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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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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来了一位陌生的官儿,也不说自己的姓名与官职,只是笑呵呵地询问前晚的详细情况。
  “我当时晕倒了,要问详情,你去找西厂太监云丹,还有灵济宫的三位真人,他们看得真切。”
  官员微笑道:“若是按他们四人的说法,对你可不太有利,为公平起见,我们希望你能再想想,或许当时听到、看到了什么,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你这么一提醒,我好像真想起一点事情。”
  “很好,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东边真武大帝现身,一招五雷轰顶,将妖狐击得四粉五裂,西边观音菩萨显形,一招三昧真火,将太监和老道烧得抱头鼠蹿,然后两人对面作揖,互道辛苦,聊了一会又对我说话。观音说我是如来座下第七十八位弟子,叫什么什么来着,真武大帝说我是太上老君的管家,因为思凡而下界。如今佛道两家正在谈判,看我今后回哪个家,还问我的想法。我也头痛,都是天上的神仙,我敢得罪谁啊。而且腿也痛,痛来痛去,我就晕了。”
  官员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也不戳破,笑道:“凡人怎与神仙争?要我说,哪一个家都挺好,有家可回,总比无家可归强,回家就没这么多烦心事了,不管是如来佛祖,还是太上老君,想必都能保你周全。”
  胡桂扬打量官员,“看样子你是文官,哪个衙门的?怎么称呼?”
  官员指指胸前的补子,“六品小官儿,何足挂齿,不提也罢。”
  “照此说来,我这样一介平民百姓,连说话都显得无礼了。”
  “不,你不是平民百姓,你是燕山前卫试百户,从六品,咱们差不多。”
  胡桂扬这才想起来,袁彬为了派人捉拿“逃兵”,必须事先给予任命,估计几天前前军都督府就已发出任命,只有他自己还不知情。
  胡桂扬站起身,正式的行礼,对方还礼。
  “原来我已经是从六品的官儿了,嗯,的确有资格‘回家’了,可观音菩萨和真武大帝只是传话的神仙,我宁愿与更上头的神仙谈,免得中间发生误解,你说对不对?”
  “呵呵,如果你真是下凡的神仙,当然应该与最大的神仙谈,可万一观音菩萨与真武大帝认错了呢?如果你只是凡人,一见到佛祖与老君,立刻就会漏馅,到时候你会输得一干二净。”
  “说到输——咱们就当这是一场豪赌,要么一步登天,要么永坠深渊,你若是有这样的机会,是不是也要赌一把?”
  那官儿大笑,拱手告辞,“我明白了。”
  胡桂扬送到门口,借机向外面瞥了一眼,院子里的看守不少,至少有十个人,穿着却不一样,有他熟悉的锦衣卫、地方公差,也有他比较陌生的各路官兵。
  胡桂扬真是糊涂了,要说真有神仙相助,他肯定不信,要说那晚的雷鸣与白光是灵济宫的把戏,那西厂已是大获获胜,用不着再与任何人争夺“妖狐”,可是看现在的情况,西厂显然失去了操控权,要与其它衙门竞争。
  “奇怪啊奇怪。”胡桂扬小声自语,怎么都想不明白,可是不管心里有多少疑惑,面对外人他总要表现得胸有成竹,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了解全部事实。
  最顶层的“神仙”不会说来就来,胡桂扬干脆不再操心,一整天都在吃吃睡睡。
  若是在从前,胡桂扬会觉得这是好日子,他能几天不出屋,饿了就站在大门口喊话,让面馆送点吃的来,可现在是软禁,他反而忍受不了寂寞,总想出去走走。
  外面的看守很严厉,连话都不肯多讲一句,更不用说放他出门。
  就这样过了几天,谁都不来了,大小“神仙”似乎都将他忘在脑后,胡桂扬无聊得几乎要发狂,一个人自言自语,甚至将两边的神像与佛像搬过来,围成一圈座谈。
  房门打开,何五疯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愣了一下,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坐在对面,看着几尊雕像,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胡桂扬很高兴看到真正的活人,“随便聊聊,可他们不太爱说话,问什么都不回答,神仙都这么沉默吗?”
  何五疯子挠挠头,“我的神仙师父会说话。”
  胡桂扬笑了两声,“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怎么会到这里?”
  何五疯子又挠挠头,“不知道啊,我被关了几天,今天上午有人来问我认不认识胡桂扬,我说认识,那是我姐姐看中的姐夫,我还欠他四五天仆人,吃完中午饭,我就被带到这里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另一个家。”
  “这里很大啊,比那个家好多了,姐姐来了以后……”
  “这是我小时候的家,现在不属于我。”
  “为什么?有人跟你争家产吗?”
  “呵呵,我有四十个兄弟,要说争家产,我连资格都没有。”
  “四十个?这么多?”何五疯子吃了一惊。
  “不对,现在只剩三十位了,也不知道这几天还有没有人遇害。”
  “那也不少……你娘多大岁数?不对,应该是你爹有多少个妻妾?”
  “我们不是亲兄弟,都是义父收养的。”
  “哦,对了,你说过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你也不知道。”
  “你糊涂了,我姓何,叫何五凤。”
  何五疯子还不知道自己是收养的义子,胡桂扬也不点破,一笑而过,“你的祖籍也是广西?”
  “对。”
  “断藤峡?”
  “不记得了,反正是个山很多的地方,然后我们就搬到了江南,哪都去,我和姐姐就是在江边遇见师父的……你问这个干嘛?”
  “你是来给我当仆人的吧?”
  “对,愿赌服输,说好给你当十天仆人,还剩……”
  “不算今天,还剩四天。”
  “哈哈,一半已经过去了,当仆人也没多难嘛。”
  “把神像收起来,把地扫扫,被褥铺好。”
  “嗯?”何五疯子瞪起较大的那只眼睛。
  “仆人得做仆人的事情。”
  何五疯子抓起两尊雕像,不情愿地起身,嘀咕道:“等着瞧……”
  “神像不能乱,这边是佛门,这边是道派……算了,随你便吧,两家很熟,不会计较的。”
  何五疯子收拾东西倒快,雕像胡乱摆放,地上的灰尘扬起又落下,被褥抖了两下,跟没铺一样,“好了,还有什么活儿?”
  胡桂扬皱着眉头,对这个“仆人”不太满意,“暂时没有了,休息一会。”
  何五疯子松了口气,坐在地板上,“就一床被褥,怎么睡?”
  “当然是主人睡。”胡桂扬盘腿坐在被褥旁边,盯着何五疯子。
  “干嘛?”
  “说吧。”
  “说什么?”何五疯子打一进屋就有种感觉,这位临时主人兼未来姐夫,有点古怪。
  “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把你送来,肯定是让你带话。”
  “他们是谁?带什么话?”何五疯子越发摸不着头脑。
  “什么人把你带来的?锦衣卫?太监?官兵?公差?”
  “不知道,十好几个人,有的穿盔甲,有的不穿,有的带刀剑,有的不带,有的……”
  “行了。”胡桂扬打断,从何五疯子这里显然问不出什么,于是打个哈欠,“天晚了,睡吧。你睡那边,我睡这边,晚上不许打呼噜,不许磨牙,不许说梦话。”
  “我睡觉最安静,从来不打呼噜。”
  何五疯子没有说谎,他的确不打呼噜,只是喜欢磨牙,还爱说梦话,大都含糊不清,一会像是在赌博,一会像是在打架,反正是他平时最在意的两件事。
  胡桂扬睡不着,大声提醒,何五疯子消停一会,很快故态重萌,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胡桂扬摸到何五疯子身边,伸手去推,“小点儿……”
  话才出口,手指刚碰到肩膀,何五疯子挺身扭腰,好的那只脚雷电般踹出,别说屋子里黑咕隆咚,就算是大白天,胡桂扬也躲避不及。
  这一脚正中小腹,胡桂扬被踹回被褥上,带动腿上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忍不住骂了一句。
  何五疯子甚至没有醒,转过身接着睡,哼哼几声,吐出比较清晰的几个字,“火神诀第九式……”
  胡桂扬一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抓起枕头向何五疯子的大概位置砸去。
  何五疯子一把抓住枕头,终于醒了过来,茫然无措,“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我在哪里?什么时候了?谁在屋里?”
  “我。”胡桂扬回道。
  何五疯子想起来了,“哦,原来是枕头,谢谢啊。”
  “问你一件事。”
  何五疯子抱着枕头躺下,困倦地说:“问吧。”
  “火神诀是什么?”
  “神仙师父教给我的……”何五疯子又睡着了。
  胡桂扬坐在黑暗中,轻轻点下头。


第三十四章 利诱
  到了后半夜,胡桂扬实在太困了,终于迷迷糊糊地入睡,一觉到天亮,居然睡得很香,起床之后看到何五疯子四仰八叉地还在睡,不由得佩服此子的懒功,自愧不如。
  胡桂扬披上外衣,觉得肚子很饿,外面已经很亮了,却没有人按时送来早饭。
  “就算我是神仙,也不能不吃饭啊。”胡桂扬趿拉着鞋走到门口,伸手推门,刚要叫人,门竟然开了。
  这几天他一直被软禁在佛堂里,房门外锁,半步不得外出,不知什么时候锁被打开了。
  “为什么大家全都神神道道的?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胡桂扬迈步出屋,深深吸入一口新鲜空气,腿还没有全好,一瘸一拐地走到院子中间,没有看到任何人。
  所谓见怪不怪,这些天他见过的异事太多,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接受,拖着腿走到前院。
  尸体、血迹早就被收拾走了,庭院西北角有一片新土,应该是刚刚填好不久,胡桂扬绕行过去,来到前厅。
  厅里也没人,但是棺材又被送回来了,胡桂扬一个人费力地将棺盖开一尺有余,往里面瞧了一眼。
  还是空的。
  折腾了一会,胡桂扬有点累了,找到椅子坐下,伸直受伤的腿,望着外面发呆。
  正对面,一个人从影壁后面绕出来,远远地挥了下手。
  胡桂扬没动,坐在那里等来者走进大厅,“不好意思,腿有伤,没法迎接厂公。”
  汪直又换上青衣小帽,长得既俊俏又机灵,与其说是皇帝身边的权宦,更像是富人家里的黠奴。
  “听说你刺了自己一刀,厉害,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汪直冥思苦想。
  “壮士断腕?”
  “对,你虽然没有断腕,但是敢刺自己一刀的人也没有几个。”汪直找另一张椅子坐下。
  “不多,但也不少,厂公想要的话,我可以从街面上给你找几十个来,他们平时讹人都敢捅自己一刀,为了讨好厂公,就算捅个窟窿也不在话下。”
  “呵呵,不用麻烦了,你说的这些无赖混混,西厂门口天天聚着一堆,打都打不走。”
  “想必是厂公求贤若渴,才会引来这些英雄好汉。”
  “狗屁英雄好汉,我要的是真能做事的人,他们只会栽赃陷害,还容易被收买,指望他们寻找贪官污吏,那是做梦。”
  说到兴起,汪直站起身,走到胡桂扬面前,“所有人都以为西厂是另一个东厂,以为我是另一个平步青云的太监,可我不是,我最痛恨贪官污吏,发誓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年纪小、见识少、本事低、根基浅,陛下为什么信任我?就是因为这份痛恨。”
  “厂公太谦逊了。”胡桂扬冷淡地说,不明白小太监对自己说这些干嘛,“你的本事再大一点,我的头颅现在估计就得挂在灵济宫大门上,两边配上被斩断的兽爪,再给我脸上弄点白毛,嘴里长几颗獠牙什么的。”
  “哈哈,你这个主意不错,可西厂不会这么做,如果你真是妖狐,我们会把这件事压下,对外宣称这就是一场意外。”
  胡桂扬拍手称赞:“果然是厂公,出手不凡,所谓欲盖弥彰,西厂越是抑而不发,外人越会相信我就是妖狐。”
  汪直脸上笑容消失,“我要的是真妖狐,不是伪造出来的假货。”
  “这么说,我不是妖狐了?”
  “你不是,灵济宫犯了一个错误,其实你是妖狐的受害者,妖狐藏在你身上……”
  胡桂扬摆手,“算了,还是那一套,我已经听腻了。除了几天没洗澡,我身上干干净净,你能找出一只虱子,我都承认自己是妖狐。”
  “好吧,不说这些。”汪直又露出笑容,“你知道我为何而来吧?”
  “想让我加入西厂?”
  “对,继承你义父赵瑛的事业,专抓那些妖言惑众、残害良民的奸徒。”
  “你最痛恨的不是贪官污吏吗?”
  “妖言惑众者往往与贪官污吏勾结,这叫……什么来着?”
  “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狼狈为奸,你抓狈,我抓狼。”
  “呵呵。”胡桂扬笑了两声,“这变化可有点大啊,妖狐案呢?就这么完结了?”
  “云丹和灵济宫都说妖狐已经被雷劈死,院子里的确也有坑、毛发一类的东西,可我不太相信,打算让你继续查下去。”
  胡桂扬伸手轻轻揉腿,没有接话。
  “整个西厂的力量随你调遣,你现在是燕山前卫试百户,等你查清妖狐案的真相,我保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佥事。”
  指挥佥事是正四品的官儿,想当年,袁彬护驾有功,回京之后才封了一个指挥佥事,以胡桂扬的履历,这称得上是一步登天。
  “世袭?”
  “当然。”汪直笑道。
  “坐堂管事?”
  “有功之人,肯定要掌实权。”
  “呵,真有那一天,大哥、五哥岂不都成了我的属下?”
  “见你只能跪拜。”
  胡桂扬想了一会,摇摇头,“你知道,我根本不相信妖狐,你让我查案,最后给你的只会是一个无知狂徒。”
  “这世上真有妖狐。”汪直认真地说,“不过你若是能证明在京城杀伤无数的妖狐是假的,也可以,我还是会保你当上指挥佥事。我只要真相,至于你相信什么都不重要。你和我,咱们就是新一对赵瑛与袁彬:你给我真相,我保你没有后顾之忧。”
  以汪直的地位,的确能做到这一点,可能比当年的袁彬还要牢固。
  “我还是得考虑一下。”
  “随你,明天我在西厂,随时恭候。”
  汪直拱手准备告辞,胡桂扬站起身,“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
  “灵济宫这群混蛋,向我发誓说一定能抓到妖狐,结果却是一堆死尸和几块皮毛,但是那晚的雷鸣和白光总有的,许多人亲眼所见。我想,神仙如果不肯帮助道士,那就一定是在帮你。”
  胡桂扬无话可说了,一名相信鬼神的厂公,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汪直走了,胡桂扬没有送行,独自在厅里站了一会,走到外面,站在那片新培泥土的边上,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他的确看什么都是白色的,但那与其他人看到的白光应该没有关系。
  何五疯子的公鸭嗓在身后响起,“早饭吃什么?”
  “去胡同口,有什么买什么。”
  “钱呢?”
  “你垫上。”
  “不对吧,我可没听说过仆人给主人垫钱的。”
  “你说的是心善的好主人,我不是。”
  何五疯子想了又想,“好吧,我身上还有几文钱,出狱的时候他们还给我了。过了今天还有三天,提前说一声,十天仆人当完之后,我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顿。”
  “好啊。”胡桂扬仍然只在意那块泥土。
  何五疯子围着胡桂扬转了半圈,“我真想现在就揍你,也有仆人打主人的吧?”
  胡桂扬终于抬头,“你学过火神诀?”
  “咦,你怎么知道……这是秘密。”
  “有人让你教我火神诀吧?”
  何五疯子看着胡桂扬,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你可真能说笑话,教你火神诀?哈哈,首先你得有上佳的根骨,还得年纪够小,其次……哈哈,没有神仙师父打通仙脉,你练个屁啊,哈哈,笑死我了。”
  何五疯子捧着肚子走了,倒是不提揍主人的事了。
  胡桂扬无所谓,继续盯瞧泥土,“何百万还真沉得住气。”
  何百万几天前主动提起火神诀,胡桂扬以为何五疯子为此而来,发现不对之后,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反正他不着急。
  又有人从影壁那边绕过来,看了一眼,缩身回去,没多久,从院外走来两人,一个是袁彬,一个是随从。
  “你做得非常好,没有辜负赵瑛的欣赏与信任。”袁彬笑呵呵地说,态度比之前和蔼许多。
  “袁大人来晚一步。”胡桂扬道。
  袁彬脸色微变,“你答应去西厂了?”
  “还没有,但是袁大人来得比汪直晚,说明在皇帝面前,袁大人已经输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投向更强的一方?”
  随从显露怒容,正要上前,被袁彬拦下,“你说得对,我的确输了一招,没能及时赶来救助,但是相比西厂,我有一个优势。”
  “哦?”
  “与你一样,我不相信妖狐,雷鸣也好,白光也罢,虽然耸人听闻,但是人力都能做到,只是需要巧妙的设计。西厂声称他只要真相吧?这种话无非是权宜之计,最后他还是要找出鬼神。我不同,我能接受真相。”
  见胡桂扬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兴趣,袁彬上前两步,“我说过,朝中还有许多大臣不希望看到陛下崇敬鬼神,他们都会向你提供帮助。”
  “究竟都有谁呢?”
  袁彬这回没有再隐瞒,“当朝首辅,谨身殿大学士商大人。”停顿片刻,他继续道:“商大人愿意见你。”
  大学士商辂,有“我朝贤佐商公第一”之美誉,历仕三朝,乃是无可争议的百官之首。
  胡桂扬真有些意外了,“妖狐一案,真有这么重要?”
  “重要的是陛下究竟会相信哪种说法,胡桂扬,陛下亲自指定你调查妖狐案,经此一案,你将青史留名。”


第三十五章 不要靠山
  事情还要回溯到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发生在赵宅里的雷鸣与白光,震动了半个东城,也惊醒了皇宫里的许多人。
  又怕又怒的皇帝立刻派人出宫调查原因。
  同一时刻,云丹与三名道士狼狈不堪地逃回灵济宫,更换了衣服,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声称是他们引来天雷,击杀了妖狐与胡桂扬——他们这时还不知道胡桂扬活着,并且被搬到了后院佛堂,还以为他与白衣人同归于尽了。
  一直等在西厂的汪直,接受了这四人的哄骗,以为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利,唯一的遗憾是没能捉到活的妖狐。
  这时天已经微亮,汪直离开西厂,兴高采烈地前往皇宫报捷。
  在皇帝面前,汪直颜面扫地。
  出宫打探消息的人是东厂太监,带回来的说法与西厂全然不同,观音寺胡同里的众多锦衣卫不仅亲眼看见云丹与道士衣裳褴褛、惊慌失措地逃出赵宅,而且在后院佛堂里找到了仍然活着的胡桂扬。
  云丹等人急着逃命,急着说服厂公汪直,因此没来得及交待在场的锦衣卫,东厂太监一到,所有人说的都是实话。
  汪直被皇帝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跪在地上连磕了十几个响头,痛哭流涕,揽下所有责任,好不容易才获得原谅,但是他的狼狈样子已成为宫中笑谈。
  西厂说死,东厂说生,就这样,胡桂扬的名字受到皇帝的注意,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妖人”,现在却平添几分神奇色彩。
  汪直很聪明,在皇帝面前大包大揽,没有将责任推卸给他人,回到西厂之后,才将怒火倾泄到云丹等人头上,具体场景外人不得而知,只是有传闻说小太监的尖细吼声一直传到大街上。
  东厂、西厂展开了一场较量。
  灵济宫的道士虽然承认错误,但是仍然坚称胡桂扬是妖,只不过法力出乎意料地高强,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必然能让其显出原形。
  东厂则提出另一种说法,胡桂扬或许只是普通凡人,但他有神灵暗中相助,才会化险为夷、死里逃生。
  袁彬也终于得到皇帝的召见,他是胡桂扬义父的老上司,很早就认得“绝子校尉”,相信所有异事都能得到解释,用赵瑛的话说,“背后必是贪婪的人心”。
  皇帝犹豫不决,在袁彬小心翼翼的引导下,皇帝终于做出决定,指定胡桂扬调查妖狐案,具体归属哪个衙门,也由胡桂扬自己决定。
  汪直没有失去皇帝的信赖,所以第一个得到许何,来赵宅拉拢胡桂扬。
  这都是袁彬一个人的说法,胡桂扬相信他没有撒谎,但未必说出了全部实情。
  “首辅商大人愿意见你一面。虽然之前没有交往,但是商大人很欣赏你义父,尤其欣赏他不信鬼神的坚毅决绝。商大人说,敬神怕鬼,乃是人之常情,可惜在妖人的引诱之下,往往会做过头,譬如人皆爱子,一旦溺爱,却会害己害子。陛下身边未必没有妖人,咱们做臣子的,理当努力替陛下扫除妖人,此非一人之事,满朝文武皆当尽职尽责。”
  胡桂扬忍住了说怪话的冲动,“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有什么话,见到商大人再说不迟。”袁彬微笑道。
  “以后商大人就是我的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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