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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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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再去热一壶。”
  “用不着,凉酒更显本事。”
  “爽快。”胡桂扬赞了一声,也是一饮而尽。
  丫环不停斟酒,三人连番同饮,数杯之后,丫环最先坚持不住,以手扶头,“不行了,再喝下去……”
  任榴儿不依不饶,拿杯给丫环灌酒,“妈妈派你来是助阵,不是灭自家威风。”
  再过几轮,丫环呵呵傻笑几声,扶着桌子倒下,躺地呼呼大睡,嘴里嘀咕道:“我才是花魁,榴儿姐姐……不是……”
  “不用扶她起来吗?”胡桂扬问。
  任榴儿冷笑道:“她一个小丫环,早在地上睡惯了。来,酒还有好几壶呢,本姑娘酒场上从无敌手,今天一定要分个胜负。”
  胡桂扬大笑,持壶斟酒,“分个胜负。”
  两人对面而站,一杯接一杯,不吃菜,只喝酒,胡桂扬酒量其实一般,今晚受女子所激,竟然一直不倒,头也不晕,只是脸色越来越红。
  壶里空空,任榴儿面不改色,身子却微微摇晃,伸手扶住桌面,冷冷地问:“你那个小厮呢?”
  “什么小厮?”胡桂扬莫名其妙,自觉神志还算清醒,看人、看物都不感到晃动。
  “小杨三儿。”
  胡桂扬这才想起来,这是何三姐儿女扮男装时的化名,不由得放声大笑。
  任榴儿怒道:“随你嘲笑,本姑娘就爱杨三哥哥,你开个价,把他转卖于我。”
  胡桂扬收起笑声,“我也在找她。”
  “他逃跑了?”任榴儿吃惊地问。
  “嗯,跑了,跑得无影无踪,我花了几个月时间都没找到。”
  任榴儿呆呆地坐下,“原来是跑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不愿意离我家太近呗。”
  “我可以带他一块离京,去江南游山玩水、逍遥终生。”
  “任家会放你走?”
  “私奔。”任榴儿其实是喝多了,全没有平时的温柔谨慎,“我有私房钱,足够两人的花费。”
  “别想杨三儿了,她永远不会再回来。”胡桂扬厉声道,隐藏的意思是男装杨三儿再不会出现。
  任榴儿怔了一会,突然伏桌痛哭。
  胡桂扬反而不好意思,“天下的俊俏男子不只杨三儿一个,何况那又是一个无情之人,不值得为她一哭。”
  任榴儿抬头,脸上尽是泪水,“我就是要哭,哭杨三儿无情无义,哭自己没爹没娘,哭世人虚情假义,哭任家爱财不爱人,就为了一个传言,将自己女儿不当人看,硬塞到别人家里,你、你又这么丑……”
  “我很丑吗?”胡桂扬不服气。
  “你一笑的时候奇丑无比,又偏偏爱笑,总显得自己比别人聪明似的,我……”任榴儿捂着肚子起身,脸上再无戚容,“夜壶在哪?”
  “出门左拐第一间房,床下……”
  任榴儿匆匆跑出去。
  胡桂扬轻拍鼓起的肚子,也觉得尿急,出门找地方,来到墙角处,看着凹下去的一个小坑,笑道:“大饼,给你造一个冰洞……我笑得真那么难看?”
  肚子迅速瘪下去,胡桂扬顿感舒畅,仰头道:“既然留不住,喝酒究竟有什么用处呢?”
  墙外突然有人笑了一声,“你还不承认自己是郧阳异人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 无处可睡
  墙外居然有人说话,胡桂扬既惊讶,又觉得有趣,一边系裤带,一边道:“阁下好雅兴,寒冬腊月,夜半三更,悄立墙外偷听放水声。”
  “哈哈,阁下好水声,虽在墙外,也能听出磅礴之意,非常人也。”
  “你他娘的究竟是谁?门外的看守跑哪去了?”
  “我他娘的也非常人,看守锁上大门,找地儿喝酒去啦。胡桂扬,非常之人当行非常之事,你……”
  胡桂扬悄悄团了一个大雪球,听准声音,隔墙抛过去。
  这一下没能击中,却将那人的话打断,笑声渐渐远去。
  胡桂扬先是跑到门口,外面果然上锁,又跑到墙边,高高跃起往外观瞧,笑声已停,街上无人。
  胡桂扬也不追赶,转身回客厅,丫环仍躺在地上大睡,胡桂扬摇摇头,将丫环扶到椅子上伏桌而睡,出门去自己的卧房,敲敲门,“榴儿姑娘,完事没有?”
  等了一会,胡桂扬推门进去,一片漆黑当中,听到床上鼾声响起。
  “这是我家,我睡哪?”胡桂扬摸索着走到床边,隐约看到任榴儿躺在床上,一只脚垂在床外。
  胡桂扬又迈出一步,脚尖碰到一件东西,似乎有液体倾出一点,心中暗叫晦气,将任榴儿的脚轻轻抬上床,随便盖上被子,转身出屋。
  空中月亮正圆,皎洁清冷,胡桂扬哈出一团白气,扭头看到大饼。
  “汪。”
  “差点把你给忘了,等等。”胡桂扬进客厅拿了几根带肉的骨头,递给大饼,“抱歉,今晚是女客,你不方便露面。”
  大饼呜呜两声,专心啃骨头,偶尔抬起头,目光中似乎还不满意。
  “这不叫重色轻友,我拿她们两个……好吧,我的确心动过一两次,我是这样,她们是那样,我若是心如止水才不正常,对不对?可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任家白白浪费一顿酒席,一文钱也得不到。”
  大饼叼起剩余的两根骨头,跑进小厨房,很快又跑出来,在胡桂扬腿上蹭了两下。
  “嘿,你竟然也会藏私!”
  大饼跑到墙边,东闻闻西嗅嗅,抬起一条后腿,在胡桂扬小解的地方也放点水,重新占领地盘。
  “这才是非常狗也。”胡桂扬喃喃道,忽然觉得全身发冷,跳到空地上,专心打了一套拳,并非高深武功,乃是小时候学过的长拳,搁置多年,这几个月倒是常练。
  一套拳打完,身体热乎不少,胡桂扬问大饼,“我是异人吗?哪里异常?喝酒不醉?放水声响?还是这套拳与众不同?”
  大饼纵然再聪明十倍,也听不懂主人在说什么,呆了一会,转圈追自己的尾巴,好像这样一来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墙外又传来声音,还是那个怪人,“都很异常,你从前不擅饮酒,如今却能百杯不醉;水由气化,久饮不溺、溺时声响,乃是气盛之兆;长拳……真是一条护主的好狗,哈哈。明天傍晚,你一定能够击败西厂高手。”
  声音渐渐消失。
  胡宅有两个狗洞,大饼从另一个钻出去,没一会又钻回来,向胡桂扬摇尾巴。
  胡桂扬摸摸狗头,“好心情都被这个家伙破坏了,可惜你没能咬他一口。”
  大饼呜的一声。
  “我懂,你尽力了。”胡桂扬轻叹一声,“我也尽力了,但事情就是这样,每个人总有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你是条好狗,我起码不算坏人,可都做不了大事。骨头和母狗,你选哪样?”
  大饼以吠声作答。
  “你要叼着骨头去追母狗,哈哈,比我聪明。”胡桂扬相当于自问自答,“谷中仙若是在场,他会说得比我更恰当。嗯……在穷家里偶尔啃骨头,但是安安稳稳,在富家顿顿有骨头,但是先要赴汤蹈火经受考验,你选哪个。”
  大饼每到完全听不懂的时候,就追自己的尾巴,身子绕成一个圈。
  “你说你要两边讨好?真是一条无耻之狗。”胡桂扬嘴里鄙视道,然后伸手过去,在狗头上亲昵地摸了两下。
  墙外那人阴魂不散,“没有两边讨好这样的好事,穷家可能无所谓,富家却要打断狗腿。”
  “嘿,你这个人真是跟苍蝇一样,撵都撵不走。”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你说我也是苍蝇?”
  “呵呵,咱们都是郧阳异人。天地异变,必有异人诞生,异人相遇,必有异事到来,躲是躲不开的。”
  “你是异人又能怎样?待会天亮,要躲起来的人是你,你敢在大白天直接露面吗?我敢,我……”
  大饼竟然被卡在狗洞里,只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面,惊恐地嗷嗷乱叫,胡桂扬急忙上前抓住后腿将它拽出来。
  大饼受到惊吓,夹着尾巴跑回杂物间,再不敢出来。
  胡桂扬摇摇头,“我若是所谓的异人,用不着你来劝说,早晚自会显露,如果不是,你就是浪费精力,这么冷的晚上,做点什么不好?”
  “是啊,芙蓉帐里度长夜,温柔乡中好过冬,我今晚要去哪家呢?”
  “狗屁歪诗,一听就是你自己瞎编出来的。”
  “哈哈,诗歪理正,你没有芙蓉帐,但你有温柔乡,大半夜的,你却跑到乡外挨冷受冻,究竟是怎么想的?”
  胡桂扬猛地跃起,向墙外望去。
  什么也没看到。
  那人道:“行了,我该告辞了。”
  “你早该滚蛋。”
  “记住我的话。”
  “我连你的人都记不住。”
  “胜负在你,不在对方,西厂虽有高手,却称不上异人,绝非你的对手。”
  “你去将西厂灭掉,我才信你。”
  “哈哈。”那人脾气倒好,大笑几声,再无声息。
  胡桂扬静立片刻,越发觉得冷入骨髓,练拳也不顶用,“光想吃喝,当务之急是买一套棉袄啊。”
  胡桂扬抱着双肩走到客厅门口,里面的蜡烛已熄灭,他摇下头,又走到卧房门口,犹豫一会轻轻推门进去,没过一会又出来了。
  “我还是跟大饼挤一块吧。”
  杂物间里没有床,能卖的东西几乎被蒋、郑两人搬光,胡桂扬摸索半天,最后是大饼叼过来一床破褥子。
  胡桂扬用褥子裹身,坐在一块木板上,怀里抱着大饼,苦捱寒夜,小声讲述过去几个月自己在山中的艰难境遇,“最后我决定回家,我不是山民,过不惯山里的日子。你问我在山里找到什么?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找东西,凑巧走进山里,凑巧不想出来,凑巧总能活下去,等到实在冷得受不了,我就回来了。你相信我吗?”
  大饼已经睡着了,对它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胡桂扬就这么坐着,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感觉跟在山里没什么区别。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房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两个人。
  任榴儿与丫环醒来,找了一圈,在这里看到这家的主人。
  “你宁愿和狗睡在一起!”任榴儿惊诧莫名,随即觉得自己受到这辈子最严重的羞辱,“哪怕你将丫环睡了呢,你竟然选狗。”
  胡桂扬急忙将怀里的大饼推开,“它比较暖和。”
  “比我们两个更暖和?”
  “比你们两个更可靠。”
  任榴儿摇摇头,“你干脆去当太监好了。”
  胡桂扬伸下腰,笑道:“今天我这里还真有太监要来拜访。”
  任榴儿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丫环还不舍得,笑道:“虽说是正人君子,这正得也太过了吧?”
  “你说过自己别无所求。”
  丫环的笑变成苦笑,“我们别无所求,胡姐夫就没所求?我连姐夫都叫过了……见过惜财如命的人,到我姐姐面前却连命都不要,没见过像你这样……”
  “我要命。”胡桂扬笑道,毫不犹豫。
  任榴儿在大门口叫喊,丫环转身要走,脸上已没有笑容,“留着你的钱下崽儿吧。”
  “慢走。”胡桂扬又伸一个懒腰,立刻转到卧房里,上床再睡。
  被里仍有任榴儿留下的余温与幽香,胡桂扬心动一会,最后还是抵不住浓浓睡意,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比较舒服,若不是被人推动,他能一直睡到下午。
  “什么时候了?”胡桂扬睡眼惺忪地问。
  “快到午时了。”袁茂和樊大坚站在床前,脸上都带着笑容。
  胡桂扬坐起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发一会呆,问道:“西厂派你俩来的?”
  “西厂倒是没有阻止我们来。”
  樊大坚的笑容有点怪,“本司胡同的任榴儿昨晚在你这里过夜?”
  “你一个老道,居然认得任榴儿?”
  “呵呵,人不认得,名字听说过。而且我是江湖上的道士,不受清规戒律束缚,全凭自觉自愿,做到不近女色。三清在上,二祖明鉴,为了修道我可是付出不小代价。”
  胡桂扬又打一个哈欠,也不解释,“没有别人?”
  “没有。”袁茂回道。
  胡桂扬笑道:“多谢你们给我送信,皇帝真的赦我无罪?”
  袁茂点头,樊大坚道:“亲耳所闻。”
  “那我就放心了。”胡桂扬之前声称自己听到皇帝说话,其实是谎言,他在山里晃悠数月,正好在心生厌倦的时候,接到这两人送来的信息,这才取道回京,“西厂不会下死手吧?”
  袁茂与樊大坚互视一眼。
  “据我们所知,陛下无意杀你,汪直犹豫不决,但是李孜省想让你死,好消息是只要你通过傍晚这一关,就能万事大吉。”袁茂回道。
  “怎么才算过关?”
  袁茂挠挠头,“我不知道。”
  樊大坚道:“胜了,你就是郧阳之变的获益者,从此成为西厂高手,所以你要努力战胜。”
  “我不想当西厂高手,而且我肯定不是童丰的对手。”
  “嘿嘿,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你向来比我们聪明,就有一点,千万别埋怨我们给你送信,当时我们可想不到李孜省非要置你于死地。”樊大坚辩解道。
  胡桂扬仰面躺下,“趁着还有时间,再让我睡一觉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 真本事
  四名校尉排闼直入,将小小的胡宅仔细搜查一遍,连两个狗洞都要弯下腰看一眼,对活物却视若无物,胡桂扬带着大饼站在客厅门口,想打个招呼却找不到肯与他对视的目光。
  搜查完毕,校尉分站小院四角。
  两名小太监和两名杂役同样不请自入,径直来到宅主面前,也不开口,以目光示意他们需要这个地方。
  胡桂扬与大饼让开几步,杂役放下手中的扶手椅,小太监铺设软垫与暖手壶,上面再盖一层垫子,留住热气。
  胡桂扬见过汪直多次,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一些排场,不由得连连点头,暗道西厂厂公的待遇真不是普通校尉所能比拟的。
  又过一会,汪直带领数人风风火火地进院。
  众人行礼,椅子旁边的两名小太监立刻分别拿起上层垫子与暖手壶。
  汪直坐下,随从向两边排列,将胡桂扬挤到了厨房门口,大饼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夹着尾巴逃进厨房,再没出来过。
  汪直眉头微皱,像是有什么烦心事,片刻之后,稍点下头,跟进来的霍双德开口道:“还等什么?开始吧。”
  童丰早已做好准备,走到庭院一头,先向厂公抱拳行礼,然后静待对手入场。
  胡桂扬探身向汪直看了一眼,“还没到傍晚呢。”
  除了汪直,所有人都用指责与冷淡的目光看过来,胡桂扬笑了笑,“提前比武也可以,我只是确认一下。”
  胡桂扬清清嗓子,走到庭院另一头,身上穿着委托蒋二皮新买来的长袄,活动一下双肩,向对面的童丰道:“新衣裳,拜托下手轻些,打脸可以,尽量少碰身上。”
  长袍下摆几乎垂到脚面,能下手的地方可不多,童丰看一眼汪直。
  霍双德上前一步,“这是比武,不是闹着玩儿,除了不可以使用兵器,打哪都行,或生或死,全看自己的本事。”
  “这么严重?”胡桂扬露出惊讶之色。
  “嘿,你才明白吗?”霍双德从来不喜欢胡桂扬,冷笑一声,“胡桂扬,你若本领低微,凭什么在西厂做事?你若偷练神功,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要为厂公所用,怎可藏着掖着?”
  “我的本领不高不低,通不得天,却足够为厂公效力。”胡桂扬笑道。
  霍双德脸一沉,“巧言令色,胡桂扬,多说无益,今天就是要看看你的真本事。”
  “真本事不一定非得是武功高强吧?比如你,在郧阳城没留下多少功力吧?就是会拍马屁而已,我也可以啊。”
  霍双德脸色越发难看,“我是厂公贴身随从,一片忠心,是你能比得了的?”
  汪直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骂了一句,“坐在这里等半天了,光听你们两个说来说去,有完没完?赶快动手,天黑之前我还要回宫里呢。”
  霍双德脸一红,再不向胡桂扬说话,向童丰招下手,示意他可以出招了。
  童丰不摆架势,向前迈出一步,全身蓄力,骨节噼啪作响。
  “等等。”胡桂扬伸出左臂,阻止童丰走来,右手慢慢入怀,“我先将兵器放在一边,以免待会不小心用上。”
  霍双德怒容满面,瞄一眼汪直,没有开口。
  胡桂扬先掏出一柄匕首,放在墙边的雪堆上,接着陆续掏出几件小东西,“别打坏了。”
  终于怀里空空,胡桂扬转身看向汪直,笑道:“厂公需要书吏吗?我也算识文断字,跟义父学过一些为吏之道。”
  汪直不吱声,童丰再度逼近,院子本来就没多大,几步来到近前,右拳虚晃,待胡桂扬闪身躲避,左拳击来,正中前胸。
  童丰的招式极其简单,就是超乎寻常地快、准、狠,胡桂扬像纸片人一样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随即重重跌落,半天不动。
  童丰颇觉意外,这个对手实在是不堪一击,于是又一次扭头寻求指示。
  汪直还是不吱声,霍双德短促地笑了一声,“竟然弱到这种地步,看来他没有留下功力,但也不配在西厂任职……”
  “好硬的拳头。”趴在墙角雪堆上的胡桂扬竟然慢慢站起,揉揉胸膛,哑着嗓子道:“好在我最近一段时间苦练武功,总算能受……”
  话未说远,童丰再度出招,他已大致摸清胡桂扬的底细,基本不用虚招,一拳接一拳地招呼,下手全不留情。
  胡桂扬背靠墙壁,勉强不倒,挨打更多,偶尔还上一招,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着。
  十几拳之后,童丰住手,后退几步,转身面对汪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霍双德也很惊讶,“还从来没人能挨过童丰五拳以上,胡桂扬……这算特异之处吗?”
  “挨打算什么本事?西厂是抓人的衙门,不是被抓的囚徒。”话是这么说,汪直也觉得奇怪,“过来。”
  胡桂扬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听到召唤,一挺身,离开墙壁,慢慢走来,脸上还在努力显露笑容,“拳头而已,又不是刀,挨几下没事。”
  经过童丰身边,胡桂扬突然出手,右拳击打童丰脸颊,这一拳够快,童丰的反应却更快,侧身躲开,同时一把抓住胡桂扬的手腕。
  “我试试你能不能眼观六路,不错不错,今后行走在外,能够挡住偷袭。”胡桂扬呲牙咧嘴地笑道。
  童丰松开手,又退后两步。
  胡桂扬走到汪直面前,也不行礼,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像是刚从地府刑场里偷跑出来的小鬼,“厂公觉得我还行吗?”
  汪直的眉头越皱越紧,“你倒是挺经揍,可这有什么用?西厂缺的是能闯龙潭虎穴的厉害人物,不是一个肉垫子。”
  “万一哪天厂公随身没带垫子,天又特别冷,不就用到我了吗?”胡桂扬笑嘻嘻地说。
  “这可不像你能说的话啊,胡桂扬,你平时不是挺横的吗,第一次听你说软话。”汪直有些诧异。
  “厂公真是吓到我了,性命攸关,属下再不敢耍横。”胡桂扬笑得虽然难看,但是越显谄媚。
  霍双德小声提醒:“这个小子求饶的时候也不肯下跪,我就没见到他向厂公跪拜过,明明是心里不服气,小瞧厂公。”
  “对啊,我是陛下亲自指定的西厂厂公,阁臣见我尚且要礼让几分,你多个屁?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校尉,竟敢立而不跪?”
  “厂公明察,不是不想跪,是挨打太多,两腿疼痛僵硬,实在跪不得。”
  “全是借口,若是换成我,这时宁肯趴在地上,也不敢站着向厂公回话。”霍双德在郧阳府没得到半点功力,煽风点火的本事倒是增长不少。
  胡桂扬只得撩起长袍下摆,双腿慢慢弯曲,“属下拼命拜见厂公。”
  “听听这叫什么话,拜见厂公,竟然说是拼命,此人心术不正,将来……”
  胡桂扬双膝将要碰到地面,纵身暴起,合身扑到汪直身上,将他连人带椅推倒在地。
  谁也料不到会有这样一幕,汪直在西厂只手遮天,别说一名校尉,就算是百户千户,得罪厂公之后也只能乖乖等死,断不敢公然反抗,更不用说直接袭击了。
  汪直带来的随从当中不乏高手,武功最高者便是童丰,可他刚才连退几步,离着太远,虽然转瞬跃来,还是晚了一步。
  胡桂扬翻身,侧躺在地上,拿汪直挡住半边身子,右手勒脖,左手持匕首低住脖颈另一侧,厉声道:“所有人退后!”
  刚才被击倒时,他偷偷将匕首藏在袖子里,谁也没有注意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全都变了,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一时间手忙脚乱。
  “退后!”胡桂扬又一次喝道。
  汪直被勒得翻白眼,说不出话来,霍双德总算稍微清醒些,展开双臂命众人后退,颤声道:“胡桂扬,你别乱来,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过。”
  “哈哈,老子光棍一条,家里就一条狗,哪来的满门?”
  霍双德一愣,“那你也不要乱来,你想受千刀万刮的凌迟之苦吗?”
  “死都死了,还在乎死法?”胡桂扬越说越狠,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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