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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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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桂扬下地穿衣,等他走出房间,守卫宅院的兵丁几乎走光了,只有五个人奉命留下,其中一人道:“不必担心,这里的百姓经常闹事,官兵一去就都老实了,明天肯定能城。大家说了,只要守备大人同意,还愿意来听胡校尉调遣。”
  胡桂扬没法睡觉,向袁茂道:“你还要去查看深井?。”
  “我正想跟你说一声,想跟官兵一块去北边平乱。”袁茂并无退缩之意。
  “去吧。记住,遇到异常赶快来。”
  袁茂嗯了一声,匆匆赶往行都司衙门,必须得到守备大人的许可,他才能随军北上。
  胡桂扬命官兵将大门紧闭,前去叫醒正在酣睡的何五疯子。
  外面叫嚷喧天,何五疯子不为所动,胡桂扬伸手一碰,他立刻坐起来,“三姐来了?”
  “没有,起来跟我守夜。”
  何五疯子伸懒腰、打哈欠,“睡得好好的”
  留守的五名官兵并不觉得城里会有危险,一人看门,四人屋睡觉,胡桂扬让那一人也去休息,自己与何五疯子搬出两只凳子,靠着廊柱坐守。
  街的扰动逐渐平息,樊大坚等人出来问了一声,又都屋,小草也想跟着守夜,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发现实在无趣,也屋了。
  何五疯子背靠廊柱哈欠连天,胡桂扬不得不经常跟他说话,让他保持清醒。
  “咱们小时候曾经来过这里。”胡桂扬觉得很有意思,他明明在这里住过,记忆中却一无所有,“应该不在郧阳城,而是在附近某座山谷里。”
  何五疯子睁一眼、闭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听三姐提起过,我去过的地方多,小时候总搬家,对哪都没有印象。”
  “你见过侏儒吗?”
  “嗯?”
  “长得特别矮小的人。”
  “见过。”
  “在哪见过?”
  “哪都见过,小孩子嘛,谁没见过?”何五疯子还想睡觉,另一个眼睛也快要闭上。
  “我是说成年人,但是身高跟小孩儿差不多。”
  对面没声息,胡桂扬从地上拣起一枚小石子扔过去,何五疯子睁开双眼,居然还记得刚才的话题,“像小孩儿的大人?见过,有一年街上来了一伙杂耍艺人,其中一个就是侏儒吧,长这么高,穿小孩儿的衣服,脸上全是褶子,怪吓人的,我到现在还能梦见他。”
  胡桂扬笑了一声,“我也经常做怪梦等等,你是见过杂耍之后梦见侏儒,还是一直就有这种梦?”
  何五疯子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脑袋离开廊柱,身体挺直想了一会,“记不起来了。”
  “经常梦到?”
  “不算经常,有时候几个月梦不到,有时候一连几天能梦到,今晚你一提起,估计待会我又得梦见侏儒来吓我。”
  “你的梦都是一样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
  “猜的。”
  何五疯子来了兴致,拉着凳子凑近一些,“说是吓人吧,其实也有点意思,小矮人每次出现都发火,说话叽哩咕噜,有点像是火神诀,但又不完全一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能看出来他很生气,又是跳脚,又是大叫。”
  “冲谁发火?”
  “不知道,好像是冲我,好像还有许多大人,每一个都比我高嘿,就是一个梦而已,做梦的时候觉得挺吓人,醒来之后也就那么事。”何五疯子又将凳子带原处,靠着廊柱打瞌睡。
  胡桂扬理解何五疯子的意思,有些梦境就是这么古怪,在自己心里引起重重波澜,真要对外人述说的时候,却又简单得只剩三言两语。
  一愣神的工夫,对面的何五疯子又睡着了,发出响亮的鼾声,胡桂扬连喊几声都叫不醒他。
  就剩胡桂扬一人守夜,他怕自己不小心睡着,干脆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对火神诀想练又不想练。
  商辂住在西厢的一间屋子里,胡桂扬蹑手蹑脚地走到窗下,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声音,耳朵刚贴上去,旁边的门就开了,与商辂同行的道士迈出一条腿,冷冷地看着弯腰扶膝的偷听者。
  胡桂扬直起身,笑道:“你也没睡?”
  对方没吱声。
  “官兵去北面平乱,只剩五个人,我觉得”
  人进屋、门关上,胡桂扬没趣地走开,在不大的院子里来踱步。
  他之所以不睡觉亲自守夜,就是要保护少保大人,“僬侥人来”四个字很可能意义重大,绝不能再出偏差,那名道士的武功不会比钱贡差,但是胡桂扬仍不放心。
  刺客没影,何五疯子突然从凳子上摔下来,翻身而起,茫然地四处看了看,对胡桂扬道:“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刚才”已是一个时辰之前,胡桂扬笑道:“又梦到侏儒了?”
  “侏儒矮人对,梦到了,他说了几句我能听懂的话,大概意思是他想走却走不了,所以生气。”
  “他没有腿?”
  “有,蹦得可欢了,他想离开,但是缺什么东西完了,你一打断,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离开?”胡桂扬越发困惑,原杰说“僬侥人来”,何五疯子却说“离开”,两人应该都不会说谎,意思却截然相反。
  “你屋去睡吧。”胡桂扬觉得天快要亮了,自己守夜就行。
  何五疯子伸个懒腰,一瘸一拐地屋,门也不关,倒下就睡。
  西厢门又被打开,那名道士站在门内招手。
  胡桂扬心中一喜,立刻迈步过去,“少保大人想明白了?”
  道士不吱声,他本来就不爱说话,胡桂扬并不在意,可他已经走到门口,道士还在招手,好像根本没看到有人走近。
  胡桂扬停在门槛以外,觉得不对劲儿,刚要后退,腰上一紧,竟被硬生生拉进屋内,在相撞前的一刹那,道士突然倒地,胡桂扬从他身上掠过,撞到另一人手上。
  胡桂扬正要惊呼,那只手按住他的嘴,有人轻轻地嘘了一声。
  门从身后关闭,那只手慢慢挪开。
  “你”胡桂扬认出这是何三姐儿,他监视了半个晚上,竟然没看到她是怎么进屋的。
  “救我。”她说。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救我
  外面热,屋子里更热,在院子里待惯的胡桂扬,后面门一关,身上就冒出一层汗,离何三姐儿近在咫尺,他快汗流浃背了。
  他后退一步,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可看的,伸手不见五指,“少保大人……”
  “睡着了。”
  “你还有这种本事……”
  “嘘。”
  胡桂扬闭上嘴,对面毫无声息,可是他有感觉,何三姐儿似乎又靠近了,差不多就在他的怀里。
  过了一会,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面前根本没有人,于是身子稍稍前倾有人,他立刻挺直身体,越发莫名其妙,“你……”
  “嘘。”
  “我……”
  “嘘。”
  胡桂扬只好再闭嘴,竖起耳朵倾听,希望能发现一点什么,结果除了几个不太明显的喘气声,什么也没有,尤其是身前的何三姐,好像没有呼吸声,只是偶尔喷出一小团极温柔的气息撞在他的脖颈上,令他发痒,汗出得更多。
  静默了将近一刻钟,胡桂扬实在忍受不住,担心踩到门口的道士,于是侧行一步,开口道:“不行,我必须问……”
  耳中叮叮响声不绝,眼前火星四溅,时近时远,像是一团吵闹不休的发光飞虫。
  这是两名高手在斗天机术。
  胡桂扬大吃一惊,一动不敢动,他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自然也没办法参战。
  战斗发生得突然,结束也在一瞬间,声响、火星全都消息,一切归于黑暗,可还是有人被惊动,小草在外喝道:“怎么回事?胡大哥人呢?”
  有人推了胡桂扬一下。
  “我在少保大人屋里,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哦。”小草毫无疑心。
  嗤的一声,桌上的油灯被点燃,胡桂扬终于能够看清屋子里的情形。
  道士躺在门口,钱贡趴在窗下,商辂卧于床上,胸膛各自起伏,睡得正香,还有一名随从并不住在这里。
  何三姐儿点燃油灯,站在桌前,双手扶住桌面,低着头,像是站立不稳。
  胡桂扬急忙上前,“你受伤了?”
  何三姐儿摇摇头,缓缓坐下,“你也坐。”
  “你让他们睡着的?”
  “嗯,天机术的一点小把戏,我刚刚领悟到不久。”
  “恭喜。”胡桂扬又看一眼床上的少保大人,有点言不由衷,“何五疯子一直在等你回来。”
  何三姐儿脸上露出微笑,显得很疲惫,“他总是这么相信我。”
  “刚才你和谁打斗?”
  何三姐儿抬手向上指了指,胡桂扬仰头看去,吓了一大跳,房梁上居然趴着一个人,垂下一只手臂,像是在够什么。
  虽然看不到血迹与伤口,胡桂扬还是确信这人已经死了,“闻家人?”
  “嗯。”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
  “他追踪我,我把他引来的。”
  胡桂扬又是一惊,“刚见面时,你说‘救我’?”
  何三姐儿稍稍抬头,看向胡桂扬,脸上又露出微笑,更显虚弱,“你刚刚已经救过我。”
  “我好像什么也没做。”
  “有你在就够了,只有你能让我安静下来,将天机术发挥到极限。”
  “你说得我脸都红了。”胡桂扬的脸没红,只是不相信。
  何三姐儿笑了,脸上的疲惫消散大半,“人人都往上走,连你的两个跟班都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为什么你就一点不求上进呢?”
  “我不求上进?谁第一个出京查案的?谁带你们进山传信,从而发现郧阳府有问题的?又是谁……”
  “是你。”何三姐儿还在笑,像是酒后微醺,“可你不为立功,你把能决定你前途的上司都给得罪光了,就算抓住何百万也得不到赏识,你是个怪人,你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胡桂扬自己也有点好奇。
  “我不知道,我没法理解你的想法。我原以为你对我有所隐瞒,可是在丹穴那里,你竟然不受任何诱惑,我才确信你真的不在乎功名利禄,更不在乎武功强弱。”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一个怪人。”胡桂扬笑道。
  何三姐儿似乎太累了,头枕胳膊趴在桌上,侧脸看着胡桂扬,“你肯定有在乎的东西,否则不会接这桩案子,那究竟是什么呢?”
  胡桂扬差点说“是你”,可心里却觉得这不完全是实话,于是改口道:“你应该休息,我给你找间房。”
  何三姐儿轻轻摇头,“我在这里待不了太久,一会就得走,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在你身边待一会儿。”
  这一点也不像是平时的何三姐儿,胡桂扬既尴尬又愉悦,两种感觉混杂在一起,弄得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少保大人没事吧?”
  “没事,天亮之后就能正常醒来。”
  “你的天机术越来越神奇了。”
  “天机术本来就很神奇,只是我从前没有发觉。不不,别提天机术,我想跟你聊点别的事情。”
  “呃……闻不华呢?是被你带走的吧?”
  “我也不想聊他。”何三姐儿的语气里居然有几分撒娇的意思,更不像平时的她。
  “你想聊什么?”胡桂扬明知不正常,却没法抗拒。
  “那个晚上。”
  “哪个晚上?”
  “你被闻不华刺伤晕过去的那个晚上。”
  “嗯,那个晚上怎么了?”
  “你起来之后第一眼真的看我?”
  胡桂扬脸红了,那个晚上他起来替赵阿七守夜,的确向何三姐儿那边多看一会,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会被暗处的闻不华瞧见,闻不华偏偏又说出来,当时已经醒来的何三姐儿显然是听到了。
  “因为……只有你坐着睡觉。”胡桂扬找了一个理由。
  何三姐儿的微笑一下子变成失望,“我特意来找你问个清楚,你居然给我这样的回答?”
  “好吧,我看你不是因为你坐着睡觉,是因为……我想看你。”
  何三姐儿又笑了,脸颊飞红。
  胡桂扬没法不心动,却又觉得古怪:就在这间屋子里,三个人因天机术而昏睡,房梁还趴着一具不知名的尸体,而他却与一名柔美无双的女子互诉衷肠,就像是硬生生将美梦嫁接到噩梦里。
  “在京城,你应该娶我的。”
  “当时若是再有几天时间,我会娶你,可你还是会离开。”
  “会。”何三姐儿一点也不隐讳,“你知道吗?小时候你就答应过要娶我。”
  “记忆都在你心里,怎么说都行。”
  何三姐儿笑出声来,“你现在仍然可以娶我。”
  “我很愿意,但是先告诉我,你服食了多少金丹?”胡桂扬越看越不对劲儿,心情不像最初那样荡漾。
  “嗯……”何三姐儿像是被问到尴尬事的小孩子,转头将脸埋于肘下,“一枚不剩。”
  “那是多少?”
  “几十枚吧。”
  “当时我也在场,比几十枚要多。”胡桂扬语气稍显严厉。
  “一百……”何三姐儿露出一只眼睛飞快地瞄了一下,见胡桂扬的神情也很严厉,继续道:“一十三枚。”
  胡桂扬指着床上的商辂,“少保大人一年多年来才服食十一枚,而且早已察觉金丹有害,你竟然……”
  “我忍不住。”何三姐儿抬起头,双颊红得像是要滴血,那不只是羞怯,“我以为我能忍住,我曾经将金丹都交给你,心中不舍,却控制住了,可是丹穴的诱惑太强大,我……胡桂扬,你得救我。”
  “怎么救?待在你身边就行吗?”胡桂扬的心怦怦直跳。
  何三姐儿站起身,靠近他,气息明显加重,“打开丹穴,或者再找一个。”
  胡桂扬大失所望,心里暗暗骂自己一句无耻,也站起身,站到凳子后面,“你这是走火入魔。”
  “你说得对,可是又能怎么办?我已经服食太多金丹,停不下来,怎么都停不下来,非得……”何三姐儿眼中突然闪过寒光,像是机匣里飞出的小剑。
  胡桂扬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在挣扎,他抱得更紧。
  “能停下来,一定能停下来,你是何三尘,别的小孩儿只知道淘气的时候,你就知道想办法自保,别人不是遇害就是摔断腿的时候,你却取得何百万的信任,神仙师父分别传授不同的功法,你却能从梦话中套出火神诀。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当然,有一点阴险狡诈,但还是很聪明,像你这么聪明的人,绝不会放弃抵抗。‘坚持住’,这是你对我说过的话,现在我要说给你。”
  何三姐儿不再挣扎,而是紧紧靠着他,“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留下来,我会找到确解之法。但你还是得告诉我,闻不华在哪儿?我有话要问他。”胡桂扬抬头扫了一眼房梁上的死者,可惜没法审问。
  “他在给我默写闻家庄的功法。”
  “嗯?他这么听话?”
  “不听不行,他不是我的对手。”何三姐儿的功力本就不弱,服食一百多枚纯红金丹之后,更是超过诸多闻家高手。
  “带我去找他。”
  “好。”
  胡桂扬松开双手,何三姐儿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正常,显出几分漠然,连她的回答听上去也像是敷衍。
  “人哪去了?”外面传来何五疯子的叫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放亮,屋子里昏睡的三个人开始伸展四肢,似乎就要醒来。
  胡桂扬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只觉眼前一花,何三姐儿竟然消失,隐约听到头顶似乎有响动,抬头看去,只有尸体,不见人影。
  何三姐儿明明是来求助,不知为何却不肯留下。
  胡桂扬怅然若失。
  商辂等人几乎同时醒来,然后同时看到多出来的胡桂扬,最后又同时看到房梁上的尸体。
  “少保大人,弄明白了?”胡桂扬笑着问道。


第一百七十章 人来
  门口的道士翻身而起,纵身扑向胡桂扬,可是双脚还没离地,就摔倒在地,砰的一声,砸得颇重。
  “我有过经验,先别动,更别急,躺一会就好。”胡桂扬劝道,他曾被天机术操控过,筋骨酸痛好几天。
  道士还要起身,床上的商辂开口道:“听胡校尉的,他不会害你。”
  道士不动了,静静地躺着,努力恢复对身体的感觉。
  窗下的钱贡坐起来,一肚子困惑,但是一声不吱。
  胡桂扬得解释几句,咳了一声,指着头顶的尸体,“闻家人。”
  “刺客?”商略慢慢下床,发现自己没事,心中稍安。
  “刺客、绑架,总之不怀好意,但是现在都不是问题了。”
  “有劳胡校尉彻夜守卫。”商辂拱手道。
  “应尽之职。”胡桂扬还礼,决定不提起何三姐儿。
  道士终于站起身,脸色铁青。
  商辂慢慢走出几步,抬头看看尸体,眉头微皱,胡桂扬马上道:“请少保大人换个房间吧。”
  “也好,你们……收拾一下。”商略向道士和钱贡下令,自己跟随胡桂扬出屋。
  庭院里,何五疯子正在练拳,他不认识商辂,也不关心这个老头儿是谁,一边拳脚如飞,一边向胡桂扬道:“都怪你一句话,矮子骂我一晚上。”
  何五疯子在说自己的梦境,胡桂扬也不理他,直接将少保大人带到自己屋里,关上门问道:“大人想明白了?”
  商辂点头,“其实很简单,‘僬侥人来’四字必出自《列子》,原文曰‘从中州以东四十万里得僬侥国,人长一尺五寸。’”
  “对。”胡桂扬仍没听出所以然来。
  “‘东北极有人名曰诤人,长九寸。荆之南有冥灵者……’”商辂顺着往下背诵。
  对方如果不是少保大人,胡桂扬真想让其闭嘴,他平时挺敬佩读书人,可是没有兴趣听人背一段他连看都没看过的古文。
  商辂兴致勃勃,似乎忘了自己房间里还躺着一具尸体,外面的何五疯子惊呼一声,他也不在意,继续往下背,直到这一句:“‘……栖宿去来。’”
  “少保大人若是想不起来就算了。”胡桂扬以为商辂遗忘原文。
  商辂微笑着摇头,“你还没明白?”
  “我读书少,听不懂‘子曰’。”
  “呵呵,这不是‘子曰’……我再背一遍。”
  “不必了,少保大人有话直说吧,我越听越糊涂。”
  “从‘人长一尺五寸’到‘栖宿去来’共有多少字?”
  “这个……一百多字吧。”胡桂扬没查过。
  “大概七十五字,我手里没有原书,记忆或有缺漏,但是不会差太多。”
  “大人好记性……”胡桂扬一拍脑门,“‘人来’就在这儿!”
  “嗯,中州以东,从‘人’到‘来’共有七十五字左右,这就是丹源的位置。”
  胡桂扬目瞪口呆,好一会才道:“少保大人居然觉得简单?”
  “一点文字游戏,上不能报效朝廷,下不能安抚百姓,实在没什么用处,原杰……唉,不提也罢。”
  胡桂扬也不想提,“所以‘僬侥人来’的意思就是抚治衙门以东七十五,然后呢?七十五什么?七十五步?七十步尺?七十五丈?七十五里?”
  商辂拿出原杰转交的小木棍,“像什么?”
  胡桂扬仔细看了一会,“顶端有修饰,像是……一根小拐杖?”
  “嗯,所以是七十五丈,七十三到七十七丈之间吧,我手里毕竟没有原书,全凭记忆。”
  “嘿,怪不得原大人肯相信我,这种谜语,想破头我也猜不出来。抚治衙门以东七十五丈,应该就是知府衙门,还真是简单。”胡桂扬摇头苦笑,答案简单,所以才要加以重重掩饰。
  “我和你一块去知府衙门。”
  “大人可以吗?”
  “吴远经原杰推荐才转任郧阳知府,应该值得相信,我也只能相信他,否则的话我来这里除了猜谜,什么也做不了。”
  “那咱们吃过早饭就去。”
  胡桂扬出屋找仆人备饭,又让樊大坚先去知府衙门通报一声,只说胡校尉求见,不提商辂。
  他正在忙碌,何五疯子将他堵在廊下,小声问:“三姐是不是来过?”
  胡桂扬承诺过要说实话,点头道:“嗯,来过。”
  何五疯子长叹一声,“我一看到闻家人的尸体就知道……三姐提起过我吗?”
  “提起过,但她现在有点麻烦,还不能过来找你,过几天吧。”胡桂扬安慰道。
  何五疯子没再说什么,脸上郁郁不乐。
  胡桂扬没工夫管他,匆匆吃过早饭,带着商辂等人一块去知府衙门。
  因为北边有暴乱,街上的士兵比较多,城里的百姓本来就少,这时更是一个也见不着,整座城像是空旷的军营。
  走在街上,胡桂扬目测一下,由抚治衙门向东七十五丈的确是知府衙门,没到正中心,应该是西侧的一座院子,中间的一片房屋属于各司。
  北边出事,知府也很忙,吴远迟迟没有接见拜访者,樊大坚悄声向胡桂扬道:“我已经通报到了,知府不愿见你,与我无关,是你太早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知府如今求不到你,自然要摆架子。”
  “不怪你。”胡桂扬并不着急,打个哈欠,可惜门房里没有床铺让他睡觉。
  午时已过,曾经带胡桂扬进城的刑房书吏过来,请拜访者去往偏厅,“胡校尉见谅,知府大人忙得脱不开身,连饭都没吃。”
  “正好我们也没吃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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