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明妖孽-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有什么话,见到商大人再说不迟。”袁彬微笑道。
  “以后商大人就是我的靠山了?”
  “满朝文武都是你的靠山,治理天下靠的是朝廷,是圣贤之道,不是阉人和出家之人。有人想引诱陛下沉湎于鬼神之道,只要是还有一点忠心的大臣,都不会同意。”
  胡桂扬想了又想,“我现在不想见商大人。”
  袁彬面露讶色,旁边的随从忍不住道:“胡桂扬,这可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袁彬抬手制止随从说下去,“想必你有不得已的原因。”
  胡桂扬笑道:“倒也不是,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我不过是侥幸逃过一难,正经的功劳一件未立,况且职位低微,实在不好意思去见当朝首辅。我希望能将这次见面机会存起来,等我查明妖狐案真相,升个一官半职,再去见商大人,聆听教诲。”
  随从怒容满面,袁彬哈哈大笑,“说得有理。”随后压低声音,“不知西厂许诺何职?”
  “锦衣卫指挥佥事。”
  随从更加愤怒,这是他家主人当年拼死拼活才得到的职位,胡桂扬连试百户的位置还没坐稳,居然就敢觊觎如此高位。
  “小事一桩。”袁彬脸上没有半点为难之色,“锦衣卫正值新旧更替之际,的确需要新人,如果我能重掌卫事,也需要一位可靠的帮手。”
  “我的前途都在袁大人手中。”胡桂扬拱手,“不过我还是等一下才能给袁大人回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东厂肯定会派人找我吧?我想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再见袁大人的时候,也好有个商量。”
  “好,前军都督府没人再会拦你。”
  袁彬告辞,随从提醒道:“胡桂扬曾经声称有要事相告,还一直没有说呢。”
  “不急,不急。”袁彬毫不勉强。
  临走之前,随从上下打量胡桂扬几眼,用目光发出无声的警告。
  胡桂扬还以微笑,拱手相送。
  宅子里又剩胡桂扬一个人,他揉揉肚子,越发觉得饥饿,正想去后厨找点吃的,何五疯子回来了,一手拎一只木桶。
  “让你买吃的,拎水做什么?”
  “这就是吃的。”何五疯子将两只桶放下,“瞧。”
  一只桶里全是包子,另一只则装着大饼,看样子足够十几个人吃一顿。
  “你去打劫包子铺了?”
  “呵呵,不用抢,一说你的名字,店里都愿意赊账,看不出你的人缘挺好啊。你不是能吃吗?喏,你选一桶。”
  胡桂扬拣了两个包子和一张饼,“剩下都是你的。”
  “啊?我可吃不了这么多,顶多一半。”
  胡桂扬回到前厅,找不到茶水,干咽包子和面饼,何五疯子没跟进来,胡桂扬也不叫他,吃完之后休息了一会,起身又去推棺材盖,直到露出一半,能清楚地看清里面。
  “扬”字被铲去了,摸上去稍有凹陷。
  胡桂扬坐回椅子上,看着棺材发呆,思考得到的各种消息与眼下的形势,只觉得一片迷茫,但他明白一条道理:送到眼前的好处越多,藏在后面的危险越大。
  他刚刚迈过一道坎,经历有些莫名其妙,立刻又面临着更大的一道坎。
  “为什么偏偏是我啊?”胡桂扬又一次发出这样的疑问,他没想过当大官儿,只想有吃有喝,平淡无奇地的度过一生啊。
  外面传来争吵声。
  “不见不见,胡桂扬谁都不见。什么?你是他哥哥?胡桂扬兄弟太多,谁知你是真是假……”
  自从胡桂扬拒绝大哥、五哥的拉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诸位兄弟,心中纳闷,这种时候还有谁来见自己,既然是“哥哥”,那就肯定不是三九弟胡桂大了。
  胡桂扬拖着腿走到前厅站口,望见来者,不由得大笑,“十三哥,你回来啦!”
  一名身材中等的白脸青年在影壁旁边向胡桂扬挥手,“这位是谁啊?”
  “何五,让十三哥过来。”
  何五疯子这才让开,跟着一块走过来,不等兄弟二人寒暄,他先开口说道:“胡桂扬,你可以叫我何五凤,也可以叫我何五疯子,但是别叫‘何五’,这个名字听上去就像是要给你当一辈子仆人。”
  “行,何五疯子,你去把包子和饼吃完,其它事情不用你管了。”
  何五疯子拍拍肚子,“你说的,我可只管吃,不管事。”
  看着何五疯子一瘸一拐地走开,十三哥胡桂兼笑道:“三六弟从哪找来这么一位……奇人?”
  “随便拣来的。十三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想来,但是轮不到我。”
  胡桂兼排行第十三,是赵家义子当中公认最聪明的一个,极受赵瑛欣赏与信赖,但他与大哥、五哥不同,没有争位的野心,一直甘当“军师”,给义父出谋划策,遇有人情往来,通常也是他出面。
  他去南京很长一段时间了,得到义父亡故的消息之后,将手头的事务稍作安排,立刻往回赶。
  进入前厅,胡桂兼向空棺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道:“三六弟这些天受苦了。”
  胡桂扬与十三哥的交情不错,可是见面的喜悦很快消失,“还好,毕竟活着,腿上受了点伤,还是我自己刺的。十三哥如今回来了,先拜的大哥还是五哥?”
  胡桂兼笑了一下,“我宁可得罪大哥,也不想得罪五哥,所以我选择五哥。”
  “反正都一样,最后都是给汪直当爪牙。”
  “对,可我也不看好西厂,骤然而兴,难免骤然而灭,所以我暗中另投一方。”该直爽的时候,胡桂兼从不遮掩,这是他讨人喜欢的一个特点。
  胡桂扬并不特别意外,“我就说东厂的人怎么一直不露面,原来就是十三哥。”
  “嗯,昨天我去见过东厂尚厂公了,老实说,他那里也只是暂栖之所,但是我目前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先留在那里吧。”
  “说吧,东厂打算给我什么好处。”胡桂扬也不扭捏,干脆问出来。
  “尚厂公说只要三六弟肯依托东厂,事后之后,锦衣卫的职位任你选择。”
  “哈哈,大家都认准了我要进锦衣卫当官儿。十三哥觉得呢?东西二厂,再加一个袁大人,我应该投向哪一方?”
  胡桂扬只是随意一问,甚至有一点嘲讽之意,胡桂兼却极其认真地回道:“投向哪一方都是死路,所谓许诺,最终能实现十分之一,就算慷慨。三强相争,而你只选一方,但凡犯下一点小错,就会受到另外两方的打击。”
  “十三哥的意思是……”胡桂扬这回是真心讨教了。
  “要权,不要靠山。”胡桂兼给出一个主意。


第三十六章 不请自来
  要权,不要靠山。
  旅人走在荒野中,渴得嗓子冒烟,看到前方有一处小水洼,里面的水浑浊而肮脏,可他顾不了这么多,扑上去就要喝。
  这时后面的同伴追上来,同样疲惫,同样饥渴,对他说:“再往前走一段路,前面会有甜美、干净的水源。”
  “你并没有走过这条路,怎么知道前方有干净的水?”
  “空气似乎变得潮湿,远方隐约有一片绿意,所以我猜清水必在前方。”
  “我已经渴极了,若是坚持不到新水源呢?或者新水源也一样脏呢?”
  “这里的水太脏,喝下去十有**会死,不如存着希望,再往前走一段路。”
  旅人该怎么选择?是喝下危险而实际的脏水,还是前往甜美而虚幻的远方水源?
  十三哥胡桂兼提出建议,先不要投靠任何一方势力,尽可能索要权力,等到查清妖狐案之后,再做定夺,或许到时候无需选择,一切水到渠成。
  于是,胡桂扬现编了一个故事,以作回答。
  胡桂兼脸上也时常带着笑意,但是恰到好处,从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听完三六弟的故事,他说:“说来说去,我也只是诸多说客中的一员,做出决定、做出选择的人还是三六弟。”
  想了一会,胡桂扬道:“我还真没有选择,只能按十三哥说的去做。”
  “你相信我?”
  “我不知道……十三哥是不是也一度盼着我是妖狐呢?”
  赵家兄弟乱成一团的时候,胡桂兼还在南京以及返京的路上,可是以他在家中的地位,若说事前不知情,不太可能。
  胡桂兼点头,“大哥、五哥都派人给我送信了,我没有反对,因为妖狐一案实在闹得太大,必须有一个结果。而且从我当时得到的消息来看,三六弟的确……有点不正常。”
  “我一直就不正常。”
  “所以一有怪事发生,大家首先猜到你。”
  “现在呢?大家不怀疑我了?”
  “难说,义父不在,四十位兄弟已是一团散沙,各有想法。”
  “三十位兄弟。”胡桂扬纠正道,已经有十位兄弟遇害。
  胡桂兼神情稍暗,“大哥、五哥这件事做错了,如果自家兄弟还要分‘有用’和‘没用’,那‘兄弟’两字也就一钱不值了。但我不是来辩解,也不是求原谅的,只希望三六弟放长眼光,先度过眼前这一关,其它是非,少一桩是一桩,真有咽不下的气,也等以后再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我不是君子。”
  “不用十年,一两个月足矣,如今线索这么多,查清妖狐的底细,应该不是难事。”
  胡桂扬想了一会,“好,我听十三哥的,先不喝眼前的脏水,明天我就去西厂和前府,向汪直、袁彬要权,其它事情等我抓到真正的妖狐再说。”
  “还有东厂,你也得去一趟。大哥、五哥那里……”
  “我会去的,等我开始查案的时候。”胡桂扬没有那么大度,做不到一笑泯恩仇,但也不会死缠烂打。
  胡桂兼没什么说的了,拱手道:“那就这样,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不过,我想咱们以后没办法再互称兄弟了。”
  “义父不是说过了嘛,都是养家糊口,当不当兄弟无所谓,最好别当仇人。”
  胡桂兼笑着告辞离去。
  胡桂扬去后院,何五疯子还在吃包子,噎得脸色发白,“不行啊,没酒没菜,吃不下去。”
  “吃不了就拿出去喂狗,这一带野狗不少。”
  何五疯子看着小半桶包子和多半桶饼,“不急,我再试试。”
  “先去给我叫辆骡子车来。”
  “干嘛?”何五疯子可不是那种事事服从的“仆人”。
  “我要回趟北边的家,带点东西回来。”
  何五疯子放下包子,向门口走去,忽然转过身,笑呵呵地说:“你把这座宅子抢到手了?这还差不多,有点能配上我姐姐了。”
  “既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就先住着再说。”
  “对,先住着,占住不让,谁敢来抢,我把他打出去。”何五疯子挥了挥拳头。
  胡同口常有骡车等着雇用,何五疯子很快带来一辆。
  看到两人全都一瘸一拐,车夫暗暗点头,觉得这真是一对主仆。
  胡桂扬让何五疯子留下看守,自己坐车去史家胡同。
  何五疯子抱着两只木桶,坐在大门口,发誓要保护这座宅子,不是为了“主人”胡桂扬,而是为了自己的姐姐。
  胡桂扬上一次是被西厂从家里抓走的,房门、院门都没锁,推门而入,先是看到院子里干干净净,显然有人打扫过,再一进屋,更是一尘不染,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床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只包裹,衣物、兵器、银两等等都在。
  车夫进屋,将包裹一一搬出去,胡桂扬转了一圈,没什么可带的,于是找来备用的钥匙和锁,将门锁好。
  锁院门的时候,蒋二皮、郑三浑哥俩儿跑来了,远远地就拱手作揖,口声“胡大人”,一个劲儿的恭喜,倒将车夫吓一跳,再不敢小瞧这位瘸腿主顾。
  胡桂扬不理这两人,坐上车要走。
  郑三浑急忙拦住车夫,蒋二皮快步绕到车后,抱拳笑道:“胡大人刚刚回家,怎么就要走了?我们哥俩儿还没来得及跟胡大人亲近呢。”
  “谁收拾的屋子?”胡桂扬问。
  “官府的人,胡大人现在可是大人物啦,与妖狐大战三百回合,打得那是惊天动地……”
  蒋二皮翻来覆去都是同一套词,胡桂扬打断他,“我还有事,先走了,在这里勤打听着,有什么消息,去观音寺胡同找我。”
  “我现在就有消息。”蒋二皮马上回道。
  车前的郑三浑急忙跑过来抢功,“从南方来了一伙客人,住在……”
  蒋二皮推了郑三浑一下,让他闭嘴,然后笑嘻嘻地说:“有这么几伙客人,在春院里大手大脚,十分可疑,我和老三正在多方打听他们的来历,一有确切消息,马上报给胡大人。”
  “对对。”郑三浑反应过来。
  胡桂扬对这两人再熟悉不过,没有表现出在意,也不给好脸色,“行啊,有消息就去找我吧。赶车的,走了。”
  车夫正要挥鞭,蒋二皮急忙道:“等一下。这个……胡大人,我们哥俩儿辛辛苦苦打探消息,能不能……”
  “先给消息再给钱,咱们一直是这个规矩。”
  “这回我们不要钱。”蒋二皮道。
  “对,不要钱。”郑三浑帮腔,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饥饿的孩子见到了亲娘。
  “不要钱,要什么?”
  “胡大人这就要飞黄腾达了,身边不得有几个亲信随从吗?我们哥俩儿追随胡大人挺长时间了,赴汤蹈火,忠心耿耿……”
  “行了,拿到消息再说。”胡桂扬拍下车厢,车夫立刻甩动鞭子,驱骡前行。
  蒋、郑二人站在胡家门口目送,时不时挥手,仿佛纯朴的老乡送本村子弟进京赶考,满怀期望,又满怀不舍。
  胡桂扬可没指望这两人能打听到重要消息,更没想让他们当亲信。
  赵宅还是空空荡荡,只有何五疯子看家,坐在大门口睡着了,装有包子和面饼的两只桶放在身边。
  胡桂扬跳下车,车夫笑呵呵地过来帮忙搬东西,按顾主的指示,全都放在前厅里,然后领了几钱银子,心满意足地告退,觉得这趟买卖做得值。
  胡桂扬站在大门外前后看了看,平时挺热闹的胡同,今天没有半个人影,连最淘气的几个孩子也没出门,所有人似乎都商量好了,躲避死里逃生的三十六郎。
  他走上台阶,正要叫醒何五疯子,突然发现一只木桶在微微晃动,心中一惊,以为又有怪事发生。
  木桶晃动得越来越剧烈,很快又不动了。
  胡桂扬走上前去查看,不由得哑然失笑。
  木桶里不只有面饼,还装着一只狗。
  那狗大概还不到一岁,浑身脏兮兮的,沾满了碎面,隐约像是土黄色,看样子已经吃饱了,正费力地想要逃出去。
  “何五疯子!”
  胡桂扬连叫几声,何五疯子终于醒来,一脸茫然,好像又忘了自己在哪。
  “你真大方,拿饼喂狗。”
  何五疯子到处找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木桶里,“咦,这是什么东西?”
  “汪。”小黄狗给出回答。
  何五疯子伸手拎出黄狗,“哪来的家伙,敢偷吃我的饼?我要把你炖了。”
  黄狗老老实实地并拢前后腿,呆呆地看着人类。
  “可你就这几两肉,不够我一口吃的,暂且饶你一条狗命,给我滚远远的。”
  何五疯子将狗扔出去,没太用力,黄狗落到台阶下,翻了几个跟头,起身向胡同里跑去。
  何五疯子起身,“东西都搬过来了?”
  “嗯。”胡桂扬进院,何五疯子跟在后面,也不关门,唠唠叨叨,将赵宅的屋子都给安排了用处。
  宅子外面,黄狗跑出不远,止步转身,发现两个人类没有追上来,歪头想了一会,撒腿跑回大门口,跳上台阶,围着木桶嗅了几下,吃饱的它已经不感兴趣。
  偏门敞开,黄狗不请自入,循着气味,绕过影壁,向前厅跑去,没多远,它又嗅到另一种味道,犹豫片刻,改变了方向。
  院子很大,到处都是坚硬的石板,只有一块地方例外,泥土松柔,味道就来自这里。
  黄狗用前爪刨土,觉得下面藏着比面饼更有吸引力的东西。


第三十七章 无用之狗
  胡桂扬走出前厅,夕阳余光中,看到一只小活物正在院子里刨土,“何五疯子,怎么把狗放进来了?”
  何五疯子从一间厢房里探头出来,他正在挨间屋子观测大小,“咦,白吃白喝就算了,竟然还跟进家门了,这是一条赖皮狗,我把它扔出去。”
  何五疯子连蹦带跳,几步到了黄狗面前,弯腰拎起,却没有走向大门口,“快来瞧,狗子挖出宝藏了。胡桂扬,这座宅子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千万不能让别人抢走。”
  胡桂扬走过来,惊讶地看到黄狗竟然挖出一个几尺深的坑,“这是什么狗?属耗子的,这么能挖洞?”
  何五疯子将黄狗扔到一边,跳进坑里,抓住什么东西,用力一拉,拽出一根细长的木牌来,不由得大失所望,“原来不是宝藏。”
  黄狗跑来,冲着木牌又是蹦又是跳,急迫地连声吼叫,好像那是一块它收藏已久的骨头。
  何五疯子举着木牌逗狗,哈哈大笑。
  “给我瞧瞧。”胡桂扬伸出手。
  “我先看到的。”何五疯子不给。
  “你是仆人,看到的、听到的、拿到的任何东西都属于我。”
  何五疯子用一只眼睛瞪着胡桂扬,慢慢将木牌递过来,“姐姐不会一直保护你,等着……”
  胡桂扬一把夺过木牌,“你姐姐是老虎吗?你这么怕她。”
  借着最后一线余光,胡桂扬仔细察看木牌,木质红得发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显然有些年头了,埋进地下的时间却不长,泥土一擦就掉,上面刻着一圈古怪的花纹,中间是一个古朴的字迹,倒是不难辨认,应该是一个“火”字。
  “什么玩意儿?”胡桂扬不喜欢这东西。
  在他脚边,小黄狗一次次跳跃,想要回木牌,在他对面,何五疯子那颗正常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凶光闪烁,双拳紧握,身子微微倾斜,像一头盯住猎物正要发起进攻的野兽。
  胡桂扬吓了一跳,真打起来,他可不是对手,于是将木牌还回去,“给你,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五疯子接过木牌,看都没看,直接扔到一边,小黄狗一跃而起,半空中咬住木牌,高兴地跑开了。
  “永、远、不、准、说、我、姐姐、的、坏、话。”何五疯子一字一顿地发出警告。
  “好,我以后不提她,甚至永、远、不、跟、她、说、一、句、话。”
  何五疯子点点头,神情稍稍缓和,“奇怪,你这人不算太差,为什么我总想揍你呢?”
  “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胡桂扬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子,“该吃晚饭了,去买酒买肉吧,这回不用赊账。”
  “这才算是‘主人’。”何五疯子接住银子,立刻换上笑脸,“还来一席?”
  “不要,四样菜、一壶酒,足矣。”
  “小气。”何五疯子扭身就走。
  “还有一件事。”胡桂扬指着黄狗刨出的坑,“以后埋东西,最好深一点。”
  “嗯?”何五疯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胡桂扬也不解释,走回前厅。
  火字木牌十有**是火神教的物件,何百万想办法偷偷埋在赵宅,不知涂了什么东西,引诱黄狗刨出来,增加一点神秘,估计狗若是不上钩,这个任务就会落在何五疯子身上。
  对这点小伎俩,胡桂扬不放在心上,到前厅点起油灯,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对半开的棺材说:“义父,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救下我们呢?虽然保住了子孙根,我们可没保住兄弟情谊,你才去世半个月,已经没有人在意你的遗体在哪了。”
  胡桂扬笑了两声,“我总觉得好像有人躲在暗处开我的玩笑,不会是你吧,义父?我小时候没少淘气,你是要处罚我吗?”
  胡桂扬自言自语,连他也觉得不正常,可就是停不下来,说了许多话,忽然看到门外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小黄狗叼着木牌站在门边,双眼微微闪光,想进屋,又有点胆怯。
  胡桂扬招手,“过来。”
  小黄狗不知是看懂了手势,还是听懂了人话,摇着尾巴跑进来,到了胡桂扬面前,松口放下木牌,抬头吐舌,一副急于讨好的样子。
  “你是遭到了抛弃,还是自己走失了?瞧你的模样,既不威猛,又不漂亮,大概是被抛弃的,你是一条‘无用’的狗,对不对?”
  小黄狗似乎在咧嘴笑。
  “你可以留下,但是只能吃剩饭剩菜,虽然‘无用’,来了陌生人,总能叫几声吧?”
  “汪。”小黄狗竟然真的叫了一声。
  “不错不错,好一条聪明的‘无用’狗,给你起个名字吧……你吃了我的饼,就叫大饼,记住了吗?大饼就是你,大饼。”
  “汪。”
  胡桂扬正在逗狗,何五疯子带着酒肉回来了,一大块肘子、一整只烧鹅、一长串烤鹌鹑、一长条麻辣兔,双手都被占用,右胳膊上挂着一只茶馆用的长嘴铜壶,“四个菜,一壶酒,应该差不多了。咦,狗子还在,来,吃我一脚……”
  “它叫大饼,以后就留下看家了。”
  “大饼?”何五疯子看着才一尺多长的黄狗,大笑起来,“烂狗,烂名字,倒是挺配。”
  何五疯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1 1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