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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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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我单独留给另一个人?”任榴儿稍显恼火。
  “相信我。”
  任榴儿勉强点头,“别走太远。”
  “就在院里。”
  袁茂转身凝视片刻,拱下手,走出房间,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韦瑛手下。
  任榴儿依然守在门口,胡桂扬抱头晃了两下,穿靴下床,笑道:“坐吧,榴儿姑娘,咱们算是熟人,不必拘礼。”
  “这是我家,拘不拘礼我说的算。”任榴儿冷淡地说。
  “呵呵,袁茂听到这句话,肯定心花怒放。”
  “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又找我做什么?”
  胡桂扬坐下,又倒一杯茶,抿了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嘿,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当然,我不好意思的时候很多,但这回与此无关。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因为我知道,你所有的回答肯定都是顺着我说,都是谎言。”
  “你是说我在讨好你吗?你想多了。”任榴儿嘲笑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朱九公子’又出现在乌鹊胡同?到处找你,结果被打一顿?”
  任榴儿沉默一会,小声道:“没用的笨蛋。”
  “我还是袁茂?”
  “朱九头。”
  胡桂扬喝一口茶,笑道:“你瞧,这就是我害怕的事情,我一开头,你就给我答案,可这个答案从来不会出乎我的意料,回想起来,你告诉我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猜得七七八八,然后你顺着说出来。”
  任榴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走到桌边,坐到对面,“每次都是你不请自来逼问我,难道还指望我实话实说?”
  “不指望了,再也不指望了。”
  “那你还来干嘛?”
  “希望你不要连累袁茂,他是我的朋友。”
  “他是我的夫君。而且我们早有计划,除了你,再没有任何人看出破绽,老鸨跟朱九头一样,以为我逃到了乌鹊胡同,一直在那边寻找,绝没想到我就藏在本司胡同附近。”
  “你又在顺着我说话,但这次你猜错了,我说的危险与春院无关。”
  任榴儿稍耸下肩,“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胡桂扬等了一会,“好吧,随你。我待会就走,韦瑛不会放心让我独自己留宿外面,监视我的一言一行,就是他的丰功伟绩。”
  “不送。既然袁郎相信你,我想我也可以相信你不会向外人走漏消息。”
  “袁郎……”胡桂扬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可笑,“如果他就姓郎,或者朗,你怎么称呼?”
  任榴儿冷冷地看着他,无意参与这种无聊游戏。
  “看来咱们不是朋友。”
  “从来不是。”
  “但我和袁茂是朋友。”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所以,我必须提醒袁茂小心。”
  “小心什么?”任榴儿微微一愣。
  “你不说,我也不说,就让咱们心知肚明吧。”胡桂扬迈步向门口走去,步履不稳,身子摇摇晃晃,嘴里喃喃道:“喝这么多酒,就为了给袁茂一个提醒,真是不值啊。”
  “你究竟知道什么?”任榴儿忍不住问道。
  “危险。”胡桂扬转变身回道,脸上没有笑容,“巨大的危险,请你相信,我之所以来这一趟,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袁茂。”
  胡桂扬开门出屋,任榴儿呆坐在桌边,再没开口。
  韦瑛果然派来两人,花小哥与一名番子手,正坐在客厅里吃零食,怀里揣着赏钱,嘴里聊着闲话,心里自然都不着急,看见胡校尉进来,反而有些失望。
  “还以为你能多睡一会呢。”花小哥过来搀扶。
  “不行,大宅子住惯了,在这种小屋子里睡觉会做噩梦,走,回赵宅去。”
  “呵呵,赵宅也就是院子大些,屋子跟这里差不多……小心点门槛。酒量不好,干嘛要拼命喝?”
  “这些话等你母亲来问,你专心点儿。”
  番子手不吱声,拱手向袁茂告辞。
  在大门口,胡桂扬推开花小哥,“去牵马来,我自己站得住。”
  袁茂走近,拱手道:“招待不周,请多包涵,胡校尉慢走。”
  胡桂扬小声道:“记住我的话,你带进家门的不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大麻烦、大危险。”
  “我明白。”袁茂以为是春院那边的事情。
  胡桂扬摇头,“你不明白,这危险还没有显露出来。你这么聪明,仔细想想,她急急忙忙地离家,是为了私奔,还是为了逃命?”
  袁茂一愣,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马牵来了,胡桂扬拍拍袁茂的肩膀,笑道:“改天去赵宅吧,我请客,新来的花大娘子手艺极佳,比得上酒楼里的厨子。”
  “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叫上老道。”
  “只要别打扰胡校尉查案就好。”
  “不打扰,任何时候喝酒都比查案重要。”胡桂扬笑了笑,翻身上马,晃了两下,差点掉下来。
  “胡校尉,你真行吗?”花小哥很不放心。
  “驾!”胡桂扬的回答是纵马驰骋,天色已黑,街上没有行人,马可以随意奔跑。
  花小哥低声道:“这要是碰到巡夜的官兵……嘿,他自己就是官兵,当锦衣卫真好。袁校尉,告辞了,我替主人谢谢袁校尉的招待。”
  回到赵宅,胡桂扬的第一件事是小解放水,然后直奔后院卧房,倒在床上就睡,酒劲还是没完全过去。
  花小哥替他脱掉靴子和外衣,盖上被子,回到前院向母亲复命,自从异人打架之后,他宁肯在前院过夜。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胡桂扬勉强爬起来,对昨晚的事情记不太清,愁眉苦脸地坐了一会,穿衣穿靴,看到准备好的清水,于是洗脸漱口,感觉精神许多。
  二进院的正厅里,韦瑛正与几名番子手说话,见到胡桂扬,立刻挥让手下人退出,起身笑道:“胡校尉睡得好吧?”
  胡桂扬摇摇头,哑嗓说道:“好像死过一次。”
  “别怪我多嘴,酒不能这么喝。”
  胡桂扬堆在椅子上,茫然道:“我得多喝,争取将一辈子的酒喝完,要不然多吃亏啊。”
  韦瑛叹息一声,“别太着急,离一月之限还远着呢。”
  “可我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只能去楼家看看。”
  “行,反正离这里不远。”韦瑛无事一身轻,还有点同情胡桂扬,愿意陪着他一块瞎跑。
  花小哥探头进来,“胡校尉,现在吃饭,还是跟午饭一块吃?”
  “现在吃,吃完就走。”
  胡桂扬吃了一碗剩粥,与韦瑛一块出厅,马匹已经备好,就等主人骑上去。
  袁茂也来了,牵马等在大门外,先向韦瑛拱手,“在下拜见百户大人。”
  韦瑛还礼,“我现在是胡校尉的‘跟班’,咱们只查案,不论职位高低。”
  胡桂扬同意,“对,论来论去,将案子都给耽误了。袁茂,你来干嘛?”
  “我原说元宵节之后过来帮忙,如今家中的事情提前处理完毕,左右无事,从今天开始,跟你一块查案吧。”
  “想清楚了,我手上的案子都不好查,而且现在线索少得可怜。”
  “我只是帮忙,奔走效劳,查案还是胡校尉一个人做主。”
  胡桂扬向韦瑛笑道:“他跟你一样。”
  韦瑛道:“我只旁观,袁校尉肯定比我做得更多。”
  三人同时大笑,谁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各自上马,奔往楼家所在的堂子胡同。
  离着的确不远,三人骑马很快赶到。
  楼耀显虽是驸马,出身却不显赫,家里没有深宅大院,只是一座极普通的四合院,丧事在这里置办,大门上贴着白纸对联,挑挂招魂幡,与左邻右舍的红火形成鲜明对比。
  驸马死得并不光彩,楼家人没有脸面,十分害怕锦衣卫,一见三人纷纷下跪,有问必答,却都不得要领。
  胡桂扬没问出什么,只知道楼驸马爱玩,时常不在家,家中只剩寡母,谁也管不住他。
  三人送上赙金,走出楼家,胡桂扬苦笑道:“敢情咱们就是送钱来了,你们两个好歹见过生前的楼驸马,我跟他从来不认识。”
  “是你要来的。”韦瑛提醒道。
  胡桂扬牵马慢行,“看来我只好回赵宅,等刺客再次登门。”
  “还有一个人,应该去查一下。”袁茂平淡地提出建议,事实上,他正是为此而来。
  “还有被我忽略的人?是哪位?”
  “朱九头。”


第二百八十五章 危险到来
  “朱九头是谁?”韦瑛疑惑地问。
  “胡校尉之前让我调查的一个人,是个破落户,曾经给楼驸马当过帮闲,两人常常结伴去春院玩耍,听说楼驸马死后,朱九头跑去乌鹊胡同闹事。”
  “这样的人能知道什么?”韦瑛不太想白跑一趟。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没提起,既然胡校尉说没什么可查的,我想不如去碰碰运气。”
  韦瑛嗯嗯两声,看向胡桂扬,让他拿主意。
  胡桂扬认真地想了一会,“这个家伙好找吗?”
  “难说,可以打听,住得应该不远。”
  胡桂扬又想一会,“去看看吧,最好天黑前完事,我今天晚上想好好睡一觉。”
  “好,韦百户、胡校尉慢慢走,我去本司胡同那边打听,朱九头在那一带有些名气。”
  看着袁茂骑马离去,韦瑛问道:“他从前是都督同知袁大人的随从吧?”
  “对,已经自立门户。”
  韦瑛点点头,“这是个人才,你得好好留住。”
  “呵呵,没准那天他升官发财,我还是一名校尉,到时候不是我留他,是他留我。”
  “哈哈。”韦瑛大笑两声,正色道:“恕我多嘴,胡校尉应该想条退路。”
  “退路?”
  “如果查案不顺利,你打算怎么办?”
  “得问厂公怎么办吧,我只能受着。”
  韦瑛笑道:“厂公少年心性,脾气暴些,跟你一样,爱得罪人,但是心思纯正,大公无私,没那么难打交道。”
  “你是说我该提前去求个宽限?”
  “直接去求宽限,怕是很难,胡校尉不妨想一想,自己这边是否能为厂公、为西厂做些什么?”
  “查案。”
  “你慢慢想。”韦瑛真心不觉得这名锦衣校尉的查案能力有多强,就是胆子大,常常唬人一跳,习惯之后也就见怪不怪。
  两人牵马步行,胡桂扬扭头笑道:“头都要想破了,韦百户,无论如何你得指点我一下。”
  韦瑛像是也没什么主意,半晌才道:“两厂如今最关注的事情就是异人与金丹,你想想自己有没有沾边的地方?”
  “赵宅后院住着四位异人,对我比较信任。”
  “信任这东西虚无缥缈,他们是异人,想要投靠西厂,完全可以自己去,用不着中间人。”
  胡桂扬叹息一声,“差一点,只差一点,我也是异人。”
  “哪怕只当过一天异人,你也算是超脱凡俗,而且——我只是随便一想,你就不能再变成异人了?只要是异人,在厂公面前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早知如此,我就该趁着还有神力的时候……悔之晚矣。”胡桂扬突然笑了,“我的神力来得突然,去得蹊跷,没准哪天又回来了。”
  “不能干等,你自己也得找找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
  韦瑛笑笑,一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拍拍胡桂扬的肩膀,“这种事情你懂得比我多。”
  “如何在厂公面前耍赖,我懂得更多。”
  韦瑛大笑,不再鼓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胡桂扬敷衍以对,像是在认真考虑对方的提议,其实心里好奇,韦瑛出的主意,居然与谷中仙不谋而合。
  谷中仙曾经声称,不出正月,胡桂扬就会去求他恢复神力,两人为此各下赌注。
  袁茂骑马回来,“打听到了,离此真不太远,往东去。”
  找宅院很顺利,找人却不顺利。
  朱家是军户,住在靠近城墙的一条小巷里,是个极普通的人家,父母、兄弟、妻子俱在,他却不知去向。
  开门的是名壮实的年轻人,看到三名锦衣卫,脸色颇显慌张,很快镇定,说:“来找我哥的?他不在家,两天没回来,不知去哪了。”
  “我还没问,你就知道我们来找谁?”胡桂扬笑道。
  “朱九头是我哥哥,不用问,肯定是他在外面惹事,请几位大人秉公执法,该抓就抓,不必手软,我们全家人都感谢官府。”
  朱家其他人闻声出来,个个情绪激动,全在痛骂朱九头无情无义,只顾自己逍遥快活,全不管家人死活。
  即便如此,胡桂扬依然借口喝水,进院里绕了一圈,朱家很小,没有藏人的地方,的确没有朱九头的身影。
  离开朱家,袁茂开始挠头,“朱九头十有八九是去春院了,不是本司胡同,就是乌鹊胡同,不太好找。”
  胡桂扬笑道:“咱们不会找,有人会找。先回赵宅。”
  朱九头显然是名无赖,想找他自然要借助其他无赖。
  蒋二皮、郑三浑在赵宅有吃有住,好几天也没见着鬼影子,于是打定主意赖着不走,起码过完正月,等春院的生意恢复之后再说。
  “朱九头嘛,老相识了,这个家伙,一会声称自己发财当客人,一会身无分文跟我俩抢生意。他的去处我们都知道,一个时辰之内,将他拽到桂扬老弟面前。”蒋、郑二人无所事事,正想做点事情好让自己住得理直气壮。
  天色将晚,胡桂扬等人吃晚饭,酒足饭饱,韦瑛道:“我还是去给西厂写折子,两位慢聊,如果找到朱九头,请叫我一声。”
  韦瑛拱手告辞,厅里只剩两人,面对残羹剩炙,偶尔拿筷子吃一口。
  “榴儿有苦衷。”袁茂开口道。
  “嗯,相信,她若不是非常害怕,不至于逃出任家,也不至于选你,她喜欢的人不是富家公子,就是俊俏的小白脸,你一样不沾。”
  袁茂没生气,反而笑了,“所以我得感谢你,若不是你让我去趟任家,她可能会跟别人逃跑,机缘巧合,莫过于此。”
  “你想得倒挺开。”
  “我不是至情至性之人,也没有那些风花雪月的想法,我与榴儿虽然早就相识,并且互有好感,但是彼此差距太大……”
  “你差她,还是她差你?”
  “当然是我不如她,要不是诸多意外促成,我们绝无可能走到这一步,而一旦迈出这一步,我们发现彼此最为合适。”
  袁茂脸上洋溢着幸福,像一大块蜜糖融化之后浇在脸上。
  胡桂扬有点不忍心,还是说道:“她当时选择跟你走,唯一的原因是你最不会受到怀疑。”
  袁茂此前以吉彬随从的身份与任榴儿相识,极少有人知晓,最近一年多,他只去过一次任家,身份是锦衣校尉,代表的是胡桂扬,交谈没有多久就告辞,因此出事之后没有任何人怀疑到他。
  任榴儿的确很会选人。
  袁茂微笑道:“诸多机缘,缺一不可。”
  “好吧,既然你高兴。她人呢?”
  “今天一早送到城外了,你说得对,确实有危险,城里已经不够安全。”
  “呵呵,她轻轻松松地走了,我却要到处寻找朱九头。”
  袁茂拱手笑道:“抱歉,我必须找个消息来源,否则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显得很可疑,榴儿的行踪也会泄露。”
  “等等,你的话与朱九头一样?”
  “一样,还会加上一些榴儿的猜测,危险就在这些猜测里,所以朱九头没事,榴儿却要隐藏。”
  “那你先别说了,蒋二皮、郑三浑估计能找到朱九头,我待会还是表现得自然一点吧,免得韦百户怀疑。”
  袁茂起身,正式地抱拳躬身,“我跟榴儿都感谢你,这份恩情……”
  “算了,你一句一个‘榴儿’已经够让我肉麻了,而且你感谢我就够了,任榴儿不会感谢我,也没有这个必要。”
  袁茂讪讪地坐下,“你们两人误解太深。”
  胡桂扬笑道:“恰恰相反,我们是将对方看得太清。”
  袁茂笑了两声,拿起酒杯要喝一口,到了嘴边才发现杯子是空的,拿起壶,也是空的,“我去热酒。”
  “不喝了,昨晚的酒劲还没过去呢。”胡桂扬揉揉额角。
  袁茂放下酒壶,沉默一会,开口道:“她的事情,我会一力承担。”
  胡桂扬起身笑道:“当然要你一力承担,别想太多,你不就是想将任榴儿从危险中摘出去吗?找到朱九头,稍一引导,这事就成了。”
  “以后的麻烦会很多。”
  “但是与任榴儿无关。”
  “应该是。”袁茂脸上露出笑容,“只要能保住她的安全,多大的麻烦我都不怕。”
  胡桂扬一向嘴下不饶人,这时却有几分不忍,“你的麻烦跟我的案子有关?”
  袁茂点头。
  “那就行了,咱们一块往里跳吧。”
  “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
  “那就别说,让我自己想,想好告诉你。”胡桂扬走到门口,喊花小哥过来收拾碗筷。
  厅里空冷,两人转到旁边的小屋里喝茶闲聊,等蒋、郑二人带回消息。
  这两人倒是没有耽误工夫,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脚步匆匆,争抢进屋。
  韦瑛得到消息,前后脚跟来,倒不是觉得会有什么重大消息,而是不想在折子里丢掉一块内容。
  蒋二皮也不客气,抓起桌上的茶杯先喝一口,“渴死我了,跑得我嗓子里冒烟。”
  “我只看见猪两头,朱九头呢?”胡桂扬问。
  郑三浑还在想“猪两头”是谁,蒋二皮回道:“死了,被人杀死在街头,死得真惨,简直是面目全非,他家人还不知道呢。”
  胡桂扬心中一惊,“被谁杀死的?死在哪了?”
  “凶手不知是谁,估计是他喝多之后得罪谁了,据说前几天他去乌鹊胡同闹事,被人打过一顿。”
  郑三浑插口道:“说来也巧,朱九头被杀的地方,离你家只有几步远,大家都说,你家门上没锁,朱九头大概是要去偷点东西变卖。”
  “我刚刚安上锁了。”蒋二皮立刻邀功。
  胡桂扬忍不住瞥了一眼袁茂,袁茂也在看他,满脸惊讶。
  危险来得比预料要早。


第二百八十六章 酒的另一种用途
  作为一名经常耍无赖的客人,朱九头在各家春院里有点小名,却算不上真正的人物,他的死波澜不惊,提供的谈资顶多持续三天,蒋、郑二人若不是打听得早,很可能再也不会听人提起他的名字。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袁茂比所有人都要显得吃惊。
  “应该就是昨天晚上,死在胡家墙下,一晚上没被发现,早晨的时候已经冻成棍了。”蒋二皮突然笑出声来,“捕快老贾以为那是个醉汉,上去踢了两脚,发现是个死人,而且脸皮被剥掉,吓得连滚带爬,他还总说自己胆子大呢。哈哈。”
  “脸皮被剥,怎么知道是朱九头?”袁茂又问。
  郑三浑抬手捂住右脸,抢道:“剥了一半还剩一半,找来好多人才认出身份。”
  袁茂无话可说,茫然地看看胡桂扬和韦瑛。
  “通知他家人了吗?”胡桂扬问。
  “谁的家人?”蒋二皮没听懂。
  “朱九头。”
  “应该没有,因为我听说地方上还是要当无名尸上报。”
  “嗯?”胡桂扬皱起眉头。
  韦瑛嘿了一声,“现在是正月,地方上不愿多事,无名尸放几天就会成为悬案,用不着费力去查,大家省力省心。”
  “韦百户不愧是老衙门。”蒋二皮讨好道,其实韦瑛不过三十几岁,进入锦衣卫比较晚,还不到十年。
  “可是已经有人认出他了,朱家总也找不到人,也得去官府报案吧。”胡桂扬依然不解。
  蒋二皮笑道:“没了半边脸,所谓认出只是猜测,万一没猜准呢?反正没人会站出来作证,至于朱家,早就当他死了,根本不会过问,没准还会继续用他的名头领饷银呢。”
  朱九头军户出身,多少领一点军饷,不够他挥霍,常常向家里索钱。
  胡桂扬白天时去过朱家,那时朱九头已经被杀,消息却没有传开,朱家人的态度确实极为冷淡。
  “本来也没指望他能招出什么,死就死了吧,倒省一桩麻烦。”韦瑛从始至终就没将这个人当回事。
  “真是奇怪,偏偏是我要见到的时候……”胡桂扬没法等闲视之。
  “朱九头昨晚遇害,你今天上午才想见他,所以这算不上‘偏偏’。”韦瑛笑道。
  “剥掉半张脸,谁跟他有这么大仇怨?”胡桂扬还是要追问下去。
  “我知道。”郑三浑马上道,“肯定是乌鹊胡同的人,朱九头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用假银子,所以遭到报复。”
  “没错,朱九头带去的银子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所以他被……”蒋二皮也抬手遮住半边脸。
  “那干嘛要抛尸在我家墙下?乌鹊胡同在威胁我吗?”
  “原来桂扬老弟在意的是这件事。”蒋二皮终于明白过来,“按理说不会,为什么呢?如果是威胁,应该抛在大门口,而不是墙下,这是规矩。”
  “规矩?好像你抛过许多尸体似的。”
  “嘿嘿,我没抛过尸体,可我听说过啊。”
  韦瑛劝道:“胡校尉别太多疑,乌鹊胡同可能根本不知道那是你家。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查下去,也随你。”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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