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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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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
  “无论这是谁的主意,我相信他都是好意,可是——我想我走不了,更不用说去江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走呢?现在没人看着你啊,你有手有脚,别太张扬,暗中出城,不会被人发现的。”
  “网已经撒下了,三九弟,是一张大网,而我只是一条小鱼,不挣扎还好,一挣扎,自己痛苦不说,可能还会连累更多人。”
  胡桂大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他走到棺材边,低头看着里面的三六哥,“你为什么总是……不求上进呢?小时候义父就夸过你,论聪明才智,只有十三哥能与你相提并论,大家都以为你会是最早成锦衣卫的兄弟之一,谁知……唉,寻找义父遗体的时候,还以为你能振作起来,结果三哥一死,你又变回老样子。”
  胡桂扬笑笑,正要开口,蜡炬突然灭了,最后一团残光摇摇晃晃,迅速消失,胡桂大急忙退回墙边,离棺材远一些。
  “我想……我就是太懒了。”胡桂扬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一个字都不愿说出口,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光是说到懒字,我就犯困,好了,不聊了,我要睡觉。”
  “不行,三六哥,你必须振作起来,这几天的确发生了一些怪事,京城对你来说已经不够安全,起码到外面躲上一阵。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其他人想一想,如果真有人想把你造成妖狐,肯定会继续向兄弟们下黑手。”
  “你相信我的怀疑了?”
  “多加预防总没坏处。”胡桂大回避了问题,“只是你当不成百户了,袁大人也会生气,但是你都不在乎,对吧?”
  “袁彬贪恋的只有官位与权势,他不在乎义父,更不在乎咱们这些人,我当然也不会在乎他的发怒。没准这一切就是他策划的阴谋,他说自己不信鬼神,可是只要皇帝开口,他什么都会相信。”
  “忘掉阴谋,离开京城吧。”胡桂大又一次劝道。
  “好,那就试试,能够远离是非,当然最好。”
  胡桂大轻轻地欢呼一声,“明天我就安排,快的话,明天夜里就能出发,当然,不能太晚,要不然城门就关了,得准备一匹好马……”
  “啊……困了困了,看紧了,别让我出屋,最好别让我做梦,那个何百万说了,我的梦很危险。”
  “别听他的,何家必然被收买了,等着吧,过几天我就会带人将他们全家一锅端掉,小小一个江湖骗子,竟敢插手咱们家的事情,真是大胆。三六哥,你见到何家的女儿了吗?估计不会好看,张媒婆那张嘴……三六哥,你还醒着吗?”
  胡桂扬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胡桂大睡不着,这几天他经历的事情也不少,原本清晰的道路与前景,越来越模糊,但他不想逃走,仍计划着成为锦衣卫的一员,然后投靠更有权势的上司。
  与义父赵瑛不同,胡桂大对鬼神无所谓信与不信,他更接受义父后期的看法,抓妖寻仙不过是一种养家糊口的手段而已,既然如此,他认为地位越高越踏实、家业越大越稳定。
  大哥投靠西厂,五哥依赖东厂,胡桂大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选择,“的确不能再等了。”他小声自语,心中还是难下决定。
  一阵风无缘无故地从身边吹过去,胡桂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下子坐起来,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将门窗都关好了,不应该有风进来。
  “三六哥。”胡桂大小声叫道。
  棺材里没有回应,胡桂大等了一会,正要躺下,就听得屋外传来一声惨叫。


第十八章 第二次错认
  门窗皆闭的屋中,掠过一阵阴风,外面一片漆黑的夜里,响起一声惨叫。
  胡桂大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里散发出一阵冷意,随后是一团热气,心脏狂跳数下,突然静止不动,他想,如果真有灵魂出窍这种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三六哥!”
  棺材里没有声音,胡桂大就在这一刹那生出难以言说的疑心,掀开被子,翻身而起,来不及找蜡烛,直接扑到棺材边,向里面望去,可是太黑,什么也看不到,只好弯腰向里面探身,伸手去摸。
  手腕子被擒住的那一刻,胡桂大整个人都瘫了,耳朵里轰的一声,脑子里空白一片,过了一会才稍稍恢复神智,发现自己正奋力挣扎,耳边还有声音劝慰自己。
  “嘿,是我,冷静点儿。”
  “三六哥?”胡桂大终于清醒了。
  “嗯,怎么回事?”
  “刚才有阵风……外面有人叫喊。”
  事实上,叫喊声还在,不再是惨叫,而是在唤人帮忙。
  胡桂扬坐起,双手一撑跳出棺材,抓起地上的鞋子就向外跑去,“我一直都在,是吧?”
  “在,一直都在,我没睡觉,从来没看到你动过。”
  胡桂扬心中稍安,一边穿鞋一边用肩膀撞门。
  他们两个出来的比较晚,人群都跑到大门外了。
  又有一名赵家义子遭遇伏击。
  六郎胡桂强曾是赵瑛最欣赏的义子之一,武功与才智皆处上乘,唯有一点,太好胜,与别人有争执时寸步不让,非要对方认错不可。
  在搞砸了一项重要任务之后,胡桂强失去了义父的重视,他不服气,最早离开赵宅自立门户,最早娶妻生子,向外界证明“绝子校尉”全是无稽之谈,最早经商,几年间赚了不少钱,观音寺胡同里,除了赵宅,就数他家的宅院最大。
  胡桂强很少参与兄弟们的任务,偶尔以商人的身份提供一些帮助,可是接连出事之后,他还是重返赵家,接受大哥、五哥指派的任务,负责监视一段胡同,没有半句怨言。
  可他几年没做这种事了,身手大不如从前,刺客出现在身后的时候,他一点也没察觉到。
  后脑一击致命,后背上的四道爪痕则是标记,表明人是妖狐所杀。
  胡桂强躺在自家大门口,离赵宅只有百余步,周围站着一圈人,他的妻儿还在家中后院,虽然听到声音,但是严守规矩,没有出来,还不知道遇刺者是谁。
  之前发出惨叫的是另一名义子,二十三郎胡桂宣,他来与六哥胡桂强交接,远远地发现不对劲,立刻加速跑来,还是没能救到人,但是与刺客打了一个照面,交手一个回合,肩膀受伤。
  “刺客用的不是双刀,双手是一对兽爪。”二十三郎胡桂宣捂着肩膀,悲愤至极,“刺客偷袭六哥,否则的话,以六哥的本事……”
  胡桂宣突然闭嘴,惊讶地看着前方,众人的目光顺着看去,很快落在同一个人身上。
  胡桂扬人刚到,气还没喘匀,又被盯上了。
  这回他没有立刻胡说八道,而是走到尸体前看了一眼,“没人追赶刺客吗?”
  “刺客跑出不久,突然消失了,有人还在追。”胡桂宣冷淡地说,目光扫来扫去,寻找能做主的人,偏偏大哥、五哥都不在。
  胡桂扬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多余,转身离去,大声道:“我随时都在。”
  等他走远,人群骚动起来,胡桂大还在原地,听不下去了,“不是三六哥,肯定不是,我能作证,他一直在前厅休息,睡在棺材里,半步也没出来过。”
  “他睡棺材里?义父的棺材?”有人问。
  胡桂大后悔说出这句话了,“这又怎样?三六哥负责搜寻义父的遗体,要在里面找线索,重要的是他没离开过,还是被我叫醒,一块出来的。”
  有人向二十三郎胡桂宣问:“你看到刺客的脸了?”
  “没有,他蒙面,只是……太像了,咱们兄弟相处这么多年,就算蒙面,也能认出大概来,之前二八弟不也认错了?”
  人群沉默了一会,有人道:“一个人认错一次,还能另一个人再认错一次?”
  胡桂大气愤地说:“你们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三六哥根本没离开……”
  “是他的身体没离开,三九弟,你在厅里有没有发现奇怪的事情?”
  胡桂大马上想那阵来历不明的阴风,但他摇摇头,“哪来的怪事,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三六哥魂魄离身,半夜刺杀自家兄弟?”
  没人接话,全都你看我我看你。
  胡桂大更加气愤,“咱们跟随义父多年,抓到的妖仙哪一个不是骗子?你们竟然相信魂魄离身这种事!”
  众人有些羞惭,片刻之后还是有人说:“这事实在蹊跷,整条胡同都受到监视,什么人能瞒天过海,刺杀六哥?再说,义父只是证明他抓到的人不是妖仙,可没证明整个人世间没有鬼神。”
  众人点头,胡桂大又急又气,再向远处望去,黑夜里已经看不到三六哥的身影。
  胡桂扬回赵宅的路上遇到骑马疾驰而过的五哥,胡桂猛正成为事实上的义子领袖,接连几天没怎么休息,这时又不知要去哪里,从三六弟身边经过时,大喊道:“回家去,别乱闯!”
  在赵宅隔壁,大哥胡桂神正在上马,对几名兄弟说:“事已至此,不是咱们兄弟能处置得了的,必须上报……你们等我消息。”
  胡桂神看到了黑暗中的三六弟,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胡桂扬没动,反而向赵宅里面走去。
  胡桂神无奈地摇摇头,独自骑马离去。
  赵宅悄无声息,里面的人不是出去查看情况,就是躲藏起来。
  胡桂扬坐在厅前的台阶上,所思所想并非眼前的危机,而是多年前的往事,那时他们刚到京城,对什么都觉得新鲜,淘得像一群下山的猴子,义父很严厉,干娘则总是袒护他们,从称呼上就有区别,“义父”比较正式,“干娘”比较亲切。
  奇怪的是,干娘信佛,而且十分虔诚,在后院建了一座佛堂,香灯昼夜不灭,经常出钱出物斋僧修寺,有几名义子深受干娘影响,当着义父的面不敢表现出来,私下里其实深信报应循环。
  胡桂扬站起身,独自来到后院的小佛堂里,干娘过世已久,佛堂依然一尘不染,佛像、蒲团俱在,只是灯不再点亮。
  站在门口,黑暗中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在想象中他知道东西在什么位置,他没受到干娘的影响,却经常跑这里玩,向干娘要钱要食物,甚至偷走过一尊小金佛,结果发现那是铜像,内部中空,根本不值钱。
  再大一些以后,胡桂扬老实多了,只是管不住一张嘴,时不时冒出怪话,不讨人喜欢。
  “三六哥。”胡桂大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轻轻唤了一声。
  “如果干娘还在,遇见这种事情她会怎么说?”
  胡桂大微微愣了一下,“干娘心最善,看谁都不是坏人……我敢保证,她若在,绝不会指责咱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人是妖狐,她会一直诵经拜佛,等义父查出真相。”
  “是不是挺奇怪?”
  “什么奇怪?”
  “干娘如此虔诚的信徒,却与义父相安无事,甚至相亲相爱,直到干娘去世之后,义父才敢买几个丫环,说是要纵情酒色,其实从来就不懂什么叫‘纵情’。”
  “三六哥,跟我走吧。”
  胡桂扬转过身,发现三九弟胡桂大已经将包袱都打好了,挎在肩上,一脸的严肃。
  “无处可逃。”胡桂扬笑着说,“你还不如拿出点银子,咱们去本司院胡同风流快活去,领略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纵情’。”
  “总得试一下,不能让敌人就这么得逞。”胡桂大一点笑容也没有,“趁着我还没决定投靠谁,你就听我一句吧,把你送走之后,我就要做出选择了,到时候可没精力再管闲事。”
  胡桂扬没问三九弟要选谁,“好吧,天亮之后我要先回趟家。”
  “嗯,也好,或许能掩人耳目。你自己回家,准备好东西,别出门,下午我会去找你,说走就走。”
  看到三九弟一本正经地做出安排,胡桂扬又笑了,“回想小时候,你一认真,就是要做坏事。”
  胡桂大绷了一会,也笑了,“我参与的所有坏事都少不了你,而且你都是主谋。”
  “这回我不是主谋啦。”胡桂扬接过包袱,里面是他的衣物,刚拿来没多久,又要送回去。
  “刺客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已经露出马脚,大哥、五哥很快就会反击,一有消息我就会想办法通知你,到时候你还可以回来。”
  “只要离开,我就不会再回来。”胡桂扬抬头望了一眼,“逍遥自在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自在去吧,我可要往上走,越高越好,有一天,或许我也能……像义父一样……”
  “哈哈,我觉得你能当都督,比袁彬的官位还高。”
  天亮不久,胡桂扬挎着包袱离开赵宅,兄弟们仍与他打招呼,胡同里的邻居却有点恐慌,一见他就躲,只有孙龙例外,非要拉他进自家坐会儿。
  胡桂扬婉拒了,直接回史家胡同二郎庙附近的家。
  大门竟然没有锁,虚掩着,一推就开。
  已经没什么事能让胡桂扬惊讶了,何况又是自己家,迈步进院,只见蒋二皮、郑三浑正在打扫院子,一看到他进来,同时露出谄笑,“胡大人,这可是你的不对,娶亲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从耳房里走出一名瘸腿少年,眼睛一大一小,歪头盯着胡桂扬,“你以后敢对三姐不好,我把你的狗窝拆了。”


第十九章 无赖上门
  “这是我的家!”胡桂扬虽然同意逃亡,但是不能允许别人随便闯入自己的家里指手划脚。
  “对啊,这要不是你的家,我还不来呢。”何五疯子嗓音沙哑,别人听着难受,他自己倒不觉得,左右打量一下,“你家实在太小了,只有一间正房两间耳房,正房里空空荡荡,耳房里推满破烂儿,这让我姐姐怎么住?我怎么住?我爹怎么住?”
  “除了这里,你们住哪都行。”胡桂扬冷淡地说,心中警惕。
  何五疯子没听出话中的驱逐之意,反而嗯了一声,“住哪都行?都说你升官了,挺有钱,看来是真的。这里肯定不行,北面的几条胡同看着不错,有不少大房子,搬到那里吧。”
  北面住的人家多是春院,有人肯出钱,房子当然都不错,何五疯子显然对此一无所知,看着好就行,蒋二皮、郑三浑更不觉得春院有何不妥,一个劲儿地点头,冲胡桂扬挤眉弄眼,意思是说他们哥俩儿可没少吹捧他。
  “想搬你们全家搬过去吧,别动我的东西,现在都给我出去。”
  何五疯子一脸的困惑,蒋二皮、郑三浑不知其中原因,放下扫帚,上前劝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
  “出去!”
  两个无赖立刻乖乖跑开,在大门外喊道:“胡大人,记得请我们喝喜酒啊。”
  何五疯子一瘸一拐地走来,“这两人不是你的仆人吗?”
  “不是。”
  “你连仆人都没有,难道以后让我姐姐干活儿吗?”
  胡桂扬怒极反笑,“对啊,你姐姐不只要收拾屋子,还得赚钱养家呢,你也瞧见了,我就这三间破屋子,很快还得卖掉。我这人生性懒惰,就指望着入赘到有钱人家享受荣华富贵呢,我搬到你家吧,你家的宅子够大,屋子够多,破是破了点儿,修一修还能坚持几年。”
  何五疯子大的一只眼睛越瞪越大,小的一只几乎快要闭上了,“你不是刚刚当上百户吗?怎么会没钱?”
  胡桂扬抬头想了一会,“真巧,就在咱们说话的工夫,你猜怎么着?我把百户给辞了,老子不做官,就想天天吃喝玩乐。大小眼儿,你有钱吗?有钱就去买酒买肉孝敬我,没钱就走远点儿,老子懒得跟你说话。”
  胡桂扬再不理他,迈步进屋,将门一关。
  何五疯子发了一会呆,两只眼睛慢慢恢复正常,挠挠头,竟然一瘸一拐地走出院门。
  胡桂扬在屋里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轻蔑地笑了一声,放下肩上的包袱,跪在地上,从床下拽出一只沉重的长扁木箱,里面装着一些兵器、旧衣、杂物,还有一包银子。
  胡桂扬掂了掂,四五十两银子,一分没少,作为一名懒人,能攒钱买下一座小小的宅子,还能有点剩余,算是了不起的成就。
  “当盐贩子也不轻松。”胡桂扬坐在床边,捧着银子发呆,过了一会将银子放在身边,弯腰将箱子里的兵器取出来。
  一口腰刀、一条铁链、两柄匕首。
  铁链不堪使用,刀和匕首已有锈迹,胡桂扬放在另一边,喃喃道:“我这些年都在干嘛呢?”
  他过得比别的兄弟都要轻松,不管闲事,偶尔出个主意、领项任务,总能立点小功,足以维持在赵家的地位,也不太缺钱用。义父一死,他才发现,自己付出的少,得到的更少。
  胡桂扬又拿起刀,拔出鞘来,重新观察一番,站起身,轻轻地挥了两下,“刀法也生疏了,估计盐贩子不会要我入伙。”
  胡桂扬走到屋地中间,缓缓吸入一口气,一招一式地练习刀法,时不时站立不动回想一下,半程刚过,身上已感燥热,握刀的手臂也有点发酸,堪堪舞完一套刀,已是面红耳热。
  “我就是一个废人!”胡桂扬自己也看不下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胡桂扬立刻举起刀,心也不乱跳了,手臂也不酸了,目光炯炯,自觉功力一下子由四五分恢复到**分。
  “嘿,好架势。”何五疯子去而复返,右臂夹着一坛酒,左手拎着七八样菜,有油纸包好的,也有用草绳系着的整鸡整鸭。
  只看一眼,胡桂扬就觉得口内生津,举刀的手放下,“你又来干嘛?”
  “是你让我来的。”何五疯子直奔窗下的桌子走去,跟进自己家一样随意。
  “嗯?我什么时候让你来的?”
  何五疯子放下酒菜,“你说的,有钱就去买酒买肉,我买回来了,你倒不认,那我拿走啦。”
  “不急。”胡桂扬将刀扔到床上,腹中正觉饥饿,馋虫被美酒佳肴勾起,那是打死也不能放过的,“既然来了……那边还有凳子,搬一张过来,你对这里不熟,从哪买来的这些东西?”
  “老蒋、老郑帮我买的,我让他们一块来,他们不来。”何五疯子倒不见外,第一天见面就将蒋二皮、郑三浑当成了兄弟。
  何五疯子搬来凳子,坐下正要开吃,胡桂扬说:“等等,我再去叫点东西。”
  “啊,这么多还不够?”
  “够了,但是不能这么吃。”胡桂扬看了一眼桌上的丰盛酒馔,推门跑出去,站在院门口喊了几嗓子,先将外面的蒋、郑二人撵走,又向不远处的面馆喊话,然后进屋说:“得有器具。”
  没一会工夫,来了两名跑堂,笑呵呵地送来杯碟碗筷、热水毛巾等物,菜肴上盘,酒碗斟满,排列得整整齐齐,领了赏钱,方才告退。
  “可以吃了?”何五疯子问。
  胡桂扬先扯下一条鸡腿,“放开吃。”
  两人也不说话,自顾喝酒吃肉,半饱之后,何五疯子开口道:“你的臭讲究还不少,真麻烦,不像个英雄好汉,不过我姐姐会喜欢,她的讲究就不少。”
  胡桂扬仍不说话,只顾吃,毫不客气,鸡要吃腿,鱼要膏腴,尽拣最好的部分,酒更是一碗接一碗,好像几天没进过食的饿鬼。
  何五疯子并不生气,还越来越高兴,两人风卷残云,偶尔碰下碗,尽量少说话,慢慢地变成了看谁吃得更快、更多,足够五六人一顿的酒菜,没多久就被吃下一多半。
  何五疯子不愧名字中的一个“疯”字,眼看自己吃得比较少,右手夹菜、拿酒,右手则伸出去阻挡胡桂扬。
  这是自己家,胡桂扬不能退让,出手还招,保护近前的几道菜。
  数招下来,胡桂扬发现何五疯子手劲儿奇大,推不动、拨不开,而且硬得铁块一样,每次接触,都震得自己手骨生疼。
  胡桂扬只能使诈,右手筷子去夹对面的红烧肉,见何五疯子回防,立刻伸出左手,抓住小半只烧鸡,连皮带肉地大啃,也不讲究规矩了,吃得双手油津津的,胸前湿了一大片。
  何五疯子更是狠不得连盘子都吃到肚子里,干脆起身,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嘴巴不停咀嚼,连说话都顾不上了。
  一个臂力惊人,一个花招迭出,两人斗个旗鼓相当,半个时辰之后,桌上杯盘狼藉,只剩一点残汁,连菜叶都被吃得干干净净。
  胡桂扬从来没吃得这么撑,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勉强弯腰,将上面的兵器、银两等物推到里面去,仰面躺下,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再也爬不起来了。
  何五疯子比三十九郎胡桂大还矮,瘦得像只猴子,饭量却不小,肚子高高鼓起,仿佛怀胎七八月的孕妇,仍能在地上行走自如,只是不得不昂首挺胸。
  他的嘴终于闲下来,“吃得好饱,下回该你请客了吧?”
  “我不请客。”胡桂扬说话时得小心翼翼,免得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就吃白食?”
  “嗯。”
  何五疯子大概没见过比自己还要无赖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歪头打量床的胡桂扬,好一会才道:“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姐姐看上你?”
  “因为我会变妖狐。”
  “你?真的?你变一个给我看看。”何五疯子的大眼瞪得跟球一样,小眼却没有变化,相貌越显诡异。
  胡桂扬看不到,也不在意,“我自己变不了,得是别人给我变。”
  “谁有这等本事?”
  “要许多人一块努力,其中就有你们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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