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催眠式入戏-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真实度低。
  但就算通篇是假的又怎么样?架不住人会联想。看着他,联想。
  关系远的不怕,关系近的,就致命了。而戴巧珊跟他的关系……
  “哎哟!”蔚蓝突然在电话那边一声叹。
  “嘭!!”地一下,段正业被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猛地撞到小餐桌,几乎把桌板撞翻。
  蔚蓝:“……怎么了?”
  段正业压平语气,小心重新坐好:“没事。又发现什么?”
  蔚蓝声音带笑:“在豆瓣儿发现有网友给您建了页面!还有几个小组!最大的这个我瞧瞧……嗬,成员这么多!”
  她说一句断1秒,每每在段正业要问时,又接着开口。也许是在边通电话边操作,在等待网页打开:“主题……大都是在……说您……这几年参与的片儿……跟您去年起,正式导演的不在一个档次……先前被埋没……哦!大部分热帖,都在犯花痴,小姑娘们说您……‘颜好’、‘儒雅’、‘身材好’,‘有骑士风度’……”
  这些消息要放在平时,段正业没准儿会高兴一下。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段段白噪音,没有威胁,也没有意义。
  突然想到一个点,跟着就又下了汗。
  “蔚姐,拆字!”他气有点喘不匀,同时就自己动手在搜索引擎里开打,“还有拼音!”
  蔚蓝愣了愣:“哦,对!”
  连线两边一通忙碌,耳机里传来蔚蓝那边的键盘敲打声。
  段正业气都不敢喘,挨个儿把“戴巧珊”拆成“戴工丂王册”,“段正业”拆成“乍殳正业”,以及用拼音代替任意一个字,全角半角、各种组合都试过。
  还好还好,估计“敌军”没料到他们的第一波艳。情小说在“红”之前就消失了,还没上替代方案,搜索结果暂时没有。
  段正业刚舒半口气,却听蔚蓝短促说了句:“不好!”
  段正业:“怎么?”
  蔚蓝:“小组里贴了,刚贴的。我点了举报,还没反应……我找到那个人了……呃,他拉黑了我……又有人发了新的!刚才那号儿注销了,但内容还在……”
  段正业被她一句一个进度,搞得头皮都急麻了,也连忙去开豆瓣。果不其然,在蔚蓝说的关于他的小组里,看到一溜坏贴,好几篇甚至都有了留言。
  蔚蓝:“稍等一下,我给那边去个电话!”
  段正业:“嗯。”
  剩他一人面对眼前的残局了。
  然而,小组管理员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除了挨个儿点举报,他也没别的辙——忽然想起其他小组,手忙脚乱点开——果然,对方连组员为个位数的小组也没放过,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都在!
  而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帖子内容跟着出现了新东西:“详情请加群,群号XXXXXXXXX。”几分钟后,群号在叠加新的。
  段正业连忙申请群通过,通过就点举报。这个过程中,想到另一个点,又是一惊——豆瓣上有戴巧珊的小组吗?
  他噼里啪啦输入,结果是,有。体量不如他的组,但是有!
  而且随便进了其中一个后,看到那些主题帖都已经在了……豆瓣外,他猛地扑到戴巧珊的官微评论,之后是贴吧——也有了……
  简直就跟病毒一样!到处都在发!
  段正业无暇他顾,忙得章鱼精似的。一边打各平台的管理电话,像微博这种有管理权限的,赶到后台关闭评论,人肉可劲儿删;一边还要跟在干同一件事儿的蔚蓝互通最新消息,并且满天满地点举报……
  等有人敲车窗玻璃,一抬眼发现是戴巧珊时,他的这番补漏工作刚暂歇一个回合——所有能立即处理的,都处理了。但如果有新的冒头,那么杀伤力还是一样,还得重复刚才的操作。
  戴巧珊上车,看着汗涔涔的他,疑惑问:“又出事儿了?”
  段正业失神看着她,傻笑摇头说没有,忽然又哗地拿起手机打给蔚蓝:“记得拆字和拼音!哦,蔚姐,您……您还是另找一个靠得住的,帮您一把!”
  蔚蓝:“小戴收工了吧?您别担心,一定给您把好关!休息去吧!”
  戴巧珊盯着他,在对面坐下,段正业暗暗摸着触碰板关上页面,正要挂电话,蔚蓝又补了句安慰,说:“咱人正不怕影子斜,小戴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往心里去!”
  害得段正业又出了一波汗,勉强笑说:“嗯。谢谢您!”
  挂断后,戴巧珊已经在侧过脑袋往他电脑上瞅了。看到是桌面,她回过视线,重新坐好,又问了一次:“什么事儿啊?急成这样儿?”
  这时,段正业在脑子里过着各条可能出纰漏的渠道。
  结论是“没了”,都跟蔚蓝沟通过。她这方面经验本来就足,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能从哪个孔里爆出什么幺蛾子,那……就是命——不,不能认命!认了,他们就完了,臭名昭著……呃,不会不会,因为各条渠道都控制了……
  这么着,在戴巧珊问话后,段正业打算回答前,他脑子里着了魔似的来来回回车轱辘了N次“有没有做全?嗯,应该是全了”、“万一再出事要怎么办”、“没有那个万一,全了!”、“万一?”……
  终于意识到戴巧珊的眼神是近在咫尺的,他要再掉链子,那么,他操劳这么大半天的事,意义就会失去一半。
  对,眼下只要她不知道,事情就算没坏到底。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于是,段正业飞速安抚了一下自己狂躁的大脑,朝戴巧珊笑笑:“跟你没关系,公司新签的一个艺人,遇到点儿麻烦。不大,就是有点鬼见愁。”
  戴巧珊:“是吗?”
  段正业:“扛过这几天就好了。”
  他的描述相当虚幻,但很多时候人们对于真相的表述就这样。因为确信是“真的”,反而不会强调细节。
  戴巧珊撤离了对他的注视,点点头,像是买了账。
  段正业总算收了汗,这才感到浑身冷嗖嗖的,五脏六腑像空了似的,从内里虚脱出来。
  这天晚上,他跟戴巧珊还是像前一晚一样,以他的右胳膊为“签”,烤串儿似的串着两个渴望拥抱却不能的人。
  本来前一夜就像没睡过,今天一天又这么多事,到了睡觉的点儿,段正业一闭上眼就困得眩晕反胃,像要吐出来。
  可偏偏,更睡不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劝自己睡觉越劝越清醒。
  他怕惊醒她,就这么一动不动,气都不敢大声喘,静默望着她的背影。
  戴巧珊也一动不动。要不是他手背上那拂过的,一阵凉一阵热的规律气息,甚至看不出她在呼吸。
  在这无边的夜缓慢而干硬地耙过他们的身体时,蓦地,段正业轻声道:“小珊,有件事想告诉你。”
  “啪!”几乎同一时间,戴巧珊的床头灯亮了。她灵巧坐起身,转过来望向他。目光清透,根本没有一丝迷糊的样子。
  段正业有点儿乱,也赶紧坐起:“你没睡着?”
  戴巧珊微微笑笑:“你总算肯说了。”


第81章 实锤其“实”
  段正业跟呼延晴的关系,还要从段正才说起。
  5年前,3月的一天,北京刚停了供暖。段正才突然召集全公司文职开会,宣布:“我要走了。明儿起,公司就正式交给我小弟,段正业来打理。”
  当时,常年被外派的段正业,听到这么一出,就像当头挨了一棒。
  在人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段正才闲闲拿起一张纸,说:“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事,公司感谢各位多年支持。下一个阶段,大伙儿分道扬镳。当然,公司会依据劳动法,给予相应补偿……”
  那一刹那,会议室的空气像被倒春寒“唰”地冻裂了一般。所有人眼睛骤然瞪大,在听完段正才接下来念的那一串长长的名单后,会议室炸锅了。
  公司几乎所有的元老,都在他“分道扬镳”的名单内。
  众人又惊又怒,忿忿不平。
  “为什么呀?”“凭什么?”“才哥,弄错了吧!”“我才不走,给多少钱都不走!”……
  段正才抬起手,手心朝下,在半空中作势向下按了按,笑笑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各位现在走,还能捞到点遣散费;否则,新老板一上任,想辙把各位挤兑走——赔偿没了是小事,今后在圈子里,各位老脸要往哪儿搁?”
  有人说要“评评理”,他懒得搭理;有人怒气冲冲摔门而出,说“法庭上见”,他也乐呵呵说“请便”。
  一场会议开完,“正业影视”办公区里人头清空大半。
  剩下的人不是精神游移不定地缩在电脑后,就是神叨叨帮着清洁工收拾现场空座上的纸张、文具,人人一副不知下一个“裁员”是不是就会轮到自己的模样。
  段正业跟进段正才的办公室,关上门:“哥,你怎么了?”
  段正才扫他一眼,面无表情:“什么?”
  段正业头绪很乱,一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公司能用的老手,基本上都没了。”
  段正才笑:“呵呵,是吧?”
  段正业紧盯着他:“你说要走,哪儿去?”
  段正才:“隐居。管得着吗?”
  段正业:“哥!”
  段正才脸色突然变得厌烦,他生抽一口气,皱眉笑看段正业:“你是不是忘了,这家公司的继承人、法人,是你,连名字都是你?”
  段正业一顿,调开目光。
  段正才:“爸爸走了这么些年,怎么你从来没跟我争过?让你干嘛就干嘛,让你滚多远你就滚多远?你是没事业心,还是……”他冷笑,“不要告诉我,因为我是你哥。”
  段正业:“你是我哥,我们是一家人啊!而且我觉着,你管着挺好的。”
  段正才一怔,忽然咧嘴:“那你说,爸当初为什么不把公司给我,名儿也改叫‘正才影视’?”
  段正业瞄他一眼,没说话。
  段正才看着他,笑着站起身:“事实证明,爸的决策英明!他希望他创立的这家公司、他在意的这门营生,不但能经营得红火,还能往下传得远。最好能养活所有‘子孙’,再‘子子孙孙’传下去——这里面,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呗!”
  段正业:“不是这样儿的哥!我相信爸绝对不是这意思……”
  段正才:“你懂个屁!你就一傻帽儿!”
  段正业:“……”
  段正才仰了仰头,眯着眼睛打量他,像在看一滩愚钝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像一个不放心弟弟独立的严厉兄长。
  他忽然表情振作了一下,从手包里哗地往桌上丢出一串钥匙,往旁边移出半步,做出一副让请的姿势,一指办公室里的各类文件柜:“以后都是你的,保险柜密码是妈的生日……”
  他说着就拿起自己的东西,从办公桌后面出来:“对了,你今年28,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
  段正业一愣。
  段正才:“这么些年,你不是一直对那姑娘死心塌地的?叫……叫什么来着?成天疯疯癫癫,清醒的时候要跟人隔离三公里的那位?”
  刹那间,段正业的世界变红了。
  段正才还在装疯卖傻,两眼翻着天花板,手里抛着车钥匙,摇摇头:“随便吧!该娶娶!公司拿着,咱家备份儿彩礼砸过去,够砸死她们家的了,”说着转身往门边走,“呵,这姑娘福气也忒好……”
  段正业:“哥!!”
  段正才回过头来,冷笑着看了看他捏紧的拳头,抬眼挑衅道:“你想揍我?”
  段正业瞪着他。
  段正才:“来呀,揍!打死我算你毕业!”
  段正业:“……”
  段正才:“不敢?愚孝?不——‘愚悌’?”他往回走了两步,抬手拍了拍段正业的脸,拍得啪啪响,咬牙切齿笑说,“我往家里拢共带了三个,那两个我都没碰,就碰了她!怎么样怂货?!你打呀!!!”
  令人意外的是,段正业的眼泪令他自己都感到错愕地滑落,啪嗒滴到他的鞋面上。他说:“哥。”
  忽然,段正才眼中那咄咄逼人的光和嘴角锐利的恨意,倏地消失。取而代之是抽掉了精神的涣散目光和松垮的法令纹。
  他像是站不稳,就着肩头靠到了一边的墙上,拿着手里的皮手套往段正业头顶一抽,虚弱道:“二货!”
  他的脸色铅灰惨白,眼下淤青。这一瞬间,段正业看到他高大强壮的大哥垮塌了。就像一尊不知什么时候布满蚁穴的佛像,到最后脆弱得连一丝风雨都禁受不住。
  段正业被一堵浓厚的悲伤塞紧了口鼻:“你究竟怎么了?”
  段正才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送我去医院吧!”
  事实证明,亲人之间某些联系是难以言喻的。段正才说的“隐居”,原来是住院。看到病床上他丢出来的症断书,段正业觉得那几张打着黑字的纸,白得扎眼。
  他眼鼻酸痛:“什么时候……你为什么……”
  段正才若无其事靠在床头,说:“家里保险箱你看了吗?”
  段正业:“……”
  段正才:“密码也是妈的生日——这些年你不问,也没试试?”
  段正业:“……哥!”
  段正才抬手堵了下自己耳朵眼:“大夫说我最多就剩一个月,您行行好,给点儿清静成吗?”
  段正业:“……”
  段正才:“其余资产,你自个儿回去看吧!反正不管什么结果,你也没辙——你就一件事儿能做:赶在我死以前,把那姑娘娶回来。今后你俩要怎么恩爱缠绵,怎么用咱家的财产对她进行‘补偿’,我都喜闻乐见!完了呢,我下到地下去,也好跟二老做个汇报……”
  段正业再次急红了眼睛。他从病房出去,嘭地摔上门。
  这天晚上,向来不必要就不碰酒的段正业对夜独酌。
  到后半夜,醉眼朦胧时,他忽然明白了段正才那些混账话的真正用意。
  他嘴脸欠抽,眼神却没配合好——或者说,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对段正业的真正诉求,其实跟他白天说的那句话一样——“打死我算你毕业”。
  也许段正才是恨他。理由有:
  段正业的降生,割裂了他的家庭;
  段正业的健全,对比他的缺憾;
  段正业得到了父亲在事业上的托付,而他没有……
  最后,接下去的年月,段正业将继续生存,他却将壮年止步。
  这么一看,命运对大哥的确不公。
  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是一副难聊难处的样子。
  他喜欢捉弄他;随口建议他去当兵,说“强身健体,成为咱爸靠得住的小子”;他牢牢把住公司的各渠道和权利,分配段正业到处去为他揽的那些吃力不讨好的项目出钱出力;不让段正业碰核心业务;此外还总有事没事骂他两句,敲他几下……
  这些作为,说到底都是因为嫉妒,而实施的破坏。
  可他的破坏都放在明面上,有心让他、让所有人都瞧见。换句话,他其实是在挑衅,目的是让段正业做出回应。
  可这么多年下来,段正业的回应是什么呢?段正才要的是重视、瞩目,段正业要的却是感情。他希望大家都好好地。
  然而这就让段正才轰轰烈烈的裹乱,立地化作了真空。
  现在回想起来,一个人呲牙裂嘴就想和你来一场正面的较量,你没把它当回事儿,这才是最大的报复吧!
  但这当然不是发起破坏的人期待的结果。
  他期待的回应是:打死我算你毕业。
  他很快就要死了。
  那场侵犯后,段正才也再没敢提过戴巧珊。很显然,那也是他的雷区;而这天,他一口气连提两次,还都是用换个人说不定会气得杀他的语气。这也意味着,他犯的那个错,是他现今最大的块垒。
  如果段正业真当着他的面把戴巧珊娶进家门,岂不表示他最大的那场破坏还是落了空?
  他将依旧是干了坏事却没造成任何恶果、并且不被惩罚的透明人。
  不。他想要看到自己的破坏实实在在在段正业身上显形,更想要看到段正业正面给他个痛快,把他这多年对他的亏欠,多少回击到他身上。
  然后他就可以心无挂碍地走了。
  看明白这一点,段正业的行动计划也就定了下来——他希望他心无挂碍地走,所以他得立马结婚,而且,对象必须不是戴巧珊。
  可对象哪儿找去?
  段正业的“婚姻”带着条件:第一,签婚前协议;第二,有名无实;第三,整件事严格保密,根据实际需要随时离。这三个条件如果顺利完成,他会支付一笔可观的报酬。
  对象怎么样无所谓。说白了就是请一个嘴严、不介意在人生履历中多一次婚姻记录的“演员”演一场戏。
  问题是时间紧,他还得自个儿找,不能走漏一丝风声。
  几天下来,鬼影都没找到。
  麻烦还不止这一件。
  段正才开掉了公司一大半骨干,剩下的三天两头有人提辞职。敢走的人通常都带着资源,段正业当时觉得,公司塌秧儿也不过早晚。
  就在段正才住院一周后的那个晚上,深感孤立无援的段正业进了三里屯一家没去过的酒吧。
  就是在那儿,他遇见了呼延晴。
  隔天,他带着呼延晴去探病,迎着段正才几乎要洞穿他的目光,僵笑说:“证儿已经领了,赶明儿就接你回家喝喜酒——对了,我也查了账。这些年,大哥你小斗进大斗出,连爷爷奶奶的房子都卖了……也成,剩下那三瓜俩枣的,我全花了,买了套婚房。精装。”
  在雪白的医院被套上,他搁下红彤彤的结婚证,一本在首页订着轻飘飘收款收据的购房合同。收据已付金额“33,000,000元”。
  本来他期待段正才会一脸震惊,就像冷不丁挨了一拳似的那种表情。
  然而,他失算了。段正才就像猜到了全部。
  他眼里波澜不惊,沉沉看段正业几秒后,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眼神。
  就像他12岁那年,在挨“威武哥”欺负那次,他眼里那种护短的心痛。
  他看穿了他的用意——他宁愿牺牲一件人生大事的圆满度,来配合他的执念。
  段正才摇摇头,眼里起雾说:“傻帽儿!”
  接着,他像是承了情,眼色变得明亮,扭头对一边的呼延晴笑道:“祝你们新婚愉快!”
  到这时为止,段正业的计划进行顺利。没想到的是,婚礼那天,戴巧珊出现在观礼的人群里。
  段正业至今无法忘记她望着众人包围中的他和呼延晴,眼里的支离破碎。她转身走了。段正业没有去追。
  三个礼拜后,段正才辞世。跟最初大夫的预测一样,一天也没多。
  不过,他走之前的日子,是在段正业的“婚房”里度过的。兄弟二人真正有了一段和谐相处的时光。
  那段日子,他总是对伺候他起居的弟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一天忽然告诉他:“公司里我开掉的那些人,先前都在我这儿表过忠心,说过你的不是。”
  段正业点头:“嗯。”
  他又说:“保险柜里那沓合同,给你未来三四年都排了事儿。可能赚不了什么,你就当练个手,聚聚人气和渠道。”
  他还说:“可能我真的不擅长做业务……这些年,为了维持公司运作,我把爸爸好不容易挣的家当都又贴出去了。公司账面上去年赤字,今年人也裁得差不多了,以后都得靠你自个儿从头再起过。”
  他嘱咐了一堆话,段正业一一说是,到后来,他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似的,有空就拉着段正业的手,拉一阵放开,说:“你忙吧!”
  段正业站起身,他又仰着头紧紧盯着他。于是,段正业重新坐回去,说:“再牵会儿!小时候牵少了!现在牵一次补一次!”
  段正才乐起来,拉着他的手乐得缓不过气,眼里噙着水花。
  临走那天,他的意识从清晨起就不太清醒。可到段正业给他修面的中途,他突然醒过来。
  像是回光返照,他两眼晶亮,说:“小业!小业是我弟弟!好兄弟!对不起……下辈子我再好好做你大哥!”
  说着,他微微笑了笑,闭了眼。
  三天后,丧礼结束。段正业强打精神,对一直称职陪他守灵的呼延晴说:“谢谢,明儿咱就去办离婚。钱会如数给你。”
  呼延晴却笑道:“协议作废。”
  段正业一迷糊:“什么意思?”
  呼延晴凝视着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盯着被她看中的猎物:“我不要钱。我要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第82章 穷追
  听段正业正面说起他大哥,戴巧珊极力克制,还是把身前的被子泪湿了一片。听到呼延晴的要求时,段正业停了停,她却冲口追问道:“然后呢?”
  段正业垂下目光,有点犹豫,渐渐有些紧张。
  戴巧珊吸了口气,鼓足劲儿:“你们是,怎么开始……‘有名有实’的?”
  段正业沉默了一会儿,直面她的问题,说:“大哥最后那段日子,因为和我们住一起,我跟她表面得装作夫妻的样子,住一间屋。本来都安排好了,我打地铺。可是……‘结婚’那天,大哥歪在沙发椅上,笑眯眯地,跟所有人迎来送往,我看了打心里难过;后面你抽冷子露面,我也没意料到……你一声不吭捂脸走了,我还装没瞧见,跟人哈拉。那天晚上,关上卧室门,我实在,没能,撑住……”
  像是也担心自己卡在这里会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