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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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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我命硬得很,注定要看着赵家人死绝,我才会闭眼。”
  两人一见面就互说狠话,心里却都高兴。
  胡桂扬三人下马,孙龙不看别的,先摸摸装银子的口袋,然后是其它礼物,“还行,知道来看我。听说你死在郧阳了,什么时候诈尸回来的?”
  “呵呵,年前半个月吧。”
  “那你走吧,回京这么久才来看我,那是没将二叔放在眼里啊。”
  “我来给义父上坟,烧过纸钱就走。二叔既然不欢迎,我不进屋,东西也带走啦。”
  “人走,东西留下,我对银子和城里的美食还是很有感情的。”
  孙龙夺过缰绳,牵马往院里走,蒋、郑二人互视一眼,自觉已经找到胡桂扬嘴毒的来源。
  孙二婶的身子骨比老头子还要硬朗,也更直爽,一见到胡桂扬就说:“哎呀呀,还以为赵瑛夫妻两个没人培土烧纸,要过一个冷清年呢,你来得也太晚了些。”
  “是我的错,下回一定早来。”
  孙龙反而替他辩解,“这小子能活着来一趟就不错了,以他的臭脾气,在西厂还能活几天?”
  老两口硬留胡桂扬吃顿饭,然后才放他去坟地烧纸,期间口无遮拦,却绝口不提另一个活着的赵家义子。
  赵瑛夫妻的坟墓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胡桂扬烧纸之后默立良久,眼看快要来不及进城,才回孙家告辞。
  “郧阳异人是什么玩意儿?”孙龙问道。
  胡桂扬瞪一眼多嘴多舌的蒋、郑两人,笑道:“一言难尽,总之是一群怪人,但是个个身手不凡。”
  “嘿,赵瑛生前就跟这些人斗来斗去,你倒是全给继承了。”孙龙以为异人是江湖骗子的一类,“赵宅现在连仆人都没有?”
  蒋二皮、郑三浑什么都往外说,胡桂扬道:“怎么没有?这两个就是,如今看门的也有了,其他仆人我正在找。”
  “你不用找了,我给你找,过几天送过去。”
  “二叔不必麻烦。”
  “狗屁,我这边正好认得几个人要找活儿,真要是麻烦,我才不管你的闲事。”
  拒绝孙龙是不可能的,胡桂扬只好道:“赵宅现在是城里闻名的凶宅,胆子小的人可做不了多久。”
  “放心吧,别人害怕赵宅,我找的人肯定不怕。”孙龙也不多做解释,“快走吧,回家多准备银钱,给你干活儿,工钱必须加倍。”
  “呵呵,西厂替我出钱。”
  “那就更没得说了,我给你找……至少十个人。”
  “这村子里总共也没有十个闲人吧?如果都是二叔、二婶这个岁数的,我可不敢请,到了赵宅谁侍候谁啊?”
  孙龙举起拐杖撵人,胡桂扬立刻上马逃出孙家。
  “没想到在这里把问题解决了。”胡桂扬在路上喃喃道,他本想回城之去找沈乾元帮忙,结果孙二叔非要推荐,他只能接受。
  蒋二皮笑道:“老头子挺有意思,可他找来的乡下人,在咱们赵家未必能待得长久。”
  “咱们赵家?”胡桂扬哼了一声,孙龙找来的人,就算只待一个时辰,他也得给足工钱再送走。
  三人在城门关闭前不久进城,回到赵宅时已是深夜。
  看门的西厂校尉尽职尽责,但是并不觉得自己低主人一等,上前道:“胡校尉,你有客人,不肯报名,被我送进门房,见还是不见?”
  “难得有客,当然要见。”胡桂扬拱手谢过,将马匹交给郑三浑,自去门房里查看。
  拜访者是名年轻人,胡桂扬隐约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年轻人起身,“我叫郭禹,父亲是郭举人。”
  “哦,想起来了,你怎么有空进城?”
  郭禹神情一暗,“我父亲和那个无名异人遇害了。”
  胡桂扬心中一惊,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而他仍未取得调查之权。


第二百六十五章 谁听谁
  在客店里,郭举人拒绝进城共享金丹,在山里自在惯了,他无法接受任何形式的“招安”。
  郭举人没有立刻回到山里,而是趁机走访京城附近的熟人,一是拜年,二是打探消息,无名士兵需要金丹,哪怕品相不佳,也能维持一阵。
  士兵对郭举人惟命是从,但有一点,从来不肯脱下身上的军服,郭举人只好将他安置在一家小店里,由儿子郭禹看守,他单独外出,尽量早回。
  事情不太顺利,郭举人的朋友多是年轻时闯荡江湖结交的,最年轻的也将近五十岁,早已金盆洗手,不问江湖是非,连郧阳金丹是什么都不知道。
  手上的一枚金丹眼看就要耗尽,必须节省使用,士兵却没法理解这一点,病情加重,脾气逐渐变得暴躁,郭禹弹压不住,只能换成父亲留店看守,他出去想办法。
  “实在不行……就去找胡校尉吧。”郭举人的骄傲必须向现实低头,不得不承认,在山外他无能为力,就连小店,也是出大价钱租下来的,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合适的住处。
  郭禹更没有门路,只能按照父亲的指点,一路上到处打听,前往几家拜访探问。
  依然一无所获,两天下来,五家人他只找到一家,其余四家不是早就搬得不知去向,就是家主已亡,亲眷根本不记得什么郭举人。
  郭禹走投无路,决定回店之后劝说父亲早点去投奔胡桂扬,或者更决绝一些,干脆放弃无名士兵,回山里重新辨识,没准山民当中会有异人出现。
  店里没人,唯一的店主、掌柜兼伙计不知去向,郭禹没太在意,一进入后院,他立刻觉得不对,士兵竟然没有叫喊,父亲也没有警惕地发声询问。
  他推门进去看到两具尸体,士兵仰面,咽喉中招,流出的血像是一条勒住脖子的红绳,父亲躺在不远处,身上无伤,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身体僵硬,早已没有鼻息。
  “所以我进城来找胡校尉,这算是父亲的遗愿。”郭禹小心地说,目光盯着胡桂扬,只要对方表现出一丝为难,他立刻告辞,即使露宿街头,或是被官兵拿下,也不给人添麻烦。
  “先吃饭,在我这里住一晚,其它事情明天再说。”
  胡桂扬不算冷淡,也不太热情,郭禹犹豫一下,决定接受,拱手道:“多谢胡校尉的收留。店主大概是见到尸体,怕受到官府盘问,所以一跑了之。如今尸体还停在店内,我没有别的奢求,只望胡校尉能助我一骡一车,将父亲遗体运回山里。”
  “放心,这事简单,还是先吃饭吧。”
  赵宅仆人未全,饭菜仍是那几样,多了一壶酒,胡桂扬陪着郭禹一块吃,笑道:“抱歉,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明天或许会有改善,后天咱们去酒楼吧?抱歉,我忘了你现在的情况。”
  郭禹倒不挑剔,扒饭大吃,含糊道:“很好,很好。”
  两人吃完,胡桂扬送郭禹找间房休息,路上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父亲生前告诉过我你在史家胡同的住处,我去那里,你家没人,一个老道给我指路,说你搬到了观音寺胡同。”
  胡桂扬不记得自己曾向郭举人透露过住址,只能推测这位老族长心思细密,暗中打听过。
  “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要出门,傍晚才回来,你留在这里不要出门,别人问你什么都不要回答。”
  “当然,我找的是胡校尉,别人我都不认识。”
  胡桂扬笑笑,拱手告辞。
  他不想让郭禹透露细节,这样一来,明天去见厂公时,就不必透露太多。
  次日上午,他独自骑马前往西厂,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喝了好几壶茶水,与百户韦瑛已经无话可聊的时候,汪直总算姗姗来迟。
  胡桂扬被叫到公堂拜见厂公,在门口排队等候。
  汪直依次处理公务,最后才轮到胡桂扬,先对韦瑛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值守了,去赵宅跟胡桂扬一块查案。”
  “遵命。”韦瑛一句也不多问。
  汪直转向胡桂扬,“去年给你的那份驾贴还在吗?”
  “在,一直好好保存。”
  “交出来。”
  胡桂扬双手捧上去,汪直一手按住,拿起另一份全新驾贴,“今后你凭此查案。”
  胡桂扬伸手要接,汪直摇头,“你是校尉,韦瑛是百户,驾贴当然要由他保管,今后你不论去哪,都要与他同行。”
  胡桂扬笑道:“韦百户岂不成为长腿的驾贴?”
  “随你怎么想。”汪直将驾贴交给韦瑛,继续道:“给你一个月时间,无论查到哪一步,都要立刻停止,明白吗?”
  “现在是正月……”
  “正月怎么了?你还打算吃喝玩乐吗?”
  “正月正好,就是连累韦百户跟我一块受罪,心有不安。”
  “你还连累我呢,心里不安,就别嬉皮笑脸。”汪直没好气地说,想了一会,“京城军民、朝廷上下随你查问,但你不能进宫,这回与上次不同,宫里你半步也不能进,理由再多也不行。”
  “记住了。”
  汪直挥手,“滚吧。”
  胡桂扬没动。
  “你还不满意?”汪直显得很恼火。
  “满意,但有一件事必须问个清楚。”
  “问吧。”
  “正如厂公所言,韦百户是百户,我是校尉,我俩一起查案,谁听谁的?”
  汪直一愣,“尊卑贵贱乃是万古不易的正道,你一个小……你一个校尉,还想命令百户不成?”
  “不想。”胡桂扬看一眼韦瑛,冲他笑笑,继续道:“既然是韦百户主事,厂公刚才那些话应该对他说才对,一个月的期限也应该由他负责,我无非跟着跑腿,需要的话就出出主意。”
  汪直一拍公案,“每次见你,一天的心情都受影响,你到底想不想查案?”
  “想,可厂公先捆双腿再让我跑,这个……我迈不开步啊。”
  汪直皱眉,没太明白胡桂扬的意思,韦瑛上前,拱手道:“公事为重,品级为轻,胡校尉查案的本事有目共睹,早有资格升任百户,此案由他做主,我没意见。”
  汪直指着韦瑛,“瞧瞧人家,胡桂扬,瞧瞧。”
  胡桂扬真就扭头盯着韦瑛,笑道:“大人有大量,我记住了,照此推算,厂公的肚量该有多大啊?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海边,一眼……”
  “还有事吗?没事快滚,我不想听你说话。”汪直连连挥手。
  “钱……”
  “问韦瑛。”汪直只求此人能快点从自己眼前消失。
  胡桂扬拱手告退,在门口忍不住又说一句,“西厂用人不问出身,若论尊卑贵贱,对厂公可不太有利。”
  不等汪直明白过来,胡桂扬已经退出公堂。
  韦瑛跟上来,笑道:“胡校尉的胆子真是……厂公对你也是宠爱有加异于常人,换成别人,早惹来杀身之祸。”
  “这不叫宠爱有加,这叫债多了不愁。”
  韦瑛大笑,拱手道:“明天一早我去府上汇合。”
  “恭候大驾。”
  西厂没人询问郭禹的来历,胡桂扬也不提。
  午时已过,胡桂扬觉得还有一点时间,饿着肚子去一趟南城。
  沈乾元租住在一家镖局的小跨院里,一得通报,立刻出来相迎,这回没再装作冷淡,笑道:“给胡校尉拜年。早知胡校尉回京,一直没去府上拜访,失礼,失礼。”
  “别,我没带礼物,你也不用拜年,咱们做真朋友。”
  “哈哈,没错,真朋友不讲虚礼,请进。”
  进到屋子里,胡桂扬推旧一切茶酒之请,说道:“无事不登门,我有几件事要问个清楚,过了今天,怕是没有机会了。”
  “哦?今天以后怎么了?”
  “从明天开始,我无论去哪、见谁,都要带一名锦衣百户,你愿意见他吗?”
  沈乾元立刻摇头,“除了胡校尉,我不想见任何锦衣卫。”
  “你跟谷中仙怎么认识的?”
  “我一直在找恢复神功的方法,谷中仙也在做同样的事,我们算是志同道合,他派人登门,双方一拍即合。”沈乾元说得简略,但是没有隐瞒。
  “而且谷中仙手里有金丹。”
  “传言如此,但我没见过,听说胡校尉得到一枚?”
  “他派人送我一枚。”
  沈乾元沉默一会,干笑道:“谷中仙还是更看好胡校尉。”
  “是啊,太看好了,先是派人到我家墙外胡言乱语,然后又在那所院子里给我的食物动手脚,非要让我变成异人不可。”
  沈乾元嘿嘿笑了两声,“我只负责通风报信,别的事情与我无关。”
  “那麻烦你再报次信吧。”
  “胡校尉请说。”
  “请转告谷中仙,明天开始我要调查两位异人的死因,上不避天子,下不隐豪杰,他要么亲自来一趟,向我解释清楚,要么等我找上门去,审个清楚。”
  沈乾元呆了一会,“异人死了两个?谷中仙乃是朝廷第一钦犯,若非胡校尉知情,我甚至不会承认与他相识。转告消息可以,但我觉得他不会来城里。”
  胡桂扬笑道:“无妨,总得先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互相埋怨。沈兄不会插手吧?”
  沈乾元摇头,“我与谷中仙的交往,只限于共同寻找恢复神功的法门。”
  胡桂扬起身告辞,“你为什么总说‘恢复神功’?老实说,我不觉得‘神功’曾经属于任何凡人,何谈‘恢复’?”
  “信与不信,只在一念之间,胡校尉还是专心查案吧,如果需要帮忙,请随时开口,我一定尽全力配合。异人对我来说就是仙人,仙人怎么会被杀死?我很想知道原因,别的异人必定也是同样想法。胡校尉若能查出真相,得到的感谢将会出人意料。”
  胡桂扬叹了口气,随即笑道:“出人意料?我喜欢出人意料。”


第二百六十六章 管家婆
  “开饭!开饭!”胡桂扬一迈过门槛就大声喊道,他确实饿了,米饭配咸菜也能吃上一大碗。
  一名西厂校尉和几名番子手奉命在赵宅看门,冬天冷,他们都躲在门房里,听到声音,有人探头出来,笑道:“今天伙食不错。”
  “舍得花钱就行。”胡桂扬随口回道,以为蒋、郑二人偷拿银钱去外面买酒买肉,他倒不在乎,有吃的就好。
  厨房位于前院,热气往外冒,做饭的却不是蒋二皮、郑三浑,两人兴高采烈地迎过来,接过缰绳,赞道:“花大娘子的厨艺真是不错,比得上馆子里的大师傅。”
  胡桂扬皱眉道:“你俩真是拿这里当自己家了,居然连厨子都给请来了,说吧,又花我多少钱?”
  两人一愣,蒋二皮道:“花钱?人是你请来的,我们干嘛花钱?”
  “我什么时候请厨子了?”胡桂扬也是一愣。
  “桂扬老弟,你这忘性太大了,昨天你不是让孙二叔给你找人吗?今天上午人就来了,花大娘子做饭、顾二嫂子收拾房间、花小哥……”
  “停停。”胡桂扬吃了一惊,没想到仆人来得这么快,“孙二叔人呢?”
  “他没来,花大娘子带人来的,说是跟你认识,打过你的屁股。”蒋二皮、郑三浑吃吃地笑,觉得很有趣。
  胡桂扬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我连花大娘子是谁都不知道,打我屁股……哼哼,她是记错了吧。来了几个人?”
  “十个,五男五女,花大娘子说明后天还会再来几个。”
  胡桂扬更加纳闷,孙二叔推荐来的这位花大娘子明显拿赵宅当成自己的家,连主人还没见过就开始管事。
  “他们不知道这里是凶宅吧?”胡桂扬相信几句话就能将这些人打发走,看在孙二叔的面子上,多给些银子就是了。
  “知道,花大娘子特意去死人的地方看过,还问我们,为啥绝子校尉大都死在外面,这里却被称为凶宅?我们回答不了。”
  胡桂扬也回答不了,这恰恰也是他的疑问,自家兄弟一多半死在皇城里,结果大家只记得赵宅,联想之丰富令他无从辩解,干脆承认下来,拿凶宅之名吓人。
  这位花大娘子有点意思。
  胡桂扬让两人将马牵去马棚,独自走向厨房。
  蒸腾的热气里走出一名妇人,三十上下,个子瘦高,长脸竖眉,神情暗淡,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好像生活中的一切都不顺心。
  见到胡桂扬,妇人露出一丝微笑,“三十六,你长大啦,比我还高。”
  胡桂扬愣住,许多杂七杂八的记忆涌上心头,仿佛一团乱麻,略具雏形,却没法立刻理出头绪来,“你是……”
  “就知道你们这帮小子向来受宠,长大之后必定忘恩负义,果不其然,先是将赵家闹得七零八落,四十个混蛋死了三十八个,如今连我都不认识……”
  “小桃姐!”胡桂扬脱口而出,杂乱的记忆终于汇成一条清晰的线。
  当年赵瑛从断藤峡带回来不少孩子,有男有女,四十名男孩受到的关爱比较多,被他培养成为绝子校尉,女孩只是抚养长大而已,到了年纪就嫁人,嫁妆丰厚,但是极少来往。
  赵瑛妻子在世时,这些出嫁的义女偶尔还回来一趟,后来就断绝关系,再没人登门。
  这些男童、女童小时候各住不同的院子里,来往极少,所以胡桂扬没什么印象。
  花大娘子算是一个特例,她那时年纪大些,性格比男孩还要暴烈,而且爱管事,一言不合就动手,胡桂扬小时候还真被她打过屁股,至于原因早已不记得。
  “还小桃姐呢,我儿子都十几岁了。”嫁为人妇的花大娘子脾气未改,“这里变化真大。”
  “是,义父后来改建房屋,你很久没回来过吧?”
  花大娘子冷笑一声,“自从出嫁之后,我就没回来过,你当时可能不在场,上轿子之前我曾经说过,只要义父还活着,我绝不进赵家的门。”
  “我是不在场,义父哪得罪小桃姐了?是嫁妆给得少吗?”
  “哼,你刚回来,先吃饭休息一下,咱们待会再聊。对了,我给你们重新安排了房间,这么大的宅子,不分男女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成何体统?还有家里的东西和银两我也都收起来了,怎么能乱放?没听说过‘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句话吗?你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还没成亲?”
  胡桂扬急忙道:“我去洗脸,在哪吃饭?”
  “当然是厅里,但你今天回来得晚,破例让你在卧房里吃一顿,以后不行。”
  花大娘子完全是一副管家婆的架势,胡桂扬已经想起屁股挨打的场景,竟然没敢提出任何反对。
  花大娘子已经安排妥当,罗氏住进东跨院,由两名丫环服侍,赵阿七、萧杀熊、林层染住在后院西厢,共用一名男仆,胡桂扬原本住在正房暖阁里,这时被挪到耳房,靠近东跨院,房间更小,但是收拾得干净整洁,分得一名小厮,客人郭禹住到中院客房里。
  还剩两名女仆,给花大娘子当帮手,另有三名男仆,也都有事可做,各司其职。
  西厂送来不少日常用物,一直堆在车上,谁用谁拿,花大娘子重新分配,剩下的存放起来。
  到来不过一个下午,花大娘子已经将赵宅收拾得井井有条,谁也挑不出毛病。
  胡桂扬的小厮就是花大娘子的儿子花小哥,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相貌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神情却全不相同,机灵古怪,也不怕生,一见到胡桂扬就说:“三十六舅,外甥给你请安。”
  胡桂扬挠挠头,突然被人叫成舅舅,他不太适应,“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小哥儿,三十六舅……”
  花大娘子端盆水进来,喝道:“臭小子,谁是你舅舅?叫胡校尉。”
  花小哥显然极怕母亲,立刻改口:“胡校尉。”
  “当然可以叫舅舅。”胡桂扬倒不在意。
  花大娘子另有想法,“那怎么行?他来这里是做下人,不是当主人,必须叫胡校尉,以后我也称你胡校尉,不能再叫三十六。”
  花大娘子将盆放在架子上,“洗脸。”
  胡桂扬立刻照做,想起一件事,说道:“待会我去客人房里吃饭,跟他有事情要谈。”
  “好。”花大娘子看向儿子,“好好服侍胡校尉,做得不好,送你回乡下放牛。”
  “我不回去,城里比乡下热闹多了。”花小哥躲着母亲,拿起一条手巾,准备递上去,眼睛却看着母亲。
  花大娘子出门。
  胡桂扬擦脸,问道:“你父亲呢?”
  “死了,我出生不久就死了。”花小哥毫无悲戚之意。
  “那你们母子过得艰难吧?”
  “一点都不艰难,我家原住在城里,后来搬到乡下,在村里没人敢惹我娘,我家的屋子在村里最好,田也是最多的。”
  “那她还让你放牛?”
  “嘿,那是因为我不愿读书,娘说不养懒人,既然不读书,就去放牛,长大之后再找个营生。”
  “你以后想做什么?”
  “还没想好,我家是军户,等我十五岁的时候可以先去当兵,但我娘更希望我种地,锦衣卫是不是赚钱很多啊?”花小哥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羡慕赵宅。
  “哈哈,这里不是我的家,其实我是穷人,锦衣卫当中像我这样的穷人不少,富人只是少数。”
  “哦。”花小哥显得有些失望,马上又笑道:“起码名头响亮,一提锦衣卫三个字,吓人一跳。”
  “那你努力吧。你们母子跟孙二叔一直有来往吗?”
  “你说孙二爷爷?当然,从小到大,几乎每个月进城买点东西的时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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