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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式入戏-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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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一松,悄悄让宾少祺“上身”,干脆用上了戏词,说:“是我福报浅,配不上您的抬爱。您觉着降低点儿身份来就我,是您好心;但我要真恬不知耻攀上您,就怕福报用尽了,德不配位遭报应——到时候,我小命折了不要紧,就怕拖累您嘛!”
江凯旋看着她:“……”
几秒后,他重新放松坐姿,若有所思,抽冷子说:“‘德不配位’?北电成教表演班,就教了你这个?”
戴巧珊猝不及防:“……”
江凯旋顿了顿,淡定下来,认真道:“他就有那么好吗,让你连我都不要?……你甭来那套哄小孩儿的虚招子,我要听你说实话!”
迎着他执着的目光,戴巧珊想了想,摇摇头:“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您刚才也说,现在为了各种理由,假结婚的都多了去——过日子的话,没有什么离了谁就活不了吧;您的条件,当然好得没边儿了!”
江凯旋还在轴:“你意思是,段导不好!”
戴巧珊失笑,但还是好好回答:“他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当然他本身也很好——我知道,您,或者谁,永远有人比他更完美,更有魅力;但他,是不可替代的那个。”
江凯旋:“好好好,甭说了!都车轱辘!”
到这时,他眼里的不忿都已消失殆尽,目光变得迷惘而好奇。他问:“是什么感觉?”
戴巧珊:“嗯?”
江凯旋一脸正经臭屁:“他没我帅,没我有钱,没我有名气,”他想了想,低头看自己手指甲,“还没我有才……呃,演戏的才——你就这么死心塌地,是什么感觉?”
戴巧珊想了想:“这我可说不好。但既然您问‘感觉’,我想,您该亲自体验——对方有诸多不好,但您就是非她不可的感觉。”
江凯旋眼睛里出现了新的迷茫,还有一种相当年轻、可说是“少年”的憧憬。但他嘴还硬着,说:“扯淡!哪儿有那种人!”
戴巧珊微笑真诚道:“忘记那些条条框框,我信您一定能遇上!”
两人冰释前嫌,起身出去叫顺子他们。没想到一开门,正撞见宾少祺和段正业从电梯里出来。
看到他俩,那二位眼睛同时一亮。
段正业跟江凯旋打招呼,宾少祺则冲戴巧珊说:“哟,本来还说,到了就叫小戴上来——您二位这是……”他左右看看被赶到门外的孙顺和“阿勇阿强”,“聊嘛悄悄话儿呢?”
江凯旋煞有介事严肃脸:“没什么。小戴说,”他忽然冲段正业一乐,“我比您完美!”
第75章 瑶光
段正业是一门心思来找戴巧珊的。
但来酒店的半路上,也许是风冷,他的头脑热度降下大半,她那句“好久不见”的诱惑也剩得不多了。
他渐渐想起来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久没再见她,也想起来自己前几天把她转交给蔚蓝的初衷。
然而,就在他到达酒店大门口,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偷摸跑路、假装从没有过这一场冲动时,他却被后一辆车上下来的宾少祺撞个正着。
“段导!”宾少祺见到他就热切握手,点头哈腰诚恳道歉,“操作失误、对不起、对不起!”
段正业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忙点头哈腰回去,摆手说:“不会不会!您没错儿……”
宾少祺是个反应极快的人,商业互吹方面也是高手,这么个人,还能办实事。于是,段正业眼瞅着他又是为“撒谎门”的娄子道歉,又是对他《此情可待》取得的成绩道贺,夸他慧眼识人、夸他气色红润,末了还拉着他,说上楼去跟江哥直接商量双方后面要怎么相互配合,帮戴巧珊把这一场劫给渡过去。
望着他不断翻动的嘴巴,段正业又愁又羡慕。等他好容易逮到空,想说我有事先走时,他俩已经到了星际酒店的顶楼套房外。
后面的事没了悬念。段正业跟江凯旋打完招呼,看向戴巧珊的瞬间,面上似淡然不惊,事实上几乎咬碎大牙。
该来的总要来。段正业劝自己振作。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跟江凯旋他们商量正事过后,跟戴巧珊回到她的房间,看她和气放蔚晓柔他们假,说:“好好休息,明儿见!”
她轻轻关上房门。屋里只剩他和她,空气中那些外人在时会出现的彩色泡泡都被过滤干净。
氛围变得纯粹,也变得脆弱。他们太了解对方,因此,一个逃避的眼神就能让世界龟裂。
而逃避,恰恰是段正业现在最想做的。
戴巧珊在对面看他的目光,探照灯似的透彻,夜空似的宽容,让他顿时自惭形秽起来。
两人隔着1米远。
这是她清醒时的必要距离。
她现在就很清醒。这种时候,如果他忽视空气中那种细微的不合适,上前一步,张开怀抱,就可以把她拥进怀里。什么意外都不会发生。
但那是表面现象——这一点,他老早隐隐觉察到了。
但“隐隐觉察到”,跟有人明明白白告诉你,“这就是事实”,是完全不一样的。“觉察”可以很主观,可以充斥足够剂量的侥幸心理;而事实则是墙,是山,一丝一毫都含糊不来。
戴巧珊的“事实”,就是宋星文以一个大夫的身份告诉他的。她叫错他的名字,堕入其他世界,不是因为工作需要或出戏难,而是为了保持和他最亲密的关系。
知道事实那一刻起,他和她的距离就确定了——一旦她感到不舒服,他就得滚远点。
这还不算难。难的是——不合时宜地,他脑中回响起牧蓓蓓那句话:“您跟这位十八线新晋准三线的关系,其实是‘迷、奸’!”
“撕拉——!”段正业的脑壳电击般流窜过一线剧痛。
“老段?”视界重新成像的对面,戴巧珊盯着他,神色有些紧张。
段正业抬手搔搔神经痛的部位——难的是,戴巧珊需要的安全距离,并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排斥力。放下手,他笑笑:“没事儿。”
“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戴巧珊又说。
她黑色的眸光如星,段正业有点失神。
几乎忘了,她神采奕奕的时候是最吸引人的。他下意识抬脚,他的潜意识似乎接过了大脑对他身体的掌控权,这就要贴近她,把她揽进怀里。他想亲吻她的头发,触碰她的皮肤,感受她的体温,就像过去那样;
可理智偏偏杀了回马枪。他的脚刚脱离地毯的支撑力,又硬生生收回,踩了下去。
他再次抬手搔了搔后脑勺。看来以后得少喝点——或者干脆再多喝点儿。
以后是以后的事儿,眼下的时间无法跨越。忽然,一个在段正业脑中演练过千万次的念头闪现,他脱口而出:“晚上有工作吗?带你去个地儿。”
戴巧珊一脸意外,还是回答他:“本来有,跟江哥配合挺好,提早拍完了。”
段正业:“不是夜戏?”
戴巧珊:“不。是9月咱们请假欠下的。”
段正业点点头,赞道:“好!”戴巧珊微笑起来,段正业不再多话,伸长胳膊递给她一只口罩,“那咱走吧!”
他带她去的地方,其实就是他的住处。伯贾山庄的独栋别墅,对外名称“瑶光居”。一进村,戴巧珊便好奇四处张望,进屋后收敛不少。
说实在的,他并不很确定自己为什么要带她来。
他有话对她说,瑶光居是个绕不开的头。他们的过去,99%都是两人共同参与的;可出问题的部分,几乎都在剩下的那1%。而这1%里,他知道在她那头,瑶光居和他那段婚姻占比不轻。
但瑶光居这个开头,并不好开口。因为这是他和呼延晴的“婚房”。
戴巧珊是第二次来。
段正业让她“随便坐”,她就老老实实坐下。段正业倒水递给她,却蓦地,在她隐忍不发的疑惑眼色里,回想起她上一次来时,那副心碎崩溃的模样。
他一抚自己滚烫的脑门,说:“对了,晚饭还没吃呢吧?”不等她表态,他丢下一句,“等会儿,我去去就回!”逃也似的冲出门。
小区超市走路大约3分钟。里面的即食食品种类丰富,而且不管从口味还是从用料、价格等各方面挑拣,都能买到相当不错的,段正业却直奔蔬菜区。
他有意磨洋工。
可惜“餐厨”这个选项于他而言实在没有难度。因此,10分钟后,他还是悲催地,拎着一大袋新鲜食材,出现在自家厨房里。现在只剩下做菜的时间可以拖了。
段正业打开水龙头,抖开环保袋。
刚才他进门的时候,戴巧珊正站在落地窗边,不知之前是在眺望湖景,还是正移步观察这室内的陈设。
她会不会察觉,这栋别墅的格局、装潢、摆饰,连窗外的景色,大都跟她的喜好有关?她喜欢天鹅,喜欢推窗有清风。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遇到这么一套房子,确实有缘。它是他有生以来从没想过的大笔挥霍,但起因——不得不承认,带着某种报复的快感。
那是5年前的事。
段正业在厨房里忙碌,同时用后背捕捉戴巧珊在客厅里的响动。
他想告诉她,当时,他从没想过真的让呼延晴住进来,他只不过想走一个过场;他没想跟呼延晴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更没有想让戴巧珊知道那场闹剧;过场既已走完,闹剧也在戴巧珊面前穿帮,这里不再有任何积极意义,他想过尽快挪窝……然而,事事与愿违。
时间说起来漫长,又总是一晃就过。原来连最近的这件事,也过去5年多快6年了。
如果说他牵头的那段婚姻是个错误,那它发生的长度是3个月,阴影却拖到了现在。他相信只要戴巧珊能冷静听他解释,这片阴影就能被淡化,缩小,回归事件本身。
就在这时,一个人的音容却从记忆里撞到了眼前。
“去,用爷们儿的方式解决这个!”那人对焦躁怯懦的他鼓劲,“你不是没爸的孩子!”
“打今儿起,你就是个小男子汉了!”他俯下高高的个头,捏了一把他的脸,说,“走,给你买糖葫芦去!”
“叫‘爸爸’!”他眼神熠熠,闪动恶作剧的笑容。那笑容里……多年后段正业才懂,与恶作剧相伴的,是显而易见的自嘲和绝望。
“嘶!”
段正业后脑勺又猛地一阵刺痛,把他扯回现实。
痛是一种奇妙的存在。它能提醒一个人,他的机体哪里出了问题,有时则单纯让人从无休止的烦扰中回神。
回过神的段正业发现,他居然靠着惯性,在半小时内生生变出了四菜一汤。清炒豆芽,糊塌子,京酱肉丝,胡萝卜酱,白菜炖粉条。每一样尝过,还不赖。
段正业眉结稍解,把菜转移到饭厅,却意外撞见戴巧珊正就着半杯水,吞下一把五颜六色的药。
刚放松的心不觉又暗暗揪紧。
“吃饭,丫头!”他按捺直冲头顶的恼火,冷静摆碗筷。
当然,这么做没什么用。戴巧珊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她的眼睛在看到桌上的饭菜时,眉目间流露出的高兴模样,让段正业为此又心下松动。
从哪儿开始呢?
段正业给她盛汤,忽然听戴巧珊在对面说:“那些药片儿,宋大夫开的……”
段正业抬眼看她。他的表情一定没控制好,因为他看到她故作镇定的眼神在对面一颤。他硬生生调转目光到桌面。
戴巧珊并没有被吓退,静默1秒后,她接着说:“说为了让我迟钝一点儿。挺有用。”
“轰”地一声,几乎可以真的听见,段正业感到自己从里到外都被阴湿又灼热的地狱火焰吞噬。
她说完就蜷缩起来,默默小动作在对面开吃,就像嫩菜叶上一只无辜无害的蜗牛。
段正业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要爆发。他不怪她;生的也不是她的气;被背叛、被冤的窝囊和憋屈,始作俑者也不是她。
始作俑者不在这儿、再也见不到。就算见到,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声讨。
段正业眼前一片酸雾。他机械地往胃里运送饭菜。当然,没有响动的一餐饭也够让人抓狂的,但无声已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最好控制。
他不搭腔,戴巧珊也没再说话。于是,多年来,难得的两人小饭桌,在沉默中走了全程。
把锅碗瓢盆码进洗碗机,段正业看看时间,小口换气后,终于发出声音:“还是送你回吧!”
戴巧珊意外,但她并没有如她的神情那样,错愕问出诸如“就这?”“你不打算解释什么吗?”的问题。相反,她点点头,说:“嗯。”
然而,她的眼神让他炸了毛。
那是一种表示宽宥的眼神。刹那间,它跟很多人的宽宥眼神重叠在一起。
有爷爷奶奶弥留时,看他父母的;母亲弥留时,看父亲的;父亲弥留时看大哥的;大哥弥留时看他的……他们无一例外都在医院病床上,在大夫只会摇头说无能为力的场合里,用生命最后的一刻,向他们此生最在意的人,用眼神表示宽宥。
对段正业来说,“大夫”意味着无助、绝望和永远地失去。跟这种宽宥的眼神一样。
段正业皱眉:“别这样看我!”
戴巧珊一怔。
段正业被烫了似的远离她两步:“我没什么需要你们指教!没什么需要你们宽容!你……”他气喘吁吁,努力压平声音,“让你离大夫远一点,你不听!悄摸儿地,背着我见!现在又这种眼神……你想说什么就说!想骂、想打!想把这房子点了、把那边那套一块儿点了我都奉陪到底!别他妈原谅!我他妈、不、需、要!你!原!谅!!!”
他气坏了,恨不得原地爆炸。
听到“那边那套”,望着他犹做困兽之斗的戴巧珊眼圈也红了。它正是那场侵犯的发生地。
但她却不似以往那么脆弱,而是直视他的眼睛,声音纤细冷静:“我没有宽容你,也没有原谅你,因为你根本没做……”她忽然打住,换了口气,坚定看着他,“送我回去吧——不,你跟我一块儿过去!”
这下,换段正业懵了。他紧紧地盯着她,被冻住了似的。
戴巧珊低声,神情犹豫,语气却不容反驳:“今儿起,你得跟我住!”
段正业虚弱道:“凭什么,要听你的?”
戴巧珊:“听我这一回。”
段正业沉默几秒:“……你才刚起步,被拍到怎么办?”
戴巧珊斩钉截铁:“管不了了。这一阵儿我不能再放你一个人,你也得撑着我——这是我的要求,没得商量。走吧!”
第76章 烤串之夜
这个傍晚的行程每一环都不在段正业计划内。
这让他在时过一个半月后,意外有了一个全无酒精的下午,还因此有机会重新摸到了他的爱车。
好在小区绿化挺好,他的MDX静静趴在车库里这么久,竟一点灰都没积,油也还有不少。
手握上抓控感优良的方向盘,转动钥匙发动引擎时,段正业感受到在这熟悉的狭小空间里,他浑身绷紧的肌肉似在松弛。
尤其看到戴巧珊恬然坐在副驾,眼里是他久违的晶亮光点,眉目间染着跟他一样熟悉而安心的愉悦——他感到自己原本顶在胸口和喉头的那股气,顿时撤了硬度。
渡车出库,近光灯的光像黄油,无声涂抹过沿路花草,把孤冷的夜变得柔软可餐。
段正业再看了一眼戴巧珊的侧面,有点气短,说:“对不起,刚才……”
没说完,戴巧珊侧过脸来,说:“嗯,我接受。”
段正业心下和脸上刹那间统统松了,静了静又问:“晚上的菜,味道还合适吗?”
戴巧珊:“太合适了!好吃得我都忘了咱俩在赌气!”
段正业:“……”
她乐了,没心没肺,好像刚才那场冲突于她来说,真的没什么。
段正业有点儿窘,回想自己反而跟个猴儿似的。尽管他们之间实质的问题一件都没解决,甚至都没触碰到,她创造出的氛围,却让他有了不少底气。
出小区后,窗外的景色在各种灯光下变得光怪陆离,流动而轻快。段正业感到自己笑肌上膨,嘴角舒展。
然而,这天晚上跟他们之前的所有晚上都不太相同。戴巧珊收拾完自己,趁他不注意,又吞了一把药,一副打算把自个儿药蒙的觉悟。但在他冲完澡出去时,她还是逃开了他的目光。
段正业也很犹豫,说:“要不,我睡次卧?”
戴巧珊看着别处摇摇头,才转回目光,笑道:“怪了,最近跟晓柔他们,还有其他人,磕磕碰碰都没大问题……”她没说完,自己打住,迎着他忧虑的视线说,“要不……试一试?”
段正业:“好。”
拉上窗帘,关上灯,室内全黑,段正业还是有些紧张。上床时他注意到,她侧卧的身影虽然柔美,却有显而易见的僵硬;此外跟以往不同的是,今晚的她,脸上没有任何东西遮挡。
她比夜更黑的目光沉静望着他。
段正业躺下,伸过一只胳膊,她默契地枕了上来,就像过去。但在他同样侧过身朝她靠近时,她搁在脸旁边的手,下意识在他充当枕头的胳膊上揪紧。
她很紧张。段正业想要安抚她,空着的掌心覆盖上她的肩。然而,她的身体却顿时更僵了,绷得像一张随时要发射的弓。
段正业苦笑了一下,默默把手拿开。
他打算抽走她脖子下的胳膊,起身去隔壁,她的手却再次把这只胳膊捉住。
“就这样睡,好不好?”她问。
她明明不舒服,却逼着自己在保持清醒的前提下,尽可能靠近他。他还有什么好啰嗦的?段正业心中一股暖流,说:“好。”
戴巧珊放下心似的,舒展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却依然枕着他的小臂,呼吸在他手腕上带来一阵凉一阵热的触感。
她的头发发质很好,凉凉地,散发着干净的清甜气。
段正业把他脸旁边的几缕归顺,在它们上面轻轻印下一吻,再把它们放到枕头后面去,闭上眼睛。
“我收到了。”黑暗中,面朝那头的戴巧珊声音带笑。
段正业也笑起来,说:“做个好梦!”
第二天早上6点有人来按门铃,段正业才发现自己睡着了。戴巧珊和他同时从床上跳起身,偷情被抓似的飞快穿好衣服。
门外人是蔚晓柔。
她进屋后没提大门头一回上了锁链的事,愉快道:“姐,我到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鱼,给您煮个汤!”戴巧珊道谢,她再正式看了一眼盥洗间窘迫洗漱的段正业,若无其事笑说,“姐夫早!”
段正业、戴巧珊:“……”
事实证明,戴巧珊“拖他下水”是很正确的决定。至少在这天早上踩对了。
才9点,剧组门口已经等了一群要向她要说法的记者。蔚晓柔他们把戴巧珊护送进组里,段正业则留下来,照先前的计划,以公司名义,把所有纰漏一肩挑了,再把所有记者的联系方式要过来,微信加上。转个背就给发了一波红包出去,挨个儿说好话,力图“敌军”变友军。
公司本来就有后手,这波现场拉拢是不得不为之的锦上添花。
等应付好这趴工作,段正业暗松口气,看到不远处江凯旋的化妆车。他正想过去溜一眼里面有没有人,不期然,旁边一个身影撞进了他的视野——
长风衣长围巾,手拎一只公文箱,宋星文风度翩翩,像穿错了时空的许文强。
段正业微微皱眉,转身假装没看见。但当然,这没什么卵用。“许文强”直接杀到了他背后,笑道:“早啊段导!我就这么辣眼睛吗?”
段正业回过身,干笑握住宋星文大方伸来的手:“Steven!还以为是哪位来探班的大佬,没敢造次!怎么您也有牌儿进来?”
宋星文笑眼把他看透的模样,还不肯放过他,说:“没料到吧?哈哈哈!”他抬手朝戴巧珊的化妆车一指,反客为主说,“还不是戴总的面子!请请请,我们车上谈!”
段正业:“……她请您来的?”
宋星文摇头:“我只是说,因为她,海爷给的牌儿!今天不是因为她来,我只是恰好路过!意外碰到您,跟您聊聊!”
段正业:“您打剧组里‘路过’?”
宋星文一撑额头,叹口气无奈笑道:“您真够机警……我又没有恶意!而且我们这一行有保密的必要性,除非我不想混了!所以您啊,把心放到肚子里!请吧!”
段正业顿了一下,还是磨磨蹭蹭跟着宋星文上了车,并照他示意关上车门。
抽给宋星文一瓶水,两人在餐桌边面对面坐下。宋星文翻出一台迷你摄像机摆好:“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
这宋大夫,用词够讲究。平常没事,他都说“您”,一旦换上大夫身份,就开始“你”。
段正业讪讪:“我准备什么?”
宋星文耸耸肩,开瓶盖给自己喂水,灌了两口才说:“我之前告诉戴菇凉,说你全都坦白了——那是为了鼓励她畅所欲言。事实上你只交代了你认为该说的那部分。但海面以下,才是冰山的真面目,不是吗?”
段正业无语了。
宋星文说的没错。但他不想跟他打交道。他不想跟任何“大夫”打交道。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大夫除了说,“我们尽力了”之外,一点卵用都没有。
宋星文:“你对医生和医院,有创伤经验?”
段正业一愣。
宋星文还在对面给自己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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