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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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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东西,咱们待会就出发。”胡桂扬的诡计维持不了太长时间,他得尽快赶到郧阳府,依托那里的朝廷大军,才能确保安全。
  但是在走之前,有件事情他必须问个明白。
  其他人收拾行李、牵来马匹,胡桂扬独自走向东跨院。
  跨院门前站着十几名军官,对刚才的事情他们看不清楚,却听得清楚,因此全都拔刀严阵以待,心里却没有半点胜算。
  “进去通报,锦衣校尉胡桂扬求见。”
  “你休想……休想……”军官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跨院门开,有人站在门口说:“请胡校尉进来。”
  胡桂扬迈步就往里走,官兵们没有放下刀,也没有阻拦。
  站在门口的人是名四十多岁的男子,装扮像是一位幕僚。
  “阁下怎么称呼?”胡桂扬拱手问道。
  “姓林,他们都叫我林师爷。”
  胡桂扬又拱下手,林师爷前面带路,两人一块走进正房。
  这是驿站里最好的房间之一,比较宽敞,左右两边还有暖阁,珠帘低垂,林师爷指着右手边的暖阁,“胡校尉请,我家大人在里面等你。”
  胡桂扬独自进去,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床铺上躺着一名老者。
  “走近些。”老者轻声道,有气无力,的确像有重病在身。
  胡桂扬走到床前,低头看着老者,并不认识。
  “你是查获京城妖狐案的那个胡桂扬?”
  “正是。”
  “锦衣卫南司百户赵瑛是你义父?”
  “没错。大人认得我义父?”
  “有过数面之缘。”老者咳了几声,“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姓原,单名一个杰字。”
  “右都御史原大人?”胡桂扬吃了一惊。
  “你竟然听说过我。”
  “原大人之名,天下皆知。”
  原杰乃是朝中高官,奉旨抚治荆襄,就是他一手设置郧阳府,招集各方流民,因此立功升为右都御史。
  原杰是郧阳府最高官员,胡桂扬本指望能得到此人的协助,没想到竟然在半路遇上,原杰身患重病不说,身边也没几个人,竟被一群强盗围困。
  “一世浮名。”原杰又咳两声,“我将祸水引到你那里,也是没有办法,还好,你吓退了强盗。”
  “大人不认为我是闻家人?”
  “嘿,你若是闻家人,我就是何百万。”
  胡桂扬笑了笑,何百万之名已经传到郧阳府,他一点都不意外,“大人是要回京吗?为何不走水路?为什么不多带些兵马?”
  “我本想不惹人注意,快些回到京城,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原杰叹了口气,“我命不久矣,能在这里遇到你,想是天意。”
  “嗯。”跟一名垂死之人,胡桂扬不会争辩这世上是否真有“天意”。
  “我这里有件东西,你拿去,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交给……新任首辅是谁?”
  “还没有消息,都说会是大学士万安。”
  “不能给他,想办法将它交给太监怀恩,你认得怀太监吗?”
  “见过几次。”
  “好,交给他,我比较放心。”原杰抬起一只手。
  灯光微弱,胡桂扬看了一会才发现原大人手里握着一截像是细木棍的东西,接到手中,感觉颇轻,里面可能是中空的。
  “我不行了,是玉佩……把我害死的。”原杰动动手指,示意胡桂扬靠近一些,“立刻回京,万万不可前往郧阳府。”


第一百五十五章 坑
  胡桂扬走出房间,向等在外面的林师爷说:“郧阳府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生。”林师爷一脸茫然,“我家大人……”
  “请郎中了?”
  “大人不让请。”
  “那你进去送行吧。”
  林师爷慌忙进屋,胡桂扬刚走到跨院门口,就听到屋里传出哭声。
  外面的十几名官兵已经收刀入鞘,似乎预料到会有这一刻,默默站立,不进屋查看,也不开口提问。
  其他人已经准备妥当,樊大坚挑选驿站最好的马匹,袁茂去签发公文,驿丞等人躲在屋子里,死活不给开门,袁茂只好将公文塞进门,等里面盖章之后再送出门缝。
  看到胡桂扬走来,袁茂问道:“那边是什么人?看样子不像小官儿。”
  “原杰。”
  袁茂更是大吃一惊,“右都御史原大人?他怎么……怎么就带这几个人?”
  “嗯。”
  胡桂扬往前走,袁茂快步跟上,“原大人说什么了?”
  “他让我返回京城,不要去郧阳府。”
  袁茂一怔,被胡桂扬落下,急忙追上去,“那咱们……”
  “哪咱们更得去郧阳府了。”
  袁茂轻叹一声,知道这趟冒险无论如何免不掉。
  天边已经泛亮,众人上马出发,官道比较简单,他们是从南边来的,东北方向去往南阳,西行可直抵郧阳府。
  一行人急行多半个时辰,逐渐放慢速度,等到天气越来越热,他们只能缓缓前进,尽量寻找路边的树阴,谁也不愿开口说话。
  午时左右,队伍停下休息,张五臣抱怨道:“京城就够热了,这里更热,有汗却出不来,真是要杀死人哪。”
  没人有胃口,让马匹吃草料,大家都躲在树下喝水或酒。
  钱贡走来,擦擦额头,皱眉道:“驿站里的官儿是原大人?”
  袁茂与樊大坚说话时,钱贡听到了,于是过来一问。
  “对。”
  “这可奇怪了,原大人身为右都御史,抚治郧阳府,位高权重,怎么沦落到只带十几个人返京?还要向驿站隐瞒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胡桂扬当时没来得及询问更多事情,原杰就已晕倒。
  钱贡笑了一声,以为胡桂扬不愿说实话,“看样子,原大人像是逃走。那些强盗为什么要追原大人?还有闻不华……”
  “这些事情我通通不知道,我只想快点到达郧阳府。原大人既然离开,留守的官员应该是知府大人和郧阳卫指挥使,你都认识吗?”
  “知府吴远在京为官时,曾去拜访少保大人,我见过一次,他应该记得我,而且有少保大人的亲笔信在,胡校尉又有西厂公文,他一定会全力配合。指挥使名叫臧廉,还是当地守备,我听说过他,没见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知府与守备一文一武,互不统属,通常受御史节制,原杰一走,郧阳府等于没有最高长官,胡桂扬必须分别与吴远、臧廉打交道。
  远处的赵阿七突然大声道:“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钱贡脸色一变,“伏牛山强盗?”
  胡桂扬走到官道中间向后方望去,“是原大人的扈从。”
  钱贡松了口气。
  林师爷和十余名官兵很快赶上来,他们跑得急,个个累得满头大汗,脸部涨红,不理别人,直到胡桂扬面前,跳下马,同时拱手行礼。
  “原大人……过去了。”林师爷神情黯然。
  “节哀顺便。”胡桂扬敷衍道,他与原杰从无来往,因此无话可说。
  “胡校尉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郧阳府,我们走的路没错吧?”
  “路没错,但决定是错的。”林师爷稍稍提高声音,吸引其他人的注意,“胡校尉难道忘记了原大人的提醒?不要西行,即刻返京。”
  胡桂扬笑道:“没忘,可我不是原大人的下属,我是锦衣卫南司校尉,借调至西厂办事,只听西厂的命令。”
  正向这里走来的樊大坚向身边的袁茂撇撇嘴,在他眼里,胡桂扬可不是服从命令的听话校尉。
  “原大人并非命令你们,而是以私人名义提醒你们:不要去郧阳府,那里十分危险。”
  胡桂扬还没吱声,钱贡开口道:“不会吧,郧阳府刚刚设置,朝廷大力扶植,驻扎的官兵至少有八千……”
  林师爷摇头,“与官兵多寡没关系,别人去郧阳府可能没事,你们不行。”
  “我们……有什么特别?”钱贡看向同行的其他人,个个都很正常,只有那三名女子稍显突兀。
  这时所有人都已聚来,林师爷也扫视一圈,“我知道你们为何要去郧阳府,不瞒诸位,你们来晚了,东厂、南司的人已经先到步,该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你们到了郧阳府也是一无所获。”
  赵阿七信了,跺下脚,“早知如此,就该骑马走陆路,坐船耽误不少时间,这回好了,金丹一粒没剩下。”
  胡桂扬受较真儿,问道:“‘该拿走的东西’是指什么?”
  “金丹。”林师爷马上回道,“你们没拿到金丹是运气,金丹有毒,会让服食者丢了性命。”
  赵阿七嘿了一声,表示不信。
  “包括原大人?”胡桂扬问。
  林师爷轻叹一声,“没错,过去的一年里,原大人先后服食七枚金丹,结果……唉,多说无益,总之你们迷途知返吧,不要再去郧阳府,立刻返回京城。”
  钱贡急道:“马上就要到郧阳府,怎么能说退就退?你说金丹有毒,我们不吃就是……”
  胡桂扬向林师爷道:“你说得不对。”
  “什么不对?”
  “东厂与南司既然将金丹都拿走了,我们去郧阳府还有什么危险呢?应该更安全才对。”
  林师父一怔,他跑得急,一心想将这些人劝返,没注意到话里的前后矛盾,“这个……可能还剩一些,毒性更大……”
  “郧阳府究竟发生了什么?林师爷,我们千里迢迢而来,几句谎言是不可能让我回头的。”
  林师爷犹豫片刻,“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这些人跟我已久,郧阳府若是真有危险,他们应该听一下。”
  樊大坚上前一步,“胡校尉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冒险可以,但是总得明明白白地冒险。”
  林师爷又犹豫一会,向跟来的士兵道:“你们先退下,这件事与你们无关。”
  士兵们牵马走到远处。
  林师爷看着面前的十多人,“你们都想知道?”
  就连钱贡带来的三名随从也都点头。
  “咱们到树下说。”
  何五疯子不耐烦地催道:“屁大的危险,值得这么拐弯抹角吗?”
  林师爷还是走到树下,抬手在脖子附近扇扇风,“今年真是热得不像话。你们想知道真相,好,我就告诉你们真相,但这只是我自己的所见所闻,或有缺失,你们别问我,问我也没用。”
  林师爷跟随自家大人前年到达荆襄,一番走访考察之后,原杰向朝廷建议,就地设置郧阳府,招集附近流民,将他们都变成大明百姓。
  这一招很管用,城池建起来了,大批流民不用离开自己的房屋与田地,当然愿意落籍归附,间或有一些流民闹事,也都被官兵镇压下去。
  怪事出在郧阳府抚治衙门里,大概是去年八九月间,衙门后院一夜之间突然冒出一处深坑,比井口稍大,里面深不见底。
  满衙门的人谁也没听到异响,更没见过奇怪景象,深坑凭空出现,事先没有半点预兆。
  荆襄一带多年未设官府,游民中间杂道盛行,家家崇信鬼神,原杰担心此事流传出去会引发慌乱,于是下达严令,不准向外泄露深坑的事情,并建起一座棚子将深坑遮盖住。
  林师爷就住在后院里,开始一段时间,他怕得睡不着觉,可是逐渐习惯了,深坑出现之后,并无任何异样,一切照常,他甚至敢到边上向坑里俯视,除了一团深邃的黑色,什么也没看到。
  本年正月期间,林师爷发现原大人有些变化,明明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脸色却越来越红晕,脚步越来越轻盈,而且对女色颇感兴趣。
  抚治荆襄本是临时之责,所以原杰只身赴任,没带家人,可今年以来,郧阳府城池正建得如火如荼,他却命人采买年轻女子,说是身边缺人服侍,颇为不便。
  林师爷大为意外,却没有劝谏,对于一名地方大吏,买两名侍女绝不出格。
  十天前,原大人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再也没有之前的活力,夜里经常陷入恐慌之中。
  原大人找来林师爷,对他说:“我命不久矣,必须马上返回京城。”
  原杰还让林师爷用木石将深坑封死,声称坑里有不好的东西,他就是接触过深坑里的东西,并服食过七八枚所谓的金丹之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有传言说山里的流民又要造反,原杰却坚持要走,甚至没有当面给知府和守备一些交待,只留下两封信,等他走后才能交给文武两官。
  原杰带着少数随从悄悄上路,病情越来越重,终于在驿站倒下。
  他们前脚刚离开郧阳府,南司和东厂的两队人就已赶到,据说已经占据抚治衙门,很可能就是奔着那处深坑去的。
  “我没有隐瞒,事情就是这样,我家大人已经过世,临终之前对我说,深坑害人,南司与东厂已无可挽回,胡校尉等人却不该无辜丧命,所以派我来追你们。”
  众人听完这番讲述,无不半信半疑,只有胡桂扬心惊不已,虽然症状并不完全相同,可原杰的某些变化,竟与义父赵瑛如出一辙。


第一百五十六章 喜欢的人
  劝退胡桂扬等人是原杰的遗命,林师爷十分在意,“就在昨天上午,从郧阳府传来消息,南司、东厂两拨人大打出手,好像还闹出人命。原大人早有预感,他说那座深坑乃是不祥之兆,可惜没办法彻底封死,必须尽快回京城求助。”
  胡桂扬等林师爷说完,向身边众人道:“林师爷的话你们都听过了,是去是回,每个人都说说吧。”
  张五臣平时不怎么说话,这时却抢先第一个开口,“我觉得应该听从原大人的警告,立刻返回京城,不瞒诸位,我最近又用香炉算过几次,结果……都不太好,离郧阳府越近,有些人的死期越明确。”
  “没有玉佩,你的香炉不是作废了吗?”袁茂问。
  张五臣摇头,“不不,没有完全作废,香炉里的声音不那么清晰,但是还能听到一点——只有我能大致听懂。”
  樊大坚比较相信这种事,“你说‘有些人’的死期,是指哪些人?包括我吗?”
  张五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钱贡道:“我说几句啊。首先,咱们已经到这儿了,距离郧阳府只有一步之遥,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看到,说回京城就回去了?这个……说不过去吧。其次,原大人的事情有点蹊跷,林师爷,我没有恶意,就是感到奇怪,原大人早就发现深坑,很可能曾经入坑探查,得到过七枚金丹——发生这么多事情,他怎么一件也没向朝廷报告呢?我家大人还在内阁的时候,从来只听说郧阳府城墙建得如何、流民安置得如何,就是没见过只言片语提及深坑。”
  林师爷道:“我说过了,只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除此之外,原大人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我都不了解,也没法回答。但是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原大人……唉,原大人从发病到逝世,相隔只有十余天……”
  听说原杰因为服食金丹而亡,赵阿七的脸色一直变来变去,这时道:“七枚金丹!老家伙当它是饭吗?他服食得太多,我们没那么贪,少用几枚不就得了?一定要去郧阳府,而且要快,那座深坑里肯定藏着不少金丹,否则的话,这个家伙为什么不让咱们去?”
  林师爷苦笑道:“我倒成恶人了。原大人交待的事情,我必须做,而且得做好,但你们若是固执己见,我也无能为力,只好随你们便。”
  “去,这就去。”赵阿七一旦去除心中的惧意,反而更加着急,转身走向正在路边吃草料的马匹。
  胡桂扬又看向其他人,袁茂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想法,何三姐儿看了看小草与闻苦雨,“我们听你的。”
  何五疯子哼哼两声,什么也没说。
  胡桂扬向林师爷拱手,“我的职责就是捉拿装神弄鬼之人,既然郧阳府有这种奇事,我不能不去。”
  林师爷叹息一声,“其实我已猜到会是这样,好吧,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要回驿站收敛原大人遗体,然后前往京城,就此别过。”
  “恕不远送。”
  林师爷走向远处的官兵,张五臣望着他的背影,小声道:“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多带一个人回京。”
  没人听他的话,虽然天气依然闷热,大家还是决定上路,张五臣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跟上去,骑上自己的马。
  这一程走得更远一些,中间路过一处驿站,他们换取马匹之后继续赶路,打算夜里就在路边露营。
  东厂和南司的人已经抢先赶到郧阳府,胡桂扬得加快速度。
  但他并不是特别着急,总觉得时间未到,何百万、闻家庄不会太快在郧阳府露面。
  月上中天,一行人找一处背风的地方扎营休息,白天太热,夜里才有一点凉风,谁也不愿点火,随便吃点东西,铺毯睡觉,何五疯子等人难得地没有打呼噜,而是隔一会就在自己脸上拍一下,咒骂无处不在的蚊虫。
  胡桂扬安排守夜顺序,第一人是赵阿七,他先躺下睡一会,伸手摸了摸怀中的小木棍,打算到达郧阳府之后再查看底细。
  闭眼没多久,胡桂扬就被赵阿七推醒。
  “师兄,该你了。”赵阿七已经在旁边铺好毯子,一见胡桂扬睁眼,立刻倒下呼呼大睡。
  胡桂扬挣扎起身,夜色正深,四处的蚊虫少了一些,呼噜声终于响起,可是在旷野中显不出威力,惊扰不到他人。
  胡桂扬伸个懒腰,四处看了一眼,何三姐儿仍然坐在毯子上,只要是露营,她就保持这个姿势,照样能睡着,休息得很好。小草与闻苦雨睡在一左一右,像是她的两个孩子。
  胡桂扬走远一些,望向更远方,这条官道行人不多,他们走了一整天,只遇到过十几名农夫和两队差役,按里程,他们应该已经进入郧阳府地界,却一直没见到村镇,这一带依然荒芜,许多落籍的百姓住在山里,还没有搬出来。
  胡桂扬感到内急,走远一些,找到一片隐蔽之处小解,过后舒服不少。
  往营地走的路上,他看到了那道身影。
  身影站在路边,身上撒满月光,像是一棵光秃秃的树,此人背对胡桂扬,盯着不远处端坐的何三姐儿。
  胡桂扬心中一凛,如果没看错,那人正是昨晚在驿站里败走的闻不华,他又来了,却没有带着毛驴,天机术会因此大打折扣,但是仍然是名强敌。
  胡桂扬慢慢走近,心里有点自责,他竟然一点异常都没察觉到。
  闻不华察觉到了,转过身,向胡桂扬轻轻招手。
  胡桂扬伸手入怀,再拿出时手上已经套上机匣“灵缈”,单手放在身后,“灵缈”虽然威力不大,总比没有强。
  “你把我害得好惨。”闻不华用极轻的声音说话,生怕吵醒睡觉的人。
  胡桂扬愣了一下,“咱们……是敌人啊。”
  闻不华竟然露出微笑,“你说得对,咱们是敌人,什么招都能用,可是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我的确已被逐出师门。”
  “哈。”胡桂扬急忙压低声音,“真没想到,我居然蒙得这么准。”
  “也不算蒙,准确地说,被逐出师门的人不只我一个,而是一大群。”
  “一大群?”
  “对,至少四十人,多是跟我一样的不字辈弟子,但是跟**之类的事情无关,是因为一些内部的纷争。”
  “仙凡之争?你肯定是仙派喽。”
  “对,我是仙派,仙凡之别只是闻家庄内部纷争的一部分,还有别的争议,总之这些年来我们一直不太团结,大难临头时还要互相拆台。”闻不华轻叹一声,无限感慨。
  胡桂扬越听越糊涂,但是对方没出手,他也没找到最佳时机,只能顺着对方说下去,“咱们这是在聊天?”
  “对,在聊天。”闻不华在伏牛山群盗面前显得极为孤傲,这时却一反常态,亲切得像是从小就与胡桂扬相识。
  “嗯。”胡桂扬瞥了一眼何三姐儿,希望她已经醒来。
  “聊聊你吧。”
  “我没什么可聊的,就是一名小小的锦衣校尉,来郧阳府查案。”
  闻不华抬起手,迅速指了一下何三姐儿,“她呢?”
  “她怎么了?”
  “听说她是何百万的养女,当年学的是天机术,可是看她的样子,应该修炼火神诀很久了。”
  “我的眼光不如你,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很喜欢她吧?”
  “嗯?”
  就算是熟人之间闲聊,这个话题也有点不合适,何况闻不华几乎就是一个陌生人。
  “我没有喜欢的女人,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起来之后第一眼看的就是她,你以为大家都睡着了,所以特意多看一会,然后你的脚步变得轻松,心情一定很不错。”
  “嘿,这么说来,你一定是爱上我了,因为你已经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但是抱歉,我对男色不感兴趣,京城人多,品味杂乱,没准有太监会喜欢你。”
  闻不华笑得更开心了,“我就知道这是你的痛处,不愿被别人提到。”
  胡桂扬又看一眼何三姐儿,突然不想再争辩,“好吧,我喜欢她,又能怎样?何百万不允许吗?闻家庄连这种事也要管吗?”
  闻不华轻轻摇头,“你知道,我从来没像昨晚那么丢人,被认为是骗子,还败给一个女人。”
  “人生在世,什么都要经历一下,我倒是因此确认一件事,你们闻家人既不是神仙,也不是鬼怪。”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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