向来不缺优秀女孩以身狩猎。这不,远远地,他已经看到暗光中那些不甘于酒吧氛围,在散步道的树荫下影影绰绰忽明忽暗的年轻身体。
  段正业深呼吸,调整肢体语言,让自己显得玩世不恭潇洒混账。
  他松软又漫不经心慢慢踱步,时不时瞄一眼每一个晃过他视界的猎物和猎人。很快,他的目光被一个穿着紧身短袖T恤加紧身长薄牛仔裤的清纯女孩儿锁定。
  那姑娘离他大概五步远,梳着清汤挂面齐刘海,身材娇小却活力饱满,脸又小又干净。如果她在自然光下也是这模样,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通知经纪人过来签。但当然,现在也不是考虑那些事儿的时候。
  这会儿的她吸引他的,除了顶破满分的外在条件,就是她隐藏在暗夜中还葳蕤生光的那双眼睛了。
  它们深黑,却在盯着他的时候,闪出两线凶猛锐利的光。
  这两道光带着倒勾,刺破夜空,锥入段正业的眼睛、下丘脑、喉咙和脊梁。她冲他微微眯眼,他顿时挪不动道了。这是他想要的,从她的眼神,他知道他也是她在找的。然而,他的两腿像着了魔,把他狠狠钉在原地,让他无法走近她,也无法假装频道不对,扬长而去。
  他树一样站着。向日葵似的朝着她。他现在唯一怕的就是她主动过来。
  她这样的“猎人”,不会轻易主动;他心里唱着莫名其妙的圣歌,仿佛冥冥之中有天使、上帝,试图净化他肮脏的灵魂,给予他重新迈步离开的动力。
  然而,他纹丝不动,却看到她的双眸中,精光一闪,又一闪。她好像微微偏了偏头,接着,她竟肩膀一动,启动神一样的步子,朝他靠拢。
  “你好!”她的声音动听极了,像微风中相互撞击的银线,她清甜的笑容后有他能看得到的火焰。
  “跟我走吧!”多一个字也没有,她就这么对他说。
  接着她转身就走,自信得像唤一条她从小喂大的老狗。
  段正业像被人箍住脖子,抓住了小辫儿;他也多的话没有,心里充满感激,震颤和咒骂声,闷声不吭便随着女孩儿的脚步往前去。
  然而,没走两步,他忽然感受到后背袭来一股冷风。
  “老段!”
  冷风是有来由的。段正业木然回头,迎面撞见呼延晴妖媚的笑脸。
  他停住脚步。她坐在她的车里。右手摸着方向盘,左手夹着半支烟,好整以暇搁在洞开的车窗口。车以极慢的速度,无声无息滑动到他身边,停住。
  她玩味往前看看,那是那个女孩儿的方向,再调回目光乜斜着他,闲闲笑。
  她把左手收回车窗,吮了口烟,吐出一半:“干嘛去?”
  段正业面无表情,喉咙滚动半晌,嗫嚅道:“见朋友。”
  他下意识回头,那女孩儿正在他身边一步远,好奇打量过呼延晴后,听到他的解释,回眼不动声色笑看他。眼神带着挑剔后的满意。段正业咽了口唾沫。
  呼延晴根本不吃这一套,她笑看着他,缓缓丢出两个字:“上来!”
  段正业一顿,不想,这时女孩儿从他身后慢悠悠,用一种志在必得的轻松口吻,说:“我的车在前面,CLS猎装。”空气像被割裂了似的,出现真空缝隙,段正业和呼延晴同时一静,女孩儿大大方方补充道,“座套就是座套。”
  言下之意,座套上什么都没遮。
  什么时候起,年轻人这么厉害了!段正业和呼延晴同时朝女孩儿投过致敬的一眼。
  呼延晴微微咬了咬下嘴唇,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依旧把目光看回段正业:“我买了一堆锅碗瓢盆,几台什么洗菜、蒸菜的机器,都在后备箱。你帮我弄家去!”
  段正业讥笑道:“瞧您说的,您还缺劳力不成?就是缺,也不必找我吧!”
  女孩儿插话:“走吗大叔?”吸引段正业目光的同时,她挑衅看着呼延晴,继续对他说,“忘了您今儿晚上找什么来了么?”
  段正业卑微低了下头,冲着路灯照红的路面苦笑了一下:“没忘。”刚要跟女孩儿走,呼延晴当然没放过他。
  她左手运指一弹,竟然把烟弹灭了,但又并非单单弹灭这么简单——烟纸破烂的烟蒂还在她手里,而原本作为热源的那颗火星被弹飞,险险擦过段正业裸露的小臂,在空中带起一小段抛物线后熄灭,却让段正业的那一片皮肤灼热起来。
  呼延晴淡淡:“上车!”
  段正业深吸一口气:“你还让不让人活?”
  呼延晴似笑非笑看着他,不言语,段正业忽然怒不可遏,顾不上这附近人不少眼也杂,语无伦次狠狠道:“你特么什么时候跟上来,啊?这都几点了,开个车,跟着走!你特么是个特务还怎么的?人不能不务正业到这个地步!……求求你了!我不过在这儿,见个、你情我愿的好朋友,您开着车窜出来要干嘛?饶了我吧!您要什么没有啊!……”
  他说着,罗里吧嗦絮絮叨叨,像个软弱无力的花子;她听着,脸上就那么一副若有若无的笑模样。忽然,他眉间不受控制地酸痛,他喉咙堵住。就在这间隙里,听到她用沙哑的声音,再一次无所谓、不容置疑命令道:“快上来!”
  段正业一怔。几秒后,他闭眼叹口气,他投降了。
  “跟人姑娘赔个不是!”她又说。
  段正业照做。他回过身,并不像刚才那样直视女孩儿,而是盯着路面自己的脚尖,低头低声:“对不住。”
  头顶传来女孩儿大度的原谅。她声音愉快:“没事儿!今儿遇着了对手!”
  在回想起她随后说的“大叔您下回再来找我吧!”时,段正业发现自己已经坐到呼延晴身后的座位。车正沿着朝阳门外大街,开往御金台的方向。
  呼延晴时不时从后视镜里扫他一眼。两人沉默一阵,她开口:“听说胡老板借你钱,你收了?”
  段正业一怔,皱皱眉,没吱声。
  呼延晴从他脸上得到答案,顿了顿,又笑说:“当初借你你不要,现在投个新项目,半分银子拿不出,慌吧?受了人家的恩,扭头就找个不认识的妞儿,帮你减压?”
  段正业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咬了咬牙,阴着脸,还是没说话。
  呼延晴:“这么年轻的女孩儿,开那么野的车,你还真敢跟着去——不怕死啊你!”段正业不吭,呼延晴笑着啐了口,“不要脸!”
  到这份儿上,段正业绷得笔直的嘴角,却忽然松下一分。
  呼延晴抬起左手,掩着口打了个哈欠,接着说:“等会儿帮我把后面那堆劳什子安排好了,帮我煮个夜宵!想你做的炸酱面了……哦对,明儿早上我在星河湾有个约,早饭你就给我做个全麦吐司配鸡蛋沙拉吧!完了……等会儿帮我按按,洗完澡,我的衣服你给我手洗,晾好,哦?”
  段正业静了静,抑郁到近乎净黑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星与他现今境遇不相称的光亮。
  他听到自己低声说:“嗯。”
  作者有话要说:段正业:“后来……没发生什么。”


第34章 就是那个人
  在段正业意志力最脆弱的这个夜晚,呼延晴出乎他意料,行了个高招——除了把他当碎催使,没动她那套吃干抹净不留渣的大刑,直接放他去客房睡了。
  明摆着,她在吊他胃口。
  戏耍猎物是猫科动物都爱的游戏;说心里话,过去他很吃吊胃口这一套。吊着,悬着,没着没落,是折磨,也是馈赠。
  但如今他不想再跟她有这一类瓜葛。
  他们曾经的关系好比烟瘾,奶茶瘾,麻辣烫瘾烧烤瘾。极度焦虑和无助的时候,一不留神就被勾起瘾头。持续刺痒着,直到忍无可忍亮出利刃上前狠狠刮挠;然而,一旦被满足,又背负上相应的生理损伤和精神愧疚。
  这种瘾一碰就成型,没有“偶尔来一下不要紧”的过渡带。他正处在漫长的戒断期,而她时不时出现,勾他一下。他要说“不”,需要的勇气和意念,好比快要饿死渴死的婴儿拿手主动推开送到嘴边的奶。头。
  因此,前一夜他防线崩溃另说,这种时候她没进攻,正好给他留了个全身而退的换气孔。
  新一天早晨7点,“幸存者”碎催段正业,伺候高傲花豹呼延晴用过纯素早饭。
  开车送她到她要去的地儿,呼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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